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如月習遍各種武術偏獨嚮往古代才有的飛簷走壁
為一償宿願她搭時光機來到渭城……
哇!才剛「掉」到唐朝就有幸目睹高手大展身手
只見眼前冷酷男人三兩下就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
真是太幸運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碰到這麼優的飯票
幸好她機伶,要行走江湖當然就得以男裝示人
瞧,這會就能肆無忌憚地賴上他
可這冷血動物竟一路當她是隱形人……
楔子
K大有三大怪:電機教授、地理教授和歷史教授。
這三個怪教授對於時光穿梭機的熱中程度,不是一般人所可以想像的。
電機教授以製造時光穿梭機為己任,凡是有關於電子、機械方面的問題找他準沒錯。他一直想發明一部世界最偉大的時光穿梭機,因為一般的時光穿梭機只能設定到某一個年代,而他的時光穿梭機卻能穿梭時光還能改換不同的空間。
歷史教授則是希望藉由時光穿梭機來印證歷史,所以他負責時光穿梭機的歷史年代設定。
而地理教授則是被電機教授和歷史教授拖下水的,因為電機教授希望時光穿梭機不只有時光轉換的功能,還能兼具空間轉換。所以,他們拜託地理教授來編寫地理方面的設定。
K大有三大怪並不稀奇,更有四奇女才算是一絕。
第一位是服裝設計系的高材生柳文君,她一直想比較現代的布和古代的布有何不同,更想要搜集古代的所有織布,好讓她下學期的服裝成果展能特別到獨一無二。
而在國樂社中素有國樂才女之稱的秦江雪則是第二位奇女,她想見識古代的絲竹絃樂和她所學的有何不同,更想證明她的才能遠比古代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K大的男人婆關如月,可是出身道館世家,從小學習中國武術、空手道、跆拳道,甚至是日本的劍道,學了這麼多,她還是很嚮往傳說中的飛簷走壁、一日千里的輕功以及各式各樣的拳法、刀法、劍法。
最後一位是眾人所推崇的校花賀紡蓉,待人和氣的她擁有一張秀氣的臉及能撼動人心的笑容,不分男女老幼都樂於親近她。她對於古代並不會特別嚮往,這次會參加古代之旅最主要是受了另外三人的威脅,為了避免「將來沒有共同的話題」這個原因,她和她們一同前往古代。
「教授們,我們來了。」這四個小女生像是約好了,同時進門異口同聲地說。
三大怪一回頭就看到身穿古代服飾的四奇女。
「妳們演大戲啊?」歷史教授看到她們的裝扮不免覺得好笑。
「別笑了,我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柳文君是現實主義者,她最關心的是盤纏問題,畢竟一個女子在古代沒有銀兩要如何過活呢?
「早好了。」歷史教授一人分一個布包,還不忘叮嚀:「各位小姐,請省點用。」
「謝了!」四個人接過布包。
她們打開布包,裡面的東西還真多,除了銀兩,還有立可拍相機、紙和筆、乾糧、綠油精、雲南白藥和一個天后宮求來的平安符。
關如月則較其他人多了一瓶跌打損傷藥酒,她實在很感動,他們竟然知道她最需要這種東西。
「好了,各位姑娘,該上路了。」一直在看顧機器的電機教授催促著她們。
「對了,各位,這裡有四個地方,妳們要如何選擇?洛陽、長安、渭城和襄陽。」地理教授拿了四個看似手錶的東西。
「我要到長安。」柳文君首先選擇,愈繁華的地方布帛愈多、愈好,她認為選長安就萬無一失。
「那我要到洛陽。」秦江雪認為她要的音樂也該在熱鬧的城市。
「我到渭城好了。」這種一聽就很偏僻的地方,應該適合自己吧?關如月依據自然反應地選擇。
「那我只有到襄陽了。」已經沒別的選擇了,不過賀紡蓉一點也無所謂。
地理教授一一將像手錶的東西戴在她們的手上。「這手錶可以帶妳們到妳們想去的地方,不能弄丟喔,弄丟了就回不來了!我設定三個月的時間,時間一到,只要將它綁在手腕上,它會帶妳們回來。」他將注意事項交代一次。
「知道了。」
電機教授也交代一番:「三個月後,我希望妳們能回來一次,這裡有妳們的家人、朋友,如果真想要留在那裡,我再送妳們去。妳們總是要向親友交代妳們的行蹤,才不會讓他們擔心。」
「知道了。」四奇女的心已經不像剛才一樣輕鬆。
「一定要回來,我們這三怪沒有四奇女陪伴是會孤單的。」歷史教授捨不得這四個女孩。
「別傷感了。想一想,三個月後我們會帶回來很多資料、文物還有泥土,這聽起來多令人高興啊!」關如月乘機說些令人高興的事。
「好了,我們要上路了。」柳文君可不想再話別下去。
「好!」電機教授將她們帶到時光穿梭機內。
當他關上門後,便在外面操作,準備將她們帶到唐朝。
大家事先已討論好要到唐武宗會昌元年,西元八四O年,雖然離盛世很遠,但是,介於安史之亂和黃巢之亂之間,沒有大亂,世局較穩定。
接了啟動開關,時光穿梭機前就出現了一個黑洞。
「再見了。」三怪在外面依依不捨地道。
黑洞愈來愈大,也愈來愈迫近她們。
「好像很恐怖。」賀紡蓉根害怕地說。
可是,沒人理她。其實大家心裡也很擔心,但是只要一講出來,只會讓大家更害怕而已,不說也罷。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四個人就消失在三怪面前了。
「我們成功了嗎?」電機教授很激動地問。
「三個月後才能確定是否成功。」歷史教授還很理性。
「希望她們能平安歸來。」地理教授衷心祈禱。
三怪目前最希望她們能平安歸來,因為在這校園中,這四奇女是最支持他們的,理想也最接近他們。
四奇女就此展開古代之旅。
第一章
林蔭大道中有一對男女被一群面目猙獰的大漢圍住,對方少說也有七、八人。
“司徒烈,我勸你別插手管曲家的事,快把曲茵茵交出來。否則,我們不會放過你的。”為首的大漢對護著身後女子的白衣少年放話威脅。
“哼!”司徒烈不屑地輕哼。“就憑你們也配。”
司徒家和曲家相識數十載,他和曲茵茵可說是青梅竹馬,再加上他對她早就暗生情愫,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就算是要他拼了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你找死!來人啊,上!”為首者惱羞成怒地命令手下行動。
“司徒大哥!”曲茵茵害怕地更往司徒烈的背後躲。
司徒烈見他們把膽小的茵苗嚇成這樣子,頓時火氣直沖腦門,他立即抽出腰間的劍相對。
“上!”為首的大漢一吆喝,其他人便一起攻向司徒烈。
這些小嘍羅他才不放在眼裏,他非常輕鬆地化解他們的攻勢,然而卻因太過於專心對付他們,反而忽略了曲茵菌的安危。
看司徒烈被圍攻,為首的大漢知道這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趁著司徒烈沒注意,他慢慢地靠近曲茵茵,一把抓住她。
“啊——”曲茵茵發出尖叫聲。
可惡!司徒烈想抽身去解救曲茵菌,可是這些人根本不給他脫身的機會,招招攻向他的要害,害他僅能一邊對付這些人,一邊注意著曲茵茵的情況。
“司徒大哥,快救我!”曲茵苗拼命掙扎,卻還是無法逃離歹人的魔掌。
該死的!他竟無法解決這些人。
“啊——”一道刺耳的尖叫聲突地傳來。
“茵茵!”司徒烈以為是曲茵茵遇害了,他轉身看她。
見曲茵茵雖被抓住,但沒生命危險,他正想轉回身時,卻發現有個藍色不明物體從天而降。
“啊——”隨著它的落下,尖叫聲是愈來愈大。
砰的一聲,它落到了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壓在為首大漢的身上,由茵茵也跟著大漢倒地。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不可能發生的事而忘了他們正在打鬥,目光緊盯著這藍色物體。
“茵茵!”看到曲茵茵倒地,司徒烈連忙趕著大家停下攻勢時趕到她的身邊。
“你有沒有怎樣?”他關心地問。
“我沒事。”
她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只是緊盯著這從天上掉下來的物體,想看個清楚——原來是個人啊!
“哎喲!”這人轉轉脖子、動動腰,由地上爬了起來。
司徒烈護住曲茵茵往後返幾步,與這人保持距離。
“臭小子,你竟敢壓傷我們老大。”仿佛忘了要對付的人原是司徒烈,歹人們紛紛將矛頭指向這從天而降的小子。
“別跟他說那麼多,先殺了他替老大報仇。”看老大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人尚搞不清楚狀況,還旁若無人地仰頭看天又低頭看地上,渾然不知大禍將要臨頭。
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就是——關如月。
由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要不是有人當她的墊背,只怕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關如月真是感謝此人偉大的情操,竟然肯捨身救人。
看向四周,關如月被圍著她的一群大漢給嚇了一跳。
“各位大俠,不知圍著小弟有何指教?”要行走江湖就要打扮成男子,還好她早有先見之明先穿著男裝,她就可以以男子自居。
“臭小子,你還裝蒜,大家上啊!”
一聲吆喝後,眾人皆高舉著手上的武器。
不會吧?才剛來唐朝就惹到一群煞星,看來,古代生活沒她想像中那麼簡單。怕他們真會將刀砍下來,關如月立即大喊:“等一等!有活好說,何必動刀動劍的呢?”
“沒什麼好說的!你害死了我們大哥,現在我們就要你這條命來賠。”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壓到的,要是他能早點閃開,那我就不會壓到他了。”關如月開始拖延時間,邊說邊瞄向四周,看看是否有人能救得了她。
“廢話少說!”
眼看著他們的刀就要落下,關如月瞄到在他們身後有一對男女正打算離開,於是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喊:“大哥,救我啊!有人要殺我啊!”
她這一喊,眾人大吃一驚,原來這人還有幫手!他們趕緊回頭一看,就只見到司徒烈。
難道司徒烈是他大哥?
聽到這人莫名其妙的一喊,司徒烈也不打算理他,這種半路認“大哥”的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扶著曲茵茵繼續走,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司徒大哥!”看司徒烈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曲茵茵哀求地說:“你就幫幫他嘛!念在剛剛要不是他撞倒了那人,說不定我就會被捉走了,看在他也是因為我才得罪那幫人的份上,你救救他好嗎?”
司徒烈知道他這輩子對任何人都可以無情,唯獨對她不行。
“我幫他!你就別替他擔心了。話一說完,司徒烈就拔劍沖向他們。
看到司徒烈沖了過來,眾人趕緊拿刀抵抗,他們可不想死在他的劍下。
關如月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她實在害怕他不肯救她,雖然她自小受到的武學教育不少,但是,平常的練習都是先套好招數再比劃的,像現在這樣真槍實彈的上場,她可不敢真的和他們對打。
看這位大哥輕而易舉地就將那一幫人打得落花流水,橫躺在地哀號不已,而他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關如月愈看愈佩服,心想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對他簡直是崇拜到五體投地,她是跟定他了。
“司徒大爺,饒命啊!”那幫人全體躺在地上求饒。
“哼!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司徒烈收起劍沉聲說道。
若不是不想讓茵茵看到他大開殺戒的模樣,他早就讓他們一命嗚呼了,哪還會留他們一條命去殘害別人。
一聽到他的話,眾人立即一個扶一個,還將他們的頭兒給抬走了。
“司徒大哥。”這時曲茵茵站了出來。
“茵茵,走吧!”他扶著她就要往前走,根本忘了關如月這個人。
司徒烈不讓曲茵茵有開口的機會,立即出聲趕他。
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顧人怨”,怎麼會連話都還沒說就被趕了呢?
“這位公子,多謝你出手相救!”關如月向司徒烈道謝。
看他沒啥反應,她又接著說:“如果公子不嫌棄,我就認你當大哥,從此跟定你了。”雖然是有點強迫中獎的意味,不過,她相信她對他還是有點幫助的。
司徒烈根本不理她,任由她說得口沫橫飛,逕自帶著曲茵茵離開。
“大哥!別丟下我……大哥!等等我!”關如月跟在他的背後追著喊。
☆ ☆ ☆
“司徒大哥!”曲茵茵對司徒烈說:“這人跟在我們後頭也有好一會兒,看來他是跟定我們了,就讓他和我們同行好了。”看他的意志似乎很堅定,她想替他求情。
“別理他!”司徒烈狠心地拒絕她的請求,他什麼事都可以答應,就唯獨這件事不行。
怎麼可以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與他們同行呢?尤其現在江湖上都謠傳曲茵茵身上帶有一張藏寶圖,每個人都想捉到她得到這份藏寶閣,這個時候他不得不防。這個消息已經讓無辜的曲家慘遭滅門之禍,他那時救不了曲家所有人,現在他只有力保這曲家唯一的遺孤——曲茵茵。
“可是……”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司徒烈打斷。
“別說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後再趕路。”說完便帶著曲茵茵往“朝雨客棧”前進。
司徒烈轉頭覷了一眼,瞥見關如月一臉不死心的模樣,看來他還要跟好久。這小子還真有毅力。
☆ ☆ ☆
天啊!這人是冷血動物嗎?她都跟這麼久了,他竟然還無動於衷。要不是他帶著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女人,別說跟著他走,說不定他會讓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
由城外樹林走到熱鬧的城內,這段路可不輕鬆!
以前出門總是有摩托車代步,現在她卻走了這麼一大段路,她平常要走一年路的量全在今天內走完,簡直快要了她的小命。
他都不累嗎?就算他不累,他身邊那個柔弱的小姐也該累了吧?他們怎麼還能繼續走?不休息嗎?
關如月才在心中偷偷念完而已,就看見他們走進一間客棧,這會兒地可樂透了,終於可以休息及飽餐一頓了。
打起精神,她幾乎是用小跑步跟了上去。
一進客棧就見他們已經坐定位,關如月厚著臉皮插進他們中間的空位坐了下來。
對於他的不請自來,司徒烈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含怒地說:“滾到別桌去。”
“大哥,別這樣嘛!這四海之內皆兄弟,請小弟一頓也不為過。更何況,我是跟定你了,當然這吃、喝、睡就全看大哥的了。大哥怎麼能要我到別桌呢?”能找到一個如此不錯的飯票,關如月才不會傻傻地放棄,一來可以見識到他的功夫;二來這三個月的生活就不愁了。
被她這樣一搶白,司徒烈氣得臉都綠了,他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別跟我稱兄道弟,識相點就趕快滾,別讓我出手趕人。”司徒烈威脅地說。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反正不管他說什麼,關如月早就打定主意要硬拗。“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是朋友,怎可如此無情呢?再說,我可是這位姑娘的救命恩人,難道這就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看你也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想不到竟然連這道理都不明白。“她乘機數落他一番。
“你……”司徒烈第一次氣到想扁人。
“司徒大哥,這位公子也算是我的恩人,就請他這一頓吧。”曲茵茵對著司徒烈說,接著又轉頭看著他,“公子,不是我們不讓你跟隨,而是跟著我們非常危險,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希望公子能三思啊!”
“別說那麼多!反正我跟定你們了,不管危不危險,我都不在乎。而且,我也會一點拳腳功夫,不會造成你們的麻煩。”就是要在危險中才能看到他使出高強的武功,這種大好的機會她可不放過。
他會武功?真是笑死人!剛剛大聲求救的人誰?要不是他出手幫他,他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別瞧不起我!我是真的學過!”看司徒烈一臉鄙夷的表情,關如月出聲抗議,她不能讓他看笑話。
“是嗎?”司徒烈語帶玄機地說:“那接下來就看你的,別再喊救命了!”
“你剛剛說什麼?”關如月不懂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司徒烈尚未回答,就有一群面露凶光的人圍了過來。
原來他說的就是這個,關如月這時終於恍然大悟。開玩笑,她手無寸鐵,對方不但人高馬大,還各個拿刀帶槍的,她哪拼得過人家?
“把這姑娘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要她?就憑你們也配。”司徒烈冷哼,不是他瞧不起他們,而是他們太不自量力。
“廢話少說,不交出來,你們就得納命來!”話一落下,他們就使出自己的武器攻向司徒烈。
“保護茵茵!”司徒烈隨口向關如月交代,說完就拔劍刺向他們。
聽到他的話,關如月隨手拿起椅子當武器,擋在自己面前。
不一會二,司徒烈和他們交手了不下三十回合,他們看司徒烈的武功高強,不容易攻,就轉而往關如月攻過去,瞬間一刀朝她的腦門砍下。
還好她的反應也挺快的,用椅子擋下一刀,這把刀就嵌進椅子裏,對方想抽出這把刀時,她用側踢給了他一腳。
關如月練了十幾年的腳勁可不是蓋的,一腳就讓對方痛得躺在地上打滾。第一次出腳就告捷,關如月得意極了,她抽出嵌在椅子上的刀,試揮了幾下還滿順手的,她就將椅子扔給曲茵茵。
“抓好椅子防身,如果有人要砍你,你就照著我剛才的動作試一試。”看司徒烈打得精彩,關如月不覺技癢,也想加入戰局。
她還沒下場就又有人不怕死的靠過來,她摩拳擦掌地靜候對方大駕。
“臭小子,你敢暗算我兄弟,我饒不了你。”這人話一說完就砍向關如月拿刀的右手,想替之前那人報仇。
閃過刀鋒,關如月順勢打掉他手上的刀,給他的腰際一記正踢,讓他死命地抱著腰都在地上哀號。
“誰還想來試試本大爺的腳力?”才解決了兩人,關如月就臭屁了起來。
“找死!”
一個毛頭小子竟然能連傷兩人,一人拿起九節鞭就使力向關如月一甩。九節鞭的攻擊範圍太廣,應戰經驗尚淺的關如月只能左閃右躲,根本我不到進攻的機會。
“你不是很強嗎?”司徒烈早就解決了其他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只閃不攻的他,甚至還出聲譏笑。
聽到他嘲諷的話,關如月忍不住反駁地說:“他拿的是鞭子!我的手、刀、腳沒有一樣比他的長,我拿什麼跟他打?”
看他閃得那麼辛苦,司徒烈索性大發慈悲地出言提示:“椅子!”雖有提示,不過後續的動作就看他自個兒了。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呢!
一瞄到自己身後就有一張椅子,關如月故意閃到椅子旁,用腳勾起椅子,手接住飛起的椅子,用力地將椅子丟向那人的身上。
為了不被椅子打到,那人將鞭子甩向椅子,椅子應聲而碎。
任何東西部可以當武器,關如月將筷子、盤子、碗、杯子,甚至茶壺全瞄準這使鞭的人身上丟去,害他疲于應付。
有機可乘!她將手上的刀往他的腿扔去,一刀命中,這刀就嵌入他的腳內。
“臭小子,我會來報仇的。”
眼見無法取勝,那群人撂下狠話後全體落荒而逃。
解決了三個人,關如月挺自豪的,沒想到她從小的訓練竟有這麼大的成果,回去以後就不能再說這是中看不中用的三腳貓功夫。
“茵茵,你沒事吧?”拿下曲茵茵手上的椅子,司徒烈關心地詢問。
“我沒事!”
