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 作者:陰陰
第一章
祖國西北的某處沙漠,陳月已經有兩天沒有在喝到過一滴水了,沒有經過任何野外生存訓練的他竟然選擇了中國最荒蕪的這塊土地做為他出遊的第一站,也是最後一站。這個膽小鬼終於是擁有了自殺的勇氣拉,看來這次他真的是不想在繼續這樣的活下去了。他用勁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邁出了他生命中可能的最後一步,終於倒了下去,躺在那溫燙的沙礫上,一滴淚水從他的臉上劃過。
「這樣就可以死了吧。」陳月無不解脫的想到。
好痛啊。。。陳月醒來後的唯一感覺,那是一種千萬條小蟲在他身上鑽來鑽去的疼痛。他想動,就努力的動了,可換來的卻是一次使他昏厥的巨痛。「快來人。他醒了,他醒了。」這是陳月在又一次昏睡前所聽到的聲音。
這是陳月第二次的甦醒,他以確信自己並沒有真的死掉,但是現在還不如死了更好,即使是地獄中的刑法也要比他現在的狀況好過一千倍,他從小就是很怕痛的人,甚至連打針都怕的要命。
他努力的睜開雙眼,即使是這個小小的動作也使他的面部肌肉像他大腦中的那個控制著痛感的神經傳去了一段鑽心般的巨痛。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站在陳月的對面看著他,陳月想問些什麼可是卻發現張嘴除了只給他帶來巨痛之後卻只讓他發出了一點嗚嗚的聲音,就在無其他了。
「你聽我說好了,現在的你還不能說話。」肩上抗著大校軍銜的中年男人說道。「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十七基地的指揮官張大年。這位是解放軍總政治部調查處的朱雲中校。這位是總裝備部戰備資源處的馮群中校。」隨著張大年的介紹那兩位年輕的中校像陳月微微的點了點頭。
總政調查處的朱雲中校打開了隨手拿著的文件夾,略看了幾眼便擡起頭來說道:「陳月、男、23歲、漢族,現待業,畢業於SH大學。父陳建國、51歲,現SH市第一鋼鐵集團公司黨委書記。母吳秀麗、45歲,原SH市第一鋼鐵集團公司員工,後移居加拿大,現居住在溫哥華,於7年前與加拿大男子大衛。尼古拉斯結婚。雖然有海外關係但其父、祖父都是黨員,政治上基本沒什麼問題。」
朱雲說完後站在左邊的馮群看了中間的張大年一眼,見對方略微點頭後,便從前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對著趴在床上的陳月說:「陳月同志由此刻起你正式成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軍銜為少尉,這是你的入伍通知書。你將終身屬於中國人民解放軍,你在總裝備部戰備資源處的資源編號為C02799。」
這個時候,我們可憐的主人公陳月同志的現在的大腦除了驚異就是空白,沒想到我在無人的大沙漠上來一次超級自殺竟然沒死成不說,現在迷迷糊糊的竟然還成了軍人,還是終身制的。。。。。我的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大年一眼就看出了陳月那一臉白癡樣的疑惑。對他微微的笑了一笑說:「小陳啊,還是這麼叫吧,總比陳月同志要親切的多吧。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原來那天陳月昏死的地方恰巧就是他現在所在的第十七基地的上方600米之處,然後又恰巧被負責基地警備的暗哨發現,並擡回了基地。這個時候陳月已經嚴重失水,表皮也高度燒傷,身體機能已經達到了極限,也該是陳月命不該絕,如果他是倒在了別處那還真是沒得救了,可這是17基地,負責生物工程開發研究的解放軍第十七軍事基地。陳月現在的身體現在已經基本上與原來那具沒有什麼太大關係了。除了大腦、骨骼及部分內臟,其他的部分全部是由軍方剛剛研製的V17生物催化液使其重生出來的。V17這一次還是第一次進行人體實驗,實驗結果還算成功。但是在陳月的身體逐漸自我修補的時候,觀察的科學家卻發現了這種藥劑的副作用,根據估算陳月現在的這副身體的速度、力量、耐力等等竟然都達到了正常人類標準的六倍。這個消息對於軍方來說真的是個驚喜,一個超級人類他只要在經過一系列的良好訓練他就可以成為一個超級武器,軍方怎麼可能把這樣的人才輕易放掉呢。所以也就出了那份終身制兵役的合同了。後來軍方也做了量產這種超級生物兵器的打算,可是不管後來在怎麼實驗後繼者的身體強度都沒有一個超過正常人極限的2倍一般也就是1.5倍左右。
