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箏影
笨鬼：呼喚版大！
山鬼：來了，笨鬼dd怎麼了？
笨鬼：5555版大JJ，版上來了個活人，你把那家伙封了吧~~
山鬼：patpat……有這種事？我去視察一下。
n秒后……
山鬼的警告貼：發現新ID“水鬼”乃是活人，已封禁。眾鬼近期小心灌水，切勿招惹
活人入版！違者拖出去砍~
楊湛渝坐在電腦前，看著那個“封禁公告”，十分氣憤——搞什麼啊！我楊湛渝可是
出名的會活躍版面的人物誒，居然剛申請到的ID就被封了，這是什麼世道！
而且，那個封禁理由，本身也有大大的問題！她不禁又看了一遍封禁公告，沒錯，她
並沒有看錯，就是那怪異的理由！
公告是這樣的——
☆封禁公告☆
水鬼網友：
我很抱歉地告訴您，您已經被取消在本版發表文章的權力您被封禁的原因是：活人，
禁止入版。
如有異議請發信和版務山鬼聯系，
ghost tomb版務山鬼xxxx年xx月xx日
楊湛渝越想越氣悶。她是“資深”鬼故事發燒友，喜歡去各大論壇的鬼故事版面灌水
，從來都很受歡迎，被人調侃地稱作“水鬼”。今天發現了這個名叫“鬼冢”的論壇，版
面比較冷清，她可是出於好心才加入的，預備好好把它活躍一下，誰知版務太不識趣，居
然立即就封了她的帳號。
楊湛渝憤憤了半晌，一邊賭氣似的刷新那個論壇的首頁，一邊想：這些裝神弄鬼的家
伙，不就是欺負新人麼，也犯不著用那麼不是理由的理由啊。她刷著刷著，一篇新帖子出
現了——
野鬼建議帖：版大，我建議引進幾個活人讓大家嚇唬，比較有趣。
山鬼：呃？野鬼前輩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野鬼：當鬼當了這麼多年，想聞聞人味兒。
山鬼：哈哈，野鬼前輩耐不住寂寞了嗎？
野鬼：皚皚，你得到了它。
笨鬼：嗷~~抗議！我不同意的說！人那麼脆弱，必然被嚇跑了。
山鬼：有點點道理……還有誰抗議？
月鬼：我……我……我……不抗議……
笨鬼：月鬼你個z！
月鬼：我不是z，我是鬼，謝謝。
笨鬼：5555555版大JJ搞個投票吧……
山鬼：也好。
……
楊湛渝捂著肚子笑：這些家伙搞笑死了，還裝鬼呢，一點也不嚴肅，和我一樣都是灌
水灌出來的水鬼嘛。她笑完了趕忙又刷新頁面，瞪大眼睛看新貼子。
果然投票貼出來了——
山鬼：就近期活人闖入版面事件的處理辦法，眾鬼意見不一，現開投票帖，大家票選
表決。投票者在此帖下回，同意引進活人成員的發僵屍，不同意的發骷髏。
楊湛渝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操控鼠標飛快刷新，預備等他們發帖后盡快清點自己的
票。她邊刷新邊暗自好笑：果然是鬼論壇，投個票還發骷髏僵屍呢。
沒提防，剛刷新完，屏幕驟然一黑，三個巨大的骷髏頭跳出來，發出非人的慘叫聲。
楊湛渝猛然后仰，嚇的驚聲尖叫。
那些骷髏頭只閃了一下，馬上又變回正常的圖片大小。
楊湛渝隨即莞爾：不就是很逼真的圖片嘛，居然把我都給嚇到了。
她繼續聚精會神去看屏幕，此時已經有很多回帖投票了。
笨鬼：骷髏骷髏骷髏……
野鬼：僵屍。
月鬼：僵屍。
冤鬼：猶豫下……僵屍。
……
山鬼：……無語了，結果很明顯。
笨鬼：你們真fz！都沒有支持我的啊？
山鬼：一票反對，其余同意，我馬上給那活人解封。