“真偏心,我打得那麼辛苦,怎麼都沒有人問我有沒有事?”關如月有些吃味地說。
從初見面就覺得這對男女郎才女貌,而加上他對她的關心無微不至,看來,他們真是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
唉!她何時也能有這樣的伴侶?關如月不禁心中有些感慨。
“茵茵,我們走吧!”
將鬧事的人全解決後,司徒烈決定先帶曲茵茵回“渭水莊”。丟了一錠銀兩在桌上,算是賠償費,司徒烈就帶著曲茵茵離開。不會吧?她連一口飯都還沒吃呢!眼見他一副不等人的樣子,關如月只能認命地跟在他們身後。
“等等我啊!”關如月又在後面雞貓子喊叫的。
這—次,司徒烈沒再有任何反應,也不像先前那樣叫她滾。
嘿嘿!沒意見就表示默許,關如月便自以為是的如此認定,心安理得地跟著他的腳步。
第二章
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關如月睜大雙眼直盯著這雄偉的建築物,怕一切只是幻影,還揉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看錯。
天啊!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凱,她隨便一碰竟遇到這麼優的飯票。
司徒烈心中不免輕視他,真是個井底之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看來看去還是茵茵比較有見識,每個人初來乍到時都會被渭水莊的氣勢嚇一跳,就唯獨她好像視若無睹。
這全是司徒烈心底的偏見,曲茵茵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常常來他家,對於他家的建築構造當然不會像第一次來到此的關如月般露出驚訝的表情。
“天啊!你家真是有錢。不但擁有這麼一大片的土地,就連房子也都是精心建造的。哇!門口這兩座巨大的石獅子,都比我的人還要高。”關如月對她眼前所見的一切驚歎不已。
“茵茵,我家到了,我先帶你進去休息。”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司徒烈只對著曲茵茵說話。
看司徒烈不理人的樣子,關如月的心中有股異樣的感覺。
她因為從小常跟男孩子混在一起,所以她的男人緣很好,雖然大家都把她當成哥兒們,但是她很高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把她當成隱形人般,理都不理她。
沒關係,既然他不理人,那她就把他煩到理人為止。
“大哥,這石獅子有多重啊?”她試著找話題聊。
不理會關如月的問話,司徒烈當作沒聽見。
“大哥,這石獅子有多重?”她再問一次,不過,這次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司徒烈還是維持著攙扶曲茵茵的動作,不作任何回答。
“大哥?”關如月下定決心要問到他回答。
“這石獅子一隻重達千斤。”司徒烈不耐煩地回答。
“這麼重啊!當初立這石獅子時不就花費很多人力,大哥,那時是如何立起來的?”關如月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司徒烈才不想回答這種沒深度的問題。
“大哥?”
“那時用比手腕粗的繩索綁在石獅子上,再動用將近三百人的力量來拉,慢慢地將石獅子從倒臥拉到直立。”他知道自己若不回答,鐵定會被關如月煩死。
“這樣啊!大哥……”
“你如果敢再問我任何問題、再說一句話,我一定把你趕出門去。”司徒烈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放話威脅他。“不說就不說嘛!”關如月也想乖乖地閉嘴,可是,有些話不讓她說,她會很難受的。“我知道你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不過,現在有件事我一定要說……”他瞪得她聲音愈來愈小。
“我剛剛說什麼話,你沒忘記吧?”
“我沒忘記,只是……”看他漸漸接近自己,關如月索性閉上眼睛大聲說:“曲姑娘跌倒了!”她還用手指著曲茵茵。
回頭一看,曲茵茵果真跌坐在地,司徒烈不禁怒道:“該死的!這種事你要早點說。”他立即走過去扶起曲茵茵。
他竟會被一個臭小子弄得火氣上揚,甚至忘了曲茵茵的存在。
“我也想說啊!是你不讓我說話的。”關如月很無辜地說。
“你……”司徒烈被氣得說不出話,開始後悔帶他回來,真是沒事找事做。
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關如月立即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已經讓他說了這麼多話,見好就收吧!
☆ ☆ ☆
在渭水莊逛了好些天,關如月早已記得每一座院落的名字及注意事項,像前院的“渭水廳”是用來接見訪客的場所;西邊的“輕塵閣”是司徒烈用來密商事情、看帳、辦事的書房,是不准閒雜人等隨便進入的禁地,所以,她到目前還沒進去參觀過。
就連位於東邊的住所她也去過了,司徒烈的父母所居之處稱“月明樓”,他本人住在“掬雨樓”,曲茵茵則住在“香凝樓”;在東方最靠近前院的是客房“春曉閣”,她就住在春曉閣中的某個房間內。
南邊最偏遠的是下人房“秋水閣”及廚房、柴房。馬廄,還有一個供莊內武師及司徒烈練武的練武場。
莊內人最引以為傲的是莊中的渭水湖,乃是引進渭水的河水積聚而成,故因此而得名,而山莊更據此命名為渭水莊。
原本關如月想找司徒烈和曲茵茵作伴一起逛的,可是曲茵茵的身子弱,不堪走動、不能太疲累,只能慢慢地走,所以目前才逛到渭水湖而已。
急性子的關如月受不了她緩行的速度,就一個人先逛,本來她想要找司徒烈同行,可是他只關心曲茵茵,根本就不理她。
沒幾天她就將渭水莊全逛遍了,現在的她好無聊啊!
瞪著眼前細心攙扶曲茵茵的司徒烈,關如月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不自覺地升起,說出的話也酸得很:“她又不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你太過於小心保護她了!就算你們是夫妻,也不必連走個平路也要人扶著她,她不會那麼容易跌倒的。”
聽到他的話,曲茵茵趕緊輕輕推開司徒烈,她不想落人口實。
“茵茵,你不必理這小子的話。”說這話的同時,司徒烈還狠狠地瞪著多事的她。
“司徒大哥,男女授受不親,人言可畏啊!這些天我只沉浸在喪父、喪母的哀慟中,忘了男女之別,這要是傳到焰的耳中,讓他誤會,可就解釋不清楚了。”曲茵茵緩緩地道。
焰?她竟叫他焰?難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不及司徒焰?
司徒烈一臉受傷的表情,他頹喪極了,不管他如何的付出,還是無法贏過司徒焰。
看他一聽到“焰”後就變了臉色,關如月好奇地問:“焰是誰啊?”
“他是司徒大哥的堂弟叫司徒焰,我們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一談及司徒焰,曲苗苗就眉飛色舞地一掃先前的倦容。
不會吧?該不會是三角戀情?司徒烈愛曲茵茵,曲茵茵愛的卻是司徒焰!那司徒焰是否也愛她呢?而她對司徒烈是否也有男女之愛呢?
雖然有滿腹的疑問,關如月還是不敢問出口,畢竟在司徒烈的面前問這種事是不太妥當的,不管答案是什麼,說出來都挺傷人的。
不敢再把話題圍繞在司徒焰身上,關如月思及一事,立即對著司徙烈說:“我去看過統武場,現在手癢得不得了,要不要較量一下?”
原本不想理這煩人的小子,可是,理他總比聽曲茵茵談及司徒焰的事來得強,在心中思慮過後,他已下了決定。
這—次,司徒烈反常地說:“小子,想和我較量?你可能還不夠格!”
不是他瞧不起他,而是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騙騙外行人還行,想騙高手可就不行了。
“別老是叫我小子,我可是有名字的。我來了這麼多天,你們竟然沒有人問起我的名字,真是沒禮貌。”關如月忍不住發起牢騷,不服氣地繼續說:“我也替你打退了三個人,竟還說我是三腳貓的功天,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你騙別人還可以,想騙我可就不行。你根本沒有任何內力修為,那天能打退三個人,除了因你的動作靈活外,靠的就是運氣了。”司徒烈殘酷地道出事實。被他這麼說,關如月一點也不生氣,他反而抓住他的手說:“那你就要好好教我功夫才行,讓我不用再靠運氣。”她打的是這種如意算盤。
“小子,放開我!”不習慣和別人太過親近,司徒烈出聲要他放手。
“好嘛!放就放。不過,以後別叫我小子,記得要叫我關如月。”說完,關如月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他。
聽到他的名字,司徒烈嫌惡地說。“一個大男人竟然取這種女人家的名字,難怪你有時會像個娘娘腔似的。”
慘了!忘了她現在是男子裝扮,竟然說出本名。
思索了幾秒鐘,關如月說:“非也、非也。我和關老爺同姓,如是假如的如,這岳是山嶽的嶽。我爹要我像座山一般,所以才取了‘如嶽’這個名字。”總算是讓她硬轉過來。
“像山一般的雄偉,你爹可是幫你取了個好名字。”曲茵茵給予好評。
司徒烈感歎地說:“這是個好名字沒錯,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關如月好奇地問。
“可借名不副實。說你高卻又矮人一截,說你壯卻又比人瘦一點,說你強又比人弱一些,如嶽這個名字可讓你給糟蹋了。”司徒烈好心地解答。
想她在道館裏的排名也算數一數二的,同道館的男生都被她比了下去,今天他竟然妄下斷言,她不服氣。
關如月氣得馬上下挑戰書。“說我比不上男人,和我比試一下如何?”雖然武功不如他來很高強,但是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好!我們就去比試一下,我讓你十招。”為了讓他明白兩人功力的懸殊,司徒烈立即應允。
“司徒大哥,別比了。”曲茵茵出聲阻止,她覺得比武太危險了。
“茵茵,這是男人之間的比試,你就別插手。”興致被挑起,司徒烈說什麼也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他對著關如嶽說:“小子,走吧!”他說完就走在前頭往練武場而去。不放心的曲茵茵也跟了上去。
聽到他說的話後,關如月很心虛地跟在後頭,如果被他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的話,不知他會怎麼樣?猜也猜得出來,他鐵定會大發雷霆。
☆ ☆ ☆
到了寬廣的練武場,司徒烈卷起衣袖,好整以暇地看著關如嶽。
“小子,你到底好了沒?”看他左動右晃的,完全沒有下場比試的打算,司徒烈等得有些不耐煩。
“好了、好了!”關如月做了幾下熱身運動、舒張筋骨後才下場。
“你選個武器把!”司徒烈讓關如嶽先選。
“動刀動槍太危險了,我們赤手空拳對打吧!不過,你剛剛說要讓我十招,可別反海喔!”關如月才沒那麼采,她對刀、劍、槍一竅不通,選這些武器,她只有被痛宰的份。
“就依你!”比拳腳功夫對他而言根本不是問題。“上吧!”司徒烈擺好陣式屏息以待。
“看招!”關如月走到他的身邊,抬腿就是一記迴旋踢。
不能動手的司徒烈只能靠著閃避來躲過這一腳。“一招”
關如月看他閃過,又來了一記正踢後再側踢。
“兩招、三招。”
就不信踢他不著,她又施展了一招,抬腳想壓住他的身體。
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司徒烈想施展輕功跳離他的攻擊範圍,卻已是來不及,右肩膀被他壓著了。因關如月的高度不及司徒烈,所以,他往左一閃就脫離了關如月的腳。
“四招。”雖沒造成傷害,不過,這次他躲得有些狼狽。
被他逃脫了也沒關係,當右腳落地後,趁他還沒立穩,關如月立即將左腳往上踢,正好踢中他的胸口。
撫著被踢中的胸口,司徒烈悶著氣數著。“五招。”雖沒跟痛他,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他失了面子。
接下來還有五招,可不能再大意了,他屏氣凝神以待。
靠近他的身體,關如月迅速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以右腳勾他的腿想讓他重心不穩而跌倒,但是,不管她如何使力,他依然不動如山。
“六招。”
關如月改用“外掛”,無效後又改用“內股”,再使出“大外掛”,一下子用了三招還是動不了他。
“七、八、九招。”只剩下最後一招了。
這些招數全不行,她就改抓他的手,身體彎腰成抛物線,一記過肩摔就將他摔了出去。
“十招。”
在他還沒數出來之前,關如月就得意洋洋地替他宣佈。
“司徒大哥!”在一旁觀看的曲茵茵看到司徒烈被摔倒在地後,急忙地走上前去。
“別過來!”司徒烈阻止她的行動,他怕會傷了她。
被他這麼一喝,曲茵茵待在樹下不敢走動。
倒在地上的司徒烈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竟被一個如此瘦弱的人摔了出去,立即站起身,他冷著聲問:“小子,你用的是什麼招數?師出何門?”他看過不少門派的武功招教,卻完全看不出他的招數。
“這全是我爹教的。”關如月可沒說謊,她從小就被她老爸捉到道館訓練,所學的全來自於她那愛武成癡的爸爸。“之前面你是用跆拳道,摔倒你的是柔道中的過肩摔。”她一五一十地說。
“跆拳道?柔道?過肩摔?”司徒烈從沒聽說過,他不死心地繼續問:“你爹該如何尊稱?”
“我爹啊?我們都叫他師父,外人就叫他館主。”
司徒烈愈聽愈混亂,他開始思索江湖上是否有“館主”這號人物。
看他陷入沉思中,關如月打斷他的思緒:“別想了,三個月後我會給你答案的,現在,我們還要不要繼續比?”她可是打出興趣來了。
“比!當然要比。現在我可以動手了,你就好好接招吧!”剛剛是不小心才會被他摔出去,現在說什麼也要扳回一些面子。
先下手為強!關如月知道,一旦司徒烈可以反擊,她的勝算又少了一成,她立即先出腳,打算來個先發制人。
她的腳勁雖強,不過動作還不夠快,他一把就抓住她的腿,令她動彈不得。自己的一隻腳被抓住了,關如月雖使力掙脫,卻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已前我還當我看錯了,沒想到,你真的沒什麼功夫底子。”之前就是太過輕敵,再加上被他毫無章法的踢、摔混淆視聽,才會被他踢了一腳、摔了一記,現在看來,他除了腳力還不錯以外就一無可取。
關如月惱羞成怒,不管一腳被抓住,她抬起自由的另一隻腳往他的腿使勁一踹。
被踹中的司徒烈怒不可遏,他竟然又栽在他的腳上一次,他氣憤地甩開手上握住的腳。
破他這一甩,關如月雖然自由了,可是人卻站不穩地倒在地上。她爬起來後不死心地往他沖了過去,對準他的肚子打算來個側踢。
閃過這一腳,司徒烈繞到他的背後,對著他的背擊出一掌。
被他打了這一掌,關如月痛得齜牙咧嘴。“好痛阿!你就不會手下留情嗎?害我五臟六腑快移位了。”
“死不了人的。”這一拿他只使出兩成功力,要是讓他便出五成以上的功力,他保證受這一掌的人定會吐一大口血,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
“比試而已,這麼認真做什麼?”關如月忍不住抱怨。
“自己技不如人就別說大話,還要不要比?”司徒烈沒見過這麼不堪打的人,這種沒有挑戰性的比武,他可是興趣缺缺。
“不比了!不比了!”她可不想這麼不明不白就被打死在唐朝。
他真的是厲害極了,一定要他多教她幾招,就算他不教也要纏到他教為止。
不過,在學之前得先治好這一掌,他打得可不輕啊!
第三章
被司徒烈打了那一掌,關如月可疼了好多天,在她的背上依稀可見一個泛紫的掌印。
她向廚娘要了一鍋白煮蛋,將熱騰騰的蛋用布包著,貼在掌印上去瘀血。
“哦!真是要人命,竟然這麼久了瘀血還沒退。”輕輕一按還有點痛。“打那麼用力做什麼?”
但這是她第一次打得這麼痛快。
以前在道館時,因為她是個女生,再加上是館主的女兒,根本沒有人肯認真跟她對打,常常都故意放水,害她以為自己很強。結果和司徒烈打了不過十把,才換了一掌就不行了,看來,她還是需要再多加練習。
煩了司徒烈好多天,他就是不肯教她武功,只能在一旁看到人練武幹過癮,害她手癢好多天。
一日不練武,使党人生乏味啊!
既然司徒烈不答應,她可以找別人教,或者找別人對打啊!
就這麼辦!她立即穿好衣服,出門找人去了。
她還真是打不怕,傷都還沒好就又想要找人對打,真是不怕死的傢伙。
☆ ☆ ☆
遠遠就看見司徒烈和曲茵茵在渭水湖畔,關如月加快腳步想湊上前去。原本想偷偷走過去嚇一嚇他們,可是,當她愈走愈近時就看見司徒烈的臉色異常地難看,她不敢出聲打擾他們,便偷偷地躲在一旁。
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關如月驚訝地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司徒大哥,你帶我去找焰好不好?”曲茵茵懇求他說。
“去我他做什麼?留在渭水莊不好嗎?”每次只要聽到她這麼親密地叫焰,他的心中就無比難受,不管他如何地付出、對她多好,他還是不及司徒焰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可是……我怕……”她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你又怕什麼?”司徒烈不死心地追問,他不瞭解,有他在她身邊,她還怕什麼?
女兒家的心事教她如何啟齒,她只能紅著一張臉不發一言。
“說啊!”
“我怕焰會找不到我。”曲茵茵一口氣說完,一說完她又害羞地垂首,喃喃地說:“我待在莊裏好些天了,司徒大哥待我很好,可是咱們非親非故,難免會有閒言閒語出現,我怕焰會誤會。”
“可是,你和焰也是非親非故,你去找他不是會更令人誤會嗎?”並非他不懂她的心意,只是他、焰、茵茵都是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和她是非親非故,那她和焰呢?
“不會的……焰他……”曲茵茵猶豫著該不該說。
“他怎樣?”
她掏出掛於脖子上的金鎖片,遞給了司徒烈。
司徒烈一看到金鎖片,面色轉為慘白,他記得這是司徒焰的東西,卻出現在她身上,這代表著……他不敢再往下想。
“這……是……”
司徒烈不敢說出心中所想的事。
“這是焰要離開時給我的,他說這是……訂情信物,他回來時就會上我家提親。”要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是很羞人的,曲茵茵很靦腆地說完重點。
心中的想法一經證實,對司徒烈而言無異是晴天霹靂。
早就有感覺她愛的是司徒焰,但他一直不肯放棄地窮追不捨,他以為在所有的事未成定局時,他都還有機會,結果焰早已捷足先登,他註定是個最大的輸家。一陣暈眩使他身形不穩地一個踉蹌,這打擊對他實在太大。
“司徒大哥,你怎麼了?”曲茵茵扶住他的身子,關心地問。
“沒事,我沒事!”
離開她的攙扶,他努力鎮定自己的心神。
“那……司徒大哥,我剛剛所說的事……你覺得怎樣?”曲茵茵不死心地再問一次,她一定要他親口答應。
“我會送你去焰的身邊,等這幾天我將事情處理完就陪你去,你先去收拾一下東西。”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那我先回房收拾東西。”曲茵茵高興地快步回房,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嚀著說:“不可以黃牛喔!”
