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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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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未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花朵,荼靡、脆弱、短暫如同一夜情。
   寂寞的夜里,飄忽的芬芳,指尖的香煙那麼依賴肉體的存在,藍色指甲油斑駁。口罩掩蓋不了眼神的驚恐。
   什麼事情都會完的,是嗎?親愛的。我們的快樂和不快樂,都會結束。記憶中的苦難、離別,甜美,稚氣,都是會慢慢淡忘。
   終於,我不恨也不懷念。
   這時候才讓我流淚,因為我想不起了。
   現在的生活,明天,從未敢想。喜歡寂寞,湊合著愛罷。
   手腕上的玉鐲柔和的綠色漸漸的散去,強求的笑容再也激動不了你的心,雖然枯萎,依然是固執任性的我。
   看透了故事的結局,故事就沒意思,哪怕是新故事,也猜到他的結局,越來越沒意思。只有享受戀愛的男人女人都是幸福的。
   所以,我只有依賴著你。我想你是存在的。
  
   連年的戰亂,村子里的人已經開始吃泥巴。開始是白色的,后來是白色的。我已經神智不清,到處流浪,披散著頭發,流著眼淚,也不知走了多遠,我看到了綠色。
  
   是一個農莊。
  
   雞鴨們吃著剩菜葉拌米飯,伸長了脖子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食物了,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噎的我直哭,我仍然不顧一切的吃著,一只大公雞啄著我伏地的臉,狗跑了出來,低低狂吠,尖銳的牙齒閃爍寒光。我的手指縫里全是泥和菜混和的東西,飢餓,讓我喪失了人格。
  
   突然,背上火辣辣的痛,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揮著鞭子,滾開,哪里來的破東西。狗也沖了過來,撕扯著我的衣服,兩下,我的衣袖沒了。
  
   第二鞭是對著我的眼睛來的,我下意識的一躲,鞭梢抽在脖子上,血痕一道。我模糊的意識告訴我,要逃,不然要被打死的,這是人家的地方。
  
   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的男人的聲音―――算了。家里缺個丫頭。我抬頭看著說話的人,第一次感到心跳的厲害。
  
   被那個鞭打我的男人拖進了院子,問道,算你福氣,少爺看得起你。
  
   我目光呆痴,緩緩的看著所謂的少爺。他表情漠然,問道,叫什麼?
  
   我想了很長時間,搖搖頭,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年輕男人道,連名字都沒有的賤丫頭,怪不得和雞鴨搶食吃,以后就叫玉兒罷。
  
  我被安排在廚房傳菜送菜,那個年輕的男人叫董易倫,是這里的主人,另外一個主人是董易倫的姐姐董藍煙。氣質雍容,下巴很尖。農莊很大,如我這樣的丫鬟有幾十個。大約因為我是被莊主親自撿回來又賜名的,廚房的人待我不薄。我每天送菜,吃剩下的就是我吃。中午董易倫、她姐姐以及他的三個太太一起吃飯,晚餐就分別送到各自的房內。
  
   董易倫的三個太太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爭寵。都是董藍煙張羅的名門閨秀。三個太太從來沒有對傳菜的我產生戒心。因為容貌平平的那張臉,在亂世中反而是自己護身符。反而董藍煙看著我似乎有些敵意,我一個丫鬟,和我計較什麼?不解。
  
  終於,董易倫發現了我的存在。在某一個冬日,飄著雪的黃昏,我敲門,無人答應。輕輕推門進去,沒有點燈,房內的爐火熊熊燃燒,董易倫坐在床上看著我,我的臉滾燙了。他沒有穿衣服。
  
   把菜放於桌上,拿了披風遞過去,眼睛卻躲開赤裸的肌膚,頭低著,手卻碰到了他的肩。他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微笑道,“你是我的嗎?”
  
   我點頭。
  
   你是我的。他重復著。
  
   我沒有掙扎,我的命本來就是他給的,從飢餓和皮鞭底下。我睜開眼,他的嘴唇和好看的鼻子離我好近。我的心砰砰跳。
  
   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放進被子,里面很溫暖,我的皮膚滲出了細細的汗珠。董易倫也不說話,只是吻著。陶醉其中,外面的雪光很微弱。
  
  忽然覺得一涼,被子被揭開,是董藍煙發抖的臉。
  
   董易倫光著身體跪下來求他姐姐饒了我。
  
   終究還是失敗了,莊里的規矩,丫鬟是不能和莊主發生關系的,否則丫鬟就要死。這是上代流傳的規矩。
  
   所以,我被趕了出去,董易倫的眼淚也於事無補。
  
   我被凍死了,在這個晚上,沒有衣服,沒有熱水,沒有食物。我倒在當時和雞鴨搶食的地方,身體是紫色,象木棍一樣僵硬,大雪覆蓋,直到春天,才發現骷髏和頭發,可惜,已經沒有人認識我了.



三里屯的酒吧里,男人女人找著獵物,忘記了自己也是獵物。是獵物,總有被獵取的可能。燈光迷離。很多一夜情從酒吧開始。
  
   我抽煙,一天不抽煙身體里就如蟲子一樣全身發痒,我喝酒,喝酒讓我沉醉。我27歲。白天,是學校的語文老師,教初二。夜晚,我是蝴蝶,到處飛飛.也許是因為老師的緣故,永遠無風塵味,叼著煙穿著短裙打扮妖艷,也無人問價.那些嫖慣了的人,眼睛是很毒的。他們知道有些女人不是給錢就可以了的。
  
  每周一三五晚上坐班,穿著天藍色襯衣灰色及膝長裙,戴著厚重的眼鏡守著那幫小兔崽子們晚自習,雖然是初中生,可也厲害,那天星期三,一個男生偷偷在教室后面抽煙,我一巴掌打過去,他流鼻血了,我通知了家長,他爸爸流淚道,沒家教,他又沒有媽媽…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巾,捻成卷,塞在那個叫王然的小兔崽子的鼻孔里,止了血。稍微和善了些―――以后再發現你抽煙,打死你!
  
   剛好趕上下晚自習,王然的爸爸王府順路送我回家,我坐前面,王然坐后面,鼻子已經不流血了。身體還在發抖,這一耳光就差把耳朵打聾了。王府不停的感謝我,我耳朵起繭了。
  
   王府是個中年人,四十歲,離婚的商人。養尊處優,沒有時間管教小孩。開著銀色奔馳。身上散發著我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古龍水奈兜饋5郊伊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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