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男人的生命中都有紅玫瑰與白玫瑰。張愛玲曾這樣的描述著:「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你也許在眾多的紅玫瑰裡,遇見一朵紅玫瑰,而她,已是別人起居室裡瓶插的,白玫瑰,袖口的飯粘子。
多遙遠的記憶,你想起你的白玫瑰,你會在夜裏對她良心不安。可你的紅玫瑰卻不會,因為,她早明白自己被剪下,插進花瓶裡那漸漸不由自主的環境,苟延殘喘,美麗只是附屬品的裝飾。
你看見你的紅玫瑰,她正年輕,卻在花瓣的邊緣,明顯地鍍上一緣深褐。你知道她病了,患了思鄉病。但其實,她不在乎自己是紅還是白,你明瞭,你都明瞭。你目睹她笑,她融化,她背對你之後的水滴。是的,靈魂都有水,而她生命的水,進不來也出不去,只好在你背後,漸漸地,融化。
你以為花季來了,玫瑰都在狂野,她只是其中一朵而你正巧遇上。你怕她是病了,所以你怕她所以你躲她。她一點也不怕她明白她只是;想念單純,想念土地的芬芳,想念還是種子的自己,想念還在土裡的安眠,想念期待發芽的快樂。
紅玫瑰,妳要去哪裡?紅玫瑰,妳為什麼回不去?
紅玫瑰是你的定義,白玫瑰是他的定義;卻沒有人問過玫瑰:妳自己的定義?還有──
妳想要是朵玫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