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在短短幾天之內,自殺了數個人,對外宣稱是因為情感問題,其實是有 另外一個原因的……————在師大念書的學生都有一本藍色的小冊子,裡面寫著 師大的122條校規,同樣的校規也寫在師大的文科樓的一樓大廳的一個木牌上—— 是金匾紅字的那種。那個木牌是掛在墻上的,雖然沒有人破壞,但是因為日久天長 ,早就有點面目全非了,那些用紅漆寫的校規早就有點模糊了。但是,讓人感到詫 異的是,木牌上,在第122條校規的下面,還有很大一個空白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寫,看上去,似乎有點浪費。前幾天我第一次注意這個木牌的時候,我們是去文科 樓舉行一個報告。我看見那個空白的位置時,開玩笑似地說:“哈哈,看來師大原 來是有第123條校規啊,是不是違反的人太多了,乾脆就取消了啊?”
帶我們來的那個老師也哈哈大笑:“我估計是當年的那個木匠沒有做好尺寸吧 。”
同行的一個素來調皮女生,名字叫蘭,有點不解:“堂堂師大的校規牌匾,難 道當時就沒有考慮到重做一個嗎?”
老師也呵呵一笑,估計是答不上來了。這時,來接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來了, 我們就終止了我們的討論。
深夜,當我一個人在實驗室整理今天的實驗報告時,蘭突然間走進來,她的臉 色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你看,這是什麼?”
她把一本類似於檔案的東西放在我的桌面上,我看了一下,是我們系的學生的 行政處分報告,我有點奇怪——現在我們的這種檔案一般都存在計算機裡了,很少 會用這種書面形式保存了,看來這個檔案的年代還很久遠。蘭小心地翻到其中一頁 ,指給我看,我看了一下——“63級1班1名學生,觸犯第123條校規,給予行政警 告,檔案由本系保留。”
我抬起頭來,眼神有點迷亂:“真的有第123條校規?”
蘭肯定地點了一下頭:“是的,而且這條檔案跟其他的行政處分檔案不一樣, 根本就沒有這個學生的觸犯校規過程的描述,而且沒有檢討書,更不可思議的是, 檔案居然是由系方保留——任何一個學生在畢業之後都會帶走自己的所有檔案。最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處分上面沒有名字!!!這個處分根本不能算是一個處分! !我在系檔案室找過了——同樣這樣的檔案在我們系一共有4個,除了這個以外, 還有69級,72級,78級各一個,全部都沒有名字!”
我的頭腦有點亂了:“你想說什麼?學校為什麼要把一個不完全的校規掛出來 ?”
蘭想了一下,也有點猶豫地說:“我目前還不能太肯定,但是我想如果繼續追 查下去的話,應該會有結果的。”
我有點好笑——我認為這隻不過是這個學校的一個笑話罷了——代表著正版的 學校規章制度居然少刻了一條。只是對於為什麼我們的手冊上的規章也只有122條 ,我自己有點說不上來,但是我認為,這一定不是什麼太大的秘密。
第二天的中午,我剛剛回宿舍睡下,就聽見蘭在門外叫我:“大米!你在不在 啊!?”
我無可奈何地起來,走到走廊上面,看見蘭有點焦急地站在外面,手上提著一 個紅色的手袋,旁邊站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生。蘭看上去極度緊張,一看見我,就 抓住我的手,轉身就跑:“快!快快去!讓你看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同時一邊 向我介紹旁邊那個女生:“月,外語2000.”
我有點莫名其妙,但也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有什麼問題。當我被蘭連拖帶拉地到 了實驗室後,那個叫月的女生也氣喘噓噓跟在後面。現在是午休時間,實驗室裡面 當然沒有人,我首先在實驗裡看見的,是一本看上去年代久遠的本子,打開在桌面 上。蘭對我說:“你過去看看。”
我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走過去,看見打開的那一面的上面寫著——“52級1 班1名學生,觸犯第123條校規,給予行政警告,檔案由本系保留。”
我有點奇怪:“這不是我們昨天看見了嗎?”
