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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新台灣】對抗到和平 農夫復育五色鳥

【發現新台灣】對抗到和平 農夫復育五色鳥

一個農夫的故事,這個熱情也有關係,他本來最討厭的就是,破壞他的作物的五色鳥,但現在他選擇和平共存,不但如此,他還熱情復育五色鳥。田園教學講師陳瑞良:「小鳥已經在旁邊注視,牠飛來之前,會先停在別的樹觀察牠的洞,喔,飛來了,非常的高興,因為牠終於被我騙來了。」陳瑞良扛著木頭爬上樓梯,要幫五色鳥準備一個家,和一般暴露在外面的鳥巢不同,五色鳥是在枯木上啄洞築巢。

田園教學講師陳瑞良:「在選擇高度的時候,我們會選擇第一點就是說,牠底下枝藤條蔓不能太多,太多會怕蛇跑上來,但是可以有像這種小枝幹,能夠讓牠回來 可以棲息。」不僅考量外在條件,陳瑞良笑著說,還要幫五色鳥的房子看方位。陳瑞良:「我們把要綁的樹掛好之後,這個又有分了,垂直或是斜斜的方式,牠最喜歡的方式是斜斜的方式,如果斜的方式,雨水陽光什麼都跑不進去。」仔細推敲五色鳥的習性,營造最好的環境,陳瑞良已經完全掌握五色鳥的需求。陳瑞良:「牠大概今天就會來啄,那一般我們選的枯木比較合適牠,也許一個禮拜就可以完成,完成做好洞。」當初陳瑞良會復育五色鳥,是因為一顆檳榔樹,在大雨過後倒下來。

陳瑞良:「那是朽木了,結果倒下來,才發現裡面有五色鳥的雛鳥,2、3隻死了,才知道五色鳥在這裡做窩。」通常五色鳥應該要築巢在強壯的樹木上,而不是脆弱的檳榔樹,陳瑞良意識到生態起了變化。陳瑞良:「是不是人為的改變,讓枯木或者是樹木減少,牠能夠繁殖的枯木變少了,如果年年這樣下去,也許以後牠會越來越少。五色鳥的生存面臨危機,陳瑞良展開復育儼然像個保育專家,事實上他是一名農夫,農夫最痛恨的就是鳥,偷吃農作物趕不走,他種的向日葵還有蔬果,直到現在還是會被五色鳥偷襲,整片小麥草也曾經被破壞得一根草不?。陳瑞良:「牠把我小麥草,全部1000多斤小麥草,全部倒栽?,根朝上頭朝下,結果全部死光光,沒有收成,沒有收成,讓我很訝異說,為什麼這麼惡劣,沒有把我全部吃完,結果是把我全部農作物,小麥草損壞掉。」但陳瑞良卻還是復育五色鳥,他說鳥一直趕不走,改變不了只好接受牠。陳瑞良:「牠也是為了生活來吃我們的農作物,我們自己改變心態,好,我多少給你吃一些,要撥種時,撥多一點,我要比較認真顧田,牠吃剩下來的,就是我的。」陳瑞良這麼想得開,是他認為人類佔了五色鳥的家。陳瑞良:「因為我們土地超限利用以後,農耕地多,自然復育地少造成的結果,不是說牠很喜歡吃我們的農作物。」

然而有些農民還是無法接受,因為辛苦種的葡萄、木瓜、小黃瓜,被五色鳥偷吃,因而對他冷嘲熱諷,陳瑞良總有辦法說服自己冷靜面對。陳瑞良:「你跟不會講話的鳥類啊,常常在那裡生氣,嘔氣的話,其實是懲罰自己,牠不曉得,牠不會,牠為了生存要吃你,你拿牠的過錯來懲罰自己,這不是一件很好的處理方式。」陳瑞良還反倒認為,五色鳥幫了農民一個大忙,因為牠喜歡吃漿果,樹的種子,間接替樹傳播繁殖,形成森林。

陳瑞良:「好山好水,一定要有森林的涵養,森林幾千年幾百萬年在這裡,繁衍時下雨,可以把它的有機質,把地表的礦物質,藉著雨水流到平地,流到我們的田裡,我們的田可以保持地利,可以越來越好,種東西可以越漂亮越好吃。」為了讓土地能夠永續經營,陳瑞良用心良苦,對於五色鳥他有新定義。陳瑞良:「我的好朋友,牠很調皮但是很可愛。」

