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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結局的賭注

結局的賭注 作者:迷離


前篇

  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你只要出很少的錢,加上一點點運氣,就可以得到翻倍甚至幾十幾百倍的錢,當然99%的可能是你的錢被人家以「合理」的手段掠奪了--你願不願意冒這個險?

  如果你願意,那麼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賭徒。任何一個賭徒都不可能是最後的贏家,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裡,沒有贏家,所有人都是輸家。

  深秋,寶慶城。

  其實這裡的人並不很富裕,可是熱愛賭的人卻很多,所以這個城市的很多角落,都有賭局。

  賭的方法很多,但是利用說書來賭的卻很少見。

  在寶慶樓的地下室,說書人老秦設了一個局。很巧合的是今天他講的也是個關於賭博的故事。所以賭徒必須押故事裡最後的贏家是誰。分四個階段下注,從第一到第四階段下注的賠率分別是一賠二十,一賠十,一賠五,一賠二。因為越到故事的後面就越容易猜到結局,所以賠率自然而然就逐漸遞減。

  老秦微笑坐著,扇子一搖,醒木一拍,清咳一聲,頓時全體鴉雀無聲。

  老秦第一段的故事。

  深秋,深夜。

  在這座破廟裡,融冰,彭易,一個綽號叫蚊子的女子和其他一些賭徒已經連續賭了一天了。每個人似乎都賭紅了眼,事實上每個人的眼睛都已經很紅了。

  有些人輸了個精光,不甘心的退出戰團,卻不肯離去,對一個已經身無分文的賭徒來說,觀戰也是一種享受。

  桌上的籌碼終於只剩下高高的三堆了,分別屬於融冰,彭易和蚊子。

  每個節目都有高潮。此刻這個賭局也迎來了高潮。

  「一盤定輸贏!」融冰說,沒人反對。賭徒們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最刺激的一刻終於來臨了。

  西洋的撲克自明朝末年傳入中國,就很快成為賭博的一種工具風靡世界。「同花順」,規則很簡單,一人留一張底牌不露面,然後憑自己的推算能力估計能否贏對方,然後確定是加碼還是放棄。最大的是「同花順」,然後順序是「四帶一」,「三帶二」,「同花」,「順子」,第六是「對子」,然後按「A,K,Q……」等順序一路下去。

  發牌的是在江湖小有名氣的「劉煙鍋」,他微微佝僂著背,銳利的眼睛不時地掃上一眼,防止有人抽老千。

  融冰看了一眼底牌,和桌面的牌合起來是一對K,他笑了一下,深知沒戲了,因為蚊子桌面上的牌就比他大,他把底牌輕輕一扔,不置可否。

  彭易心裡暗暗一喜,少了一個對手,無疑給他增加了贏的機會。他看了一眼底牌,同花,蚊子桌面的牌是一對A,只要她的底牌不是A,那他就贏定了。「不會那麼巧的。」彭易心裡微笑著說。

  「同花?」蚊子冷笑起來,她抓起底牌合在掌心,含糊地不知道在念什麼咒語。

  「A!」蚊子重重的把牌甩在桌上,眾人眼光齊刷刷看過去,哪裡是A,分明是3!

  彭易的臉在一剎那像綻開的花朵。笑盈盈的盤攏桌上的籌碼。

  「不可能!」蚊子忽然大叫起來,「再來一次!」沒有哪個輸光了的賭徒不想扳本的。

  「再來一次?你拿什麼賭?」彭易微笑著說:「我有十萬兩銀子,你有什麼?」

  「我的人!如果我贏了,這十萬兩就是我的,如果輸了,我隨你擺佈!」蚊子咬牙切齒說。

  「蚊子,你可要想清楚啊。」一個看似與蚊子頗為熟悉的大漢勸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到底敢不敢賭!」蚊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彭易。彭易依然微笑:「我有什麼不敢呢?你很漂亮,要是賣到青樓去,應該價錢不會很低。」

  這句話提起了周圍觀眾的胃口,紛紛在旁邊起鬨道「賭!」「如果賣到青樓去,我一定去捧場。」

  蚊子揮揮手,道「別吵了!劉煙鍋,發牌吧!」

  劉煙鍋將牌洗好,四四方方擺在手中。瞟了一眼彭易和蚊子,示意是否「切牌」,見二人均搖手不要,便將牌一張張地發出。

  彭易桌面的牌並不好,只有一張Q最大;蚊子的牌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有一對4,看來這盤牌出不了大牌了。

