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絕對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
第一次見到她,一股強烈的佔有欲望,
就直沖上他胸口,重叩他的心。
於是,他帶著狩獵的熱情笑意,
一步步接近教他心動的小獵物。
但,她似乎不怎麽甩他的追求,
第一次追女人踢到鐵板的他,
被引起高昂的鬥志!
他決定了,
要將她禁錮在他的世界,
讓她永遠永遠都--逃不開!
第一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義大利。
坐落阿爾卑斯山脈與波河平原間的米蘭,與紐約、巴黎同爲時尚流行之都,也是義國金融、商業中心,歐洲衆多知名企業集團總部就設於此地。
其中,尤以矗立黃金商業地段上,與蒙特拿破侖大道相對的「索法羅國際集團」總部,倍受世人矚目。
不過,聚集在此的國際集團總部如此之多,爲何獨它倍受世人矚目?
因爲,索法羅國際集團發迹於黑手黨故鄉西西里島,而其現任總裁就是黑手黨教父,簡言之,索法羅國際集團是一勢力龐大的黑幫集團。
吱——十點整,三部黑得發亮足以映人影像的賓士房車,在索法羅國際大樓前先後煞住。
房車排成一列,數扇車門同時被人自內推開,喀——
身穿黑色勁裝且訓練有素的五名男子,一下車即快步圍向第二部賓士房車,且背車而立,環看四周,神情警戒。
繞過護衛隊數名成員,得到爲首者麥肯的同意,司機立刻趨身上前,拉開後座車門,恭敬迎下車內渾身散發出一股邪魅氣息,但氣質尊貴的男人。
男人五官深邃俊美,鼻挺唇薄,黑髮微卷,身高約一八五公分,一襲黑色亞曼尼西服,襯托出他俊逸高挺的好身形。
身披黑色長大衣的他,看來俊雅迷人且風度翩翩,就像是上流社會中身價不凡的豪門貴公子、商界菁英,緊緊擒住過往行人愛慕、妒羨,但卻又隱含驚駭、畏怯的複雜目光。
因爲,他正是近六年來,縱橫全球商界,令黑白兩道聞之色變,且名震海內外的索法羅國際集團現任總裁——洛凱•索法羅。
不過,雖是黑手黨教父,黑幫集團首腦,外型陰柔俊美的他,有別於黑手黨予人粗獷殘暴的兇狠形象。因爲在他寡薄的唇角間,經常勾著一抹足以奪人呼吸、魅惑人心的邪魅微笑,只是最近他的心情,有些鬱悶,有些笑不出來了。
想到鬱悶處,洛凱•索法羅心情更差,臉色更難看。
驀地,他擡頭,微眯邪綠冷眸,緊緊盯住一月米蘭寒冷的天空。發現自家主子莫名盯看冷藍天空,左側A員不禁也跟著往上看。
一旁B員眼角餘光瞄到右側A員的異樣,也隨之好奇往上瞄,而後是C員、D員、E員……乃至H員,全都跟著往上看。
頓時,就見大樓前一大票橫眉豎眼的黑衣人,全都一臉茫然的相繼擡頭往上看、往上瞧、往上瞄。
一會,陣陣低聲耳語,透過耳機傳入衆護衛耳裏——
「老大想吃烤小鳥?」一隻無辜小鳥,飛過A員上方的天空。
「不對,老大想吃棉花糖。」B員看著天空裏的一團白雲。
「不對、不對,老大是想吃披薩。」看著天上的一塊白雲披薩,C員忍不住流下口水。
「一塊海鮮披薩,一杯啤酒……好棒。」D員光用想像的就好滿足。
「都不對。」E員氣定神閑,搖頭。
同被否定,四人煞是不服氣,同時轉頭瞪E。
「都不對?那你說,老大沒事對著天空發呆幹嘛?」F員插花道。
「對啊,你如果知道答案,就快說嘛!」G員催著。
「我認爲老大是工作太忙、太累,想到陶米納好好度個假。」看著藍天白雲,想著陽光、沙灘跟海洋,E員心中好向往。
「錯!」一字錯,響起。
「連我也錯!?」E員不敢相信。他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猜錯!?
H員用力鄙視就只知吃喝玩樂的幾名同事。
「我告訴你們,老大他現正打算跨足航空事業,他決定要跟衆航空公司爭奪空中霸權!」高揚下巴,H員說的斬釘截鐵。
「啊!?」
「這是真的嗎!?」
「是誰告訴你的!?」
「消息可靠嗎!?」
「哼!這種消息還要別人說嗎!?我告訴你們,我隨便用腳趾頭想,都想得出來!」
「爲什麽!?」
眼見衆手下一邊「賞天」,一邊還興致勃勃的討論,緊跟洛凱•索法羅身邊多年的麥肯與馬克,表情同時一沈。
「你們在做什麽!?」透過隱藏式耳機,看來一身文弱,戴著金邊無框眼鏡的麥肯,皺眉低聲斥喝「賞天」的衆人。
雖然眼前幾人都已跟隨主子多年,個個身手不凡,且各有專長,遇有突發狀況,反應極快,從未讓外人傷到主子一絲一毫,但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自恃能力強,而忽略自身保護主子人身安全的重要職責。
「右翼!」衆人一驚,立正站好,準備認命接受麥肯的訓斥,以免被有暴力傾向的左翼馬克,一個不爽海扁成一○一忠狗,但有個隊員很白目——
「我們正在看天空,討論老大未來的人生規畫!」A員熱情提供訊息。
「看天空!?我看你的大頭天!」身形粗獷,表情兇狠的馬克,惡眼一瞠,拳頭一握,就往膽敢出聲回話的死白目方向,用力呼過去。
A員瞠大眼,倒抽氣,疾身移動,但兇猛拳風仍掃過他的腹側。
「左翼!?」痛捂中招的腹側,他哀叫。
「我現在就宰了你來祭天,再送你上西天,看你以後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死白目!
「馬克,算了,你不要——」眼見馬克當街動手,麥肯出聲想調停,但來自身上的一陣手機來電震動,截斷他的話。
快速拿出身上手機,他一邊硬擠開兩人,一邊困難按下通話鍵,聽到秘書卡蓮娜嬌嗲的嗓音。
「什麽事?」看著又想揍人的馬克,麥肯皺眉搖頭,低聲問卡蓮娜。
「……」
「已經到大樓門口,等會就上去。」看向一旁近來舉止怪異的主子,麥肯皺眉簡單回兩句。
「對了,你告訴他們,總裁這幾天情緒有點不穩……」想了下,他背過身,拉開與主子的距離,掩住手機,壓低聲音。
「提醒他們等一下討論合作時,千萬別惹他不高興,否則到時,我也幫不了他們。」
交代幾句警告,麥肯切斷通話,收好手機,走回洛凱•索法羅身邊。
「總裁。」
拉回遠望的視線,洛凱•索法羅看向有著濃重書卷味的麥肯,再轉看一旁臉上表情明白標注著「我是壞人」的馬克。
雖然明爲上司與部屬,但他們兩人一直都是他所倚重的左右手,也是他在事業上的好夥伴、好搭檔。
「什麽事?」面對親信部屬,洛凱刻意忽略不佳的情緒,勾揚笑意,擡手拂過垂落額間的幾綹黑髮。
「卡蓮娜剛剛來電通知,慕尼黑企業的董事長跟總經理,已經到了,現在正在會議室裏等你。」頂了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麥肯恭敬道。
「嗯。」看了腕表時間,他點頭,舉步踏上臺階,「那走吧。」
「是。」馬克大步一跨,立刻上前爲主子開路,命數名手下隔開還傻在一旁,對著他家主子俊美五官流口水的路人甲乙丙。
短短十數公尺的大樓專用路道,洛凱•索法羅走得像星光大道,不僅面帶溫柔微笑,還一一與圍觀路人揮手致意,甚至,主動從一名少女手中,取過想請他簽名的紙與筆,瀟灑簽下自己的全名。
沒辦法,他的身分背景太嚇人,名號太響亮,多年來,又有太多的「豐功偉業」被人大肆傳誦,因此他要是不笑,不親切一點,恐怕那些正躲在暗處偷拍他的狗仔隊,回去之後,就會極盡所能的抹黑他。
然後,他很快就可以在新聞媒體上,看見「目光狠冽、手段殘酷又陰狠無情」的自己。
再來,他就會因爲個人形象慘遭抹黑,間接影響集團聲譽,在心情鬱悶及憤怒之下,派人前去「問候」該名記者,再砸了該間新聞媒體。
最後,他的黑道背景又會再被刻意提起,殘暴事迹又會再被添加一筆,又會被另一個小狗仔跟拍,不斷重復迴圈下去……他們不累,他都累了。
「小心點。」遞出手中簽名,對少女微笑,他疾伸出手,攙扶住少女身邊差一點就踩空摔落階梯的老婦人。
「謝謝、謝謝你洛凱先生,你真是好人!」老婦人情緒激動,緊握住他的手,再三感謝。
「哪里,這是應該的。」他笑容可掬,抽回手。
沒錯,在他們這些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好人、是君子、是紳士,至於在他們看不到的背後,在某些人物面前,嗯……有待商榷。
「抱歉,我得上樓開會,各位再見。」他氣度謙和,彬彬有禮地朝圍觀人群微頷首,即昂揚俊首,直行步進氣派輝煌的大廳。
頓時,原忙碌而步履匆忙的洽公男女,與身穿制服的總部職員,皆因爲發現他的出現而低頭問候,並自動退向兩側,讓出一條路。
「總裁,上午安。」
「洛凱先生,你好。」
「上午安,索法羅先生。」
「各位辛苦了。」環看態度恭敬的一群人,洛凱微笑,頷首示意,隨即大步穿過大廳,行往專用電梯間,展開一天的忙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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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麥肯推門進入,走至辦公桌前,他看著仍埋首工作中的上司。
「總裁,兩點的主管會議就要開始,你該到大會議室了。」
停下手中筆,他看一眼腕表。
「嗯,走吧。」合上桌上公文,起身。
走出辦公室,他同麥肯及早已等在門外的馬克,一同轉往電梯間。
看著窗外清冷藍天,洛凱表情微變,擰眉。
按住專用電梯下樓鍵的馬克與一旁的麥肯,眼見上司這陣子以來,不斷看著遠處天空,終於也忍不住心中好奇,跟著往外看去。
只是看了許久,兩人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麥肯調回視線,觀察他的異樣,而性情急躁的馬克,決定開口問比較簡單省事,免得腦細胞死太多、死太快。
「老大,請問你在看什麽?」
「你說呢?」他目光不移,盯看窗外天空。
「我說?老大,你沒說我哪知道啊?你別玩我了。」馬克猛抓頭。
「猜一猜。」
「你正在看天空,是吧?」麥肯不甚確定地探問著。
「廢話!」馬克一聽,猛翻白眼。還以爲聰明的麥肯,會有什麽比較特別一點的答案……真教人失望。
「老大現在不是在看天空,難道是在看海啊!?」
「話是沒錯,但不都是一樣的天空嗎?總裁以前不看,爲什麽這陣子卻不停的看?」這是他心中疑問。
「這……老大?」兩人同看向還專注在窗外天空的主子。
洛凱回頭,望向兩人,微笑。
「就是一樣,才要看。」
「耶?」
「爲什麽?」
「我想看它到底什麽時候會垮下來。」
「呃!?」馬克瞠眼,傻住。主子的回答,還真是夠創意,夠特別。
「總裁,你這又是爲了什麽?」麥肯確定他心中有事。
「因爲祂沒天理。」
「沒天理?」
「不公平。」
「沒天理?還不公平?」麥肯想了下,眼睛一亮,小心問:「總裁,有人惹你不開心?」因此,他才會因爲一時氣難平,連天都怪?
三兩句就被麥肯猜中,洛凱冷哼一聲,別過頭,不想談。
「什麽!?有人敢惹我們家老大不開心!?」馬克齜牙咧嘴,表情猙獰,還緊握拳頭。真是他媽的王八蛋,居然連他們黑手黨老大也敢欺負!
「老大,那個人是沒被海扁過,還是沒看過壞人啊,竟然敢惹你!?」
洛凱努力保持平靜的心情,轉身,步進電梯,麥肯與馬克隨後跟入,按了下樓層鍵,直達大會議室所在的樓層。
「老大,對方是誰?我馬上帶一群兄弟過去痛扁他一頓,再順便教教他什麽叫壞人!」真是太可惡了,他家老大有權有勢的,竟也敢惹!?
叮地一聲,電梯門一開,三人先後跨出電梯,轉往大會議室。
走在無人的長廊上,跟在他後面的馬克,繼續不停地叫駡著。
「我看他真是個不長眼的死傢夥,簡直就是白癡、混蛋加三級,好人不去惹,居然惹壞人,我看他根本是在找死!」馬克越說越氣,火氣也越大。
「總裁,對方都已經欺到你頭上了,絕不能輕易放過。」向來拒絕暴力的麥肯,也出聲了。
不似兩人的氣憤,洛凱•索法羅始終維持著翩翩君子風度。
「這……」他微擰俊眉,似感到爲難。
「總裁,你說吧,就讓麥肯帶人過去,給對方一點顔色瞧瞧也好。」
「我看還是算了吧。」在大會議室前停住腳步,他微笑搖頭,「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你們不必替我擔心。」
「算了!?老大,那怎麽可以!?」誓死捍衛主子的馬克,一邊推開會議室的人,一邊驚聲叫道,引來會議室裏,各分公司代表的注意。
有人悄悄走到門邊偷聽,又一個走來,兩個、三個……不到五秒時間,一群大男人、老男人,全部擠到門邊聽取門外三人的對話。
「老大,連討厭暴力的麥肯,都贊成我替你去教訓對方,你怎麽可以這樣就算了!絕對不可以!」
對,絕對不可以!門裏一群崇尚暴力的大男人,一聽,猛點頭!
「這……你們真想爲我教訓對方?」他俊眉再擰,看著兩人。
「對啦、對啦,老大,你就說吧。」
「真要我說?」
說吧說吧!門裏的一群人,伸長耳朵聽著。
「對!」兩人互看一眼,正氣凜然,點頭,同聲道,「只要能平熄你心中怒火,就算要赴湯蹈火,我們也在所不辭!」
看著兩人,洛凱薄唇緊抿,俊眉皺擰,表情千變萬化。
「老大?」等不到答案,馬克心急催問。
「愛新覺羅•曜日!」咬牙,一個東方名字,自他唇齒間硬擠而出。
「呃?」意外的人名,教麥肯與馬克兩人傻住,門裏衆人驚住。
「費斯•柯古拉!」他再咬牙。
「耶?」衆人再出聲。
「貝克•莫裏納!」臉色再變。
「呃!?」
「還有——」想到肉中刺、眼中釘,洛凱狠眯綠眼,恨聲道,「最該死、最不可以放過,也最教我看得不順眼的,就是那個羅德•奧古曼!」
「……」麥肯與馬克,互看幾眼,同門裏衆人一樣,因瞭解而沈默。
這四個大男人的名字,他們皆耳熟能詳,且印象深刻。
因爲他們四位,正是他家主子在海外攻讀博士學位時期的同學,同時也是近幾年來,揚名國際的四大跨國集團首腦,權傾天下,還身價兆億。
四年多前,主子還與他們四大集團聯手合作「莫斯科六年造鎮」的龐大工程。不過,他家主子與他們四位元的關係很差……嗯,不對,應該說他們五人都看彼此不順眼,關係極差。
若不是爲了自身集團的利益,與工程後續所帶來的鉅額利潤,他們五人根本不可能會合作。
只是眼看著明年七月,這項跨國合作的造鎮工程就要完工,就要舉行盛大的剪綵儀式,怎他們五個還在那兒鬥個不停?
想起五人既複雜又惡劣的關係,麥肯感到一個頭兩個大,傷腦筋。
「總裁,可否請問一下,曜日先生是哪里得罪你了?」要扁人,不是問題,但總也得有原因,何況,要扁的物件,還是大集團的總裁。
嗯,問的好!衆人咧著嘴,對已經發現他們的麥肯,豎起大拇指。
「他結婚了,還有一個女兒!」背門而立的洛凱,憤聲道,「而且,聽說他老婆最近又懷孕了!」那個該死的男人,憑什麽這麽好命!?
「呃!?」太過意外的回答,教馬克傻住。
似想到了什麽,麥肯爲驗證心中所想,小心翼翼求證答案——
「總裁,那費斯•柯古拉先生呢?」
「他也結婚了,還有一個兒子,你不知道嗎!?」他惡眼一瞪。
衆人一聽,又是一陣詫異。
「那貝克•莫裏納先生呢?難道,也是因爲他結婚了?」麥肯再問。
「廢話!他老婆就是太單純又太笨,才會被他拐到西班牙結婚,要不然,他那麽野蠻、霸道又蠻橫,這世界上,有哪個女人敢嫁他!?」
「可是羅德先生呢?他又還沒結婚,是哪里得罪你了?」
「他!?這還要我說嗎!?」
門裏、門外猛點頭。
「你們看他那副惹人厭的酷樣子,話少也就算了,還偏愛用他那對冷眼珠子瞪人,最氣人的是,根本就是塊北極冰的他,竟然還可以比我先找到喜歡的女人!?」滿腹的怨氣,教他憤聲咒駡:「Shit!」
「呃,老大,這……」似乎是別人家的事。
「總裁,羅德先生喜歡上的那個女人,是因爲眼睛失明看不見,才會喜歡上他的。」麥肯努力想安撫他的情緒,但是聽進洛凱的耳朵裏,卻成了上天偏心幫羅德的鐵證。
「可惡,知道那個死冰塊沒人緣、沒人要,就找個看不見他滿身缺點的女人送他,那我呢!?」他滿身優點,卻連個可以真心愛的女人都沒有!
「總裁……」
「真是他媽的有夠沒天理!」他說得激動,說得氣憤。
「沒天理?總裁,難道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想看天空垮下來?」
「哼,都沒天理了,還留著幹嘛?垮了算了,哼!」他口氣怨恨。
頓時,門裏門外衆人,猛低頭,強忍笑意。
原來,他家主子正思春,想結婚,但,卻因爲沒物件而大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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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米蘭,天氣寒冷,空氣冰冷,但無損來自臺北W女中三年六班學生,歡樂的畢業旅行心情。
因爲班上學生功課好,家世背景又非富即貴,個個家長又疼女心切,禁不起自家寶貝女兒的要求,原定三天兩夜的離島畢業旅行,硬是被更改爲十多天的義大利時尚、美食及藝術深度之旅。
依照行程的安排,一群嬌嬌女在領隊帶領下,搭乘F航班機過境曼谷,飛抵義大利首都羅馬,再轉機前往與紐約、巴黎齊名的時尚之都米蘭。
年齡相彷,又有相同嗜好的血拚高手,下午一抵達米蘭,即出現在米蘭時尚大道,手拿信用卡,當起閃靈刷手。
閃靈刷手代表徐婷雅,看著櫥窗裏最昂貴的一件大衣,高聲一呼——
「你們大家快來看,這件大衣真的好漂亮喔!」
刻意拔高嬌喊的嗓音才落下,就見幾名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青春女生,從兩旁精品名店沖出來,直奔她所在的櫥窗前——
「哪里、哪里!?」
「婷雅,你說哪一件!?」圍到徐婷雅身邊的幾名女生,情緒高昂,一臉興奮地看著櫥窗,尋找目標。
「這裏好多件大衣,都好好看喔!」
「就這件,你們看是不是很漂亮?」徐婷雅指向其中一件。
「是啊是啊,真是漂亮!」跟班小敏猛點頭。
「哇,你的眼光真好,這件大衣好適合你喔。」跟班二號討好她。
「婷雅,你穿起來一定很高貴、很優雅……」跟班三號努力誇,用力誇,打算把班上這位家裏最有錢、最嬌貴,也最難惹的公主捧上天。
所以,公主喜歡的大衣,肯定是最漂亮的,就算公主看中的大衣,真的醜斃了,她還是會笑著大聲說好看、說漂亮。
「肯定比那些偶像明星穿起來,還要好看幾百萬倍!」三號誇張道。
數人你一言、我一句,太過高調且刻意的讚美聲,招來一名始終站在週邊處,冷眼旁觀一切的同團少女注意。
佇立時尚大道上,黑蝶衣身穿黑色名牌高領毛衣,黑色長褲,頸圍一條白色義大利名牌圍巾,腳踩黑色高筒馬靴,打扮簡單而俐落,在一群穿著俏麗可愛、色彩繽紛的女生中,格外引人注目。
她肌膚白皙,黑瞳清亮,眸光冷漠,一頭如柔絲般滑亮的及腰黑髮,自然垂落頰側,遮去她半邊雪顔。
雖然身穿名牌,但是,她不是一般富家千金,而是黑道老大雄哥的寶貝女兒。
不過,因爲她行事低調,W女中裏沒幾人知道她黑道千金的身分,就連已經相處近三年的同班同學,也只當她是性情孤僻又難相處的千金小姐。
自小就飽受外人異樣眼光的她,自懂事以來,就與外人保持適當距離,甚至,不喜歡與外人接觸,因爲那樣會讓她很沒安全感。
至於這次的義大利畢業旅行,要不是疼她的爸爸,以開闊個人視野、增廣見聞爲由,鼓勵她參加,她寧願待在家裏,也不想跟外人一塊出國。
意外聽見幾位同學對徐婷雅的眼光,發出一句句誇張的讚美,黑蝶衣清眸飄向櫥窗裏,那件讓「徐婷雅穿起來,會好看幾百萬倍」的大衣。
看清櫥窗裏,徐婷雅所中意的大衣,蝶衣紅菱似的唇角往上一勾,斂眸,冷笑。
「你笑什麽!?」正被一群跟班捧上雲端,心飄飄然的徐婷雅,瞧見她的表情,臉色頓變。
擡眸冷看驕縱、刁蠻的徐婷雅一眼,蝶衣眸光輕忽,飄向他方,拒絕理會她的尖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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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部黑色賓士房車,行經蒙特拿破侖大道路口。
見紅燈閃,司機穩穩踩下煞車,吱。
轉頭看進時尚大道,馬克被難得一見的場面,抓住注意力。
「老大你看,那裏好像有一群外國小女生在吵架!」
「……」正利用時間批閱公文的洛凱,沒空理他。
「老大,你快看啦,機會難得!」他降下車窗。
「……」穿窗而入的人車雜音,與有點熟又不是很熟的中文叫駡,教聽力敏銳的洛凱•索法羅皺眉。
「呵,真是有趣,長到這麽大,我還沒看過這麽寂寞的吵架場面。」
「……」眼見神經大條的馬克,一再沒事找事地在旁邊擾亂他,洛凱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就小潑婦自己在那罵,那個看起來冷冷的小女生,根本就不理她。」
馬克看得嘖嘖稱奇,全程轉播。
吱……嘎……洛凱•索法羅緊握鋼筆,咬牙,用力在公文上簽下全名。
聽到異聲,馬克回頭,發現自家主子生氣,趕緊陪笑臉。
「嘿,老大,輕鬆點,別生氣,看看小女生吵架也挺有趣的嘛。」
「有趣?」他惡眼狠瞪,瞪到馬克開始提心吊膽,忍不住往角落縮去。
「是、是有一點點的有趣。」他小聲道。
「看小女生吵架,會有趣!?我看你真的是……」才轉頭看向窗外,意外映入眼簾的黑衣雪顔,教洛凱眼睛爲之一亮。
被衆人孤立的她,眸光清冷,一頭有如黑絹般輕柔的直長髮,恰巧遮住她右側容顔。
但,即使只看見她的半邊容顔,洛凱•索法羅也強烈感受到自己爲她而驀然加快的心跳。
他的、他的!一股強烈的佔有欲望,沖上他胸口,重叩他的心。
緊緊鎖住時尚大道上的東方冷娃,洛凱•索法羅緊握雙拳,眸光精亮,情緒興奮。
她是他的,她絕對、絕對是他的!
讚美主,讚美聖母瑪麗亞,讚美東方天神,爲他帶來如此神聖的禮物!
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控制不住想認識她的欲望,洛凱•索法羅疾速推門下車。
就像是橫行于北美森林、雨林的美洲豹,他昂揚俊美顔容,藏起精銳眸光,邁出優雅步伐,帶著狩獵的熱情笑意,一步步接近教他心動的小獵物。
忽地,一陣寒冷冬風呼嘯襲來,拂揚起她垂落右頰的柔細黑髮,展露出她絕美清豔的白淨雪顔,教洛凱•索法羅愕瞠雙眼,驀然止步。
「老大,怎麽了?」急跟下車的馬克與一群隨扈,看著愣立原地的他。
「我餓了。」望著她,他目光饑渴。
「餓了?那你想吃什麽?我派人幫你買。」馬克立刻擡手招來A員。
「我想吃……」站立清藍天空下,洛凱眸光精亮,全身亢奮,緩緩伸出修長手指,點向引他饑渴的目標——
「她。」
循著他手指方向望過去,衆隨扈瞪大眼睛,面面相覷。
吃人?這不好吧。
第二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黑髮風揚,雪顔盡現,圍觀遊客紛紛爲黑蝶衣的絕麗五官,發出一聲聲讚歎、驚豔聲。
「天啊,她長的好精致,就像洋娃娃一樣!」
「她眼睛好漂亮啊,好像鑽石一樣!」
聽到四周圍觀的遊客,不斷以英語低聲讚美蝶衣的絕美,徐婷雅氣得胡亂撥開被風吹亂而遮住眼睛的捲髮,妒眼瞪她。
無視徐婷雅沖天的怒火,蝶衣黑瞳輕轉,望向清藍的米蘭天空。
「我問你在笑什麽?你幹嘛不說話!?」她的態度,教徐婷雅生氣。
然,揚眸冷視盛氣淩人的徐婷雅,蝶衣依然冷顔以對,不予回應。
「你說啊,你幹嘛要看著我笑!?」問不出一句話,婷雅顔面難堪,氣得要死。尤其,當她再想到不久前,抓到男友想偷約黑蝶衣看電影的事,徐婷雅就更是一肚子的火。
因爲,那個想劈腿卻被她抓到的男友,不僅不低頭認錯,還惱羞成怒說她善妒,氣得她當場甩他一巴掌,跟他切!