3個月後,蘭州軍區某機場。身體完成重組後的陳月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軍用運輸機,任誰在那見不到太陽的地下基地趴上3個月後終於可以呼吸下自由的空氣不會如此的興奮。
陳月深深的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便翻身跟在了隊友身後翻上了一輛前來接他們的東風鐵馬軍車,揚長而去。
這次為了用最短的時間使陳月完成超級戰士的訓練,張大年直接將他塞進了即將前往阿富汗執行境外任務的利刃特種部隊的一個小隊。當然這一切我們可憐的主人公卻一無所知,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場長規訓練而已。
當小隊進入阿富汗境內後陳月才被告知這次任務的真實情況,他們這次行動是為了毀滅一個東突的恐怖訓練營並將恐怖組織*斯坦人民大會的2號人物,阿布.度撲拉德幹掉。
第二章
蘭州軍區某基地醫院,陳月已經被送來了兩天了,阿富汗的任務完成的很成功,雖然接他們撤離的直升機在像親愛的家飛回來的時候遭到了一枚該死的毒刺導彈的襲擊,但他們畢竟還是完成了任務,可惜的是直升機在離地面400米的地方被擊落,能活下來的或許也就只有我們超人般的陳月少尉了,哦,不。。應該是中尉了,這是他得到的嘉獎,一個小隊唯一的嘉獎。其他人的名字被作為失蹤人口慢慢的淡忘在了人們的記憶中。
憑藉陳月強悍的體魄,他的身上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還是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或許是不願清醒過來吧。經過了這場地獄般的試練,心靈上的疲憊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恢復的。一百多公斤的武器裝備,每日三餐的軍用乾糧加營養棒對現在的陳月來說只能算是不適。但第一次看到戰友死亡,雖然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與他沒有說過兩句話,但看著一個在近一個月裡朝夕相處的人倒在自己身邊,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消散,陳月害怕了。在然後就是第一次殺人,其實也不能算是第一次了,不過在前面的戰鬥中他都至少保持著與敵人30米的接觸距離,當子彈打到對方的身體的時候,最多也就比CS裡面多了那麼點真實感而已。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殺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最多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臉上的表情由驚恐到決然在到解脫。
陳月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想到了那個叫個做李正陽的隊長,自從進入小隊後,就一直是這個有著堅毅面龐的男人教導自己該如何的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從怎麼樣穿好作戰服,打好戰術背包到長點射和短點射的區別甚至是最普通的站立或是奔走。最後就是他們登上了回家的飛機後,隊長那聲哀嘆。
「三名兄弟般的戰友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這異國的土地上。。可這也是不錯的事情了,本來這次任務就是個死亡任務,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還能活著回家。現在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家是多麼沒好啊。。」想到這裡李正陽那猶如冰峰般的臉上淡淡的顯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陳月看到隊長臉的那絲微笑後,飛機卻猛的一顫,然後就一頭紮向了那並不太平坦的地面,在然後就是爆炸。陳月最終還是拖著被炸的黑炭般的身體從飛機的殘骸中爬了出來,在然後就昏了過去。3小時後,他又被擡上了回歸祖國的飛機,並且旁邊有3架武直十護航著。
