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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 在你眼中我是什麽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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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中我是什麽顔色

 1、比得:欠你一個擁抱

比得來找我得時候,我正縮在沙發上看韓劇《城市獵人》。看得我耳熱心跳,劇中的男主角太英俊了,隨便在那里一站就迷倒千萬女生。我承認我是個花癡,當初和清遠交往時,就看上他的帥氣了。盡管比得再三提醒我:清遠是個花花腸子,玩弄過的女人不再個位數以下。可我就聽不進去,把比得的話當成耳旁風。后來,比得再也沒有理我,整個時間長達一年半。

比得不理睬我的這一年半內,我還是蠻想他的。經常給他發短信,寫郵件,比得一次也沒有回複。后來,聽說比得和我反目成仇后出國去了南非。走得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人,一個人背著簡單的行囊,從小城坐飛機到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再從浦東國際機場轉機到南非。路上的艱辛只有比得一個人知道。

比得是個攝影家。經常給一家都市雜志攝影,做專題,配以文字。比得談過一次戀愛,那是在他十七歲的時候,對方是他的同桌。女孩子卡通的如同芭芘娃娃。比得喜歡上她的善良與可愛。給她寫了一封短短的情書:可愛的同桌,我喜歡上你了,想以后約你可否?女孩簡明扼要地回信:願意。從此,他們兩個相戀,成爲校園里一道美麗的戀愛風景線。

這樣甜蜜的日子持續一年之久。然后,噩耗傳來。下雨天,女孩和母親坐著一輛農用車去看望生病的外婆。路面太滑,農用車翻在山腳下,無人幸存。這對比得來說是一次很沈重的打擊,比得整整消沈了一年。比得給我講這個故事時,我倚在比得的肩上眼睛都潮濕了。

比得問我:慶安你相信真愛嗎?

我點頭:信。

比得說:如果沒有人願意愛你,疼你,娶你。那麽,就讓我對你的一生負責吧。

我擡起臉看著比得,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許久,我斷斷續續地說:親愛的比得,如果此生沒人願意收留我。那麽我就像小賴皮一樣跟著你,纏著你。

比得說:慶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說:比得,不許變。

那時比得心里裝著那個去了天堂的女孩,而我的心里卻裝著花花腸子的清遠。我們沒有抗衡掉內心灼熱的感情,沒有放下彼此心中的唯一。比得和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哥們。后來,我終於得知我們都不願意錯過彼此,比得接近我是因爲我和那個去了天堂的女孩長得很像。

在我二十四歲的生日上,比得忽然向我告白,一時間我不知所措。我默默地切著蛋糕,完全保持沈默。我知道比得一直對我那麽好,而這好無非是我和他的初戀長得很像。如果我答應了比得,那麽我就成了比得初戀的替身。這對我來說很殘忍,即使這段愛那麽蕩氣回腸,我還是會選擇遺忘。

比得終於知道我的意思,不再來見我,與我斷了聯系。只在我陷入困境中出現,大事件中比得出現過三次。一次是我重感冒,請假一個月打針,輸液,喝藥,全不見起色。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比得終究看不下去照顧我半個月。給我收拾房子,爲我下廚房,每天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菜一日三餐做的有聲有色。我忽然感動起來,對比得有了依賴。第二次,在休息的時候去逛商場結果遇到扒手,所帶財物洗劫一空。我打電話給好友溫莎,剛好溫莎那一天在外地出差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溫莎打電話給比得。比得從公司里趕過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看到比得我眼淚一下子奔瀉出來,所有委屈所有難過統統化成淚水。比得撫摸著我的頭說,慶安,有我在不怕,我帶你回家。我跟著比得回了家,比得給我做了最愛吃的壽司,比得還給了我一張卡。比得說,慶安,你一個女孩子沒有錢是不行,你拿著這些錢買些精致的衣服裝扮一下自己。想開點,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比得沖我微笑起來,他此刻說的每一句話那麽溫柔,溫柔的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以前爲了清遠和我大吼大叫的比得。我感動了,我投降了,如果我沒有和清遠談戀愛。我一定會跟著比得,跟著他到天涯海角,永不后悔。

我不能再這樣接受比得的好了,盡管我陷入困難中。比得是同情我,我們之間再也不會像過去那些甜美。必竟,我們之間硬生生地存在著清遠,比得那麽討厭清遠,始終覺得清遠是個毫無擔當的男人。

比得怕我受傷害,甚至當著清遠的面辱罵清遠:清遠,如果你還是個男人,沒有喪盡天良,女人被玩之后棄她們於不顧后感覺很自責,那麽請你離慶安遠一點。別讓你的欲望葬送了慶安的幸福。如果,那樣我不會放過你,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掘地三尺把你翻出來。

比得說罷就氣昂昂地走了。那一次,也是比得最后一次讓我離開清遠,可惜我沒有聽比得的話沒有跟著他。最終,我還是跟著清遠回了他租住的小閣樓。

比得:對不起,我這輩子欠你一個擁抱。那麽,就讓我下輩子還吧。

2、清遠:一座消失的橋

一家豪華氣派的咖啡館里,落地窗款款流下如千尺瀑布。而古樸的檀木桌子前坐著一位英俊好看的男人,男人手里正拿著一份報紙專心致志地閱讀。那個男人正是清遠,在一家裝潢公司做室內設計師。設計的風格大多數是婉約精致的,都市里的女性較青眯。

