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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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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血

 一
  夜很深了,明俊依然坐在電腦前和oicq上一個叫做夢的女孩很專心的聊著天,夢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她好像了解明俊的一切,但是明俊卻對他一無所知,讓他覺得很神秘和刺激。尤其是夢的一句“讓我們都做零點的鬼,好嗎?”這才是現代人的愛情。
  所以每天,他準時在午夜十二點,撥號。
  現在,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屏幕發著刺眼的光。
  “你今晚快樂嗎?”夢在說。
  “我很快樂,尤其是在見到你的時候。”明俊很快的打著一個個的字符,蒼白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我們認識多久了?”“有一個月了吧!”“你想不想見我?”“當然!”明俊很高興,夢在他的想象中應該是個人如其名的美麗女孩。他當然很想見到,夢說:“好吧,你今晚就能夠見到我。”轟隆隆,窗外在打雷,也許就要下雨了。
  屏幕開始不斷的閃動,明俊不知道怎麼了,他對電腦並不熟悉,他的頭開始疼起來,是那種好像要裂開的疼痛。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不能在電腦前再坐下去,他起身去開燈。
  雷聲又響起來,但是沒有下雨,好像是很遠的雷聲。
  他背對著的電腦突然不閃了,一對美麗的眼睛眨著眨著,從屏幕裡飛出來。
  “你不是很想見到我嗎?”明俊聽到這個聲音。
  在他的背後,一股涼氣鑽過來,冰涼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頭。
  “想不想看看我?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呢?”明俊的肩膀哆嗦了一兩下,顫聲問:“你是誰?”“夢……你說過喜歡我的。”“不!你……你是鬼!”夢咯咯的笑起來,笑聲涼涼的,陰陰的,她說:“是!”明俊也笑了,開始聲音很小,後來夢開始詫異了:“你不看看我嗎?”她問。
  他轉過身來。
  面前是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長長的黑髮裡是腐敗的綠色的骷髏,伸過來的慘白的爪子似乎還在向下滴著白色泡沫一樣的懶肉。明俊往後退了一步,再後面就是墻了。
  夢衝了過來……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嘗到新鮮的人肉的滋味,相反的,她好像撞到了一堵墻。
  明俊就在她的前面,她碰不到他,大駭,想回到網裡去。
  又碰了壁。
  “啊——”一方天地裡回響著她凄厲的叫聲,現在這叫聲只能震到她自己。
  明俊看著自己手裡這一塊小小的透明水晶掛件,夢縮在裡面好像一滴殷紅的血。“不要叫了,這是徒勞,從今以後除了我和你自己,沒有人聽得到你的聲音。”他說,又笑了。這蒼白的笑容在夢的眼裡格外的可怕:“你是誰?”“我是一個業餘的天師。”明俊說完,吹了吹左手的手指,食指和中指之間開始燃起淡藍色的火焰來。“你就要徹底的消失了。”他說。
  “不要!”夢在水晶石裡叫,“不要這樣!我不想死!我根本就還沒活過!”“我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當我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去世了。母親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迷上了上網,是的!她經常在午夜上網,終於有一天,網上的一個不只是什麼的幽靈闖了進來,把我趕進了網絡裡,變成這麼一個模樣,當一個孤魂野鬼。我也不想的!你不要殺死我,我還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生活是怎樣的,我不想還沒有享受到任何的幸福就去死!”明俊冷冷的說:“這不是我該管的事。”下雨了,有人敲門。“明俊!我們該去上班啦!”明俊收了那火,整整衣服,拿起公文包開門去,門口是他的好朋友芷行,一個高大英俊的小夥子。“你收了那個網鬼沒有?”他問。
  明俊含含糊糊的答了一聲,水晶石還在他手裡,他把它掛在襯衫左邊胸口處那個小兜的扣子上,和朋友一起上班去了。單位的班車等在宿舍樓的路邊,兩個人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上去,身上還是濕了不少。“雨真大呀!”車上一個漂亮的女孩對他倆笑著說。“是呀!”芷行說,“我們都濕了。”接著坐到她身邊的座位。
