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與她家老頭作對,
她負氣應允嫁給肖想她粉久的未婚夫,
就即將禮堂完婚才發現自己的心意,
於是「新娘落跑」戲碼一一上場,
沒料到卻跌入他的車,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
以她有名企業之女的名義賒帳雇用他,
可他不但姓「鬼」連住的也如鬼屋般,
還會鬼吼鬼叫外加鬼朋友一堆,
嚇得她冷汗直流,大念佛號……
楔子
現今世界上有兩大組織最叫天下人記憶深刻、不敢忽視,一個是勢力橫跨全球、漂白最成功的黑社會組織「天堂風雲」,其堂口遍佈世界各地,獨立作業,並且由堂主直接向三大護法——神工、神差及鬼使負責。
領導天堂風雲的人為「玉皇」。
玉皇的姓名不詳、年齡不詳、性別不詳,將偌大的天堂風雲由全球第一大黑社會組織,轉變為合法的企業體竟只花了六年的時間,強悍的作風可見一斑。
天堂風雲的總部位於西班牙。
而另一個組織則為「地獄鬼眾」,專司消息買賣,組織大小不詳、人數多寡不詳、總部何處不詳,只知他們為探得消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任何極機密的消息都可以買賣,只要出得起價錢。
統御地獄鬼眾的頭兒為「冥王」。
冥王的神秘程度媲美天堂風雲的玉皇,他身邊也有三大護法,分別為鬼斧、鬼魅及 魍魎。
第一章
美國紐約PIAZA大飯店位在中央公園和聞名全世界的第五大道交接口,雖然設備不是全市最好的,卻因有許多明星在此舉行婚禮,而常出現在新聞報導中,想不出名都難 。
這會兒,又一場婚禮正要舉行。
這是一場相當引人注目的政商聯姻婚禮,現任參議員詹姆士﹒金瑞契將要迎娶企業家凌雲揚的千金——凌狂潮。
飯店的宴會廳裏滿是參加婚禮的來賓,放眼望去都是政商界的名人,保全人員全數提高警戒,生怕會有意圖不軌的份子乘機採取行動。
相較樓下宴會廳的熱鬧,飯店頂樓就顯得寧靜多了。
頂樓只有一個房間。此時走廊上,一名穿著制服打領結的服務生,正推著餐車來到門口,前後左右觀望一番,確定沒人之後迅速地抽出一張磁卡刷過,房門立即應聲而開 。
他推著餐車進到房內,不消片刻就找著目標物一張磁碟片,迅速地Copy一份,將原磁碟片放回原位,收妥東西,又推著餐車退出房外,關上房門,他將餐車推至樓梯間放妥。
男子有一張極俊美的臉,一雙未語先笑的桃花眼、挺直高聳的鼻樑、薄而性感的唇,一頭捲曲的短髮有型整齊地服貼著,惟一顯得礙眼的恐怕是他左眼下方一道長約三公分左右的彎月形疤痕,它雖破壞了男子的完美,卻又為其憑添一股詭譎邪魅的氣息。
自樓梯間轉出時,他頸上的領結早已不見,身上的黑色西裝變成了鐵灰色,髮型變得極有個性。
他特地下一層樓後,再轉搭電梯,這時,耳朵上設計成耳環樣式的耳機傳來細微的聲音。
「冥王,八樓有人要搭電梯。」
「知道了。」他襯衫領上的第一顆扣子就是麥克風,清楚的傳達他的回答。
當電梯門在八樓大開時,進來的是一對情侶。
只見女方一雙眼瞟了又瞟,偷瞄那已由侍者蛻變為上流社會中翩翩貴公子的冥王。
不凡的外表、貴族般的氣質和掩飾不住的統禦者氣勢,在在顯示出眼前的男子不是個泛泛之輩,他……他是在對我笑嗎?「冥王,我測到那個女人心跳加速,你可別把人家的女朋友迷得昏頭轉向。」耳機裏傳來一陣嘲謔。
「哼。」冥王自喉頭輕哼了一聲,他可什麼也沒做。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停在一樓。
情侶中的男方率先走了出去,女方雙腳快步跟上,但一雙眼還不時回頭觀望。
冥王跨出電梯,經過櫃檯、大廳,出了門口走向自己停放在路邊的敞篷車。
單手往車門上一撐,他的身體立即俐落地躍過車門坐上駕駛座,還來不及發動引擎,便聽聞頭頂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救命啊—」飯店的新娘休息室裏。
化妝師花了好幾個小時才將新娘全身上下打點完畢,「凌小姐,你這一身打扮真是漂亮,難怪風流的詹姆士情願為了你結束愜意悠閒的單身生活,心甘情願地走人婚姻。 」
「是啊!小姐。」女僕小璘亦點頭附和。
「是嗎?」凌狂潮望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見自己眼中的困惑。
在這一刻,她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愛著詹姆士,或者只是因為賭氣、叛逆,畢竟她和他也不過才認識半年而已。
其實她也不知道詹姆士究竟愛上自己哪一點。
當初他熱烈追求她的時候,她是有那麼一點欣喜啦!畢竟被一個年輕有為的人追求,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而且他還是個金髮帥哥呢!但是,父親不由分說地不准她和詹姆士交往,令她很不服氣,也替他感到委屈,他又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為什麼父親會對他有偏見?
