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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還不了的三萬元

家中務農,種了約三甲的果樹。
為了讓水果美潤又豐碩
施肥、除草、噴灑農藥、採收是每年必須要的辛勞工作 。
颱風來時、缺水時、病蟲害時
有著農作欠收的風險。
農作豐收時
因盛產水果又賣不到好價錢。

但父親總是不以為苦的工作著,兼賣著肥料。
拉拔著他眼中的三個孩子。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孩子終於完成了學業
有的念完了大學、有的到國外讀了研究所。

畢業後
孩子想到台北工作
但父親心中希望他留在中部工作,但沒有告訴他
孩子想到北部闖闖
於是
向父親借了三萬元預繳房租
說好等領了薪水就可以還他
也可以開始每個月給他一些錢
就可以不用再那樣辛苦了

那時正值柑橘採收季節
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刻
因為負責產銷班的緣故
除了自己的產量還得幫忙其它的農民
篩選、分級、包裝、出貨
每天總是要忙到很晚很晚很晚

那一晚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也不會忘記
我在加班
但不知為何總是心神不寧
直到接到了父親因為過勞而引發急性心肌梗塞的消息
無法置信他就這樣離開了
淚怎樣也止不住的流
原來他希望我留下來幫他的忙
而我這輩子再也無法幫他了

那個月
我領了人生的第一次薪水
對著存摺上面的數字發呆好久
上頭的數字對我而言
失去了他的意義
永遠再也還不了欠他的三萬元
再也還不了他的……….

這是六年前的事了
在自己當了父親之後
才明白父親是怎樣當爸爸的。
父親,在我的心中永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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