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渴望美麗,尤其是女孩,它們絕對不會像白岩松一樣渴望年老。她們會花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在臉上皮膚上或者其他的身體部位。這是女孩的通性。”朋友笑著說,我並不知道他曾接觸過什麼女性,不過他說的還是很有道理。
“我曾經見過一個女孩,她很漂亮,屬於五官特別端正的那種,小巧而精緻,身材也很不錯,既有東方女性的苗條也不失豐滿,的確是減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開一扇窗子就會關閉一扇門。她有個無法逃避的缺點。她的皮膚很黑。雖然黑是健康。但她似乎來自遺傳。其實我們常說別的國家有種族歧視,恰恰想反,我們是最排擠與我們不同的異類。她經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但也會在人言中退縮。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離賣美白化妝品的櫃檯只有幾步遠。這更令她難過。但生活總是要繼續。這個叫梅子的女孩也就這樣過著日子,直到那一天。
梅子在和我交談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幾乎很難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不的不經常性的停下來抱著她。(我笑著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只是想安慰她,擁抱是身體接觸中最能令人放鬆的。)平靜很久她才能繼續敍說她的故事。
那是普通的一個週末,梅子獨自一人挎著包,撐者遮陽傘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下。女孩看了看梅子,用無不嘲諷的口氣說:“這麼黑還撐什麼傘,多餘。”說完扭頭就走了,梅子氣的差點哭了出來。身材胖可以減,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膚的顏色從娘胎出來就註定的,梅子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妝品,姐妹們賣這個的,自然知道用了也只是白白損失錢罷了。一想到這裏,梅子就非常沮喪。謾無目的的瞎逛。
忽然一輛豪華的轎車從身邊穿過,嘎的停在梅子的身邊,把梅子嚇了一跳。梅子剛想罵人。卻見車子上下來一位衣著考究的年輕人。
年輕人看樣子比梅子大幾歲,但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他始終注視著梅子的臉,把梅子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她下意識的轉了轉身體,但身子卻依舊感覺到年輕人如火一樣眼神。
“真不好意思,嚇著你了麼?”年輕人做了個抱歉的動作。
“不,還好,您有什麼事麼?”梅子儘量顯的溫溫有禮,雖然這和她平時的個性不符。
“如果賞光和我吃個飯吧?”
事情有時候進展的就是如此順利,梅子和這位叫展越的年輕人一下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梅子不禁感歎造物主的奇妙,或許失去一些東西必定會在另外一些地方得到補償。身邊的同事都羡慕梅子找到一個這麼帥氣和富有的男友,以至於他們經常撐著傘在馬路上轉來轉去,希望也能有個富家公子看見他們。但這充其量導致了幾場交通堵塞罷了。
在又一次充滿愛意的約會上,展越忽然溫柔的對梅子說:“梅子,知道我為什麼第一眼就愛上你了麼。”
“不知道,或許是神的安排吧?”梅子笑道。
“不,因為你和我以前的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孩長的太像了,你有和她一樣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樑,和頑皮的嘴。”
梅子略有點不快,原來自己只是替身而已,她怏怏的說:“那你找我做什麼?哪個女孩呢?”
“她走了。”展越神色暗淡的說。見展越不快,梅子也有點難過,畢竟男孩念舊也很難得,這不正說明他癡情麼,這樣一想梅子反而高興了。
“其實和你在一起我幾乎把她忘記了。”展越忽然又說。
“對了,梅子,你不是老抱怨自己的皮膚不好麼,我家有種祖傳的配方,是一種增白油。很有效果,不如你試試吧?”
