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日本帝國皇歷昭和十八年,
太平洋戰事正如火如荼的展開著,由於米國的參戰,使得大日本皇 軍在南洋的戰事顯得格外吃緊,在天皇的〞號召〞下,殖民地臺灣的無數青年參加了這場〞聖戰〞,
他 們被送到東北、華南甚至於南洋,為神聖的帝國捐出寶貴的生命,為的是要榮耀那面腥紅的太陽旗。
阿輝,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伙子,他來自台灣新竹州的鄉下,
他正和其他臺灣同鄉及日本皇軍一 塊,在緬甸的原始叢林中艱苦的行軍著,盤旋在參天古木上的,是米國的偵查機,在藤蘿繚繞的古木 下,是泥濘的沼澤、中人欲噁的瘴氣和數不盡的毒蛇蟲獸,阿輝邊走邊嘀咕〞**!真衰!以為逃的 過,誰知...!X你娘的!〞,原來,阿輝為了逃避日本皇軍的徵召,偷偷的潛逃到香港去,本以為 這下子撿回一條命了,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在香港消遙沒兩年,就被〞徵召〞來這了,同伴常開他玩笑 說:〔 哈哈!該死的就逃不掉,就算你逃到香港結果還是一樣!哈哈哈! 〕,阿輝每想到這句話他就 嘔!
所幸,由於阿輝在香港待過,所以英文、廣東話、北平話、潮州話多少懂一點,所以他在部隊中 當個〞通譯〞,生活待遇比照皇軍,跟同鄉的軍伕比起來算是好很多的。一天傍晚,阿輝和部隊來到雲 南和緬甸交界的山區,他們此次目地是要偷襲位在雲南的飛機場,因此行動特別密秘,再換句話說這次 行動是有去無回了
。 指揮官看天色漸漸暗了,正巧前面有幾間廢棄的山屋,指揮官淺田少佐下令在此紮營休息,阿輝被 分配與日本軍官同一個房間休息,阿輝走到空屋內看到彈痕累累,腐爛的木地板上還有黑褐色的血跡, 可見這不久前還發生過激戰,但是大伙顧不了這許多了,這一路上什麼樣的死屍沒見過,光是死於瘧疾 的同伴就好幾人了,生命在此真的是不值一文錢。
阿輝和日本軍官放下沉重的背包,躺在霉味撲鼻的地板上,不一會鼾聲就此起比落的響起,阿輝翻 來覆去睡不著,因為出發前才收到家中傳來的惡耗,他那親愛的弟弟為偉大的帝國犧牲性命在婆羅洲 了,阿輝咬牙流淚盤算著,此次突襲支那的機場,一定要找機會開溜,他才不願把生命獻給天皇呢!阿 輝想著想著,終於敵不過睡魔的呼喚,眼皮漸漸沉了下來。
到了半夜,阿輝突然被一陣寒意給驚醒了,阿輝心想:〔 不對呀!這熱死人的鬼地方,怎麼突然冷 了起來。〕,阿輝瞧了瞧左右的日本軍官,個個額頭冒著斗大的汗珠,沒道理只有我敢到冷啊!哎呦! 不好!是不是得了瘧疾了!阿輝正想著,又一陣陰風從地板吹了上來,阿輝打了個寒顫,接著兩股白煙 從地板上冒出來,慢慢的白煙聚成人形,阿輝定神一看,驚呼:〔 阿娘喂!〕,只瞧見兩個身穿日本軍 服的男子,全身都是彈孔,滿臉怒容七孔流血的站在阿輝面前,阿輝嚇得牙齒上下打顫,手腳動彈不 得,想叫都叫不出來,兩位日本〞鬼〞子,慢慢逼近阿輝,阿輝雙眼瞪得極大,眼巴巴的看著這〞鬼〞 子,伸出血淋淋的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阿輝心中驚駭莫名,漸漸的呼吸困難了,可是全身上下偏偏不 聽使喚,阿輝連一絲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阿輝看這眼前這〞鬼〞子,露出森森白牙,整個臉孔扭曲變 形,口中還吐出:〔 可惡的支那人,還我命來!〕,另一位則說:〔 叛徒!覺悟吧!〕,阿輝覺得自 己快要昏迷了......