「黑蝶衣,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太過尖銳的憤怒嬌斥,引起商家與悠閒逛街旅人的側目,但就是引不起蝶衣對她的注意。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長得很可笑嗎!?」
可,不同於她激動的情緒,蝶衣心情平靜,完全不受她影響。
「對啊,你說話嘛,你幹嘛不說話!?」公主受委屈,跟班小敏等人趕緊幫忙譴責、嗆聲。
「你太過分了,婷雅那麽溫柔、善良,你怎麽可以說話傷她呢!?」
「呃?黑蝶衣剛有說話嗎?」有人小聲問。
「耶……不管啦,反正她惹婷雅,就是她不對,她一定要道歉!」
從沒被人這樣忽略、對待過,徐婷雅氣得動手推她。
「喂,你說話啊!」
看見徐婷雅朝她推來的手,蝶衣柳眉一擰,旋身,順利避開徐婷雅的碰觸,但卻意外將自己轉進陌生的懷抱裏。
「小心。」擁住她嬌柔身段,緊盯她的眼,洛凱•索法羅眸光炙烈,低首,靠近她的耳畔,輕吐出一句低柔。
太過靠近的耳邊細語,與來自腰間的親密擁摟,教蝶衣雪顔倏冷,側仰容顔,向身後望去,想出聲斥喝對方的大膽與無禮。
可,映入眸底的清綠雙眼,卻令她黑瞳怔然,失去思考與反應的能力。
五官陰柔俊美的他,有一對遠比翡翠還綠,比大海還深邃、幽魅的眼。
他的緊盯凝視,就似要吞噬她,緊緊地、緊緊地,盯住她的人,她的心跳,還有,她的呼吸。
驀閉清眸,她隔絕他湛綠邪眸的侵略,爲自己快速築起一道防護牆。
重張星眸,她重獲呼吸,重掌心跳,也得以重新冷靜面對陌生、氣息魔魅的他。
身形俊逸挺拔的他,黑髮微卷,濃密俊眉下,鼻骨高挺,下巴堅毅,雖然他的唇型,因爲太過淺薄而顯無情,但無損他俊美容顔。
只是,穿著三件式亞曼尼西服的他,看來雖然尊貴,可他噙笑的眼,陰邪隱現,且深具侵略性。
望進他深如汪洋綠海般的眼眸,蝶衣發現他有部分氣質與她認識、相處過的男人,有點像,但又不是很像。
還有,她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元邪氣貴公子。
「你沒……你沒事吧?」怕她不懂義語,洛凱改說不甚標準的中文。
低柔入耳的關心詢問,令蝶衣猛回過神,發現自己還被他雙手緊攬住。
太過親密的舉動,教黑蝶衣不安,且頰色微紅。
她想脫離他的鉗制,但是他緊鎖住她的強勁力道,卻教她難以掙脫。
他是第一個對她如此放肆、無禮,還能摟她超過十秒的男人。
緊抿柔唇,蝶衣冷眼凝他,輕啓柔唇。
「請放開你的手。」一道猶似春風般的清柔義語,自她唇間輕逸而出。
「你!?」驟襲入耳,彷若天籟般的優柔音色,教洛凱•索法羅因太過驚訝,而愕眼怔看身前五官清冷、嗓音輕柔的她。
看見洛凱臉上完全不陌生的表情,蝶衣眸光飄移,唇角諷揚。
這就是她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開口說話的原因。
美麗的容顔,已經爲她招來不少同性的排擠,倘若她再常以這種「男生認爲好聽、女生說刺耳」的嗓音說話,只怕會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會說義語!?」洛凱眸光精亮,興奮至極。
「很奇怪嗎?我們班上的同學,每個人至少會三種語言。」而她,除了中文跟義語,她還會英、西、德、俄等四國語言。
因爲多學幾種國際語言,擴展國際視野,是疼她、寵她,凡事都頤她的父親,對她唯一的要求。
「不是奇怪,是很少有人能把義語說得這樣優美動人。」她那有如微風吹過,輕襲入耳的清音柔嗓,教他聽了還想再聽,「再說一句吧。」
「請你即刻放手,自重。」發現他還沒放開她,她冷顔凝他。
「很好,繼續,再多說幾句。」如了心願,洛凱聽得心歡喜,要求也就更多,根本不理她話裏的重點。
「我喜歡你的嗓音,輕輕柔柔的,聽起來……舒服極了。」她氣質清冷如冬,但嗓音清柔、嬌軟,教他聽得陶醉而全身舒暢。
「你!?」沒料到他會這樣讚美她的聲音,蝶衣眼色微怔,雙頰驀紅,神情略顯羞怯而不自在。
可,意識到自己莫名的反應,她頓生悶氣。
「這些先生,請你自重,也請你立刻放開我!」不甘平靜的心湖,被他幾句話就打亂,蝶衣冷下臉,加重語氣。
這次,他清楚聽見她的要求,但還是不想放手,只想更加擁緊她。
施加勁道,他將她禁錮在胸前,薄唇勾揚。
「跟我走,讓我照顧你、疼你一輩子。」貼近她耳畔,他眸光幽深,嗓音低沈溫柔,有意勾引她的心。
「無恥!」越見緊密的接觸,與帶有挑逗意謂的曖昧言語,教黑蝶衣粉頰一紅,惱羞成怒,提膝,一腳就往他鞋尖使勁踩下。
可,在衆人驚呼聲中,洛凱噙笑旋過她的身子,化解被踩的危機。
「好了,別氣,就聽你的。」釋出善意,洛凱鬆手,對她微笑。
不想再看見他,蝶衣轉身就想走。
「喂!你——」才尖聲喊的徐婷雅,因爲看見外型俊美,風度翩翩的洛凱正望向自己,連忙放輕聲音,想展現自己的氣質。
「蝶衣,你要走了?」
「我不能走?」蝶衣回身,看她。
「不是的,只是,你把話說清楚再走嘛。」眨動無辜的眼,她裝委屈。
「請問,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麽?」蝶衣唇角諷揚,看著惺惺作態的她。
「你剛才爲什麽要那樣笑?」
「我連笑的自由也沒有?」
「你!?」
「還是,我有說你長得很可笑?」蝶衣嗤聲冷笑,「如果你的記憶沒衰退,我想你應該記得很清楚那句話是你說自己的,不是我,也不是別人。」
「可是你剛才明明就看著我笑。」嘴角一抿,她一副泫然欲泣樣,「她們都有看見了,對不對?」她看向旁邊的跟班。
看見徐婷雅使眼色,一旁又有帥哥在,幾名跟班很有默契出聲附和。
「沒錯,我們都看見了,你剛才就是看著婷雅笑,你快跟婷雅道歉,不然,我們以後就都不理你了!」跟班小敏上前手擦腰,威脅她。
「不理我?」蝶衣斂眸一笑,「謝謝,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們幾位日後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跟一群應聲蟲走在一起。」
「黑蝶衣!?」衆跟班們的表情,好難看。
「難道我有說錯?」指著櫥窗裏的大衣,她冷笑,「那件大衣是專爲貴婦設計的,可是,你們爲了巴結她,就說她穿起來好看?真是好笑。」
「黑蝶衣,你不要這樣嘛,如果你對我不滿,就沖著我來好了,不要一直欺負她們……」忍住想吼她的衝動,徐婷雅努力扮可憐。
「說實話也算欺負她們?還是,你認爲那件高貴、成熟又華麗的大衣,真的很適合這年紀的你穿?」
「這——」不想承認她的話是對的,徐婷雅強言道:「可是,我就是喜歡它,就是想買它、想穿它嘛!」
「那是你的自由,你高興就好。」蝶衣嘴角一揚,旋身,意外對上洛凱閃耀著異樣光彩的眼。
太過炙烈的注視,教她感受怪意。揚手撩過迎風亂舞的發,蝶衣飄斂睫眸,避開他的眼,越過他身旁,朝不遠處的集合地點,輕步行去。
然,看著她倔傲、美麗的背影,洛凱•索法羅眼底有著對她的欣賞。
「馬克,你說,她是不是很有個性?」
「是。」
「而且冷靜、理性、成熟、不虛僞,還不畏外權欺壓?」
「是。」
「唉。」他驀歎一聲。
「總裁?」
「她的性子,可真是教人欣賞。」看著她逐漸遠離的背影,洛凱•索法羅發現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她去了。
遇見她之前,他從不知道迷戀一個人,或愛上一個人,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斂下邪綠眼眸,佇立風中,一抹溫柔笑意,緩緩揚上他寡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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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是一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特殊感受。
因爲它看不到、碰不著,也聽不見,但是,當迷戀或愛戀物件出現,這樣的感覺,就會牽動他的心,教他因爲想到她就心跳加快,因爲看見她,就情緒亢奮,激動莫名。
甚至,渴望可以就此天天看到她的人、聽她的聲音。
因此,當這渴望礙於繁忙的工作而無法實現時,他的心情極差。
坐在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裏,洛凱臉色難看,一邊手拿鋼筆批閱公文跟專案企畫,一邊講電話,一邊講手機,一邊還上網觀看股市行情,順便選一問倒楣公司投資。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麥肯拿著投資報表,推門進入總裁室。
「總裁,你指定投資的那間公司,股價又跌了。」
「你們等等。」簽完幾份公文跟企畫書,洛凱對電話那端的羅德•奧古曼,與手機上遠在俄羅斯的費斯•柯古拉喊暫停。
他擡頭看向麥肯,伸手拿過他手上的投資報表,快速翻看資料資料。
「而且,還趺了不少。」麥肯微笑再道。
「我知道!」見他刻意強調,洛凱白眼瞪他。
哼,別人家的主子,若投資失敗,底下部屬肯定是愁眉苦臉的,可是他若投資失敗,麥肯跟財務部主管卻樂翻天。
因爲數宇概念不是很好的他,擁有一種他人所沒有的神奇天賦。
那就是——看衰股幣。
多年來事實證明,凡經過他欽點投資的公司股價,除非他及時抽手,否則,必跌無疑。
因此,當他下令財務部變更投資政策,依他看准投資的公司,改以融券交易做反向操作後,一再下跌的股價,讓集團投資獲利相當驚人。
看著投資報表上,幾近完美的報酬率,洛凱心情好了一些,只是當他擡起頭,看見麥肯還站在辦公桌旁時,他的好心情又變壞了。
「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他臉色不佳,口氣不好。
爲什麽他身邊每個人,看起來都是一副閑閑沒事樣,就他一個人忙得像陀螺一樣拚命打轉!?
「你很閑嗎!?」
「不,總裁,我很忙的,只是,我正等著你的簽名。」保持笑容,麥肯指向桌上報表,對主子莫名的壞心情,完全不介意。
因爲,他家主子的思春物件已經出現,可是太過繁重的工作,卻硬把他留在辦公室裏,讓他不能跟真命天女在一起,難免會氣血不順,心情欠佳。
因此,主子的躁郁與煩悶,他們這些做人部屬的,絕對可以體諒。
「哼。」氣哼一聲,洛凱拿起鋼筆,在報表上胡亂簽下全名。
「總裁,如果你沒事要交代,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揮走麥肯,洛凱拿起鋼筆,神情專注繼續看企畫,簽公文,完全忘記等在線上的兩人。
因爲,他一心只想盡速完成手邊工作,然後趕到威尼斯,陪蝶衣—起坐貢多拉,遊覽水都冬季的浪漫與淒美。
簽過一份又一份的公文,看完一份又一份的企畫,終於,就剩下最後一份待批的公文了。
翻開公文,他一邊看,一邊按下內線,要秘書卡蓮娜進來。
一會,敲門聲響起,叩叩叩。
身穿名牌套裝,卡蓮娜推開總裁室的門,撥過一頭浪漫金色長捲髮,踩著高跟鞋,端起一貫的自信與驕傲,款擺柳腰走到辦公桌前。
「總裁。」
「把這幾份公文跟企畫案,先送出去。」沒空看她,他眼睛盯著桌上企畫書,擡手指向桌角成堆已批閱過的公文檔案。
「是。」得不到他的注意與目光,卡蓮娜媚眸一揚,繞過辦公桌,站到他身邊,拿起一份公文。
看著他迷人的側顔,她豔唇一勾,鬆手。啪,公文落地。
「對不起。」找好角度,緩蹲下身子,她藉著拾起公文的動作,向他展現自己豐滿、誘人的胸部。
果然,完美的角度,教洛凱才轉頭,就瞧見她的好身材。
「總裁?」一擡頭就對上他沈綠的眼,卡蓮娜眸光曖昧,笑容豔麗,撿起落地的公文,慢慢站起身。
白天,他與她是總裁與秘書的關係,但夜晚一到,她是他的女人。
雖然妄想與她爭寵、爭地位的女人不少,可是,她從不擔心。
因爲,她相信沒人比她更瞭解他的性情喜好,也沒人比她更能抓住他的心,更因爲她是唯一可以跟在他身邊工作的女人。
兩人在一起多年,她始終相信,只要謹守本分,總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成爲索法羅組織的當家主母。
只是,最近總部與他有關的一則傳聞,教她心中隱隱不安。
聽說兩三天前,有人親眼看見他在時尚大道,在衆人面前,主動靠近一名黑頭發、黑眼睛的漂亮女生。
她認爲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爲有權有勢的他,從不主動接近女人,可是繪聲繪影的傳言,教她有了危機意識。
「小心點。」看她一眼,叮囑一聲,洛凱重將視線集中在公文上。
快速閱覽完畢,他拿起鋼筆簽下名字,再將公文往旁邊一遞,順手整理被自己弄亂的辦公桌。
即將見到蝶衣的喜悅心情,令他唇角上揚。
「總裁,我來吧。」看見他的好心情,卡蓮娜暫抛心中疑慮與不安,豔唇一揚,靠近他,爲他整理桌面。
「總裁,今天晚上要到我那兒嗎?」將鋼筆插回筆座,她合起一本中文練習書籍,放回書櫃,順口問。
「不了。」拿起手機,他起身走至衣架前。
「你晚上有約會,是嗎?」她小心探詢。
「有問題嗎?」轉身看她,一道精光劃過他的眼。
「不,沒有,對不起,是我太多話了。」藏起眼底驚訝,她低頭道歉。
「沒有最好。」
「是。」
「記住自己的身分。」
「是。」
「通知司機備車。」取下西服外套穿上,他對著穿衣鏡,整理儀容。
「是。」拿出秘書的專業態度,卡蓮娜出聲應是,從容攬抱起桌上一堆公文及企畫檔案,踩著有如模特兒般的婀娜步子,走出總裁室。
看著緩緩合上的門,洛凱•索法羅眸光幽沈。
「總裁,你是要回家嗎?」看到上司走出辦公室,麥肯與馬克跟上前。
「到威尼斯。」
「找蝶衣小姐?」馬克想到。
「嗯。」想到她,他眉眼揚笑,然,行經秘書室前,他笑容暫退,「立刻請人事單位,把她調到其他部門去。」
隨著他的視線,兩人看見正背對著他們的卡蓮娜,頓然瞭解,點頭。
「是。」麥肯躬身應答。
他知道,卡蓮娜想坐上索法羅組織當家主母的美夢,已經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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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威尼斯,冷風陣陣,空氣冰冷,但氣氛喧嘩熱鬧,樂聲囂揚。
正值威尼斯一年一度的嘉年華盛會,一群群穿著色彩誇張且華麗服飾的男女,自路旁兩側陸續加入盛大舉行的化裝舞會遊行隊伍。
入夜,燈火通明的聖馬可廣場上,擠滿了參與狂歡慶祝歌舞活動的觀光遊客與當地居民。
絲毫不受廣場上的歡樂氣氛影響,依然是一身黑衣打扮的黑蝶衣,神態淡漠,與四周氣氛格格不入。
站在大廣場上,她手拿數位相機,對著威尼斯的地標磚造鐘樓、聖馬可教堂,以及總督府道奇宮,不斷按下快門……
突然,一聲親切且尚稱流利的中文詢問,在蝶衣耳邊響起。
「蝶衣小姐,要不要我幫忙?」因爲曾與主子一同學習中文,而接受派令帶領其他三名隊員,陪她一塊四處遊玩的A員,笑咪咪走近她。
一轉頭看見A員,黑蝶衣幽冷的瞳,閃過一絲不解。
在這三天的行程裏,她發現無論她走到哪里,總會碰見那天在時尚大道遇見的幾名義大利男子,他們總是親切有禮,且近似討好地對她提供幫助。
一開始,她以爲一切純屬巧合,但是當同樣的人,一再重復出現,她轉而認爲對方有所企圖。
只是,在幫過她之後,他們幾個卻又自動消失在人群裏,教她根本猜不出他們的用意。
「呵。」被蝶衣黑瞳盯住,A員笑眼一眯,拚命笑,努力笑、用力笑。
因爲他擔心萬一笑得不夠誠意、笑得不夠親切、笑得不夠和藹可親,回去後,就會被此刻正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盯住黑蝶衣的主子,以不夠盡心盡力討未來當家主母歡心爲由,痛扁他一頓。
「蝶衣小姐,來啦、來啦,我幫你拍一張。」
A員笑著臉,跨前一步,想拿過她的相機,但蝶衣見狀,後退一步。
「蝶衣小姐……別這樣啦,讓我幫你嘛!」他想哭。
她不說話,但搖頭。
「你不讓我幫忙,我家老大要是知道,會生氣的啦!」
凝看哀叫的A員,蝶衣緊抿柔唇,不語。
她一直知道A員口中的老大,就是那天在時尚大道上,強行摟住她,還出言勾引她的俊美男人洛凱•索法羅,也知道他們幾個都是他派來的。
但是,她不知道他爲什麽要派人跟在她身邊。
一陣冷風襲來,蝶衣將手伸入口袋取暖,不意地,卻碰到一張紙片。
想起口袋裏的紙片,就是洛凱•索法羅當天在她上遊覽車前,強行塞進她手裏的燙金名片,蝶衣眸光微愣。
她以爲自已早丟了它,沒想到,它現在還好好的躺在她的口袋裏……
「黑小姐,你可別看我家老大長得一副人面獸心樣……呃!?」發現自己用錯成語,罵到主子,A員傻住,目瞪口呆。
「人面獸心?」她輕眨黑瞳。
太過優柔的嗓音,教A員當場傻了幾秒才回神,一回神就猛搖頭。
「不是、不是啦!我是說你別看我家主子,長得一副六畜興旺的俊俏模樣……」爲挽回面子,A員再撂成語。
「你家主子長得六畜興旺?」蝶衣黑瞳再眨。
聽到她聲音,A員再傻住,一回神,想想好像有不對勁的地方。
「請問一下,六畜興旺跟人面獸心是不一樣的意思吧?」他誠心請教。
看他一眼,蝶衣擰眉,點頭。
「呵,那就沒錯了。」拍拍胸口,他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別看我家主子俊成一副六畜興旺的模樣,他要是不高興,發起火來,那股狠勁可就跟一隻抓狂的野獸……呃……野獸……好像沒兩樣……」
A員又傻住了,不過,這次不是因爲她優柔嗓音,而是因爲他發現自己又說錯話,又扯了主子的後腿。
看看右側方向正朝自己大步行來的主子,再看看後面不遠處的運河——
「蝶衣小姐,你就幫幫忙吧!」不想被丟進運河裏,A員心一急,就出手搶過她的相機,想在自家老大面前將功贖罪。
手中相機被搶,蝶衣柳眉一擰,才想拿回相機的手,頓停,收回。
「就讓我替你拍張照、做點事,不然,我回去一定會被海扁一頓!」
她認爲A員說得太誇張,但她看得出來,他並無惡意,而她也無意害他回去挨駡,如果讓他替她拍一張相片,就算是幫他,那麽就拍吧。
轉身,蝶衣走往看中的定點,以聖馬可教堂爲背景,回過身站好,卻發現替她拍照的人換了。
站在聖馬可廣場上,洛凱拿著她的相機,隔著人群,噙笑望她。
「來吧,看這裏。」端起手中相機,他看見鏡頭裏,因爲他出現而一臉怔然的白淨雪顔,他微笑,喀地一聲,按下快門。
「要笑才好看,來,笑一次。」往旁邊跨一步,他換了個角度,哄著。
但,不被哄、不被拐,蝶衣表情不變,可她一雙清瞳,則冷冷盯看著突然出現,且一再對她按下快門的他。
「很好,再來一張,」雖然雪顔無笑,但,她還是美得驚人,一如他記憶中的清冷模樣。喀,他再按下快門。
「再一張吧。」透過鏡頭,他看見她盈滿疑問的雙眼。十九歲的她,有一對倔傲、不馴又清澄似水的黑色瞳眸。
驚歎于她的美麗與清冷氣質,洛凱放大她絕美容顔,喀地一聲,按下快門,爲她拍下一張美麗特寫。
「請把相機還我。」見他一再按下快門,蝶衣上前,伸出右手想取回自己的相機,但卻被他左手鉗制住。
扯不回受制的右手,蝶衣冷眼看他,直覺再伸出左手,但同樣被制住。
「你!?」他的動作既快又准,教全無防備的蝶衣愕眼望他。
「拍張合照,就還你。」高舉相機,他凝眸望她。
「你不能強迫……」蝶衣眸光倔冷,毅然出聲想拒絕。
但才望進他的眼,被他那對深邃綠眸,再次緊緊盯住,她的心就似被攝去了魂魄,失去了應有的思考能力,直到一聲異響傳來,喀!
快門被按下的聲音,教蝶衣驀然回神。發現自己剛剛正對著陌生的他發呆,蝶衣氣惱,雙頰泛染淡淡紅暈。
「生氣了?」見她黑瞳,怒光閃爍,洛凱轉手輕扯她的發。
「請你別這樣!」親昵的舉動,教蝶衣雙頰漲紅,揚手揮開他正玩弄著她長髮的大手。
「真的生氣了?」不在意她眼底怒焰,洛凱笑眸凝她。
「洛凱先生,你我根本就不認識,難道,你不認爲你的行爲很不恰當?或者,這就是你們義大利男人無分寸的熱情?」
爲能理清彼此間的陌生關係,也點醒他一個男人應有的國際禮節,蝶衣相當難得地說了好長一段話,教洛凱聽得萬分陶醉。
抑揚頓挫的輕柔嗓子,搭上她清亮的瞳與清冷神韻,真的好迷人……
「總之,請你以後不要再派人跟著我。」
「……」
「別想否認,我知道他們幾位都是你的人。」
「……」
「我不懂也想不出來,你這樣派人跟著我,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你真的不應該再浪費人力在我身上。」
「……」
「如果,你……」蝶衣突然住口,因爲她發現浪費時間的是自己,他根本沒在聽她說話。
「怎不說話了?」望著她,他勾起一抹寵溺笑意。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她冷眼瞪他。
「當然。」他綠眸揚笑,「你的聲音,真是好聽。」
「你……」她頰色微紅,別過頭,不看他,「那,我剛說了什麽?」
「沒注意。」
「沒注意?」她輕斂睫眸,語調嘲諷。
「是沒注意,因爲,你的嗓音太美了。」
「你!?」
「聽你說話,就像是在聽一首異國情歌,不懂歌詞內容,但,卻記得主唱者優美的嗓音。」撩過她迎風亂揚的發,凝進她清亮黑瞳,他輕吐話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轉過身,不看他,但,一道異樣光彩,已劃過她看似平靜無波的眼。
「是嗎?」他嗓音低沈溫柔,眸光寵溺。他相信她懂的,只是目前,她不願意承認,也不肯給他進駐她心的機會。
不過,無所謂,也沒關係,對她,他有的是耐心、毅力跟自信,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要不要去吃些點心?」不想嚇跑她,他轉開話題。
「你……」
「現在離你們集合還有一點時間,我帶你去吃義大利美食,之後,我們一塊去坐貢多拉。」來個浪漫的約會。
牽起她的手,洛凱像是初戀少男,興奮拉她前行。
「你別這樣擅作主張,我不是小孩子,你別想拿美食來拐我!」被迫跟他前行,蝶衣氣抿柔唇,一邊掙扎,一邊瞪視他高挺背影。
洛凱回頭,訝眼望她,霍然一笑。
「就是因爲知道你不是小孩子,我才想儘快將你拐上手啊。」
「你、你沒其他女人可以拐了嗎!?」她瞪眸回他一句。
「是有很多女人等著被我拐,不過這輩子,我只想拐你一人。」勾起她下頷,他眸光炙熱,專注地凝盯她的眼。
這輩子只想拐她一人?似帶有魔咒的曖昧字眼,與他魔魅的眼,緊緊牽引住她的心,教她失去思考能力。
「聽話,就乖乖的讓我拐,好嗎?」他深情款款,想催眠她。
「……」
「我會很疼你、寵你的。」
「……」
「相信我,全世界的男人,沒一個比我溫柔體貼,而且,他們只會欺騙你的感情,沒一個是好東西。」打壓別人,彰顯自己,一向是他的強項。
「拒絕我,將會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他刻意強調。
「相信我,我絕對會是你最好的選擇。」撩過她拂頰的發,他賣力展現自己的感性、溫柔與自信。
魔咒罩身,她心跳好快。眨動清亮的瞳,凝望他深邃的綠眸,蝶衣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慢慢飄向他了,直到一記勁道握痛她的手。
驚回過神,蝶衣猛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眼色防備,瞪他。
「你別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忽略急速躍動的心跳,蝶衣努力保持心情平靜,瞪視他太過認真的臉龐。
「你可真懂得傷害男人的心。」魔咒失效,洛凱扼腕、挫敗。虧他還說的如此認真、如此誠心誠意。
「哼。」不看他深具魔力的綠眼,也不想再與他僵持下去,黑蝶衣輕哼一聲,疾速旋身奔進遊行隊伍裏。
她想就此永遠隔開、拉開與他的距離,也不想與他太接近。
因爲,他有一對教她看了心跳會失速,會無法呼吸的湛綠邪眸……
第三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洛凱•索法羅的出現,徹底擾亂了黑蝶衣原本平靜的畢業旅行。
因爲他不僅不放棄,還幾乎天天從米蘭專機、專車,跟著她們的旅行團跑,而且也因爲他太過熱情的追求,現在她已經成了徐婷雅的惡整目標。
不過旅程中,雖然一再被徐婷雅等人找麻煩,黑蝶衣還是一副事不關己樣,仿佛被她們找麻煩的是別人而不是她。
但是,她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這樣淡然處之……當事情與洛凱•索法羅有關時,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會靜不下心。
而且,她的情緒也變得相當煩躁,一邊希望他不要再出現,一邊卻又忍不住會搜尋他的身影,教她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心,是不是真被他拐去了。
這天,豪華遊覽車來到佛羅倫斯,在聖母百花大教堂旁邊停下,一車的女生爭先恐後搶下車。
不與人爭、不與人搶,蝶衣等到全車同學都下去了,才起身下車。
才踏下一個階梯,腳還沒落地,一聲聲甜美嬌呼,已自前方傳來——
「洛凱哥哥,好巧喔,又見到你了!」不承認他是爲黑蝶衣而來,徐婷雅帶著一群跟班,興奮朝他快步跑過去。
「洛凱哥哥,下午安。」
「洛凱哥哥,你今天會一直都跟著我們嗎?」
看一眼早已被徐婷雅一群女生團團圍住的洛凱,蝶衣眸光冷下,揚起清豔臉孔,想往大教堂入口處走去。
「蝶衣同學,請等一下,大家要先集合才能進去。」領隊出聲喊住她。
她柳眉微擰,止住步子,轉身看兩人。
聽不到她特別的嗓音,一群女生又顧著纏大總裁,不回來集合進教堂參觀,領隊與義籍導遊閑閑沒事,開始找話聊。
「喂,你看洛凱先生,對她是不是真的很有心?」
「一定是。」看蝶衣一眼,義籍導遊重重點頭,「他從不追求異性,更別說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專機、專車追著我們的遊覽車到處跑。」
「說得也是,他事業做那麽大,要忙的事又那麽多,要是沒一份心,怎麽可能這樣爲她來回奔波?」
「也多虧了他的關係,這幾天路上,每次碰到有單位找麻煩,只要亮出他的名號,都可以安全過關,他們組織的勢力,真的……」
「咳!」領隊一聲咳嗽,咳掉導遊差點溜出口的話。
「我是說他們集團的關係企業,遍佈全球五大洲,可想而知,他的企業組織有多大、多驚人,大家都買他的帳。」導遊反應快,順話題轉回來。
「所以,蝶衣同學,你千萬要小心點,不要得罪洛凱先生。」領隊的表情很凝重,也再次強調提醒。他們可不想因爲她而被黑手黨的頭子找麻煩。
可看著兩人,蝶衣眼中有著很大的疑問。
她一直認爲領隊跟導遊,在行程中應該有責任跟義務,挺身出面保護團員不受打擾。可是,這兩人不但對洛凱•索法羅的出現,完全沒意見?現在還特別叮囑她,不要得罪他?這是爲什麽?
