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怕血的警察?!
幾輛警車停靠在華源大廈的樓下,大廈的四周已經拉起了藍白相間的安全封條,每個角落都站著一個警察維護周圍的治安,以防止群眾進入大廈。
一輛紅色的跑車緩緩地停在華源大廈附近,從車上走下一個消瘦的男人,挺拔的身軀穿著米黃色的風衣,男人的臉龐帶著疲憊。
他把警證從上衣口袋掏出,迅速地別在胸口。抬頭仰望著大廈,心中出現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很悶,仿佛自己被關在很狹窄的地方,不能呼吸。他用手緩緩松松領帶,吞了吞口里的唾沫,讓自己感覺稍微舒服點才大步地邁向現場。
大廈的大廳很小,光是管理台就占了大廳面積的三分之一,但是裝修的卻很精細,業主似乎很看中這座大廈。
男人站在電梯前面,等待著搭乘。而電梯的燈卻一直停留在十八樓,不停的閃爍著。
“靖宇,走樓梯吧。凶案現場在華源大廈A座,十八樓的電梯里。”高輝一手拍拍聞人靖宇的肩膀,一手撓著已經很蓬亂的卷發喃喃道。
“阿輝,今天起來這麼早?”聞人靖宇甩開他的手,低喃道。
“兄弟之間碰一下怎麼了,我又不是兔子。”高輝白了他一眼,很不爽靖宇摔開他的手。
拍開高輝手的同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竄入聞人靖宇的鼻腔中,胃液在他的胃里劇烈地翻滾著。他急忙將口袋里的香油掏出,擦拭在人中處。香油的薄荷味慢慢的吸入肺中,逐漸減緩了胃的運動,血腥味仿佛瞬間消失,一絲余味都沒有。
聞人靖宇雖然是一名警察,碰到屍體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就怕那股血腥的味道。
早知道有該帶個口罩來。聞人靖宇暗暗的想,不過他自有辦法,將香油滴在面巾紙上,在捂住鼻腔,就萬事OK了。
他捂住鼻子,跟著高輝迅速地爬到了十八樓。
十八樓一片混亂。師姐們都在旁邊給居民作著筆錄,只有在離電梯口不遠處,拉起了一道安全封條。
聞人靖宇帶上白色塑料手套,來到屍體的身旁。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外表沒有任何的出血傷痕,但是濃烈的血腥味已經穿過紙巾直達他的鼻腔。
“阿輝,你聞見什麼味道沒有?”聞人靖宇忍住難受的胃疼,一字一字的問道。
“沒有啊,這次案件是最干凈的。”高輝喃喃道:“還是要等冰雪女王鑒定之后才能知道死因。”
“說曹操,曹操就到。”
聞人靖宇剛說完,高輝的背脊頓時爬滿了冷汗。他心虛地望著樓梯處,即使在現場嘈雜的聲音下,也能清晰地聽到高跟鞋與樓梯發出的聲音。
敞開的白色法醫袍,隨著衣服主人的急行在風中飛舞著,袍子下穿著黑色的緊身連衣短裙,完全展示出了她女性的柔媚。足上那雙黑色高跟鞋,在地上發出噔噔響聲。
姬冰落,法醫界的奇才,即使多年以前的懸案在,經過她手都能一一破解。說是奇才,那是因為很多資深的老法醫在屍體上都找不到比她更多的線索。而她同時也人如其名,冰一樣的性格,有著沉魚落雁之美。
她帶上白色的塑料手套,蹲在屍體旁邊,仔細檢查起屍體是否有明顯的傷口處。
“受害人為女性,從脂肪的彈性來看,大約在30歲到35歲左右。從屍體的僵硬程度,死者應該死於今天凌晨兩點到四點左右。死者的脖子上有明顯的指甲抓傷的痕跡,同時她的指甲里還殘留著皮膚縴維,縴維是否屬於死者還要回去做進一步的DNA堅定。”姬冰落職業性地念著,她的助手用筆在旁邊迅速仔細的記錄著。
初步的檢查完屍體之后,熟練地將工具箱打開,從里面取出細小鉗子和白色塑膠口袋。仔細的用鉗子將死者的指甲里縴維,輕輕地刮進透明的塑膠袋中,並用馬克筆在袋子上標注。
“死者瞳孔收縮很明顯,顯然死前受過過度的驚嚇,兩手緊握,死前有痙攣現象。我初步確定,死者是因心肌梗塞而死。準確的死因,經過解剖才能知道。”姬冰落緩緩道,冷冷的語氣如同從前。
“請法醫部盡快……”聞人靖宇有些忍不住想吐的欲望。
“暈血的話,就去外面做個深呼吸。”
姬冰落望了他一眼,留下這句話,與助手匆忙的離開現場,仿佛她不曾出現一樣。
暈血?她怎麼知道我聞到了血腥喂?難道她也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聞人靖宇用食指撓撓眼角,自嘲地搖搖頭,她怎麼可能會聞到,這可是聞人家族特有的本領。
聞人是古老的姓氏,每一代里都會出現一個特異功能的人,在現代已經沒有幾個人用這個姓氏。聞人靖宇是聞人家族的后裔,他的鼻子能聞到死人血的味道。只要死人身上帶有血腥味,方圓百里都能聞出在哪個方向,並且找到屍首,所以他才會選擇當警察而放棄家族事業。
但是這個案件太奇怪了,死者身上並沒有太大的傷口,所以不可能有大量的血流出體內,但是強烈的血腥味從那里來的?難道說華源大廈還有其他的殺人案件?但是那股血腥味道明明是從屍體里發出來了,真的很奇怪。
屍體用白布裹著,抬出了電梯。聞人靖宇脫下手套,向著走廊的窗口深深地了吸口氣,突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從走廊的窗戶能望見一家居民的窗戶,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玻璃邊閃過一個人影,雖然只瞬間,聞人靖宇也能從形體看出,是個女人。
聞人靖宇迅速地走到走廊的另一邊。發現從剛才能看見民居的那扇走廊上的窗戶和民居的窗戶,與電梯的成一條直線,說不一定剛剛的那個女孩子在今天凌晨看見了什麼。聞人靖宇靈光一閃,拉著死黨高輝向華源大廈B座奔去。
“你的神經是不是太過敏了。”高輝坐在B座的電梯里,朝著聞人靖宇抱怨著。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看見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那麼這個案子就有可能是一樁謀殺案。”聞人靖宇堅定的說到。
兩人出了電梯,快速地來到那家住戶門口,B座的這邊的走廊里靜悄悄地,仿佛這層樓根本沒有人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