謹以此文獻給令我震驚的焦作大火蒙難者們希望他們能在網絡的天國裡得到永生!
大學實驗室接連在夜裡發生了幾次值班人員受驚致傷事件,警官一雄被指派負責偵察工作。
一雄是個胖胖的矮個子,喜歡跟人聊天,分不清場合,而且做什麼事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很不得上司的歡心。再加上一雄又沒有什麼關係,因此總是被派去負責一些沒意思的小案件。積年下來,警官大學的同學都升了局長,一雄由於沒什麼功績,還是一個小小的警察。
接到命令,一雄先到受驚的值班人員治療的醫院了解情況。阿燦和阿威傷勢很重,神志不清,在昏迷中發出急促而含糊的叫聲,好象是:“……鬼……鬼……,走開……走開……”一雄問醫生:“他們進來後一直是這樣的嗎?”醫生谷光說:“是的,我們給他們注射了鎮靜劑,現在稍微平靜一些了。阿龍的情況稍好一些,你可以向他了解一些情況。”
阿龍敘述是:
就在阿威出事的第二天晚上,隊長派我去巡邏。
由於阿燦他們接連發生了幾次事故,我的心裡很害怕,因此特別約了閩清一起去。開始一切都很正常,走到校醫院後面,我有些緊張,因為上個月兩個學生死了以後,屍體在太平間裡存放過。那裡很黑,而且種了很多竹子,風一吹,搖搖曳曳的,很嚇人,白天都沒有人路過。
我正想著,忽然“哇”的一聲,一個黑影向我們撲來,我激靈打了一個冷戰,猛的一拉閩清,閃了過去,當時我嚇得兩腿都在發抖。
等我們定下神,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野貓。閩清笑我說:“你個膿包,貓把你都嚇死了。”我也覺得自己有些太草木皆兵,就和閩清說說笑笑繼續巡邏。到了實驗室大樓前面,閩清的傳呼忽然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他女朋友,閩清就去回傳呼。實驗大樓是新建的,周圍是一片雜草地,附屬設施還沒有來得及建設,回傳呼要越過大操場到學生住宿區去。我就一個人繞著實驗大樓轉了一圈,當時已經將近12點了,大樓四周一個人影也沒有,遠遠的能聽到學生區傳來的喊聲。
這時候,我猛的看見大樓二層樓梯的燈亮起來,然後是三層、四層、五層,最後到七層停下來。過了一會,七層計算機房的燈亮了,好象還有一個人影在窗邊閃了一下。根據以往的經驗,有些愛好計算機的學生,會在夜深人靜之後,從大樓一層衛生間窗戶爬進大樓,私自使用計算機設備,這是學校所嚴格禁止的。我決定把他們趕出來。走到大樓門口,我用手一推,門“倏”的一聲被推開了,我心想怎麼沒有鎖門呢?樓裡靜極了,但我似乎能夠聽見計算機房裡傳來的敲擊鍵盤的“啪啪”聲。我爬上七樓,走到計算機房門口時,房裡的燈光忽然熄滅了,敲打鍵盤的聲音也停頓下來,整個大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推開房門,用手電光掃描著,什麼也沒有,我按下日光燈開關,可是日光燈卻沒有反應。這時候,我聽見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我以為是閩清上來找我,趕緊跑到樓道上,卻看見一個穿淡青色長裙的姑娘已經走到了樓道的盡頭。我大喊一聲:“站住!”三步並做兩步的趕上去,眼看著離那姑娘只有一臂的距離,我伸出手去,想抓住她,就在那一剎那,那姑娘突然一回頭,天那!那居然是一個被火燒成焦碳狀的骷髏!!