  明俊只是笑一笑,一聲不響的坐在車尾的角落裡。
  二
  夢在水晶石裡好奇的看。
  “這就是下雨嗎?好美呀,一下子能有那麼多的水!她們把布蒙在身上,是為了避雨嗎?真的好看極了!”她不自覺的說。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好奇心的鬼吶。”明俊拖長了聲音,輕輕道。
  “我沒有見過!雖然網上有很多東西,可是我從來不知道真實的還是這樣的好看!”夢小心的看車裡,芷行正在跟身邊的女孩聊著天,兩個人都很高興的樣子。
  “那個女孩真漂亮呀。”她說。
  “她叫琴。”明俊說,“是芷行的女朋友。”“芷行也是天師嗎?”“是的,我們覺得做這個很有意思,但是他的能力還沒有我的一半大。”明俊淡淡的說。夢盯著琴,感覺非常的羡慕她的一切,她在水晶石裡變成了琴的樣子,雖然從外面看,她還是好像一滴血,但是明俊看得出來,他皺了眉頭問:“你這是幹嘛?你變得再好看,我還是一樣要消滅你的。”夢突然感到很想調皮,她說:“你不用嚇唬我,我知道其實你的心腸很好的,要不然你也不用帶著我,讓我看看這大千世界了。因為琴很漂亮,我才變成琴,哦,雖然你喜歡她,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誰說我喜歡她?”“你的心告訴我的,你要是不想讓我知道,就不要把我掛在你的心上。”明俊哼了一聲,抬手要摘她下來,車卻在這時停住了,大家紛紛下車去,明俊也就沒有動那水晶石。“你聽好了,”他狠狠道,“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徹底消滅。”夢點頭。看明俊工作其實是一件無聊的事情,他只是坐在辦公室,偶爾用電腦打一些文件,夢覺得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實事做,她於是很注意的觀察他周圍的人。芷行對明俊很好,幾乎是隔半個小時就要過來噓寒問暖一次,而琴雖然坐在對面,卻看也不再看明俊一眼。
  “明俊!”吃午飯的時候芷行趁周圍沒人對他說,“你還記得師傅交給我們的匕首嗎?”明俊點了點頭,他當然記得,三年前他們兩個還都是無所事事的小職員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自稱和他們有緣的捉鬼大師,大師交給他們兩個許多本事,臨走還留下一把銀製的匕首。“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師傅說。
  “不是在你那裡嗎?”“是呀,可是最近……我手頭有點緊,有一個古董商人看中了那匕首,我想,我能不能先……”明俊嘆了口氣:“那個東西怎麼能賣呢?你缺多少錢?我借給你!下班後到我那裡去拿。”芷行聽了,一臉的感激,道謝著離去了。
  “你為什麼借錢給他?”夢問。
  “我們是兄弟,他有困難當然要幫忙。”“可是你沒看到,他在笑呢!”明俊不再理她。
  下班了,明俊不坐班車,一個人順著馬路走回去。夢在水晶石裡好奇的左看又看,前面有個女人穿了件好好看的紅裙子呀,她真希望他走過去,讓她看清楚些。
  明俊卻停下了,他轉身:“你為什麼跟著我?”黑衣服女人說:“聽說你會抓鬼?”“那又如何?”“我想求你幫幫我,抓我那死去的丈夫。”黑衣服女人左右看了看,“你可不可以聽我慢慢說?”小職員的生活實在太單調了,夢想,他一定會聽的。果然明俊說:“好吧,你說來聽聽。”“其實很簡單,我丈夫很有錢,他死後我繼承了他的所有財產。我沒有想到他的鬼魂會為此不滿,可是事實是他死了以後我一直就沒有安靜過,他總是在夜裡出來嚇唬我。嚇的我不敢睡覺。如果你幫我捉了他,我一定會給你一大筆錢的。”明俊點一點頭,答應晚上到她家去。
  “喂……芷行嗎?你急著要錢用嗎?如果不急,我明天晚上再給你好了……嗯,對!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從公共電話亭出來,夢看到了那女人漂亮的法拉利車。
  “上來吧!”黑衣女人側眸一笑,當真有萬種的風情,“叫我安妮好了。”明俊答應一聲,坐上去。
  三
  明俊在開他家的門,安妮追過來拉住他袖子:“你不可以不管我!”她整個人親親熱熱的靠過來道:“以後我們就可以分享一切了。”明俊甩開她,厭惡的說:“你走開!”安妮頓了一頓,說:“那麼,你會不會把你知道的……說出去呢?只要你保證不說,我一定會……”明俊冷冷的打斷她說:“我不保證任何事。”接著把門在她的鼻子前狠狠的關上了。
  夢說:“你為什麼這麼氣憤?她也沒有對你做過什麼。”而明俊已經坐在電腦前開始上網了:“對這種把自己的丈夫推下樓的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她的。”夢覺到他很氣憤,所以什麼也沒說。
  她看明俊聊天,他的oicq上有一個網友叫做琴。“這個是她嗎?”她終於忍了不住來問。明俊說是的。
  琴說話了。