就因爲他是大集團總裁,不能得罪?
想了下,蝶農否決答案。因爲在這幾天的行程中,她也曾遇過幾個看起來有權有勢的男人,跟她示好搭訕,可是,他們總是有辦法打發掉那些男人,唯獨對他……
「在想什麽?」一句低柔笑詢,傳進她耳裏。
蝶衣猛回神,被突然站在面前的他嚇一跳,她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想往旁邊的領隊靠過去,但才轉頭看去,她發現他們早已經帶隊走往入口處。
蝶衣想快步跟上,卻被洛凱一把拉住。
「我陪你一起進去。」
「我爲什麽要你陪!?」她發現他總能輕易引燃她的怒火。
「因爲我要陪。」
「那麽,請問你能爲我導覽這座聖母百花大教堂嗎?能爲我介紹它的歷史跟建築嗎?」她故意爲難他。
「你真的想知道這些?」看著倔強的眸,洛凱眉開眼笑,「我不知道你是這麽一個有求知欲的女孩子,你讓我更欣賞了。」
「你——」一個爲難,換來他的欣賞,蝶衣黑瞳冷凝,「我知道你不可能爲我導覽,所以,請你不要再佔用我的時間。」
「不,我可以,不管你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爲你做到。」洛凱一笑,擡手招來身後的麥肯,低語幾句,即摟著她一同走向教堂入口處。
「走吧。」
「放開我!」蝶衣想拒絕他的擁摟,但,他卻將她鎖得更緊,教她根本無法掙扎,只能受迫與他前行。
兩分鐘後,麥肯帶著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洛凱先生,歡迎光臨。」
「這次要麻煩你了。」他唇角揚笑,指著中年男人對蝶衣介紹:「我們的專業導覽專家。」
「導覽專家?」蝶衣驚訝望他。
「你不是說想多瞭解這座教堂的歷史跟建築?」洛凱笑道,「他已經在裏面工作三十年,資歷比誰都好,由他來替你介紹是最適當的。」
「是的,蝶衣小姐,你好。」中年男人恭敬上前,以義語問候,並多看她幾眼,「很高興能有這個機會,可以爲你及洛凱先生做導覽服務。」
「謝謝你,也麻煩你了。」蝶衣一邊有禮回道,一邊望向身邊始終噙笑看她的洛凱•索法羅。
她知道爲了讓她有一趟愉快的旅行,他在暗中盡了不少心力,她也明白他正以這樣的方式,在拐騙她的心,更知道可以被像他這樣一個條件優異的男人欣賞、喜歡,是一種幸運。
但是,她值得他這樣欣賞、喜歡嗎?還有,他對她是認真的?還是,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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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過聖母百花大教堂,洛凱看了看腕表,知道離她集合的時間還早。
「天冷,別再站在這兒受寒,我請你喝咖啡。」他提出邀請。
「抱歉,我沒興趣跟你喝咖啡。」她拒絕。
「沒關係,我有興趣就成了。」他微笑。
「你!?」蝶衣沒想到一個看來有身分有地位的男人,竟如此耍無賴。
「走吧。」笑凝倔強麗顔,洛凱勾起迷人微笑,不顧她的反對,逕自擡起左臂,摟住她纖細的肩,舉步邁向前面轉角處的咖啡館。
「都說我不願意了,你聽不懂嗎?」掙不開他的環摟,蝶衣寒著臉。
但,她輕柔如樂的優美嗓音,不僅不能打消洛凱•索法羅堅持請她喝咖啡的決定,還令他眼底笑意更濃。
「你可以慢慢說到我懂沒關係,別客氣。」她的拒絕聽起來像撒嬌。
「你會後悔的!」一旦知道她的黑道背景,他肯定跑得比誰都還快!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看她氣憤的眸,他唇角一撇。
「我是說真的!」
「難道,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即使你的左臂會被人砍下來?」她冷笑,看向緊摟住她的左臂膀。
「呵。」聞言,洛凱低聲笑。他的寶貝甜心,可真是多才多藝,不僅會多國語言,還會威脅、恐嚇他,她可真是對了他的味。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俯看因無法掙開束縛而眸光倔冷的她,洛凱邪唇一勾,將她摟得更緊。
「你真以爲我在開玩笑嗎!?」感受到肩膀上不減反增的勁道,蝶衣憤仰白淨雪顔,怒瞪他勾著笑意的俊邪臉孔。
「當然不是,只是想砍我的人,恐怕是不少,若你也想,恐怕得先挂號排隊才行。」他綠眸一笑,唇角邪揚。
「你!?」她怔住。他的敵人很多?
「不過,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他笑望她眼底的愕然。
「誰說我擔心你的安危了?我才沒有!」
「好,就當你沒有,走,進去吧。」笑看她盈怒清瞳,洛凱攬著她,推門走進咖啡館,頓時,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
環看咖啡館一圈,發現裏邊已沒座位,洛凱看向身後的馬克與麥肯。
「我要坐外面。」在兩人有所動作前,蝶衣突然道。
「外面冷。」他搖頭,「先等等,他們會有辦法的。」
「他們會有什麽辦法?」她轉眼看他,「把他們趕出去嗎?憑什麽?憑你有身分、有地位受不得寒,所以別人就命賤,活該被人趕出去吹冷風?」
驀地,他眼色冷下。
「總之,我要坐外面!」冷著眼,她與他僵持。
「我說過,外面天氣冷,萬一感冒了……」
他的關心,教她心口一動,但,斂下眸,她深呼吸,繼續與他作對。
「我就是要坐外面。」拒絕他的關心,她想激怒他,讓他離開她。
「聽話。」
高仰容顔,她冷眼凝他,不再說話。
「你……」她不馴的態度,教他眼色微變。
「蝶衣小姐,你別這樣,我家老大他是擔心你吹風受寒,你就……」馬克努力想爲主子說話。
洛凱知道她故意的,他看得出來,但他拿她沒辦法,拗不過她的性子。
洛凱頓感無奈,首次對女人,認輸。
「算了,隨她吧。」歎了口氣,他擡手制止馬克的話。
「你……」他的轉變,令她意外。
「老大!?」馬克驚訝看他。他家老大什麽時候這麽聽女人的話了?
「想喝什麽?嗯?」他唇角一勾,微笑望她。
「卡布奇諾。」看著他笑意閃動的眼,蝶衣迷惑了。
爲什麽一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日理萬機,衆人爭相逢迎巴結的大集團總裁,會只憑第一印象就認定她、喜歡她,還直言欣賞她,甚至,包容她對他的一切挑釁?
就爲寵她?哄她?她能相信他嗎?
「我也一樣。」
讓馬克與麥肯爲兩人點咖啡,洛凱陪她走出咖啡館。
看著空無一人的室外咖啡座,黑蝶衣黑瞳晶亮,難掩心中雀悅,找了個喜歡的位置坐下。
來義大利好幾天,她還不曾這樣悠閒坐在路邊喝咖啡,真有趣。
迎著陣陣蕭瑟冷風,蝶衣噙抿淡笑,揚手拂過被風吹亂的發,微微拉緊頸上的圍巾,想擋去不斷朝她侵襲而來的深冬寒意。
突然,一陣溫暖自身後罩上她。
蝶衣雙肩頓地一震,驀仰素淨雪顔,怔眼愕望站在她背後,脫下身上大衣披向她的他。
「來,穿著比較不冷。」
「你、你也會冷,不必了。」
「我是男人。」
「男人也會冷。」
「囉嗦。」他拉下臉,「快穿上!」
「你……」她想說他太多事,但,她發現自己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因爲在他眼底,她見到了關心與擔心。
「聽話。」
「你!?」咬唇瞪他一眼,蝶衣不情不願,穿上還保有他體溫的大衣。
可,才穿上,一股沁入鼻間的男性氣息,教她雙頰泛染淡淡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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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多天的義大利深度之旅,在遊覽車駛進義大利的首都羅馬後,已經接近尾聲。後天,她們將離開義大利,搭機返台。
當遊覽車停靠在萬神殿前,當大家又爭先恐後,搶著下車時,蝶衣還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的羅馬。
原以爲出國多日,她會迫不及待想回家,可是隨著返家時間的逼近,她的情緒卻異常低落,就好像這兒有了她的依戀,讓她不想太快離開……
但,依戀?這兒有什麽她依戀的?時尚名服?美食?教堂?還是他?
驀地,闖入腦海的英挺身影,數蝶衣爲之愣住。
「蝶衣,該下車了。」發現她還在車上,領隊出聲喊回她怔愕的心。
「是!」黑蝶衣驚急起身,沖下車。她被方才的猜想,嚇到了。
能言善道的導遊,仔細地介紹著萬神毆,大家都聽得興致勃勃,但走於最後面的蝶衣,卻顯得心事重重,連拿相機拍照都沒興趣。
轉望四周,她尋找著熟悉的英挺身影,但,看著一個個對她投以注視的陌生臉孔,看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A員,她就是見不到會逗她笑的他……
突然,蝶衣出於直覺,看向右側大道。
不知道爲什麽,這陣子,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忽然,一陣專屬於他的手機來電弦樂,喚回蝶衣對他處的注意。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者,蝶衣猶豫著是否要接聽。
但,還未曾細想,她的手已經按下通話鍵,將手機貼近耳畔,聽見他帶著笑意的低柔嗓音。
「有沒有想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淡淡紅暈染上她的頰。他說話總是這樣露骨又親昵,教她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
只是以後,她就再也聽不到他這樣風趣言語。因爲後天,她就要離開有他的義大利,搭機返回沒他的臺北。
想到後天的分離,一絲不舍纏住她心頭,一聲輕歎逸出她的唇,唉。
「心情不好?」那一聲輕歎,教洛凱明顯感受到她蕩落穀底的情緒。
「沒。」
「該不會是因爲一天見不到我,就想我想到心痛吧?」他故意道。
「你又亂講。」她頰色驀紅,轉開話題:「中午了,你吃飯了沒?」
「還沒空吃,有幾份企畫書要先看。」
「餓了不好,先去吃吧。」
「等你來陪我一塊吃。」他笑著。
「你……」她嘴角一揚,「那你等著餓死算了。」
「真沒同情心。」寫下一句批示,他不滿念道,「真懷疑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你錢沒還,這輩子,才會被你這樣嫌棄、糟蹋又虐待。」
她被逗笑了。
「明天中午我會過去陪你吃飯。」聽到她的笑聲,他安心了。
「你要來羅馬?」
「當然。」後天她就要離開義大利,說什麽他也得空出時間陪她。
「但你不是很忙嗎?」透過手機,她可聽到他翻閱紙張的聲音。
聽到她的話,洛凱苦笑。她錯了,他不只是這兩天忙,他是天天忙。
尤其這陣子,爲了抽時間追她,他已經忙到一天隻睡兩個小時,不過這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因爲一切是他真心的付出。
「是很忙,但是,再忙也要陪你。」
「你……」悄悄地,一抹淡然笑意,在她眼底隱隱閃爍,教她完全忽略已經朝她步步逼近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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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洛凱在約定的時間內,準時出現在她們用餐的飯店大門口。
步進飯店,環看大廳一圈,他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位置,正望著窗外天空,神遊他方的黑蝶衣。
「等很久了?」帶著笑容,他步近她,看見她似盈滿心事的瞳。
聽到熟悉嗓音,蝶衣回神,擡頭,看見神清氣爽的他。
她搖頭,不想說話。她的心情,好像又比昨天更差了。
「走吧,吃飯去。」他拉起她。
沒有意見,蝶衣起身。突然,她緊挽住他的手臂,仰顔望他。
「怎麽了?」她的主動,讓他欣喜,但是她暗淡的瞳,卻令他擔心。
「沒,只是想這樣挽著你。」想著能否拉近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嗯,那走吧。」點頭,微笑,洛凱帶著她一同走往提供餐點的餐廳。
突然,一聲聲興奮呼喊,自右側電梯方向高聲傳來——
「洛凱哥哥!」是利用時間出去血拚,再回飯店用餐的徐婷雅一群人。
藏住心底的不耐煩,洛凱保有風度,對她們點頭微笑。
「你也來用午餐對不對?」
「真巧,我們也是呢。」
「洛凱哥哥,我們可以跟你同桌嗎?」徐婷雅瞅著他,眨動她故作純真的眸子,朝他猛放電。
「一定可以的嘛,洛凱哥哥這麽好。」
「對啊,對啊,我們有好多有趣的事情,要跟洛凱哥哥分享呢。」
一群小女生自問自答,樂得很,毫不理會一旁的蝶衣。
「抱歉,下次吧。」洛凱表情微變,但仍維持住笑容。受不了一群愛撒野的小電燈泡,連最後一天還想纏住他。
「可是,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義大利了!」徐婷雅一邊叫,一邊想擠開他身邊礙事的蝶衣。
「還是很抱歉,我想單獨與蝶衣一起用餐,不希望外人打擾。」察覺到她的動作,洛凱俊眉微擰,一邊攬住蝶衣,一邊不著痕迹推開她。
感受到他貼心的護衛舉動,蝶衣微仰雪顔,唇角輕揚,偎近他。
「我們進去吧。」
「嗯。」她點頭,與他同行,毫不介意徐婷雅眼中的妒火與惡意。
看到他出現,餐廳經理趕緊上前招呼問候,並偷偷打量他身旁的蝶衣。
「索法羅先生,午安。」
「嗯。」他噙笑回禮,「請爲我們安排個安靜一點的位置。」以免後面那群罩子不亮的小燈泡,又跑來破壞氣氛,佔用他與蝶衣的時間。
「是,請兩位跟我來。」經理親自上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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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蝶衣拉回遙望窗外天際的視線,品嘗他爲她點的美味小蛋糕。
一擡頭,對上他噙笑綠眸,就見他一雙大手朝她伸過來。
她身子後傾,眼神防備,但他的手,執意碰她。
「別動。」右手固定住她的頭,他以左拇指拭去她沾在唇角上的奶油。
「看你,吃塊蛋糕都沾到唇角了,真像個小孩。」
「我——」
看著她愕睜的瞳,洛凱唇角邪揚,故意含進拇指,自行吮舔乾淨,教蝶衣看得粉頰漲紅,忘了回應。
「再這樣看下去,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他噙笑喚回她的神。
「胡說,我才沒愛上你!」回過神,甩開心中異樣,她冷眼瞪他。
「真的沒有?」他緊盯住她的眼。
「沒有!」
「說謊是一種不可取的行爲。」
「我才沒有說謊!」十八、九歲的女生禁不起刺激,蝶衣惱羞成怒,倏身站起,「我跟你認識才幾天,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愛上你!?」
「只要是真心,就算只認識一天,也是永遠。」他跟著起身,繼續道。
「什麽意思?」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一天是一個永遠,那麽我們現在……到底認識了多少個永遠?」他薄唇勾揚,滿眼的笑意。
「你——」蝶衣瞠眼。他竟跟她玩文字遊戲!
「這麽多個永遠,總夠你愛我了吧?」他笑得好得意、好囂張。
「沒有!一個永遠都沒有,一點都不愛!」她怒瞪清瞳。
「那、那總有一點喜歡吧!?」很不甘心地,他退而求其次。
「我——」
「你怎樣?」他邪眸一亮,俯身湊近她,「說實話,不可以說謊。」
「你、你不要太過分了!」無法否認又不想承認,黑蝶衣紅著臉,咬著唇,狠瞪他一眼,即轉身往集合地點走去。
「等一下我就要趕回米蘭上班,不多陪陪我?」
「我爲什麽要陪你!?」
「爲了你,我都抛下公事趕來陪你吃飯,你也該表示一下吧?」
「你……」她唇角一抿,「是你自己要來,我又沒要你來。」
「沒辦法,我就是想看你,你知道嗎?」走在她身邊,洛凱故意再逗著她,「你生氣的模樣,真的很可愛,要不要順便也罵個幾句來聽聽?」
他討罵?蝶衣煞是不解,眸光疑惑。
「打是情、罵是愛,只要你願意,我讓你打,再讓你罵,如何?」笑看她錯愕清瞳,他邪眸精亮,「寶貝?」
寶貝!?蝶衣紅唇訝啓。
那一聲親昵呼喚,好似她與他之間有什麽似的。看見他眼底笑意,蝶衣驀然察覺他有意在言語上,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
狠瞪冷瞳,蝶衣柔唇一咬,右膝一提,就往他的左腳狠狠踩下去!
「嗯!」突然被重踩一腳,洛凱悶哼忍痛。
她那一腳,教走在兩人身後的麥肯與馬克霍瞪雙眼,不敢呼吸。
「油嘴滑舌!」她冷言氣道。
「就知道你愛我、對我有感情!」邪眼一瞪,他萬分不甘,厲聲指控。
「你、你胡說!」蝶衣雙頰再紅,清瞳一瞪,提膝,再狠踩他一腳!
「嗯!真沒想到,你竟這樣的愛我!」洛凱痛得五官嚴重變形,但不忘再佔便宜,咬牙道。該死的,她竟這麽狠,還連踩他兩下!
「你、你到底想怎樣?」見洛凱表情扭曲,還不放棄占她便宜,蝶衣柔唇冷揚,十指緊握,眸光挑釁。
她知道他很快就要發怒,就要吼她、罵她是個不知好歹的女孩子。畢竟,他是大集團總裁,是揚名四海的人物,沒必要這樣承受她的氣。
「我想怎樣!?我——」看著她,他咬牙忍痛。同一腳被踩兩次,要換了別的男人,肯定跟她翻臉,痛扁她一頓。
但是,要他扁她?狠看她因羞怒而漲紅鼓起的頰上,嵌著一對因爲染滿怒焰而晶亮動人的黑瞳,與被她抿得紅潤的唇,洛凱認輸,苦笑。
他根本捨不得打她,也捨不得她生氣,甚至,爲化解她心中氣,讓她深深體會到他對她的好與溫柔,以及認真,他也只能委曲求全……
「來吧,左腳也讓你踩!」繃緊俊顔,他左腳朝她仲過去,擺出一副犧牲、慷慨就義樣。怎樣,夠犧牲了吧?
「你!?」蝶衣愕眼望他,柔唇訝啓,待確定、瞭解他話中含義,她唇角驀揚,輕笑出一抹燦爛。
那一笑,笑得洛凱心口一窒,且全身緊繃。「這樣表示不氣了?」他沒想到氣質清冷、神態淡漠的她,竟也能笑得如此甜美、耀眼。
斂下睫眸,蝶衣笑而不語。她真的、真的從沒見過像他這樣集風趣、溫柔、體貼、邪魅、幽默於一身的大男人。
第四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坐在氣氛沸騰,光線明滅不定的PUB吧台一角,蝶衣緊抿紅唇,緊擰柳眉,聽著震耳欲聾的熱情舞曲,看著舞池中狂舞的男女。
揉著眉間,忍著頭痛,再看著正在舞池裏熱舞的徐婷雅及一群男女,蝶衣感到自己的心口不適,而且坐不住,略感焦煩。
她真不懂自己怎會被她們說服,來PUB度過在義大利的最後一夜。
這種環境太吵、人太多,根本就不適合她來。喉嚨乾渴,蝶衣舉杯飲盡最後一口長島冰茶。
站起身,她想離開這個喧嘩、吵雜的場所,回樓上房間休息。
「黑蝶衣,你要去哪里?」正在舞池裏,跟一個外國男人跳貼身熱舞的徐婷雅,見狀,立刻跟上。
「我……」
「喂,不是說好今晚一起盡興玩的嗎?怎麽你現在就要走了?你瞧不起人啊?」徐婷雅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她。
「不是,我……」突來的一陣頭暈目眩,教蝶衣無力站立,倒向她。
「哎喲,你怎麽了!?」徐婷雅故作驚慌,暗自竊笑。剛剛她把一個大姊姊賣給她的迷藥,偷偷加進蝶衣的飲料裏。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先上樓……」
「不舒服?那我先送你上樓,再去找領隊,好不好?」惡整成功,徐婷雅笑得好得意。聽說那顆藥很特別,會讓人很受不了……哼,可整到她了。
「這……好,那麻煩你了,謝謝……謝謝你。」自知無力自行回房,蝶衣感激她的扶助,壓根不知道這全是某人對她的設計。
徐婷雅得意一笑,立刻攙著黑蝶衣,搭乘電梯直上目標樓層。
扶著蝶衣走過長廊,她停在一間套房前,四處張望,緊張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一位留著黑色短髮的漂亮女郎。
「沒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我很小心的,大姊姊。」對才剛認識幾天的短髮女郎,徐婷雅態度相當熱絡。因爲大姊姊跟她有著類似的遭遇。
大姊姊的丈夫,被狐狸精搶走,而她喜歡的男友,也一個個被黑蝶衣搶走,所以,她們是一見如故,而且,大姊姊還幫她出主意惡整黑蝶衣,讓黑蝶衣以後再也不敢搶她的男朋友!
「那就好,快進來。」
聽到陌生的聲音,蝶衣擡頭,看見陌生的女人,還有門上的陌生房號。
「這裏……這裏不是我的房間……」輕順著悶熱的胸門,蝶衣困難道。
不理會蝶衣的發現,兩人聯手將她拖進房間,一將黑蝶衣推到床上,短髮女郎雙手環胸,笑看著床上的她。
「你說的就是她啊?」突然,一道興奮男聲,自在兩人身後響起。
女郎聞聲,轉頭看向不久前在PUB裏,釣到的外國人。
「就是她沒錯,怎麽樣,滿意嗎?」退開一步,她讓男人自己看。
「滿意、滿意,當然滿意了!」看著橫躺在床上的絕麗容顔,男人看得雙眼發直,笑得色眯眯。
「不過,你們三個到底是什麽關係?她又是哪里得罪了你們,你們怎麽會這麽壞心的想整她?」
「問那麽多做什麽?你到底要不要她!?」女郎神色不耐的看著男人。
「就是嘛,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徐婷雅惡眼瞪他,「如果你不要,我找別人好了!」
「要要要!我當然要,難得碰上這麽好的貨色,嘿嘿嘿……」男人色欲薰心,雙拳猛搓,迫不及待要脫衣服。
「你、你們……」躺在床上,意識漸漸清晰的蝶衣,因爲兩人的交談,臉色蒼白,掙扎想坐起身,她想看清楚說話的女人。
「她怎麽這麽快就清醒了!?」男人對著女郎大叫。
「你在緊張什麽?這種藥效本來就是這樣,難道,她完全沒反應,你會比較興奮?」女郎恥笑他的膽小。
「就是嘛。」徐婷雅有樣學樣,跟著也鄙視他,「我下的藥,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麽!?」
「好了,我到機場去了,剩下的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女郎道。
「大姊姊,那我們什麽時候再見?」難得碰到一個這麽厲害、有辦法的大姊姊,徐婷雅好捨不得她走。
「如果有緣的話。」藏住眼底心機,女郎對她一笑。
送走短髮女郎,徐婷雅一臉得意地看著困難坐起的蝶衣。
「你也會有這一天。」
「你、你說,你爲什麽……爲什麽要設計我!?」緊咬著牙,強忍心中不適,她冷冷看著徐婷雅。她還以爲徐婷雅願意扶她上樓,是純粹善意,沒想到,她竟跟另一個女人,找來男人想糟蹋她!