我走進去倚窗而坐,要了一杯原味咖啡,不加糖,不加奶酪。這時清遠端著自己的拿鐵咖啡走向我,坐在我身邊。我對這種男人稱爲套近乎的男人,一般都是愛理不理。但是,清遠除外,我是那麽迷戀他。實事上,我是對的。清遠正是那樣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只不過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你好,小姐,我叫清遠。

你好,先生,我叫慶安。

我和清遠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來扯去,直到他的電話響起。電話里的聲音是一位女士的聲音,嬌滴滴的,令人暈眩。

晚上打給你,今天有約,不方便接聽。清遠說罷就微笑著挂了電話。

被泡的妞打來討債的?

清遠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半響,他說:慶安,不要亂想。我們認識三個月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只愛你一個人。

我知道我錯了,我用敏感的神經來猜疑清遠的日常生活,這是很卑鄙的一件事情。

清遠:對不起。

慶安:無論何時,要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它是真誠的。

清遠向公司請了假,說是要到一個偏遠的村莊尋找靈感。清遠也讓我跟著他去,我左思右想,既然是清遠的女朋友。那麽也有義務要犧牲一下自已的時間,戀愛中的男女本就是相互犧牲相互陪伴的。終於,我和清遠一同坐在開往村落的班車上。車上乘客稀少,我和清遠坐在最后一排。清遠帶著他的包、繪畫工具、以及筆記本。而我只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水杯,還有一些藥品。

我倚在清遠的肩上,他的手一直是冰涼的,他的呼吸很均勻。如果一直就這樣呆在清遠身邊一輩子,做籠子里的金絲雀我也願意。清遠閉著眼睛像熟睡的孩童,我像個發情的野獸眼巴巴地看著清遠。

這個男人很英俊,英俊的讓我招架不住要做他的女人。這個男人很有才華,Z城很有名的室內設計師,並且多金。這個男人也是位成功的海歸男人,擁有雙學曆,擁有豪華車。女人羨慕的一切他都擁有。這個男人也很低調,平時都住自己租住的小閣樓。然后與一些女人談情說愛。如果說缺點,那麽這個男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多情。仰慕他的女人或者被他仰慕的女人,他都會送名貴手表,項鏈,裙子。就這樣不折不扣的俘虜她們的芳心,讓她們甘願做他的女人。如此,就是到國外度假,然后親熱,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上床。最終的結果也只有一個,就是從此不再往來,形同陌路。

后來,我終於知道了清遠是這樣一個男人。我后悔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我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比得,我甚至失去了原本的一份好愛情。這些都是Ann告訴我的,Ann是清遠的一個女人。清遠與Ann分手后,就與我好了。

在Z城郊外破舊的一座橋上,Ann見了我。Ann是位談吐不凡,裝扮精致的女子。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待遇不薄,Ann已經擁有自己的房子、股票、愛車。我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子,如果沒有清遠我會和她長久的聯系。

你叫慶安。

我點頭。那麽你是哪位?

Ann隨意地說:我是和清遠上過床的女人。你們交往半年,那麽我懷孕半年。

我張大了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花腸子清遠竟然是這樣的一位男人,擁有好的條件就可以爲所欲爲。隨隨便便糟蹋女人們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間。我像是受到晴天霹雳的打擊,好久不吱聲,靜默地站在那里。看著那座即將被拆除破舊的橋,滿心難受,眼淚掉下來打濕嘴唇。

那麽,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是清遠告訴我你們的行程。

那麽,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

知道。

那麽,他打算以你出面來結束這段感情?

慶安,你不知道。在清遠衆多的女人當中我是最愛他的一個人,我經常這樣替他出面。如果你覺得我是一個爲了愛情不顧臉面的女人,那麽我也會尊重你的看法。只要能留在清遠身邊,只要能讓孩子一出生有個爸爸,我做什麽都不后悔,就算不擇手段地去傷害一個人。

原來,清遠最終辜負了我。自己不好出面,借著Ann懷著他的孩子的借口與我說了無情的分手。原來,比得是正確的,原來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原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原來,我在清遠眼里只是用來玩弄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重口味,在他眼里什麽顔色也不是。

我清醒了,蓬頭垢面地回到Z城。比得已從南非回來,舉辦了個人攝影展。我生命中的兩個男人,欠比得一個懷抱,而清遠是一座消失的橋。如果這樣,欠比得的懷抱就讓我還上,而清遠我選擇相忘於江湖。

再見到比得時,他已成爲一位很有名的攝影師。變得成熟穩重,不再是毛頭小夥。

比得問我:慶安,欠我的懷抱何時還?

今天。

那麽比得: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麽顔色?

比得說:獨一無二的顔色。

我終於知道自己是什麽顔色。然后,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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