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是個熊跡遍地的島;黑瞎子,它是大陸最東邊的一塊地,是大陸最早看到太陽升起的地方;黑瞎子,它更是一個帶著近代血淚史的小島。
一九二九年,蘇聯軍隊強行登島殺戮驅趕後佔領。八十年後,黑瞎子島的一半終由俄羅斯交還中國,這是一百五十年來,中國丟失一百四十多萬平方公里(相當四十個台灣)後,唯一從俄國手中取回的領土。
黑瞎子島面積不大,但謎樣的小島讓許多人牽掛與好奇,嚴格的軍管更增添各界一窺究竟的期盼。
九月中旬,在陽光灑落水面的波光粼粼下,本報記者從烏蘇里江畔的邊防駐軍哨所,搭上快艇直奔黑瞎子,心情激動地如快艇在水面般地上下跳躍。快艇沿著烏蘇里江中線往前奔馳,期間還遇到俄羅斯的巡防砲艇。快艇經過清澈的江面轉到混濁的撫遠水道,黑瞎子映入眼簾。
生態處女地 國界一水隔
靠岸考驗著艇長,停靠的岸邊是個江水沖涮的土坡,艇長要大家平衡船身後再跳到岸上。
剛踏上島,有如進入原始林地,岸邊周遭林木茂密,蘆葦、野草叢生,接著看到濕地、平原和小山丘,四處都被植被覆蓋,有如一片原生態的「處女地」。
在島上駐軍官兵的帶領下,東轉西繞經過低矮樹木和坑洞,來到臨時連隊營舍、臨時瞭望哨塔、中俄國界、新建營舍等地。
臨時的連隊營舍可容納一個建制連,營舍由板房(組合屋)組成。官兵說,營舍最要供暖與保暖,冬季動輒零下一、二十度,儘管有自備的發電機供暖,但長達半年冬天,還是讓很多南方來的小伙子較難適應。
一百公尺外,就是臨時瞭望塔,官兵說,明年以後,永久性的哨塔就會完工,將取代撫遠縣烏蘇鎮的「東方第一哨」。此外,永久性營舍完工後,哨兵不必再冒著零下廿多度的風雪,從臨時營舍步行一百多公尺到哨塔執勤了。
從哨塔再往東五十公尺,一個簡易圍起的鐵柵欄,就是中俄國界了,柵欄上寫著「前方國界、嚴禁靠近」。國界周遭盡是比人還高的蘆葦、與雜草、濕地。在俄羅斯那方,有一座俄羅斯東正教小教堂,磚紅色的外牆和金黃色穹頂格外醒目。而俄羅斯的駐軍,就在教堂南面一百公尺處的一座方形小屋。
對島上的官兵來說,駐守最東端、且是剛收回的國土,有其榮譽的一面,但空曠的周遭、寂寥的生活與較差的環境,也讓他們比旁人更為堅忍、更有毅力。
他們休假回趟家,非常不容易,一個住山東的哨兵說,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到家(小艇、小巴、大巴再接火車)。不過,部隊給的邊防加給多,假期也多,連上一名軍官剛結婚,部隊給了五十八天的假。
黑瞎子島尚未建碼頭,船舶只能停靠土坡旁。
明年下半年 可望登島遊
也許是因為外來客的到訪,直到記者離島,都未見得傳說中的熊,但鳥啼聲、極具攻擊性的大黑蚊,以及一大片的茂密濃林,可以得知黑瞎子的蓬勃生機。
目前遊客尚不能登島,但可在撫遠縣搭遊船來一趟江面巡遊,遠觀黑瞎子島。
隨著島上的開發,中俄關係的緩解與合作,當局希望明年下半年,就能實現登島遊。屆時從撫遠縣陸地搭車經大橋即可抵黑瞎子,那時將是另外一番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