「我……」徐婷雅被她看的心驚膽跳。
「如果敢、敢動我一下,你們就死定了!」來自胸口的陣陣悶熱,教蝶衣全身不住地發抖,「我爸如果知道,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想威脅我?哈!你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嗎?哼!」徐婷雅強作鎮定。
聽不懂兩人的中文,男人一雙眼睛直盯在蝶衣身上,猛吞口水。
「過了今晚,我就看你以後還能在我面前怎麽囂張,怎麽驕傲,又怎麽搶我的男朋友!」徐婷雅一臉得意,撇勾紅唇。
「徐婷雅!?」蝶衣沒想到她竟是爲以前的事,在惡整她!「是他們自己來糾纏我,又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勾引他們,他們怎可能一個個都去糾纏你!?」徐婷雅好生氣,大聲打斷她的話。
「還真的被大姊姊說對了,你真的是一邊勾引我的男朋友,一邊又裝無辜!哼,別想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我不會相信你的!」
「大姊姊?她是誰?爲什……爲什麽你這麽相信她說的話?」蝶衣深呼吸一口氣,一邊想弄清楚事實,一邊想拖延時間,希望藥效能儘快褪去。
「她啊,她是老天派來幫我的人。」一陣惡意揚上徐婷雅的眼。
「幫、幫你?什麽意思?」一再竄上心口的燥熱,教她全身顫抖。
「幫我出主意啊,看要怎麽做,才能讓你不要再那麽討厭,不要一直搶我喜歡的男人。」拿出女郎給她的立可拍相機,婷雅對她笑得不懷好意。
「你說,如果洛凱哥哥看見你跟其他男人,在床上滾的相片,他還會不會要你?還會不會喜歡你?」
「洛凱?你、你怎麽可以因爲他而這樣設計我、陷害我!?」緊揪住衣襟,蝶衣臉色慘白。
「我爲什麽不可以?要怪,你就怪洛凱哥哥好了,誰讓他只喜歡你,卻不喜歡我!哼,我就是要讓他討厭你、不喜歡你!」
「徐婷雅,你、我們都已經要離開了,你怎麽可以……」
「只要他還喜歡你,他還是有可能追你到臺北啊!」撇著唇角,她怨懟道,「我就是不要再看見他那麽喜歡你,怎麽樣?不可以嗎!?」
「徐婷雅,你一定會後悔的!」
「就算我會後悔,那又怎樣?要你管啊!」
一轉頭,徐婷雅瞪向一旁只會流口水的男人,用英語吼他:「喂,你木頭啊?還呆在那裏做什麽!?快上工啊!」學著大姊姊的架式,徐婷雅命令著他。
「好、好!」早準備就緒的男人,迫不及待撲向蝶衣。
「你、你們——」蝶衣心一驚,勉強疾身避開,但,步子不穩的她,砰地一聲,直撞上桌角,頓時,一絲紅血滲出額際。
強忍不斷自額頭處傳來的陣陣痛楚,蝶衣猛眨雙眸,維持住清晰思緒。
撐起身子,她想奔出套房,向外求救,可,才起身離床,全身無力的她,已癱倒在地上。
「嘿嘿嘿……」男人嘿聲笑,走近她,朝她伸出魔掌。
「不、不要碰我……」再也無力閃避,蝶衣不甘地緊咬柔唇。
「不要碰你?怎麽可能?難得碰上你這麽好的貨色,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嘿嘿嘿……」
男人一把抓起她,往床上丟,急著脫去她身上毛衣,一轉頭,看見徐婷雅正拿著相機拍照。
「喂,等一下,你可別把我的臉也照進去!」
「放心啦,我的目標是她。」徐婷雅嗤聲一笑。不把他也拍起來,怎麽說服洛凱哥哥相信照片是真的?真是有夠笨。
眼見兩人注意力轉移,蝶衣掙扎坐起,望見一旁床邊櫃上,有一支指甲銼刀,她一把抓起,就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剌下,再快速拔起。
「嗯!」她咬唇忍痛。深及見骨的傷口,驟噴出一道血紅。
很痛,但,至少可以讓她維持神志清醒。一手壓住傷口,一手緊搗住不適的胸口,蝶衣一鼓作氣,起身就沖向房門。
砰地一聲,她撞到櫃子,驚動兩人。
「都是你啦!」看她跑過轉角,徐婷雅憤瞠雙眼,氣得推開男人,沖向蝶衣,「你想去哪里!?給我回來!」她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黑蝶衣臉色慘白,呼吸急促,拚了命的跑,才短短兩三公尺的距離,她跑得像兩三公里的馬拉松。
不、不能被追到,她一定要衝出房間才可以!
喀!她握住門把,使盡所有力氣,往內一拉,意外看見正站門外欲按門鈴,卻因驚訝她即時開門,而笑得分外熱情的洛凱•索法羅。
「這麽有默契?我都還沒敲門……」
「救、救我!」
「你——」愕然發現蝶衣身上僅著保暖棉質內衣,還手染鮮血,洛凱•索法羅驚瞠冰綠雙眼。
「救……救我……」看到他,她緊繃許久的身子,驟然倒下。
「蝶衣!?」洛凱心口一緊,神情懼駭,疾伸出手攙住她癱下的身子。
怎麽回事!?爲什麽她只穿著棉質內衣,就跑出來了?還身染紅血,向他求救!?難道有人想對她不利!?
驟擡頭,看見房內不該出現的兩人,他綠眼一寒,驟下命令——
「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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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黑蝶衣安置在總統套房內,並請來組織專屬醫師,爲其處理好臂上的傷口後,他面無表情,冷眼轉看因護主失責而滿臉愧意的A員。
「明天,你就回西西里島,再接受訓練。」
「是。」A員慚愧低首。
俯首凝看此刻正安靜睡躺在大床上,已換上乾淨衣物的蝶衣,洛凱•索法羅仍因爲方才驚見她受傷求救,而心神懼駭、全身緊繃。
今晚,若不是他臨時起意,再自米蘭集團總部搭乘直升專機,前來羅馬飯店看她,他不知道……不知道最後她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想起當時癱倒在懷裏的她,想起她慘白的容顔、浴血的身子……想起他若沒及時出現,她可能已招致的可怕後果,洛凱眸光倏轉陰狠,雙拳緊握。
那兩個人,不可原諒!
「顧好她。」他看向另一邊的B員。
「是。」
霍轉身,洛凱•索法羅寒著臉,邁步走出睡房,離開總統套房,搭乘電梯直下蝶衣所住的套房樓層,走過長廊,他按下門鈐。
一會,房門已開,十坪大小的套房,站著四名黑衣人。
「老大。」
「總裁,一切都問出來了。」麥肯自沙發起身,頂了下金邊眼鏡。
轉身在沙發上落坐,洛凱•索法羅冷眼緊盯縮在牆角發抖的一對男女。
「說。」
「是。」低首,麥肯一邊據實以報,一邊瞟看不斷發抖的兩人。
聽完麥肯所逼問出的一切,洛凱表情越見陰沈,殺機隱現,怒火狂燃。
「另外,底片已經燒毀。」
「嗯。」
「還有,我已經調閱過飯店的監視錄影帶,是有這麽一個短髮的女人出現過沒錯,不過,因爲都沒照到她的正面,所以追查起來,有些困難。」
「不管要多久時問,都要把她給我揪出來!」
「是!」麥肯頷首道,「但不知道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置?」
「他們……」他陰沈眸光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
霍站起身,洛凱•索法羅行至徐婷雅面前,傾身,危眯綠眸,掐住她的下巴,狠眼盯住她恐懼的眼。
「你,因爲我而傷害她!?」他口氣凍人。
「我……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看著洛凱冰綠的冷眸,徐婷雅嚇得哭花了臉,急磕頭。
她不知道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柔體貼的他,除了是大集團的總裁外,竟然也是手段殘狠的黑幫教父!
「不是故意的?對她下藥還不是故意的!?」緊咬牙,他危眯綠眸。
「對、對不起!我錯了,請你饒了我,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沒想到自己會惹上可怕的黑道人物,徐婷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要我饒了你?成!」看見置於茶几上的染血銼刀,他冷眼一眯,「只要你付得出讓我滿意的代價。」
「讓你滿意的代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置放在幾上的銼刀,徐婷雅駭瞠淚眼,「你、你是說……」
「我什麽也沒說。」
「是,我知道!」只要可以不死,就算要她劃花自己的臉,她也願意!
「等等,藥呢?」他問。
「總裁,在這裏。」麥肯送上方才搜到的藥物,「還有三顆。」
「都給她。」
「是。」麥肯轉交至徐婷雅手中。
「吞了它。」
「是!」縱使知道它強勁的藥效,一顆就夠人受罪,但爲求活命,徐婷雅還是一口吞下三顆,再拿起銼刀,希望可以儘快結束這一切。
「很好,別太輕。」他微笑點頭,提醒,「太輕了,我會不滿意。」
對女人,他向來仁慈,從不親自動手。
「是,我知道!」抓起銼刀,徐婷雅咬著牙,就往手臂上猛刺兩下。
看著自她臂上緩流而下的鮮紅,一道陰森笑意,自他唇角勾起。
「很好。」他看向一旁的馬克,「帶她去處理,確保她不會亂說話,也不會再找蝶衣的麻煩。」
「是!」馬克一把扯起她,帶往門口。
待兩人出去,洛凱轉移目標,轉身,噙笑望向一直窩躲在牆角的男人。
「現在……換你了。」
「對不起,索法羅先生!」看著地上徐婷雅流下的一攤紅血,早聽說過索法羅陰狠事迹的男人,全身發抖,跪地求饒。
「我真的不知道蝶衣小姐是你的人,這一切都是她們指使我做的,請你饒過我,我下次不敢了!」怕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男人嚇得拚命磕頭。
「喔?所以,你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想強暴、欺負一個被下藥的小女生,是嗎?」他眸光冷冽,唇角勾揚。
「我!?」畏懼于他森冷的表情,男人瑟縮著身子,急低下頭。
「告訴我,你是用哪只手碰她的?」
「我!?」男人臉色一白,雙手一縮。
「不說?沒問題,我替你決定。」未等男人反應,洛凱•索法羅綠眼一眯,提膝,就往跪地男人的胸口,狠踹下去!
砰地一聲,男人應聲倒地,還來不及叫痛,洛凱已再一次提腳,朝他右臂狠勁跺踩下去,男人當場號叫出聲。
「啊!」喀地一聲,男人右臂脫臼,斷裂。
但,他叫聲未盡,洛凱•索法羅已又一腳往他左掌,惡狠踩下,喀!
「啊!」一聲哀號沖出男人的口。
「下次?」狠眼一瞪,他再提腳,往男人胯間重力踩下,惡言道:「你以爲還會有下一次!?」
「啊!」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是嗎?沒關係,我來替你管!」驀地,他薄唇一揚,惡旋腳尖,教男人痛得蜷縮身子,當場飆淚。
狠凝地上一臉痛苦的男人,洛凱•索法羅綠眸森冷冰寒。
敢動他的女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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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驚恐尖叫,劃破萬籟俱靜的深夜,教正坐於沙發處,利用時間批改公文的洛凱,倏然一驚。
手中鋼筆一丟,他疾身沖向大床,緊緊擁抱住駭身坐起的蝶衣。
「沒事、沒事了,別怕。」
「不要、不要碰我!」仍處於惡夢中的蝶衣,誤以爲自己受到攻擊,眸光驚惶,憤身掙扎,四肢有勁地狠捶、狠踹緊抱住她的洛凱。
然,擔心她太過激烈的掙扎,會扯痛她臂上的傷口,洛凱•索法囉索性將她壓倒在床上。
「蝶衣,是我,洛凱•索法羅,記得嗎?」洛凱一邊壓制住她,一邊在她耳畔,輕聲女撫。
「你已經安全了,沒事了,別怕……」他話聲未落,一聲尖叫再起,教已無計可施的洛凱,只得低頭封吻住她的唇。
他發誓,他只想教她冷靜,但,太過柔潤的唇,教他忍不住注入熱情,吸吮舔吻她的唇。
可,突然的親密吮吻,教蝶衣全身猛然一僵。
她眼色惶懼,才想再驚聲尖叫時,一句熟悉的低柔,已襲進她耳裏——
「是我,你忘了嗎?你在作惡夢,快醒來,真的已經沒事了……」
她在作夢?眨動受驚的眸,望著上方正與她耳鬢廝磨的洛凱,蝶衣回想起之前被徐婷雅等三人設計下藥惡整的事。
「有我在,沒事的。」見她似已冷靜,不再掙扎,洛凱困難離開她水嫩的唇,困難勾起笑容,困難低首望向身下冷中帶甜的她。
「我已經給了他們兩人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日後,他們絕不敢再傷害你,你別怕。」他柔聲撫慰她的心。
望著眼前不斷出聲安撫她的洛凱,黑蝶衣情緒激動不已,難以平靜。
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及時找到她,她……早被那個男人奪去清白之身!
想到那非出於自願的可怕強暴與玷污,蝶衣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可以那樣,她絕不讓自己被那種無恥、下流的男人欺負、侮辱,也絕不讓自己再受到那樣的委屈!她要、她要除去那樣的恐懼!
與其被一個不顧她意願的陌生男人,強行佔有她的清白,那麽,她寧願將自己完整交給關心她、包容她,會逗她,安撫她不安情緒的他。
下了決定,蝶衣神色緊張,望著上方眸光溫柔的他。
「你……你要我嗎?」咬著唇,紅著臉,她問。
洛凱愣住。
「你、你不要?」他反應令她難堪,出手就想推開還壓在她身上的他。
確定她是認真的,洛凱綠眼驟亮,薄唇邪勾,壓回她的身子。
「怎會不要!?」他唇角噙笑,在她紅潤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直到她因呼吸困難,而開始掙扎。
「我以爲是自己聽錯了,要不,就是你在開我玩笑。」望著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他輕舔著、咬著。
「這種事……這種事怎能開玩笑!」她眸光晶亮,粉頰漲紅。
「那麽,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嗎?」他眸光幽沈,凝眼注視身下微羞帶怯的她。這樣羞媚動人的她,是他所沒見過的。
「我……」她咬唇,別過眼,搖頭。
「沒關係,我教你。」他唇角邪揚,一雙大手往下挪,「首先,要先脫去你這一身凝事的衣物。」
他一邊說,一邊做,三兩下就將她脫到只僅剩胸衣及腿間絲薄。
「等等!」
「你後悔了!?」才要碰觸她女性地帶的手,頓然停住,懊惱。他的動作應該快一點的!
「不是後悔,只是,我們的關係,就只有這樣,給你的,只是我的身子,除此之外,其他再也沒有了。」
「什麽意思?」
「不談感情。」
「不談感情!?」驟地,他臉色沈下,「都已經願意把身子給我,卻不肯跟我談感情!?」
「這只是一段羅馬假期,所以,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她不會笨到以爲一個大集團總裁,會愛上一名黑道千金。她沒那麽天真。
「羅馬假期!?」
「對,因此當假期結束,我們就要各自回到自己原有的世界,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不是嗎?」
「你!?」他生氣了。翻身下床,他拒絕再看她一眼,「那麽接下來的事,就等你確定我們可以再有交集的時候,再繼續!」他可以等!
他是要她的人沒錯,但他更想要她的心!可是現在,她卻只願意跟他發生關係,卻不願意跟他有交集!
該死的!她當他跟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一樣嗎!?
可惡!總有一天,他一定要狠狠地蹂躪她一番!氣到想揍人,洛凱一邊憤耙一頭亂髮,一邊低聲咒駡。
「你……」他的反應,教蝶衣大感意外。
她以爲她主動說不談感情,他應該會很高興,至少會很放心她不會去糾纏他,可是他在生氣,還……拒絕要她!?
刹那間,蝶衣認爲自己被羞辱了,紅唇一抿,她眸光暗下。
「我、我爲什麽要等到那時候?」從另一側翻身下床,蝶衣一邊瞪他,一邊伸手扯過剛剛被他脫下的衣物。
手臂受傷的她,忍著痛,困難想穿上衣服,卻怎麽穿也穿不好。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冷靜,但是,他的拒絕,教她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你不要就算了,我相信還是有別人搶著要。」眨去眼中濕意,蝶衣倔強道,一邊繼續爲自己套上毛衣。
「你說什麽!?」洛凱聞言,綠眼一瞠,憤身沖到她面前,「你、你、你剛剛說什麽!?」
「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凶我做什麽?」她努力套衣服,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說話,但她的嘴巴似有自己的意志,繼續地說著。
「我現在就到外面問,看有誰要我,我就不信我會沒男人要。」
「你敢!?」他抓握住她的痛臂,微施勁。
「你!?」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強忍住痛,瞪他,「我爲什麽不敢?是你自己不要的,你忘了嗎?」
「我有說不要嗎!?」不忍她太疼,他松了手。
「這種事不必明說,我也知道,我沒那麽鈍。」她雙眸怒火灼灼。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清楚自己的心,希望你能同時把心跟身子,都交到同一個男人手上!」
「那麽,那個男人就不可能是你,我更得走。」她一邊套毛衣,一邊不認輸的繼續跟他嗆。
「你、你就是要惹我生氣,是不是!?」洛凱氣炸了!她居然說,他不會是那個同時得到她的心跟身子的男人!?
「是你自己要生氣,關我什麽事?」她撇得乾乾淨淨。
終於套好毛衣,蝶衣喘口氣,拉過長褲要穿上,卻發現他在脫她衣服。
「該死的你!」
「你在做什麽!?」她黑瞳一瞠,想拍開他的手。
「脫你衣服!」洛凱氣紅了臉,憤力扯下她好不容易才穿上的毛農。
「你脫我衣服做什麽!?」
「烙記號!」一把抓過眼色正茫然的她,洛凱眸光憤亮。
疾俯下頭,他一邊在她因驚愕訝啓的柔唇上,狠狠烙下一道義式熱吻,一邊疾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
「除了我,誰也不准碰你,否則,我就砍了他們的手……」傾盡一身的熱情,他將她撲倒在大床上,帶著熊熊燃起的怒火,激情吮吻她的唇,溫熱大掌下挪,褪去她最後的絲薄,伸指探入她腿間私密處。
「你……」沒想到前一刻才與她爭吵的他,下一刻就昂起他男人欲望。
蝶衣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她想推開他的手,卻意外碰觸到他灼燙的昂首欲望。她頰色羞紅,急別過頭,不敢看進他變色的眼。
「不要以爲我在開玩笑,已經有人的手,被我踩斷了……」輾轉吸吮咬吻她甜嫩的唇,他湊近她耳邊低語。
驚轉過頭,她看向他綠光閃動的眸。突然,身下一記親密的觸動,教黑蝶衣黑瞳霍瞠,全身僵直。
驀地,一絲驚慌劃過她羞怯的瞳,她想逃,但卻被他緊緊地壓制在他強健的體魄下,只能緊咬柔唇,羞別過頭。
感受到他修長手指的一再深入與勾揉探索,蝶衣十指緊抓身下床單,雙頰泛染上迷人緋紅。
觸到她泛流的濕潤滑液,知道時機已到,洛凱緩抽出長指,凝看身下眸光迷亂的她。
他小心她的傷臂,挪動身子,將顫動的欲望,抵住她幽密深谷入口,在她眸光閃動之間,封吻住她的唇,驟沈下腰臀,強硬頂進她稚嫩的深處!
「嗯!」一記突來的撕裂疼痛,教她黑瞳噙淚,粉頰瞬間慘白,緊咬著唇,她別過頭,十指倏握,驀閉雙眼。
不想弄痛她,洛凱強忍胯間亢奮,緊咬著牙,蟄伏於她體內,希望她能儘快適應他激動難忍的碩大欲望。
終於,她身子漸漸放鬆,雙頰重染暈紅,他綠眼一亮,開始緩而慢地朝她抽動激昂的火熱。
注意著她的每個表情,洛凱緩緩加快速度,而當她緊閉的唇間,輕逸出一聲聲嬌喘,他綠眸乍亮,薄唇邪勾。
揉撫過她美麗、純淨的身子,聽著不斷回蕩於耳畔問的動人呻吟,洛凱眸光幽沈,驟然加快腰臀對她的衝刺,狂野佔有她每一次的呼吸與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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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激情過後,滿室情欲氣息漸褪,洛凱•索法羅坐起身,滿眼笑意地望著身旁已沈沈睡去的白淨雪顔。
方才那一次次心靈合一的狂猛激情,教他滿意極了,只可惜蝶衣初嘗情滋味,他不能太過放縱,免得嚇跑她。
掀被起身,他下床,裸身走進浴室。
幾分鐘後,沖了個澡的洛凱,頂著一頭濕發,走出浴室。
他一邊走,一邊系著浴袍的腰間帶子,走近大床,才擡眼,他愣住。
背他側睡的她,將原遮掩住她一身裸露的被子,當成抱枕地擁攬在胸懷裏,暴露出她完美而白皙的美背。
行至床邊,洛凱眸光精亮,爲眼前所見的絕麗美景讚歎。
她那有如白玉雕塑般的窈窕身段,絕對是人間極品,教他胯間欲望,在瞬間再昂首。
他想再喚醒蝶衣,想再擁她入懷,但,線視下移,見到她修長腿間的斑斑紅漬,他記起她幼嫩、青澀的身子,絕對禁不起他一再的摧殘。
重呼出一口氣,他強制抑下自身欲望,轉身進浴室取來溫熱毛巾,動作輕柔地爲她拭去腿間初夜的落紅,卻意外擾醒沈睡的她。
才張開雙眸,就看見身穿浴袍的洛凱,正專注地望著她的腿間,蝶衣雙頰漲紅,急以攬在懷裏的被子,覆蓋住自己,還想往大床另一邊縮去。
但,他眸光一沈,壓制住她的腿,堅持爲她清理善後。
「別動。」
「我自己來,就……」
「就好了。」
他的執意,令一陣臊紅由她雙頰竄至腳趾,迅速染紅她的全身。
「應該可以了。」他眯眼仔細審視一番,滿意,擡頭對她微笑。
「謝、謝謝。」控制住羞怯的心,蝶衣揚起白淨容顔,故作冷靜緩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踩著緊張的步子進浴室。
才想關上的浴室門,突然卡住,蝶衣愣回頭,對上一張噙笑俊顔。
「要不要我幫忙?」
「不必。」她羞澀眸光,飄向他方。
「你的手臂受傷。」他暗示,爲自己的雙眼謀福利。
「我可以慢慢來。」
「套一件毛衣,你就花了好幾分鐘,那你說沖個澡要多少時間?」他笑容迷人,吃定她需要他。
「你……」蝶衣緊咬紅唇,回頭,瞪眼看他。
「這是只有你才有的殊榮,別客氣,來吧。」不給拒絕的機會,洛凱勾著邪氣的笑,卷袖子,直闖進浴室。
可,一分鐘之後,他後悔了,只能看、只能碰,卻不能吃,對他而言是一種殘暴的心理虐待。
爲儘快結束自己的自虐行爲,洛凱繃著臉,一邊加快手中動作,一邊藉著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明天上午十點,我得回米蘭開一場會議。」抹過她一身的泡沫,他嗓音沙啞低柔。
「嗯。」背對他的她,紅著頰,低著頭。
「九點會走。」
「嗯。」
「一起吃早點,你想吃什麽,我們叫進房間吃。」
「嗯。」
叩,他拿蓮蓬頭敲她的頭。
她回頭瞪他。
「不要敷衍我。」
不說話,蝶衣還是瞪他,直到洛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胡亂沖掉她身上泡沫,吹幹她一頭的濕發,把她轟出浴室。
五分鐘後,當他沖過冷水澡,走出浴室,發現她已經睡著。
「這麽快就睡著了?」俯看睡容恬靜的她,洛凱輕擡手撩過遮住她頰的發絲,細看她依然緋紅的粉頰,以手背輕輕滑順過她的臉龐。
她白皙透淨的肌膚,粉嫩地教他愛不釋手,那一次次的青澀熱情,也教他眷戀不已。她,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令他著迷。
「睡吧,寶貝。」露出寵溺笑意,他唇噙笑意,在她額上烙下一吻。
掀開被子,挪身躺至她背後,洛凱聞到一股來自她身上的淡淡清香。
唇角微勾,他張開臂膀擁進她一身嬌柔,喟歎出一聲幸福的滿足,而後沈沈入夢。
當他呼吸平穩,全身放鬆,顯示已深沈入眠時,被他緊摟於胸前的黑蝶衣,緩緩張開了眼。
凝眸遙望窗外夜空,看著天際閃爍繁星,她輕輕偎近身後的他,唇角有著淡甜的笑,只是才眨眼,她眼中光芒褪盡,眸光幽暗。
因爲,明天……明天她就要離開義大利,離開他,重回自己的世界。
明天,一切就結束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他的寶貝……
第五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上午十一點,W女中三年六班所有學生離開飯店,搭乘遊覽車直奔羅馬國際機場。
辦完登機報到的劃位手續,在領隊的帶領下,三年六班學生一邊興奮聊天,一邊走過出境大廳,往下一個關口走,蝶衣依然習慣性地走在最後面。
忽然,她看見徐婷雅,而當徐婷雅發現她正看著她,她嚇得臉色發白。
她一臉驚恐,急忙以背對她,還擠到幾名跟班的中間。對徐婷雅的異常反應,蝶衣有些意外,她就好像被嚇壞了。
尤其,剛剛集合時,她聽到有人問她臂上傷口是怎麽回事時,她更是嚇得全身發抖,好像那人問的是多麽可怕的問題一樣。
甚至,在離開飯店前,徐婷雅還一反常態,跑來向她道歉,苦苦哀求她放過她,還發誓以後絕不再找她麻煩。
她知道徐婷雅的改變,一定與洛凱有關,因爲洛凱曾說過,他給了徐婷雅與那個男人,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
但,他不知道,他也給了她一段永生難忘的記憶。
想起昨夜,他的溫柔撫慰,想起他爲她所做的一切……蝶衣緊抿柔唇。
雖然,他與她的緣分,已經結束,但是她知道,他將是她永藏心底的一段愛戀記憶……
深呼吸一口氣,蝶衣振起精神,一步步慢慢往前走,跟著同學通過驗證處,行往即將飛往臺北的F航空候機室。
突然,領隊帶著一名身穿F航空制服的地勤人員,走向她。
「蝶衣同學。」
「是。」
「洛凱先生請F航空爲你準備了一間個人休息室,這位小姐是來帶你過去的。」領隊一臉的好羡慕。
蝶衣搖頭拒絕,「我和你們到候機室就可以了。」
「不不不……千萬不要!」領隊嚇到,連忙搖頭。他還想回臺北,可不想在這最後一天,惹那個黑道教父生氣,被莫名其妙處理掉。
「爲什麽?」她還是不懂,領隊爲什麽這樣怕洛凱。
「拜託你,洛凱先生他怎麽安排,你就怎麽聽,千萬不要爲難我!」領隊雙手合十猛拜託。
「可是……」
「現在離登機還有一個小時,我四十五分鐘後,會過去找你,就這樣,等會見!」簡單交代幾句,領隊急急忙忙丟下她,轉身跑,混入旅客中。
「蝶衣小姐,請跟我來。」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地勤小姐,出聲道。
「麻煩你了。」看一眼逃也似的領隊背影,蝶衣只得跟著地勤人員,走往設在不遠處的個人休息室。
十坪大的空間,採光明亮,除了當期、當日的報章雜誌外,還有美味的餐點與飲料,供貴賓自行享用。
「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地方,請你壓下這個按鍵,我們很快就會過來。」
「謝謝你。」
地勤人員一走,休息室陷入一片死寂中,靜得像沒人存在。
突然,一陣專屬於某人的手機來電弦樂響起。
取出身上手機,她聽到他的聲音。
「我馬上到。」坐在房車裏,他一邊批公文,一邊以手機聯絡她。
「你不是回米蘭了嗎?」看著窗外,她問著。他說過十點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必須趕回米蘭總部。
「爲了你,我又來了。」他笑著。
「何必呢?」
「我想再看看你。」他直言道。
「你……我們早上才見過面。」心煩意亂、心情欠佳的她,一點也不想再聽他那些甜言蜜語。
「再見一面,不是很好嗎?」想起昨夜的激情纏綿,他唇角勾揚,快速瀏覽過公文,瀟灑簽下名字。
「我目前手邊工作太多,沒辦法到臺北看你,現在多看你幾眼,可以儲存我對你的思念。」他快被工作壓垮了,但想到她,他連眼睛都在笑。
只要能再見她一面,再忙再累,他也甘心。
只是,她回臺灣不比在義大利,日後,他再也沒辦法天天看到她了。
唉,她人現還在義大利,但,他已經開始思念她了……
「什麽思念!?」埋藏于四周的詭雷,被他意外踩中,蝶衣神色驀變。
「蝶衣?」太過的語調,令洛凱蹙擰眉心。
「你到底想看什麽?我又有什麽好看的!?」他的態度、他的話語,都教她生氣,就好像日後他們真會有結局似的。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回臺灣後,她如果還繼續跟他交往,那麽以他的能力跟辦法,他一定很快就會查出她的身分背景。
到時候,他會怎樣看待她?又會如何瞧不起她?他會不會就此認定她是不良少女?是太妹?
