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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狼研究者深入狼穴生活兩年吃生肉學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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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狼研究者深入狼穴生活兩年吃生肉學狼嚎

一位愛達荷州的動物學家為了研究狼的行為而深入狼穴,與狼群一起生活兩年,他學狼的語言像狼一樣吃生的鹿肉和兔子肉,他說“我感興趣的地方是人類的世界和狼的世界相碰撞之處。我要為狼這種高貴的生物代言。”



不可能的聯繫:本文作者沙恩伊利斯(Shaun Ellis)對狼有著非比尋常的親近關係



沙恩伊利斯在野生動物園和狼群嬉戲



沙恩·伊利斯和美國愛達荷州狼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列維·霍爾特在一起

美國愛達荷州一位動物研究學家,為了深入的研究狼的行為與生活,而接近狼群,成為其中一份子,與之生活兩年,這期間他像狼一樣生活,吃生的肉類。他說,他要為狼這種高貴的動物代言。以下就是他撰寫的自己在狼群生活的經歷。

“那隻狼森森的尖牙在我的脖頸四周遊轉,我全身像陷入冰窟一樣,等著它的利爪鉗住我的脖子,然後讓我瞬間斃命。”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發生,相反,那隻狼旁邊年輕一點的公狼在我的膝蓋上輕輕蹭了下,而年老一點的狼則把我推翻在地,就在我倒下的那一瞬間,我伸出手來企圖穩住身子,卻無意中依在了那隻我以為要咬我的狼身上。

我的身子依在了它身上,而它卻沒有抽身撤走,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對這隻狼以及對它家族的愛,湧起了一股壓抑不住的想成為它們一部分的念頭。

我一個人在落基山(Rocky Mountains)流浪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在尋找狼,和狼交朋友。和狼呆在一起對我來說不是什麼新鮮事。我曾暗自進入了達特孟爾(Dartmoor)野生動物公園的狼籠,暗自進入了位於美國愛達荷州(Idaho)的一個狼研究中心。

在和狼呆在一起的日子裡,我學習它們的身體語言,了解它們的咆哮和嗚咽意味著什麼,了解它們的氣味以及等級地位。要想成為狼家族的一員,你必須融入它們的社會秩序,而不是試圖去統治它們。

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呢,你必須在它們面前暴露你脆弱的喉嚨區,表示你意在和平——就像我在那隻大黑狼面前所做的一樣。狼擁有殺戮的力量,然而,和人類不同,狼不到必須的時候不會進行殺戮。

在愛達荷州,我和生物學家一起工作,學習狼的行為和交流,這給我收穫了很多科學的理論。

列維·霍爾特(Levi Holt)是愛達荷州狼研究中心的負責人。他相信狼群通過位於愛達荷和加拿大之間的通道進入了該區域,和那些籠養後來被釋放了的動物生活在一起。我想看看對於從未見過人類的狼群來說,我的出現會不會受歡迎。

研究中心的生物學家並不贊同我進入崎嶇的,無情的野生區。對這些生物學家來說,我是一位來自國外的,沒有資格的特立獨行之人。即使野外的狼沒有殺死我,熊也會殺死我的。儘管如此,我進入野外時並沒有帶槍,收音機,睡袋或其它野外露宿設施。我想成為一隻孤獨的狼。

在英國軍隊服役的七年間,我曾受到了英國特別空群團(SAS)的訓練,並得到了一個監獄自由進出卡:這是我和霍爾特會合的地點,如我要出去,必須在這個地點等他。

我沒有想過我會在野外呆多長時間,因為我是孤身一人。我和霍爾特達成一致,我會在我們的會合地點不定期放上紙條信息,以告知霍爾特我在野外的情況。

在一個明亮的秋天,當落基山的風景讓我想起了我在諾福克鄉間的童年,我出發了。那時的落基山呈現出了一種濃烈的色調,深紅色,橘黃色,金色的陽光照亮了森林。

在野外的前幾個星期我感到十分吃驚:野外充滿了各式的掠食者,天黑後我就不敢出去了。進入野外的前四天,我睡在了一棵樹上。隨著時間推移,我膽子開始大起來,並嘗試著在白天探索這個野生的世界。我學會了設置基本的捕獵陷阱,並在我吃完的牛肉乾儲糧前逮到了一隻野兔。

我在野外的飲食方式和狼一樣:我吃生肉,生肉帶來的能量能讓我撐上兩天。我的補充性食物是堅果和野莓。但我必須得不斷的品嚐這些堅果和野莓以免中毒。

幾個星期過去了,我也給自己設立了一條探索路線,並找到了一個我能安心休息的地方。之後的四天,暴雨一直在四周肆虐。我感到厭倦,心情低沉。好在我在英國特別空勤團的訓練起到了作用,我想起了保持積極的思維是多麼的重要。

