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熟睡的情人,心裡還在回想著剛才的數次激情,身體與身體的交流,人性的本能與解放,甜美的感覺還在心頭。
我穿上衣服,依依不捨的走出了房間,習慣性的吃了一顆止痛藥後,我坐在我的電腦桌前正打算開始工作。
「幹麼?」我望著電腦桌旁的窗口看著飛仔敲著我的窗,我還沒動作他就熟悉的跳了進來。
飛仔是我小時候的死黨,他總是不喜歡走大門進來,老是在我房間旁的窗戶敲窗然後從那裡爬進來。
他一進來便自動的走向冰箱拿了罐啤酒倒在沙發上開始大口大口灌著,這裡簡直就像是他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
「喂!你到底有沒有想起什麼事?」飛仔望著我關心的問道。
我有點摸不著頭緒說:「什麼想起什麼?」
「靠!你真的失憶的很嚴重,枉費大家這麼認真的一直幫助你恢復記憶,你還是自己要加加油啦!」飛仔說完便拿走了桌上我僅剩下的最後一包煙又從窗戶跳了出去。
「呿!真是死性不改又偷我的煙……」我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無奈的決定再去買一包新的,不然少了這種靈感之泉等一下鐵定無法認真工作。
這裡的便利商店很方便就在社區裡,而且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不像以前還要跑出去巷子口的雜貨店,趕在阿婆睡著前買東西。
我走進電梯按下了一樓的按鈕,這裡是高級的景觀大廈,一層只有一戶住的都是些達官貴人,說真的這些人實在很難相處。
電梯突然停在十四樓,一對體積直逼神豬級的朱氏夫妻站在電梯口皺著眉頭,朱太太皺著眉頭跟身邊的朱先生抱怨道:「這樣會不會太擠了點,我們坐下一趟好了。」
當電梯門關上時,我不禁有點憤怒,你們兩隻豬竟然還敢嫌多一個我會太擠,有沒有搞錯,這世風日下……
電梯又在十樓開了一次,一個小女孩睜大著眼睛望著我,突然她大聲的哭喊回頭找媽媽,我生氣的按下了關門鍵怒道:「呿!我有這麼醜嗎?」
四樓的新婚夫妻也是差不多,自顧自的在電梯口親熱,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後便無視於我的存在,讓我又無奈的關上門。
在我補給完補品後經過大廳卻被管理員叫住:「新來的!麻煩你可以看一下管理規章,電梯是公用的不要整天帶一堆朋友進進出出,會造成其他住戶的困擾。」
「喔!」我對於管理員的話有點疑惑,在我的記憶裡我並沒有常帶朋友來,頂多像是飛仔他們幾個死黨來找我而已,或許這裡是比較高級的景觀大廈,管制比較嚴格吧,也可能那是我失去記憶前的事情吧。
我走回了電梯,按下了十七樓的按鍵後,一個也要上樓的先生緊張的抱著手上的公事包看了我一眼後,便決定不搭我這班,難道我真的像壞人想搶他的錢嗎?在電梯關上門的瞬間依稀聽見他與管理員在對話。
當我回到住處後打開了桌上的電腦,點著煙開始了我的工作,我是一個電腦工作者,我看著一旁的落地窗思索著我該如何完成我的工作。
「喂!你到底想起來了沒?」一條即時通訊息突然跳出,看一下發訊者是我的另一個死黨叮噹。
「說真的,我到底應該想起什麼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快速的敲著鍵盤迴覆。
「算了!我不想管其他人的意見,我決定給你看一些畫面。」叮噹說著。
「什麼畫面?」我問。
「看就對了。」叮噹傳來了一個壓縮檔,我開啟後裡面是幾則短片。
短片的內容全都是電梯裡的內容,而內容卻讓我不解,就只是一堆人擠在裡面坐電梯,我人被夾在中間,這樣子頂多只是擠的有點誇張而已。
「喂!想起來了嗎?」飛仔又在窗外敲著窗問著。
我看著落地窗外的飛仔,腦袋似乎跑回了我的記憶,我終於知道我忘了什麼,我看見叮噹傳給我的短片時間是剛才。
我想起來我搬家了,我現在住在十七樓的景觀大廈,落地窗根本不能打開,我看著飛仔又從窗外闖了進來,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
我順著飛仔的眼神往一旁未拆封的鐵箱看去,我終於想起來了,我顫抖著手打開密封的箱子,裡頭裝著一團被擠壓成不規則的屍體,眼珠子被擠到與腸子混在一起,頭骨碎片與白花花的腦袋混合在一起,但我還是記得這是應該還躺在床上的那個人。
箱子裡的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