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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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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恨綿綿無絕期

風中,站著一個如風般冷冽的男子,冷硬的外表,冷酷的表情。懷中,擁著一個冰山美人,冷然的神色。然而,就在他低頭的瞬間,就在她抬頭的片刻,所有的冷盡數化作無限的溫柔,糾纏交織的眼神互訴著彼此海一樣的深情。

  他,是她成為國際刑警後第一個接受卻未完成的任務,而她,也是他自出道以來第一個沒有解決的目標。在他們互相追殺的這三個月裡,彼此的心也慢慢淪陷。一個人對於敵人的了解往往勝過對於朋友,甚至自己的了解,正是基於這樣一種了解,使他們看清了世上再沒有比對方更了解自己,適合自己,深愛自己的人。

  突然,她清晰地感覺到一樣堅硬的物體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憑著她多年的經驗,她分明感覺到那是一把槍!可是,他的懷抱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嗎?雖然答案早已揭曉,她仍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對上了他冰冷的雙眸,三個多月的相處讓她深刻地了解到,此刻的他,要殺人了!而對象,竟然是她?!

  “為什麼?”她狂吼出聲。

  “不為什麼?你一直都知道我要殺你,這是我的任務,你怨不得任何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小心。”冰冷的話語,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

  驀地,女子被自己的話語驚醒。

  “難道這三個月來你一直都在欺騙我,為的,只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我?你好卑鄙!”

  回答她的是一記沉悶的槍聲,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並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卻擊碎了兩個人的心。

  “石磊,你好狠。”

  女子的身軀在男子的懷裡慢慢下滑,男子輕輕抱起她向遠處走去,冷峻的臉膀早已被淚水浸濕。

  “金鑫,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石磊在心中吶喊。“你放心,我馬上就會隨你而去。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將欠你的加倍奉還,不論獻上生命也好,付出愛情也罷,我會將我一切的一切全都交付給你,作為對你今生的補償。我要讓你知道,我從未欺騙過你,愛你,更是勝於自己的生命。我可以為你死,卻不能棄母親妹妹於不顧。”

  十歲時,父親死於一場車禍,留下了體弱多病的母親和雙目失明的妹妹。從此,石磊成了家中唯一的支柱,為了母親和妹妹,他不惜走上了黑道這條不歸路。然而,就在一小時前,他收到了她們的兩隻手,他必須在兩個小時之內將金鑫的屍首帶回總部才能得以保全他母親妹妹的性命。

  身體開始逐漸地變冷,四肢百骸漸漸地游離自己,這就是死亡的滋味麼?她終於也體會到了呀。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他利用完了感情,又被他殺死。他不僅殺死了她的人,也殺死了她的心。他現在一定提著她的屍體去邀功了吧,還是在嘲笑她的愚昧無知,輕易陷入他的情網?她恨,她恨他!

  “我,金鑫,以我的血立下詛咒,一定,一定要親手殺了石磊為自己報仇!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再所不惜!”

  跨越歷史的長河,穿越千年的等待,只為一個恨字。

  此恨綿綿無絕期……

  



黑暗中,金鑫聽到耳邊傳來清晰而又遙遠的話語:“你已用自己的血立下了血咒,誓要殺死石磊為自己報仇。現在就送你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在那裡,有石磊的前世,而你,也會有新的身份,你的新名字叫做諾言,其它的就要靠你自己去了解了。記住,你必須如血咒所言,第一個找到石磊的前世,並且,親手殺死他。”

  公元493年,南朝-齊

  金鑫只覺頭痛欲裂,渾身如被車子輾過般痛苦不堪,偏此時耳邊又傳來了急切的呼喚聲。

  “言兒,言兒,你快醒醒!娘不能沒有你啊!大夫說你倘若今日仍不醒轉,此生便無望轉醒了呀!言兒!我的言兒呀!嗚……嗚嗚嗚……”

  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在金鑫,哦不,現在應該是諾言的臉上,使得她不得不吃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四十來歲的婦人的臉孔,雖已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卻仍不掩其絕美的容顏。此刻,這張臉上正掛著又驚又喜的表情。

  “言兒!我的言兒!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娘好怕失去你呀!”