陳月是在這天的下午終於回過神來,經歷過死亡洗禮的他現在不論思想或是作風已經很難找到原來那個柔弱的男孩的影子了。擁有強大恢復能力的陳月只在用了4天的時間變已經完全康復了,接著自然就是訓練的第二站了,不在是戰場,而是總參軍事情報局的半年生活。在然後就是中越邊境,金三角,印度。。。最後就是中央警備局。
SH市浦東機場大廳,一個穿著筆挺軍官制服的英俊男人是那麼的與眾不同,缺乏剛毅氣質的五官卻顯得那麼的堅強,偏向於柔弱的身軀站的筆直,並不太高個子卻散發著如高山般的氣質。
回家了。。。那次的離開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吧,每天都在讓自己努力的戰鬥為的就是現在吧,可是為什麼心裡面還是有點痛呢?好像忘記了一些東西,不過為什麼心會痛呢,回想著在中越邊境時那個撲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母親的眼神充滿了企求,但我不還是一樣的扣動就扳機,這樣的我真的還有什麼能使我由於重造身體時的巨痛毀掉的痛感神經感受到痛嗎?陳月開始有點期待了。
SH的夜景還是一樣的美麗,由於燈光的關係,夜空上是根本不可能看到星星的,只有一輪明月孤單的掛在天上,顯的那麼寂寞,那麼驕傲。。。。。
下了飛機後,陳月就回到了這個應該叫做家的地方,打開房門後他的心不知為何又痛了一下,剛要細細想想原因,卻被眼前的景象把心頭的疑惑壓了回去。。天啊,這是我家嗎?戰場都會比這裡要好的多,可能也就那些生活著幽靈的古堡會比這好點吧。這個時候他才有點想起來這個房子似乎已經有一年多沒人住了。或許因為重生時的疼痛刺激到了某根神經陳月現在的記憶力出奇的好,無論是複雜的戰術知識或是各種武器裝備的型號,重量,性能我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全部記住。但在他出事以前的那些記憶卻混亂的要命,甚至到現在他都無法理解自己怎麼會在那炎熱的夏天捨棄了家裡那親愛的空調,跑到大西北的沙漠上去送死。或許這就是命運吧,陳月這樣解釋給自己聽如果沒有那次大西北的死亡之旅他怎又可能會擁有今天這樣的生活,這樣的能力。可是除了現在的能力我還有些什麼呢?他有點迷茫的問著自己。
打電話叫家政公司派人將屋子徹底的打掃了一變,然後打了個電話給了已經一年多沒有聯繫的老爸,陳月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了他那個不算太盡責的父親的哭聲。。。晚上和老爸一起找了家飯店吃飯,當陳月的父親看到陳月穿的那身扛著中校軍銜的筆挺軍裝,整個人差點昏了過去。陳月只能掏出了他的軍官證在慢慢的對父親解釋著他這一年多來的經歷,當然是那些被允許透露的經歷。這樣一份漏洞百出的經歷當然不可能讓精明的父親滿足,最後沒有辦法的陳月也只好以軍事機密來做為他最後的擋箭牌,還好在官場打滾了這麼多年的老父還是深記著那句不該知道就不要知道的格言,而不在繼續的問下去了。
好不容易將突然變的囉嗦的父親送走,望著他慢慢的走去拉開車門在慢慢的開車遠去,陳月發現父親似乎真的開始老了。
回到了那個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家,趴在了仍然溫暖但已經不太熟悉的大床上,陳月的心頭突然感到一點失落,是為了漸漸衰老的父親嗎?又或是別的,他突然有點想哭。。。。
月光透過窗口覆蓋在陳月的身上,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他很喜歡月亮,這或許和他的名字有關吧。陳月發現曾祖父給他起的這個名字還是很不錯的,可為什麼以前會如此的討厭呢,好像是這樣記著的,好像又不是,這該死的記憶。
陳月繼續享受著月光浴,一點睏意都沒有,他想到了自己的工作,這應該是他這輩子的第一份工作吧,至少他是這樣記著的。
第三章
孫曉敏仔細的打量了一便面前的男子,一米七的個子,柔弱的體形,漂亮的大眼睛,一張很精緻的嘴,如果不是身上的那總冷冷的氣質,一定會被很多人誤認為是女人吧。爺爺說他很強,這一點從他的樣子上到是看不出,但是從那雙漂亮但總顯得死氣沈沈的大眼睛中所能看出的卻是對生命的冷漠,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陳月面對著這個漂亮的女孩,這個他所要保護的目標,真的沒想到第一次真正的工作就會有這麼大的驚奇,看上去只是一個長的稍微漂亮點的大小姐而已,可是卻使陳月的內心對她有了幾分恐懼,似乎他全身的力量在她面前都是那麼的無用,陳月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能量波動。儘量把那些該如何將她殺掉的想法從自己的腦袋中拋開,畢竟我是她的保鏢,即使她是我所見過的最強者,陳月想到。
