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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 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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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

這天,風很大。

迎著風,讓我想起了一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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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緬甸風災,緬甸人民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受救援,因狂風暴雨而死的人固然不少,但風災過後不得已死去的人亦不算少數,災民悲憤的喧叫聲似乎依然響徹天際。」

「08年,中國汶川大地震,倒塌的房舍慘不忍睹,雖然悲愴,但是卻意外的被發現許多動人心弦的偉大情操,一抹留著痛之後的感動仍舊扣在被留下的人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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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不喜歡風,每次回到老家,窗戶一定是關上的。

爸爸每次都會把窗戶打開,說這樣才通風。

外婆說不過爸爸,往往都只能默默看著被打開著窗戶。

外婆曾經告訴過我,風聲很哀傷。

她說,不管是什麼聲音,風都會把它帶到世界各地。

她說,我們都忽略了太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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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台灣八八水災,父親節的當天,多少人回家,也多少人家庭破碎,前一秒的通話變成了遺言;多少還握在手中,來不及送出的父親節禮物;多少過往和多少未來就這麼輕易的被洪流沖掉。」

「09年,印度大地震,又是幾千人的死亡,就像其他地方的地震一般,又是突如其來地轟隆一聲,然後什麼都沒有了,連哀號聲都掩埋,只能期盼搜救隊再次挖掘出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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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外婆,所謂的「所有聲音」,到底是什麼聲音。

外婆說,不管是生者的禱告,或是死者的呢喃,甚至是隔壁邱小妹昨天晚上格格的笑聲。

「聽,現在的風,是慶祝的聲音。」

外婆一說才驚覺似乎一直吹拂著的微風。

外婆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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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巴基斯坦水患,災情出乎意外的嚴重,幾千萬的受災戶,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飽甚至是睡一頓飽覺,幾千萬人擔心著自己的未來,幾千萬人在一瞬之間失去了家園,幾千萬人竟然只能瑟縮在屋頂禱告。」

「10年,海地地震,遠在國外的親戚皺著眉頭播打電話,總統府、國會大廈、醫院還有監獄,各式各樣的人們被困在倒塌的房屋底下,在死神的鐮刀面前,所有人都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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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會自己開窗是在外公離開以後。

外婆說,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外公一定會留下些什麼話的。

外婆在等,她說等聽到外公的話了,她也就沒有遺憾了。

那一天,我站在校舍頂樓吹風,靜靜的,眼淚卻自己湧出眼眶。

那一天,我好像聽到了什麼。

那一天,外婆給我最後一個擁抱。

     ※     ※     ※     ※     ※

「今天凌晨,台中縣發現一起槍擊案,根據警方初步判斷,這起槍擊案發生原因可能是因為兩方勢力相近……」

「今天中午,北市一名女子疑似因為感情糾紛,故在自宅中燒炭,企圖自殺,幸好即時被鄰居發現……」

「今天傍晚,屏東縣一名男子,因為家中沒錢,蒙臉去偷了便利商店的便當,現在已被帶至警局……」

     ※     ※     ※     ※     ※

這天,風很大。

迎著風,讓我想起了一點故事。

只是一點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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