笨鬼：5555555555弱弱的抗議……
山鬼：還敢抗議。你擾亂投票秩序，一票多投，封你一小時反省！
月鬼：笨鬼是罪有應得，鑒定完畢。
……
楊湛渝看得笑翻在電腦桌上。她現在一點也不氣憤了，反之，她覺得這個“鬼冢”論
壇相當的有趣。論壇提示“滴滴”響起的時候，她不假思索地點開，果然是解封公告來了
。
☆解封公告☆
水鬼網友：
根據版內投票，經版務核實，您的封禁已經解除。現恢復您在本版發表文章的權力。
希望您今后認真學習版面相關規定，自覺維護版面正常討論秩序，多支持我們版面的
建設。
如果您對我們的工作有好的意見和建議，歡迎發信和我們聯系。
ghost tomb版務山鬼xxxx年xx月xx日
楊湛渝看著解封公告就開始摩拳擦掌：等著吧，我的洪水要灌過來啦！
隨后……
水鬼報道帖：新鬼入冢，鬼前輩請多多關照~~
山鬼：你好，傳說中的活人mm，我是版大山鬼，wel~~
野鬼：re！活人mm好。
水鬼；前輩們好！我已經加入鬼冢，就和你們一樣，也是鬼啦~~ *^^*
野鬼：贊！難得mm有這份心，只怕到時你承受不了捏~~
月鬼：野鬼前輩又嚇唬小mm……
野鬼：……汗，當初不是說好活人放進來就是用來嚇唬的嗎？
月鬼：……可是……這個mm粉可愛……
冤鬼：月鬼你改名吧……
水鬼：我知道我知道，改叫色鬼！
月鬼：??、
水鬼：momo……月鬼大叔別流鼻涕……
月鬼：……我哭了好不好……
野鬼：哈哈，大叔！他那麼早死還大叔，小叔子差不多！
月鬼：pia飛！
水鬼：好有趣~~~月鬼大叔怎麼死的啊？
月鬼：當然是因為越軌……
冤鬼：月鬼你敢教坏小mm，我找版大來封你！
水鬼：越軌好啊越軌好啊，咱們開個新帖討論死因吧！
野鬼：好。
月鬼：追隨……
冤鬼：響應！
笨鬼：咦呀！一個小時結束啦，我殺回來啦！
笨鬼：鬼呢？哪里去了？我錯過了什麼？
水鬼：笨鬼真是笨，我開新帖了……
楊湛渝打字打到手疼。這群鬼家伙，太有趣了，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就是鬼，演得很是
像呢。不過楊湛渝非常自信自己的論壇經驗並不輸於他們，不一會兒，她又在另一個帖子
里和眾鬼打得火熱了。
水鬼調查帖：大家都來說一說自己是怎麼死的吧！
月鬼：越軌，恩。
水鬼：kissss……說詳細點吧~~~
月鬼：哦也~~~得到kiss好激動。
冤鬼：月鬼……你死性不改。
月鬼：冤鬼我pia了你！
其實……就是被人砍死了唄，還有什麼詳細的？
水鬼：哈哈，來點經過啊！！！不過癮！！！！
冤鬼：我汗活人mm的膽量……
野鬼：同汗……
水鬼：我很無辜滴被汗了誒！！！8過我膽量確實有點不小。
月鬼：膽大是需要驗證的……
水鬼：歡迎歡迎，是驗證的，隨時歡迎。
敲完“歡迎”，楊湛渝竊笑了：他們想怎麼驗證啊，再發幾張骷髏頭圖片？我才不怕
呢。
“不是圖片，看看就知道了。”一個聲音在她腦后回蕩。
她突然一顫。
也許、也許是電腦的聲音吧，是網絡語音，一定是。楊湛渝這樣想，便專注地看向電
腦屏幕。
眼前，沒有屏幕。
那是一間溫馨的臥室，加寬的柔軟床鋪上，歪躺著一個瘦削的男子。仿佛被灌下了某
種葯物，男子不住地干嘔，但是顯然沒有力氣起身。
一個美麗女子緩緩走到床前，笑得猙獰。