那骷髏猛的向我張開好象還冒著青煙的嘴,幽幽的說:“幫幫我……”
那股青煙倏的竄進我的鼻孔,我只覺得一陣噁心,頭腦一陣暈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雄從病床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一隻顯然是探視大龍的人帶來的梨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大口嚼著,“你看清楚了是一個女鬼?不要被什麼野貓野狐狸嚇破了膽。”大龍擦了擦臉上飛濺的梨渣子和唾沫,堅決地說:“我看得很清楚,那東西離我就那麼近,一身的焦味我現在還記得。”
醫生谷光給三個警衛人員下的醫療結論是:“因精神緊張而引起的重度臆想症。”他解釋說,有些警衛人員由於長期保持警惕,導致精神緊張,再加上工作時間顛倒,缺乏足夠的休息,因此出現一些幻覺,是完全正常的。國外有很多這方面的病例。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充分休息,是完全可以痊愈的。分手的時候,他微笑著對一雄說:“我建議你也去休息一段時間,警察患上精神病的案例在國內外都很多呵。”
學校的警衛隊長陪同一雄檢查實驗大樓。由於連續發生了幾起事件,校方以內部維修為名,已經將大樓停止使用。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建築,就象所有在資金缺乏的情況下倉促上馬,又草率完工的學校公用設施一樣,簡單而單薄。在空曠的學校新區雜草從中,隨著秋風,瑟瑟發抖。一雄漫無目的地在大樓裡外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就招呼著隊長從雜草從中走出去。快離開這一片地帶時,一雄一邊漫不經心的對隊長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照舊吧!”一邊下意識的回頭朝大樓方向望瞭望。就在那一剎那,一個青色的影子在大樓二層的一個窗子邊忽的一閃,一雄迅速朝大樓撲過去,大樓樓門緊鎖,一雄猛地踹開大門,沿著樓梯衝上去。從樓梯向上看,那個青色的影子一閃一閃向上跑去,一雄緊緊追住不放,一直追到計算機房門口,那個人影卻不見了。
計算機房門上兩條鐵製的鏈條鎖將房門鎖的緊緊的,一雄用手拽了拽,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雄正在疑惑,樓梯上又響起急急的腳步聲,一雄從腰間拔出手槍,一步一步向腳步聲摸過去。十米,五米,三米,兩米,一米,半米,到了!一雄猛的從藏身處衝處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抵住那個人的後腦,大喝一聲:“別動!轉過身來!”
那個人慢慢的向一雄轉過來,一雄的心緊張到了極點,他不知道看見那張臉,自己會怎樣,他甚至做好了要暈倒的準備。一雄提醒自己,一但發生那種情況,他一定要在暈倒前鳴槍示警,好讓警衛隊長及時趕來。
那張臉一點一點地轉向一雄,一雄漸漸的看清楚了全貌,卻原來就是警衛隊長。一雄一下子泄了氣,把槍放下來,轉身下樓去。警衛隊長在後面問:“發現什麼了沒有?”一雄淡淡的說:“讓谷光大夫說對了,咱們全成了精神病患者了”。
這案子結案後,一連幾天,一雄的睡眠總不安寧。一進入夢鄉,那個青色的人影就出現在他面前,一會兒是大龍描述的焦黑的骷髏向他哭泣,一會兒又變成一個七竅流血的僵屍,糾纏他不放。一雄決定去拜訪谷光大夫。谷光一點也不驚訝一雄的到來,他笑盈盈的拿出一份腦電波圖給一雄看,一雄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來,只好請教谷光說:“您講給我聽吧!”谷光指著電波說:“從這幾個警衛人員的腦電波分析,他們腦電波活動的高峰比較一致,頻率相似,也就是說,他們是受了同一種外因的刺激,才導致神經失常的。我敢肯定地說,他們一定是看到或聽到了同一個東西。”一雄僵僵恫動地問谷光:
“那上次您為什麼說他們是臆想症呢?”谷光說:“我也是剛剛拿到這份報告的。”一雄有些疑惑的問谷光:“那您的意思是說,大龍所說的那個青影?……”“對,它確實存在!”谷光斬釘截鐵的打斷一雄。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英文資料遞給一雄:“按照神經學博士占牡士·李查森的觀點,人的身體隨時隨地都在向外發散一種電波,這種電波隨情緒的高低時強時弱,當人死後,這種電波會逐漸消散,但是如果是非正常死亡,他的電波會在死亡時那一刻陡然增至幾十甚至幾百萬倍,這種電波由於非常強大所以很難消散,這就是人們平常所說的陰魂不散的原因。”
“那您的意思是說,它還有沒有完成的心願?”