  眼前的絕美婦人叫她言兒,又自稱為她的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顧不上頭痛欲裂,諾言努力的想要理清思緒。對了!驀地,她想到了黑暗中耳邊曾響起的話語,原來那不是幻覺,那一切都是真的嘍?對了,那聲音說什麼來著?送她回到石磊的前世?而她在這裡的新名字叫做諾言。這也就無怪乎那美婦叫她言兒了。她自稱為她娘?那也就是說她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女兒嘍?可是,娘?這是什麼稱謂啊?石磊的前世?該不會是回到古代了吧?天啊!要報仇也給她找個近一點的年代嘛,千里迢迢將她送來這裡卻什麼也不說清楚,也不想想她在這個遙遠的年代能否存活得下去,要是身份一不小心被拆穿了,那別說報仇了,她準給人當作妖孽處死。雖說她的歷史知識還過得去啦,但真說起要當一回古人,這又談何容易?

  “言兒?言兒?你還好吧?”婦人看著發呆的女兒,一顆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是腦子給摔壞了吧?

  被婦人的叫聲從思緒中拉回,諾言趕緊道:“娘,我沒事。只是一覺醒來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許多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耶。”諾言眨著天真無辜的大眼望著眼前的美婦,心想,先這樣矇混過關再說啦。假裝失憶,雖然這招很老套,但這麼老還有人在用,可見這招還是很管用的。這樣以後她就不會因為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而招人懷疑了吧。

  望著眼前的女兒,婦人心中不禁暗嘆一口氣,唉,看來腦袋還是給摔壞了。也難怪,從這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能保住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奢望些什麼呢?總之沒摔成傻子就行了,以前的事情不記得就讓它去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日子,慢慢告訴她,相信總會想起來的。

  渾身的疼痛讓諾言不願清醒,趁著婦人出神發愣的當,她已然會周公去也。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兒,婦人又嘆了一口氣,吩咐下人好生照顧著便離開了女兒的閨房。她得趕快將女兒的情況告知丈夫和兒子們以期商量對策,也好讓他們在見到諾言時有所心理準備,不至讓諾言現在的情況驚著他們,也不至讓他們的魯莽行為嚇著了諾言。

  昏昏沉沉地再度醒來,諾言望見了一張年輕而又驚喜的面容,猜想這應該是丫環之類的人物,應為那人一見她醒轉便飛奔出去,口中還喊著老爺、夫人、少爺之類的敬稱。而且依照電視劇裡的情節,小姐一旦從重病中轉醒,丫環們不都是這麼飛奔出去大聲喊叫的嗎?雖然看自己的情形應該是重傷而不是重病啦。這麼說自己的運氣還不算最差,雖然被送來了這個不知名的年代,但好歹還是小姐的身份,否則她還得邊尋求生計邊找人,那多累啊。她諾言一向就是個懶人,在當國際刑警時就是這樣,雖然她很幹練,卻絕不勤勞,能用三分力氣完成的任務她絕不會花上十分力氣,才不理會任務的達成是否完滿,管它那麼多幹嘛,反正任務達成不就得了。但奇怪的是上司從未因她的馬虎行事而責怪過她,反而還因她的萬事速戰速決而對她讚賞有加,可能是因為她運氣好到無論行事如何草率都未曾出過任何紕漏吧。而她也確實有投機取巧的本錢,因為她有夠聰明。只是……她卻笨到被那個男人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想到這裡,諾言一雙原本靈活清明的大眼頓時顯露出嗜血的光芒。然而,飛奔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三名英俊挺拔的男子。為首的一名最為高大偉岸,據諾言目測,身高至少在1米90以上,他給人一種沉靜內斂的感覺,英挺的雙眉不怒自威。其餘兩名身高也都在1米85左右,較先到來的一名皮膚白皙,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感覺,但那一對炯炯雙目時刻閃現著睿智的光芒,讓人不敢小覷。最末的一個活潑好動,活脫脫一個陽光大男孩。以諾言的眼力不難看出他們都有不錯,應該說是相當好的身手,在這個年代,應該是屬於武藝超群的人吧。

  看見諾言打量他們的好奇表情,三人先是一怔,隨即顯露出擔憂的表情。

  為首的男子最先發話:“言兒,你不記得我們了麼?我是你大哥呀!”

  身後的男子一言不發,以他那雙睿智的雙眼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諾言,尋找她身上的不妥之處。

  最沉不住氣的當屬最後進屋的那個男子,他火急火燎地衝上前去抓著諾言的肩膀道:“小妹!小妹!你真的不認得我們了麼?爹娘告訴我們這一切時我死也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忘了我們呢?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諾言只覺得雙肩都快要被眼前的男子給捏碎了。奇怪,她何時變得這般柔弱?一定是重傷未愈的關係吧。忍住眼角快要因疼痛而掉落的眼淚,諾言只見門口又衝入了兩人。為首的男子看來已年近五十,但身子仍十分健碩,目光中雖盡露慈祥之色,但堅毅的臉上仍盡顯威嚴,身後跟著的就是諾言昨日見過的美婦。

  婦人見著了屋裡的情況,不由分說,一把上前拉開那名陽光男孩,怒斥道:“你不知道你妹妹自幼身子骨柔弱嗎?而今又受了如此之重的傷,你怎敢如此抓著她不放?你這是存心要捏死言兒呀!”