“你想怎麼樣？”男子驚慌地問。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女子說著，把一顆圓圓的東西扔在男子胸前。
“小芝！”男子痛心地喊，“你殺了小芝！”
美麗的女子狠狠道：“不錯，那賤人的頭我送你，下一個該你死。”她從背后拿出
帶血的手，縴手之中，握著一把菜刀。
對準男子的脖頸，手起，刀落。
楊湛渝閉上了眼睛。
“這就不敢看了，還說膽子大。”那個聲音又在腦后回蕩。
“才不是！我要看鬼故事，誰知你給我看凶殺片呢！”楊湛渝氣憤地回頭喊。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聲。
什麼時候，高大的瘦削的月鬼真的站在了她房間里？
瘦削的側影相當落寞，月鬼凄凄惻惻地說：“我一時情迷心竅，做出了越軌的事，最
后弄成這副模樣。”他轉過身來，看著楊湛渝。
楊湛渝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插著的菜刀，生銹的菜刀，沾滿暗黑的血痂。朽木一般
的脖子上，頭顱搖搖欲墜。
楊湛渝顫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只是月鬼對她膽量的驗證，於是鎮定下來，跟他開玩笑
說：“那個殺人的是你老婆吧？真沒用，連頭都砍不掉，怪不得你不要她。”
月鬼的笑聲回響：“哈哈哈哈……你說得不錯……”
眼前的畫面恍然晃動起來，后退，縮小，楊湛渝睜眼，眼前依然是電腦屏幕。
屏幕上有個月鬼的脖子上插菜刀的小圖象，還有月鬼的新回帖。
月鬼：這個mm頗有幽默感啊。
楊湛渝甩甩腦袋，想甩掉方才看到的畫面。她心底有一點點詫異：月鬼給她看的片段
，相當真實呢。於是她回帖——
水鬼：月鬼大叔技術了不得，給我看的東東畫面好真實。
月鬼：無語了……我的意識，能不真實麼……
野鬼：皚皚，水鬼mm8錯~~~我也要試哈！
水鬼：哦也~~~來試來試！
楊湛渝咯咯笑著看越來越長的帖子，順手拿手邊的餅干來吃。剛要送到嘴邊時，一個
空空的聲音從側后方傳來：“你——敢——吃——啊？”
楊湛渝一抖，下意識地看自己的手，手上拿的，竟然是一片血淋淋的人耳朵！
她尖叫一聲，就把那耳朵遠遠扔出去。
耳朵撞在墻上，彈落地面，發出一聲悶響。楊湛渝忍不住又看了它一眼——
啊，那明明是餅干。
“小妹妹是不是沒有那麼膽大啊？”那空空的聲音帶點調侃的意味，更近了。
楊湛渝嘿嘿笑了兩下：“我本來就只有一點點膽大。”
“哈哈，你很謙虛。”聽這個聲音，應該不是月鬼那種吧，至少是個開心鬼。楊湛渝
偷偷轉過臉去看。一看，卻是一顫。
一個矮胖的人在她側后方，以一種奇特的姿勢站著，那樣子就像……就像……
就像被肢解過一般……
楊湛渝的胃里有種上涌的感覺。
這……就是野鬼吧。
野鬼仍用調侃的語氣說：“水鬼妹妹，我死了之后是這個樣子的，請你看看我是怎麼
死的吧。”
楊湛渝眼前一晃。
矮胖的流浪者孤單地走在漆黑的夜里，身后隱約有幾個影子搖晃。那幾個影子越來越
近，其中一個猛地扑上去，將一柄榔頭一樣的東西狠狠敲在那流浪漢的后腦勺上。
流浪漢的眼珠由於沖撞力脫眶而出，他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影子圍攏了，閃亮的長刀抽出來。
“嚓——”
一片耳朵落在地上。
“嚓——”
一只胳膊垂落在地上。
“嚓——”