“就是這樣,它一直在盡力完成心願”。
一雄抓起衣服就向外走,谷光攔住他:“你去哪裡?”一雄說:
“我想它一直呆在實驗大樓裡,它一定是在那裡要做些什麼。”谷光笑了笑:“答案就在那裡。但你現在不能去。”“為什麼?”“這樣你只會驚走它。我們要弄清楚它要做什麼,然後再動手。”
時間定在晚上12點。谷光拒絕了一雄要帶警衛隊長作幫手的要求。
夜漆黑一片,風吹過空洞洞的大樓,幾扇窗戶沒有關緊,吱吱做響。
12點整,大樓2層電梯的燈光亮起來,然後是3層,4層,一直到7層,一雄和谷光悄悄的摸進大樓,一層一層的跟上去。電梯在7層“哐”的一聲打開,空曠的大樓裡發出了沉悶的幾聲回響。沒有人從電梯裡出來,樓道裡安靜極了。過了一會,象一陣風吹過地面,地上的紙屑輕輕的動了動,計算機房的門“吱扭”一聲打開了一條縫隙,又輕輕的合上。又過了一會,計算機啟動了,鍵盤的“噼啪”聲響了起來。一切都和大龍描述的一模一樣。一雄正準備給谷光一個行動的眼色,回頭一看,卻發覺谷光早已不見了蹤影。谷光的手電筒和白手套散亂的丟在一旁。一雄的心揪緊了,從腰間抽出槍,一步一步的向計算機房挪去。
鍵盤輕輕的敲打著,透過門縫,一雄看見一個人影坐在計算機前,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屏幕。一雄閃進房間,一步一步向那個人影逼近,越來越近了,一雄的心砰砰的狂跳起來,他真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在夢中,那個骷髏、那具僵屍果然就在自己面前了!他持槍的手有些發軟,身體莫名其妙的顫抖起來。一雄狠一狠心,用槍猛的抵住那個東西的頭,嗓音乾澀而低啞的說:“不許動!”
它鎮靜的坐著,姿態高雅而緩慢的向一雄轉過頭來,一雄強忍住內心的狂亂,稍稍向後傾了傾,左手下意識的捂住口鼻。一切卻出乎他的意料:它居然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
她理了理披肩的長髮,對一雄笑了笑,口齒清楚的說:“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一雄面容僵硬的說:“為什麼?”
“那天看見你,我知道你是好人,是能夠幫助我的人。”
“我能夠幫助你什麼?”
“幫我到我愛人身邊去。”
“你的愛人?”
“是的。”
“他在那裡?”
“他死了。”
一雄打了一個冷戰。“你是人還是鬼?”
少女愕然的望著一雄,忽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如夢方醒似的喃喃著:“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兩行淚水倏的流了下來。
一雄收了手槍,坐在少女的身邊,問她:“我能幫你什麼?”
