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晨色中,透著些許的涼意。
空空蕩蕩的街道旁,一間鐵門已經放下的酒吧裡,兀自亮著午夜時的昏黯燈光,坐在吧檯前的男子一望手錶,憬然醒覺:「嘿!已經天亮了。」他掏出一根煙點燃,一口飲盡杯中殘酒,笑說:「我該走了。」
吧檯後秀麗的長髮女子一直深深看著身前的男子,許久,忽問:「你是不是也淌進了那趟渾水?」男子愣住,連忙搖手:「沒有,沒有,我沒淌進那趟渾水。」
秀麗女子的眼眸裡彷彿隱含了諸多過往,神情是相信了?往事在男子的思緒中掠了一掠,男子忍不住又肯定了一次:「是的,我真的沒淌進這趟渾水。」
事實上,多年來,這個問題已然成了他最不願意去忘記或放棄的思念。除了眼前這個秀麗女子外,印刻在腦海裡那個水一般的女人,已成了他最珍藏的一段記憶,他像希臘神話中,那個愛上自己的雕像的雕刻家馬利恩一樣,小心翼翼的從四周圍人群的回憶敘述中,加上自己無法扼抑的懷念,在無人闖入的心靈某一深處,用自己全部的愛意,雕塑他思憶的葛拉蒂亞。時間添加了他的愛意;歲月加深了她的魔力,在他一日比一日圓熟而理性的心智下,她不但沒有失去光采,反而愈來愈嫵媚,愈來愈吸引他,待得他再也無法離開心中的她時,他也開始像是經歷了刻骨銘心的戀情一般,有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