所以,她賭氣和詹姆士交往。
現在想起來,她會接受詹姆士的追求除了賭氣以外,或許還有一些是因為血液裏的叛逆因數在作祟,因為父親沒有理由地禁止她和詹姆士交往,所以她故意反其道而行。
我愛詹姆士嗎?凌狂潮在心中不斷地自問,卻始終沒有答案。
她才二十歲就要踏入婚姻,會不會太早了?
會不會決定得太草率?人家說,婚姻不是兒戲啊!
「小潮、小潮!」凌狂浪叫了好幾次才喚回凌狂潮有如脫韁野馬的思緒。
凌狂潮猛一回神,「呃!大哥。」
將妹妹失神的模樣悉數納入眼底,凌狂浪深邃的瞳眸中掠過一抹若有所思,「你在想什麼?」
「沒……沒有啊!」她掩飾地笑笑。
凌狂浪也沒有再追究,打量了她幾眼,探手拂開她頰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雖然我覺得你現在結婚還太早,不過,既然你那麼愛詹姆士,爸也只好同意你們的婚事,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
愛?她愛詹姆士嗎?凌狂潮突然心虛起來,有股莫名的恐慌在心中蔓延開來。
她真要成為詹姆士的妻子了嗎?就這樣和他共度一生?心中的恐懼就像吹氣球似地急速脹大,她無法想像未來要和他一起生活的景象,更遑論白頭偕老了。
「大哥,如果我……」凌狂潮欲言又止。
凌狂浪挑起一道眉,「如果?」這件事她得自己想通才行。
要不要嫁給詹姆士由她自已決定。
她征了怔,「呃,沒事、沒事。」
他噙著笑替她調整了一下頭紗,「結了婚之後,你就是大人了,該學著長大嘍!」
他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審視她的模樣,「嗯!真漂亮的新娘子。」
他有把握小潮會在婚禮舉行前喊停,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確定愛不愛詹姆士,又如何與他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呢。
「好了,我還得出去幫爸招待客人,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也好好想一想。凌狂浪一個轉身,不疾不徐地離開新娘休息室。
他還得想想待會該怎麼跟新郎和眾賓客解釋婚禮之所以取消的原因。
「你們也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她得好好想想。
「小姐,我也……」小璘有些疑惑的問。
凌狂潮點了點頭,「你也出去。」
雖然有些納悶,眾人還是依言離開。
門方開啟,熱鬧喜樂的氛圍瞬間盈滿休息室,卻與新娘子的心境顯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退到休息室外,門一關上,偌大的休息室頓時剩下凌狂潮一人。
嫁給詹姆士,這真的是她要的嗎?
她望向鏡中作新娘子打扮,卻沒有一絲屬於待嫁女兒該有的嬌羞和喜氣的自己,這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嗎?還是……可她連愛不愛詹姆士也無法確定,又如何嫁做人婦,和他共度一生呢?
眼看舉行婚禮的時間一分分逼近,她心中的慌亂只有無法遏止地擴散開來,像燎原的火,在她的心底肆虐。
她不想……不想……凌狂潮驀地站了起來,震愕地察覺到心底一個令人駭然的想法——不想嫁給詹姆士!
嚇!她著實被自己萌生的念頭駭了一跳。
婚禮就迫在眼前,她卻在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心意,會不會太遲了?
當初是自己不顧爸爸和大哥的反對,堅決要嫁給詹姆士的,如今才在舉行婚禮的前一刻想反悔,該怎麼跟爸和大哥說?還有那滿廳的祝賀賓客又該如何處理?更遑論去面對詹姆士了。
爸會不會認為她是在胡鬧啊?
但是,她若無法確定自己是愛詹姆士的,就無法嫁給他。
噢!她該怎麼做?
浮現在凌狂潮腦海中的第一念頭就是逃,先逃離眼下的婚禮再說。
心念一動,她即刻採取行動,想換下身上累贅的禮服,然而無論她怎麼夠也夠不著背後的拉煉,磨蹭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她不得不放棄換衣服的念頭,拎起曳地的裙擺走向窗戶。
她穿這一身禮服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除非她能隱形,要不就是其他人都瞎了眼,所以只好另尋出路。
幸好新娘休息室在二樓。凌狂潮打開通往陽臺的門,從陽臺上探頭往下張望了一番,看起來似乎並不高。
不過,等到她發覺除了往下跳,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她開始感覺這種高度已經很可怕了。
就這樣毫無保護的往下跳,斷手斷腳怕是免不了的。想到這,她打了個哆嗦,開始猶豫該不該放膽去做……對了,用攀爬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