更多的肢體迅速被斬斷……那個流浪漢還未來得及慘叫就已經死去。
影子們一個個慢慢散開了。
“又是凶殺場景啊。”楊湛渝看著，很無奈地說。
地上的死人忽然發出很調侃的笑聲：“真正的鬼，這就來啦。”
他一點一點站起來，慢慢地移動極度扭曲的身體，移向那些肢體，拾起來，一一安在
身上。然后一仰頭，把兩個掉出的眼珠抖回眼眶里，向著楊湛渝詭異一笑，繼續向前移動
。
楊湛渝想：他要找他的耳朵了。
果然，野鬼歪歪扭扭地摸索半天，很夸張地大叫：“我的耳——朵——呢？”繼續摸
索……摸索……他的手碰到了地上的餅干。
野鬼抓起那片餅干，瘋瘋癲癲地大喊：“我要我的耳——朵——”
餅干在他手里，忽然一點一點流出血來，越流越多……
楊湛渝忍著想吐的感覺，大喊：“好啦，你把耳朵拿走吧！”
話音剛落，四下一片靜寂。
電腦屏幕亮起來，野鬼流血的笑在屏幕上顫抖。楊湛渝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
即湊到電腦屏幕前。
野鬼已經發了回帖。
野鬼：mm貌似被我嚇到了……但是……5555我貌似也被mm嚇到了……mm聲音真大啊！
水鬼：哇塞！野鬼前輩很棒滴！8過，誰還有非凶殺場景啊？再來再來！
野鬼：orz……
水鬼：8準暈，快幫我號召一下！
野鬼：號召笨鬼……
冤鬼：還以為你會號召我……
水鬼：冤鬼你來？好啊好啊，也很好啊！
冤鬼：5……羞澀誒……這破死因8好說。
笨鬼：冤鬼你太菜了，要不，咱倆一起？
冤鬼：那……那還能不一起？
水鬼：你們好了沒？到底怎麼回事啊？
笨鬼：嘿嘿，你等著看哈。
水鬼：好，等著~
版聚（3）
楊湛渝打個呵欠。灌水這麼久，她也有些倦怠了。
不知道兩個人一起嚇唬我，會是什麼樣子呢？她暗暗想。
眼前屏幕暗下去。
“水鬼……我們來了……你不招待一下嗎？”
聞聲，楊湛渝的倦意全無。
那樣子好奇怪，似乎是一個人，扛著另一個。楊湛渝看到逐漸近前來的那個身影時不由得這樣想。
恍然間，她的視線爬上一棟居民樓的四樓，看到某個狹小的房間里，一個瘦小的男生，正在往窗櫺上掛繩子。窗台上放著一張打了18分的數學考卷，窗扇未關，被風吹得一顫，又一顫。瘦小的男孩掛好了繩子，打個結，停頓片刻，把自己的脖子伸進繩套中，套緊。
“不要！笨笨！”另一個高個子男生跑過來，想去拉那個要自殺的瘦小男生笨笨，笨笨卻由於被勒得氣悶雙腿亂踢。高個男生一下子扑上去，想制住亂踢把笨笨弄下來，然而他低估了人垂死時的力量。笨笨一腳踢過來，他重心一斜，整個身體就閃出了窗外。
掛在窗戶上的笨笨臉漲成豬肝色，仍然踢騰不止。
踢得越來越劇烈。
“啪！”繩子斷了。
苯苯一歪，也栽出窗外。
墜落，之后恰巧一頭撞在先前跌出去的高個子男生身上。
一瞬間的定格，和眼前奇怪的身影重合，楊湛渝明白了——這就是笨鬼和冤鬼，他們是一同死的。
那個身影停在眼前不動了。上面的一張臉揚起來，楊湛渝的“啊”幾乎脫口而出，那臉上根本分不清五官，模糊的血肉糾結，像是摔得稀爛的老豆腐。
下面的頭也抬起來，楊湛渝的“啊”真的口而出，那……不是完整的頭！有一半，已然被砸得坍塌下去，露出灰白的腦髓。
兩個鬼齊聲“喈喈”地笑起來：“水鬼妹妹，知道我們的死法了吧？有何感想啊？怕不怕啊？”
“你們的死法很傻，鑒定完畢。”楊湛渝雖然聲音有點抖，但還是相當平穩地說完了這些話。
“哈哈，果然不愧是水鬼妹妹！”兩個鬼齊聲說。