在我進入野生世界的四個月後我見到了第一隻狼。當時我正沿著一條小路走下去,一隻體型巨大的黑色的狼從離我一百五十碼的前方穿過了小路。它迅速的停了下來,它直勾勾的看著我,雙眼放著讓人心寒的黃光,隨後它走入森林消失了。

之後,我在這條小道幾英里遠的地方設立了另外一個安全的棲息地。這個棲息地的位置很好,後面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前面的風景則一收眼底。雖然我從沒有在這個棲息地一口氣舒心的睡上幾個小時,但打個小盹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與那隻首次邂逅的狼相遇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還看到了其它的狼。每一次和它們相遇,它們都會向我靠近,在我面前露出牙齒,並不斷的嗅來嗅去。好幾次,我和它們相互嚎叫。最後,我終於知道這個地方有五隻狼,一隻領頭的母狼,兩隻老狼,一隻年輕的公狼和母狼。年輕的公狼和母狼是雙胞胎。

在一隻老公狼走丟後,我決定滲入到這個狼家族,笨拙的跟隨著他們。其餘三隻狼很友好,唯獨那隻統治的母狼對我表露出了敵意,一再向我咆哮以警示我走開。它露出了她的森牙,發出低沉的吼聲,隨後走入森林消失了,其餘三隻狼畢恭畢敬的跟在了她的後面。

一個半星期之後,當我坐在一塊石頭上的時候,老公狼和小狼向我走了過來。而母狼則呆在後面。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個星期。

我繼續和除領頭狼之外的三隻狼接觸。我和它們之間的聯繫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增強了。在某些方面,它們和我見到的籠養狼有相同之處。它們使用的語言是一樣的。只不過野生狼更加強壯,對任何一種聲音和氣味的警覺程度都比籠養的狼要高。

它們和我盡情的玩耍,就像和狼家族中的其它成員一樣。我的連身外套集合了所有的功能,嚴絲縫合,這卻不能保護我免受它們爪子的傷害。它們爪子具有的力量足能夠撕碎骨頭,在這樣的爪子下,我的身上佈滿了抓痕和瘀傷。

有一天早上,我在休息的時候,包括領頭狼在內的四隻狼在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再次出現了。和往常一樣,它們朝我走來時,我放低了我的身子,這次那隻領頭的母狼也過來對我表示了歡迎。

突然,那隻大公狼向我闖了過來,在它身體重量的衝擊下,我倒在了地上。領頭的母狼在離我臉三英寸的地方咆哮著。

我甚至能感受到母狼溫暖的呼吸,她的嘴唇從她牙齒的右後方舉了起來。我躺在地上,顯得很無助:除了順其自然外,我別無選擇。這可能是我生命中最漫長的兩到三分鐘。然而,它沒有傷害我,我毫髮無損。她放開了我,我意識到狼群對我的訓練完成了。

這件事並沒有改變那隻領頭母狼對我的態度,然而卻急劇的改變了我的觀點。母狼可以很輕易的就殺死我,但她卻沒有那樣做。現在我把領頭母狼當作是一個不留情面的姑媽:博學,受到尊敬,卻總是壞脾氣。

每天晚上我都在做著思想鬥爭,我是否該離開狼家族。後來,我開始感覺到和它們呆在一起更安全。雖然如此,每天晚上當黑暗降臨時我會離開狼群,直到黎明時才返回。

有一天晚上,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狼家族的每個成員都飽餐了一頓,領頭的母狼也放鬆了不少。我決定留下來。

由於害怕和興奮我並沒有入睡。狼家族的成員卻酣然入夢,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年輕的公狼睡在了我旁邊,我能聽到它的呼吸,感受到它在睡夢中的抽搐。第二天早晨我很得意,因為我知道我被狼家族接納為成員了。

第二天早晨的最先幾個時辰裡,它們離開了。我努力跟著它們,之後它們走進了樹林,在黑暗中我看不見它們,它們消失了。我感到沮喪,並走回到了和它們睡覺的地方。

許多個星期之後,它們再次露面了。年輕的母狼甚至給我帶來了一支赤鹿的腿。由於我捕獵野兔已達數月之久,這支鹿腿的味道對我來說十分不錯,儘管鹿腿是生的。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它們會丟下我去狩獵,回來的時候,它們總會帶給我一些獵物。

故事講到這,我在野外的時間已超過十八個月了。冬天又來了。這意味著更多的困難,好處是我能以我的步伐跟上狼家族。最後,我知道了在它們離開我的日子裡它們所去的地方。

它們離開我的那天,我跟了上去。它們的步伐比平常要慢,似乎是在等我。在走了大約15英里之後,我們來到了一處陡峭的,長滿了樹木的山坡。山坡下一條河流穿越而過。

在下雪之前,我們抵達了目的地。空氣中瀰漫了松針的氣味。我猜測狼家族冬天的時候會住在這兒,或者這兒可能是狼家族產下小狼的地方。在這個基地,每當出去狩獵時,它們不允許我跟踪,但我從不缺食物。事實上,它們帶給我的食物比我自己捕獲的要好。