少女哭泣著,說了她的故事:“我和男友都是計算機系的學生,每天晚上都偷偷溜進實驗大樓的計算機房設計編程,後來,我們在網絡上為我們自己建造了一個家,我們為這個家搭建花園,打造傢具,還挖了一個美麗的天鵝湖,我們很喜歡自己的家。那天,我過生日,吃完蛋糕後,不想分手回各自的宿舍,就和男友到錄象廳裡看通宵錄象。到後來,我睡著了,忽然被悶醒,就看到到處都是火,人們在四處逃命,我的男友拉著我拼命的望外衝,可是哪裡有出路啊?衝著衝著我們都不行了,男友拼命的為我扇著風,擋著火,他的身上全著了。
我覺得他拉我的手漸漸的沒有氣力,但是他的眼睛還看著我,對我說:”死了,去我們的家裡相聚。”後來,我昏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怎樣就出來了,我心裡記得男友的話,就急忙趕到實驗大樓的計算機房,我打開計算機,進入網絡,找到我們的家的位置,我看見它還是那麼完美的在那裡。可是當我試圖進入時,我感覺頭痛的厲害,無情的大火使我喪失了部分的記憶力,我忘記了打開房門的密碼。我感覺到我的男友已經進去了,我甚至能夠聽見他的呼喚。我心急如焚,想找一個人來幫自己,可是當時已經是深夜,大樓裡一個人也沒有,我正想回宿捨去叫我的舍友來幫忙,忽然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我喜出望外,連忙向那人跑去,沒想到那人見到我,大叫一聲“有鬼!”就昏倒在地。我嚇慌了,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一看,發覺自己已經面目全非。作為一個女孩子,你知道我有多傷心,我藏在大樓裡,一直不敢出去。直到那天看見你,我知道能夠幫助我的人終於出現了,我終於能夠回到家裡,與我的愛人團聚了”。
“你怎麼知道我能夠幫助你?”一雄冷冷的問。
“憑直覺!”少女堅定的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幫助一個女鬼,一個警察?”一雄自嘲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在作夢?”
“我希望你知道,雖然我死了,但我的心還活著,還和你們活著的人一樣,有悲哀,有痛苦,還能夠感覺到泯滅不了的希望,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幫助我回到我的家裡,回到我的愛人的身邊!”少女眼裡噙著淚水,無助的望著一雄。
一雄遲疑了一會,說:“我能幫你什麼?”
姑娘笑了:“我知道你會幫我的。我有一本日記,在我男友宿舍床位的枕頭底下,那裡面記著密碼。請你幫我拿出來。”
“現在?”一雄搖搖頭:“夜很深了,你的同學們已經睡了。”
“求你!”姑娘急切的說,“今天凌晨2點是最後的登錄時間,過了今天,門就會永久的鎖住,那樣我們就永遠不能再在一起了。”
“好吧……”一雄考慮了一會,收起槍,急急的向學生區跑去。
宿舍樓門的鎖鏈寬鬆的垂掛著,這是大樓值班人員不負責任的表現,卻被學生們視為善意的恩惠。一雄拉動鏈鎖,從僅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的門縫中擠進去。時間已經將近凌晨1點。學生區仍然沒有沉寂,三三兩兩的窗口還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兩個警衛長長的影子落在空無一人的街燈下,忽然一個紅色的小點從四樓的一個窗口急速落下,在地上跳了兩跳,濺出幾個小火星:卻原來是一顆煙頭,一束手電光迅疾從警衛手中投向那個窗口,接著是一句惡毒的咒罵:“你媽的!睡覺還不老實!”
