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張豐匆忙地走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其實自從他作其xx公司業務員的職位,這種緊張繁忙的生活也就習以為常了。今夜,原本在午夜睡得正香的他,就被單位經理打來的電話吵醒了。
公司要他迅速前往@@公司談一筆生意。所以他不得不迅速穿起衣服前往位於本市中心的公交站點。沒辦法,如果不能完成公司為自己所規定出來的任務,自己的薪水提成就無法拿到。
深秋的午夜,天氣難免會讓人感覺絲絲涼意。一陣令人冰徹入骨的寒風迎面吹過,令正在大路上疾步奔走的“張豐”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媽的,那個肥螳螂(他們公司經理的錯號)是急著去趕死呀!”氣急敗壞的張豐自言自語的罵道。但又沒辦法,因為工作就是如此,所有員工都要看老板或經理的臉色行事,這是天經地義人所共知的事情。
他來到了x路公交車的站點,呆呆的看著立在路邊那發舊的站牌。
“這最後一班車不知道還能否趕上?站牌上寫著末車是午夜23點30分。但有很多時候末車也會提前錯過。但願能趕得上,不然這次生意被自己搞砸了,自己的年底獎金恐怕一分也不會有。”他焦急的想著,祈盼著這最後一班車能夠盡快到來。
正當他有些失望之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汽車長鳴。朦朧中他看到一輛形象模糊,而且行駛異常緩慢的公交車向自己緩緩駛來。車子開到他面前,無聲無息的停了下來。他慌忙幾個箭步跑上了車去。
今天的末車有些和以往不同,車內除了司機,居然沒有一名乘客。空蕩蕩的車廂內充滿令人窒息的陰森詭異氣氛。他隨意在前面找了一個座位安然坐下。現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所以疲倦的他感到睡意更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打了個盹。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微的響動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慰問睜開眼睛向四周掃視了下,周遭一片漆黑,就連車窗外面那燈火通明的都市在此時也變成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世界。
“奇怪,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想著他隨手拉開了車窗把頭探出窗外向四周望去。記得剛剛還格外晴朗的天空,此刻竟然變得星月無光。而且車窗外面陣陣陰風令他不寒而栗。他隨手拉上車窗坐回原位疑惑不解的想:“難道剛剛自己因為打了個盹,現在已經過站了?但自己從不記得在這座城市之中還有這樣一片沒有一絲燈光沒有一戶住宅的荒野地區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輛奇怪的夜車到底將自己帶到了什麽地方?”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猜測著之時,忽然車子無聲無息的停下來了,接著車門同樣無聲的自動打開,與此同時車內亮起了一頂幽暗昏然的頂燈,只見又有三名打扮怪異的乘客緩緩走上車來,迎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新上來的三名乘客臉色幹煸而青紫,表情木然,而且全身上下還不住的往外滴著水。那幾個人走路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而且在車內微弱的燈光下,他發現在那幾人的身下居然沒有影子!
“啊!”他兢得差點喊出聲來,徑直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車子依然無聲無息的行駛著。外面似乎比方才更黑了。此刻他只希望能夠快點見到燈火通明的大街,如果這樣他會迅速跳下車去。即使過站了或者沒到達站點也好,他是這輩子都不想再登上這輛該死的怪車。
可令他失望的是,車子一直在往前行駛,可周遭的景象始終都是一片漆黑。他再次打開車窗拿出隨身攜帶的手電向外照去,可外面除了一片漆黑,什麽也沒有,他再向下面照去,上帝呀,在車子的輪胎下,居然沒有土地!車子根本就是飄浮在空中,因為他看到手電的光束分明就是向下直射而去,完全看不到底。
手電從他手中無力的滑落,掉進了車外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手電筒墜地的撞擊聲。這時車子再次停了下來,只見車外又出現一個人緩緩的飄上車來。在車內幽暗的燈光下,他清楚的看到新上來那名乘客全身上下同樣往外滴著水,而他面部的皮膚已經完全腐爛,露出紛紛白骨。
“救命啊!這什麽地方?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快放我下去!”此時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加速澎湃的恐懼,大聲呼叫起來。
可車內根本就沒人理他。車子依然在緩慢的向前行駛著。此刻他看到坐在駕駛室的司機突然回過頭來憤怒的望了他一眼。
“啊!”他發出一聲不似人類所能發出的慘叫。因為那張臉他記得。雖然此刻他看到的是一張布滿血汙的臉。但當初這張臉給他留下的印象令他終生難忘。
此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當初他和他的幾個貪玩的朋友一起在一條盤山道上用路旁的石子玩著他們自創的各種遊戲。這時他們看到遠處一輛公交車向他們這個方向駛來。
此刻不知為何張豐忽然突發奇想,隨手從路旁挪過來一塊龐大的石頭,將其推到路邊,向旁邊的夥伴們海口說道:“你們信不信,我吧這塊石頭放在這裏,一會這輛車肯定無法經過。”
“不會吧,這麽大一輛車子,就憑這塊小小的石頭豈能阻擋它的去路”夥伴們七嘴八舌的同他爭論起來。
這是那輛公交已經駛近這裏,他們幾人躲在一旁偷偷觀看著。在那一瞬間,車子突然失去平衡,只聽車內一陣轟叫,就在車子翻下山崖墜入山下的湖潭中的瞬間,張豐看到了駕駛室內的司機用一種極度怨毒的眼神望著他。此時他已經呆住了,但僅僅是那麽一瞬間,車子就已經墜入了山崖。
後來因這件事情當時沒有其他目擊證人,而且那輛墜入湖潭的失事車輛始終也沒被發現,所以xx路公交車失蹤案件,當地警局始終也沒能破獲。
當初的張豐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見那個司機面部猙獰張牙舞爪的向他來索命。但後來日子久了,這件事情他也開始逐漸淡忘了。
此時張豐已從回憶中驚醒。
“快逃離這裏,一定要快!不然自己將性命難保!”他想著,想拉開車窗,從車窗跳出車外,管它車外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繼續留在車內,等待自己的肯定將是死路一條。可他無論怎麽用力拉車窗,那該死的車窗依舊紋絲不動。他急了,開始用力去撞車窗上的玻璃,可他把肩膀撞的生疼,但那玻璃依然完好無損。
他又迅速跑到車門前,用力的去撞車門,可依然無濟於事。他的力氣用完了,坐在車門前大口喘息著。這時他看到那幾個面部五官已經腐爛,全身水淋淋的人同時站了起來,並且緩緩的走向他,向他伸出了那雙慘白的骷手.......
“你們不要過來!救命啊.......”他慘叫一聲就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幾天以後,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一個貧困山區腳下的一個湖潭裏發生。一輛沈入湖底多年都沒被發現的老式公交車,居然自動從水下浮出了水面。當地人將那輛機車殘骸打撈出來,卻意外的發現:車內除了許多具已經腐化為白骨的死屍外,居然還有一具貌似剛剛死去不久,皮膚都未被湖水浸泡臃腫的新鮮屍體,那具屍體由於外表和五官均未走樣,所以警方很容易就聯系到了身在外地的死者家屬,後經死者家屬辨認,他正是某市區的公民“張豐”。
至於張豐的為何會遇害,他的屍體更為何會出現在這輛長期沈與湖底的公交車殘骸當中,這一切的一切,也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