  “明俊!我終於知道,一直跟我聊天的是你!你為什麼要躲起來,讓芷行跟我見面?”“明俊!我不覺的芷行有什麼不好,但是一直以來給我安慰,聽我嘮叨的是你!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明俊嘆了一口氣,關了自己的qq.夢說:“原來琴也是喜歡你的!那麼你為什麼不承認呢?”“很久了,她一見到我,就問我這幾句話,我怎麼答呢?我不能拒絕芷行的要求,他當初肯跪下來求我,他一定會給他幸福的。”明俊說。
  一會兒他下了網,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拿出來點點,去隔壁找芷行了。
  “明俊!”芷行看了門,屋裡的電視機聲音很大。“看電視呢?”明俊想進去,芷行大概是沒發覺,還是堵在門口:“看球兒呢!”哦,“我給你送錢來了。”芷行連聲道謝:“給你開個欠條吧!”“明天你有空再開吧!”明俊說,“我回去了。”明俊走了,芷行關上門回頭看,沙發上安妮依舊愜意的躺著。
  燈滅了。
  “他追來了!”安妮叫道,“他還是來了。”好像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嘆氣聲幽幽的響,她緊緊的抓著脖子上的護身符,不敢動。
  “唉——”“我的命……我的命……我的命……”芷行倒吸一口冷氣,開始念起咒來。
  燈亮了。
  “啊——”安妮看見一地的黑色的黏稠的液體流動著沿芷行的腳爬上去。他並沒發覺,他還在念咒語,直到黑色完全流到他體內。
  “怎麼了?”他問。安妮四處看看,好像一切都沒什麼問題似的。
  可是芷行在邪惡的笑:“你想除掉我嗎?”他問安妮。
  安妮想跑掉,但是芷行檔在門口,他現在好像已經不是芷行了,他是她的那個想要報復的老公,他想要過來掐死她,手慢慢的伸過來。安妮渾身發冷,感覺整個世界都離自己而去了,喊不出聲來。那隻冰冷的手碰到她的喉頭的時候,她垂下的右手也摸到了一個東西,不那麼冰冷,這好像提醒了她不想死的事實,她把那個東西拿來捅過去。
  紅色,是血。
  芷行愣了,停住:“怎麼了?”又看看自己的手:“我的手怎麼破了?你拿什麼捅我?安妮?”安妮不敢相信的看了他好久說:“你瘋了,被鬼上身了,我才不得已扎了你,一下。”芷行拍了拍自己的頭,察看了一下那銀色的匕首。匕首上浸了不少血,仔細看上面原來刻的有字。
  “寫的什麼?”安妮問。
  “那個鬼並沒有離開我,但是血液是有魔力的東西,只要我在流血,那鬼就不能再做怪。這樣下去不行,要想徹底消滅那鬼,只有一個辦法。”
  四
  夢睡了,在水晶石裡是很安全的地方,她既不能出去了,也不再有其它的動靜。頭一次,她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著,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夢。
  她夢見那個總對她板著蒼白的臉的明俊死了,流了很多的血,染紅了她的水晶石。她很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心裡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太可怕了……
  “咚咚咚!”明俊過去開門,是芷行。“很晚了,”他說,轉身走進屋裡,芷行跟在他後面進來。“有什麼事嗎?”芷行不吱聲,明俊感覺到他在自己身後急促的呼吸聲,“你怎麼……”他沒有問出來,因為一把銀色的匕首已經深深捅進了他的左心房。
  明俊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芷行,後者也往後退著。
  夢醒來了,迎接她的真的是一片紅色,鋪天蓋地的紅色,把一切都遮住了,她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朦朧中有人在念一個咒語,她輕飄飄的,出去了。
  明俊用了最後一點力氣,揭開了水晶石裡的符咒。
  夢所以出來,芷行已經走了,她看眼前這個她唯一痛恨的人,做他生命中最後的抽搐。“你……”她說。“你……”然而沒用,他很快的走了,不再存在。
  夢卻茫然,不知所以,這太可怕了,真的,她竟然想哭,留下了紅色的淚。
  十八年後
  五
  宇傑是一個喜歡幻想的男生,已經高三還不喜歡上學,經常逃課到河邊玩。
  很小的時候他就經常這麼幹,那時他遇到了夢。夢已經是一個天地間自由的精靈了。那柄匕首真是件神奇的東西,用它刺死的人的心口流出的血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芷行用它消滅了身上的鬼怪,而夢,則成了一個具有法力的自由的精靈。
  雖然在宇傑眼裡她只是一個透明的,蝴蝶一樣輕飄飄的東西。
  他們很談的來。
  宇傑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來不會問你你是什麼,或者你從哪裡來一類很不可思議的問題,他和夢在一起也許一直不說話,但是很融洽。他們是朋友,可以一起看夕陽的朋友。有時候夢就像一隻淡紅色的蝴蝶,停在宇傑的肩膀。