蘭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這是外語系的。他們有7個!——是我從月那邊 要來的。”
我愣住了——同時有兩個系在這第123條校規上如此忌諱,是不是意味著背後 有一個不小的秘密呢?我歷來就是一個喜歡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決定要找出真相 :“我想,我們需要收集更多的資料,你們如果有辦法的話,盡量再幫我查一些其 它系的檔案。”
蘭和月對視一眼,馬上答應了。我則坐下來慢慢研究那些檔案,到了晚上11點 半左右的時候,她們找到了除中文系以外的所有系的這類檔案,我統計了一下,一 共有40余條這種處分,而且模式全部一樣——沒有學生姓名,檔案由系方保存。基 本上每年都有觸犯的人,絕大部分集中在了文科系,最早的一個是在46級,最晚一 個是在85級……
我又從校園網上面到圖書館那邊找到了這幾年學生手冊的內容,發現85級以前 的學生手冊上,同樣沒有第123條校規。我們三個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它她們:“你們為什麼沒有拿到中文系的行政處分檔 案?”
蘭無可奈何地說:“那個管檔案的是個老頭子,聽說我們要以前的行政處分檔 案,死活不肯給我們,還威脅說要報告學校,我們只好做罷。”
我看了一下手錶12:30,我站起來說:“他們檔案室在一樓,現在估計沒有人 值班了,我想偷偷去查一下,你們先回去吧。”
蘭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但是我看見月似乎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就對月 說:“要不你就跟來吧?”
可能是因為我看起來比較老實,也可能是因為蘭有說過我的好話,總之,我跟 月一起去了文科樓了,而蘭則回宿捨去了。當我們到達文科樓的時候,差不多1: 02了,我看了一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日光燈在天花板上一閃一閃的,可是 我總覺得似乎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可是我又說不上來。我突然看見月的臉色蒼白, 右手用力捂著最,好像竭力要讓自己不尖叫出來,似乎看見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那個校規牌子。似乎有點異樣。我認真一看,忍不住打了 個冷顫——在第122條校規的下面,有一行用血紅色的顏料寫的字——“第123條, 不得在午夜時分穿紅鞋在古榕周圍。”
我忍不住會頭看了一下就在樓外不遠處的那棵百年古榕——黑黑的,陰森森的 ,仿佛是一個巨大無比的人影……
當我把目光轉回來時,我不禁又打了個冷顫——我看見月的腳上穿著一雙紅色 的皮鞋……
我只覺得一下頭轟地炸開了,似乎什麼也不知道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驚訝 地發現自己在宿舍的床上,時間是早上7:30一個舍友抱怨著:“你個死大米,兩 點多才回來,開門那麼大聲,害得我被吵醒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起來,覺得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異狀 ,就到樓上去找蘭。看見蘭時,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全部告訴她了。她的眼睛睜得 幾乎比什麼都大:“那月呢?”我無可奈何地說:“我不知道,我們等下去找她好 了。”
蘭說:“我等下沒有空啊,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去找她好了。”我一口答應了。
晚上我回到宿舍時,蘭已經在等我了,我們就去月的宿舍了,月是2000的,所 以宿舍在外面的公寓,當我們到公寓那邊的時候,已經是9點多了,我們驚訝地發 現,公寓那邊圍了許多人,甚至還有警車。
我們擠進人群一問,說是有個學生上吊自殺了,正是月的宿舍的。這時,我們 看見兩個警察從樓上台了一個擔架下來,我清楚地看見那張白被單下面的沒有遮住 的腳的部分有一雙紅皮鞋……
我和蘭對視一眼,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和可怕——1,師大這一段時間很流行紅 皮鞋;2,古榕歷來是那些深夜情人的好去處;3,第114條校規:學生在校其間如 發生死亡,其檔案一律由其所在系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