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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夜.蠟燭.一幢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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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夜.蠟燭.一幢舊樓

 唉~!我嘆息一聲,把門關上,隨身躺下。不一會兒,我終於感到累了,於是我爬起來,爬起桌子上最後一包方便麵啃了起來,這已經是我現在最後的糧食了。
  吃完後,我又拿出家裡的來信看了兩遍……不行!我把手中的方便麵袋子一摔,決定還是去找老大,讓他給我條活路出來。
  老大就是帶我們出來的頭,我和陳三,小六他們幾個一起從四川廣安老家農村跟著他出來,“老大”陸方軍說帶我們出來就是要嫌大錢,說在廣州幹一年,就可以掙上個十萬八萬回家討個媳婦過年,我們聽得激動加心動,都來了,還每個人給他交了三百元感謝費。
  結果呢,在一家破工廠裡沒日沒夜的生產假 偽劣商品,前久叫公安工商一次嚴打突襲給端了。老大呢?他才沒事,老是得風聲跑了,可是卻不肯再開工錢給我們,說是他也“破產”了,可是我知道他沒有,因為他還開著小車呢,白色的寶馬。價值一百萬呢,聽說。
  我知道老大有錢,都三個星期了,每天都跟著小六他們幾個上街去找工打,結果什麼都沒找到,小六他們都上另一縣去碰碰運氣了,只有我,我不相信還能有什麼更好的運氣,我知道一切都靠“老大”,他一定還有發財的門道。
  老大在這裡有一幢大屋子,當我找到敲響的時候,一個妖妖艷艷的女人半天才來打開鐵門,還一臉不好瞧的輕蔑的望著我。
  我心裡暗罵,以後老子有錢乾死你。嘴裡老道:“我來找老大,”
  “誰是你老大呀~”她妖裡妖氣的叫一聲,轉頭朝裡面叫道:“陸大哥,有人找?”
  “誰啊?”老大的聲音從裡傳出來。
  “一個髒巴拉雞的小癟三,是不是你從農村帶來的小夥計……”
  不帶他回答,我趕緊伸頭朝裡大叫道:“老大,我是王剛,我有急事找你……”
  “讓他進來……”聲音從裡傳出來。
  於是我跟在這個女人後面走進去,裡面豪華的燈具下,一張大方桌上,有幾個男女,他們正在打麻將,桌上堆得有錢,一百元一疊的,有好幾堆,我看得直流口水,這要是給我一疊,我可以做好多事呢?
  “阿剛啊,有什麼事嗎?”陸老大邊摸索著麻將,邊斜眼瞟了我一下,此刻我衣裳不整,任誰也看得出僚倒相。
  “阿叔啊,”我喊他,我跟他還有一層拐了幾十層彎的上代的上代的親戚關係,“家裡阿爹來信了,說是我媽病了,需要錢,問我能不能代一些回去,”
  “胡了!!”一個麻臉小夥子喊,興奮的不行,“自摸,槓上花加一條龍,又絕,拿來,每個六千”
  “媽的,真邪門了”另外兩個聽說是做假鈔生意的罵罵咧咧的丟過幾達錢去,他們丟錢那手勢,看得我發痴,那感覺就象是丟一達手紙~!
  老大也毫不含糊,扔錢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知道,這些都是江湖中身價千萬的富翁,老大早就混進他們那個圈子了。大概除了吸收販毒什麼都乾吧。
  “你瞧,我那有什麼錢,這一轉眼就去了六捆了,你還不走,在這傻站著幹啥,有活計我會喊你的……”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沒罵我算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了,要是小六他們早被攆出去了。
  “老大……”我痛哭著叫,眼裡含著淚花,抽泣著道:“家裡來信了,我媽得了肝癌,如果再不開刀就活不了……我求求你”我撲通跪下道:“只有能掙到錢,我什麼都可能做~!”
  “真的~!”剛剛贏了錢的那個麻臉年輕男子道:“我這兒倒有一樁事兒,如果你能敢去做,這桌上的錢全是你的……,”
  他隨手把錢一推,我一看,至少也有一二十萬吧。那些嶄新的成捆的新版人民幣在我眼前直發光。
  “文哥,算了吧,他小孩子,好歹也是我自家一個親戚,何必害他……”老大開口朝那麻臉男子說。
  “我是看他可憐,既然你這麼說,那算了,……”唰唰聲響,幾個人接著洗麻將。
  “其實我看這倒是一條路,”那另一個臉稍白,叫藍哥的假鈔大哥說:“與其讓他回家等死,不如讓他搏一捕……”
  “對的,”稍胖的另一個也開口道:“想當初咱們剛出道時,誰不是拿命搏出來的,他既然是你親戚,你就該讓他也試一試,好歹看他有沒有個富貴命……”
  “不成,不成,這太危險……”陸老大直搖頭,我一看,急了,說道:“阿叔,你就跟他們說,給侄兒一個機會吧,我什麼都不怕……”我拼命懇求他,並磕頭下去!!