突然稍稍暈了一下，楊湛渝拍拍自己的腦袋，眼前已經沒有了笨鬼和冤鬼的奇特身影。她下意識去看電腦屏幕，上面果然有冤鬼扛著笨鬼，兩個鬼晃著面目全非的頭跳來跳去的圖象。
楊湛渝舒了口氣，感到周身順暢。她隨即回帖——水鬼：真爽！鬼片都拍不出這效果，好象親身經曆哦~~謝謝大家！
笨鬼：這個mm真不賴~~~想不到我笨鬼也會喜歡上活人哈！
野鬼：狂汗……mm的膽量……再汗……笨鬼的智商……
月鬼：汗后者……
水鬼：那你們來猜我是怎麼死的！
冤鬼：我們怎麼知道……
水鬼：我自然是——水死的！
野鬼：……
月鬼：…………
冤鬼：這……有這死法？
笨鬼：大贊！我想見這個mm！！
水鬼：我也想見你們！！！！你們好可愛啊！！！！
山鬼：水鬼mm……你要考慮好后果……
野鬼：皚皚，版大現身！
月鬼：這事鬧大了，驚動了上層領導。
笨鬼：版大JJ！！！！把mm帶來版聚吧！
冤鬼：笨鬼，你好fz……
水鬼：版聚的，我要！
n分鐘過去，居然再也沒有回帖了。楊湛渝不停地刷新頁面，沒有——這幫家伙，也不回答我——還是沒有——再刷新——依然沒有……
“叮”的一聲，楊湛渝一愣，才反應過來：是站信。
點開，屏幕“喀啦啦”怪叫著陷入漆黑，版大山鬼的名字在漆黑的左上角閃著幽綠的微光。
血跡從黑暗中漸漸生長出來，化作兩行字——你，想參加版聚嗎？
想嗎？
“贊，太有感覺了！”楊湛渝不禁脫口驚嘆。
好啊好啊！
她想都沒想就立即回了信。
過了一會兒，“叮”聲又響，楊湛渝打開信看，這回，畫面變成了歌特式古堡，字跡像噬人黏液般從窗口掛下來，蠕動——確定嗎？
不會后悔嗎？
楊湛渝郁悶了：這個山鬼還當版大呢，嘮叨死了啦。她不耐煩地只回了兩個字：當然。
“叮”聲不再響起，一時間靜得好象有人死去。
楊湛渝出神片刻，再去版面上看，山鬼已經把新帖子發出來了：山鬼：版聚號召！十分鐘后在地下集合，我去接水鬼mm.野鬼：收到，我布置會場先，多噴點血在墻上吧？裝飾的，5只老鼠，5只血蝙蝠夠不夠？
山鬼：很好。
月鬼：呵呵，期待~~笨鬼：555555山鬼JJ可是大美女，有她去恩……恩，水鬼真好運……
水鬼：真的誒？要見美女誒？好高興！
冤鬼：水鬼mm還是梳妝打扮一下哈，免得一會兒見了美女JJ自卑。
山鬼：mm別聽他們瞎說。
你現在趕快準備一下，我馬上就過去接你。
水鬼：好的，等你等你~~~~~wv~~~
關了電腦，起身活動，楊湛渝感到又累又興奮。她走進盥洗室，在洗臉池配好一池溫水，像往常一樣，攪進去些護眼的葯液。眼睛脹痛，楊湛渝急切地把整張臉埋入溫和的水里，感覺驟來的輕松。
好期待呀，版聚！馬上就要和那群活潑可愛的鬼友見面了，一定要趕緊把黑眼圈消掉，給大家展現一個活力十足的“水鬼”！楊湛渝一邊在水中按摩眼球，一邊興奮地想：真高興，山鬼姐姐馬上要來接我的，可以看到美女姐姐了！
突如其來的念頭閃現在腦海，她的動作停滯了：山鬼姐姐……並不知道我的住址啊。
我忘記告訴她了，她居然也沒有問！
她的思緒只恍惚了一下，就被一個輕柔的聲音攫住了：“我本來就——知——到——啊——”
是誰，站在她背后！
一只冰冷縴手緩緩撫上她的脊背，向上，似乎在摸索她的頭。
她腦海里忽然過電似的閃回先前看到的，效果近乎於真實的，眾鬼死去的場景。不知怎麼，她隨即想起了自己在帖子里寫下的死因。