“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司徒烈對她保證道。
“嗯!”一得到保證,曲茵茵露出許多天不曾展露的笑容。
看著她臨走前的笑容,司徒烈多希望這笑是為自己所展露的,偏偏事與願違,她的心中永遠只有焰的存在。
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況是他的堂弟得到佳人,他就更該成全這對才子佳人才是。
可是……
“唉!”他大歎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放棄她的,就算這輩子無緣,他也要看到她幸福、美滿。
“何必歎氣呢?”關如月忽然出現。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人真是陰魂不散,老是不聲不響地就出現。
“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瞧他故作鎮靜的模樣就像沒事發生一般。要不是她之前偷偷看到這一幕,她有可能被他瞞過去。
“我想找你教我功夫。”她說出原本的來意。
關如月聰明地對剛剛所看到的事避而不說,她不打算追問,因為這是他的私事;而且他的心才剛受過傷,她又何必落井下石地詢問,徒然增加他心中的痛苦。
現在他需要做些事來忘記所有的不愉快,雖然關如嶽挺煩人的,可是每次被他煩過之後,他的心就會恢復平靜。
靜默了好一會兒,司徒烈才緩緩地開口說:“我可是很嚴格的喔!”
“你就放馬過來,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很臭屁地說。
“那就走吧!”他不等關如嶽就自個兒往練武場走去。
“師父,等等我啊!”她立即改口叫他師父,又在他身後猛追,她希望自己能博得他的一笑。
☆ ☆ ☆
迎面飛來的塵土使得關如月睜不開眼,臉頰上傳來被飛塵打得刺痛的感覺,她只好捂住口鼻、別開臉,以避免吸入過多塵埃。
瞪著身後的門,她好羡慕門內的人可以不用受這種風吹、日曬的痛苦。每個人的命不同,連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樣,女扮男裝的她只好乖乖地認命忍受這一切。
看著坐在身旁的司徒烈像沒事人一般,依然優閑地駕著馬車,對於馬兒行走時揚起的沙塵全然不在意。
關如月真的不懂,就為了曲茵茵的一句話,他可以馬不停蹄地趕路,而且還是為了將她送到情敵的身邊,甚至還像從前那樣溫柔地呵護她。
這樣的情操未免也太偉大了吧?
自從那天偷聽到他和曲茵茵的談話後,關如月就一直對他們的三角戀情耿耿於懷,也替司徙烈感到難過,他的深情及癡心意換來這種令人心酸的結果——愛人早已心有所屬,而這人還是自己的兄弟。
很想勸他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關如月盯著司徒烈專心駕馬車的側驗,憑良心講,他可算是“尤物”級的極品,這樣的男人付出的愛竟然還會遭受拒絕,真是沒有天理啊!
感覺到有道視線直盯著自己不放,司徒烈提高警覺地眼觀八方,他以為又有對曲茵茵不死心的人跟了上來。
沒有發現殺氣,這太不尋常了。
這道視線讓他極為不安,因為他不明白這視線所代表的意義。
暗中觀察許久,他終於知道是誰在盯著他看。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司徒烈不悅地問。
他當然不高興,這人莫名其妙地盯著他,害他擔心了好一會兒。
“沒什麼!”關如月反射性地回答司徒烈的問題。
“是嗎?”司徒烈才不相信這敷衍的答案。“那你為何看了許久也不移開視線?”
難得他有這閒情逸致想講話,關如月當然奉陪。
“我剛剛覺得你長得挺不錯的,這一看就看傻了、看呆了,一時之間就忘了不該直盯著你瞧。”她很誇張地說。
聽到關如嶽的歪理,司徒烈差點駕偏了馬車。
不會吧?這是什麼理由?一個大男人說的這是什麼話?
看他不以為然的表情,關如月又接著說:“我是說真的!憑你的家世、人品、長相,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了得到你的青睞而爭得頭破血流。”
對於他的論調,司徒烈只是嗤之以鼻。
“我要是有你說的這麼好,又怎麼會……”司徒烈話說了一半,接下來的話卻又藏在心裏。
要是他真有關如嶽說的這麼好,茵茵就不會選擇焰,他又怎麼會為情所困?對別人說情情愛愛的事實在有損他的面子,這種話他說不出口;更何況,他一說出來可是會令茵茵困擾的。
“會怎樣?”關如月不解他為何話只說一半。
“沒什麼!”
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不說就算了!”
雖然很好奇,可是他既然不想說,她也不能拿刀逼他說。
沒話題說的兩人沉默以對。
關如月想找話題來說,可是,不管她再怎麼用力想都想不出要跟他說什麼。
司徒烈就更別提了,他根本不願花心思去想該說什麼,與其跟關如嶽說風花雪月這種無聊的事,他寧願選擇不開口。
“對了,我們是要去哪里?”她終於想到自己該問什麼了。
不能說她笨到人都在馬車上了才問要去哪里,她只知道要去找掐,至於要去哪里找,她完全不知道。
聽到這種白癡問題,司徒烈差點翻白眼。
“你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你今天早上拼死拼活硬要跟是為了什麼?”真不知他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不知道目的地也想要跟。
聽到他這樣問,關如月只能嘿、嘿、嘿地乾笑。
她一看到他提著大包小包要和曲茵茵一道出門,她立刻知道他們要去找焰,可惡的是他竟然不讓她跟,她只好厚著臉皮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包袱,硬是不顧他的反對便跳上馬車。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否則她就被單獨丟在渭水莊了。
“別想用笑蒙混過去!”司徒烈可沒那麼好打發。
“師——父——”關如月撒嬌地說:“你要教我功夫的,你忘記了嗎?我是怕學習中斷,才硬是要跟你出門的。”
被關如嶽這麼一叫,司徒烈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你一個大男人不要用這種聲調說話!”
司徒烈覺得這個關如嶽活像個娘娘腔。
“師父!”她放意又叫了一聲。
“別叫我師父,我不是你師父!”司徒烈幾乎是用吼的下命令,他才不想有這種不男不女的徒弟。
“師父,別生氣了,氣壞了可不好。”關如月偏偏就是不聽他的話,偏要這樣叫他,而且聲音還更大了。
“你……”司徒烈覺得關如嶽是故意的,他已經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司徒烈決定從現在起,不管他再說什麼、叫什麼,自己一律不回答、不理他,再和他多說幾句話,自己的壽命鐵定會少了好多年。
“別氣了,生氣很容易老的。”她故意在他耳邊說話來逗他開心,她可不想一路上都要面對著一張大冰臉。
“哼!”司徒烈發出輕哼,他就是不想理他。
關如月捂著嘴在一分偷笑,她知道他不是生氣,只是不想理她罷了。
轉頭看身旁飛逝而過的景色,雖然揚起的塵沙還是很惱人,不過反過來想,與其在馬車內和曲茵茵大眼瞪小眼,她倒是寧願陪在司徒烈的身邊,有時候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可惜啊!這人禁不起開玩笑。
☆ ☆ ☆
黃昏時分,司徒烈順利地到達鳳棲鎮,他早就算好時間,今晚可以在鳳棲鎮過夜。
“哇!好熱鬧啊!”坐在馬車上的關如月興奮地大叫。
關如月的叫聲引起許多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你小聲一點!”為了自己的耳朵及面子著想,司徒烈多希望關如嶽能閉嘴,像這樣動不動就大叫,他可吃不消。
“好嘛!今晚我們要住在這裏嗎?”為了不讓他再次發火,關如月聽話地將音量降低,不過她還是開心地轉頭四處觀看。
“沒錯。”
“這兒好熱鬧啊!晚上我們可以去逛逛嗎?”關如月充滿期待地問。
“不行。”司徒烈想也不想地就加以拒絕。
他實在搞不清楚狀況,他們可不是出來玩的,更何況茵茵只要多露一次面就多一分危險,他卻只想著要玩。
滿腔的期待被澆了一大盆冷水,關如月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為什麼?反正晚上也沒有事,為什麼不能出去逛?”她不服氣地問。
要是不能出去玩,那她待在渭水在就好了,根本不用跟他出門。
再跟關如嶽多說一句話,他一定會氣到吐血,這人永遠只顧著自己的喜好,完全沒有替別人著想。
得不到他的回答,關如月知道他又拒絕回答她的問題,他永遠只顧及、只關心曲茵茵,完全沒有管她設想。
將馬車停在今晚要過夜的“鳳棲樓”門前,司徒烈敲了下馬車上的門,對著裏面說道:“茵茵,該下來休息了。”
他的心中還是只有曲茵茵,即使她將是別人的妻子,他也不改其態度。
“司徒大哥,這是哪里?‘’曲茵茵開門出來,輕聲地詢問。
“這兒是鳳棲鎮,今晚我們在鳳棲樓過夜。”他邊說邊跳下馬車,伸手扶著曲茵茵下馬車。
“哇!好熱鬧啊!”放眼看去都是人群,曲茵茵忍不住讚歎。
“今天是我們鎮上一年一度的祈鳳節,家家戶戶的門口全掛上了鳳凰燈籠來祈求鳳凰的到臨,今晚鳳棲鎮將是不夜城。”出來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好心地告訴曲茵茵。“客官,先請進,這馬兒就由我們照料。”
“司徒大哥,今晚我們去逛一逛好不好?”面對這麼熱鬧又奇特的節日,曲茵茵也不禁心動。
“好啊!不過要先吃個飯、休息一下再去。”他不多加思考就答應,反正他就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自己跳下馬車的關如月可氣極了。
偏心!偏心!偏心!
曲茵茵要出去逛就可以,她想出去逛就不行,他實在太過分了。
關如月氣呼呼地跟在他們身後,用力地踩著司徒烈的影子,把氣出在無辜的影子上。
偏心!偏心!我踩死你!踩死你!
第四章
“司徒大哥,你看……”
順著曲茵茵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前方的大庭院中擺了一隻巨大的紙鳳凰,而這只紀鳳凰的四周掛滿了大大小小的鳳凰燈籠,燈籠所散發的光芒照亮了紙鳳凰。
“想過去看嗎?”司徒烈詢問她的意見。
自從曲家慘遭滅門後,雖然很少見她悲傷、落淚,可是,她昔日的笑容卻不復見,就只剩焰能勾起她的情緒波動。
現在這只紙鳳凰引起她的興趣,他非常樂意陪她過去看,至少讓她暫時不去思及焰及她的親人。
“嗯。”曲茵茵輕輕地點頭。
“那我們過去吧!”為了怕被人群沖散,司徒烈不顧她的反對,伸手牽住她的手。
跟在身後的關如月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裏,她的心中泛起了莫名的酸楚。同樣是女人,她當然也希望能有人這樣的關心她,可是就是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
在家中,人人當她是男人婆;在唐朝,人人當她是個男人,永遠沒有人發現她也想要有人疼。
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
曲茵茵有個情投意合的焰,又有個愛她愛到無法自拔的司徒烈,而自己卻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是怎麼了?
自從來到唐朝後,她就開始自怨自艾,以前的她即使看到同學談戀愛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為何來到這兒後就全變了?
她開始會羡慕、妒忌、吃味,甚至有時她還會有希望自己是由茵茵的念頭產生。
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醜,她不該是這樣的,她這一生應該只愛武術而不是受男人,對於自己的改變,她感到恐懼。
滿懷思緒,關如月早已無心逛這難得遇到的節慶,她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只鳳凰好漂亮啊!”看到五彩的鳳凰,曲茵茵忍不住驚聲讚歎。
“你喜歡鳳凰嗎?”看她如此欣喜,司徒烈打算買一個來送她。
“喜歡。”回答完他的問題後,她又繼續盯著五彩鳳凰直瞧。
現在的曲茵茵這麼高興,他應該也是要感到高興的,可是,他就是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思索許久,他還是不知道究竟少了什麼,直到有人站在他的身後。他?是少了他嗎?
司徒烈回頭一看,關如嶽就像個幽靈般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印象中的他應該會大叫、大笑,而不是這種魂不附體的模樣。
當司徒烈想開口問他是怎麼了的時候,剛好曲茵茵叫他,他的注意力遂又集中在她身上。
“司徒大哥,我們過去那裏看看好嗎?”曲茵茵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攤子。
“好呀!”
司徒烈答完話又悄悄地回頭看他,他還是跟在他們身後,只不過他的頭只著向前方,沒有轉來轉去看四周的熱鬧。
他到底是怎麼了?原本不是還挺喜歡湊熱鬧的嗎?現在帶他出來了,他卻擺出一到臭臉。
“司徒大哥。”曲茵茵沒得到回應,又再叫了一聲:“司徒大哥!”
“呃,什麼事?”他終於回過神來。
“你看這個鳳凰金釵。”她從攤子上拿到他的面前。“好不好看啊?”
“好看!不過,插在你的髮髻上會更加好看。”他替她插到髮髻上。
“司徒大哥,好不好看?”曲茵茵轉動她的頭讓他看個清楚。
“很漂亮!”司徒烈真心地讚美。
“真的嗎?不知道焰會不會喜歡?”現在她只想讓司徒焰看到她的美麗。
聽到她的話,司徒烈的笑容立即僵住。
“我們買下來好嗎?”
“好。”他很沒有精神地答應。她的美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這要他如何開心
“老闆,這支金釵要多少錢?”
大魚上門了,老闆陪著笑臉說:“這一支只要十兩。”
“什麼?這樣一支金釵要十兩銀子?”聽到老闆獅子大開口,司徒烈板起臉孔聲音也不自覺地加大。
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老闆馬上改口說:“七兩,是七兩!”
“五兩,你賣不賣?”不是他花不起這個錢,而是剛好他的心情不好,再加上老闆不老實,他才更加氣憤。
“五兩啊?就五兩吧!”老闆也只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誰教自己太貪心,才會偷雞不著蝕把米。
司徒烈掏出錢袋,拿了五兩給老闆後就要離開,卻發現關如嶽立在攤子前動也不動的。
“關如嶽,你有想要什麼東西嗎?”他不認為他對這女人家的玩意兒去有興趣,不過著他的樣子,好像有很中意的東西。
“我……我……我想要那支鳳凰玉簪。”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關如月才說出她看上的東西。
乍聽到他想要的東西時,司徒烈愣了好一會兒,他不相信一個大男人會想要這種東西,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確定?”司徒烈再問一次。
“算了,我又沒錢買。”關如月死心地離開攤子,她又不是曲茵茵,不會有人買來送她的。
想開口叫住他,但最後卻放棄了。
司徒烈轉頭對老闆小聲地說:“我要這支五簪。”說完就留下十兩銀子。
老闆眉開眼笑地收下十兩銀子,賣了這支玉簪他可真是賺翻了。
將玉簪收在懷裏,打算找個適當時機再送給他。
曲茵茵愉快地走在前頭四處觀望,司徒烈和關如月卻是各懷心事、滿臉愁容地跟著。
☆ ☆ ☆
“你不去洗個操嗎?”剛洗好操、穿好衣服的司徒烈打開房門,向一直站在房門外、不肯進去的關如月問道。
“不用了!”開玩笑!剛剛他要洗澡時,她都已經走到屋外回避了,現在要換她洗,那她是女生的秘密不就曝光了。
“隨你!反正那是你的身體,不過,我們出門並不是每晚都能洗澡的,要不要洗,你就自己看著辦好了。”
司徒烈沒說出口的是,要他去洗澡,是怕晚上和他同床時會被他的汗臭味熏死。
聽他這麼一說,關如月的決心開始動搖,一想到以後可能不能洗澡,再加上身體黏黏的感覺也好難受,她就想洗個澡。
可是……他……
“我洗澡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先到外面,等我洗好時你再回來?”她懷著希望問。
“你發什麼神經?你以為我有興趣看你?我又沒有斷袖之癖。”司徒烈覺得他扭扭捏捏地像個女人。
“不要這樣啦!我求求你。”關如月請求地說。
“要洗不洗隨便你!我現在要睡了,沒空理你。”司徒烈說完就不打算再理關如嶽,一個人躺到床上。
這個人怎麼這樣,關如月不高興地關上房門。
說來也真倒榻,由於今天是祈鳳節,所以風棲樓只剩下兩間房間,一間當然是給曲茵茵睡,另一間就由自己和他同睡,關如月想抗議也沒辦法,除非她要在外面喂蚊子,否則只有同意的份。
關如月心想,他大概不會這麼無聊看她洗澡,而且他都已經團上眼上床睡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風後,迅速脫下身上的衣服進入浴桶裏。
真舒服!不但洗掉了一天的疲勞,也洗掉了一身的塵垢。
聽到他入水的聲音,司徒烈睜開雙眼,他可放心了,因為今晚不用被他的汗臭味荼毒。
當關如月洗好時,她立刻起身穿戴整齊,將自己濕透的頭髮用布包著,走出屏風。
知道他洗好了,司徒烈又閉上眼睛裝睡。
探頭看到司徒烈熟睡的模樣,關如月放心地走到銅鏡前,拿起梳子將自己的長髮梳順。
司徒烈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細縫,看關如嶽在做什麼。
這一看可嚇了他一大跳,他梳發的模樣及背影,活像個姑娘似的。
將頭髮束好,關如月踱至床旁,看到靠牆的內床還有位置,她思索著該不該上床睡覺。
和一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感覺怪怪的,可是不睡床上她又該睡哪里呢?趴在桌上睡嗎?那不累死自己才怪!
而且,如果不上床睡覺,明天讓他知道,他一定會感到奇怪的。
反正只是同床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尤其他又認為她是男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雖然感到很無奈,但她還是硬著頭皮爬上床跨過他的身體,輕輕地在他身旁躺下,抓起被子一角覆在身上,隨即合眼入睡。
司徒烈一直屏氣凝神地繃緊身體,不敢隨意亂動,直到關如嶽躺在他的身旁後,他才放鬆身體。
關如嶽若真是個姑娘女扮男裝的話,就不可能和他同床而眠,司徒烈覺得自己太過於疑神疑鬼,他不過是個像姑娘的男人罷了!
累了一天,司徒烈也想好好睡個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躺了好一會兒,他又很煩躁地睜開眼,因為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直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無法入睡。
他翻了個身想杜絕由床外傳來的香氣,可是當他面對關如嶽的背時,才知道這香氣是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真是見鬼了!一個大男人身上的香味竟然這麼重。
煩躁地又翻了個身,他將頭轉向床外。
然而司徒烈這樣翻來覆去地亂動,反而吵到了關如月,害得她睡意全失。
關如月在心裏直嘀咕,這人有覺不睡,怎麼像蟲一樣動個不停?害她也跟著不能睡。
面對牆壁側躺著,關如月睜開雙眼,她已經了無題意。
☆ ☆ ☆
夜深了,關如月還是沒有睡意,她起身想找點事做做,總比躺著卻睡不著要來得好。
司徒烈知道他起身了,因為,他被他身上的香氣擾得心神不寧而失眠。
這時,房門外有黑影晃動——司徒烈警覺有人入侵,他立即翻身,一手捂住關如嶽的嘴,一手橫過他的胸前將他按下。
不知發生什麼事的關如月只能睜大眼睛,害怕他是否想侵犯她。
“別叫,也別發出任何聲音,有人摸黑要進來。”他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她點點頭表示知道。
看到他點頭,司徒烈放開捂在他嘴上的手,伸手到床邊拿起他的劍準備迎戰。
關如月不敢亂動,因為他的手還在她的胸前,害她一直憋著氣不敢呼吸,就怕起伏的胸口會讓他發現她胸前的柔軟。
“手!把你的手拿開。”已經憋不住氣了,她只好小聲地提醒他。
聽到他的聲音,司徒烈才發覺自己的手還擱在別人身上,這才收了回來。
“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躲著不要出來,這些人由我解決就好。”他不相信他的三腳貓功夫,就怕他會幫倒忙。
替他將被子蓋上,只留下一雙眼睛。
這時,門已經被撬開,三個黑衣人來到了床邊。
“他們已經睡死了。”其中一人說著。
“別說話!”另一人命令道。“將錢財拿了就趕快走。”
他們開始動手翻司徒烈的行李。
“找到了!”有人翻到司徒烈的錢袋。
“走!”