“有用麼?我可是試過很多方法都不見效啊。”梅子不想拒絕展越的好意,但又對這種藥沒什麼信心。
“要相信我啊,一定有用的,我今天正好帶了點,你拿去試用下,效果好就繼續用,如果我們梅子皮膚又白,那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了。”
梅子沒有拒絕,接過了展越給他的一個黑色的小瓶子,或許偏方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就如同童話裏巫女的藥水,充滿誘惑力和未知。
梅子回家後就在手上試的抹了一下,的確是一種油壯物,而且聞起來怪怪得,似乎有一種獨有的刺鼻感。不過效果很好,第二天手上塗了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有明顯的改觀和不同。梅子也就放心的在臉上塗抹起來。
這幾天梅子的家人和同事都瞪著大眼睛望著梅子,幾乎都不認識她了,有道是一白遮三醜,像梅子這樣本來就美麗的女孩皮膚一白就如同選美小姐一樣耀眼了。那些以前嘲笑過她的人都躲在一邊暗暗看著自己的皮膚又看看梅子的。如同墨汁與白雪一樣對比鮮明,都忍不住儘量把露出來的地方有衣服遮住。大家一邊交口稱讚,一邊詢問增白的秘密。梅子總是笑而不答,心種只感激展越。
“今天去我家吧。我們一起吃一頓燭光晚餐。”展越看著越來越白皙的梅子,眼神有點渙散。
“好,我還是第一次去呢,我晚上好好打扮一下。”的確,兩人認識這麼久,梅子從沒有去過展越家,至於住哪里更是無從知曉。
傍晚的風景總是十分美好,但卻帶著少許的不安感。坐在車子裏的梅子被車速帶起的風吹的睜不開眼睛。只知道車開了很久。久到梅子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樣的陌生。
“到了。”展越的車在一所別墅邊停了下來。他把車子開進車庫。然後牽著梅子的手了進去。梅子感覺這地方很冷,雖然現在才八月份。梅子望瞭望旁邊,幾乎沒有別的人家。空曠的周圍只有展越的這一棟房子。而房子的外形也是比直的長方形。說句不好聽的,遠遠望去,這房子猶如墓碑一樣矗立在這裏。
被展越牽著的手有些濕濕的,或許是緊張。年輕男女在晚飯後共處一室,或許會順理成章的走到一起。梅子不是保守的女孩,但也絕對不是豪放女,雖然她從第一天認識展越就有所準備,不過這天真的來了,她還是很緊張,畢竟這是她相處的第一個男友。
進去後才發現別墅內部真的很華麗,有好多梅子數不上名字的古玩和名畫。在一旁的客廳擺了一張很長的餐桌,桌子上有牛排,龍蝦,烤鵝紅酒等美食。旁邊是一個正在燃燒的暖爐。
“來,梅子。”展越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兩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食物很好吃,展越似乎很開心,胃口也很好,但梅子心不在焉的吃著盤裏的食物,一邊拿眼睛瞟著展越,而且梅子似乎感覺這麼大的房子好象連一個傭人都沒有。
“你平時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害怕?”
“不,應該不能算一個人吧。”展越看了看梅子,“最少從今天起我不會一個人住了,有你陪著我。”
梅子的臉燒了起來,紅的就像杯子裏面的紅葡萄酒,酒可以醉人,梅子白裏透紅的臉同樣可以醉人。展越幾乎看呆了,他起身走了過去抱著梅子。
“我,我想去先洗個澡。”梅子被展越抱的很緊,喘著氣說。展越猶豫了下,然後指了指上面。“二樓左邊第三間是浴室,裏面有浴袍。”
梅子趕緊跑了上去,快上樓前還沖展越做了個鬼臉,“我馬上來!”
展越看著梅子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將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梅子跑上二樓,一間一間數過去,忽然她聞到一陣很刺鼻同時也很熟悉的味道從旁邊的一個房間飄過來。梅子知道,這是展越送給他的那種增白油的味道。
梅子不知道沒什麼力量驅使著,她沒有去浴室,而是一步步的往那間房間走去。越多走一步,那種味道就重。等到門口的時候,梅子已經忍不住要捏住鼻子了。因為這味道似乎不僅難聞,而且有些沖眼睛了。
梅子轉動了把手。很好,門沒鎖。她看了看四周,估計展越以為她已經洗澡去了。反正只看看,看他們家祖傳的秘方是什麼。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
說到這裏,梅子的再次停頓了下,深吸了口氣。我知道,我也很想瞭解那有神奇美白作用的油到底是什麼東西。
房間不大,但充斥著那種味道。很臭,甚至有點熏眼睛。梅子想,好象很多香水之類的太濃的話都會臭的。或許這種也是。但這種味道很像那種肉類腐爛變質的氣味。
梅子環視了下房間。整個房間鋪設著墨綠色的地板。房間只有一個黑色的瓶子,瓶子似乎正在接著由一個大箱子漏出來的東西。估計就是那種油了。梅子靠近了那個箱子。箱子有一人半長。橫著放在屋子的牆角。梅子走了過去。對著蓋子稍微用了一下勁。很好,蓋子沒有上鎖或者盯死。但蓋子很沉,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梅子費了很大勁才推開一條細縫,梅子用自己手機當做光源向裏面照去,想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
估計梅子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看見了什麼。手機淡藍色的光正好照在一隻眼睛上。對,沒錯,是一隻眼睛,而且是一個女性的眼睛,一隻睜開的眼睛。帶著很強的怨氣和不舍。梅子嚇的連推幾步,腳一軟癱在地上。電影裏的女主角經常在發現恐怖的事會尖叫。梅子也這樣認為。但她現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恐怖的時候不是會尖叫,而是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的。梅子馬上站起來轉身想離開。但她馬上停住了。因為展越就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跟繩子。
