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真的有鬼嗎?
沒有碰過的人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而大多數人即使不相信也會半信半疑,下面這個鬼故事發生在東南亞,也是我的前任空服員男友告訴我的:
「在我們飛行值勤時總會遇到飛晚班飛機的時候,有時不免要在別的城市過夜。公司在每個飛航點都替我們長期包下旅館,可是偏偏也幾家旅館就是會鬧鬼。有一位空姐八字比較輕,有一次住進東南亞一家旅館,她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住進去以後因為很累很早就上床睡覺了。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說話聲音吵醒,是一男一女在說話。
她揉揉眼睛,坐起來一看,在梳妝台旁邊果然有兩個人在講話,女的在哭,男的在安慰她。她想怎麼可能會有別人跑到我的逢裡來講話。她大聲喊道:喂!你們走錯房間了。
她喊得很大聲,可是對方卻恍若未聞。她怔怔望著他們:男的是個穿著軍服的西方人,女的長得很美,穿著沙龍,是東南亞的當地女人。
空姊再仔細一瞧,那兩個人的上半身很清楚,可是卻沒有下半身,兩個人是飄在半空中講話的。空姊嚇得魂不附體,尖聲嘶叫,隔壁的航員才聞聲破門而入。
後來才發現,她住的那個房間自從一個女人自殺過後,便一直有異樣,旅館方面很少把那個問題房間租出去,這一晚恰好旅館客滿,旅館櫃台服務的員工又是新進人員,鬧不清狀況才把那個房間給人住,偏又分給了那個八字輕的空姐,所以才會出狀況囉。」
我望著正說著鬼故事的前任男友,八成是臉上顯露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說:
「看起來你不太相信我說的故事。」
「如果是你親身遇到的故事,我就會相信。」
「好吧!我就說個我親自遇到的鬼故事給妳聽:保證妳全身起雞皮疙瘩。」
又在吹牛不打草稿了,我想。
我們坐在餐廳裡吃飯,桌上有盞小蠟燭,我望著他,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們怎麼會約在這麼羅曼蒂克的地方吃飯?時間、地點、心情、身份都不對。
我們分手好多年了,我已經結婚了,還養了小孩,他卻還是單身。以前約會的時候談得都是些什麼?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反正絕對不會是對坐著聊一整夜的鬼故事吧!
「喂,注意聽喲!我要開始講了。」
他敲敲桌面,喚醒我渙散的注意力。
「我曾經有一次飛夜班航線,歐洲線飛台北,服務的是商務艙。商務艙的客人不多,只有四成滿,在有個坐在2B的客人一上飛機不吃也不喝,就開始睡覺,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搭夜班飛機的人很多人都像他這樣,我也見怪不怪了。在我們的航機上有一個空服員休息室,是一個介於商務艙和頭等艙之間的小空間,擺著兩張床,讓值夜班的空服員可以輪流休息。飛到半夜時,有一個女空服員來商務艙找我,問:
『商務艙2B的客人是不是姓周?』
『是呀!』我們服務商務艙的組員,在客人登機前都得把客人的姓氏背得滾瓜爛熟,客人一登機就能尊稱他的姓,好給客人一個服務週到的印象。
所以他一講我立刻知道。
『麻煩你去跟周先生講:他太太占了我們的空服員休息室睡覺,不肯回她的座位也不肯離開,說非要周先生去請她才走。』
『好,我去跟他說。』
我說著,一邊往2B的周先生座位走,一邊心裡在納悶:
『奇怪,他是一個人坐商務艙的,沒看到有太太同行呀。』
我走到他座位旁,他還在睡覺,我很有禮貌地輕聲喚醒他:
「周先生,麻煩您醒一醒。」
他不高興地睜開眼睛,一臉怪我擾他清夢的模樣。
『什麼事?』
『你太太有搭這班飛機嗎?』
『有呀,可是不坐商務艙。』他說。
我想,那就對了。她八成是氣他老公把她一個人丟在經濟艙,才去霸占我們的空服員休息室。還要她老公去跟她賠罪才肯走哩。
『你太太睡在我們上面的空服員休息室,要我們請你去叫她才肯離開。』
周先生聽了表情變得很奇怪,他說:
『你他媽的在開什麼玩笑,我太太已經死了,她正躺在隨機運送的棺材裡呢?』
媽呀!我聽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