話說,阿輝被兩了鬼子掐的喘不過氣來,眼看就要掛了,但是阿輝心想我弟弟死的這麼冤,這帳我還沒 找你們這些日本狗算,你們倒先要我的命?我不干心!我一定要反抗!也許是這個信念支撐著阿輝,阿 輝奮力抵抗鬼子的侵襲,終於!阿輝感覺到右手能動了,他將沉重的手臂伸向靠在牆壁的38步槍,此 時兩個鬼子狂吼著說:〔 支那人!去死吧!哈哈哈哈!〕,阿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終於碰觸到步槍 了,步槍被碰觸倒地發出響聲,這時淺田少佐和其他日本軍官都驚醒過來!
大伙瞧見阿輝瞪大雙眼舌頭外吐,一副極痛苦的表情,誰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此時淺田少佐一 個箭步衝上前去,猛搖阿輝問道:〔 通譯輝!通譯輝!你怎麼了?〕,淺田少左見阿輝沒回答,順手打 了兩巴掌到阿輝的臉上,這時阿輝才吸進一口空氣,原本僵硬的身體才軟癱下來,阿輝氣喘噓噓無法言 語,眾人見阿輝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好一陣子後,阿輝才在眾人好奇的逼問下說出原委。 大伙一陣大笑,直斥阿輝無聊,淺田少佐要大伙回去再睡,並要衛兵隨時注意阿輝的動態,若有 異狀立即叫醒他,阿輝在衛兵的陪伴下又緩緩睡著了。
天一亮,淺田少佐要大伙吃完飯後立即趕路,阿輝走出木屋看看四周的環境,昨天到此地時已快天 黑了,所以沒注意四周的狀況,現在天亮了正好看個仔細,由房子的樣式可看得出是屋主原是苗人,再 由現場的凌亂和彈痕判斷,此處有一番血戰,阿輝走到屋外樹林間準備解手,嚇然發現兩具身著日本軍 服的男子屍體,屍體早已腐爛多時,蛆蟲在骷髏間鑽動,阿輝報告淺田少佐,淺田少佐下令收屍掩埋, 這會大伙相信阿輝昨晚是真的撞鬼了!
幾天後,阿輝所屬的突擊隊已接近雲南機場,攻擊前,淺田少佐勉勵眾人要勇往直前,隨時準備為 天皇犧牲,戰死的勇士將回到天照大神的國度裡,畏死的懦夫永被天神所唾棄。弗曉攻擊開始了!支那 人並沒有像想中的那樣不堪一擊,幾番衝刺後,奇襲失敗了! 千里迢迢從臺灣來的軍伕死在自己同胞的槍砲下,他們至死也不知道他們就是支那人,他只知道日本人 叫他清國奴,他是臺灣來的。 阿輝僥悻沒死,他早就打算不抵抗準備俟機投降,這下子被俘虜了,他反而快樂的不得了,以為得 救了,那知國軍以為他是日本人,把他連同其他日本兵綁到刑場準備槍斃,這下急壞阿輝了,阿輝瞧見 日本同伴一個個在槍響後倒地,心中無限恐慌,更恐怖的是阿輝看見幾天前掐他脖子的兩個〞鬼〞子, 正站在自己面前獰笑著,好像在欣賞自己死亡前的恐懼,阿輝嚇得大叫〞救命!〞,這一叫就叫了好幾 種語言,阿輝把他懂的語言全用上了,就在這緊要關頭,監斬官槍下留人,問阿輝為什麼會說北京話, 阿輝劈哩啪啦北京話夾雜英語說自己也是中國人.....。這軍官好奇的半信半疑,將阿輝鬆綁帶回 盤問,在離開刑場前,阿輝回頭瞧見那兩個日本〞鬼〞子一臉憤怒的慢慢消失了!
PS.後來阿輝加入國軍部隊,也是擔任翻譯之職,更妙的是他被派到滇緬遠征軍,回過頭來打日本 人,大戰結束後被派去接收香港,在香港退伍,最後經營旅遊業致富,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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