  “好吧,”老大嘆口氣說:“怎麼說你們也是我帶出來的,沒賺到錢,可我也沒虧帶你們,還希望你帶一條命回去,既然你家裡有事等錢急用,你又有意要一搏的話,我也不攔你,反正命是你的,但是錢我可以替你收著,三天之後你要是活著回來了,這錢就是你的,你要是不回來,我也就只能給你家裡報個死訊,明白嗎?”
  “我懂得,阿叔,”我連忙說,生怕機會溜走。
  麻臉文哥這時緩緩說道:“這個我們可沒逼你,是這樣的,你要到一幢舊樓裡去……”說道這兒,他忽然反應過來,揮一揮手,讓那幾個衣服穿得很少的女人全出去,另外幾個也跟著哄她們走了。
  文哥接著說道:“你要到一幢離此不遠的深山區別墅園區去,到裡面去打一個黑色皮夾子,帶出來給我們。它就在三樓附近,我們會開車送你到山腳下,並在山下等你三天,過了三天你老是不來,我們就不在等你,”
  “因為那時你肯定死了。”另一個稍胖點的 鈔販子好心提醒我。
  “我們會給你一支槍,十顆子彈作防身用,”文哥繼續說,“當然還會讓你吃飽了,換身好衣裳穿著去,你也可以帶上一些乾糧……”
  “關於那個山莊一的一些事,到時我們會讓你知道的”老大最後接一句道。
  就這樣,我初步做成了這樁交易,去那幢舊樓呆三天,為他們找出一個黑夾子,去得時候,我並不知道關於那個山莊的一些事,否則打死我也不敢去的。
  一天后,一輛黑色的奔弛橋車拉著我們幾個到了廣東番禺一個農村的深山裡,路倒是修得不錯,只是越走越荒涼,最後孤憐憐的看到,綠蔭翠隱中,一幢白色的小樓,並且樓前還有個小湖,只是這樓隱得太深,一般人根本來不到,這倒真是一個世外桃源所在,我乍一看,感覺很不錯呢。
  下車後,他們就對我說,去吧,三天內,我們每天都會到這兒等你一次,三天后我們將離開,這裡離最近的公路也有百多公里,而且有不知名的凶猛野獸出沒,也就是,到時候你不出來就死定了。
  他們遞給我一疊報紙,然後告訴我,關於這個樓一切都在裡面,你進去慢慢看吧。
  然後是塞給我一支槍,十發子彈已經裝好了,這些昨天我都已經見過,並學會使用槍了,於是我穿著黑色的漂亮西裝出去向台階陡深的上面進發了。
  “等一等,”這時那個稍胖的胖子追上我,湊近我耳邊說:“如果你進去以後,發覺有什麼不對,想要逃命的話,那個池子或許是你唯一的機會,它下面後水道通向外面的湖邊……”
  “好的,”我感謝的對他說,他嘆息了一聲,看著我,好象還想說什麼,可終於忍住沒有說。於是他們開車走了。剩下我一個,一步一步往上走,這五百多層台階,足夠我走了好一陣。
  到了那扇黑色的大鐵門前,我驀然看到那上面有兩道封條,我側著頭,隱隱約約的字跡可看出來,是廣東省公安廳搞的,不過象是好年前了,封條已被撕爛了,門上無鎖,我輕輕一推就開了。
  走了進去,裡面到處是 涼跡象,白色的鋪著的稜型磁磚好多都已斷裂,從中長出快有人膝高的強勁野草來,而樓下也一樣,二樓的護爛甚至都掉了一伴,中間一段是空的,把左右兩邊隔開,象是打過仗一樣,而三樓則是完好的,樓前的庭院裡有環形的游泳池,藍色的水底磁磚看得很清晰,這一個游泳池倒是保存的很完整……還有兩根白色的扶手。
  “水好清呵”我不禁這樣想。於是我抬頭又看了看三樓我要上去的目標,哪裡是保存非常好的,只是一樓通上三樓的台階都是沒有護手的,走得時候,我必須十分的小心,
  現在我大致明白了這幛樓的情況,可是看出這是一幢耗資上千萬的別墅,光看這些價格不斐的庭院裡的磁磚就可以知道了。
  此時暮日西歸,我不再猶豫,提著挎包,把槍捌在腰上往上走了上去。
  我走的十分的小心,一步一步,光顧著走路,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眼上面,否則可能當場就被嚇得跌下來摔死,因為上百三樓正有個黑色的高大男子看著我,而剛才他是沒有的。他是忽然出現的。頭也是用黑布罩著的,象外國的神父一樣。
  幸好當時我聚中精神走路,沒有抬頭看一下,就此躲過了一劫,當然這只是開始。
  上樓後,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於是照他們說得從第三間開始,打開門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黑色的皮夾。
  吱呀~!我打開門以後,看到裡面的景象是象一片火災的後的景象,被燒的床還有被褥,居然沒燒完,看到這是一幢高級旅遊賓館火災後的現場`!