我跟著孫曉敏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頭有點暈暈的,我拚命使大腦保持清醒,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著孫曉敏,為什麼跟著他走到這個地方,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誰,但是我卻知道,在我前面領路的女孩叫孫曉敏,我要跟著她一直走下去,從她跟我說的那句開始。「我叫孫曉敏,你跟著我走就好了。」
孫曉敏回頭看了陳月一眼,暗嘆了口氣,真的沒想到這個被稱為軍中最強的戰士的精神能力這麼差,甚至還不如一般的普通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長年吸食毒品的人一樣,自己只是稍微的用上了一點暗示,他就已經失去了意識,不過為了更加的放心還是多帶他走上一會吧,讓他在這總特意的跟隨中徹底的迷失掉自己吧。
一間被四面封閉的房子,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間被四面封閉的地下室,只有一盞小小的節能燈散發著它那有限的光亮。陳月赤身裸體的躺在地上,身上被劃滿了各種古怪的符號。四個穿著白色仕女服飾的少女圍跪在他的身旁,孫曉敏卻如一個公主一般穿著好似盛唐宮裝般的繁雜服飾手中掐著好像那些到處騙錢的遊方術士那樣的靈訣。。。
好熱,我感覺到好熱。。大腦裡一片空白,有些好像是我過去生活片段的東西飛快的閃過,是那麼的模糊,我用盡力氣想把這些看個清楚,可換來卻是心裡的更加躁熱。我討厭這種感覺,這個時候好像有人在我耳邊大喊了一聲,我猛的醒來,燈光很暗,心和身都還是那麼熱,皮膚有一種快要燒起來的感覺。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它很漂亮,簡直就像個藝術品一般,為什麼我以前沒就沒注意到呢,我抓著自己的頭髮拚命的想,不知用了多麼久我終於想到了,是身上的花紋吧,是它使我的身體這麼漂亮的吧。終於想到了原因,我的大腦累的都快要罷工了,而身和心就更熱了,我感覺到了在我身上的那些充滿了力量與美的花紋已經發出了淡淡的光芒,淡黃色的光芒猶如月的光芒。
我看到了眼前的幾個女孩,這個時候的我煩躁的根本無法分辨到底是多少個女孩,在我的眼中,她們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樣子,一個在我記憶身處的那個無法忘卻的樣子,但這回我終於看清了那張我心底最身處的臉。身體已經熱的快要爆炸了,而我的心卻因為這張臉而冷了下來,我的臉好像濕了,可能是汗水吧,我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孫曉敏終於是清醒了過來,她想站起來,可渾身卻痠痛的起不來。孫曉敏看著還趴在自己身上的陳月,以及地下的那四個已經沒有呼吸的女孩,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孫曉敏終於將陳月搬離了自己的身體,伸手抓過陳月的右手在他的中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但似乎還是感到不解氣似的,又在狠狠的咬了一口,這一次終於咬破了皮膚,流出了血來,她飛快的用自己的右手中指沾上自己身上的那處子之血在將兩個中指相對,然後又念出了一段不知名的咒文,一道細微的光芒從兩個中指處閃了一下,在然後是劃在陳月身上的符文也跟著閃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而那符文也從原來的淡紅色變成了淡藍色。「終於成功了,終於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她不斷的對自己重複,直到泣不成聲。
陳月睜看了雙眼看著身邊痛苦著的赤裸女人,就這樣看著,看著。眼睛是靈魂的窗口,如果人沒了靈魂會是什麼樣子呢。或許從那靈魂的窗口就能看出來吧。這個時候的陳月眼睛沒有一點光芒,雖然無法看透黑的都不在反射光芒的雙眼,但這個窗口給人的感覺是那後面軍隊什麼都沒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