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鎮下的雪白,擱在上頭的筆停了好一陣子,思考的許久,
還是久久未能下筆,
髮絲一根一根,一縷一縷的白了,手上的鑲銀清漆雕鳳榴木梳,
梳過髮際,慢慢的,緩緩的,人老的煩惱絲也少了,
還記得在前不久吧,那時梳髮不急不燥不慍不火,卻能攬著鏡懷著幽思,梳上許久,卻也不見厭煩,
可現在梳子還是當年的那把梳子,怎麼覺得拿在手兒卻越發的沈重了,
那時用梳子一縷一縷的順齊了,心緒可還是理不齊,梳著梳著,
如今煩惱少了,倒是好整理了,可心裡卻也舒坦不起來,梳一次還是一次嘆息,
筆上的墨兒乾了,曬了許久是該乾了,
紙鎮下的紙映著及將飛落的金烏殘羽,閃著耀目通橘如火般的光芒,
可上頭沒有任何的筆墨,什麼都沒留下,
紙,微微地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