  融冰看似漠不關心,其實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彭易的手,那隻抽老千的手,是的,彭易今天晚上好幾次抽老千,劉煙鍋應該也察覺了的,但是和融冰一樣,沒辦法揭穿他。融冰注意到彭易又輕輕地舔了一下嘴唇,禁不住心裡苦笑一下。

  劉煙鍋示意蚊子先亮牌,蚊子抓起底牌故技重施,今天晚上她已經搓了無數次牌,卻總是搓不到好牌,彷彿好手氣都被她搓走了,但她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樂此不疲。

  7!所以,蚊子的牌依然是一對4。

  就現在看來,蚊子的牌比彭易的要大,只要彭易的底牌和桌上的牌湊不成比4大的對子,蚊子就贏了。

  可是今晚彭易的手氣出奇的好,所以蚊子的心裡竟是起起落落,空空蕩蕩。

  彭易笑了,每次他笑的時候蚊子就知道自己輸了,必輸。此刻彭易笑的連眼睛都彎了起來,可見他心裡的得意。

  一對7,也許她在看到彭易笑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輸了。但就在眾人注意力都在蚊子的身上的時候,有個人偷偷溜了出去。

  「我輸了。」蚊子不動聲色的說。

  「願賭服輸。」彭易笑著說,他似乎很愛笑,哪怕在所有人都不可能笑的時候他都會笑。

  蚊子此刻最感情趣的是他什麼時候會笑不出來。

  老秦講到這裡,一拍醒木,朗聲說道:「各位,請下注!」

  在座的眾人騷動起來,交頭接耳一陣,竟無人下注。

  老秦道:「今日大家為何如此不爽快呢!」

  聞聽此言,一身著華服的少年摸出十張千兩銀票,道:「我賭融冰!」

  有旁人道:「二少爺果然爽快。」

  老秦第二段的故事。

  融冰忍不住說道:「姑娘如此鎮定自若,難不成會有高人相助!」

  彭易笑道:「剛才有人偷偷溜了出去,看來是去請高人了。」

  眾人一陣大笑,氣氛甚是輕鬆,剛才輸錢的懊惱和不快早已煙消雲散。

  蚊子冷冷道:「輸就是輸了,隨你怎麼處置。」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正取鬧時,門開了,一陣冷風直灌進來,站在靠外的幾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俏麗少女,蚊子一見,忙跑過去,小心翼翼道:「小姐。」

  有人道:「林小姐快請進,莫凍著了。」

  林小姐看了一眼蚊子,嘆了口氣,走了進來,道:「誰贏了蚊子?」

  彭易道:「我!」

  「你想要多少錢。」

  「姑娘好爽快,我是以十萬兩銀子下的注,平等交易,就拿十萬兩。」

  「好。」林小姐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往桌上一放,道:「著是十萬兩」回手牽了蚊子倒:「你和蚊子兩不相欠了--我們回去。」

  「慢著」,融冰叫道:「蚊子看來是林小姐的丫鬟了,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能為丫鬟出十萬兩,這份豪氣就連世間男兒也難比啊!」

  「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

  「請借一步說話。」

  融冰和林小姐來到屋外,融冰道:「我有辦法幫你把那十萬兩銀子贏回來。」

  「什麼辦法?」林小姐半信半疑,雖然她家有的是銀子,即使被父母知道自己幫蚊子花了十萬兩,頂多被罵一頓或被關幾天就沒事了。但如果能瞞過父母,當然更好。

  融冰看透了林小姐的心思,道:「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姑娘也要幫我個忙,也就是說我們要合作。」

  「說吧。」

  「他也贏了我不少錢,所以我也想贏回來。我觀察他有一個破綻,就是每當他要抽老千的時候,總是會舔一下嘴唇。我和他賭的時候,我會藉機上毛廁,你只要幫我觀察他有沒有舔嘴唇就可以了,我自有辦法贏他。」