不,不可以這樣,她不要他那樣想她、那樣看她!她情願現在就和他斷得乾乾淨淨,也不要他日後發現她的身分背景!
「我現在都已經要離開了,以後,我們也不可能再見面,再多看幾眼,又能怎樣!?」
「蝶衣?」似察覺到了什麽,手機彼端的洛凱停下了筆。
「難道,你以爲我們會有結局?」
「難道,你不這樣認爲?」他反問。
「當然,我又不是小女生,沒那麽天真的!」
「天真?你想說什麽?」褪去以往的嘻笑輕鬆態度,他問著。
雖然他早幾天前,就發現她的情緒不太對,但是她不想說,他也不會逼她,可是現在事關自己的未來,不逼不行了。
「我想說的話,剛剛都已經說了。」
「我剛沒聽清楚,你可以再說一次。」房車在出境大廳前煞住,未等司機前來開門,洛凱已自行推門下車,快步走進出境大廳。
「好,我就再說一次——」她深吸一口氣,「我們不會有結局。」
「爲什麽?」他不信。這段時間以來,他爲她付出不少,也感受到她對他態度上的轉變。
他看得出來,現在的她,已經可以接受他了,甚至,也喜歡他的陪伴。
那麽,他與她,爲什麽不會有結局?
她是他打從見到第一眼,就認定的真命天女,他絕不可能因爲她三言兩語就放棄兩人的未來。
「因爲那是不可能的事。」
「爲什麽不可能?」他再問。
「爲什麽?因爲今天以後,你在歐洲,我在亞洲;你在義大利,我在臺北,那你說,這樣的你跟我,怎麽可能會有未來?又怎麽會有結局?」
「對我來說,時空並不是距離,就算不能天天見面,還是有其他辦法可以維繫彼此的感情。」他極有耐心地說著。
「你!?」他的不放棄,讓她好感動,但是,「我跟你哪有什麽感情?你也不過是我的一段異國戀情,一段有期限的愛情,當我離開義大利,它就得結束,這樣,你懂嗎!?」
「我沒答應結束,它就不可能結束。」
「你!?我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我們結束了!」
「我再說一次,我沒答應,誰也別想結束!」
「你爲什麽要這樣!?難道,沒其他女生可以讓你玩了嗎!?」
「玩!?」她的說法教洛凱火大,但他仍捺住性子道:「我一直是以真心待你,從沒玩弄過你的感情,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若不是真心對她,想他堂堂黑手黨教父,何須這般低聲下氣追求她?
「你——」
「如果我要玩一個女人,我不會在她身上花費心力,所以,不要因爲一時心情不好,就找我的麻煩。」他的聲音微冷。
「那你爲什麽非要纏著我不可!?」她真的生氣了,也失控了,對著手機就是一陣尖聲叫駡。
「黑蝶衣!?」她的語氣,已然激怒他。
「你告訴我,跟一個小女生談感情、談一輩子,對你這樣的大男人,到底有什麽好處!?你爲什麽要——」
驀地,蝶衣怒聲驚止。因爲她被自己的尖聲叫喊嚇到,她發現自己完全不認識此刻的自己。
頓時,沈默在兩人之間漫開。聽不見他的聲音,蝶衣緊閉雙眸。
她以爲他會再反駁她的話,以爲他會再像以前那樣,在談笑之間化解她對他的不滿與憤怒。
但,這次他沒有。手機彼端的他,只有沈默。
他的沈默回應,教蝶衣愴然一笑。
按下鍵,她切斷雙方通話,轉望窗外的藍天。
他沒有反駁,因爲她成功惹火了他,也成功激走了他,她以爲自己會開心,會高興,會松了口氣,可現在……襲心而來的難受,教蝶衣緊閉雙眸。
突然,身後傳來的一聲異響,教蝶衣疾旋過身,驚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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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洛凱•索法羅挾怒推門而入,他臉色難看,狠眼盯住窗前的她。
可,看見雪顔蒼白的她,洛凱頓然一愣。
深深呼吸一口氣,抑下胸口狂飛竄燃的怒焰,洛凱努力平撫情緒,不想在這分別時刻與她發生爭吵。
脫下軍裝式的黑色大衣,披放至沙發椅背上,他取出大衣口袋裏,包裝精美的臨別禮物。
勾起寡薄唇角,帶著微笑,他邁步行至她面前。
「特地爲你挑的。」拆開包裝,打開絨盒,他取出一條價值百萬歐元,鑲著鑽墜的項鏈。
蝶衣神情怔愣,難以反應地任由他爲自己戴上。
「永遠別讓它離身,知道嗎?」撩過她黑柔長髮,露出她精致絕美的臉孔,他眸光溫柔望著她。
「你這兩天的情緒,很不對勁,有心事,是不是?」
別過頭,她不想看他溫柔的臉龐。
「告訴我,究竟是什麽事讓你心煩?我會替你擺平的。」轉手輕撫她白皙粉頰,他好聲好氣,低聲再問。
「我哪有什麽心事?沒有!」她否認。他對她越好,她就越害怕當他發現她身分後的反應。
「不可以說謊。」眸光一動,他以指磨蹭著她的頰,略施勁。
「不要碰我!」啪地一聲,她氣憤拍開他的手。她情願讓他討厭她,也不要他再喜歡她,再對她好!
「蝶衣?」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他眸光乍沈。
「你現在到底是想怎樣?我剛說了那麽多,難道,你還聽不懂嗎!?」
「蝶衣!?」她的拒絕與排斥,再次點燃他心中怒火。從來沒人敢像她這般招惹他,更何況還是一個只要他出手,就可輕易掐死的女生!
「我沒什麽心事,我只要結束你跟我的關係!」
「不可能!」他斷然道。她已經是他認定的女人,注定與他情牽一世。
「你!?」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不變的執著,蝶衣爲之震撼,但,雪顔一凜,她冷聲道:「除非我願意,否則,沒人可以控制我的感情!」
「黑蝶衣!?」耐心用盡,他俊顔冷下,嗓音森寒。
「你走開!」她想自他身邊走過,想提早離開有他的空間。
然,才越過他,一記來自後方的強勁拉扯,已將她扯進他的胸懷裏。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他綠眸幽沈。
「我就偏要走!」輕巧旋身,她轉出他的懷抱,疾步奔向緊閉的門扉。
但,還沒碰上門,她再次被扯進他懷中,掙扎間,洛凱•索法羅臉色陰沈,將她壓向牆壁。
「說個可以讓我接受的理由,我就讓你走!」看進她清幽黑瞳,他綠眼危光隱隱閃動。
「我們不適合。」他要理由,她就給他理由。
「哪里不適合?」他冷眼凝她。
說不出口的原因,教蝶衣避開他的注視,不看他憤怒的眼。
「難道,是我對你不夠好?」他凝怒冷問。
不,他對她好極了,他什麽事情都會替她設想到,但,她不能說。
緊抿紅唇,她沈默。
「還是我不夠關心你?對你不夠溫柔、不夠體貼?嗯?」扳過她的臉,他要她看著他的眼。
斂下眸子,她仍然不語,不看他的眼。他又猜錯了,除了她爸爸,他是最疼她、寵她、呵護她的男人。
但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她不要他因爲她的背景,就當她是太妹,就當她是不良少女,她只想成爲他記憶裏曾經喜歡的那個人。
「告訴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勾過她別開的臉,看著她,他堅持要一個可以讓自己接受,並讓自己放棄她的理由。
只是一個小女生,他不信自己會搞不定她!
「我——」被局限在他與牆壁之間的蝶衣,動彈不得,再面對他的句句逼問,她也會生氣,也會憤聲反擊,「那你呢!?」
「我?我如何?」
「你問我爲什麽一定要結束這段異國戀曲,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能夠告訴我,你爲什麽一定要我!?」
看她教怒火染亮的瞳,他唇角一揚。這問題太簡單。
「我的條件並不是最好的,甚至,我的脾氣、個性還有可能是最差、最難相處的,那你爲什麽還堅持要我!?」
「因爲,你有一股其他女人所沒有的清冷氣質。」談起喜歡的她,他冰冷眸光泛柔。
看見他眼底的溫柔,蝶衣心口一震。
「你眸光倔強,態度冷傲,還有你冷靜、自持,不畏外權欺壓……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輕觸她的頰,望著她的眼,他眼底有著迷戀。
「你……」他看透了她。
「總而言之,你的個性令我欣賞,你的美麗也讓我驚豔。」
「那,如果我的臉毀了、醜了,你還會要我嗎?」個性很難改,但容顔可以變,她打算一賭。
「你認爲我是因爲你美麗的臉孔,才盯住你、才要你?」似猜測到她心中打算,一道陰冷邪笑,自他唇角緩緩勾起。
「難、難道不是?」那抹笑,教她心驚。
「當然不是。」垂斂綠眸,他唇角勾揚。
「我不信!你們男人都喜歡看美麗的女人,如果我的臉毀了,只怕你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是在浪費你的生命。」
「那麽,你可以試試。」一道狠厲精光,疾速劃過他冰綠的邪眸。
「試試?你的意思是?」
「美麗的女人,我看多了,也看膩了,所以,如果毀掉你的臉,就可以留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那麽……」退開一步,還她自由,洛凱掏出口袋裏的煙盒與打火機。
看著他優雅拿出一根煙,無端由地,她背脊竄起一陣涼意。
「那麽怎樣?你說啊!」
「那麽,如果你捨不得毀掉自己的臉,爲了留下你,我一點也不介意爲你動手。」叼住煙,他按下打火機,點燃煙絲,擡眼凝她,微笑。
「你、你是說真的?」驚顫劃過她的心。
「當然,我從不說謊。」抽一口煙,他唇角邪勾,綠眸精亮。
他的肯定,教蝶衣瞠大黑亮瞳眸。
她一直以爲他是個集風趣、幽默、溫柔于一身的男人,縱使氣息邪魅,也不損及他親切、熱情的義式個人獨特魅力。
可是今天的他,實在太令她震驚了,因爲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有著雙重個性的男人。
平常時候,是個風度翩翩、風趣溫柔的豪門貴公子,但當他震怒時,就會變身成爲令人駭懼、畏怯的可怕男人。
難怪……難怪在威尼斯的時候,A員會說當他生氣、不高興時,那股狠勁,就跟一隻發狂的野獸沒兩樣,原來,他根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般溫和!
望著他陰邪的眸,蝶衣不由自主地向旁邊挪一步。
他太可怕,根本不是她可以接近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舉動,洛凱笑著貼近她,阻斷她的退路。
「怎麽?怕了?」抽一口煙,他對著她呼出一口白霧。
「咳!」撲鼻的煙味,教蝶衣輕咳出聲,否認:「我爲什麽要怕!?」
見她擰眉咳嗽,洛凱綠眸一沈,棄擲手中煙,以鞋尖旋踩捺熄。
「怕我吃了你、怕我一輩子纏住你……」擡起手,他以手背輕抵她清豔的臉孔,輕蹭愛撫她的頰。
「你、你不要碰我!」蝶衣粉頰漲紅,憤別過頭。
「不要碰你?」他低笑,「你忘了昨夜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的身子,我全都碰過了、摸過了,甚至,也吻過了,你忘了嗎?嗯?」
輕揉愛撫她纖細曲線,他眸幽沈,欲火閃爍,直到她憤力拍開他的手。
「你不要這樣!」啪!蝶衣神色難堪。她不懂,他怎能一邊威脅、恐嚇她,一邊又對她說出這些曖昧言語,還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
可,看進他綠光閃爍的眸,蝶衣緊咬柔唇,情緒紛亂。
她從沒遇過像洛凱對她這般執著的男人,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叩叩叩。領隊笑咪咪推門進入。
「蝶衣同學,可以登機了,你……啊,洛凱先生,你好!」看到也在裏邊的洛凱,領隊表情一整,馬上立正站好。
「謝謝通知。」慶倖領隊出現,蝶衣拉回差點飛向他的心,神情淡漠,轉身朝領隊走去。
洛凱見狀,臉色一沈,伸出手,攔住她。
「不說再見?」陰邪的綠眸,危光閃爍。
高仰白淨柔顔,她緊抿紅唇,冷眼凝他。
「沒必要。」吐出無所謂的三字,她向旁邊挪一步,繞過他,也越過一臉納悶的領隊,直步走往門口。
她表情漠然,看似冷靜,但,才步出貴賓室,她眸光幽暗,輕聲歎息。
她的初戀,結束了。
第六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索法羅集團,總裁室。
這三個月來,洛凱•索法羅的心情很差,集團內部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人敢多問一句。
就連知悉內情的麥肯和馬克等人,也不敢隨便在他面前提起某個名字。
才定進辦公室,看見原已經清得快差不多的桌面,又被一大堆工作文件與檔案佔據,洛凱•索法羅的心情直蕩穀底。
他以爲今天,自己終於可以完成手邊工作,終於可以抽出一點時間,到臺北去抓人,可是現在……他第五十次的臺北之旅計畫,再次被迫取消。
直線下降的心情,教他胸口開始鬱悶。坐下,他俊顔緊繃無笑,拿筆開始批示公文。
突然,桌上電話與他身上的手機,先後響起。是位在西班牙的貝克,與在臺北的曜日打來的。
看著已經堆滿桌,多到做不完的工作,洛凱重放下筆,努力深呼吸,平撫躁悶的情緒。
揉著眉間,他一邊與兩人談公事,一邊上網觀看今日股市行情,看他近三個月來指定投資的那幾間台商公司股票,到底跌了沒。
合上剛批完的公文,往旁邊送,他再伸手拿過另一份。
「費斯是希望我們這個月底,可以再到莫斯科視察,你的時間可不可以排出來?」他一邊看公文,一邊與貝克談論「莫斯科造鎮」工程的事,完全忘了正在手機上等候的愛新覺羅•曜日。
「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曜日那邊呢?他的時間可以配合嗎?」
「他?他是你要聯絡的,不是我。」莫名其妙,當他是那個死男人的秘書特助嗎?不想公私不分,也不想生氣,洛凱努力深呼吸。
「你不是跟他在講手機?就問一下吧。」
「問?」轉看躺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上,已經因爲等候太久,而捨棄清朝皇族後裔尊貴氣質,開始變臉、罵人的愛新覺羅•曜日,洛凱俊顔冷下。
伸出手,他未曾知會,動手切斷手機,拒絕接受已經快抓狂的清朝皇族後裔,在他耳邊飆髒話。
他是個有水準、有風度的男人,絕不跟那種丟臉的皇族後嗇扯上一塊。
「抱歉,我已經切斷他的通話。」
「你沒事切斷他的通話幹嘛?」貝克口氣相當不爽。
「我沒事爲什麽不能切斷他的通話?」他也不爽。
「要斷也是先問完話再斷嘛!」
「我爲什麽要問?有問題的是你,又不是我,莫名其妙!」
「喂,只是要你問他一下,你是會死啊!?」貝克越講越火,認爲他近來很不可理喻,「這樣就切斷他的通話?你有沒有品啊!?」
他沒品!?洛凱愕瞠雙眼,難以相信。
那個全世界名聲最差、性格最暴躁的野蠻王子,居然有臉罵他沒品!?
瞬間,他表情驟變,胸口怒火轟地往上沖——
「你他媽的管我會不會死啊!?」被眼前工作悶到心情差的洛凱•索法羅,全然忘記自己一心保持的尊貴氣勢跟君子風度,口不擇言,憤聲飆罵。
「喂,你……」電話彼端的貝克,被突然抓狂的他嚇到。
「你又他媽的管我有沒有品啊!?你是沒看過他媽的壞人是不是!?居然敢用這種他媽的口氣跟我說話!?你他媽的找死啊!」
「喂!?」
「你以爲我黑道是混假的啊!?」
「喂,有沒有搞錯啊!?我也不過才說你幾句……」
「我才想問你有沒有搞錯!?你有問題,是不會自己去問他嗎!?爲什麽我一定要替你問?你當我打雜的啊?你他媽的混帳王子了不起啊!?」
吞不下一口氣,洛凱怒擲鋼筆,憤聲叫駡。
真是太氣人了!他都已經忙到沒時間去抓那個女人了,這個野蠻人居然還在這兒跟他鬼吼鬼叫的!
「喂!你他媽的吠夠了沒有啊!?」無端被他炸得滿臉豆花,海洋那端傳來貝克的高分貝回聲叫駡。
「你是被瘋狗咬到,忘記去打針是不是?沒事跟我吠個什麽勁!?」
「沒事?誰說沒事的!?我的蝶都飛走了,我還被工作壓在這邊,忙得連去抓她回來的時間都沒有了,現在,你還在這裏跟我耍王子威風,怎麽會沒事!?」越想越氣,越氣就越火,他拍桌站起,繼續飆聲罵。
「你他媽的貝克•莫裏納,你是好日子過膩了,欠人海扁啊!?」
突然,電話彼端傳來一陣安靜。
「幹嘛不說話!?」他這麽安靜,教他要怎麽再罵下去?媽的,欠揍!
「你剛說你的蝶飛走了?」
「對!」
「那就去抓回來嘛,幹嘛找我出氣!?你頭殼壞掉啦!?」他媽的,大白癡,居然拿他當出氣筒用,他是王子耶!
「你!?」
「說,你喜歡哪個品種的蝴蝶,我去買來送你!」看,他這個西班牙王子多親切、多仁慈,又多大方,完全不跟一個沒品的黑道頭子計較。
「她不是——」洛凱這才想起,因爲他惡勢力太大……嗯,不是,是因爲他爲人太親切有禮,且十分誠懇恐嚇各家媒體,嚴禁報導他的私人感情事件,以致到目前爲止,他與蝶衣的事,也僅在米蘭集團總部內傳開,像貝克等人及各地分公司人員,根本毫不知情。
「免得你等一下又發神經,像只瘋狗一樣,四處亂吠,還亂咬人!」這個黑道頭子真是有病,竟然爲一隻飛走的蝴蝶,在那發耦!
「哼,也不過是飛走一隻蝴蝶而已,你當它是天使啊?呿!」
「她不是真的蝴蝶,她、是、人!」被罵是瘋狗,洛凱咬牙道。
頓時,海洋那端,再次傳來一陣沈默。
「幹嘛又不說話!?」
「你剛說的那只蝶是人?女人?」
「對,她是人,還是個女人,如果你真的有辦法,那你就去把她帶來見我啊,我親愛的王子。」他冷言諷刺,順便想感受一下奴役王子的快樂。
但是,已經瞭解他火氣來源的貝克,再次選擇沈默。
「你啞啦?」
「……」
「喂!?」
「我不想跟一個沒腦袋,又神經錯亂的男人講話!」他的口氣很鄙視。
「你說什麽!?」洛凱顔面神經失調,尾音頓而往上飆揚,「你說我沒腦袋?還神經錯亂!?」
「你如果有腦袋,爲什麽不去抓她回來,卻留在辦公室裏抓狂!?」
「你管太多了吧!?」被他一說,洛凱心情惡劣極了。
「管你是看得起你,你別不知好歹!」
「你!?」他火大。
「我看你准是神經錯亂,才會以爲自己的軍火庫是花園,那只蝶會笨得自己飛過來找死,然後,再被你撲倒變標本,好讓你天天看、天天瞧!」
「你當我跟你一樣沒責任感嗎?工作放著就去追女人?我很忙!」
「很忙?我看你還真的病得不輕。」電話那端的貝克,聽了猛搖頭。
「你說什麽!?」握緊拳頭,洛凱狠瞪電話。
「我說就連德國那個很欠扁,又很欠踹的變態男人,都知道碰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就算工作再忙,也得暫時放下,先追女人要緊,就你——」
「就我怎樣!?」他哪點比不上那個死冰塊!?
「就你還在爲那些永遠也做不完的爛工作,留在辦公室裏思春、亂發脾氣!」真是有夠豬,難怪那只蝶要飛不要他!
「這——」像被一記悶雷劈中,洛凱眼睛倏地亮起。
沒錯,工作是永遠也做不完,但是他的真命天女,就只有那麽一個,那他怎能因爲工作而不行動!?驟然想通一切,洛凱心情大好。
「我看你以後就算結婚了,很可能也會因爲太愛工作,被老婆休掉!」
「你!?」被詛咒,洛凱惡眼狠瞪,「你他媽的,胡說些什麽!?」
「我他媽的叫你他媽的,趕快去看他媽的心理醫生啦,神經病!」
「貝克•莫裏納!?」
「大聲就贏啊?那贏的人也是我,搞不清楚狀況!」懶得再跟一個把工作當成老婆愛的男人說話,貝克叩地一聲,用力挂他電話。
聽著電話彼端傳來的嘟嘟聲響,看著被挂斷的電話,洛凱綠眼愕瞠。
媽的,那個野男人是真的沒看過壞人?還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罵他神經病?還挂他電話!?
洛凱邪眼一瞪,氣得狠踹桌腳。真是他媽的混帳王八蛋!
突然,靜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傳來一陣來電弦樂。
一把怒火正往上竄的洛凱,轉頭狠瞪手機螢幕上,據說病體虛弱,很快就要死卻沒死,還娶了一個美嬌娘、生了一個兒子的費斯•柯古拉。
「幹嘛!?」他嫉妒,外加心理不平衡,一把抓起手機,就大聲吼。
「曜日的老婆……咳……剛對我家的說,你剛才挂曜日的……咳……」
左一句老婆,右一句我家的,聽得洛凱心中護火亂飆揚。
「要咳去對你家老婆咳,不要在我的面前咳,我是不會同情你的!」洛凱護眼一瞪,奮力砸出手機!