  天吶!諾言還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柔弱,捏也能把她給捏死,簡直是豆腐做的嘛。再看剛才那緊抓著他不放的男子,此刻一臉歉意和自責的表情,活像真殺了人似的。

  只見那男子一疊聲道:“小妹,對不起,弄疼你了吧。哥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緊張你了呀,生怕你忘了我們大家。”

  諾言一臉了然的神色,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沒怪你,再說現在也不痛了。”

  此時那一臉睿智的男子終於開口道:“言兒,你真的什麼也記不得了麼?包括我們這些親人在內?那你可否還記得你自己是誰?”

  諾言一臉怯懦地道:“我只知道自己叫做諾言,還有……這是我的母親”諾言指著身旁的婦人道,“其它的,我就真的什麼也記不清了。”這樣應該沒錯吧,她應該算是什麼大家閨秀之類的人,深居簡出,足不出戶,說話輕聲細語,唯唯諾諾才對嘛。畢竟她現在處於“失憶”狀態,眼前這些所謂的親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若是膽子太大,恐會遭人懷疑。

  果然,大夥對於諾言的這一舉動非但沒有大驚小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來自己對於這位千金小姐的性子把握得還算不錯,至少連她的家人都沒看出什麼破綻。不過諾言好像忘記了一點,她現在是失憶的人耶,即使舉動有違常性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婦人一手握著諾言的手,另一手指著那個慈善而又威嚴的長者道:“言兒,這是你爹許虎平。來,孩子,別怕,快叫爹。”

  “爹。”諾言乖巧地叫了一聲。

  許虎平露出慈愛的笑容應了聲。

  “我是你娘蕭淑珍。”

  “娘。”

  “還有,這是你大哥許平威。”蕭淑珍指著那沉靜內斂的男子道。

  “你二哥許平震。”目光移向那雙眼充滿睿智的男子。

  “你三哥許平天。”當然是那個至今仍為自己冒失行為而懊惱不已的陽光大男孩啦。

  “大哥,二哥,三哥。”

  許平威和許平震都溫和地回應,只有許平天沉不住氣地一蹦三尺高,歡快地道:“小妹,你終於認得我了麼?太好了!你放心,以後三哥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絕對不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到這裡,三人臉上頓時閃現出自責懊惱的神情,仿佛是他們把諾言害成這樣子的一般。

  諾言不禁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說要好好保護我?這和我受傷的事有什麼關係麼?”

  眾人臉上頓時顯出驚訝的表情,不知是訝異於她連自己怎麼出事的都不記得了,還是驚異於她的大膽發問。隨即臉上現出擔憂的表情,仿佛是擔心她承受不起再次想起受傷時的情況似的。諾言不禁要想,原本的“許諾言”究竟是怎樣柔弱的一個人兒啊?捏一下肩膀就會死,回想起受傷也會承受不住。這樣柔弱的一個人兒,她能學得會嗎?以她的性子,遲早會露出破綻吧。要知道,她可從來都和柔弱沾不上邊。不去管那麼多,目前先弄清楚情況才最重要。

  “爹,娘,眾位哥哥,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受得住。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我受傷當日的情況,說不定就把忘記的事都想起來了呢。”

  許虎平示意妻子將事情告知。蕭淑珍緩緩啟口道:“言兒,那日你在你眾位哥哥的護送下上山接在靜業庵誠心禮佛已滿七七四十九日的我下山。半路聽得有土匪上山搗亂的消息,你極力勸說你大哥、二哥,先行趕到庵裡查看我是否無恙。原本你二哥想留下保你周全,讓你三哥陪同你大哥前去,但你生怕你三哥做事有欠妥當,執意讓你三哥留下陪你。而你大哥、二哥心系我的安危,也便不再與你爭辯些什麼,先行趕上山來保護我,不想,我倒沒事,而言兒你卻……你卻……”說到此處,蕭淑珍已然泣不成聲。

  許虎平接口道:“都怪平天這逆子,沒有把你保護好啊。”