  「既然你已經看出了他的破綻,為什麼還贏不了他?」

  「當遇到旗鼓相當的高手時,總會不自覺的露出破綻,我相信他也觀察到了我的破綻--就好像高手比武,你能夠看到對方的破綻,但你不一定就能贏他,你懂嗎?」

  林小姐點頭道:「我明白了。」

  二人再回到屋裡時,有些人已經走了,也有幾個新來的在開戰,融冰看到彭易沒有加如戰團,問道:「你為什麼不賭?」

  「我在等你。」彭易認真的說:「我喜歡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賭。」

  「很好,我也喜歡。」

  林小姐命令僕從把蚊子帶了回去,一個僕從擔心的說:「小姐您要留在這兒嗎?不如一塊回去吧。」

  「不必了,先把這丫頭安頓好再來接我吧。」

  新來的賭徒賭技並不高明,很快就輸光了,一個接一個退出了戰鬥,最後又剩下彭易和融冰了。  
中篇

  「錢我並不在乎,我只想和你認認真真地賭一次。」彭易正色道。

  「是嗎?」融冰不無狡睫的笑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劉煙鍋發牌甚快,手起牌落,牌已經全部到位。

  融冰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牌,很好,紅燦燦的全是紅桃,只要底牌還是張紅桃,那麼就是同花順,那麼他就贏了,因為彭易的牌再大也不過是三條9。

  融冰掀起牌的一角,紅色,再掀一點,居然是方片!不是同花順,是同花,要是彭易的底牌是9的話,那麼他就輸了。

  彭易盯著融冰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對手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都在傳達著他內心最真實的消息--這是一場鬥智的遊戲!

  林小姐緊張的投過眼神來,心裡想揣了只小兔子般兀自跳個不停。

  融冰道:「我上個廁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小姐莫名的緊張起來,她有點呆呆地看著彭易,直到彭易的舌頭幽靈般掃了一下嘴唇,才觸電般清醒過來。

  融冰看向林小姐的時候,見她微微但堅定的點了一下頭,心裡也就有了數。

  「你那有多少銀子?」融冰看向彭易問道。

  「總共二十四萬兩。」

  「好,我這有六萬兩,算我欠你十八萬兩,一把定輸贏。」融冰的嘴角微微揚起,不無挑釁的味道。

  「我一向只對錢和女人感興趣,你既沒有錢,也不是女人,我為什麼要跟你賭?」

  「這是我的刀。」融冰抽出一把通體漆黑的長不逾一尺的刀放在桌子上,道:「刀上所刻的『小刀』正是我的外號。」

  眾人紛紛擡眼望去,只見刀一面刻著血紅的兩個小字:小刀,不禁面面相覷,做聲不得,因為傳說小刀就是傅紅雪的唯一****。

  「原來是小刀,失禮了。」彭易笑道,「不過你這把刀只是一把簡簡單單的殺人的的刀而已,我拿它做什麼?」

  林小姐吃驚地看著融冰,暗道,他竟然是聞名天下的小刀,以彭易之話,沒有銀子是沒法賭下去了,當下心念已定。

  林小姐從荷包中掏出一塊手掌形白玉,玉中有一青苗竟是清晰可見,她將玉輕放在桌上,道:「這夠不夠十八萬兩。」

  融冰也是吃了一驚,欲言又止。

  彭易眼前一亮,急聲道:「夠了夠了。天山有奇玉,腹中育青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好,我就和你賭一把。」

  說罷把底牌亮了出來。

  老秦的醒木重重一拍,驚醒了桌前一干賭徒。

  「現在可有人下注?」

  那二少爺摸出十張千兩一張的銀票,擲在老秦面前,道「還押融冰。」

  賭徒們鬧將起來,紛紛掏出銀子銀票,有的押融冰,有的押彭易,老秦幾個手下急忙記錄著,好一陣才平息下來。

  老秦微笑道:「好,要知後事如何,且聽老秦我繼續分解。」

  老秦第三段的故事。

  9!融冰最不想看到的牌,彭易又贏了!

  融冰呆呆地看向林小姐,彷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林小姐也張大了嘴巴,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彭易笑著把玩著玉,「想留個女人在這觀察我是否抽老千,以為我是呆子啊。」忽然,他驚叫道「這是假玉!」

  彭易絨了玉,手裡多了一個匣子,竟是江湖傳說中的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釘。

  「你的刀再快也不可能快過我的暴雨梨花釘,要是你拿不出銀子來,可別怪我不客氣。」彭易惡狠狠地說道。

  一聽到「暴雨梨花釘」五個字,就沒人敢留在這了,紛紛逃之夭夭,逃的越遠越好,就連見過大風大浪的劉煙鍋也飛快地逃了;有人飛快地告訴林小姐她爹去了。

  「慢著,」林小姐急忙道:「怎麼會是假的呢?」她拿起玉仔細端詳,只見玉裡面的青苗竟是暗淡無光,果然是假的。

  「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啊,我爹傳給我多年了啊,怎麼可能呢。」林小姐苦思不得其解。

