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事相約在日本料理店聚餐,兩杯清酒下肚,氣氛熱絡,嘻嘻鬧鬧,彷彿回到二十年前,大家剛進公司時那段無憂無慮的歲月。
傑克突然嘆了口氣,提起過去和若蘭那段甜蜜的辦公室戀情。雖然當年若蘭選擇跟他分手,嫁給父母安排的對象,遠走美東,但也許回憶總是美好的,傑克越講越激動,說自己從沒有忘記若蘭,言談間居然還閃著淚光,泫然不能自已。
當天他那位沒有到場的妻子小咪,比我們晚三年進公司,正好接替若蘭的職缺,和傑克同組,半年後兩人奉子成婚。生產後,英日語極佳的小咪接受剛創業的前主管邀請,去他的新公司任職。之後幾年,大家陸陸續續的離職,卻始終保持著聯絡。
這些年來,因為堅持不赴大陸工作,傑克的職場生涯並不順利,中途還曾經失業一年。多虧賢慧又會理財的小咪,運用公司配給她的股票購屋置產,奉養公婆,還幫他生養了兩個都考上明星高中的兒子。想到這裡,我替小咪感到委屈起來。
我尷尬的提醒他:「那小咪算什麼呢?」
「我對小咪也算盡責啊,又沒有在外面亂搞。」傑克醉言醉語的為自己辯解,接著又感嘆老天爺不該拆散他和「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若蘭。我和幾位女同事面面相覷,再也聽不下去,藉口互搭便車,一起離席。
回家的路上,我們一面感慨,一面為小咪感到不值。希望傑克早日領悟到身邊人才是最可貴的,畢竟陪著他走過人生風風雨雨,始終不離不棄,為他打氣的,是結髮妻子而不是夢中情人,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免得日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