  諾言這時只見許平天一臉恨不得殺死自己的表情,心中不禁一暖,看來這“許諾言”還真是一個無比幸福的人呀。不難看出,她的家人個個都將她當作手心裡的寶,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呀。聯想起自己身為孤兒的身世,諾言不禁噤然淚下。不再是幹練的國際刑警,丟掉了冷酷這一保護色,躲進“許諾言”殼子裡的諾言終於得以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感情。

  眾人見到她落淚,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兼手忙腳亂起來。

  諾言見狀,連忙拭去臉上的淚水,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平靜地道:“爹,娘,眾位哥哥,我沒事,只是一時傷感罷了,真的,你們繼續說吧。”

  一陣沉默後,許平震斟酌著道:“我們上山後,發現娘親沒事,便折返下來尋你們,不想,言兒你已然出事。土匪來襲,被你三哥擊退,但平天他太過衝動,竟跟過去追擊土匪,以至你一人落單,被登徒子調戲,退無可退之下不慎跌落山崖。雖說崖底是一片鏡湖,但由於言兒你天生身子骨弱,待我們救起你時,已然奄奄一息。幸虧言兒你性命得保,否則我們幾位哥哥可真是罪該萬死了。那幾個登徒子也已然被你三哥收拾了一頓之後送官究辦。”

  諾言細細咀嚼著許平震的話,心想他這位二哥說話還真有水準,能做到如此的不傷人。根據他的話來推測,那幾個所謂的登徒子應該是襲擊他們時尚未現身的土匪餘孽吧。而她應當也不是不慎跌落崖底,而是被那幾個土匪給輕薄了去,深感羞慚而跳崖自禁的吧。雖然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未曾見過自己的面貌,但單看她這幾位親人的面貌也就知道自己也差不到哪裡去,指不定這群土匪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那麼稱他們為登徒子倒也沒錯,她這位二哥呀,說話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水平。不過呀,她可不打算揭穿他,畢竟在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嘛,想來她應該頭腦簡單才對,絕對聽不出他二哥話中隱藏的實情。咦,對了,現在既然是在古代,那她究竟是在哪朝哪代呢?

  “呃……”

  眾人正在為她的失神而苦惱不已,此刻一聽得她發話,立刻洗耳恭聽。

  諾言正思忖著該怎樣啟口,見眾人都眼巴巴望著她,便乾脆直說了:“呃……娘啊,現在是什麼朝代啊?我好像連這個也不記得了耶。”諾言心中暗自吐舌,反正她是失憶的人,就算問出一些奇怪的問題,應該也不會太突兀吧。

  眾人愣了一下,然後蕭淑珍道:“現在是南朝-齊,武帝當朝。言兒,你問這做什麼?”

  “呃……沒,沒什麼啦,我只是覺得如果連自己生活在什麼朝代都不知道,就太可笑了啦。”

  “那我們現在是在哪裡?”

  “小妹,你也病得太厲害了吧!這裡當然是我們的家啦,不然你以為呢?”

  真是活活被她這個三哥給氣死,陽光是不錯,但也不至於單純到這個地步吧,說難聽點根本就是愚蠢啦。諾言只差沒翻白眼了,幸好沒等她氣暈,已經有人回答了她的問題。

  許平震道:“我們現在在建康。”

  此時,許久沒說話的許平威終於發話了,他再不出聲諾言都快要當他不存在了。

  “言兒,你如今重傷未愈,我們今日又聊了這許多,想來你也很累了,還是歇歇吧。我們明日再來看望你。”

  他真不明白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小妹在重傷出愈之時怎會變得如此多話?當然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不過一想到她是失憶之人,也就能夠勉強接受了。

  諾言正打算消化今日所得到的許多信息,也就依言躺下。眾人隨後全部離開,只留丫環在門外守候。

  南朝-齊嗎?武帝?不就是蕭賾?這麼說現在應該是公元482到公元493中的某一年嘍?建康?不就是國都嗎?這麼說,自己現在是在天子腳下。可是……石磊的前世又在哪裡呢?在這個年代,自己又是典型的大家閨秀,應當不可以隨意外出的吧?即使外出也必會有人隨同才對,更何況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的幾位哥哥必定死也會跟在她左右的吧。唉,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自己現在就算是有權外出,也有心無力了,更何況自己必定是無權外出的呢?唉,報仇真難吶!一想到這個恨字,諾言立刻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眼中盡是嗜血的光芒。

  “是的,石磊,你等著,我已經來了,你欠我的一條命就讓你的前世來還清吧。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一定不會放過你。”

  嘴角顯出一抹殘酷的笑意,終究敵不過肉體上的巨大痛苦,諾言慢慢地閉上了疲倦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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