鈐—!桌上專線電話響起,他抓起話筒。
「誰!?」
「我。」
「……」就算只有一個字,他也聽出是住在德國的羅德•奧古曼。
「打電話來不說話,你裝啞巴啊?」現在他心情差,看誰都不順眼,看他更礙眼!
「我是想確定一件事。」
「什麽事!?」他口氣很沖。
「剛才岑星告訴素妍,說你的蝶飛走了……」
羅德一開口,洛凱心中妒火就更旺。
因爲他口中的岑星,是貝克的笨老婆,而素妍就是他那個失明的老婆!
可惡,他們的老婆,爲什麽全都湊上一塊了?
她們在說他什麽?同情他?還是可憐他!?媽的,他看起來像是需要被同情、可憐的男人嗎!?
「你們現在是故意來跟我炫耀的嗎!?」他俊顔惡狠,想折斷話筒。
「我們……」
「媽的!」低吼一聲,他憤聲截斷羅德的話,「你們還真當我找不到老婆嗎!?我只是不要而已!」那個該死的黑蝶衣!
「我們只是……」
「好,你們就給我等著看!」看他怎麽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女人!
「你說夠了沒有?」冷冷一句,從話筒裏飆出去。
「還沒!」
「還沒!?」連續幾次被打斷話,羅德再有氣度,也發火。
「怎樣!?」
「那我看你還是去跟心理醫生說吧,再見!」喀地一聲,通話被挂斷。
又被挂電話?還叫他去看心理醫生!?瞠瞪憤亮綠眼,洛凱•索法羅五官猙獰,啪地一聲,折斷話筒!
都是她!這一切都是那個欠他教訓的小女人的錯!
要不是三個月前,她在機場說什麽她與他沒結局的鬼話,惹他生氣,之後,又不肯接他的電話,還把他派去的人趕回來,現在他也不會因爲心情不好,看什麽、聽什麽都覺得該死的不順心、都火大。
看,現在他還因爲她的事,被這四個討厭的大男人恥笑、挑釁、咒駡!
該死的女人,這次他如果再讓她,他就讓她跟他姓!
呃?意外閃入腦海的懲罰,教洛凱頓了下,之後認同,點頭。
嗯,這個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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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W女中。
原在班上就遭到徐婷雅一群人刻意排擠的黑蝶衣,自從畢業旅行回來後,雖然少了徐婷雅找她麻煩,可是,小敏卻變本加厲找她麻煩。
一來是因爲在義大利的時候,她一人霸佔洛凱•索法羅,害她們都沒什麽機會可以跟他聊天。
二來是因爲她們心目中的公主,徐婷雅性情突然大變,不僅一副怕黑蝶衣的樣子,還一直叫她們別惹她,好像她曾吃過黑蝶衣的虧一樣。
因此,爲巴結徐婷雅,爲替徐婷雅出氣,小敏不僅不聽勸告,還努力找機會想整蝶衣給徐婷雅看。
這天午休時間,剛用完營養午餐的跟班小敏,一轉頭看到坐在右後方的黑蝶衣,正安靜看書,眼睛一瞪,就又想找她麻煩——
「哼,又在假用功!」
「就是嘛!」正圍著徐婷雅聊天的一群同學,互看幾眼,出聲附和。
「真不知道她在跩什麽?居然都不跟我們說話。」
「因爲她都考第一名,驕傲嘛。」
「啊,對了,婷雅,我記得好像就是她害你跟前男友分手,對不對?」
「沒、沒有,她沒有!」徐婷雅嚇到,急忙否認。
「怎會沒有!?」聽到跟往常不一樣的回答,小敏大叫,「厚,一定是她威脅你不可以說,對不對!?」
「不、不是……」
「婷雅,你不要怕她。」不聽她解釋的幾人,一臉義氣給她壯膽。
「對,我們都站在你這邊!」幾人自顧的說著,完全沒發現徐婷雅的焦懼與害怕。
「我看她一定是耍了什麽手段,才會把那些男的都迷得團團轉!」
「一定是啦!」
「自以爲長得漂亮,就到處招蜂引蝶、勾引男生,真是不要臉!」
「啊!洛凱哥哥就是被她勾去,才都不理我們!」
對同學的惡意言語攻擊,黑蝶衣聽而不聞,她想專心念書,但是那未曾自她腦海中消失的熟悉名字,卻令她失了神。
她以爲忘記洛凱,雖然不會太容易,但應該也不難,畢竟,這段日子她必須爲升學做準備,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想他。
可是,三個多月過去,她對他的記憶,清晰如昨,未曾淡去……掀開筆盒,看著藏放其中的兩人合照,蝶衣眸光幽然。
那是在威尼斯時,洛凱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按下快門拍到的合照,照片裏的她與他,似在深情對望……想起那夜的相遇,一絲微笑揚上她的嘴角。
罵得正起勁的幾人,看她還有心情笑,偷偷走到她身後。
看到她筆盒裏與洛凱的合照,有人妒瞠雙眼,上前一把搶過!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纏住洛凱哥哥,所以他才不理我們!」見到兩人看似親密的合照,她們好嫉妒。
照片突然被搶,蝶衣一怔,繼而告訴自己,沒關係,照片檔案就在她的電腦裏,她要幾張就有幾張,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但……她眸光暗下。
這時,眼見向來沈靜寡言的蝶衣,一再被她們欺負,還被搶走照片,班上幾位已經看不下去,也聽不下的沈默同學,想出聲爲她說話。
但,她們還未有動作,一聲重放書本的巨響,已自蝶衣方向傳來,啪!
她微眯清冷黑瞳,盯看著搶走她照片的小跟班。
「你、你想幹什麽!?」她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
「把照片還我。」除非她同意,否則沒有人可以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借、借看一下,會怎樣嗎!?」小跟班氣得想揉爛他們的合照,可是蝶衣的眼神,讓她害怕,趕緊把照片丟給小敏。
「還給我。」起身,步近小敏,她再次重復。
「我偏不還?怎麽樣!?」仗著人多勢衆,小敏大聲叫。
「你們快還給她!」徐婷雅緊張大叫。
「婷雅,你不要擔心,如果她敢對你怎樣,小敏一定會教訓她的!」
「對,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自以爲是俠女,小敏很跩地看著蝶衣,開出條件:「想要回照片的話,就跟婷雅道歉。」
「我再說一次,把它還給我。」不理會她的條件,蝶衣只想要回照片。
「我就是不還!」
蝶衣清眸一冷,忽地疾步接近小敏,教旁觀的一群嬌嬌女,誤以爲她要做什麽而驚聲尖叫,花容失色,急步後退。
哪知道,她才站到呆住的小敏面前,才揚起右手,什麽都還沒做,小敏就突然丟開手中照片。冷看她一眼,蝶衣傾身拾回落地的照片。
一切的動作,是在瞬間發生,沒什麽,但是愣住的小敏,突然大叫——
「啊,好痛!」握著手腕,她哀聲叫。
旁觀的嬌嬌女,聽了全都一臉莫名,不懂她在痛什麽,蝶衣剛剛只是拿回照片,又沒對她怎樣。
「我的手腕,扭到了!」
「怎會這樣!?」一群跟班連同徐婷雅緊張圍向她。
「我也不知道,剛她拍我的手一下,我就……嗚,好痛!」
「拜託,蝶衣剛才根本就沒碰到你,好不好?」圍觀的嬌嬌女,有人挺身而出,「自己扭到還愛牽拖!」
「對啊,小敏,我們都沒看到她動手耶。」有人出聲附和。
突然,一道低柔義語,在三年六班教室門口響起——
「馬克。」專程遠自義大利飛來臺北,到W女中來逮她的洛凱,爲剛才親眼看見的事,感到不可思議。
意外入耳的熟悉嗓音,教蝶衣一怔,驀旋過身,望向站立門口的他。
看見不應該出現在校園的洛凱,黑蝶衣眸光乍亮。
「哇!是洛凱哥哥耶!」喜見義大利俊男來台,六班女生滿眼驚喜,紛紛向他沖去,奔跑間,有人不小心碰掉蝶衣手中照片。
「是!」馬克上前應聲,順便擺出最兇狠的表情,嚇退一群妄想撲倒他家主子的小女生。
「你看見她剛才的動作了嗎?」看著剛剛以驚人速度旋扭同學手腕,迫她鬆手奪回照片的蝶衣,一道異彩疾速劃過洛凱•索法羅精亮的眼。
「是,我看見了,而且,還看得相當清楚。」
「確定是她動的手?」
「是,蝶衣小姐的動作,相當快速。」
「果然。」沒想到她的動作,竟如此快速敏捷,還能騙過衆人的眼睛。
不過——
「麥肯。」他眼色暗下。
「把那位同學和……我們的婷雅同學,一塊帶出去聊聊。」盯住因看見他而不斷顫抖的婷雅,他綠眸微笑。
「是!」遵從主子的吩咐,麥肯立刻將兩人帶出教室。
「你這是在做什麽!?」不希望小爭吵變成大事件,蝶衣上前想制止。
「只是聊一下,不會有事。」抑下再見她的興奮,洛凱薄唇緊抿,故意冷著臉,面無表情,出手攔住她。
往窗子看去,見麥肯真的只是在跟兩人談話,蝶衣這才梢稍放心。
只是……凝眼望進洛凱似無笑意的綠眼,她低下了頭。
他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
以往他總是對著她笑,可是現在,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因爲多月不見,所以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淡了、沒了,是嗎?
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是嗎?
是不是只要時間一久,所有感情就都會褪色?抿了下唇,她唇角淡然。
「總裁,你看。」馬克看見地上有張兩人的合照,立刻撿起,「是你跟蝶衣小姐的合照。」
「合照?」發現是兩人在威尼斯拍的相片,洛凱愣了下。
「剛剛就是她們搶走照片,蝶衣才跟她們起衝突的。」有人搶先回答。
「她們還威脅不還蝶衣呢!」
「對啊、對啊,蝶衣聽了好生氣喔,都變臉了。」逮到機會,班上一群嬌嬌女,你一言我一語,熱情爲他簡述衝突主因。
洛凱聞言,俊顔頓然笑開,望向頰色驟紅的蝶衣。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確定她心中有他,洛凱頓是笑得好得意,完全忘了心中對她的怨怒與不滿。
「你因爲這張合照被搶,所以很生氣?」
「我哪有很生氣!?我沒有!」見到熟悉的笑容,蝶衣心口一暖,但神色窘迫,咬著唇,以班上沒人懂的義語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
「沒、沒什麽!」她轉移話題:「不過,你來臺北做什麽?這裏是W女中,你不可以隨便進來……」
「來臺北當然是爲了找你,這還用說嗎?」心情好,他笑容好迷人。
「找我?」他是來找她的?專程爲她來臺北?
「嗯,想問你願不願意……」擡手撫過她粉嫩的頰,轉以指纏卷她柔細發絲,看著它旋飛劃繞出一道柔光,他唇角輕勾揚。
「你、你不要一直玩我的頭髮!」他親密且毫不避諱的動作,教蝶衣神色羞窘,一把推開他。
「這裏是學校,不是你可以隨便來的地方,你快走吧!」她再次強調。
「那麽放學後跟我見面?」
「我爲什麽要……」她想拒絕,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係。
但她話聲未完,洛凱雙手已捧住她的臉,疾俯下俊顔,吻上她的唇,給她一記激情熱吻,引起現場一陣譁然。
「嗯!你別、別……」蝶衣雙頰漲紅,急轉過頭,用力推開他。
被突然推開,洛凱表情懊惱。
「如何?決定了嗎?放學後,跟不跟我見面?」舔著唇,他邪眸晶亮,細細回味著她的味道。
「你、你怎麽可以……」她氣急敗壞道。
「我當然可以,甚至,我也不介意留在這裏,一直陪你到放學。」笑看眸光羞憤,粉頰羞紅的蝶衣,洛凱決定不達目的,絕不離開。
第七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擔心引來師長的注意,蝶衣只得答應放學後見他,催他離開,可是聽到消息的導師,還是把她叫去問話。但,除了沈默,她什麽也沒說。
放學鐘聲響起,黑蝶衣等到天都快暗了,才背著書包,慢慢走出教室。
她以爲他應該等得不耐煩走了,但,一走出校門,她就看見背倚加長型凱迪拉克房車的他,一邊抽煙,一邊低頭沈思。
擡頭,看見她,洛凱露出招牌的熱情笑容,步近她,想攬她上車,但被她一手推開。
「別這樣!」這裏是學校。
「好吧,上車。」忍住想碰她的欲望,洛凱一邊爲她拉開車門,一邊狠瞪四周一干好奇而壞他好事的閒雜分子,一邊命司機前往撒皇飯店。
端坐在車廂裏,蝶衣想與他保持距離,但她發現他始終貼著她身邊坐。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太過親密的肢體接觸,教她有些不安。
「可以,我們換別樣。」
「別樣?」
「就這樣。」望進她晶亮的瞳,洛凱薄唇一勾,在蝶衣意識到他下個動作,驚身想閃時,他已一手疾攬過她,一手緊抵莊她的後腦,快速俯下俊美容顔,狂野吻上他思念多時的水嫩柔唇。
「嗯,你別、別……」蝶衣急想推開他,可已有預防的他,雙臂如鋼鐵一般禁錮著她。
無法脫身,無法逃,蝶衣粉頰緋紅,緊閉雙眸,被迫仰身承受他狂佞且火熱的掠奪之吻。
他的義式熱吻,太放肆、太狂野,教黑蝶衣眸光迷亂,緊握十指,氣息不穩,連聲嬌喘……
她不知道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再張開眼時,她人已經仰躺在撒皇飯店的皇級套房大床上。
而且,身上制服雖然還在,但穿在制服裏的絲薄衣物,早不知道被他丟到什麽地方去了。
「你、你不要這樣……」緊抓住他的手,紅著臉,她想堅定阻止他長指對她的探索,但對上他邪魅的綠眸,卻語調無力。
「不要拒絕我。」咬吻著她細嫩耳垂,他眸光邪魅,沙柔低語。這三個多月來,他就像神父一樣清心寡欲,不僅沒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就連卡蓮娜三番兩次的投懷送抱,他也沒接受,因爲,他只要她一人。
「爲了你,我已經三個多月沒碰過女人,你真忍心?」望進蝶衣羞澀的瞳,他唇角一勾,在她猶豫之時,褪去長褲,釋放出棉薄中的昂首欲望。
轉握住她的手,他要她碰觸他激動的男性,一經她柔荑的包覆,他全身繃緊,驚呼喘息。
「你!?」她清瞳一瞠,驚羞,想抽回手。
「我很難過,幫我。」吻著她的唇,壓制住她的手,他一臉痛苦,低語訴說著自己此刻的不適。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與他有所往來,但望著上方因壓抑欲望,而汗涔涔的他,她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不再言語,蝶衣緊咬紅唇,緊閉雙眸,任由他。
得到默許,他邪唇勾揚,全身激昂亢奮,一邊啃咬吸吮她的唇與舌,一邊輕揉愛撫她的身子,一邊以自身欲望頂碰她誘人之穀。
察覺到她泌出濕潤滑液,他綠眼一亮,即以直搗黃龍之姿,強勢頂進她女人深處,再一次感受三個多月前那蝕人心魂的激情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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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心跳回復原有躍動頻率,呼吸恢復正常,洛凱•索法羅滿臉的滿足、幸福笑意。
有如已飽餐一頓的美洲豹,洛凱唇角勾揚,優雅地伸著懶腰,再順手攬過趴躺在身側的她,緊貼著她嬌柔的身子,埋首在她散亂的柔發裏。
「嗯……」愛撫著她如絲綢般的美麗滑背,他喟歎出一聲心滿意足。
那在她背上,一再來回愛撫的大掌,教她才淡去紅暈的粉頰,再次渲染抹抹嫣紅。
「你好美。」他誠心讚美。
「……」頭側向另一邊的她,雙頰暈紅。
「你好甜。」一隻大手觸上她渾圓挺立的胸部。
「……」
「你好棒。」大手滑過她的腰。
「……」
「你好緊。」似帶有魔力的大掌,緩緩滑至引他愛憐的幽谷入口。
闖進她幽深密穀,他緊貼著她的背,輕吻著她的頸子。
「你這兒好……」湊近她的耳,他吐出一句又一句親密、曖昧、情欲且限制級的宇眼,教蝶衣全身臊紅,雙頰緋紅,眸光羞憤。
驀地,她滿臉通紅,扯起被單,遮住胸前,疾身坐起。
一轉身,她憤瞳怒瞪正爲她勾起迷人笑容的他。
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胸前美景,洛凱眉眼上揚,笑容熱情,突然——
砰!一記有勁的踹踢,將他狠踹下床。
「你閉嘴!」瞪著床下的他,她黑瞳憤亮。身子都給他了,他竟還對她說那些狎玩,教人臉紅的下流字眼!
「嗯!」沒來得及防範,就被一腳踹下床,洛凱雙臂拄床,狼狽站起。這該死的女人,剛剛還在他身下嬌喘呻吟,現在就踹他!?男人尊嚴受到絕對的挑釁,洛凱•索法羅雙拳緊握,狠瞪床上的她,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不准再踢我下床!」擡手耙過一頭亂髮,他惡聲警告。
「那你就別上床!」
「該死的!」
「你想怎樣!?」仗著他絕不可能傷害自己,她倔仰容顔,刻意挑釁。
「我就是要上床!」他是黑幫教父,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那教他要如何統禦整個南歐所有幫派!
「那就打贏我,否則,我照樣把你踹下床!」她撂下狠話。
「你!?」洛凱一聽,瞪大邪綠雙眼,氣到胸口悶,想吐血,「哼!」
怒旋過身,他一身赤裸,昂首挺胸,步進浴室沖冷水。
瞪眼看著擁有一身結實健美背部線條的他,走進浴室、甩上門,強忍笑意、紅著臉龐的蝶衣,驀綻笑顔,輕聲笑。
他明明就很生氣,可是,卻總又讓著她、寵著她,教她想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想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想讓他這樣寵她,哄她、珍惜她。
但,怎可能?想起兩人身分的差別,她噙笑的嘴角,頹然一抿。
失去了笑意,蝶衣猶如失去活力般地讓自己向後仰倒,平躺在大床上。
仰頭望著天花板,她逸出一無聲歎息。
除非她可以暫時忘去彼此身分上的差別,不當自己是黑道千金,也不當他是大集團總裁,這樣……蝶衣霍瞠清瞳,疾身坐起。
這樣,應該可以吧!?蝶衣神色緊張,黑瞳晶亮。也許她與他沒有永遠,但是……她與他至少還有現在,不是嗎?可以的,應該可以的!
她不貪心,不求永遠,就只求現在,那,蒼天應該會成全她吧?
會吧?應該會吧。閉斂雙眸,蝶衣十指交握胸前,緊抿紅唇,虔誠祈求上蒼,許她一段美麗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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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蒼天許不許她這個心願,自那天起,蝶衣就放下心中所有顧忌,以平凡人家女兒的身分,同他在一起,享受幸福的戀愛感覺。
雖然,他每個月只能來臺北兩三天,但她說過的,她不貪心,當然也就不奢求他必須常來臺北看她。
只要他心中有她,只要他一直這樣寵著她、疼著她,拿她當心中寶貝般地呵護著,那麽,就算一年只能見他一面,她也甘心。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只要是真心,就算只是一天,也可以是永遠,直到現在,他已給了她好多、好多的永遠。
有他相伴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她已經從一名高三女生,變成A大新鮮人。
拒絕同學、學長的追求,拒絕一切聯誼社交活動,她的大學生活,過得很單調、很無趣,也很忙碌,但因爲心中有他,她仍感到相當愉快。
只是,面對一個又一個不死心的追求者,她的心情很糟糕。
這天下午四點,蝶衣走出圖書館——
「學妹,這個星期天,我請你去看電影。」高大英挺的學生會長,帥氣地將鮮花遞向她。
冷凝學生會長一眼,蝶衣揚手揮開他的花,越過他身邊。
「蝶衣同學,星期六晚上,我請你上陽明山賞花,好嗎?」同系的男同學,一臉緊張看著她。
「蝶衣學妹,這是凱蒂貓,我特地請家人從日本寄來的,送你。」日本僑生將禮物遞向她。
「我說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請你們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要讓他知道了,你們絕沒好日子過。」再一次被擋下,蝶衣容顔冷凝。
她不是在恐嚇他們,而是善意提醒他們,因爲前幾批的追求者,在她的手機中,對洛凱報出資料後,最慢三天,他們一定會自動從她眼前消失,就算遠遠看到她,他們也會及時躲開。她不知道洛凱是用什麽辦法,成功趕跑那些對她糾纏不休的追求者,但無所謂,只要他們不要再來煩她就好。
「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們就都有機會。」學生會長欲橫刀奪愛。
「是嗎?」三人一聽,就點頭,教蝶衣心煩至極。
突然,她垂挂身前的手機,響起一陣「星願」來電通知。
是他。忘了三人在場,蝶衣嘴角一揚,拿起接聽。
「來,先說說,現在旁邊有沒有想搶我女人的人?」手機一接通,洛凱慣性開口就問。
外型美麗清冷的她,自上大學之後,身邊追求者衆多,他要是不防著一點,哪天未來老婆被追走,不僅沒人會同情他,就算想哭,都會遭天譴。
「有三個。」看三人一眼,她唇抿笑意。
頓時,手機彼端,傳來一聲相當怨恨的無奈長歎。
「把手機給他們。」他又生氣了。
「嗯。」斂下唇角笑意,她冷看三人,遞出手機,「我說的人就是他,現在他想跟你們說話。」
三人互看一眼,最有自信,膽子也最大的學生會長率先接聽,而後是學長及同學。
站在一旁的蝶衣,從三人的回答裏,知道洛凱依然如從前一般,只問了他們的名字。拿回手機,蝶衣不再理會他們,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你的追求者,未免也太多了點吧。」他剛被丟進醋桶裏,「今天是三個,昨天是兩個,前天是五個……」
聞言,她笑顔微紅,不語。
「不要以爲只是笑,就可以解決問題。」像是看見她的微笑表情,他的話酸中帶一絲溺愛。
「但你還是會替我處理,對不對?」她輕聲笑。
「當然得處理……」手機彼端的他,一邊與蝶衣說話,一邊將手中記下的三人資料,交給在一旁等候的麥肯,低聲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請你放心。」麥肯低首答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弱點,或控制他們的辦法,絕不會再讓他們去騷擾蝶衣小姐的生活……」
「你在忙嗎?」隱約中,她像是聽見麥肯的聲音。
「還好,只是交代麥肯辦件事,沒事。」揮退麥肯,彼端的他,自座椅站起身,望向窗外藍天,想著遠方的她。
似心有靈犀,蝶衣也擡頭遙望遠邊天際,想著遠在義大利的他。
「你……下次什麽時候來臺北?」抿了唇,她忍不住問。以前,她從不問他類似的問題,也沒想過要問,可是現在……她就是忍不住想問。
近來,她變得好想他,想他的笑容、他的風趣,想他對她的寵與疼……
聽到她的問語,手機那邊的洛凱,露出得意也滿意的笑容。
她變了,現在的她,不僅不再排拒他的出現,甚至,願意讓他完全掌控她的行蹤,讓他介入她的大學生活,還有,也開始回應他對她的感情。
甚至,也因爲他的離去,而開始思念他,想儘早再見到他。
他知道她已經接受了他。不可否認的,他相當喜歡她這樣的改變,喜歡她的思念,與越漸溫柔的依偎,及甜蜜的微笑。只是他不懂,爲什麽當他要求登門拜訪、認識她的家人時,她卻一再找藉口轉移話題。
他原想追問清楚,但,每見到她因此問題而滿懷心事的模樣,他也只能暫時打住,等待下一次更適當的機會。
「我、我沒其他意思,也不是要你馬上就過來,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等不到他的回應,蝶衣緊張道。
「你什麽時候要來義大利?」他不答反問。
「啊?」她愣住。
「我問你什麽時候可以來義大利?」
「我……」
「只要你願意過來,機票一切我負責。」
「洛凱……」她也想過去,可是八月的時候,她才到義大利看他,現在還不到過年,就要她再飛過去,爸爸一定會發現不對勁的。
「我還要上課,你忘了嗎?」
「你下個月不就放寒假了?可以那時候過來,開學前再回去,到時,我們一起慶祝相遇周年紀念口,我再帶你到西西里島玩。」他心中眉眼揚笑。
「但是五個月前,我才過去找你,如果現在又說要過去,我爸他可能不會答應……」
「如果你不能說服你爸爸,那就由我來吧,我沒問題的。」他絕對有辦法說服她父親,到時,他連婚事也一塊提。嘿嘿嘿……洛凱得意的笑。
「不、不要!」蝶衣一聽,急聲拒絕。她怎可能讓他跟她爸聯絡!?
萬一讓他知道她爸是黑道大哥,那他們還可能繼續交往下去嗎?他還可能像現在這樣寵她、疼她嗎?