“想走到哪里去?”司徒烈飛身出了床,將劍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三人都大吃一驚,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地接近他們,要不是他出聲說話,他們還不知道他的存在。
“找死!上!”既然偷竊失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將人滅口。
司徒烈不想讓劍沾上血腥,遂將劍鋒移開那人的脖子,專心對敵,面對他們招招置人於死地的格式都一一化解。
接著,利用身上的碎銀,一一丟出點了他們的穴,讓他們想動卻不能動。
“有種就正大光明地決鬥,不要用這種卑鄙手段點我們的穴。”
“你們好吵!”司徒烈又點了他們的啞穴,讓他們無法開口說話。
“關如嶽,你可以出來了。”他對著床內的人喊道。
聽到他的聲音,關如月這才現身,好奇地來到他的身旁,看看這些不怕死的傢伙是何方神聖。
“別看了!找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將他們綁住。”司徒烈話才說完就奔到隔壁房看曲茵茵的情況。
關如月想到剛剛他吩咐她要躲好,第一次有人肯保護她,她心中有股甜甜的感覺,她實在好感動。
誰知,上一刻還沉醉在他對她的好中,下一刻她的心就全碎了,她還是不及曲茵茵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他知道她是女人,他會不會像愛上曲茵茵般地愛她?
曲茵茵有個小小的鵝蛋臉,眉彎如月、眼明如鏡。唇紅如桃、肌膚似雪、身材嬌小玲戲。反看自己,險如圓月、眉濃如劍、眼如龍眼、肌膚暗黃、人高馬大。這麼一比,她樣樣不及。
只要是男人,鐵定都會選曲茵茵,誰會喜歡她這種男人婆?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心知肚明她永遠比不上曲茵茵。
世上的女人這麼多,為何自己要和曲茵茵相比?難道……她已愛上了司徒烈,所以才會拿曲茵茵和自己相比?
一想到這個答案,關如月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愛上他了嗎?
司徒烈一回房就看見關如嶽在發呆,竟沒有照他剛才所說的找東西綁人,他敲了下他的腦袋,不悅地說:“你發什麼呆?還不快找東西綁人。”
“哦!”被他這麼一敲,關如月回過神來。
“算了,我來就好。”他解下他們身上的腰帶,將他們的手和腳全綁在一起。
處理好他們,司徒烈回過身看到關如嶽還在發愣,忍不住提醒地說:“快睡!
明天還要趕路。”說完就直直地躺到床上。
他又怎麼了?不說、不笑,是不是又發神經了?算了,困死人了,管他發什麼神經!
“哦!”聽到他說的話,關如月乖乖地又回到原位躺下,可是她的腦中還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司徒烈?
是嗎?真的愛上他了嗎?
關如月的腦海一直重複想著這個問題,一夜無眠,睜眼直到天際大白。
第五章
密室中,江湖上四大幫的幫主正在商談。
這曲茵茵和司徒烈在一起,我們要如何下手搶到這丫頭的藏寶閣?“洛幫的幫主開口問。
他派出許多人,但不是跟丟了,就是被司徒烈打得落花流水,他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
“想不到洛幫這麼大的幫也會怕個司徒烈。”身著紅衣的女子輕視地說。
“不是我們怕他,而是司徒烈的武功高得難以捉摸,我們派出許多手下全部無功而返。”洞庭幫的幫主管洛幫的幫主說話。
不是他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成風,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根本打不過司徒烈,他不得不承認英雄出少年。
“哼!沒志氣!”自己無能還誇獎別人厲害,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這個娘兒們懂什麼?你們百花穀到現在都還沒有派出一兵一卒,還敢在這兒說大話,說不定你們根本連司徒烈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這百花谷穀主就只會嘲笑他們,聚賢幫的幫主忿忿不平地說。
這名紅衣女子正是百花谷穀主花妍秋。
“我們百花穀跟你們這些廢物是不同的,光只會用武力,真不知你們的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東西。”花妍秋心高氣傲他說。
雖然被花妍秋罵廢物很不甘心,可是他們只敢氣在心裏,沒人敢得罪她。因為百花穀是專門研製毒物的幫派,對於她們看不順的人就暗下毒藥,因此沒人敢得罪穀中的人。
“那你要怎麼搶藏寶圖?”聚賢幫的幫主不相信她有何本事能拿到藏寶圖。
“我自有妙計,你們就不必多問,我們百花穀要做的事不用你們插手。還有,聚賢幫幫主,你好像對我有很多意見?你敢再多說一句瞧不起女人的話,我就讓聚賢幫在一天之內消失在江湖上。”撂下狠話,不等他們多說一句,花妍秋就不顧他們的感想遽而離去。
這些廢物只是供她運用的一顆棋子罷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他們打交道。
她要的東西不是她假傳的藏寶圖,而是他。
☆ ☆ ☆
因為被自己心中的問題所擾,關如月依然時時面無表情、意興闌珊,甚至連覺也睡得不安穩。幾天下來,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往日的豐腴已不復見。司徒烈雖能感覺身邊人的改變,可是他猜不出原因何在,就連開口問也得不到答案。
然而在這些天中,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讓他的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以前他都會和自己說說笑笑,現在卻一句話都不說,讓他感到好無聊,少個人陪他解悶。
偷偷看看他的動靜,這一看,可把司徒烈嚇出滿身大汗。
他竟然坐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供固定的馬車座位上打盹兒!要是馬兒跑不好,忽然一個顛簸,他就會掉下馬車,就算不死也會去了半條命。
這人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想出聲叫醒他,可是話卻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司徒烈知道在這些天裏,他幾乎都沒合眼入睡,夜闌人靜時還會聽到他的歎息聲。
真不知是什麼事困擾著他!
他雖想幫他解決,可卻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根本不知關如嶽的心事,又要從何幫起呢?
看他睡得如此沉,他實在不忍心叫醒他,心中掙扎了一會兒,決定讓他好好睡一覺。
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挪了下自己的身體靠近他,讓關如嶽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他就能睡得比較安穩。
原本在睡夢中無處可依靠的關如月,忽然覺得有好溫暖的東西將她圍住,她放心地入睡。
這一覺,她睡得好沉……好沉……
☆ ☆ ☆
一手拉著馬車韁繩,一手扶著關如岳,司徒烈小心謹慎地駕著馬車,畢竟單手駕車還是比較危險。
忽然,司徒烈看見前方大道上站了一排人,他立即拉緊韁繩。
馬兒一受到拉扯,驚嚇地舉腳嘶鳴,腳步不穩地晃了好幾下才停了下來。睡夢中的關如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晃動驚醒,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靠在司徒烈的肩上,她嚇得趕緊離開他的肩膀。
肩上的重量消失,司徒烈轉頭看著關如嶽。“你終於睡醒了。”
“我……”關如月想問她怎麼會睡靠在他肩上。
“別說話,有事等我將前面的人解決之後再說。”司徒烈指著前方擋路的人讓關如嶽知道現在的處境。
以目前的情形來說,會擋路的人全都是來意不善。
“他們……”看到眼前的陣仗,關如月也嚇了一大跳。“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這一場架是免不了的。”
“需要我幫忙嗎?”關如月擔心地問,她怕這麼多人他一個人無法解決。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不過,你幫我照顧好車內的茵茵,我怕有人會偷襲。”司徒烈將曲茵茵的安危交給關如嶽。
唉!他的心中還是只有曲茵茵。
“我會的。”為了讓他能無後顧之憂,她願意幫他照顧好曲茵茵。
“謝了!”司徒烈活才說完就使力一蹬,他的人就躍到那排人牆和馬車之間。
關如月轉身敲了下門板,對著裏面的人說:“曲姑娘,當心一點兒,前方有一群兇神惡煞。”
“我知道!”曲茵茵的聲音由裏面傳出。“我出來好了。”
“別出來,我怕他們一看到你可能會轉而攻擊這邊,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抵擋不了那麼多人。”關如月按著門不讓她出來。
“好吧!”
得到曲茵茵的應允,關如月才轉頭看向前方,將注意力集中在司徒烈身上。
“你們可真是不死心,我勸你們別再浪費力氣,要從我身邊擄走曲茵茵可說是癡人說夢。我雖不喜歡殺戮及血腥,可是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司徒烈放話威脅他們,如果他們能就此知難而退也好過他拔劍相向。
人總有忍無可忍之時,當他心情不好或者是被逼到不得不出劍時,他就不在意劍上是否會染上血。
“司徒烈,別以為我們怕你,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這麼多人。”說話者吹出口哨聲後,又從樹上躍下了十來人。
“以多欺少有點勝之不武,若是傳出去,可是會丟你們的臉。”司徒烈平常很少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他不認識對方,可奇怪得很,為何大家都知道他是誰?
“就是怕傳了出去會丟臉,所以今天我們不打算留下一個活口。”這些人是由洛幫、聚資幫、洞庭幫集會幫眾而成,為的就是想靠人海戰術求得一勝,他們才不會繼續讓花妍秋瞧不起。
空口說大話!這些人他才不放在眼裏。
司徒烈對他們喊話:“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要上儘管上,除非我死,否則你們別想動曲茵茵一根寒毛。”
“想死,我們這就成全你。”
所有人將司徒烈團團包圍,刀口全向著他。
司徒烈也拔劍相向。
所有人動作一致,在同一時間攻向司徒烈,他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抵擋得住二十幾支刀、劍。
關如月看得膽戰心驚,他一個人怎能敵得過人海戰術?
她正在考慮該不該不管先前的約定去幫他,不過當她看到他出手時,她就放心了,她知道他不打沒把握的仗,他一定有自信能打得過這些人,所以他才會不要她幫忙。
司徒烈將真氣聚集至腳部,使力一躍,整個人淩空打轉。
在身體旋轉的同時,他使出“乾坤劍法”將對方手中的兵器全部挑起,一瞬間,所有的兵刃全落在三丈遠外。
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兵器離身時,全驚訝于司徒烈居然有此等的功力,當武器落至三丈遠時,他們定睛一看,所有刀、劍均全插入黃土中,只剩刀柄或創柄在外。
“的確是好武功!不過,護得了自己卻不一定護得了其他的人。”
得到暗示,他們奔向三丈外,拔出自己的兵器換攻向馬車。
“卑鄙!”司徒烈想回身去阻止他們。
“哪里走!”
三位幫主齊心合力對付司徒烈,要讓他無法脫身去救馬車上的人。三位幫主的武功比那些人要好上許多倍,司徒烈不想戀戰,他只想保護馬車上的人兒,只好邊打邊退。
關如月看到司徒烈才一把就讓對方手中的兵器離手,她在馬車上是鼓掌又叫好,可是,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就發現情況不對,這些人竟全向她飛奔而來,而他卻被三個人困住。
“不妙!”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二十幾人!
靈機一動,她抓緊韁繩,使出畢生最大的音量大喊:“司徒焰,你來了啊!快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一聽到司徒焰的名號,奔向馬車的眾人以為幫手來了,全都分神地四處張望,怕有高手出手幫忙。
聽到關如嶽的聲音,司徒烈以為司徒焰真的來了,他乘機回頭一看,一時大意,手臂不小心被劃了一刀。
“可惡!”他發火了。
司徒烈將內力聚于丹田,隨即使出“狂風掃落葉”,將內力全由雙掌發出,形成一道威力強大的掌風,使兩旁的樹葉全部搖動得很厲害,同時發出了響聲。所有的人全部愣住,這是什麼把式?
司徒烈用力一喝,樹葉全都與樹枝分離,葉子在他的真氣鼓動下仿似利刃,由四面八方向他們的身上刺去。
“啊——”眾人全都倒在地上哀號。
這些葉子全像薄刃般嵌在他們身上,雖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卻也讓他們因失血過多而無法再窮追猛打。
關如月原本想駕著馬車沖過人牆,可是當看見司徒烈使出奇怪的格式時,她直盯著他看,一刻也不敢別開眼。
哇!好厲害的功夫!看到這些人全都倒在地上後,她忍不住讚歎。司徒烈使出輕功,三兩下就坐在馬車上。
“你的輕功也好厲害!”今天真是值回票價,她一下子就看了這麼多厲害的功夫。
他白了關如嶽一眼。
要不是他亂吼亂叫,他怎麼會被劃了一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他搶過他手上的韁繩,讓馬兒奮力往前跑以擺脫那些人。
被白了一眼的關如月不知他在氣什麼,她有聽話保護好曲茵茵啊!
她覺得自已被瞪得莫名其妙。
☆ ☆ ☆
當司徒烈等人駕著馬車揚長而去時,樹枝間出現了一名紅衣女子,她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哼!一群笨蛋,太自不量力了。”對於那些躺在地上哀號不已的人,她沒有出手幫忙,反而嘲笑他們的愚昧。
不過,要不是因他們的無知,她也不會看到司徒烈高超的武功,這點還要感謝這些人。
“我早就說過不能空用武力,你們就是不聽,總算吃到苦頭了吧!”聰明的人和愚笨的人就是有所不同。
☆ ☆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司徒烈等人還未能趕至下一個鎮。
“怎麼辦?天快要黑了,我們今晚是不是要露宿郊外?”關如月問司徒烈。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天黑趕路是很危險的。”司徒烈忍著手上的傷,一直想趁著天尚未全黑時找個適合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忽然,他發現水邊有塊平坦的地適合停馬車,遂駕著馬車來到水邊。
“關如嶽,你去找些樹枝好生火。”司徒烈將馬車停好後就分配工作。
“好!沒問題。”
看他跳下馬車就往黑暗處走,叮嚀的話不禁脫口而出:“別跑太遠,天快黑了,你小心一點兒。”他就是不放心他。
“我知道!”關如月可開心極了,因為他也會關心她。
雖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曲茵茵,但至少也有她的存在,有他的關心就足夠了。她不求能勝過曲茵茵,人家相識得比她早,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她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茵茵,你待在馬車上一會兒,我去找些食物回來。”司徒烈將話交代完後就到水邊捕魚。
不一會兒,關如月拉了許多樹枝回來,就見司徒烈已經將食物準備好了。兩人合力生起火後,將魚架在橫枝上烤。
隔著火堆,關如月和司徒烈面對面坐著,她忽然看到他的袖子上有奇怪的痕跡,她好奇地靠近他,發現他受傷了。
“你在什麼時候受傷的?”抓起他的手、撩起袖子,她就看見一道長長的傷口。
“是不是和那些人打架的時候?”
“沒什麼!”司徒烈將手收了回來,不肯讓他看。
“這怎麼可以!一定要上藥。”
關如月堅持地又拉住他的手。
被他煩得無可奈何,司徒烈從暗袋中掏出刀傷藥想自己上藥。
“我來!”不讓他有反對的機會,她接過傷藥仔仔細細地幫他上藥。
每當關如岳靠近他時,總會有一股香味,司徒烈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果真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好了!”關如月不但幫他上好藥,還撕下衣襟替他在傷口上包紮。
收回自己的手,司徒烈怪異地看著關如嶽。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關如月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考慮了好一會兒,司徒烈才開口問:“為什麼你的身上總是有一股香味?”
“有嗎?”關如月根本不覺得她身上有香味,她不相信地聞了聞自己的身體。
“你大概聞錯了吧?我身上哪里有香味。”
“是嗎?”司徒烈還是很懷疑。
“你快將魚烤好吧,我們可是還在等著呢!”肚子都快俄扁了,關如月催促他快烤魚。
司徒烈覺得自己沒有聞錯,關如嶽身上一定有香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找出答案的。
第六章
“教我嘛!”關如月苦苦哀求地說。
“不行!”這已經不知道是司徒烈第幾次拒絕了。
關如嶽一覺醒來不知發什麼瘋,一直纏著他,要他教他駕馬車,他說什麼也不肯。看他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教他駕馬車無疑是自找麻煩。
“你怎麼會想學駕馬車的?”司徒烈雖不肯教,不過,他很好奇他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有學的念頭。
“我想學駕馬車可是為了你。”
“為了我?為什麼?”說得這麼好聽,說不定只是覺得好玩。
“你現在受傷了,不適合亂動、駕馬車,這樣使力會讓傷口難以癒合。而且,我如果會駕馬車,若再遇到像昨天那樣的陣仗,我就能駕馬車逃跑,不用坐以待斃,等著人家來砍我,你也就不會被劃了一刀。”關如月一直覺得很內疚,如果她那時會駕馬車,他就不不會受傷。
原來如此!雖然他確是因他而受傷,但是這跟會不會駕馬車是兩碼子事。
“我會受傷不是你不會駕馬車害的。”
“那是什麼害的?”關如月就是想知道原因。
雖然是被他莫名其妙的大喊害得分了心,不過,追究起來也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大意,隨便一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見過司徒焰,而司徒焰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跟你沒關係!”司徒烈無法說出受傷的原因。
“那你教我駕馬車好不好啦?”
又回到先前的問題,他還真是不死心。
“不可能!”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可能教關如嶽駕馬車,如果將來有機會,他倒是可以找空閒時教他。但現在還是不要告訴他,畢竟將來的事很難說,如果答應了卻做不到,他豈不成為言而無信之人。
既然他不肯教,關如月決定放手一搏,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強行抓住司徒烈手上的韁繩,想搶過來換自己駕車,她自認為駕馬車應該不難。
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司徒烈也使力抓緊韁繩不讓他得逞。兩人不同的使力方向,讓馬兒無所適從,它忽左忽右地胡亂奔跑,令馬車也跟著左擺右晃。
司徒烈正想開口訓他之際,前方有一道紅色的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趕緊一扯韁繩,要馬兒停下腳步。
紅衣女子被忽然而至的馬車嚇得跌坐在地,馬蹄僅剩二、三步就踩上她的身體。
關如月趕緊跳下馬車扶起這名女子。“姑娘,抱歉嚇著你了,不知有沒有傷著你了?”
“我沒事!”她想站起身,卻故意讓腳步一個不穩,想倒在來人的懷裏。
關如月嚇得用盡雙手的力量撐著她,她如果倒了下來就會識破自己是女兒身。
他的手勁如此之大,不可能是個女人,看來,先前是她多疑。“公子,奴家被你抓得好痛!”花妍秋故意提醒他放手。
“對不起!”關如月趕緊收手。“姑娘如果沒事,那在下就告辭了。”
“公子,奴家的腳好像扭到了,不知你可否載奴家一程?”花妍秋想借機和他們同行,然後再另找時機下手。
“這…”關如月不敢自作主張答應,她看向司徒烈,一得到司徒烈的點頭首肯後才說:“姑娘不嫌棄的話,就和我們同行吧。”
司徒烈一看就覺得這位姑娘有點兒古怪,看她穿著不凡,想必是有錢人家的閨女,卻單獨一人在外而沒有家人隨行;手上沒有包袱,也不像出遠門,大概是故意在這兒等他們的,他就將計就計看她想耍什麼花樣。
“那就多謝公子了!”一上了馬車,她便想進車內。
“姑娘,很抱歉!如果你要和我們同行就只能待在外面,裏面是進不得的。”怕她會對曲茵茵不利,司徒烈不讓她進車內。
“那……好吧!”花妍秋就在司徒烈的身旁坐下。
自她坐下後,司徒烈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怕她使出迷魂香。
可是,這味道又不像迷魂香,他想起關如嶽身上也有香味散出,他不解地問:“姑娘,你身上的香味不會過濃嗎?”