  當然火災肯定是過去很多年了吧,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青草從庭院裡的磁磚裡頭生長出來。
  我當時低著頭四處細細的查看,沒有,我再找廚櫃,只見上面掛著一要紅絲條中間拴著古銅幣,,倒也還完好,我看著它好看,差點摘下來掛在脖上,幸好我沒動,否則我當場可能就看到恐怖的景象嚇傻了,從這層樓跳下去了。
  我轉頭,又去檢查另一間臥房,裡面也是一張燒爛的床,但還斜掛著一幅畫,側頭一看,象是達芬奇的名畫《蒙娜麗紗的微笑》,不過嘴角被燒糊了,象是長著鬍子。我沒在意,見裡面沒有什麼,也就沒跨進去,又幸好我跨進去,否立時就會看到門後站著一個長著鬍子的蒙娜麗紗正對我微笑,我會不場被嚇死的。
  於是我又走出去了,在屋室與走廊之間,那兒有一個很小的不帶浴室的廁所,我隨意看了一眼就折回來,在走廊當中掛著一面大鏡了,我也沒有看,只是直覺覺得那沒什麼,幸好我沒看,否則我便會看到鏡子裡有多少冤魂正對著我笑,那我就活不到第二天了,不過今天可還沒完呢。
  檢查完這間,我就走了出去,連門也沒帶好,可是門去自動關上了,我沒在意,以為那是山後的松風把它吹關起來了,可是當時如果我細想的話,我就會明白,風根本吹不動那樣一道鐵門的。
  走了出來,覺得太悶,於是走到護欄那兒伸展了一下腰,很自然的,眼睛就往底下的游泳池一看,這時我終於看到了,我剛才所沒有看到的一切,下面的清查晰的水池裡竟飄著幾具黑色的女屍,她們泊在水裡,靜靜的,赤裸著手臂和腳……
  啊,我一聲驚嚇,緊急往後靠,忽然感到靠到的不是墻,而是軟綿綿的,象海棉一樣的東西,仿佛還有些溫度,甚至還能吸引力,我撒腿就往第七空跑,他們說過,我一定要住在第七空,否則就活不到第二天,不要跑,等等我,身後傳來細細的喊叫,象是女子的聲音……
  我不敢回頭,只是撒腿跑,這時我看到嚴實的墻體裡面伸出許多手,象是要拉住我,我一路的跌跌綁綁,偶然間我一抬頭,看到天上藍色的月光,慘淡的走了出來,糟了,我立刻在心裡大喊,一定是我剛才在第一間呆的時間太多了,他們說過的,這事只能在白天干,可現在竟也是晚上……
  忽忽忽!!!我跑啊,眼看著就到了第六間,忽然看到第八間的地方站著個白領黑衣的‘神父’,他朝我招手,孩子,到這兒來,上帝會保佑你的……
  他的手裡帶著強烈的風,我不知覺就路過的第七間的門象第八間靠近,就在這時,他的手忽然變成森森白骨,陰風真撲我面來,啊,我驚覺過來,及時伸手抓住了第七間的門檻一點一點往回扣,終於,我就在他的十指觸到我的臉的時候跌入了第七間,這時候門也自動關上了,外面的風雨聲,哭喊聲終於停止。
  就在這時,裡面忽然傳來幽森森的女鬼的聲音,你來啊,我等著你……
  唰!我立刻點著火柴,想起了他們交給的步驟,我拿出懷中的蠟燭也點上。現在我身上揣著張報紙,腰上捌著手槍及軍用匕首外,就剩口袋時還有張報紙了。
  那裝有幹糧的挎包剛才不知掉到了何處。
  我持著蠟燭走到裡面,只見裡面的床鋪鋪得良好,很乾淨,於是我走過去把門關好,坐到床上,面對著門看報紙。
  我根本不敢睡覺,我想看清楚這一切的原委,這張報紙裡有這裡一幢樓整個的故事在裡面。
  於是我趁著蠟燭看報紙了,只見這是一張十年前的舊報紙,紙頁都發黃上了,豐面記載著這幢樓當時建造的一些情況:據報道,在廣東番禺某農村的山裡,最近發現一處古墓建築,該墓群建築宏傳,最妙的是下面還有個溫泉,有私人企業投資千萬願意投資在此興趣旅遊渡假別墅村,目前該項提議已通過省委有關部門的批准……
  接著我又看下一張,卻見是這座樓群建成後的典禮,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高大男子風度翩翩的站在剪彩前。
  啊,一見這張面容,我就驚叫起來,原來這就是剛才站在第八間門口向我招手的‘神父’老闆。