  「這事就先別想了吧,快想辦法拿銀子出來。」彭易催道。

  「等下我爹就會來的,我想他應該會帶銀子過來的。」林小姐又恢復了平靜。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慌亂中逃離的人群沒有誰還記得關門,風捲了進來,屋裡的燈火搖擺不定,平添了幾分陰冷和詭異。

  很快,外面有人喊了起來:「林老爺來了。」

  彭易高聲叫道:「送一百萬兩銀票來,要不就準備棺材吧。」

  林老爺生的甚是魁梧,眉眼裡無形之中最有一股威嚴。他掏出一大把銀票,包好了,遞給身邊一個僕從,道「送過去。」

  僕從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林小姐忽然笑了「你絕對不敢按下暴雨梨花釘的按鈕!」

  「哦?」

  「因為你們倆根本就是一夥的!」林小姐冷笑道。

  彭易笑了,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算了,」融冰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你手上的東西。」

  彭易看了一下道:「沒錯啊,是暴雨梨花釘。」

  「知道是暴雨梨花釘,可是你不覺得你拿的方向有點不對嗎?」

  彭易這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失誤失誤。」原來彭易竟將暴雨梨花釘拿倒了,毒釘的出口竟是對著自己。

  「昨天才從獨眼老道那搶到手,還不是很熟悉。」彭易笑道。

  「你們為什麼要合夥騙我?」林小姐氣憤得雙頰緋紅,「你到底是不是小刀?」

  「我當然是小刀,他也叫彭易,外號叫『小狼』,要是一開始就有人知道我們是小刀和小狼,還有誰敢跟我們賭啊。」小刀正色道:「我知道你以為我們是在騙你,千方百計騙你的錢財,可是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林小姐不由自主的問道。

  「你父親雖然為富不仁,但還不至於死,我們經過暗訪得知他的女兒也就是你不僅生的漂亮,而且心地善良,為百姓所稱道,所以我們想只敲你父親一筆錢警告他一下,恰好你身邊的丫鬟--蚊子是個嗜賭如命之人,就省了我們許多麻煩。」

  彭易接著道:「黃河潰堤,使河北河南幾地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們所得錢財沒有一錢佔為己有,都散發給了那些受災老百姓。之前我們在山東和河北成功敲詐了好幾筆,想不到今天卻被你識破了,實在佩服。」

  「那那麼是不是要殺了我滅口呢?」林小姐道。

  「當然不會。」

  說話間僕從的腳步已經清晰可辨,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連忙裝出對峙的樣子,這次朋友的暴雨梨花釘可沒有拿倒了。

  僕從站在了門口,雙腿不住打顫,揣著包,惴惴地看著三人。

  「放下包就走。」彭易轉向林小姐,「你也可以走了。」

  僕從一聽,慌忙丟下包,一溜煙跑了,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了,一個急剎車,立在原地等林小姐。

  林小姐看了融冰、彭易一眼,輕輕地走出了屋子。

  林老爺一看到林小姐,頓時長舒一口氣。

  融冰和彭易撿起包,相視而笑。

  老秦喝了一口水,道:「到底誰是最後的贏家,還請大家多多思量。」

  二少爺又掏出一萬兩的銀票,道:「我還押融冰。」

  這說有人高高叫道:「我押蚊子!一萬兩!」

  此語一出,震住了所有人,只見那人得意地笑道:「蚊子才是真正的老謀深算,玩弄融冰和彭易於股掌之中。」

  眾人哈哈笑之,不以為意。緊接著,有人押林老爺有的人押融冰彭易,也有人押林小姐,或大或小,老秦手下均為之記。後篇

  老秦第四段的故事。

  林小姐走到林老爺面前,見他臉色甚是難看,怯生生地叫了聲「爹。」

  林老爺見她平安無事,火氣已去了大半,不過語氣仍然是憤怒:「走,回去再跟你算帳!」

  就在這時,蚊子高聲叫道:「老爺小姐,請留步!」

  旁邊的僕從聞聽此言,紛紛握刀在手,做出戰鬥的姿態,又有大批人馬從黑暗中湧出,團團圍住了破廟。

  「蚊子,你這是干什麼?」林小姐見壯大驚。

  蚊子揭開了面具,道:「林小姐,多多冒犯,我並非你的丫鬟蚊子,而是本府知府大人的小女兒,人稱紫櫻。近數月來,在山東和河北等地,有兩個人以同類方法詐取了不少富商的錢財。經過官府不懈努力,終於探得他們的行蹤,這幾日就在你們鎮,而此鎮最有錢之人莫過於林老爺,所以我只好令手下暫時『綁架』了蚊子,自己取而代之。不過您放心,蚊子現在很好。」