「蝶衣?」
「我、我是說我會跟我爸商量,應該是沒問題。」發現反應太過,蝶衣連忙緩聲解釋。
「那就好。」他知道她有事情瞞他,頓了下,他轉移話題:「對了,我這星期五我會到臺北,記得把時間空下來。」
「星期五?」想到很快就要再見面,她笑眸晶亮。
「對,就星期五。」他問:「想我嗎?」
「我……」止住前進的步子,她雙頰泛紅,點頭,「嗯。」
「我也很想你,遠比你所能想像的,還要想你。」透過手機,他傾訴多日不見的思念。
「你……」似含了一顆糖,她心口泛甜。突然,她想到一事。
「對了,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曜日希望你再來臺北時,別忘了到愛新覺羅集團找他,他有事情要跟你討論,你不要忘了。」
她知道洛凱有四個相當特別的朋友,而曜日就是其中之一。
「誰理他。」他輕哼一聲。
「別這樣。」聽到他明顯不爽的口氣,蝶衣唇角一揚,「你應該是中午一點左右到吧,那就先去找他談公事,下課後,我會自己去撒皇找你。」
「萬一,他浪費我太多時間,你等到不耐煩,跑了呢?」
「不會的,我一定會在飯店大廳等你,你應該一進門就可以看到我。」
「這樣嗎?」他想了下,「我看你還是到皇級套房等好了,大廳裏人來人往的,很吵,樓上比較安靜,我會打電話通知他們。」
「嗯。」他真是體貼。蝶衣輕抿笑意。
「如果等累了,你可以先泡個澡。」他建議。
「嗯?」
「泡完澡,就可以躺在床上等我。」他笑道。
「啊?」
「相信我,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你上床等我。」他認真道,「而且,如果你願意少穿一點,甚至不穿的話,我保證,我還會欣喜若狂。」
「啊!?你、你……」太過噯昧的話語,令蝶衣足足愣了三秒鐘。
「我怎麽了,寶貝?」他低聲笑,再逗她。
「你、你不正經!」回過神,她雙頰漲紅,矯嗔氣叫。
「這樣就不正經了?呵呵呵……」一陣爽朗笑聲,自手機彼端傳來。
「你還笑!?」
「當然要笑,幸好,你沒看透人心的超能力,否則,要是讓你知道我現在腦子裏想對你做的事,你肯定……呵呵呵……」
「洛凱!?」意會到他話中含義,黑蝶衣清瞳一瞠,雙頰轟紅,又羞又氣的當街直跺腳。
第八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洛凱再一次飛來臺北看她,度過了三天兩夜的甜蜜生活,離開前,他再次提起寒假到義大利的事,要她一定得說服她父親,否則,他不介意代她出面與她的父親溝通協調。
幾經考慮,蝶衣在三天後,正式向父親提出寒假要出國的事,黑父一口就答應,完全沒阻攔,也沒多問。
因爲他本就崇尚「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的古訓,如今女兒願意利用寒假時間,到外面去看看世界,他沒理由不答應,只要求她要回來過年。
一轉眼,學校放寒假了,隔天,黑蝶衣即拉著行李箱前往機場,搭乘F航空飛往義大利首都羅馬,再轉往米蘭。
打自踏上義大利的土地,蝶衣就被一個個義大利男人纏上,一直到她拉著行李箱走進入境大廳,身後還是跟著幾個不死心的義大利男人。
「蝶衣。」一聲呼喚自前方傳來。
蝶衣聞聲,驚喜擡眼望去,立即看見身穿名牌西服,身形挺拔,五官俊美,外披保暖大衣的他,傲立人群中。
有著不凡風采的他,緊緊擒住過往旅人的視線。
「洛凱!?」看見他,她笑顔燦爛,加快腳下步子,「昨晚不是說有事不能來機場嗎?怎來了!?」
洛凱眉眼噙笑,快步走向她。
「處理完了,就趕過來。」拿下自己的大衣,他披上她的肩,「來,外面很冷,披上它。」
「嗯。」兜攏著大衣領子,她唇角微揚,點頭。
突然,洛凱發現她身後跟了幾個大男人。
「有麻煩嗎?」他眼色冷下。唇紅齒白,長髮及腰,身形纖細的她,一直是男人目光追逐的焦點。
「沒有,他們只是想跟我要電話。」見他臉色難看,她笑瞪清瞳,「我又沒給他們。」
「那就好,走吧。」惡瞪幾個男人一眼,洛凱宣告似地張臂緊擁住她的肩,繼而回眸對蝶衣微笑,摟著她快步而低調地穿過人群,離開入境大廳。
坐進早已等候在臨時停車道上的黑色房車,洛凱命司機開車。
「餓了嗎?」轉頭看著再次爲他搭機來義大利的蝶衣,他摟著她的肩,眼底有著藏不住的溫柔。
「有一點。」她吃不慣飛機上的餐點。
「先忍一下,出門前,我已經交代廚嫂準備你愛吃的披薩和海鮮義大利面,還有你喜歡喝的卡布奇諾,到家就可以吃了。」
「嗯。」輕倚著他的肩,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異國黃昏街景,她眼裏有著濃濃的幸福。
「累了,是不是?」他爲她安排的是F航空的頭等艙,可是,她不僅吃不慣機上的豪華套點,也沒辦法在寬敞的機位上安穩入眠。
看見她清冷雪顔上有些許困意,洛凱眼底有著心疼與後悔。心疼她願意爲他遠渡重洋來義大利,後悔自己兩次強迫她務必成行。
他早已習慣搭機到世界各地視察業務,但她根本還不適應,可,從不勉強自己做任何事的她,還是爲他來了。
「有點。」她真的有點倦,但,聽著他低柔的嗓音,她唇角微揚。
「那就休息一會,別撐。」洛凱爲她拉攏大衣,覆住她的身子。
「嗯。」擡眸凝進他溫柔綠眸,她嘴角抿揚,點頭。
依偎著他,蝶衣閉上瞳眸,聞著屬於他的氣息,緩緩沈入有他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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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晨曦透窗而入,灑進一室的柔和,沈睡中的她,翻了身,張開眼。
看著上方放大的俊顔,她愣了下,閉上眼,再張眼,他還在,這才記起自己身在義大利。
「醒了?」就站在床邊的洛凱,滿眼笑意看著她。
「嗯。」她嫩頰緋紅,點頭。
「比上次多睡了八小時。」
「多八小時!?」她嚇到。上次她來義大利找他,第一天就整整睡了七個小時,這次還要多八小時?那不就……「十五個小時?」
「沒錯,而且,睡得很沈,怎麽搖都搖不醒。」他眼底有著擔心,「是不是真的很累,還要不要多睡一會?」
「不,夠了。」蝶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我最近好像是睡得比較多一些。」她近來似乎十分嗜睡。
「不舒服嗎?」他又擔心了。
「沒,就只是喜歡睡而已,沒事的。」她笑搖頭,起床,想進浴室。
「還是找一天,我陪你上醫院檢查一下。」
「嗯。」知道他是關心她,蝶衣點頭,沒意見。
才挪身下床,蝶衣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愣了下,她看他。
「我剛就說過了,你睡得很沈,怎麽搖都搖不醒,但我又擔心你睡得不舒服,所以……」洛凱雙手一攤,薄唇邪勾。
「我只好親自爲你服務,抱你沐浴,還替你換睡衣。」
「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她臉蛋羞紅。
「福利真的很不錯……」
「你!?」
「昨夜你的樣子,看起來美極了,而且舔起來滋味更美,要不是怕會累了你,昨夜我一定……」存心逗她,洛凱邊說,邊舔著唇,似在回味著昨夜的甜美,教蝶衣滿臉通紅。
「不理你了!」再也無顔見人,蝶衣雙頰臊紅,含恨不甘地沖進浴室。
「哈哈哈……」看著她羞赧嬌怒的可愛表情,洛凱霍地仰身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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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索法羅國際集團,每季一次的跨國公司馬拉松報告會議。
有意公開蝶衣在他心中地位,洛凱•索法羅今天特地帶她,一同步進大會議室,當兩人就坐定位,長達四小時的會議,立即展開。
會議中,有人一邊聽取其他公司代表的報告,有人低頭認真爲自家公司待會的報告做事前準備,也有人不斷對坐於主位的主子,投以敬畏的目光。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一直偷瞄著被安排坐在角落處的黑蝶衣,還趁著總裁與秘書長低聲討論公事時,小聲采問她的身分——
「喂,知道她是誰?」
「我猜應該就是一年多前,總裁在追的那只蝶。」
「那只蝶不是飛了嗎!?」記得當時,大家全被總裁的炸彈,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你們不在米蘭所以不知道,這幾個月來,老大常往臺北跑。」
「哇!那是老大親自追回來的囉?」看著正端起果汁喝的黑蝶衣,一旁的女經理,表情好羡慕。
「老大一定很喜歡她。」
「廢話!聽說當時,卡蓮娜就是因爲這樣,才被調離總裁室的。」巴特一邊偷瞧著坐在另一邊當會議記錄的卡蓮娜。
聽見一旁主管的八卦談論,特地爲今天的會議做特別打扮的卡蓮娜,表面看似無異,且相當專注手邊的會議記錄,可,她精描細繪的豔眸,卻妒火熊燃,難以言喻的憤怒,也在她胸口狂肆翻攪。
她沒想到洛凱今天竟會帶黑蝶衣前來開會,也沒想到黑蝶衣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已遠超過她的想像,更沒想到有一天,她的索法羅組織當家主母的位置,竟可能會被一個黃毛丫頭搶走!
不!索法羅當家主母的位置,是她的,誰也別想跟她搶!
不管怎樣,這次,她一定要除掉那個礙事的黃毛丫頭!一擡眼,卡蓮娜狠眯豔眸,憤視黑蝶衣。
「真的嗎!?」初聞八卦消息,法國公司代表表情很驚訝。
「真沒想到,總裁也會有動心的物件……」不約而同的,數人再將注意力,同時集中到黑蝶衣身上。
早已習慣外人目光的蝶衣,像是不受干擾地單手支拄下頷,維持住她一貫清冷姿態。
看似平靜的她,靜眼凝看窗外那一片異國天空,可,一道太過明顯的注視,卻軟她感到不適。轉頭,她朝視線來處望去。
意外對上一雙看似冷靜,但卻隱含妒火的媚眸,黑蝶衣愣了下,隨即看向立在她桌前的名牌。
卡蓮娜?她應該不認識才對,但,她怎麽覺得卡蓮娜好像有點眼熟?
她曾經在哪里見過卡蓮娜嗎?
突然,耳畔邊的幾句低語,轉移蝶衣對卡蓮娜的注意——
「再一會,會議就結束,我再帶你出去走走。」走至蝶衣背後,洛凱雙手搭上她的肩,傾身低語。
「嗯。」側仰容顔,凝進他幽亮的眸,她雙頰淡染紅暈,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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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洛凱特地空出時間,帶她遊遍米蘭,也專機、專車帶她到他的出生地西西里島的陶美納度假。
而後,他帶她重回羅馬,前往教皇國梵諦岡,並進入博物館欣賞歷代教皇收藏的藝術精品,再帶她到西班牙廣場悠閒喝咖啡。
這天,在享用過豐盛的早午餐後,洛凱帶她坐上加長型的凱迪拉克豪華房車,來到畢業旅行時,早已逛過的海神宮。
不過,這次他們不再只是站在外面看。透過特殊關係,他們在專人的引領下入內參觀,然後,再次來到許願池。
站在許願池前,望著潺潺流動的清澄池水,蝶衣眸光茫然。
她想許願,許一個他與她的未來,可是……
突然,一枚硬幣塞進她手裏。仰起容顔,她望著身邊綠眸噙笑的他。
「送你。」她似心事重重。
攏起手心,握住錢幣,她收進口袋,要帶回臺北做紀念。
「想獨吞?」想逗她開心,洛凱挑眉,故意道。
「不是送我嗎?」緊緊握著口袋裏的硬幣,她看著他,不想還。
「是送你,不過,是送你許願用的。」他笑眼瞪她。
「許願?」看著池裏難以計數的許願錢幣,她輕聲問:「許了,願望就會實現嗎?」
「不一定,但要許了,你的願望才會有實現的機會。」他不說謊哄人。
自口袋裏,他再拿出一枚錢幣,遞進她手心。
「許個和我有關的願望。」他要求。
「和你有關?」看著手中硬幣,看著他,她微愣。
「很難嗎?」他眼裏有著明顯的失望。
望著他,蝶衣忽然笑了笑,搖頭。與他有關,一點也不難。
轉過身子,背對許願池,她十指交握胸前,斂眸,誠心祈願。
張眸,她左手往後一揚,抛出錢幣。
映著燦耀陽光的金幣,劃過空中,帶著她的心中願望,落入池中,咚。
「來,快說你許了什麽樣的願望。」洛凱興奮期待,分享她的心願。
蝶衣擰眉望他。
「在這裏許願,就是要說出來才會實現。」笑著眼,他拐著她。
「……」她瞪他。
「呃,只是開開玩笑,別當真,呵。」見她不說話,就張著一對大眼睛瞪他,洛凱笑得很心虛,忙轉開話題:「要不要再許一個?」
「可以嗎?」她看他。
「當然。」他點頭,「傳說只要在這許下心願,有一天就會再回來。」
「真的?」低落的心情,瞬間往上飄,「那如果我許了兩次願望?」
「就回來兩次。」他想了下,
「許十次心願?」
「回來十趟。」他笑著。
「許一百次?」
「回來一百趟。」
「那麽,如果我許下無數、無數個心願呢?」她變得貪心了。
「……」
「洛凱?」
「……」
「我很貪心嗎?」她問。
「不是,我只是想,在你許完無數個願望之前,主管願望的神只,已經因爲工作忙不過來,嫌你太煩人,所以,決定把你一輩子留在義大利,省得你再找它麻煩。」
驀地,笑意在她眼底閃爍,心情頓而高飛。
見她心情好轉,洛凱笑著轉身招來一旁的馬克,低聲交代幾句,就見馬克派人辦事去。
一會,一大把的錢幣,兜進她手心裏。
「許吧。」
「這麽多!?」她笑亮眸子。錢幣太多,手太小,攏不住,一枚枚開始鏗鏘、鏗鏘往下掉。
她的願望好多、好響亮,引來四周遊客會心一笑。
「等一下還有更多,開始許吧。」張開大大的手掌,他包覆住她小小的手心,捧過她所有願望錢幣,笑眼望她。
「那要許好久。」
「我陪你。」就算要許到天亮,他也陪。
「嗯!」背對許願池,面對他,蝶衣唇角高揚,望進他的眼,一邊許著願,一邊將他手中錢幣,一枚枚往身後池裏抛。
「一願爸爸平安健康,二願你幸福快樂……」
「嗯。」雖然不滿意,但可接受,洛凱點頭。沒辦法,總不能教他跟未來岳父,爲她爭風吃醋吧?那太失禮了。
「三願明天不要來,四願若明天終會來,請晚點來,五願很快再來義大利,六願可以很快再見到你,七願天天看見你,八願……」
看著笑容迷人的他,蝶衣許下一個又一個的心願,直到她就要許光他手心裏的錢幣。
拿起最後一枚硬幣,蝶衣看著他,遞給他。
「最後一個願望,我送給你。」
洛凱微笑接過,深深凝進她的眼,斂眸,誠心祈願——
「要你一切心願都實現。」抛出手中錢幣,咚。
張開湛綠的眼,他看見她激動、晶亮的瞳裏,飛閃過一道道耀眼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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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天的甜蜜假期,就要結束,明天,她將回臺北陪父親過年,今晚是她在義大利的最後一夜。
雖然這是早就決定的事,但是,洛凱仍希望蝶衣能爲他多留一天。
這天用過晚餐,洛凱即拖著她一塊回房間,不擇手段想說服她再留下。
房內烈焰情欲氣息彌漫。
撐起上半身,洛凱,索法羅緊抿薄唇,全身緊繃,一次又一次地朝她狂猛擺動,一邊將手機遞進她手心裏。
仰躺在大床上,緊咬著唇,承受他一次次勇猛衝刺的蝶衣,無力理解這時候,他給她手機的用意。
「打……打給你家人,告訴他們,你、你明天不回去……」流著汗,他眸光精亮,吻著她的唇,再狠勁一撞。
「嗯!」她咬唇,搖頭。
「說、說你還要多留一天……」
他一點也不想放她走,希望她能就此留下,永遠留在他身邊。
「快、快打!」
緊抓著身下床單,蝶衣緊閉雙眸,緊咬唇,再搖頭。
「就後天、後天再回去!」他汗流浹背,用勁一挺。
「不、不要!」她緊咬唇。
「聽話!」狠咬著牙,他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否則,下次我就到A大找你,嗯?要不要?」
「你怎、怎麽可以……」
「快打!」她那如絲絨般的緊窒觸感,緊緊裹覆著他的傲挺灼燙,教他一再狂釋出隱忍多日的愛欲野火。
他呼吸濃重,情欲勃發,驟然狂野地頂撞著她、催促著她。
「別、別這樣!」他的狂野,她難以承受。
「那就快打!」他催快速度。
「我、我爸這幾天去南部,不在家!」不甘心地,她咬唇吐出實話。
「你……不乖!」他猛地抽出,再狠狠搗進,一連串的激情懲罰,教黑蝶衣薄汗直沁,嬌喘不停。
就這樣,在洛凱•索法羅一次次溫柔與狂野的索求間,黑蝶衣幾次因再也無力承受他的欲情索求,而幾近昏厥過去。
他看來俊美溫柔,可他每一次的激情,總是狂猛而放肆,教蝶衣總被他一次次懾人的衝擊,震得心魂離位,以爲自己會就此死在他懷裏。
終於,最後的使勁一撞,教他得到了最大的滿足。翻下她的身子,他橫臂摟住她,在她頸窩處,濃聲喘息。
稍事休息,洛凱一把抱起還在喘息的蝶衣,走進浴室,一會即傳出蝶衣的嬌聲抗議——
「啊,你做什麽!?」
「再來一次。」他邪氣低笑。
「你……」頓地,嬌嫩嗓音驟然消失他喉間。
不久,在一陣陣嘩啦啦的水流聲中,隱約可聞一聲聲激情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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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離開浴室已是一鐘頭後的事。
將蝶衣抱上床,洛凱拉過薄被覆蓋住兩人,攬過她,他輕順著她滑嫩如絲的背脊。
「你想留在義大利,是不是?」他問著。
「嗯。」
「想永遠留下?」
「嗯。」
「那,不要回去了,好嗎?」
「明天我不走,你忘了?」揚起酡紅的臉龐,她凝看他幽綠的眸。
「我是說往後每一天,都不要走。」
「這——」蝶衣怔住。
「就留在義大利。」
「這怎麽可能,我的家在臺北……」她眸光微動,神色僵硬。
「這裏也可以是你的家。」
「但是——」
「我們結婚吧。」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求婚鑽戒,他微笑望她。
「結婚!?」蝶衣抓起被子,驚坐起身,驚搗柔唇。
他向她求婚!?他……真的……她不敢妄想的事,竟發生了!驀地,激動情緒占滿心懷,蝶衣心狂喜。
只要結婚了,她就可以永遠跟他在一起,但是……頓地,她眼中狂喜瞬間褪盡,眸光幽然暗下。
「結婚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他薄唇微揚。
「對不起,我……我不能跟你結婚。」
洛凱怔了下,隨即笑揚薄唇。她肯定是在開玩笑。
「爲什麽不能?你未婚、我未娶,我們當然可以結婚。」
「但是,我就是不能嫁給你,對不起。」下床,她拿起睡袍穿上,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蝶衣?」他眉心蹙擰。
「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但是……對不起,我就是不能嫁給你。」
「爲什麽不能?你剛不是也很開心嗎?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不,我想,但是……我還是不能嫁給你,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又來了,對不對?」想到一年前的事,他俊顔冷下,「就跟去年在機場的時候一樣,你又想說什麽我們之間不適合,沒有結局了,是不是?」
「我……」咬唇,她無語。
「說啊!」將求婚戒丟往一旁,洛凱掀被下床,臉色難看,隨意披上睡袍,走至她面前。
「我……我……」
「去年這樣,今年又這樣?」他冷顔看她,「告訴我,這樣玩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沒有玩你!」
「沒有!?」他更怒、更火,「既然沒有,那麽爲什麽不肯答應我的求婚!?嫁給我,很難嗎!?」
「嫁給你是不難,但是……」
「但是如何?怎不說了!?說啊,把你所有的問題,都說出來,不要再有隱瞞,我們一次解決!」
「我……解決不了的。」她搖頭。
「解決不了?」一抹冷笑,自他唇角緩緩揚起,「在這個世界上,似乎只有我想不想解決的事,還沒有我解決不了的事。」
「總之,娶我,對你沒好處的。」
「有沒有好處,是我的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嫁給我?」
「你會後悔的……到時,你一定會俊悔的,我……」她搖頭。
「這輩子,我還沒做過什麽後悔的事,倒想試試。」走至茶几前,他自煙盒裏拿出一根煙點燃,抽著,「如何?到底嫁不嫁?」
「我……對不起,我不能嫁你。」她搖頭。
「你!?」刹那間,他俊顔變色,怒擲煙蒂,「說到底,你還是不肯嫁給我!?」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嫁。」別過頭,她不看他因受傷而憤怒的眼。萬一嫁了,到時,受到影響的不只是他個人,還有他整個集團。
「黑蝶衣!」
「難道我們不能就這樣嗎?」抿咬著唇,她困難道,「不談感情,不談婚姻,也不談未來……就只談現在……我們就只要現在,好不好?」
洛凱,索法羅俊顔陰沈,眸光晦暗。
「你寧願沒名沒分的跟著我,也不願意跟我結婚?不願意嫁我?」一道怒焰在他的胸口狂亂竄燒。
「這樣不是很好嗎?」
「好?請問哪里好了!?」
「沒有任何壓力,不必負責任,而且,當你對我開始感到厭煩,或喜歡上另一個女人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趕我走,這樣,不好嗎?」她勉強笑著。
「如果是其他的男人,或許會認爲很好,但是,那不是我!」
「洛凱!?」
「現在,你什麽都不必說了,我只給你兩條路走。」
「兩條路?」蝶衣不懂意思,望他。
「第一條路是馬上跟我結婚。」
「我……」她搖頭。
再見她的搖頭,洛凱狠咬牙,雙拳緊握。
「第二條路——」他陰邪綠眸,危光閃爍,「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入耳的意外選擇,教蝶衣清瞳一怔。
「你、你要我走!?」
「不是我要你走,而是,我要的是一份真摯的感情,一個願意真心陪伴我到永遠的人生伴侶。」
「我願……」她想說自己願意,但,洛凱硬是制止她的話。
「現在,你既然不願嫁給我,就表示你的心並不在我身上,那麽我再留你在身邊已經沒意義。」他心冷。
「洛凱!?」步上前,她想挽住他的臂膀,但,他揮開了她。
看著她噙淚的瞳,他背過身,選擇,忽略。
「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那,我還你留什麽?」
「你……好,我、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眨去瞳中淚水,忍住想哭的心,蝶衣勉強地揚起笑容。
轉身走進更衣室,換下身上的睡袍,蝶衣緊抿唇,顫著手,紅著眼眶,快速整理好帶來的行李。
合上行李箱,她深呼吸,挺起腰,拉著行李走出更衣室。
他還站在那兒。
望著他僵冷的背,蝶衣斂下淚眸,唇一咬,即旋身快步走往房門。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不怪他趕她走。
甚至,她還要祝福他,祝福他早日再找到一個可以像她這般幸運,讓他全心全意愛著、寵著的人生親密伴侶。
只是,這祝福,教她心好痛、好痛……
第九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索法羅集團總部在一夜之間又變天了。
昨天還笑得令人如沐春風的主子,今天俊顔酷寒,綠眸冰冷,才上班兩個小時,就有十數名主管慘遭千年寒冰鎮壓。
而且凡是進總裁室者,莫不抖著身子走出來,心臟較弱,禁不起寒氣罩身的,就被喔咿喔咿救護車載走,教麥肯與馬克一直在門外徘徊,猶豫著是否要立刻進去受死?就算要立刻,那又該誰先進去死?
「你先滾進去啦!」馬克推著麥肯。
「不,還是你先。」麥肯有禮相讓。
「啊你是沒看過壞人喔!?」馬克作勢揍人。
「君子動口不動手!」麥肯滿眼防備,後退。
「就說我是壞人了,你還聽不懂?去死啦!」捺不住的躁性子,教馬克瞪眼,大手一推,就直接把麥肯一把推進總裁室受死。
砰!門被撞開,洛凱自工作堆裏,擡起森冷俊顔,冷看兩人。
頓時,室內溫度直線下降至冰點,兩人僵住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直到他再埋首工作,兩人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呵,老大,今天天氣不錯喔。」閃在麥肯背後,馬克咧著笑臉。
「是啊,總裁,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順便曬曬太陽?」再把全身冰塊融一融?麥肯冷汗直流。
跟在他身邊近十年,還從沒看過他像今天這等「冰人」模樣,很嚇人。
「什麽事?」再擡頭,一句冰語,自他唇間吐出。
「兩件事,一件喜事,一件壞事,但不知道你想先聽哪件事?」見他開了口,馬克松了口氣,膽子也大了許多,笑咪咪往前走。
「喜事。」他需要一點好事來平衡他心中怨懟。
他不懂,她看起來明明就在乎著他、喜歡著他,甚至還愛著他,爲何卻說什麽也不肯嫁給他?
原以爲給她兩條路走,她終會選擇留下,但,她卻選了另一條路……放下鋼筆,他揉著眉問。
「喜事就是——」馬克興奮要開口。喜事他說,壞事麥肯說。
「恭喜總裁,你要當爸爸了!」麥肯急忙搶先出口。
洛凱怔了下。驀地,他站起身,綠眸驚瞠,震望麥肯。
「你是說蝶衣她懷了我的孩子!?」
「是的,老大,剛剛醫院醫師親自打電話過來,是我接的電話。」惡踩麥肯一腳,馬克笑指著自己。
「醫師說已經四個月了。」
頓時,難以形容的喜悅,烘熱了他因她而寒了的心。
「四個月了!?」意外的消息,教他心狂喜,「真的嗎?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做爸爸了!?」
原以爲他與她會就這麽散了,但現在,老天又給了他們一次機會。
現下,她總不能再拒絕他了吧!?
呵,就算她不愛他、理由再多,現在,她也得爲了孩子嫁給他!
想到兩人間的問題,終能因孩子的到來,而得以順利解決,他邪綠精眸,霎染笑意。拿起話筒,他想打電話給她。
「老大,還有一件事。」馬克看向旁邊的麥肯。
「說。」快速按下她的手機號碼,他等不及想告訴她這個消息,要她早早低頭認了他這個丈夫!