就知道他會有此一問,花妍秋早就想好說辭,她解釋道:“因為我身上會有異味,所以才用這麼濃的香味來掩飾。”
“可是……”
司徒烈還想再問,卻被關如月阻止。
“姑娘家身上的香味一定是有其用意的,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這人的心思真是不夠細膩,不懂姑娘家是有難言之隱。
“這位公子說的是。”沒錯,她是別有用意,這麼兩個俊俏的公子只讓曲茵茵那個賤女人享用,真是浪費極了。
司徒烈總覺得這女人本身和她的香味都透著古怪,卻苦無證據,只好和她保持距離繼續出發。
☆ ☆ ☆
目的已經達到了,花妍秋到了梅江鎮後和他們告辭,先行離去。
司徒烈搞不清楚這女人是來做什麼的,竟會什麼也沒做就離去,他不解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他的凝望看在關如月的眼裏就像依依不捨的樣子,她心裏頗不是滋味地道:“人都走遠了,你看也看不到了。”
“你會不會覺得她有古怪?”司徒烈還是沒有別開頭。
“我看有古怪的人是你!只不過順道載人家一程而已,你就對人家難以忘懷。”沒想到才短短的幾個時辰而且,他的魂就被她勾走了。
“你在胡亂說什麼!”司徒烈覺得他實在太不可理喻,明明是就事論事,他偏偏要扯到別的地方。
“我哪有亂說?明明就是你對人家姑娘有意思。”比不上曲茵茵她已經很嘔了,現在連一個只見一次面的紅衣女子也比不上,她的口氣活像是打翻了一大缸的醋。
“你……”司徒烈想開口訓他,卻發現自己的內息紊亂不已。
“你怎麼了?”關如月發現他的不對勁,立即扶住他的身子。
“我……”他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燥熱流竄,他想用內力定住這股氣,卻是越來越熱,引得自己全身泛紅。
“你怎麼全身發紅?”關如月發覺到他身體的異樣。
“我好熱、好熱!”
她伸手摸向他的額頭,發覺好燙人,他是不是發燒了?
當關如嶽的手碰到他的額頭時,司徒烈覺得有一道冷流經由他身上傳來,遂將全身癱在他身上,感覺熱氣似有消滅之勢。待體內的熱氣好像平息了,他離開關如嶽的身體,不一會兒,這股熱氣又再度聚集。
看他有好一點兒時,關如月才放下心,可是過沒多久看他又發作,她又跟著提心吊膽。
“好熱……好熱……”這股熱氣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又靠著關如嶽想消熱,可是這一次卻無法像先前那樣輕而易舉地驅散熱度。
關如月覺得他一定是病了,因為他最不喜歡和別人有肌膚上的接觸,現在卻會這麼靠著她,大概是病得很嚴重。
“你忍一會兒!我們先找間客錢再請大夫來看你。”抓起韁繩想駕車,她才發覺自己根本不會駕車。
“我……來……”趁著自己尚有意識時,他駕著馬車找客棧。
關如月伸手抱著他,怕他如果昏迷會摔下去。
和關如嶽的身體相觸,他竟不排斥,只覺得好舒服。
拭著他額頭上不尋常的汗水,關如月只想趕快找到客棧,她好怕他會撐不住。
抓住關如嶽的手,司徒烈雙眼迷蒙地看著他,發覺他似乎變得很不一樣……
“司徒烈,你快醒醒,別嚇我啊!”關如月急得哭了出來,生怕他出事,奪眶而出的淚水落在司徒烈不省人事的臉上。
昏迷之際,司徒烈感到臉上似有一股冰涼。
☆ ☆ ☆
“大夫,他怎麼了?”在大夫把過脈之後,曲茵茵擔憂地問。
“他……”大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他看著一直忙著替司徒烈降熱的關如月。
“這位公子,可否和老朽出門一談。”有些話不適合在姑娘面前說。
“我?”關如月雖然感到疑惑,不過她還是跟著大夫出去。
關上房門後,大夫走到確定屋裏的人不會聽見的地方才開口說:“那位公子我查不出他得了何種病。”
“什麼?”關如月加大了音量,連這點小毛病也查不出來,真是個庸醫。
“公子,別那麼大聲。依我的觀察,那位公子想必是中了春情之類的毒,因為他全身泛紅、燥熱。”
“春情毒?那又該如何解?”關如月不想聽那麼多廢話,她只想知道要如何救他。
“女人!”大夫說得很尷尬,還好這兒沒有姑娘,否則,他肯定說不出口。
不會吧?女人?關如月對這答案很吃驚。
“如果沒有女人會怎麼樣?”關如月想知道如果不管司徒烈解毒他會怎麼樣?
“輕者,一輩子不能享魚水之歡;重者,欲求不滿而死。”
死!一聽到這個答案,關如月差點昏倒,她不能讓他死。
“就看公子如何決定了。對了,城東有幾家青樓,公子可以試一試。”大夫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拿了銀兩給大夫,關如月失神地回房。
看到關如岳回來,曲茵茵趕緊走向前詢問:“大夫怎麼說?”
曲茵茵的聲音讓關如月猛然回過神。
女人!大夫的話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大夫說他只是受點小風寒,不礙事的,只要休息一晚就行了。”關如月故意說謊,她的心裏存有私心,她不想讓曲茵茵救司徒烈。
“還好!”我還以為司徒大哥生了什麼大病,嚇死我了!這個大夫也真是的那麼神秘。”曲茵茵忍不住埋怨著。
曲茵茵拿起沾了冷水的布想探司徒烈的臉。
“你想做什麼?”關如月搶過她手上的布,她不能讓曲茵茵靠近現在不省人事的司徒烈。
“我只是想替司徒大哥降熱而已。”曲茵茵不知道他為何那麼緊張,還大聲對她說話,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對不起,我說話太大聲了。你現在先去休息,我來照顧他就行了。”她不能讓曲茵茵待在房裏。
“可是,我也想照顧司徒大哥。”
“他一定不想讓你這麼累,而且你在男人的房裏過夜總是不妥。你放心,我明天一早一定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司徒大哥。”不讓曲茵茵有反對的機會,關如月邊說就邊將她推出門外,不等她說話就關上房門。
曲茵茵覺得他好奇怪,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男女有別,她不該待在男人的房裏過夜;而且有他照顧司徒大哥,她也可以放心。
她乖乖地回到她的房間。
聽到曲茵茵離開的腳步聲,房裏的關如月總算放下一顆心。
當司徒烈清醒時,她總是爭不過曲茵茵,明知他愛的人是曲茵茵,但她就是不肯讓他們發生關係,她怕司徒烈會因此對由茵茵負責,那她就連一點機會也沒了。
她的淚不爭氣地滑落,就讓她自私這一次吧!
☆ ☆ ☆
關如月替司徒烈解開衣服,將他早已汗濕的衣衫褪下,用溫布將他的全身擦拭一遍。
“熱……好熱……”
囈語中的司徒烈抓住了關如月的手。
原本還好好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關如月不舍地吻著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
當兩人的唇接觸時,司徒烈自然反應地不想離開,他只覺得這樣可以降溫,但是當體內的溫度又再度升高時,輕輕的一吻已無法滿足他,他以舌輕觸她的舌,熱切地吻著,探索她唇內的每個角落,恣意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她的美眸圓睜,這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但她並沒有撤退,反而迎向他的吻。
關如月放任自己的意志,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與之交纏,光是如此抱著他、吻著他,就足以令她雙膝發軟,腦子裏一片混沌。
司徒烈一個使力就將關如月抱上床,相貼的兩人越吻越深,直到兩人都快沒氣時才肯分開。
沒了冰涼的吻,司徒烈不安地掙扎、扭動。
無法抗拒的欲望促使他將自己的身軀壓在她身上,毫不遲疑的伸出手,想除去兩人之間的障礙物,卻總是不能如願。
關如月狠下心來,褪去自己身上的束縛,讓兩人全身赤裸地相貼著。
她大膽地抓起他的手,讓他的手碰觸她胸前的柔軟。
原本空空的手中忽然有柔軟的觸感,司徒烈自然而然地緊握著不放,本能的反應讓他知道該以何種力道去撫觸她。
感到一股興奮自體內竄升,她怯怯地伸手以拇指逗弄他胸前的硬挺,聽到他低沉的呻吟。
忽地,他低頭含住她胸前的凸起,用他的舌去挑弄它,像要不夠似的,他又向另一隻進攻。他吸吮並逗弄著,用舌尖在她的蓓蕾上劃圈,又輕輕地以齒拉扯。而她,急促的呼吸遂變成輕柔的嬌喘。
胸前的蓓蕾一經他的挑逗就情不自禁地綻放,身體也因此而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啊——”關如月禁不住他的逗弄,不自覺地弓起身體。
他的雙手沿著她身體上的曲線往下探索,找到了她雙腿間的柔軟——女人的秘地。
她任由他的手在她凸起的小核逗弄,讓她的身體起了一陣戰慄,當她還沉醉其中時,他的手指不安分地進入她從未有人碰觸過的幽穴之中。
“痛——”突如其來的進入,讓關如月受不了的喊痛。
“一會兒就不痛了。”司徒烈好像知道這種情形似的,將手指定在她體內不再深入。
過了一會兒,關如月已能適應他的手指時,他緩緩地移動他的手指,先是在她的小穴內抽動。
“啊……啊……”關如月不自覺地叫出聲。
聽到這誘人的呻吟,司徒烈又伸進了一指,兩指在她的體內深淺不一地抽撤,不一會兒,他的手指上沾染著濕濕滑滑的黏液。
像是知道她身體發出想要他的訊號般,司徒烈翻過身來,將關如月壓在身下。
這時,關如月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胯下碩大的硬挺,她嚇得倒抽了一口氣。
“別怕。”司徒烈出聲安撫她。
以手分開她的雙腿,誘人的花穴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面前。“好美!”他忍不住讚美道。
關如月心理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要自己別害怕,也不容許自己退縮。
司徒烈將自己腫脹的熱源抵在她的穴口,他直視著關如月的臉,像是要記住她似的,一刻也不願移開視線。
關如月好害怕他會認出她,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女兒身,事情就糟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他緩緩地推進她的穴內,但她還是無法適應他的碩大而想逃離。
司徒烈不讓她有逃的機會,挺身用力一頂,衝破她阻隔在兩人間的薄膜。
“啊——痛——”關如月痛得不敢再亂動,她怕他又會更深入。
他再次往前挺進,埋得更深,她雖然還是感到疼痛,但一股向上攀升的快感卻愈來愈強烈,她想要更多,卻又不知道想要什麼,只能不停地輕聲啜泣。
“別哭!”他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茵茵,別哭,我會好好愛你的。”他話一說完就更加用力地往她體內深處衝刺。
茵茵?他把她當成曲茵茵?
她克制不住心中的悲傷,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隨著他的律動滑落。
就算他把她當成曲茵茵,她依然願意救他。
是的,她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他,即使他把她當成曲茵茵。如果讓她重新再選一次,她還是會走同樣的路。
我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了你,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像是要證明自己的決心般,她抬起手抱住他的身體,雙腳纏上他的腰,隨著他的律動搖擺。他嘶吼一聲,徹底而狂猛地佔有她,他的衝刺變得更急切、猛烈,極想要奪取她的一切。
兩具赤裸且密合的身軀狂野的擺動,與狂亂的心跳一起感受這醉人的歡愉。她的雙腿緊緊攀住他,讓自己更貼向他的欲望,他再一次用力的衝刺,並輕輕搖晃他的臀以增加兩人之間的摩擦,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喊叫出聲,兩人也到達極樂的雲霄……
第七章
看著司徒烈的睡臉,關如月好想撫觸地的臉,可是她不敢,她怕他會因這小小動靜而醒來。
昨夜的一切是她心甘情願付出的,她不怪他將她當成曲茵茵,他只是順從自己心中的感覺,會以為是曲茵茵和他共度春宵一點也不為過。
她下定決心不說出昨晚的事,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她最終仍是要離開的,讓他知道只是增加他的苦惱罷了。
看天色已漸漸泛白,關如月知道自己該先離開房間,她不想這麼早就面對他,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脫口而出。
打開房門,就見曲茵茵早已等在房門外。
“你……早。”關如月被她嚇了一跳。
“早!司徒大哥好了嗎?他醒了嗎?”曲茵茵關心地問。
如果司徒烈知道曲茵茵這麼關心他,他會不會很開心?
“他還沒醒,不過,身體應該是好多了。你可以進去看他,我現在去看馬兒。順便叫店小二準備早膳。”關如月說出她早想好的藉口。
“你去吧!換我來照顧司徒大哥。”曲茵茵和他擦肩而過,進房看司徒烈的狀況。
這麼做是對還是錯?關如月希望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
他們的三角戀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她決心不加入,否則又是一個難解的三角戀情。
感情之事難解啊!
☆ ☆ ☆
“嗯……”司徒烈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呻吟出聲。
“司徒大哥,你醒來了啊!”曲茵茵聽到他的聲音就趕緊走到床畔。
“我……我是……怎麼了?”迷迷糊糊中,司徒烈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倒了一杯水讓司徒烈潤潤喉,曲茵茵才敍述昨天發生的事。“你昨天忽然昏倒了,還好有關大哥在,他送你到這家客棧還請了大夫。大夫說你受了點風寒,休息一晚就會好了。大夫真是料事如神,你今早果然就醒了。”
“風寒?”司徒烈對曲茵茵的話感到懷疑,他對自己的身體最清楚不過,他怎麼可能受了風寒而不知?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今早叫店小二再去請大夫,讓他看看你的病好了沒,你等會兒就可以親自問問他。”不再讓大夫看過,她總是覺得不放心。
茵茵不可能騙他,但是他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是受了風寒。
“公子、姑娘,是你們請老夫來的嗎?”年邁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是的。一大早就麻煩你老人家,真是對不住。”曲茵茵說了句客套話。
“姑娘不必多禮!我這把老骨頭還走得動。’大夫走到床邊,抓起司徒烈的手把脈。“好了,全好了!”看他紅光滿面,這身上的毒應是已除了。
“大夫,不知在下是生了什麼病?”司徒烈覺得他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大夫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有姑娘在他不方便明說,看來只好先把她支開。“姑娘,這位公子大病初愈,最好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姑娘可否先去跟店小二說明?”
“好!那我先去找店小二了。”曲茵茵聽話地走出去。
看大夫如此大費周章地支開茵茵,司徒烈倒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公子,實不相矚,你昨天是中了春情毒,而唯一的解藥是和女人交歡。”大夫說出實情。
春情毒?“大夫,這事還有誰知道?”他覺得曲茵茵必定不知情,那會是誰幫他解毒的呢?
“我有告訴另一位公子,我還暗示他可以去城東的青樓找人替你解毒。”
“我明白了。大天,謝謝你跑這一趟。”看來,想明白這一切只有問關如嶽。
大夫離去後,司徒烈想起身時才發現自己全身赤裸,他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衫,就怕曲茵茵回來撞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他掀開被子,發現有不明的紅色液體沾染在床褥上。
這是什麼?會是血嗎?他坐在床頭拼命回想昨晚的一切,是誰和他交歡?這是她的落紅嗎?
他原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而那場夢卻是如此的真實,和他相擁的人是茵茵。
可是,現在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場夢,更不可能是茵茵和他交歡。
到底是誰呢?
忽地,關如嶽的面容浮上他的腦海。
是他?這怎麼可能?他明明是男兒身。雖然自己有很多次都懷疑他的性別,可是他雖不及男人的粗壯,卻又沒有女人的纖細,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耳洞。
就憑著這一點,司徒烈斷定關如岳是男人,因為沒有女人不穿耳洞的。
是誰?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他卻想不起來?
關如月一進門就看見他一臉懊惱地坐在床頭,她走上前去關心地問:“你是怎麼了?”
抬頭一看是他,司徒烈抓住他的手,激動地問:“昨夜是誰解了我身上的毒?”
他知道他中毒的事了?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關如月想了一下才說:“是我到青樓找未開苞的姑娘替你解毒的。”
原來如此!司徒烈很想相信,可是他卻聞到一股相當熟悉的香味,是從關如嶽身上散發出來的,和被褥上沾染的味道一模一樣,他心中的疑慮擴大。
為了知道他是不是女兒身,司徒烈心生一計。“關如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你也知道有人在追殺我們,其實他們的目標都是茵茵,所以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故意裝出苦惱的模樣。“我想請你從現在起直至找到焰為止,假扮成茵茵,因為你有功夫底子,會比嬌弱的茵茵更能保護自己。”
“你是要他們以為我是曲姑娘?然後他們的目標就換成是我?”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會提出這種要求。
曲茵茵的命值錢,別人的命就不值錢了嗎?他好自私!
“你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你,絕不會讓人動你一分一毫的。”
“好,我答應你!”就為了他的一句話,關如月立刻答應。
能夠讓司徒烈保護,就算將來要面對無法預知的危險,她也在所不惜。
能變成曲茵茵讓他疼愛是她最大的希望,即使是假裝的,她也會覺得很甜蜜,替自己留下個美好的回憶!
司徒烈雖然覺得他的計謀有點奸詐,不過為了求得事情的真相,他只好欺騙關如嶽和茵茵。
為了讓所有的事能儘快水落石出,我才要你換上女裝。
關如嶽,將來別怪我欺騙你!
☆ ☆ ☆
關如月和曲茵茵分別在房裏各扮女裝和男裝,而司徒烈則被趕了出去,讓她們兩人各占一房。
就在司徒烈等得不耐煩時,曲茵茵的房門打開了。
“司徒大哥,我這樣像個男人嗎?”曲茵茵第一次扮成男子,心中自然是興奮無比。
“不像!你衣服是換了,可是說話的聲音及嬌羞的表情,在別人眼中怎麼看你都是個女的。”司徒烈還是覺得她適合女裝,要不是現在情非得已,他實在不願意讓男裝扮相遮掩了她的嬌美。
“你就會笑話我!”忽然要她變成男人,她當然掌握不到訣竅啊。
“我怎麼會笑話你呢!等會兒有更好笑的人出來。”司徒烈意有所指地指向關如嶽的房門。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他出來,司徒烈等不及地想去敲門催促他。
就在司徒烈的手快碰到門板時,門就被打開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嗎?司徒烈不覺看癡了。
眉不掃而黛、唇不點而紅、發不梳而媚,如此的美人會是關如嶽扮的嗎?