  林小姐長鬆口起,林老爺咬牙切齒道:「等抓住那兩個小賊,我一定將他們碎屍萬斷。」

  紫櫻笑道:「那你就準備刀吧,等下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了。」

  屋裡的融冰,彭易忽見形式大變,不禁暗暗吃驚。自窗戶望去,融冰道:「蘇米,蘇稻--太行雙虎什麼時候為官府賣命了?劉勁,李特,想不到京城兩大名捕也來了。」

  「那些穿黑色道袍的幾個人,莫不是獨眼老道的徒子徒孫?」彭易道。

  「我認得有個是他師弟,這下我們麻煩大了。」

  「也好,我有機會試試暴雨梨花釘了。」彭易道。

  門外火箭對屋,他二人沒法,齊喝一聲「走!」破門而出,站在離官兵十丈處。

  「還我師弟命來!」獨眼老道的師兄白石道人大喝一聲,猛撲了過來,蘇米,蘇稻,劉勁,李特和獨眼老道的幾個師弟也撲了過來。

  「暴雨梨花釘!」彭易大吼一聲,真的蘇米等幾人硬生生停在了空中,分散後退。

  並沒有漫天的梨花釘射出,彭易叫道:「獨眼老道竟拿個交東西騙人!」

  蘇米等幾人冷笑著又撲過來。

  「小刀」豈是吹出來的?當然不是,他的刀快,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當他的刀劃過一個人的脖子,那人在死後還能聽到血噴出的聲音。

  「小狼」豈是吹出來的?當然不是,他的劍快,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當他的劍挑破一個人的咽喉,那人在死後還能感覺到一滴血的湧出。

  這麼快的刀,這麼快的劍,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能擋?更何況是兩人聯手。

  可是事情總有例外,比如這次。

  融冰和彭易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進門那一刻,就已經中了紫櫻下的和蠟燭一同燃燒的無色無味的「曼佗羅」迷魂煙。這煙的厲害之處在於只有運功的時候才能發現,而且功力越深中毒越深。那些賭徒都是紫櫻的手下或是之前被紫櫻收買的,之前早就服用瞭解藥,所以沒有一個人出現異狀。

  紫櫻得意的哈哈大笑:「有時候下三濫的手法真是很有效。」

  融冰和彭易苦笑著對望一眼,均是無可奈何。

  白石道人等人獰笑數聲,淩空揮刀砍來。

  以融冰和彭易現在這種情形,就算是初學武功之人也能輕易將他們擊倒,更何況是身懷絕學的白石道人。

  刀鋒漸近,寒光迫人。

  忽然聽到「鐺」的一聲,劉勁揮刀擋住了白石道人,李特攔住了其他人。

  白石道人怒道:「你這是干什麼?現在不殺了他們,等下他們功力恢復,我們只能殺得了他們。」

  劉勁答道:「這個你不要操心,他們是朝廷要犯,官府自會有妥當處置,我想道長不至於想與官府為敵吧。」

  白石道人怒火未消,卻有不好發作,悶哼幾聲,拂袖而去。

  李特也不敢大意,連點了融冰和彭易身上幾處大穴。

  蘇米,蘇稻走上前來,欲和李特,劉勁一起帶走他二人。

  紫櫻臉上洋溢著無比快樂的笑容,心想,這下老爹的鎢砂是高枕無憂了。

  但是他遠遠沒有想到,事情竟還沒有結束,事後回想起這一切,禁不住又咬牙又切齒。

  林小姐忽然拔地而起,叫道:「張口,接著。」融冰和彭易甫一張嘴,兩粒藥丸已經射入他們咽喉。

  林小姐笑道:「紫櫻,不好意思,沒經你同意就拿了你的解藥,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紫櫻恨恨地跺了一下腳,卻是奈何不得。