「也是有關蝶衣小姐的。」馬克小心道。
按鍵的手,頓停。
「你們說的壞事?」
「是,就是一年前精心設計蝶衣小姐的人,我們已經確定對方身分。」
他綠眸一冷。
「誰!?」
「就是卡蓮娜。」
「卡蓮娜!?」他綠眸一眯,「她有那個膽子!?」
「有,因爲她一直想當上索法羅組織主母,而蝶衣小姐礙了她的路。」
「但主使者不是黑色直短髮嗎?卡蓮娜是金色長捲髮,難道……」似想到了什麽,洛凱憤握拳頭,「該死!她是故意誤導調查方向!」
「是的,她利用變裝騙過跟她接觸的徐婷雅跟那個男人,而我們一直是依照徐婷雅提供的訊息方向在調查,才會一無所獲,也被她順利逃過。」
「現在她人呢!?去把她帶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跟誰借了膽子,居然敢動我的人!」一道惡狠,疾速劃過他冰綠的眼。
「老大,壞就壞在這裏。」
「什麽意思?」
「她又請假了。」
「又請假?」
「是的,因爲上次她在蝶衣小姐出事的那段時間裏,也請了長假,所以這次她又突然請假,我們才會查到她身上。」麥肯道。
「意思是……她有可能又想對蝶衣動手了!?」洛凱綠眼駭瞠。
「是很有可能。」
「該死的!」想到蝶衣即將面臨危險,襲心而來的不安,教洛凱•索法羅神色驚駭、惶亂,既怒又懼。
砰地一聲,他憤擊桌面,怒火狂燃。
「她要敢再動蝶衣一絲一毫,我絕對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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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蝶衣沒想到她才搭機返抵桃園國際機場,踏進入境大廳,就連人帶行李被兩名惡徒,迷昏強擄上車。
或許長途飛行讓她感到倦累,也或許是迷藥的關係,黑蝶衣整整過了二十四小時後,才逐漸醒過來。
才清醒,陌生對話聲,就陸續傳進她耳朵裏——
「她怎麽還沒來啊!?今天是除夕,我還想回家吃年夜飯耶!」理著大光頭的歹徒,很不耐煩的走到門口,向外直探頭。
「會不會取消計畫了?」刀疤臉想著。
「怎麽可能?她錢都已經彙到我們的帳戶,五十萬耶,不少!」
有人主使他們綁架她!?到底是誰?蝶衣一聽驚瞠黑瞳。
「那就再等等好了,反正她本來就是要我們替她顧兩天,時間一到,我們就走……」刀疤臉說。
「是誰主使你們的?」蝶衣冷靜問。
喝!正背對她的兩人,被突然出聲的她嚇到。
「你!?」兩人被她清冷眸光與優人的嗓音震住。
「放了我,再告訴我是誰主使你們做這件事,我就給你們雙倍價錢。」
「你……」兩人被她冷靜自持的談判態度驚到。看她不過是個十九、二十歲的小女生,但氣質沈穩、冷靜,完全沒有一般少女該有的驚慌失措。
不過驚到沒關係,有錢撈就行了。見錢眼開的兄弟檔,打算再撈一票。
「你是說真的?要給我雙倍價錢?」
「我沒騙人的興趣。」她冷眸飄他。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們怎麽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騙我們?」大光頭走到她面前。
看著兩人,蝶衣柔唇輕勾,冷笑。
「雄哥的名字,你們聽過嗎?我想他應該可以爲我做保。」
「雄哥?你跟他是什麽關係?」兩兄弟顫了下,不懂她爲什麽會突然提起道上有名的大哥。
「他是我爸爸。」她冷笑。
兩人一聽,猛地倒抽口氣!
「你、你是……雄哥的女兒!?」
「我的皮包裏有身分證,還有我跟我爸的合照,你們可以找找看。」
不信自己運氣這麽背,會綁到黑道大哥的女兒,大光頭和刀疤臉,急忙沖去翻她的皮包。
一翻就翻出兩張合照,看到第一張她跟雄哥的合照,兩人當場傻眼。
再看到第二張合照,兩人雙腿一軟,直接跪地,咚!
因爲照片上的男人,他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們知道他是近期地下雜誌刊物的封面人物——義大利黑手黨教父洛凱•索法羅。
「黑……黑大小姐,對不起!」大光頭拖著刀疤臉,急忙跪到她面前。
「請你原諒我們……是我們有眼無珠……」刀疤臉一邊替她松綁,一邊哀求饒命,一邊還抽空磕頭。
「是誰指使你們的?」起身,轉了轉被束縛許久的手腕,她冷言問。
「她是我們前幾天在一個網路影像聊天室裏認識的,是個黑頭發的外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刀疤臉與大光頭,趕緊供出知道的一切。
「黑頭發?難道是她!?」在兩人詳細描述下,蝶衣聯想到一年前設計她的短髮女郎,發現不久前,自己還跟她照過面,因爲那個女人就是……
「哼,真是沒用!」一聲嗤哼,自門口處傳來。
身穿勁裝、戴黑色假髮的卡蓮娜,沒想到一進小屋子,就看見她從網路上找來的兩個幫手,竟對黑蝶衣跪地求饒。
「果然是你。」蝶衣轉頭,冷眼望去,「卡蓮娜!」難怪當時她會覺得金髮的卡蓮娜看起來有點眼熟!
聽到自己的名字,卡蓮娜心微驚。她沒想到才正式見過一次面,黑蝶衣就已經認出她了。
「沒錯,就是我!」一轉身,對上蝶衣清冷的瞳,卡蓮娜心再驚。黑蝶衣是她遇過最年輕的一個情敵,但也是最不好對付的一個,她太過冷靜了。
「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抑下心中怒火,蝶衣嗓音冷凝,「上次你利用我同學設計我,這次又叫人綁架我?卡蓮娜,要害人,也得有個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你搶了我的男人!」卡蓮娜滿眼怨妒。
「我搶了你的男人?」蝶衣怔住。她不懂,爲什麽除了徐婷雅外,還有另一個女人,也認爲她搶了她的男人?這次,她搶了誰了?
「要不是你搶我的男人,你以爲我會沒事找你的麻煩嗎!?」
「請問,那位有幸被我搶到的男人,到底是誰?」蝶衣冷語譏諷。
「你!?」她嘲諷的語態,激怒了卡蓮娜,「當然是洛凱!」
「洛凱!?」衝擊入耳的名字,教蝶衣黑瞳一瞠,心口一疼。
「要不是你出現,洛凱他不會不要我;要不是你出現,洛凱也不會把我調離身邊;要不是你出現,索法羅組織當家主母的位置,是我的,不是你黑蝶衣的!」
「我沒搶他。」抑住忍不住心痛,蝶衣揚顔道。
「你沒有!?你沒有搶他,難道是他追你的嗎!?洛凱條件那麽好,根本不需要追女人!」
「你……」
「就是你破壞我的美夢,搶走了我的洛凱!」不給蝶衣說話機會,卡蓮娜怒眼瞪她。
蝶衣擰眉看她,認爲她不可理喻。
「好,既然你毀了我的生活,那,我也要毀了你的人生,要你一輩子痛苦、難受!」卡蓮娜憤看一旁的兩個男人。
「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裏做什麽!?你們不喜歡她嗎?上啊!」還不知道蝶衣與洛凱感情生變,卡蓮娜想故技重施,藉此要脅蝶衣離開洛凱。
「你要我們動她!?」兄弟兩人當她瘋了,「我們喜歡的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我們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動她啊!」
「什麽!?」沒想到自己找來的是兩個同性戀,卡蓮娜雙拳狠握!
「卡蓮娜,你太過分了!居然一連兩次都想找男人傷害我!」
「哼!誰要你跟我搶……那是——」意外看見她垂戴在鎖骨上的百萬名墜,卡蓮娜瞠大雙眼,氣瘋了!
「那是你耍手段,纏洛凱買給你的,對不對!?」
「這……」輕撫垂於鎖骨上的鑽墜,她眸中有著淡淡的愁緒。
她從沒開口要求他送她什麽,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主動贈與,就連他的情與愛,也是他熱情捧到她面前,可最後,她卻……
「它是我的!」在蝶衣反應之前,卡蓮娜突然出手一把扯下,項鏈劃傷她的頸子。
「你!?」鑽鏈被搶,蝶衣神情一變,「把它還給我。」那條鑽鏈是洛凱送她的第一件禮物,對她意義非凡,她絕不准有人搶走它!
「你作夢,它是屬於我的!」妒火旺燃,她怒聲叫。
「那是洛凱送我的,我勸你還給我。」她眸光幽暗,雪顔冰寒。
「不還!說什麽我都不還!」她妒聲叫。
「不還?那就是你自己找的!」蝶衣清眸一冷,疾步接近卡蓮娜,並在她驚駭之時,一把掐住她拿鑽鏈的右手腕,施勁往下一折。
卡蓮挪痛得鬆開手,蝶衣冷哼一聲,放手,取回鑽鏈。
看著已斷裂的鏈子,她緊抿柔唇,將其小心收進口袋裏。
然,才擡眼,一記淩厲風速,已朝她狠狠劈來,蝶衣及時轉身,避開卡蓮娜報復性的一拳,並閃出屋外。
站立風中,身穿黑衣黑褲的蝶衣,長髮風揚,冷眼凝向跟出門外的她。
「你別想跑!」甩甩被莫名掐痛的手,曾是國際跆拳道冠軍的卡蓮娜,因出拳落空而憤瞪妒眼。
「你!?」
「我早想親自教訓你了!」不等蝶衣反應,卡蓮娜已經一拳一腳,往她身上攻擊,一心想把她打倒在地,贏取勝利寶座。
「啊,你們兩個不要打架,好像有人來了!」聽到小徑有腳步聲,大光頭大聲叫,但僵持中的卡蓮娜與蝶衣根本不理。
「不要逼我動手!」蝶衣維持心情的平靜。
「我就是要逼你!」仗著受過組織訓練的優勢,卡蓮娜步步逼近她。
「如果事情傳回義大利,對你沒好處的。」蝶衣旋身閃過一拳。
「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你以爲我會冒險嗎?」卡蓮娜一邊得意笑,一邊架式十足,惡狠狠的提腳踹向蝶衣。
面對卡蓮娜毫不手軟的攻擊,蝶衣冷勾柔唇,雙手背後,一旋一轉,輕易避開她兇狠的攻擊。
「一下搶婷雅的男朋友,一下又搶我的洛凱……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這個賤女人!」卡蓮娜把話說的狠,還招招夠狠、夠勁。
在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兩兄弟,都認爲黑蝶衣慘了,但是,幾分鐘過去,他們發現已經打得气喘吁吁的卡蓮娜,根本就碰不到黑蝶衣的衣角,更別提傷得到她了。
「你不要躲!」見自己招招落空,顔面挂不住,卡蓮娜尖聲叫。
旋身一晃,黑蝶衣神色已感不耐,側身閃過她一記後旋踢。
「我勸你馬上住手,否則,真的就別怪我。」揚起睫眸,她冷眯黑瞳。
對兩人一來一往的攻防,旁觀的兩兄弟與遠從義大利循線追來的洛凱•索法羅等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不知道眼前看來年輕稚嫩的黑蝶衣,竟然有這樣好的身手,不僅可以輕鬆閃避卡蓮娜抓狂的攻擊,還幾次掐住她的手腕,掐得她哀哀叫。
就連長時間跟她相處的洛凱•索法羅,也從未發現令他迷戀多時的黑蝶衣,竟有如此敏捷的好身手。
站在小徑前,看著只守不攻的蝶衣,洛凱•索法羅邪綠精眸,閃出一道精亮光芒。
原以爲她只是手腳反應較常人靈敏,但仔細一看,她步子輕盈,重心沈穩,一轉身、一後退,都輕易化解卡蓮娜陰狠的攻勢。
再一次避過卡蓮娜的側踢,蝶衣輕斂睫眸,疾旋過身,任由一頭及腰黑柔直發,順勢飛旋揚上,在空中劃出一道柔亮圓弧,綻露出她清冷五官。
眸光泛冷的她,身手優雅流暢,一揚手,一屈膝,一反撥,一傾身,一側揮,一下腰,皆有如一段完美的武術表演。
洛凱•索法羅早已等不及想看她出手攻擊,也對卡蓮娜的不知進退,感到萬分不耐,但不想傷人的蝶衣,依然有所保留地的只守不攻。
在場所有人都早已看出來,蝶衣對卡蓮娜是手下留情了,就只有卡蓮娜一人,還自以爲自己打得贏她。
「老大,要不要我出手?」眼看懷有四個月身孕黑蝶衣,一再被卡蓮娜欺壓、纏住,脫不了身,馬克雙眼發亮,雙拳緊握,等待命令。
但,洛凱擡手制止,觀賞著眼前最爲優美的武術表演,只是——
「馬克……」凝看「武姿」輕柔優美的她,洛凱不禁輕聲歎息。
「是!」可以揍人了!?
「她連打架的樣子,也好迷人……教人想生她的氣,都好難……」忘去心中所有對黑蝶衣拒婚的怨怒與不滿,他眸光愛戀,輕聲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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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洛凱的低熟嗓音,蝶衣一怔,分心,驚眸望去。
驀地,她神情一愣,驟然亮起,可,才亮起的眸光,瞬間黯下。
見蝶衣防守出現漏洞,卡蓮娜狠著眼,一提腳,就要往她身上踢過去。
洛凱一見,心驚!
「該死!」聲到人到,洛凱•索法羅疾身介入,隔開兩人。
左掌一攬,他將蝶衣護往身後,一轉眼,對上卡蓮娜驚駭的眸,他綠眼一眯,右掌即毫不留情地朝她殘狠揮去,教她狠跌倒地。
「敢傷她!?找死!」怒火狂燃的他,顔容森冷,右掌才出,左掌已跟著往她右臂疾伸而去。
喀!他狠眯綠眸,施勁扯斷卡蓮娜的右臂,揮掌間,還狠狠痛摑她一巴掌,將她打得嘴角流血。
卡蓮娜被他惡狠目光嚇呆,不知閃躲,而在場幾人也被突變情況嚇到。
此時,眼見洛凱又再次出掌攻擊卡蓮娜,蝶衣黑瞳一睜,立即迎身接他一掌,反手撥開他對卡蓮娜的懲罰。
他拳掌狠厲,拳風疾勁,蝶衣自知無法再輕鬆應付,而開始朝他攻擊。
「走開!」他步子一跨,再次襲向欲傷害蝶衣的卡蓮娜。
「不!」旋身擋在卡蓮娜前面,蝶衣雙手揮揚,爲擋住他的攻勢,而不得不向他出手,教衆人看傻了眼。
現在是怎麽回事?救人的和被救的,打了起來?
「你攔也沒用,誰要傷了你,我絕不留情!」洛凱邪眸冷揚,閃過她看似柔弱無力,卻勁道十足的揮擊,再朝抱臂呼號的卡蓮娜,狠劈而去。
他從不對女人動手,但,當那個女人想傷害蝶衣時,他絕不放過!
「不可以!」轉手化去他一記劈掌,蝶衣迎身上前,逼他後退。蝶衣知道他是想爲她出氣,但是不需要啊!
狠眼盯住一臉驚恐的卡蓮娜,他陰森一笑,右跨一步,避開蝶衣,再次朝卡蓮娜出手。
一旋身,一側腰,一迴旋,蝶衣額際沁出薄汗,雙頰泛紅。他是她自小習武以來,唯一十招內,還打不贏的對手。
「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可以打她!」她沒打過這麽累的架。
「不可以打她?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想打、不願打的人,還沒有我不可以打的人!」疾速掠過她的身,洛凱一腳踩上卡蓮娜的腿。
「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請你別插手!」她驚瞠眼瞳。
「誰要敢動你,就是我的事,就是跟我作對,我就是要插手!」眯眼,提腳,他下重腳,引來卡蓮娜一陣尖叫。
蝶衣驀瞠黑瞳,怔立原地,望著已占上風的他。
「聽到了嗎?卡蓮娜。」他冷眼寒視腳下五官痛苦擰成一團的卡蓮娜。
「聽、聽到了!」她慘叫。
「去年設計她,今年又想傷害她?你沒新一點的招式嗎?嗯?」他唇角邪揚,教一身劇痛的卡蓮娜,看得心底發寒,還毛骨悚然,
自知自己無法勸服他,蝶衣轉身進屋,拉出行李箱,離開。她不懂他怎會出現在這裏,但,她知道那晚,她已經選擇離開。
她不能再留在有他的地方,否則,她怕自己最後會不顧一切,求他讓她留在他身邊,會以爲她與他,真的可以有一個快樂結局……
但,那是不可能的,太貪心,會遭天譴的。
「黑大小姐、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兄弟?」不敢多看洛凱•索法羅一眼,兩名跟班急急跟上,想求情,「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面?」
停下步子,看兩人一眼,蝶衣無語。
「你剛說的一百萬,我們不要了,求你就當我們從沒見過面!」萬一這件事被雄哥知道,他們兩個一定無路可逃。
「去自……」她話聲暫止。如果他們去自首,就會扯出卡蓮娜,再來就會把洛凱也扯進來,這樣他與索法羅集團的聲譽,一定會受到影響。
「如果你們可以保證從今以後改過自新,不再作奸犯科,我就當一切不曾發生過。」
「是、是、是!我們兄弟一定會改過自新的,真的謝謝黑大小姐,謝謝你!」得到特赦,兄弟兩人痛哭流涕。
轉了身,她想走,但——
「我們必須談談。」洛凱出手扯住她。
「前晚我們早已經談過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她搖頭。
「不,事情有變。」
「再變,我的決定也不會有所改變。」垂著頭,她不看他的眼。
「是嗎?」他微笑。
望著雜草叢生的地上,她沈默。
「難道,就連你懷孕了,也不能改變你原有的決定跟選擇?」
入耳的笑問,教蝶衣神情微怔,似難以理解問題本身含義。
「你要當媽咪了。」
蝶衣霍仰雪顔,驟睜黑瞳,驚眼望他——
「我要當媽咪了!?」
對她微笑點頭,洛凱笑眯綠眸,指著自己爲她介紹新身分——
「我是爹地。」
第十章 鳳鳴軒原創網 原創論壇
坐在撒皇飯店皇級套房大廳裏,還無法從懷孕驚與喜中回神的蝶衣,一下低頭輕撫著自己已孕有新生命的腹部,一下對著窗外天空輕歎息。
現在,她該怎麽辦?
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可以忍痛離開,但現在,她有他的孩子了……撫著依然平坦的腹部,一抹微笑,揚上她的唇角。
「就算你再不願意結婚,再不想嫁我,還是得爲我們的孩子著想吧?」
聽到近在耳畔的聲音,蝶衣回眸,望著他,眨眼。
他說的對,她是該爲孩子著想,但是……想到兩人身分的差別,她心煩氣躁,無法靜下心思考。
「你不會希望我們的孩子,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簽吧?」
「我……」
「你不會希望我們的孩子,見得到媽咪,就看不到爹地吧?」
「我……」
「答應吧,嫁給我?」緊抵住她的後腦,他舔吻吸吮著她的唇與舌,緩緩注入熱情,誘惑著她。
驚然發現自己無法拒絕他的吻,也不想離開他,更想就此不顧一切留在他身邊,蝶衣心神驚懼,奮力掙扎。
「放開我、你放開我!」
掙扎間,蝶衣羞憤地狠咬他一口,倏身站起。
「你……」離開已被他吻得紅腫的水嫩柔唇,洛凱•索法羅擡手抹去唇上血漬,起身,看她,笑勾邪唇。
「我喜歡小野貓,越野越好。」
「你!?動了我,你就得死!」她憤聲道。
「是嗎?能死在你懷裏,也夠浪漫了。」他唇角再揚。
「我是說真的!」
「看得出來。」
「你別不相信我的話,因爲,我爸他是黑道大哥,如果讓他知道你欺負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太過憤怒,蝶衣衝動脫口道。
太過意外,洛凱•索法羅表情怔愕。
「你要知道,我爸他、他……」頓地,蝶衣愕瞠黑瞳,驚搗雙唇。
她……她說了!?她把秘密說出來了!?
「你父親真的是黑道?」他神色嚴肅。
「沒錯,他就是混黑道的,我媽生前還是酒店經理!」將他的意外,當成是對她身分的顧忌,蝶衣表情難堪,豁出一切,不想再隱瞞。
「所以,如果你敢再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動我,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緊握身側十指,她厲言警告。
「呵,是嗎?」手拄額,他低聲沈笑。
「你在笑什麽!?你以爲我在騙你嗎!?」他的反應,令她氣憤。
「不是,只是真的太意外了。」洛凱噙笑盯著她瞧。他從沒想到他與蝶衣的身分背景,竟如此相似,如此契合。
「意外?那現在,你還敢娶我嗎?」她嘴角一揚。
「娶你?」
「不敢了,是嗎?」她斂眸淡笑。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爲什麽不敢?」洛凱感到莫名。
「意思是……你敢!?」怎可能?
「當然,這很讓你意外嗎?」
「這……」突然間,蝶衣傻了,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但我爸是黑道大哥,我媽是酒店經理,我是……黑道千金,這些你都不介意?」
「爲什麽要介意……」洛凱蹙眉看她,「等等,你該不會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拒絕我的求婚吧?」
「我——」她咬唇,看他,「我爸……我爸是黑道大哥。」她再強調。
「你剛已經說過了。」難怪她會有一身的好本事。
「就是會讓善良百姓害怕的那種黑道分子……」她再道。
「我知道。」她的解釋很多餘。
「那你爲什麽還敢娶我?像你們這種有身分、有地位的人,應該是很怕跟我們扯上一起吧?那你怎麽還敢娶我?」她不懂。
聽出她話裏的猶豫與顧忌,洛凱•索法羅睜大一對綠眸,恍然大悟。
驀地,他朗聲大笑。
「哈哈哈……原來你還……哈哈哈……」
「你繼續笑好了!」認爲自己被恥笑了,蝶衣神情羞憤,轉身就要走。
「等等!」強忍住笑,他將她扯回懷裏,「對不起,我只是……我想你應該還不是很清楚我的身分。」他眉眼揚笑。
「我當然知道!」她氣聲道,「你是索法羅國際集團的總裁,但是,那又怎樣?難道,你不怕被外人貼上跟黑道挂勾的標簽!?」
「別人或許會伯,但我?不。」
「爲什麽!?」她不信!
「爲什麽?」他再笑,「因爲索法羅集團本身就一個黑色企業。」
「黑色企業?你是說……」她黑瞳圓睜,突然無法思考。
「也許,我該找人爲你證實我的身分。」他轉身喚來正好進門的馬克。
聽到主子的呼喚,馬克以最快的速度,站到主子面前,還滿臉的笑容。
「你告訴她,我是誰。」看向馬克,他笑道。
「呃!?」
「說。」
「是。」馬克緊張,小心答,「蝶衣小姐,洛凱先生是……是我們索法羅國際集團的總裁。」
「再來。」
「再、再來……他也是索法羅組織的首腦。」馬克手心開始冒冷汗。他家老大一向不喜歡別人提及他的黑道身分。
索法羅組織?組織?蝶衣柳眉緊擰。
「說重點。」
「可是……」
「要你說就說!」他綠眼一瞪。
「是!」被他一記冷眼嚇到,馬克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還有,除了剛那兩個身分,我家主子他還是……」
苦著臉,馬克一臉無辜轉向他。
「老大,真的可以說嗎?」說了會不會被揍?
「囉嗦,要你說就說!」
「是!」不想什麽都還沒說,就被海扁,馬克急聲道,「蝶衣小姐,我家主子除了上述的身分外,他還是黑手黨教父!」
「你說他是黑手黨教父!?」看著笑眯綠眸的他,蝶衣整個人都傻住。
「對!現在西西里島及南歐地下組織,全都聽命于我家主子,他……」
聽著馬克一句句又快又急的說明,再看著外型俊美儒雅,卻是黑手黨教父的洛凱•索法羅,黑蝶衣因爲太過震驚,而瞠瞪黑瞳,驚立原地。
這怎麽可能?
她所認識的男人,竟然是黑手黨教父!?
而她之前竟還一再因爲兩人身分問題,拒絕他的感情、他的求婚!?
難怪剛才他會恥笑她,還笑得那麽大聲!
狠瞪唇角勾揚的他,蝶衣疾轉身,拉起行李箱,就快步往門口走。
「蝶衣!?」見狀,洛凱忙跟上前。
「不要理我。」
「蝶衣?」
「你從沒告訴我,你的這些身分!」現在被騙的是她!
「你沒問啊。」
「問?你要我怎麽問?」她一邊走,一邊咬牙,「你讓我變成一個大笑話。」房門一開,她快步往電梯間走。
「怎會呢?你是我的寶貝。」
「可是……馬克一定在心裏笑我!」
「他沒有,他不敢!」轉頭狠瞪無辜緊跟在身後的馬克一眼,一回頭,他對蝶衣笑得滿眼溫柔。
「那他一定會告訴麥肯,麥肯知道後,一定會笑我!」
「不會,馬克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那你一定會!」看著笑得一臉迷人的他,她厲眼控訴,「你看,你現在就一直在笑!」
洛凱一聽,笑搖頭,拉過她的行李箱,交給身後的馬克。
輕擁著她,洛凱綠眸噙笑,深情地凝望她。
「我會笑,是因爲我的心情好,我會心情好,則是因爲未來每一天,都將有你美麗相隨。」
「真的?」
「真的。」
毫不考慮的回應,教晶亮的眸裏,有著隱隱閃動的笑意。
輕挽住他的臂膀,仰顔望他,蝶衣柔唇高揚,笑亮清瞳。
那一天,她在羅馬許願池前,許下的第一個秘密願望,實現了——
願,今生與他相伴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