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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我們從來不需要排練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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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來不需要排練錯過

作者/普普花

我很久沒有看見過他了。很久了,久到他開始像個夢境。
但他從來不在我的夢裡。

那天,在一個總是吹著大風的小巷裡,微弱的陽光將灰濛濛的小巷照得更加撲朔迷離,像是要營造一場夢境般,小巷裡的排風孔也不再巨聲運轉,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沒有風的靜謐小巷裡,成為了一場夢境。

我和你的。

我從小巷的這端出發,你從另端,我們便像是了從舞台的兩端走來。
我們稱職地演著戲。我們詫異了。低頭了。慢了步伐了。
猶豫了。然後在猶豫裡再一次錯身而過。
我們如此地有默契。我們從來不需要排練這種錯過的劇。

我們的錯過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曾經,我們沒有勇氣。
後來,我們失去力氣。
再後來呢?我忘記了。結果呢?我不想再想了。

你的腳步聲迴盪在小巷裡,穩穩地一直一直向前走去。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我消失的足跡。
這還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回頭看你。我看見你的背影,轉過彎便消失在灰色的夢境裡。
我連喊你都來不及,雖然我知道我不會真的開口叫住你。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過我逐漸淡去的背影。有沒有停下過腳步,回頭。
還是像我過去一樣,死命地告訴自己,繼續走,繼續用力地向前走。
用力地,向前走。像是極欲掙脫什麼般,使上了全身的力氣。

我想,幸好你沒有回頭,幸好你沒有發現,我再也走不下去。你已經離開舞台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旦停下了腳步,再想往前走,便很難很難了,原本該走的那條路,變得艱辛無比,好像我永遠也到不了舞台的邊幕。

我木然地蹲在小巷一角,小巷裡已經小到沒有足夠的空間可容機車聚集了。
我們方才的肩膀,也許曾經有過一絲緊密。
小巷裡排風孔的洞穴裡開始又有了隆隆的巨大的嚎叫聲,大風於是吹散了這場夢境。

我哀傷的想起,在我們某次的錯過之前你問我:
「為什麼我們有勇氣忍受一次次的傷害,卻沒有勇氣在一起?」
「這不是很可笑嗎?」你淡淡地這麼說了。
「是啊。」我在你面前輕輕地附和了。

然而又為什麼,我們都同意了繼續這樣可笑的過活。
為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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