為了讓這個好朋友順利繁衍下一代,陳瑞良跑到曾文水庫撿拾枯木,因為南部的木頭比較乾燥,不會滋生細菌,去年他在人行道上,一口氣綁了40支枯木,向政府申請社區休閒農業,讓居民一起來參與進而導覽。陳瑞良:「這是讓小孩子學習,過程中從無到有,然後新生命的誕生成長茁壯,好像我們生命的一個循環,這跟人其實是一樣的,讓他們有一個很簡單的生命體認,這蠻不錯的,好好珍惜父母給我們的生命。」遊客被吸引過來,還成為攝影協會必拍的景點,一時間干擾太多,部分的五色鳥棄巢飛走了,甚至有的在半夜被抓走,今年陳瑞良改變做法,把枯木全綁在山媕Y。陳瑞良:「你看牠眼睛在看我們,有聲音吵到牠,會看我們。」記者:「牠真的聽得到嗎?」陳瑞良:「聽得到,很聰明。」


深山的五色鳥沒有和人接觸很敏感,不像去年築巢在人行道,可以直接站在樹下拍攝,陳瑞良找香蕉樹做掩護遠遠的觀察,我們為了更靠近一點拍,只好躡手躡腳的慢慢移動。陳瑞良:「是幼鳥吧,牠的喉嚨沒有紅紅的,對不對,牠喉嚨沒有紅紅的,幼鳥跑出來了,這是幼鳥,牠的喉嚨沒有紅紅的,牠的黃色、紅色、黑色和藍色都還沒有很深,都還沒有出來啊,牠的下巴只是黃色比較多,牠成鳥出去了,又沒有吃那麼多,現在可以確定牠是雛鳥了,這隻是小隻的,有羽毛了。」記者:「這隻有多大?」陳瑞良:「這個孵出到現在不到20多天。」記者:「現在會飛嗎?」陳瑞良:「還沒。」希望能看到育雛的畫面,不過顯然要失望了,雛鳥已經長大不需要每個小時餵養。陳瑞良:「還是我們改變策略,下午傍晚再來拍,下去看另外一個。」陳瑞良架設枯木,會先評估食物來源,每一支枯木隔100公尺,否則就白做工,這些經驗不是書上看來的,每天都要到田堣u作的陳瑞良,總會抽出時間去觀察五色鳥,尤其在3到7月繁殖期,坐在樹下一坐就是一整天,花了5年的時間,慢慢歸納五色鳥的習性。陳瑞良:「牠如果比較不會餵養小孩,天色越暗牠會餵越快,哦,頭在那裡,躲在那裡,躲在那裡,這個在孵蛋。」天色已暗沒觀察到育雛,陳瑞良決定等天亮,天還沒有亮,我們跟著陳瑞良進到山區,為了近距離拍攝,我們做了一些偽裝。陳瑞良:「五色鳥已經要出來吃東西了,像我們中午的時候,是不是喀喀喀,聲音比較低,那像現在牠的叫聲就比較,喀喀喀喀中間的音比較快,比較快表示牠比較興奮,算是比較急著想要去覓食。」

五色鳥警戒心很強,人一靠近,原本探出頭來,馬上縮了回去,不見蹤影,陳瑞良又要開始他漫長的等待,好不容易,五色鳥又探出頭來,牠還是幼鳥,東張西望不會飛,望穿秋水,等待媽媽覓食回來餵養,左等右盼終於等到媽媽回來了,五色鳥很快的衝入洞堙A1、2秒的時間又消失在鏡頭前,媽媽的嘴巴銜著兩顆樹上的漿果,回來餵養小孩。陳瑞良:「你看牠身材的比例,牠身體很大,尾巴短短,翅膀張開又不大,頭又大大,嘴巴大大,所以牠不善於飛行。」