“哇!關大哥,你好漂亮喔!要不是我們早知道你是男人,我們可會被你的裝扮給騙了。”曲茵茵覺得他女裝的扮相實在比男裝好看多了。
“是嗎?”看到司徒烈看傻了的模樣,關如月心中有一股優越感。
“不過,關大哥,你的頭髮為什麼不梳起來,這樣披頭散髮的,看起來很沒有精神。’”雖然散發的他看似飄逸,可是,這樣出門是不太合宜的。
“我……我也很想梳個像你平常梳的髮髻,但是很遺憾,我不會梳這種女人頭。”她平常都是綁個馬尾就算是整理頭髮了,現在忽然要她弄個複雜的髮型,她梳了老半天也梳不好。
“我忘記了,你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梳髻,我來幫你好了。”曲苗苗說著、說著就把關如岳給推進房裏。
司徒烈一看到關如嶽的女裝後還以為他真的是女的,之前是女扮男裝。結果,曲茵茵的一句話讓他從自己的想像中覺醒。
茵茵說得一點也沒錯,如果他真是女的,怎麼可能不會盤髮髻?
真亦假來假亦真,司徒烈快被關如嶽忽男忽女的裝扮給弄糊塗了。
曲茵茵的一雙巧手讓關如嶽頭髮柔順地在頭頂上盤了一個髻,些許發絲披散在肩上,讓他增添了嫵媚誘人的美麗。
“司徒大哥,你看關大哥是不是很美啊?”曲茵茵將關如岳推至司徒烈的眼前。
“美!”司徒烈雖然真心稱讚,不過他還是不忘故意調侃關如嶽。“你生來當男人實在可惜,如果你真是女兒身的話,不知會有多少王公貴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聽了他這一席話,關如月故意恢復她原本的女聲,學著曲茵茵的模樣,嬌滴滴地說:“司徒大哥就會取笑人家,當心人家不理你了。”
天啊!他的聲音怎麼說變就變,害他無法適應,身上的雞皮疙瘩更是掉了滿地。
“關大哥,你真是像極了女人。但是你這顆頭似乎太過於樸素了,我去房裏拿些簪子和金步搖插在你頭上。”曲茵茵真想拿出她那些首飾來裝扮他,讓他的美更加雍容華貴。
“求求你不要!”關如月立即拒絕曲茵茵的好意。
關如月可不想虐待自己的頭,她知道曲茵茵的簪子都很漂亮,先不談簪子的重量,光是一支金步搖就很重了,她可不想讓它們搖得連頭都舉不起來。
“可是……你這樣不像我啊!”曲茵茵就事論事,她的頭上就算沒有細簪子也都會插一支金步搖。“而且,當你走一步,金步搖就會晃一下,會讓你的美更加嫵媚。”
“謝謝,我這樣就行了。”她可不想領教曲茵茵的發上功夫。
“我……”曲茵茵還想再說,可是卻被司徒烈打斷。
“好了,別再說了,關如岳不是女人,你要他像女人這樣插簪子挺為難他的;而且他扮成女人後的美和你的美是不一樣的,他不適合那些會晃來晃去的發飾。”他早就知道該讓他插什麼發簪了。
司徒烈從懷裏掏出上次買的鳳凰玉簪。“這個比較適合他。”他順手替關如嶽插上。
“司徒大哥,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你們是一對呢!”看他們相處的氣氛,她開始希望他是女的,這樣司徒大哥就有好伴侶了。
聽到曲茵茵這麼一講,司徒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趕緊離開關如嶽的身旁。
他輕斥道:“別胡說!東西快收一收,我們要開始趕路了。”說完旋即惱怒地走進房。
“哦!”曲茵茵乖乖地回房收東西。
關如月摸摸頭上的鳳凰玉簪,滿心感動,他竟會幫她買下來!
這是弟一次有男人送她東西,她發覺自己又多愛他一點點。
每天多愛他一點點,期限到時,她的心就會被愛裝得滿滿的,那時她是否能不心痛地離開?
不可能不會心痛的,她現在只要一想到要回家,心中就充滿不舍,她會不得離開他。
☆ ☆ ☆
“司徒大哥,我們還要多久才會到開封?”關如月坐在司徒烈的身邊問。
說起來也真扯,她都已經出發好多天了,才知道司徒焰人在開封打理司徒家的生意,但因為他常大江南北到處奔走,所以他們只是先到開封碰碰運氣,看他是否會在開封的別館。
“差不多再過三天就到了。”司徒烈將身子挪離關如嶽身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看司徒烈這樣的行為,關如月覺得有點傷心。
她心中清楚地知道,自從她換上女裝後,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和她保持距離,以免和她太過接近。
坐在馬車上時,他賒和她隔開一個人的位子;睡覺的時候,他會讓她睡裏面,他就睡靠近床邊一翻身就會掉下去的位置;甚至連和她說話的機會也減少了,每次都是她先開口問他,他也都只是簡短地回答。
她實在不懂,他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關如月臉上的笑容明顯的減少,她不敢再和司徒烈攀談,怕自己興高采烈地開口,換回的卻是冰冷的幾個字。
司徒烈覺得自己真是懦弱極了,只是簡單的交談罷了,他竟還是無法像平常那樣和關如嶽交談。
有時當兩人四目相接時,他總是先轉移目光,不敢和關如嶽相視。
自從他扮女裝後,他的身影都會和那天晚上的女子重疊在一起,司徒烈認為自己是受了他穿女裝的影響,所以自然而然地和他保持適當的巨高。
其實他也不想有這樣的行為,可是腦海中常常浮現一個男人的影像是很嚇人的事,他甚至擔心自己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否則怎麼會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是和男人共度那晚纏綿的時光?
算是逃避吧!
司徒烈想讓自己遠離他,這樣他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曲茵茵也明顯地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氣氛的變化,在這之前的路途中,他們的說話聲老是不絕於耳,連很少和人相處這麼愉快的司徒大哥也時常開懷大笑,而現在的沉默實在怪異。
她想找些話題來說,可是,她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些什麼,她找不到適合他們的話題。
和他們相處這些天來,她覺得關如嶽很厲害,他能和司徒大哥說這麼多話,以前她很少看見司徒大哥和焰談過話,更別提說話時會哈哈大笑了。
如果關如嶽是個女的該有多好!曲茵茵又再一次有這樣的想法。
但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荒謬,他怎麼可能會是女人?
雌和雄是不一樣的,她怎麼老是想將關如岳和司徒大哥湊在一起?
真不知是關如嶽雌雄難辨還是她難辨雌雄……
第八章
三人風塵僕僕地抵達開封,找到了司徒焰落腳的別館。
天啊!關如月真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一間房子就只叫別館而已,她坐在馬車上沿著外邊的圍牆走了將近三分鐘,如果再加上另一邊,這別館也只不過比渭水莊小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她忍不住猜想這司徒烈的家境是否富可敵國,否則,兩座如此講究又廣大的家園可不是尋常老百姓可以擁有的。
知道他又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住,司徒烈好心地提醒:“到了,該下車了。”他可不想忍耐到關如嶽自動回神才進門。
“哦!”聽到他的聲音,關如月是回神了,不過她的反應依然慢了半拍,愣了好一會兒才跳下馬車。
對於他沒啥反應的呆愣,司徒烈原本還想好好念他一番,但見他終於在自己出聲之前自動自發地下了馬車,司徒烈勉強省下自己的口水,將先前有的念頭作罷。
“茵茵,該下車了,我們到了。”司徒烈輕聲對著車內的人說道。
雖然在不久之後,曲茵茵會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但他還是視她如珍寶般,立誓守候她至最後一刻。
門被打開,曲茵茵由裏頭探頭出來,含羞帶怯中展露出愉悅的笑容,她眉開眼笑地問:“我們到了嗎?”
當她被司徒烈扶下馬車時,她連忙緊張兮兮地整理自己的儀容,生怕心上人看到她趕路後憔悴的面容。
“別忙了!”看到她的忙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司徒烈心中的酸意不斷擴散。“不管你有多疲累,你的美不會因這一絲絲的倦容而減少半分的。”
在他眼中,即使曲茵茵的眼早已累得浮現黑眼圈,他還是覺得她是最美麗的。
他的溫柔還是只肯對曲茵茵付出,即使當她是曲茵茵的替身時,她還是得不到他百分之一的關愛與注意,現在護送曲茵茵到了目的地,該是她卸任的時候。
她不敢想像,他對回到關如嶽身分的她還能剩下幾分關注——
就在關如月沉醉在自憐自文中、曲茵茵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中、司徒烈在心中做著天人交戰時,有道嘲諷的女聲忽地由大門裏邊傳了出來,令三人不得不脫離冥想,看向來者。
“美,曲姑娘當然美羅,畢竟情人眼中出西施嘛!焰,我說得對不對?”一名紅衣女子伴隨著司徒焰出來。
“焰……”司徒烈想開口對司徒焰說些什麼,可是他的腦中忽然一片空白,不知該從何說起。
“堂兄,你可真是稀客,竟會來小弟這兒。”司徒焰開口寒暄。
司徒烈覺得焰的態度有點古怪,就連說話也少了誠意,客氣得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開封找你,為的是曲……”
司徒烈的話尚未說完就被司徒焰打斷。
“你們趕了那麼多天路想必累了,先休息一下,有話以後再說。”
司徒焰說的話合情合理,可是總給人故意要打斷司徒烈說話的感覺。
當司徒焰將目光鎖在身著女裝的關如月身上時,他驚訝地問:“這位姑娘是?”他本來以為這位姑娘是曲茵茵,可是當他細看時才發現她是陌生人而非曲茵茵,真正的曲茵茵穿著男裝立在司徒烈身後。
司徒焰的問話讓紅衣女子嚇了一大跳,她看問關如月時,全身已氣得顫抖,她沒料到司徒烈的身邊還有一名女子。
“他不是姑娘,他是男的。”司徒烈說出他以為的真相。“別訝異!別被他的外貌給騙了,他確實是男的,至於他為何男扮女裝,這就說來話長了。他是……”司徒烈邊走邊說,將關如嶽穿著女裝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原來如此!”司徒焰本來不相信司徒烈所言,不過在司徒烈非常肯定、確定、重複地強調此人的性別時,他這才解開心中的疑惑。
哼!這麼像女人,差點讓他給騙了。紅衣女子可不希望自己苦心設計的圈套讓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破壞。
關如月真是有點啼笑皆非,她忽男忽女的裝扮讓大家都搞混了。
“這位公子,剛才真是得罪了。”司徒焰真心地道歉。
“沒關係,我不怪你弄不清楚,因為弄不清楚的大有人在。”關如月暗喻司徒烈至今仍未弄清楚地真正的性別。
“焰……”
曲茵茵想開口說話,可是司徒焰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一直讓你們待在外頭,真是太無禮了,快進來吧!”他雖然很熱絡地拉著司徒烈,可是擺明就是不讓曲茵茵有說話的機會。
曲茵茵覺得好委屈,她的眼眶都紅了。
司徒烈也察覺到司徒焰的態度怪異,可是感情的事他又能說什麼呢?連他也是這難解戀情中的一角。
眾人都覺得氣氛不對,皆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突地,關如月大叫:“啊——”
“你是怎麼了?”司徒烈臉色鐵青地問,他很想知道這煩人的小子又怎麼了!
“姑娘,你是不是差點被我們的馬車撞到過?我們還載了你一程?”關如月拉著紅衣女人問。
“是啊,還真是巧。”花妍秋大大方方地承認,她有自信,她下毒的事不可能會被發現。
她所下的毒是伴隨著香氣讓人吸人,而且只有男人聞了會中毒,女人聞了則是無恙。
尤其,她先前還向司徒焰挑撥離間,說她來的途中遇到司徒烈一行人,而司徒烈對於曲茵茵百般疼愛,兩人間是郎有情、妹有意。
司徒焰原本還存有懷疑,而關如月這句話恰可證明她所言不假,當然司徒焰也就更加深信不疑司徒烈和曲茵茵之間的關係。
“是啊!真是巧。”關如月表面也客氣地重複花妍秋的話。
真是巧!在她離開後,司徒烈就中了春情毒,她的到來及離去還真是巧。
關如月心底覺得這種巧合太可疑了。
☆ ☆ ☆
夜深人靜該是人們入睡的時刻,卻有人非常地有默契,不約而同地待在書房遲遲不肯離去。
書房內燭光跳動,依稀可見兩個人影對面而坐,卻無任何聲響。
司徒烈抬起頭來看向司徒焰,這已經不知是他第幾次抬頭了,每次抬頭只要看到焰忙於處理帳目,他就只能無可奈何地低頭看手上的書,不敢將心底的疑慮問出口。
良久,司徒烈不想再和司徒焰這樣耗下去。
“你不覺得你對茵茵太過於冷淡了嗎?”司徒烈忍不住地開口問。
他一想到曲茵茵哭哭啼啼地訴說她的委屈及焰對她的態度,他就無法再沉默以對,他想替她向個明白。
“雖然你是我的堂兄,但是你沒有資格及權利管我是如何對待她的。”一看到司徒烈這麼想為她出氣,司徒焰的火氣也跟著上揚。
聽到司徒焰的話,司徒烈也氣得火冒三丈。“我是沒資格過問你想如何對待她,但是你如此折磨她,我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兄長就是看不過去。”當不成她的相公,他退而求其次當她的哥哥。
“兄長?說得倒好聽。一個對她只有男女之愛而無兄妹之情的兄長?”司徒焰挑明瞭講。
以前他不知道烈也愛上茵茵,還以為烈對她的好僅止于兄妹之情;可是現在他既然知道了,他寧願選擇退讓。不是他不和烈公平競爭,而是花妍秋告訴他,烈和茵茵早已有夫妻之實,他怎能再去和烈搶。
“你知道了?”司徒烈感到不可思議,他以為他將自己的心意隱藏得很好,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我最近才知道,為什麼你不早點說?”司徒焰吼著說。
要是早點讓他知道,他也不會在臨行前送訂情之物給茵茵,他會將茵茵拱手讓給他素所敬重的堂兄。
要是早點讓他知道,他也不會愛茵茵愛得這麼深,現在也不會為了要退讓而這麼痛苦。
“早說或晚說有差別嗎?茵茵心裏只有你。”真不知他為何要計較知道的時間,茵茵愛的始終都是他——司徒焰,而自己在她心中只是哥哥罷了!
“早知道我就可以退讓,把茵茵讓給你。”司徒焰更大聲地吼。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茵茵是人不是東西,怎麼能讓人、送人?”司徒烈幾乎是咆哮著說出來。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來,決定趁著還沒人知道的時候退出,讓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今焰卻說這種混話,害他的心意全白費了。
“堂兄,不管茵茵是人還是東西,現在她就換你照顧,我決定慧劍斬情絲,我和她之間已經無任何關係。我心意已決,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就別再強人所難要我去愛她。”司徒焰斬釘截鐵地說。
“愛她是強入所難?你太過分了。”司徒烈氣得失去理智,他一拳揮向司徒焰的臉,心中只想替曲茵茵討回公道。
被打了一拳,司徒焰的嘴角淌出一道血絲。
司徒焰伸手用力擦掉嘴角的血絲,沉著聲說:“打了這一拳,你的心有沒有快活點兒?”
“我今天就打死你,讓她怨恨我也比讓她知道你拋棄她還來得強。”司徒烈又一掌襲向司徒焰的胸口。
司徒焰早已知道他的意圖,俐落地閃身躲過他的一掌。
不理會他輕而易舉地閃過一掌,司徒烈緊接著又揮出更具威力的一掌。
看他是來真的,司徒焰也惱了,他不再只是防守、閃躲,也開始展開攻勢對付司徒烈。
他都已經決定要退讓了,烈還想怎麼樣?
司徒焰一這麼想,他出手的力道也就愈來愈大,心中兄友弟恭的做人道理已蕩然無存。
兩人由書房打到了外頭的庭院。
寂靜的夜晚中,有任何細微聲響都特別引人注意,輕易地就可以擾人清夢,將人從睡夢中吵醒。
兩人的打鬥聲吵醒了躺在床上好夢正酣的人兒,所有的人全披上外衣出來查看。
“別打了!大少爺、二少爺,你們別打了!”旁人想勸架卻又不敢闖入他們的爭鬥中,只能拼命地在一旁喊話。
“焰!司徒大哥!你們別打了!”曲茵茵也跟著大喊。
眾人焦急地看著他們兩人,一下子是烈中掌,一下子又換成焰中拳,沒多久兩人全部受了點輕傷。
實在看不下去了,曲茵茵哭著沖到他們之間。“別再打了!”
一看到曲茵茵沖了進來,他們倆全都停手,怕一不小心會傷了她。
“焰!司徒大哥!”曲茵茵看他們全受了傷,兩人都是她關心的人,她實在不知道該先看誰的傷,一個是她敬重如兄的人;一個是她託付終身的人,她好難下決定。
猶豫不決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決定自私一點兒關心她所愛的人。“焰……”
“焰,你受傷了!我先扶你回房擦藥。”花妍秋搶先一步行動,阻隔住曲茵茵,將司徒焰扶回房。
曲茵茵的手停留在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原本是想扶司徒焰的,卻被花妍秋不留情面地劫走。
看著他們的背影,回想焰這些天的冷漠,她不禁想——焰是不是變心了?他是不是移情別戀?他是不是不愛她了?
“茵茵!”司徒烈知道她一定很難過,他抓住她停在空中的手。
“司徒大哥!”曲茵茵抱住司徒烈痛哭失聲,抽抽噎噎地問:“焰……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其他的人一看到這種情形,全都識相地悄悄離開。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都碎了,即使她的眼淚是為別的男人而流,他也會不舍、也會心疼。
“你別想大多,焰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司徒烈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地說:“別哭了,乖,別哭了!”
最後趕到現場的關如月只來得及看到他們相擁的這一幕。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隱隱作痛,正無聲地為自己而低泣。
他們會不會在一起?這個問題一直在關如月的心中回蕩,久久揮之不去。
☆ ☆ ☆
“焰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曲茵茵埋首在司徒烈懷裏,哭訴著她認為的事實。
“不會的!他不會不要你的。”他心中明白焰是想將茵茵讓給他,所以才會故意對她無情,他相信過不久,焰一定就會回心轉意。
要是他不出現就好了!茵茵也不會哭得這麼傷心!司徒烈覺得他好像是多餘的,就因為他的出現而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像是沒聽到司徒烈的話,曲茵茵喃喃自語地哭著說:“爹、娘不要我了,他們都離我而去;焰他不要我,也要離我而去。沒有人愛我、沒有人要我!我……沒有人要!”
“傻瓜!你怎麼會沒有人要呢?我就很愛你啊!”一時衝動,司徒烈將心中埋藏已久的愛意脫口而出。
關如月乍聽到他的表白,她的心又猛然揪痛,心上原本快癒合的傷口又再次淌血。
司徒烈的話令曲茵茵不動聲色地離開他的懷抱,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一直以為他對自己只有兄妹之情,怎麼會……
知道他的話嚇到她了,可是他是真心愛她的,他不是隨口胡說的。
他的愛有這麼令人難以相信嗎?
司徒烈硬著頭皮說:“我幾乎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你小時候就喜歡跟在我和焰的身後跑,常常黏著我們、要我們陪你玩;那時你的臉上總是掛著甜甜的笑容,紅通通的非常地惹人疼愛,我就是在那時對你著迷的!”