  宇傑的家在漂亮的富人小區,這裡也住著本城最大的富翁。每天早晨那富翁豪華的林肯車開過去,宇傑都要伸伸舌頭。
  聽說這裡原來是那富翁當小職員的時候住的地方,有一天他的朋友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家裡,這對他打擊很大,以至於辭去工作下了海。商場的摸爬滾打使他的腰包鼓起來以後,他又回到這裡拆掉舊宿舍樓,建成了全市最好的住宅小區。
  宇傑對這個並不感興趣,他喜歡逃課,去玩,然後跑著回家。
  “宇傑!”夢蹦出來說,“很晚了,你必須回家!”宇傑一看天色果然,撒腿就跑。
  “你慢點,”夢說,“慢點。”宇傑來不及聽,他已經被一輛拐過來的林肯車撞了。
  刺耳剎車聲。
  “沒事吧?”夢剛剛竄到他身邊,那車上下來一個人也關切的問:“小夥子,怎樣?”夢馬上躲到了看不見的空中。
  宇傑坐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看那人:“哦?”“你沒事兒吧?”宇傑還是渾然不知的樣子,對方急了,向車裡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道:“安妮!這孩子腦子不大清楚了,恐怕咱們得送他去醫院。”安妮探出頭來叫:“不行!咱們還有事呢!你隨便找個人帶他去醫院就是了。”“只是去吃頓飯嘛。”芷行不滿的嘀咕。
  宇傑站起來了:“我沒事。”“這樣吧,你叫你的家人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芷行掏了個皮夾塞給他,“這裡有錢,還有我的名片,不夠的話再找我。”看他走了,宇傑還是發愣:“他是誰?”夢告訴他,是本城首富李芷行。
  “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夢不回答,因為她不知道怎樣回答。
  六
  宇傑做了一個夢,醒過來他說:“我夢見我和一個長得很像李芷行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很像你的姑娘去郊遊,我們去的是長城,玩的很快樂。可是後來,不知怎的他們的眼神都變了,看我好像看鬼一樣,那個年輕人,就是長的像李芷行的那個拿著一把匕首要刺我,我跑呀跑,一不小心掉下了山崖。”夢飄在他的床頭,聽著。
  “你是一個精靈,一定知道很多很多我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好嗎?我是不是以前見過這樣的事情呢?”夢說是,並且回答他了,她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是一個年輕人和一隻關在水晶石裡的鬼的故事。那個年輕人最後被他的朋友殺死了,那隻鬼變成了守護他的來世的精靈。
  “這是真的嗎?”宇傑問,當然他知道回答,所以他沒有等,他直接去了。
  芷行的家裡富麗堂皇,女傭人把他領到了會客廳。等待的時間,宇傑就四處看,他看到了陳列櫃裡的銀匕首。這匕首已經沒有任何魔力了,但是依舊鬼氣森森。不過雖然陳年的發黑色的血絲沒有完全的擦乾淨,卻不會有人懷疑它是一件凶器,它的頭早變得有圓又鈍,好像地攤上一個粗製濫造的擺設一樣。
  “你……啊,那是一件紀念品。”芷行走出來對他說。宇傑連忙把匕首放回原處:“我是來還你皮夾的。”對方滿不在乎的笑笑說:“不用了,真的。來,坐下咱們聊聊吧。”他已經發福,頭也禿了,一道道深刻的皺紋裡無神的雙眼拼命的眨著:“最近我好累呀,處理好一切真不容易。”他端著一杯咖啡喝著,像每一個成功人士一樣。
  宇傑笑了:“你那麼有錢,做什麼不行呀!”芷行搖搖頭。
  門口一陣喧鬧聲,一個英俊蒼白的年輕人扶著爛醉如泥的安妮進來,看見芷行,他有一點尷尬。
  安妮卻不然,在一臉的化妝品覆蓋下她依然有幾分姿色,她晃悠著自己帶滿寶石的手說:“這……這是我的新男朋友,帶……帶我們去臥室。”芷行揮揮手,僕人帶他們走了,沉默了一會他說:“小夥子,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保證不對別人說?”宇傑剛剛把皮夾擱在茶几上,他跳起來,說:“我不保證任何事。”接著他告辭。
  芷行愣了一愣,拿不準他是不是開玩笑。
  七
  從芷行家出來,夢重新飄上了宇傑的肩頭:“怎麼樣?”她問。
  “什麼怎麼樣?”她說,他的仇人。
  “他的麻煩可大了,天大的麻煩呀。”哦?是嗎?夢不相信,但是宇傑朝相反的方向走。
  “你要去哪裡?”宇傑說:“逃課!去河邊。”“逃課?那麼報仇呢?”“報仇,什麼報仇?”他抬頭看看她,似笑非笑的說:“那個呀……以後再說吧!”暖暖的太陽光,照的每個人都懶懶的,他們兩個也是,沿著公路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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