  原來他就是老闆~!我揣揣不安的正想著。這時門忽然通通的響起來,是誰啊,我習慣性的喊著,語聲剛出口我就知道糟了,原來他們跟我說過的,如果半夜有人敲門,千萬不能答應,否則你一去開門就去死定了,可是我竟忘了此事,看來我今晚要活著都難,更不要說等到明天了。
  “是我啊,阿剛,門外傳來凄慘而親切的叫聲,”我聽來,竟是母親的聲音,我差點站起來開門,可我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假的,母親怎麼會到這兒,這是鬼的聲音。
  於是我趕緊低著接著看下一張報,要找出這個答案來,否則我就死定了,絕對堅持不到明天。
  “小剛啊,開門啊,媽媽冷啊……”門外還在叫,我忍著不動,繼續看報,不管她怎麼叫。於是她一聲一聲在門外嘶叫,並說起我小時候一樁接一樁的往事來,我只要留神一聽就完了,於是我始終不去聽,只是看報
  就在這樣的抗拒與僵持中,我終於把心神轉了過來,繼續把報紙的內容讀了進來,第三張報紙是關鍵,它報道的是這一幢溫泉渡假山莊自建起來以後,不到半年頻頻死人的怪事,於是山莊生活清淡下來,老闆一家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了這兒,於是不想走開,苦苦在這兒支守著,
  結果不久以後,警方發現市場上流入的大量假幣都是從這兒流出來的,於是決定對這兒進行包圍突擊,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警方突然發動襲擊,當時裡面的黑道巨頭都在,他們中的一個剛剛從中國銀行最高處弄到了一個真幣的絕版印模,正在此間,於是驚慌失措間,把那個印板的模子塞到一個黑色皮夾裡邊,結果警方當也沒在意,只顧追捕,當時進行了激烈的槍戰,十四個女的死亡,六十餘人受傷,橫行一時的黑幫一舉被鏟除……那個林姓老闆從密秘地道脫逃……
  三天后警方再次對這裡仔細檢查的時候,發生了樓體自動暴炸案,全部三十四人死亡,結果警方又派了一批人員進駐此地時,由於當天夜裡工作過晚,就地休息,有十四個人沒有下山,第二天一早,山上的人上來一看,那些人員全部失蹤,後業警方曾又顧派了高級專家進駐此案,專家中有人觀通風水,遠遠一看此樓地勢,。驚呼此處風水絕殺中的絕殺之地,人皆不可久呆,於是眾人當天撒離,算下來在此樓共死亡有近百餘人……
  那個辦此案的專家後來被撒職調走,以後也沒有再派人員過來,就此貼了封條荒蕪,連互近幾百里的外農村住戶也不敢到來砍筏林木,更別提開荒種地。
  當然那塊丟失的真鈔模版一直是人門關注的,它可是關係到國家的最高級金融機密。
  正在我看到這裡時,咯呀!一聲,外面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孩子,你不進來,媽可自已進來了,”我媽的聲音說道,可是我知道那絕不是我媽媽的聲音,只不過是一個幻覺,視聽上的幻覺。
  事實上從我一進入這一幢樓層起,我就被陰氣繚繞,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我知道外面的第一道門被打開是遲早的事,因為我一開始就回答了她的話,就在她敲門的時候,我就問了聲是誰啊,這是極端錯誤碼的。我招惹了她的魂。肯定是那眾多死亡女子中的一個。
  通通,她敲門,這次是敲我這道臥室的門,“砰!”我不再猶豫,對準那兒就是一槍,雖然也知沒什麼大用,但至少閃出的火光會讓她阻一阻~!
  門外頓時沒有了聲音。我知道,她是在等著蠟燭熄,然後就進來把我吃掉,或是帶走,反正不管怎麼樣,我死定了,根本熬不過今晚……因為我回答出了她的話。
  是我自己把身上的陽氣搞得不足了,讓鬼氣趁虛而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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