狼家族進入了生產季節,突然之間,狼群中的公狼開始向領頭的母狼證明它們可以和母狼進行交配。這之後,它們又消失了一個半星期。它們返回的時候顯得很放鬆,平靜。領頭狼也很放鬆,很顯然她的心思放在了其它事上。

生活回到了正軌,狼家族食物充足,狼家族會把一些食物藏在河岸,那裡泥土可以當作防腐劑使用。它們很可能知道隨著領頭母狼進入分娩期,它們會失去這位捕獵好手。

狼的懷孕期是63天,隨著第二個月月末的臨近,母狼明顯懷上小狼了。母狼在我們上面的一個小崗子上挖了一個窩。這是她分娩的地方。

領頭母狼最後出現時,她消瘦了一些,很明顯她正處於哺乳區。她不斷的追逐著我們,對食物充滿了狂熱。有時候她會去到河邊吃上一點食物,然後她會跑上山來,接著再回到她的窩裡。

在一個充滿了魔力的早晨,她出現了,兩個長滿了黑毛的小傢伙跟在她身後,跌跌撞撞走下山來,那是兩隻小狼崽。小狼躺在地上,露出它們的白色的小肚子,狼群中的成年狼則不斷用鼻子愛撫著剛出生的小傢伙。

小狼用它們針一樣鋒利的小牙齒不斷的輕咬我的嘴,以示愛意,我意識到我能被這個家族接納是多麼的幸運。

小狼九周大的時候,它們的母親和成年公狼出去狩獵了。和平常一樣,我和年輕一點的公狼保護著狼窩。而年輕的母狼則在崗子上放哨。春天來了,天有點熱。我需要水。

於是我向河流走去,年輕的公狼突然把我撲倒在地。我躺在地上,喘著氣。公狼對這我咆哮,它露出了尖牙,眼光在燃燒。看起來就像要把我喉嚨撕破一樣。隨後我被它逼到了一棵樹的空樹幹裡。每次我想移動時,它都會在空中揮舞爪子。我從沒見過它這樣,我開始害怕。

天色晚了下來,它的情緒改變了。它開始向著峽谷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它停了下來,並不斷向我回望:它想我跟上它。在路上,它停了下來,對著地上的划痕嗅了起來。這裡有熊的痕跡,樹皮上深深的鑿孔是一隻灰熊的爪子留下的:這是灰熊想開殺戒的標誌。

事情不言而喻,年輕的公狼不想傷害我,事實上它救了我。

三週之後,當我跪在河流旁的時候,我看到了河水中我的倒影。我看起來很憔悴,深陷的眼圈,頭髮亂成一團,鬍子叢生。我體重下降了很多,健康狀況在惡化。除非我想死在荒野,不然我還是得回去。

第二天早晨,我離開了,沒有任何儀式。再過了一星期我回到了和霍爾特的會合點。又等了二十四小時我才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霍爾特見到我的時候,他嚇了一跳。他伸出胳膊來擁抱我,我卻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崩潰了。過去的兩年徹底改變了我。

霍爾特問我需要什麼東西,我說需要蜂蜜糖,有人給我拿來了蜂蜜。我一路上不斷的吃蜂蜜,足足吃了半罐子。兩年多來我沒有和別人說過話,我的方向感沒了。對接下來的事情我印像模糊,只記得我被帶到了一個附近的小鎮,洗了個澡。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回復到正常的飲食習慣。我對垃圾食物,尤其是辣香腸比薩餅和冰淇淋充滿了渴望。

從狼群返回後最困難的事情莫過於適應人類世界。我剛剛離開的世界是那麼簡單,那麼平衡,我對狼的世界充滿了歸屬感。那裡沒有欺騙,沒有惡意,沒有殘酷,狼的世界裡贍養家庭,確保家庭的安全就是一切:狼殺戮是為了進食,它們從不會濫殺。

回到家後,我所能做的就是改善籠養狼的生活。我獲得了很多關於狼的知識,這些是我從單單觀察狼的活動中所不能得到的。

我將會去Longleat Safari野生動物園工作,在那裡我的工作很簡單:記錄狼的呼喚。我和動物園的工作人員一起改變了一群狼的習性以幫助它們產仔。這對生物學家和想保護自己牲畜的農夫來說是個好消息。

在波蘭,我利用狼的嚎叫聲阻止野生狼侵犯農莊,狼的嚎叫聲告訴那些野狼,這塊土地已經有了主人。

我覺得我所獲得的東西給未來帶來了希望。在Longleat獲得成功後,許多野生動物園和動物園給我發來了邀請,希望從我這獲得如何飼養籠養狼群的建議。

我感興趣的地方是人類的世界和狼的世界相碰撞之處。我要為狼這種高貴的生物代言。我希望有一天,我們人類能從曾經和我們走在一起的動物身上學到關於生存,忠誠和家庭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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