“隨著你年紀的增長,你的美更動人心魄,我對你更加難以忘懷。我一直都想娶你為妻,後來我發覺你愛的人是焰,這對我是極大的打擊。我想了好久、想了好多,我決心要退讓,讓有情人成眷屬。只要你能過著幸福的日子,我也就心滿意足、別無所求。”
“我剛剛和焰大打出手全是為了你!他竟然要將你讓給我,我一氣之下就毫不考慮地揮拳相向。我想他是一時糊塗而亂說一通的,不久後他一定會後悔,你別太傷心,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極為彆扭地將心中的愛意全盤托出,他要她明白他也愛著她,而不是要她舍焰來愛他、接受他。
突然瞭解他對自己的愛竟是如此的深,曲茵茵怕得不敢去面對,昨日的兄長怎麼會變成暗戀自己的人?
負荷不了這麼重的情意,曲茵茵只想逃避,她無法愛上哥哥啊!
“我……我不知道!”她猛地推開司徒烈狂奔而去。
看著她像逃難似的奔離,司徒烈整個人的力氣似全被抽離,他開始後悔為何要將心意說出口。
“可惡!”他一次又一次捶打著地面。
聽到他完全的告白,關如月撫著自己的胸口,感覺她的心正開始一片一片地剝落。她覺得心好痛、好痛!
不知不覺地流下兩行清淚,她偷偷地躲在一旁,看著他死命地捶打地面,她知道他正在發洩心中的怒氣。
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哭聲會讓他發現她的存在。
關如月好想出去抱著遍體鱗傷的他,可是每當她的腳踏出去時,總是又急急收回來,她沒有勇氣跨出這一步。
直到司徒烈的手淌出了濃稠的紅色液體,關如月再也顧不得心中的躊躇,跑過去握住他仍舊不肯放棄捶打的手。
“別打了!別再打了!”關如月哭著抱住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再繼續。
“放手!”司徒烈不停地扭動想擺脫關如嶽的束縛。
“我不放!除非你不打,除非你別再折磨你自己!”她也很倔強地說。
“你……”他很想推開關如月,卻突地感覺到背部傳來柔軟的觸感,他呆愣住,結結巴巴地問:“你……是……女的?”
“我……我不是!”關如月堅決地否認到底。“我不是女的,是男的!你明明知道的,你打糊塗了嗎?”她邊說邊退離他的身體。
“那晚替我解毒的人是你嗎?”現在關如嶽的臉已完完全全和那晚與他一夜溫存的臉合而為一。
“不是我、不是我!”關如月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速速逃離現場。
天啊!竟然是她!即使她一直否認,但司徒烈能肯定就是她。
該怎麼辦?他該怎麼對她交代?
第九章
瞄著坐在身邊女扮男裝的人,真不敢相信她竟是女人。
關如岳其實應該稱之為關如月!
她是個怎樣的女人?竟能罔顧男女授受不親而和他同房、同床共睡近十來天?還不顧清白地為他解毒?
瞄!瞄!瞄!這些天他還瞄不夠嗎?她被他這樣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舒服、不自在。
“你看夠了沒?”關如月終於忍不住地發難。
“你……唉!算了。”司徒烈很想將心中的話問出來,卻吞吞吐吐地不敢說出口,怕他的問話會唐突了姑娘家。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別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像以前那樣多好,不管多麼惡毒的話都能輕易說出口。
“你一個姑娘家說話要含蓄、內斂一點,別像個男人婆似的說話,這樣不好。”聽到她的遣詞用字,司徒烈不免又是一陣訓活。
“我求求你別再說了!”自從讓他知道她是女人後,他幾乎天天對她精神訓活,每次都是這個不可以、那個不行地處處加以限制。
“你……唉!”這陣子是他歎氣最多的日子。
司徒烈也不知該如何和她溝通,每次一開口就是訓話,如果能像以前多好,高興就說,不高興就別說。
又聽到他的歎氣聲,真不知道他最近為何會變這麼多?是為了曲茵茵,還是為了她?
“曲姑娘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吵著要回渭水莊?”關如月改變話題,一方面怕他再訓話,一方面也想弄清楚曲茵茵是怎麼了。
就為了她想來找司徒焰,他們才來開封;現在又為了她忽然說要回渭水莊,他們又得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回家,害得她又要受馬車顛簸之苦。
司徒烈忽然發覺,其實和她講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不知道!大概是她和焰鬧得不愉快吧!”除了這麼想,他已經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會不會是焰和那個花妍秋在一起的關係?”
“也許吧,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了!我和焰吵翻後,就再也沒有和他有過深入的交談。”
“我一直覺得那個花妍秋怪怪的。”關如月將她放在心中很久的疑問說了出來。
“哪里怪怪的?”
“她忽然出現搭我們的馬車,當她離開後你就中毒了,她現在又出現在司徒焰的身邊,你不覺得她的出現都好巧嗎?巧到讓人覺得是故意的。”她將事情有條有理地分析。
“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同感。可是,如果是她下毒的,我中毒對她有何好處?”有果必有因,司徒烈不明白她做這件事的用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為了你或焰其中某一個人吧!”
關如月無心的猜測引起司徒烈心中的警覺,是為了焰嗎?否則,焰怎麼會知道他愛茵茵的事?
“這一次也許被你猜對了。”司徒烈語帶玄機地說。
他回頭可要好好查一變花妍秋的底細,以及他中的是何種毒?竟然能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就中毒!
☆ ☆ ☆
回到渭水莊的曲茵茵老是愁眉不展、鬱鬱寡歡的,常常獨自一個人坐在渭水湖畔度過晨昏。
為了讓她展開笑顏,關如月和司徒烈可是卯足了勁,有事沒事就晃到她的身邊,陪她談天說地解悶;可是她依然苦著一張臉,不說也不笑,害他們倆為討她歡心而施展的十八般武藝全都徒勞無功。
“你去啦!”關如月將這棘手的事推給司徒烈。“你和她認識比較久,比較好說話。”
“你去啦!”司徒烈將這棘手的事推給關如月。“你和她同是姑娘家,比較好說些體已的話。”
“我去有什麼用?你比較有辦法解決事情,就你去好了啦!”若再繼續對一個近似木頭的人搞笑,先發病的可能是她自己。
“不然,我們一起去。”獨“苦苦”不如眾“苦苦”,不拖她下水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兩人推託良久,最後,由使用賴皮招式的關如月搶得溜走的先機。
“這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一步。”關如月不等司徒烈開口就先溜走了。
她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哪里有事可以做?
“你……”竟被她溜掉了!
司徒烈只好硬著頭皮,由後頭走到曲茵茵的面前,他已經做好再被拒絕一次的心理準備。
“茵茵,你這樣不說不笑也有好些天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解決,你不要再一個人苦惱了。”司徒烈試著以最溫和的方式問她。
曲茵茵不但不回答,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當他是個隱形人般。
原本搶先溜走的關如月,這時候回到曲茵茵的背後,她想看司徒烈如何找出事情的癥結。
“是不是和焰鬧翻了?”司徒烈問出最有可能的事。
聽到焰的名字,曲茵茵終於有了反應,她將視線移到司徒烈臉上,盯著他好一會兒後,淚水緩緩地滑落。
“司徒大哥!”她抱著司徒烈痛哭失聲,將她這些天所強忍的悲傷全一古腦地發洩。
雖然她沒有說什麼話,但是能哭出來也算是有反應了。
“有什麼事告訴我,別再一個人獨自承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我幫你頂著,別悶在心裏。”其實司徒烈大概能猜出她所受的苦,可是她遲遲不說,他也只能替她乾著急而且。
曲茵茵仍然不發一語,只是將頭埋在他的懷裏不停地啜泣。
“別淨是哭阿!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會幫你處理的。”看見她的淚水,他就不知所措。
不管司徒烈如何安慰,就是無法止住曲茵茵的淚水,最後他只好投降,任由她在自己懷中哭泣。
“唉!算了,你就盡情地哭吧,將你心中的苦全都哭出來!”
哭了許久,曲茵茵的哭泣聲小了許多,她離開司徒烈的懷抱,臉上仍掛著兩行淚珠。
“心情平靜多了吧?你總是習慣將悲傷往心裏埋,其實找個人傾訴也很好啊!”他仍不放棄詢問她一直不肯說出口的事。
曲茵茵想了好一會兒,在說與不說之間掙扎。在這些天裏,她想了好多,千萬種念頭在她心中、腦海裏盤踞,最後她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報復!她要讓司徒焰後悔!她要讓他後悔拋棄了她。
“你真的願意幫我嗎?”曲茵茵終於幽幽地開口。
“我一直都想幫你,是你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司徒烈輕輕地說出事實。
她又低頭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問:“你說你愛我、想娶我為妻,這全是真的嗎?”
不明白她怎麼會提到這件事,司徒烈只好小心應答,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到她
“我已經愛你超過十幾個寒暑,從未改變過心意。我知道你愛的人不是我而是焰,你不必去理會、在意我對你的愛;只要你幸福、快樂,我已別無所求了。”他說出他的真心話。
“我有件事想求你,你能答應我嗎?”
“你知道我永遠都拒絕不了你的要求。”
曲茵茵狠下心,決定不再回頭了。“你可以娶我嗎?”
她的一句話讓司徒烈睜大雙眼、驚訝不已;而關如月則是擔心不已,她怕他會答應。
娶她為妻是他十來年的願望,今日由她開口真是令人不可思議,他以為她愛的人應該是焰才對。
“你不答應嗎?”遲遲得不到司徒烈的答案,曲茵茵不放心地問他。
“我……我怎麼可能不答應?你知道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我求之不得。可是……你愛的人不是焰嗎?”司徒烈雖然很高興她的要求,可是他沒被喜悅沖昏頭,他還記得她真正愛的人是誰。
“以前我以為我愛的人是焰,可是我想了這麼多天,我終於明白你才是我真正想要一起過一生的人。”曲茵茵說出她想了好久的答案。
司徒烈激動地擁抱住她。“我一直以為這輩子和你是有緣無分。”
關如月看著眼前這對情投意合的男女,她的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以為他對自己也有點意思,否則怎麼會在知道她是女兒身後依然對她那麼好,不曾改變對她的態度。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在他的眼裏,她什麼都不是。
她對他的愛該怎麼辦?帶回家作紀念嗎?用來證明男人婆關如月也會愛上男人嗎?
司徒烈眉開眼笑地抬起頭時,正好和關如月的淚眼相對,他的心忽然一緊,他不敢相信她也會流淚。
多麼可笑的情形,人家高高興興地抱在一起,而她卻是流著淚站在人家身後,這多諷刺啊!
她的“阿沙力”跑到哪里去了?看著人家有美好的結局而難過,這樣的她很丟人啊!
關如月不想讓人看笑話,倏地轉身離去。
看到她轉身離去,司徒烈舉起手想阻止她,卻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他懷裏已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他竟然還去掛念另一個流淚的女人!
他這是在做什麼啊?
她的淚竟會讓他感到不舍?他是怎麼了?
難道……不可能的!他愛的人是曲茵茵,而不是關如月!
不會的……他不可能愛上她,他一定是因為她獻身救他而感到內疚、過意不去,這只是內疚而不是愛。
一定是這樣的!
他愛的人不是她!不是她!
☆ ☆ ☆
過了好些天,司徒烈忽然覺得關如月好像失蹤似的,很少出現在他身邊,他心裏覺得怪怪的。
新婚之日即將來到,為了擺脫心中的那份愧疚,他特地到了春曉閣來找她,希望能和她說清楚。
司徒烈連門都忘了敲就直接推開門,門一打開的情況讓他霎時目瞪口呆。
門忽然被打開,正在更衣的關如月趕緊將褪了一半的衣衫拉起來,嘴上還抱怨地說:“你做什麼啊?連門也不敲。”
一見眼前人兒嬌羞的模樣,司徒烈不但未加回避反而朝她欺進。
猛然,他以唇覆住她的,一手將她誘人的身軀拉向自己,舌迫不及待地伸入她的檀口,品嘗她甜美的滋味,直到感覺她的手環上他的頸項開始回應。
她的雙唇被吻得既紅潤又腫脹,臉頰因羞赧而浮現兩抹紅暈。
瞥見她眸中盈滿迷醉的春情,他又再次狂肆地吻上她。這一吻充滿饑渴,幾乎奪走她的呼吸。
過了許久,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沿著她細緻的頸線落下細碎的吻,引起她一陣輕顫。
接著,他伸手褪去她方才尚來不及穿戴整齊的衣衫,唇移至她身上柔嫩的肌膚,那細滑如凝脹的觸感惹得他心神亢奮。
由上而下,他撫遍了她美妙的身子,盡情地挑逗她,最後停在她豐盈飽滿的雙峰,以雙手托住輕輕的揉捏,撩得她仰頭嬌吟。
他低頭吸吮她因興奮而挺立的蓓蕾,被她的美麗震撼,高張的欲火早已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下腹的蠢動讓他無法克制。
潛藏的情欲—發不可收拾,關如月的思緒早已被欲望佔領,在他輕柔的愛撫下,她毫無招架能力,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情潮。
當他再也無法滿足現狀,一隻手便往下探去……手指碰觸到她大腿內側時,她倏地一顫,隨即猛然推開他。
只見關如月緩緩搖頭,“我們……不可以……”
突地被打斷,讓司徒烈自激情中回神,尚存的理智令他冷然地別過身。
“你快將衣服穿好,我在外頭等你。”摞下話後,他將門關上。
該來的總是會來!
關如月穿好衣服,提起精神開門去面對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你找我有什麼事?”關如月開門見山地問。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他的習慣,今天他難得大駕光臨,想必是有極重要的事。
“我要和茵茵成親了。”司徒烈沉著聲說。
關如月愣了一會兒,才強顏歡笑地開口:“是嗎?那可要恭喜你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你終於抱得美人歸。”
聽到她言不由衷的話,司徒烈火大地問:“我要成親了,你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關如月故意裝傻,她知道他至今仍放不下她失身於他的事,可是她也從沒說過要他負責的話。
“我已經毀了你的清白,而我現在要娶別人,你以後該怎麼辦?”他挑明瞭說,不再和她拐彎抹角。
“除了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以外,我還能怎麼辦?強迫你娶我,還是納我為妾?”他這麼追根究槍的用意何在?
“不可能!我不可能娶你,也不可能納你為妾。”他不想當負心人,可是如今不管他選擇誰,他勢必會負了另一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親自救我?讓茵茵救我,或者是青樓女子也行,為什麼是你?”他好苦惱。
為什麼?因為我愛你,不捨得讓你受煎熬啊!
關如月好想告訴他,可是她不能說。她現在說出自己的愛意只會增加他的痛苦、他的煩惱,不如讓她悄悄地來,再悄悄地走。
“你很愛曲茵茵嗎?”關如月問了毫不相干的問題。
“我……”司徒烈愣了一下才堅定地說:“我愛她!”
那你有沒有愛過我?
關如月只敢問在心中,她不敢問出口,怕他為難,更怕得到的是“我不愛你”的答案。
“那你就忘了我們之間曾發生過的事,不必在意我,好好地愛曲茵茵,好好跟她生活一輩子。”祝福的話雖然很難說出口,但她還是做到了。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真的不要在意你?”司徒烈不確定地問。
“是的!”
“那你為何流淚?”看她這麼傷心,他不相信她能如此放得開。
“我流淚?怎麼可能……”摸到臉頰上濕濕的淚痕,關如月這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她牽強地解釋:“可能……可能是我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喜極而泣。”
“是嗎?”司徒烈不相信她的話。
不管她是喜極而位還是悲傷至極,她已經在他心中激起了另一陣漣漪,讓他想忘也忘不了。
☆ ☆ ☆
牆壁上、柱子上,放眼所及之處全貼滿了雙喜字,賓客也絡繹不絕地由莊外湧入,今日是司徒烈和曲茵茵完婚的好日子。
關如月站在最後面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她的目光注視著身穿大紅馬褂的司徒烈用彩球牽著身穿霞帔、頭蓋紅巾的曲茵茵走進來拜堂。
今日不但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也是她期限屆臨該離開的日子。不早不晚,剛好來得及親眼目睹這令她斷腸的一幕,也來得及讓她逃離看見他們成為夫妻後的恩愛時光。
司徒烈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關如月,看到她慘白的面容,他的心開始動搖,他不確定自己想讓曲茵茵還是關如月陪他一輩子。
但現在的情況不容他多想,他已經沒有反悔餘地。
“一拜天地!”
司徒烈偕同曲茵茵向著門外一叩首,但是他的目光還是緊盯著關如月。
知道他正看著自己,關如月用力擰著大腿,不讓淚水再氾濫而出,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
“二拜高堂!”
轉過身,這對新人對著廳堂上的父母叩首。
關如月感覺到淚水已止不住地狂流,她不想再看下去了,現在該是她離開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夫妻交拜!”
司徒烈回過身後想尋找她的身影,卻追尋不著,他開始慌了。
她到哪里去了?怎麼不見了?
“夫妻交拜。”
司徒烈遲遲沒有行禮,媒婆又大喊了一聲提醒他。
司徒烈猶豫著是否該行禮,這時外頭傳來一句讓他放心的話,他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等一下!”人未到聲先到,司徒焰在緊要關頭時飛身進來。
兩個男人四目相視,心中波濤洶湧。
“堂兄,你不能娶茵茵!我愛的人是茵茵,茵茵愛的也是我。”司徒焰首先開口打破沉默,他這時候回來是要搶回茵茵的。
“誰愛的人是你?早在你說你愛花妍秋時我的心就死了。”曲茵茵自己掀開紅蓋頭氣憤地說。
“茵茵,別這樣懲罰我,我知道我錯了!”司徒焰拉著曲茵茵的手認錯。
“放開我!”曲茵茵亟欲擺脫他的糾纏,只好向司徒烈求救,“司徒大哥!快救我,快將他趕走!”
司徒烈不但不出手相救,反而脫下身上的大紅禮冠及衣服,將所有的行頭全交到司徒焰手上。“我全都交給你,現在就由你擺平所有的事。”
不管眾人訝異地竊竊私語聲,司徒烈立即施展輕功離去,他要去找他真正的新娘!