啊——楊湛渝猛然抬頭，想擺脫這一池致命的水，那只冰冷的手卻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大力按下，把她按回水中。
水從嘴、耳、鼻中灌入，剛剛還溫熱舒適的水轉眼變成冷冰冰的殺人工具。楊湛渝拼盡全力掙扎，但是疲憊了一天的她根本無力掙脫死亡。那個輕柔的聲音笑著說：“水鬼m m別怕，我是版大山鬼。我這就帶你去版聚，你只要忍幾分鐘，很快……很快就好啦……”
不要、不要死！！！楊湛渝掙扎得更劇烈了。絕對、不、要、死——“不死，怎麼參加版聚啊？水鬼mm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你不是很痛快就答應了嗎？”山鬼的聲音魅惑蔓延，一如當初那封站信——你，想參加版聚嗎？
想嗎？
好啊好啊！她當時那麼高興地回答。
不……現在我不要去了……楊湛渝感到自己的手腳開始麻痺，整個頭部都灌滿了水，沉、悶、脹、痛……
真的不要去了啊！
“不可以。答應過的，就不可以反悔啦。”毫無疑問，山鬼這麼說話時，笑得最甜美。
救命……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呢。既然你這麼痛苦，不如來欣賞一下我的死亡，當作消遣吧。”
楊湛渝眼前一白，來到一處絕壁之上。看到寥廓的秋光山色，她卻只覺得悶、悶、悶，她就要淹死了，居然還看到了山。
山鬼麼……
她眼前果然有個長發美女，登山裝備齊全，正竭力去攀更上方的岩石。
突然，那美女腳下一空。
那剎，楊湛渝掙扎的手腳也驟然失去了氣力。
美女的尖叫貫空而來，合著楊湛渝自己無聲的尖叫，沖擊著她的胸腔——胸悶、悶到要脹裂了，死亡、死亡漫過來了——美女墜落……墜落……突然撞在一塊尖石上。尖石穿透美女的胸腹，將她的青春年華定格。
楊湛渝的胸口疼到極至，終於爆裂了最后一點空氣，她的腦中“嗡”然黑暗下去。
水鬼，實踐了她的死亡。
許久，睜眼，長發飄飄，面前的女子容顏青色，仔細瞧，卻還是美女的樣貌。
可是順著脖頸向下看——“啊啊啊啊啊——”楊湛渝不禁瘋狂大叫。
美女胸前，青白的皮肉綻開，露出的血肉模糊的大洞，貫穿整個胸腔——她正是墜崖而死的山鬼。
“不用尖叫啊，你也差不多呢。”山鬼安慰她。
楊湛渝聽她這麼說，突兀回頭，看到洗臉池去。那里橫陳著她自己的屍體！腫脹蒼白到駭人的一張臉，歪在池邊，眼睛難看地鼓出來。
她忽然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走吧，可以出發了，別的鬼要等急了。”山鬼催促著，攜起楊湛渝的手。
楊湛渝漠然跟隨。
遁地而行，穿行於汙濁與黑暗，不知幾多時。路程漫長，死寂……
聚會入口，就在前面。朽木的門，隱約可見。
幽暗蔓延，門扇“吱呀”一聲緩緩在她面前打開，腐朽的氣息扑面而來，窄小的室內“騰”地亮起綠熒熒的燭火。
“水鬼mm，歡迎參加鬼冢版聚。”版大山鬼說話的聲音更加甜美，為她做出歡迎的手勢。
楊湛渝抬起死白的臉，用腫脹的眼睛掃視四周——扭曲的身體，淌血的笑容，插著菜刀的脖子，坍塌半邊的頭顱……
她最親密的腐爛多時的同伴們，正全體聚集在無光的地下，靜候她的加入。
黑色的狂歡即將開始。
你，想參加版聚嗎？
想嗎？ 想嗎？ 想嗎？ 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