過了大約20分鐘的光景,一個黑影從宿舍樓裡鑽出來,向實驗大樓移去。那是一雄。他藉著昏暗的燈光,在那個男學生醜陋的字跡中翻尋,“3月2日,今天是開學的第二周,我們約好去植物園,她沒有來……”不是這頁。“今天劉風問我借錢,我沒借”,也不是這張。
“高峰在酒吧打人了,這個瘋子!他不配全國球迷對他的熱愛。打倒高峰!!”不是這頁。“快點!快點!”一雄匆匆翻著,努力在這個精力過剩的大學生的思想中發現那個密碼。忽然,一行文字映入他的眼簾:“11月23日,星期5.今天,下雪了。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人們可以在溫暖的家裡欣賞窗外的雪花。但我們卻無處可去。幸好實驗大樓一樓廁所窗戶沒有關緊,我們鑽進計算機房,給我們網上的家安裝了最後一張椅子。今天天氣很冷,但又是有紀念意義的日子,我們把它作為我們大門的密碼,而且我想,這一天也可以作為我們將來結婚的日子,不過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
“1123”。一雄打了個響指,奔進計算機房,興衝衝的對姑娘說。
“太好了!”姑娘激動的跳了起來。他們迅速將密碼輸入屏幕上的黑色的對話框裡,主機隨即“嘎噶”的運轉起來,字節隨著調制解調器正面紅色信號燈明暗閃爍而不停發送、接收,一雄緊張的盯著熒屏。幾分鐘過去了,屏幕忽的一閃,一禎頁面呈現出來:“該頁無法顯示”。
姑娘幾乎哭出聲來。一雄安慰著她,重新刷新,輸入,這一次反應到很快,但黑色的對話框提示:“密碼輸入錯誤”。一雄又操作的一遍,結果依然相同。
“難道是他把日期記錯了?”一雄疑惑的問姑娘。
姑娘拿過日記本,皺起眉頭,仔細的回想著。計算機房裡安靜極了,墻上的鐘錶發出“嚓!嚓”的走動聲,指針指向了1點50.一雄看到姑娘握著本子的手在微微抖動,白皙的的手背上開始浮現出一小點一小點焦斑。
1點51,1點52,1點53,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一雄極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他注意到,姑娘右下頰的皮膚已經完全焦化,頭髮也開始發焦,乾草似的蜷縮起來。一雄的心狂跳起來,他幾乎要喊起來了。
“我知道了!”姑娘興奮的喊了一聲。“我想到了,11月23日,再加上那天的星期數,是11235!是11235!”
“沒錯,是11235.我以為你們會很聰明,沒想到我高估了你們,破解一個密碼竟用了這麼長時間。”一雄正要和姑娘輸入密碼,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來。一雄會頭一看,醫生谷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背後。
“谷光?是你?”一雄驚愕的看著他,“你早知道這裡的秘密?”
“是的,我不光知道這裡的秘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幫助它。不過現在你幫不了它了。現在它是我的了。我要帶它回實驗室做病理研究。”
“做夢!”一雄想拔出手槍,可是一摸,槍套是空的。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谷光揮揮手中的槍,惡狠狠的命令:
“跟我走!”
一雄沒有動。空氣死一般的凝重,只有計算機主機嗡翁的蜂鳴聲和墻上鐘錶的走動聲。指針指向1點59分44秒。一雄突然提起身邊的椅子仍向谷光,大喊一聲:“快輸密碼!”
谷光撲向電源插座,用力向外拔插頭,一雄猛撲上去,死死按住谷光的雙手,插頭一點一點的壓下去。谷光猛的張開口,狠狠的咬住一雄的虎口。一雄強忍著巨痛,用盡全身的力量壓在插頭上。
熒屏閃爍著,一禎又一禎的圖象翻過去,伴隨著一陣輕柔悅耳的鈴聲,“網絡家園”的大門“吱扭”一聲打開了,一幅印著“我們的愛園”字樣的紅地毯鋪在門口。姑娘滿含淚水的望著一雄,猶豫不決。一雄死死抱住谷光,大喊:“快走!”豆大的淚滴從姑娘眼中落下,一雄跺著腳:“時間到了!快走!”
姑娘猛一回頭,縱身跳入熒屏,大門隨即“砰”的一聲關住。墻上的時鐘這時也發出兩聲沉重的撞擊聲。一切都歸於寂靜。時間好象停止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屏幕忽然活動起來,一座景色怡人的花園別墅出現在屏幕上,美麗的天鵝在平靜的湖面上游動,草坪上的蘋果樹下,小狗在互相追逐,在寬大的玻璃窗後面,一對戀人依偎著,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一雄會心的笑了笑,帶著谷光離開計算機房。在他們背後,一行文字滾動在屏幕上方:“謝謝您對我們的幫助,我們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卻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