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那麼一名女子在我的生命中掀起波濤,像是一只翩蝶,帶著炫燦的笑,日以繼夜的在腦海中複次播影。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很難忘記啊,她的名字,叫桑蝶。
「我叫桑蝶,死國來的蝴蝶。」這是她一貫的自我介紹,跟她給人的感覺一樣,即使身處地獄,也能感受那抹明亮的翩姿。
有天,她消失了。起初,大家以為她只是流連在哪處的景妍,過些日子,她仍未出現,有人說她出遠門旅行了,有人說他搬離了這個小鎮,另尋美途,最後,街道巷口繪聲繪影的說,她化身為蝶,飛回她的故鄉死國了,儘管荒繆,卻也最為人所接受。
但事實並非如此!我曉得的,我親眼見證桑蝶的消燬,就在那可怕的一夜…
回想那夜,仍是令人難以相信,止不住的毛悚。是新月之夜啊,在郊區的一處荒涼,墨綠的轎車停在空曠的偏僻,任由一襲黑衣的男子在車的周圍灑染汽油,在衡量足以燬燒車體後,走近被捆縛在一旁的我,張愣著惶懼,當下我以為他要將我仍進車裡,等待他點燃星火,而他竟是伏蹲在我的身前,在我頸間磨蹭耳語,森冷的笑言:「你還需要美麗的女子,火焚在你身前嗎?」
一聲轟然,車體已埋沒在火舌裡了。
然,本該無人的空車,卻傳出女聲的哀號!從後車箱傳出急促的敲撞聲,「喀!」的一聲,原是未緊閉好的車蓋掀開,一名嬌小的身軀在火焰的燒舌在翻滾著懾人的豔然…
那熟悉的聲音,在變調的哀號下,或許會讓我認為是陌生人,但那泣然滿面的嬌容身軀,怎麼看都是桑蝶啊!一陣冰冷從股間竄上,努力掙脫那縛身的鐵鍊無效,遂怒視在一旁冷眼的男子,他只是一徑的望著眼前的血花綻火,彷若與他本無關的無所謂。
焰火燃盡,黑煙散去,新月耀的讓人無法直視。焦味襲來…噁心感和顫慄止不住的令人快昏去,我己經不敢去看桑蝶的模樣了……男子撕掉貼在我嘴上的膠布,慢條斯理的解開鐵鍊,而後歇坐在一旁,靜默的看著我。我失了氣力,驚懼的連逃跑都辦不到…頓時臉上洶湧泛濫…傻了,真的傻了…
「你…為什麼要殺她?」語氣盡是哽咽的我問,而男子卻是輕描的回應:「因為你眼裡都是她。」
「……因為我?」
「嗯。」
怎麼會發展到這步田地…?我在他面前是怎樣談論桑蝶的?我在他心中的定位是什麼?…很…混亂啊…
男子一舉將我橫空抱起,一步一步的離開煙灰,約略百尺的距離吧,早己停放一輛車。男子暫時將我放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才又小心的將我置放在座位上。 尚惘中,車子發動了,方向盤操控在男子手裡,闔上眼,不想理會去向了,至少,他應該是不會傷害我的…
猛然睜開眼!冷汗浸溼了背,甫睡去,一幕幕火燒肉綻的況像清楚的立影,在眼前,桑蝶那淒厲的哭嚎,猶在耳際…
桑蝶,死國來的蝴蝶,此際,當真成了喪蝶。
挑眉,勾起嗜人的笑,極其刺眼的目光,那男子抬起我的下顎,說道:「你的眼裡,只能有我一個,若我看到了別人,我就毀了他!」強烈的情緒瞬時向我襲來,怎麼感覺,男子無辜的要泫然啊?明是如此的霸道啊!
眉頭輕擰,我說:「我們都是男的啊…何必要這麼堅持呢…?」銳利的目光,不容質疑的反控:「那跟性別無關!」
……那桑蝶和你,跟我又有什麼關連?我是誰…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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