這個男人臉上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溫柔善良,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漠然。
“為什麼你要打開這間屋子?如果沒有笑雪,如果不認識笑雪我可能真的會愛上你。我本打算讓你沒痛苦的死去。但你的好奇心激怒我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訴你。”展越說著大步跨過來,一把把梅子用繩子綁起來。然後自己走到那個箱子面前跪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梅子說。
“我和笑雪從小就認識了,她完全是個善良沒有任何心計的女孩。我出身名門,她也曾經是。但我長大後他的家族生意就敗落了。像我們這樣的所謂富豪錢來的快去的更快。很快,笑雪家就一無所有,甚至還負債累累。她的父親承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母親也瘋了。她只好放棄名牌大學的學業來陪伴母親。我想幫助她,但她從來不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她是個非常自立自強的女孩。本來我們決定大學畢業就結婚。但我的父親卻不答應。他希望我去娶一位生意夥伴的女兒。百般無奈,我想叫笑雪一起走。但她放不下她的瘋子母親,或許那時候如果我們走了就不會又以後的慘劇。”展越的聲音帶著哭腔。梅子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但她猜到盒子裏的那個人估計就是笑雪了。
我最終還是和那個我不愛的人結了婚。後來笑雪的母親死後,我們又在一起了。笑雪不求什麼名分,只希望我能抽出些時間陪她。可是很快這事被我妻子和家裏人知道了。她帶人沖過去羞辱她,責駡她,毆打她。第二天,笑雪就服毒自盡了。我永遠失去了她。但是,我看見了你,你長的笑雪太像了。”展越猛的站起來,把盒蓋用裏推開。梅子終於看見了裏面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就算她生前多麼美麗苗條,現在也是一堆爛肉。這具屍體已經膨脹了起來。身體到處都流淌著屍油。只有眼睛卻扔同活人一樣,死死的睜著。
“你看,你們是不是很像呢?不過你比笑雪黑多了。”展越一邊撫摩著沾滿腐肉和蛆的臉龐,一邊問。
梅子只能看著他,梅子想他的確發瘋了。
“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很幸運,我通過很多管道知道在泰國的巫術中有一種換術。將死者的屍油和非常保密的巫油想混合。擦在另外一個人的臉。這個人就會慢慢變的像死者。到最後,死去的人就可以完全在那個人身上復活,和生前一模一樣。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把那巫術用在我身上?你不覺得你很殘忍麼?我又和你無怨無仇?你幹嗎不用你妻子身上?是她害死笑雪的。”梅子大聲辯解道。
“這種術如果用在相似者之間會安全和快很多。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和笑雪太像了。”展越走了過來。
“今天是最後一天,你要你把這裏的油喝下去,你就完全變成笑雪了。”展越把那個黑色的瓶子拿了過來。
梅子嚇壞了,瓶子裏裝的可是屍油啊。她奮力掙扎,但繩子綁的很緊。展越的瓶子已經喂到她嘴邊了。梅子依稀看見黑色的瓶子了漂浮的蛆蟲和那種及其噁心的腐屍味。
這個時候,梅子看見盒子裏笑雪的屍體站了起來,梅子以為自己看花了,但她的確看見了。展越看見梅子死死的看著他後面。也回頭看了下。
笑雪的確站了起來,不過走的很緩慢,不過用爬更合適,每爬一下,地上都留一下一到屍油的痕跡,就如同蝸牛一樣。
“別,別過來,別過來!”出乎梅子的意料,展越似乎很害怕,害怕的連連往後退,瓶子也扔到一邊。
展越一邊高喊著,一邊去開門。但門剛打開,笑雪忽然如同青蛙一樣猛的蹦了過去,撲在展越身上,和展越粘在一起。展越一邊哀嚎一邊在地上打滾。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然後躺在那裏不動了。
梅子挪著身體過去一看。原來笑雪的屍體如同強酸一樣把兩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展越的臉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就像一堆碎肉。
梅子足足坐了幾十分鐘才恢復過來。然後自己解開了繩子,打電話給公共安全專家。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梅子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笑雪希望展越離婚,而展越在爭吵中把她掐死。展越希望的巫術其實是想讓笑雪的靈魂束縛在梅子的體內,而無法報復他。
不過梅子雖然差點送命,到真的讓自己皮膚變白了。說完故事後她也輕鬆的笑笑。說事情結束她以後也慢慢會忘記。”
我半天回過神,不解的問:“那個梅子現在怎樣了?”
朋友對我笑了笑,“其實世界上的事大部分都是聽人訴說,在梅子和我告別的時候,我隱約看見了她手上有紅色的斑點,雖然很小,但我不會看錯。那是屍斑。”
“屍斑?”我驚喊道。
“不要叫,的確是屍斑,但我沒有說破,其實當時的事情誰又能知道?我去查看了當時的新聞,沒有記錄,後來輾轉到我一個當地的公共安全專家朋友才知道這個案子現場過於詭異被列為疑案。而且的確般出了兩具屍體。一個男的,一個高度腐爛的女屍。不過梅子是否真的還是梅子誰又能知道?其實只要她以後好好活下去,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就夠了,我的工作只是記錄這件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