  林老爺大驚:「你你?」

  林小姐笑道:「你的寶貝女兒在床底下睡著呢,我今晚剛好弄暈了她,偷了她的玉,就有人在外面催促她出去,沒辦法,我只好化了妝扮成林小姐了,後來才知道竟然是假玉。還有小刀,你表現也太遲鈍了,我那麼痛快就與你合作,你居然沒有懷疑我,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啊。忘了告訴大家,我乃『小神偷』落櫻是也。」

  融冰和彭易吃瞭解藥,立即恢復了功力,衝開了穴道。一個起落,兩人分立在落櫻左右。

  融冰叫道:「各位,我和彭易串通賭博並非為了一己之私,而是為了這次受黃河潰堤之害的老百姓。我們也不想和大家結仇,還請大家念在苦難的災民份上,網開一面。」

  劉勁等人深知,此刻就算是拚勁全力也無法制服他們,何況融冰還給了他這麼大一個台階下,因此互望一眼,均願意下台階。

  劉勁回道:「既是為了災民,我等也不好追究。不過還請二位以後莫再於我等為難。」

  融冰道:「好說好說。」

  劉勁道:「後會有期。」

  紫櫻知道大勢已去,又恨恨跺了一腳,憤憤離去,大隊人馬逐漸隱沒在黑暗中。

  融冰轉向林老爺,道:「以後還請林老爺多做善事。不得欺壓百姓!」

  林老爺必恭必敬答道:「不敢不敢。」

  「這裡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林老爺似得了大赦,在僕從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急急而去。

  老秦醒木一拍,把眾人又拉回現實。

  「最後一次機會,請下注!」

  眾人又是一真喧嘩,或押融冰或押彭易或押落櫻,那先前押蚊子的人恨恨地叫道:「我也押融冰!」

  有人讚道:「二少爺果然好眼力!」

  老秦講故事的結局。

  「哈哈哈,這次你們二人串通,賺了這麼多銀子,難道不想給老夫一份嗎?」樹林裡劉煙鍋慢慢總了出來。

  「我剛剛還有點不明白,怎麼碰上這麼點小事就把劉煙鍋給嚇住了,原來另有陰謀啊。」融冰道。

  「哪敢談什麼陰謀啊,彫蟲小技而已,見笑。」劉煙鍋皮笑肉不笑,「只不過我在那牌上塗了點藥,也不會很嚴重的,只不過每天消失一點點功力而已,要是你們想退出江湖那就無所謂了,要是不想的話就把銀票交出來吧。」

  融冰道:「今天晚上中的道還真不少,你想要多少?」

  「你們要去救災民嘛,我也不好意思多要,就一百萬兩吧,剩下的你們全都拿去救災吧,也算我一份。」劉煙鍋陰森森的笑了。

  落櫻叫道「一百萬兩,你這老狐狸可真會想啊……」

  彭易擺手制止了落櫻,「好,一百萬兩!」說罷,掏出銀票遞了過去,劉煙鍋接了銀票,藏好了,幾個起落就已經消失不見,落櫻道:「這老狐狸,跑的還蠻快的。」

  融冰道:「不管了,先吃解藥吧。」

  「然後呢?」落櫻問道。

  「然後就去睡覺,都一天一夜沒闔眼了。」彭易道。

  三人對望幾眼,不知道怎得,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老秦道:「故事到這就結束了,賭局最後的贏家是劉煙鍋!」

  無人押劉煙鍋!全軍覆沒!

  眾人又是一陣喧嘩,或錘胸頓足,或嘆息不已。

  當眾人散去時,二少爺微笑道:「其實這個故事還沒有完。」

  老秦道:「哦?」

  「你還有一點點沒講完,當然,如果講完的話你就連褲子都得當了。」

  「什麼事都逃不過二少爺的眼睛啊。不錯,這個故事還有一點點沒講完。」

  「那就講來聽聽吧。」

  「好,二少爺聽好了。」

  --落櫻還有點遺憾,「這也太便宜了那隻老狐狸了。」

  彭易笑道:「你是我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那隻老狐狸嗎?」

  落櫻聞言大喜道:「原來你……」

  「那當然,第一張和最後一張銀票我都塗了點藥,要是我沒算錯的話,中午我們一覺醒來的時候,他肯定守在房外等著解藥呢。」

  說罷,老秦必恭必敬地遞上一打銀票:「多謝二少爺,希望以後合作和今天一樣的愉快。」

  二少爺收好銀票,眯著小眼滿意地笑了,他的心裡在期待著老秦明天故事的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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