這一刻,他非常確定,他最想一起親密過一輩子的人只有關如月。
第十章
自從關如月離開後,司徒烈的脾氣變得很暴躁,整日只知喝酒買醉,不但不理會別人的規勸,反而會將來人大罵一頓,令身邊所有人能閃儘量閃、能躲儘量躲,沒有人敢再說一句勸導的話。
不過,在這些被怒駡的人之中,並不包括曲茵茵,她的苦口婆心最多只換得他的沉默,他不曾對她大吼大叫。
“司徒大哥,別再喝了。”身懷六甲的曲茵茵搶下司徒烈手中的酒瓶,不讓他再猛灌悶酒。“酒入愁腸愁更愁!你想要借酒澆愁是白費的。你已經灌了一年的愁酒;不但不見你消愁,反而讓你自己更加深陷泥淖之中不可自拔。”
“你別管我!”搶回酒瓶,司徒烈繼續就著瓶口灌酒。
曲茵茵想再搶回酒瓶,卻被由門外進來的司徒焰制止。她可是個孕婦,如果在爭搶的過程中動了胎氣可就大事不妙。
看司徒烈由以前的玉樹臨風變成現在滿臉落腮胡的憔悴模樣,曲茵茵的內心充滿愧疚,今日的結果全都是她害的。
“司徒大哥……”曲茵茵淚流滿面,慢慢地跪在司徒烈的腳邊。
司徒焰看到愛妻跪下,他也跟著跪下,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他也有責任。
“你們這是做什麼?”司徒烈想拉他們起來,他們卻是一動也不動。他也不敢強拉,就怕害茵茵動了胎氣。
“司徒大哥,都是我,要不是我太任性要求你娶我,關姑娘也不會不說一聲就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曲茵茵激動地哭倒在司徒焰的懷裏。
“茵茵,別哭了!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造成的,我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我耳根子軟,聽信花妍秋的讒言,你也不會想嫁給堂兄來報復我,也不會害得關姑娘離開。”當他查明了一切真相,又得知烈要娶茵茵,他才瞭解他根本無法退讓,他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回渭水莊搶親。
“不是你們的錯,錯的是我——是我——”司徒烈將這一年來的苦悶及相思全爆發在他的吼聲中。“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是我太死心眼,才會傷了月兒的心,才會讓她從我的身邊消失。是我……全是我自找的!我才是罪魁禍首。”
像是為了折磨自己來贖罪,司徒烈用力地甩自己耳光,一下又一下,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
“堂兄,別打了!別再打了!”司徒焰抱住司徒烈不讓他的手再揮動。
“月兒,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原諒我……”癱軟在司徒焰的身上,他哽咽地仰天大喊。
曲茵茵和司徒焰也跟著哀慟,他們的任性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多情總被無情傷!月兒……我傷你那麼深……你卻一句埋怨的話也不曾說,你好傻……好傻……”
司徒烈也曾想過要彌補自己造成的錯,可是他動員眾多人馬上山下海去尋找,就是找不到關如月曾經留下的足跡,她的人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讓人翻遍了大街小巷也是徒勞無功。
推開司徒焰的束縛,司徒烈又拿起酒來猛灌,雖然澆不熄滿腹的愁煩,但是讓他醉倒了,他就能暫時忘卻她的身影。
“別喝了!”不忍看他再頹廢下去,司徒焰出手想搶酒瓶,卻被司徒烈撥開。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你們說……月兒是不是責怪我的無情?”明知她深情到以自己的身子救他也不明說,就怕讓他為難,他卻還是狠心娶別人為妻來傷透她的心。
她是有權利很他的無情!
司徒烈又拼命灌了一瓶酒,他硬是要將自己灌醉。
“別再喝了!”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當司徒焰靠近司徒烈的身邊時,他整個人倒下,司徒焰只能接住他醉倒的身體。
將司徒烈抬到床上,他邊歎氣邊為司徒烈蓋上被子。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不到烈一直以來都是意氣風發,卻還是過不了情愛這一關。
“月兒……你在哪里?月兒……月兒……”司徒烈在睡夢中喃喃叫著關如月的名字。
誰說醉倒了就能暫時忘了她的身影?不管他是醒著還是醉倒,他依然忘不了她。忘不了……
☆ ☆ ☆
回到現代的關如月不但開心不起來,反而時時眉頭深鎖,就連她最喜歡的武術也不再吸引她。
她雖然強顏歡笑,故作鎮靜,讓身邊的人以為她沒事,可是她自己非常清楚,心中那塊空虛的角落常常讓她在夜深時偷偷流淚,甚至有時當她在清晨醒來時,都會發覺枕頭濕濕的。
都已經過了一年,她到現在還是會想起他。
“如月!如月!”歷史教授站在她的面前喚著她的名。
“啊,有什麼事嗎?”關如月這才回過神來。
她剛剛在想,那三個到唐朝尋找愛人的朋友是不是像童話故事中的結局一樣,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三大怪這時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由歷史教授當代表說出找她的目的。“在你們四奇女中只剩下你無情無愛,其他三人全選擇自己所愛的人拋下了我們。”
無情無愛?關如月露出苦澀的笑容。她不是無情無愛,她是不能有情、不能去愛啊!
“我們希望你能再去一次唐朝,替我們探望她們現在過得好不好。”
思考了一下,關如月才開口說:“為什麼是我?你們可以找別人啊?”
“我們原先也想找別人,可是我們怕那人又像她們一樣在唐朝找到愛人就不回來了。千挑萬選中,我們挑上了你,一來你和她們是好朋友;二來你已經去過唐朝,想必那裏沒有令你心動的人。所以,我們全都覺得你是最好的人選。”
“我可以拒絕嗎?”關如月不想再踏上那塊令人傷心的土地。
“別這樣啦!”地理教授也加入哀求的行列。“我們都快被那三人的親人煩死了,如果我們不交出她們現在過得很好的證據,我們這三層皮也不保了。”
關如月最受不了別人的請求,她的心中開始猶豫,在去與不去之間掙扎。
“現在時光機中有到哪里的?”她心想,只要不到渭城大概就沒事了。
“我看一下……”電機教授算了一下。“長安的在……襄陽的也在……還有你的渭城……有三個你可以選擇。你要到哪里?”
回想文君的描述,她降落在一個人煙罕至的馬場,還掛在樹上,要不是樹枝斷了,她會掛在樹上成了一具風乾的屍體。
如果到長安,那她就要和運氣打賭,看會不會有人發現她。不要!
至於紡蓉去的襄陽,她那時是掉落在一個大戶人家的池子裏,差一點就淹死。
如果到襄陽,不諳水性的她可能會成了水中魚兒的食物,這樣的死法太過於悲慘,她可不要。
選來選去,只剩下到渭城比較安全。可是,那裏有他在啊!
看她遲遲不肯答應,三大怪開始使用攻心策略,利用她容易心軟的弱點下手,也許這手法有點卑劣,不過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們也只好先將良知踢到一邊去。
“不知道文君是否平安地生下龍鳳胎?文君的父母可是天天找我們問這件事,就怕她會難產。江雪不知道有沒有找到那個負心人?她會不會又被他欺負呢?江雪的父母可是擔心得很。至於紡蓉……”
“夠了!”關如月不想再聽下去,她知道他們早已抓住她的弱點。“我去,這總可以了吧?別再說一堆廢話來讓我擔心。”
計謀得逞,三大怪相互交換彼此瞭解的眼神。
有她出馬,他們大可以放心,相信這男人婆尚不懂愛情的滋味,他們的前途就掌控在她的手上了。
雖然是到渭城,不過,也不見得會見到他。只要抵達渭城後,她就可以往襄陽、長安或洛陽找她們,根本不會見到令她心傷的伊人。
關如月在心中將一切盤算好,可是事情真的會照她打的如意算盤那樣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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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渭城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之中,關如月都待在客棧內,她對於茫茫未知的旅途感到一絲不安,不知該如何著手。
只知紡蓉在襄陽,只知她的老公是仇恨天,其他的都一無所知。襄陽那麼大,她哪知道紡蓉住在哪里?
至於文君和江雪,只要找到長安的斐泉山莊就可以找到她們兩人,看似簡單無比的工作,但當她要去做時才知道難。她哪知道長安要往哪里走啊?
再來,身上的銀兩並不多,她哪有辦法撐到找著其中的一位?恐怕人還沒找著,她就先餓死在街頭了。
關如月氣悶地在房內直踱步,厭惡自己為何不到長安或襄陽,反而選擇來到渭城?
該去找他幫忙嗎?這些天,她一直重複地想著這個問題。
可惡!一文錢逼死一個英雄好漢,更何況是她一個女人。
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她唯一可投靠的物件竟只剩司徒烈,一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算了!愛恨算什麼!五斗米就可令她折腰了。
收拾自己帶來的包袱,她下樓退房,去我唯一能帶助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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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如月在渭水莊的大門口徘徊,走過來又走過去,就是沒有勇氣上前去請求通報。
再不向前,天就快黑了!
深呼吸一口氣,關如月提起勇氣走到守衛的面前。
“姑娘,請問你要找准?”門口的守衛見關如月走過來立刻開口詢問,他總覺得這位姑娘挺眼熟的。
“我……我……我找司徒烈!”支吾了老半天,關如月才一口氣說出來意。
找少莊主?怎麼可能會有女人找少莊主?他覺得這女人有問題。哪有姑娘家單獨前來找個男人?太可疑了!
“姑娘!不知你是何府、何派、何門派來的?有何貴事?”
“我不屬任何門派,也不是金枝玉葉,我來是有事相求的。”關如月實話實說,不過,她心中犯嘀咕,她進進出出渭水莊那麼多次,為何他們不識得她呢?
“這樣啊!你先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下。”
守衛中有一人進去通報。
過不久,這名守衛回來,一臉尷尬地說:“姑娘,很抱歉,我們少莊主說不見你,姑娘請回吧!”
“怎麼可能不見我?我是關如月啊!他不認得我,你們也不認得我了嗎?”關如月不死心地抓著守衛的手激動地詢問。
“姑娘,別這樣!快放手!”守衛在勸導無效後便用力地一甩,將關如月甩得跌到地上。
“痛!”沒想到他會這麼狠心、不留情面,竟不想見她。
當她死心想起身離開時,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少夫人,這名女子說是要來我少莊主的,可是少莊主不願見她,她又不肯走,我們只好動手趕她走。”
“我少莊主的?”曲茵茵轉頭看向地上的女子,她想看看這名女子是何方人物,竟然敢單獨上門找人。
當曲茵茵和關如月兩人的眼神交會時,曲茵茵吃驚不已。
“如月!真的是你!”曲茵茵趕緊過去扶起她。
“是啊!是我!”介關如沒料到第一個遇到的人竟會是她。
“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們都找不到你?”謝天謝地,她總算回來了。
“快!快進來!”曲茵茵拉著她就要往裏面走。“司徒大哥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等一等!你該不會是有了?”看到曲茵茵的大肚子,關如月全傻了。她都已經有了烈的小孩,她還要進去嗎?
“是啊,都六個多月了。別管這個了,跟我進去吧!”
“不!我不進去!”關如月邊拒絕邊抽離自己的手,她轉身又想要離開。
“我沒有像給烈!我像的人是焰!”曲茵茵大聲地喊。
“什麼?”關如月果真停下離去的腳步,回過頭問:“你剛剛說什麼?”
曲茵茵將這一年來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她聽。
事情怎麼會變這樣?她這一年來所受的煎熬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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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滿室的酒氣迎面而來,關如月忍不住地倒退了一步。她要人將裏面的窗戶打開,將所有的酒瓶全撤走。
她生氣地蹙緊雙眉。他竟與酒相伴了一年!
“你們這是做什麼?別動我的東西!別搶我的酒!”
門外的關如月將司徒烈的咆哮聽得一清二楚。
待酒氣散得差不多了,關如月才踏進房內。
聽到腳步聲的司徒烈已經不管來人是誰,誰敢拿走他的酒,他就和誰拼命。他放聲大吼:“滾!我誰都不見,我只要酒,別再來對我說教,我只要酒,快給我滾!”
關如月暗示所有的人全下去,她這才開口說:“你只要酒是嗎?我偏不給你!”她火大地將所有看得見的酒瓶全砸碎。
頓時,乒乒乓乓的聲響此起彼落。
司徒烈驚詫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的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真的是她?
他上前抱住她的身子,二話不說就吻上她的唇,將他一年來的思念全傾住在這一吻,兩舌相纏,他才有真實感。
被吻到快沒氣的關如月用力地推開司徒烈,她可不想被臭酒味給熏死。
“月兒,你還是不原諒我嗎?”司徒烈以為她還在生氣才推開他。“這一年來我天天都在悔恨中度過,我沒有一刻不想你;清醒的時候想你,醉倒的時候你還是出現在我的夢裏。我才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他不顧她的意願,用力抱住她的身子,生怕她又逃離。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的無情一定傷透了你的心。我是混蛋!竟然無視你對我的付出,還想娶別人,害你流了那麼多的淚,我真是該死!”司徒烈將他的自責全說出來,還掌了自己一巴掌。
“別這樣!”關如月拉著他的手,不讓他的第二掌再打下去。
四目相視,司徒烈低頭想再吻她的唇,卻被關如月偏頭閃過。
得不到她的原諒,司徒烈心如枯槁,他更是緊緊地抱住她。“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心明明已經向著你,我卻還故意漠視它的呐喊。我一直欠你一句話——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活著也沒有意義,簡直生不如死。”
聽到他的表白,關如月主動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紅著臉說:“我也愛你!這一年來我天天想著你、時時念著你,我根本忘不了你。”
“你也愛我?那為何你剛剛還閃躲我的吻?”司徒烈雖然很高興她的表白,可是,他不明白她的行為。
“還說呢!你滿身的酒氣快薰死我了,你的胡渣紮得我好痛。哎呀!你抱得好緊,快勒死我了。”關如月調皮地說出閃躲的原因。
“我去洗去我滿身的酒味,也會刮去紮人的鬍子,但是我不會放開我的手。”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司徒烈要人提洗澡水進來,也刮去了鬍子,但手還是緊緊地圍住關如月。
真是羞死人了!每個進來的人全看著他們掩嘴偷笑。
司徒烈抱著她進入浴桶。
“是你要洗澡,為什麼我也要進來?”她的衣服都被水給沾濕了。
“要你幫我洗啊!”司徒烈不懷好意地說。
當關如月的衣衫濕濕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動人的曲線時,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她的欲望。
他再—次捉住她的紅唇,和她的粉舌相纏,手不安分地將她身上的衣服褪去。
“你要做什麼?”關如月又急又羞地抗拒。
司徒烈並不想回答,他要以實際行動讓她明白他要的是什麼。
他毫不掩飾他的佔有欲,大手將她的嬌軀緊按在他身上,讓她因他大膽的舉動而輕顫。
抬起她的嬌顏,司徒烈帶著無盡的渴望示意她可以開始動作。
要她替一個全裸的男人清洗身子!
她羞澀的垂下眼,不敢直視他,小手滑過他健壯的胸和有力的手臂,輕輕地撫著,臉上嬌羞的神情令他血脈憤張。
被她撫過的地方燃起前所未有的欲望,他接手完成她未竟的工作,匆匆洗淨兩人後將她抱離浴桶,回到他的床上。
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啜吻而下,來到她赤裸的胸脯。司徒烈靈巧的舌舔著她緊繃的蓓蕾,大手覆上另一隻渾圓,不斷地揉捏,他的牙齒時而輕時而重的輕咬她的乳尖,唇配合手指的揉捏用力吸吮,直到她嬌喊出聲。
讓她略微側過身,他厚實的手掌沿著她的背脊向下滑,手倏地撫上她圓潤的臀。
他的手不斷在她的豐臀上遊移,令她猛抽口氣。
接著,他又更大膽地將手移至她柔軟的女性核心。手指的濕潤感讓他強忍的欲望一觸即發。
捧起她的臀,司徒烈將他堅挺的欲望擠進她柔嫩的窄穴。
突來的刺入讓她嘶喊出聲。
“啊——”
眼見伊人因他而顯現如此柔媚的神情,不禁令他更加興奮難耐,狂野的欲望遂在她緊窒的幽穴裏不住衝刺,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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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如月坐在渭水湖畔望著遠方,臉上泛起一個歉疚的笑容。
司徒烈由後方將她的人抱滿懷,把她困在他的雙腿之間。“你笑什麼?”
“我留在這裏,三大怪的皮鐵定會被剝光。”一想到他們可能會讓四家的親人圍攻,她就有點幸災樂禍。
誰教他們要說她無情無愛!她也是女人,當然也會渴望有人疼、有人愛。
“三大怪?是什麼?”司徒烈不解地問。
“以後再告訴你!”關如月還沒打算告訴他她的來歷。
“以後才要告訴我啊?那我現在有事要告訴你。”他也挺神秘地說。
“什麼事?”關如月好奇死了。
“我想要你的肚子和茵茵一樣!”司徒烈抬起她的臉,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一吻,接著輕輕撬開她緊閉的唇,溫熱的舌迫不及待的進入,探索她口內的芳香。
見她雙眸漸漸迷離,他愉悅地加深這個吻,他喜歡看她迷醉的誘人神情,喜歡看她嬌羞的動人模樣,喜歡看她因他的挑逗而癱軟在他的懷裏。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時,他才滿意地結束這個吻,但並未停止逗弄她的念頭。他的手緩緩罩上她渾圓飽滿的乳房,隔著衣衫輕輕地揉捏……
聽見她猛抽了口氣,他更用力地在她的豐滿上揉搓、按壓,性感的唇更沿著她優美的頸項落下細碎的吻。
直到她再也無法克制地嬌吟出聲,他的手便往下探去,撫過她平坦的小腹,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的撫觸讓她體內升起—股欲望,隨即感覺到後方有個堅硬的東西一直緊抵著她。“別這樣!這兒會有人來的!”關如月掙扎地想逃開他的懷抱。
“不會的!我已經命人不准靠近。”不讓她有逃離機會,司徒烈迅速褪下兩人下半身的褲子,將她的雙腿分開跨在他的腿上,拉著她的裙子蓋住下半身,他由後頭進入她的身體。
“你……”他說做就做,完全沒有考慮到地點適不適合。“你不能等到回房裏再做嗎?”
“為了讓你快點有寶寶,我一定要努力點,任何地點我都不能放過。”司徒烈話才一說完就用力往上一頂,讓她感受他熾熱的欲望。
原本還在掙扎的關如月也迷失在他的情欲之中,顧不得是否會有人瞧見,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的律動不住地呻吟。
“月兒,別叫那麼大聲,會有人聽見的。”司徒烈好心地提醒地。
“還不都是你害的!”關如月回頭抗議。
司徒烈吻住她,讓她的嬌吟聲只在兩人之間迴響。
有寶寶之日將在不遠矣!
☆ ☆ ☆
“把我家的文君還我們!”
“把我家的江雪還我們!”
“把我家的紡蓉還來!”
“你們不要命了!竟然把我家的如月弄丟了!”
四家的家長全圍著三大怪要人。
“有話好說,別生氣嘛!”歷史教授被迫出面協調。
“還有什麼話好說!之前去就算了,你們竟然叫如月又再去搭一次那個什麼時光機去唐朝,我不剝了你們的皮才怪。”關如月的父親捉住他們三人,氣憤地說。
“關先生,別動手嘛!是如月自己說要去的。”他們趕快將責任推給不在場的關如月。
“我不管,你們把她送走就是不對!”
“是啊!”另外三方的家長也跟著附和。
“可是,她們全在唐朝找到了真愛啊!”三大怪說出重點。
“要不是你們搞的鬼,她們怎麼會愛上唐朝人。全都是你們害的!”
情勢逼人,三大怪驚覺逃命要緊,丟下一群人及時光機,旋即逃命去了!
他們不禁埋怨道:“四位姑奶奶!你們要去追求真愛也該說清楚、講明白,現在把所有的問題全交給我們擺平,真是害苦了我們啊!”
真是被她們害慘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