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張開的一剎那並沒有感到不適,因為既沒有銀白的晨曦也沒有耀眼的中午陽光,看一看時鐘已經差不多是下午三時了。再看一看窗外的天空,只見一片灰色的。正是香港冬天的特色──一片的愁雲慘霧。
我自然反射地伸手過電話,突然就像是觸電般縮了回來:我已經沒有必然再打電話給你了吧!不過這久有的習慣,我實在是一時改不了!只要我在香港我每天醒來都會給你一個電話,你大多數都不會接,而我就在留言信箱留言給你,然後就等你有時間再回我電話...不過現在已經不用再這樣做了!
我打開了電腦,良久才打開了MSWORD,真的很久沒有再寫故事了!而且電腦中還存了幾個未完成的故事。我想我現在有時間可以完成它們了!可是,看著寫了一半的故事,只覺得非常陌生,因為我竟然想不出故事的發展,我的靈感已經枯乾!
從新一次再細細看自己過去的作品,又看了看一些不認識的人寄給我的支持。他們都說我的故事很新鮮,而且很多面化。記得曾經在半個小時之內完成了一個大約二千字的短篇故事,之後在同學之間轉開。
有一位同學走過來說:「亞佳,為什你可以想到這樣子的故事?」
我笑了笑再說:「不知道,靈感忽然就有。」
不過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我根本什麼都寫不出來,什麼故事的靈感都已經枯竭!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再也什麼都寫不出來呢?
好像,是自跟你一起之後開始的。因為你不愛看書,我跟你說寫作的事,你沒有興趣,因此我就自己一個人寫。不過因為沒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聊寫作的事,我漸漸變得不想寫了!加上又到了外國讀書,就更加令我拿不起筆來寫故事。
回到香港之後,有一次跟好友亞儀聚面,我們在互訴自己男朋友的事,我們愈說就愈為自己的男朋友生氣。
「唉!是不是戀愛都那麼煩的?」我唅了一口莫卡說,莫卡是咖啡跟可可的混合飲料,有點不倫不類,就好像我跟你一樣...不倫不類。
亞儀望了我良久後說:「亞佳呀!其實有些事我不知道說不說好...」
「你說吧!」我笑了笑。
「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亞儀小心地說。
「有什麼不一樣?」我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好像沒有什麼不妥吧!
「俗了!」
「什麼?」我張大了口。
「你好像變得俗了。」
我俗了!不太可能吧!我看看自己的衣著,很合身而且又是剛買了不久的新衫,很配我這種年紀,有什麼可能是俗?而且還是學會了打扮,不像是以前一樣每次外出都是同一件衣服加同一件褲。而且我沒有化什麼濃妝,怎可能俗?
「以前你好像很高傲的樣子,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令人不容易接近,而且又常常把自己關在小說的世界內,很多人喜歡你都不知道!」亞儀笑了笑。
「是嗎?不是有很多人不喜歡我嗎?因為很多人說我好像一副看不起別人的樣子!」
「他們是在妒忌你吧!」亞儀又說:「不過你現在雖然平易近人了,就是沒有了以前那一種氣質,好像平凡了一點。」
「平凡不好嗎?其實我覺得自己比以前多了很多朋友。」
「不過就是少了一種魅力。」亞儀停了一停又說:「記得以前人人都叫你大作家嗎?」
「嗯!」我覺得那是一句好諷刺的話。因為以前的我脾氣很壞,有些人就說這是藝術家的脾氣,還叫我大作家...
「我想現在沒有人想像到你是出過書的人了吧!」
「當然了!而且我都不想告訴別人我曾經出過書,因為說了之後好像別人對我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我還是很享受給別人叫我做作家的感覺,但我只會跟我認為是好朋友說我出過書。」
「你現在有沒有新故事?」亞儀其實是我天字二號書迷。
「沒有,我已經什麼都寫不出了!」
「為什麼?你不是有很多靈感的嗎?你以前不是在三個小時內就寫了一個二萬字的小說嗎?」
「嗯,那是以前的事。」
我已經改了,變了!也對,人會變,月會圓,如果什麼都永恆不變,現在到處都可以看見恐龍,而且又可以看見巨型的蟑螂到處走!
因為我們的感情到了最後還是改變了!你和我曾經分開了兩年,之後才再次走在一起,對外就宣稱我們一起有兩年,實際上我們真正在一起只不過是半年都不夠的時間!
關上了MSWORD,因為我實左是半個字都打不出來,心中腦中都只有你的影子和你的說話,我想已經受夠了!就算是我愛錯了你這一個人,不知不覺地迷上了你這一個壞人,眼睛一定是有問題才會仍然那麼死心眼地愛你,儘管對你的態度非常冷淡,而且又已經跟你說了分手。
但是心中仍然在等待,又或是期待你會溫柔地哄回我,你知道嗎?只要你對我好一點,我就不會跟你分手!只要你騙一騙我,不要那麼冷酷無情,也不要再這樣現實地告訴我:「我的性格就是這樣!你認識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幾天前,我一位好朋友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說話就是:「佳佳,我失戀了!」
「什麼?」他們一起也有兩年,而且他們是一對絕配!
「我也想不到為什麼,根本任誰都知道她愛我,比我愛她更多的!」建建有點激動地說。
「這個我也知道!」我很無奈。
「竟然是她向我提出分手,我已經向她做了所有補救的事,花又送過,歉也道了她還是不理我!」我知道建建很傷心,因為他跟我性格好像。愈是傷心愈是語無倫次。
「建建,有聽過盧巧音的『好心分手』嗎?」
「『是否很驚訝,講不出說話?沒錯我是說,你想分手嗎?曾給你馴服都像隻綿羊,何解我會反咬你一下...』...」他唱到這裡就停了,吸了一口氣又說:「我真的對她很差嗎?」
「是。」我知道不跟他說實話是不可以令他清醒的。
「那麼你又不跟你男朋友分手,他對你也很差!我對你都比他好!」
「建建!你應該對你女朋友好,不是對你的好朋友好,我跟你是好朋友,只要你記得我生日,我已經很開心。你女朋友就是因為你對你身邊異性朋友都比對她好,才會不要你。」我殘酷地說。
「一起的時候,根本不覺得自己喜歡她,是她走了之後才知道我原來是很喜歡她。」
建建說得不錯,我也是跟你第一次分手之後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幸好我們之後又再一起了!不過我們最近又分了一次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分手了。
「可能她生氣一段時間就會原諒你的。」我跟建建說。
「她不會了!跟她分手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我已經放棄了再追回她的念頭。」
「那你另找一個女朋友吧!」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如果沒有感覺的,我找來也是害她。」
我沒有話,建建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他的天性不是那麼悲觀的,因此我相信他很快可以恢復過來。而且我們的性格真的很相似。所以,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恢復過來,從你的造成的傷害之中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