相對的牠也不善於補抓昆蟲,漿果是牠最常吃的食物,但為了小孩還是得認真的抓蟲,媽媽又覓食回來了,這次顯然有大收穫。陳瑞良:「這個就是螳螂,牠在餵的時候,就是牠很需要,你說那個漿果什麼是填飽肚子,最主要牠靠這個動物性的蛋白質,去養鳥比較快。」幫五色鳥找到好環境,陳瑞良也覓得好夥伴,李友銘是這片山坡地的主人,認同陳瑞良的做法,提供土地加入復育的行列。山坡地主人李友銘:「有一些人會捉五色鳥回去養,為了讓鳥不要讓人家捉走,復育更多五色鳥,這邊比較封閉,看能不能繁殖。」李友銘想完整紀錄五色鳥育雛的過程,在其中一個鳥巢的四周裝設針孔,沒想到苦等一個禮拜才驚覺,小鳥已經一去不復返。李友銘:「牠築巢還沒有完成,我們先把針孔放進去,那我們就預留牠啄巢的空間,結果預留,牠一進去就知道了,就跑掉了。」陳瑞良:「像黑板樹中間樹的中心有一個洞,啄,啄,啄到那個洞,亮亮的,牠就不啄了,因為牠蛋生下去,就會掉下來,同樣你鑽一個洞在那邊,或是有裂痕,啄到那邊看到有裂掉的,就不再築巢了。」

為了找出答案,陳瑞良和李友銘反覆檢查,監視器拍到的最後一段畫面。陳瑞良:「喔,現在進去了,進去以後牠又跑出來看外面,有沒有什麼動靜,我們看牠要進去的時候,是不是會東張西望,看說你把牠改變怎麼樣,看環境是不是被破壞,牠有警覺性,我今天來,天天都沒有,你今天突然有這個(針孔),牠會怕,牠會保存記憶喔。」李友銘:「可能有啦,你怎麼知道。」陳瑞良:「代誌不是憨人所想的那麼簡單,牠是聰明鳥,不是笨鳥。」早在2年前,陳瑞良就裝過針孔,對於熱心復育的李友銘夫婦,他立刻面授機宜。陳瑞良:「不要穿這麼大的,你先偽裝起來,我本來就有一條繩子在那裡,我們也是要騙牠,啄啄啄,原本就有一條繩子,你騙牠,我們是被牠騙了,牠就離家出走,就不回來了。」陳瑞良:「明年再來騙,今年被騙,明年騙回來,有一天牠在裡面做什麼,我們都會知道,才不會像現在這樣,都用猜的。」李友銘:「你就比較聰明,所以要嚐試失敗啊。」

楚門的世界暫時看不到,不過楚門的房間,倒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把育雛過後不要的枯木剖開來,發現鳥巢像是人穿的襪子一樣。陳瑞良:「那你看哦,前面後面,因為它做得很堅固的,可是它這裡為什麼會啄得比較薄,就是說因為,你如果松鼠或是蛇跑進來了,天敵來的時候,一隻擋在這裡,牠另外一隻就把這裡啄破,讓牠跑出去,這個就是它的安全門、逃生窗,薄薄的,你看它這麼大,可是它薄薄的而已。」外表只有6公分的洞口,也想不到裡面的深度竟然有12公分,寬度有27公分。陳瑞良:「比較簡單,好啄的木頭,牠會合起來啄,不然牠會兩個喙打開,你看牠不時啄一啄,嘴巴張開都會張這樣,張這樣,一開始我們想說,像小狗一樣很熱,在那裡散熱,結果不是,啄一啄,好像真的很辛苦,可是牠好像在調整角度啄。」

小動物的毅力讓陳瑞良很驚訝,反思自己的生活,有很大的感觸。陳瑞良:「牠為了生活這麼忙碌,一樣啊,我們也是一樣,這麼忙碌,如果我們很知足,盡自己的力量去獲得我們的所得,知足無他用,這樣就好了,不然他也是拚得要死,牠曾經啄到洞口都是血,你看牠,一個禮拜全部的時間精力都在做那個窩。」以前恨不得把牠消滅,現在復育牠,從對抗到和平相處,心境的轉變是因為體會知足,而且相信五色鳥會傳播繁殖樹木,形成森林造就好山好水涵養土地,讓農民種出更好的農作物,陳瑞良給五色鳥一條生路,也替自己留一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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