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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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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命

 一、雷的封印
  夜很深了,風無聊地吼著,月色凄慘,四周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黑暗從各個角落滲透出來,更助長了陰冷的氣氛。
  午夜時分,一位白色的女孩獨自走在街上,空空盪蕩裡傳響著踏踏的腳步聲,月光無力地照著她的臉頰,風搖動著她的白衣裙。只有躲避著的野貓才能證明她不是一個幽靈,只有轉盼靈動的雙眸和起伏的呼吸才能證明她仍屬於人類的範圍。
  一朵雲遮上了月盤,在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陰影。女孩停下腳步抬起頭仰望著月光被一點點吞噬,黑暗漸漸籠罩了她的臉,也禁錮了風,風停止了吼叫,寂靜壓了上來,空空的街道一時間沒有了一絲聲響,沒有了一絲光亮,森森的陰氣使野貓也不禁發出一聲怪叫逃竄了去。
  女孩靜靜地聽著自己的呼吸聲,鎮靜而均勻的呼吸聲,她向四周看了看,什麼也沒有找到,嘆了口氣,再次抬起頭看著天空。女孩露出了一層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滿意於這一切。她並不懼怕黑暗。
  今天是她的十八歲生日,白天一家人興高采烈地為她舉行了party,並送了一件白色衣裙——她所鍾愛的白色。在家裡她深得喜愛,叔叔嬸嬸們總很放心讓她帶孩子們,每當表妹們因為怕黑而不敢出房門時,總是她陪她們去,每當表妹們被雷雨夜嚇住時,總是她出面緩解氣氛。孩子們依賴她、大人們信賴她,因為她從不被黑暗嚇住,她對於黑暗似乎有著天生的免疫力。
  白天的疲憊並沒有使她睡得安穩。一入夜便有一種強烈的呼喚在心頭徘徊,強烈得不允許她忽視。冥冥中她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而且是她必須接受的事。呼喚的力量驅走了困意,當鐘聲敲響十二點時,她知道該去了。於是她來到了街上,穿著白色的衣裙。
  空中的雲越聚越多,沉重的雲層像覆蓋住了高樓的樓頂。一陣狂風過後,從濃雲深處傳來了雷的嘆息。
  就要來了,她知道,隨著第一聲雷她知道時間就要到了。呼喚的力量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詳平靜的等待。她意識到她正迎接著什麼。從雲中,雷聲再次響起,近了許多,也強了許多,一連串的余雷向四面八方滾動著,攪動厚重的雲層。雷聲再次響起,一道閃電透了出來,像在天空織了一席蛛網。好快呀,僅僅三次響過,就已經到達雲層底部了。她想著,繼續仰頭觀望。下一次會不會是呢?
  就在此時,一道霹靂,利劍一樣刺破天空,沒有多餘的枝枝椏椏。
  光與電的劍身筆直地刺向了她的額頭。炸雷轟卷得雲層海嘯般地翻涌著,向世人顯示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天空被震撼了,從雲層不同的深處抽出一道道光鞭,照耀得大地上的一切都清晰可見。無數雷從各處響起,以自身的咆哮撕碎了原本的寂靜。樓房上的玻璃被震得嗡嗡作響,卻奇跡般的沒有震碎。
  她低下頭,眼神中閃現出奇異的光芒,嘴邊依舊帶著那一絲笑意,不過笑得更加飄渺。風吹撫起她額前的劉海兒,赫然地露著一個十字箭珠形的標記、櫻桃紅的標記。漸漸的她眼中的光芒隱去,接著她注意到了嗡嗡響著的玻璃,看到沒有一塊玻璃被震碎,滿意地點點頭。
  她抬起笑臉並向空中一指,雷電瞬間收斂,烏雲向四面滾動散去。月光再次向大地鋪開,使樓房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晚風輕輕吹過,把甜美的氣息帶向這個朦朧的世界,安靜襲了上來,一切又都睡著了。
  二,符咒破除
  “馬瑰。再見。”一位同學向她揮手告別。
  “Bye.”她回禮,提起沉重的書包塞進新車筐中,狹小的新車筐立刻被擠壓得變了形。
  一隊男同學騎著單車喧鬧著駛來。“呦,麻鬼’一個人走哇。”
  “最近治安不太好,‘麻鬼’小姐可要當心點噢!”
  “哪用呀,人家‘麻鬼’只要把獨門暗器——大麻一亮,管他高手強人都得統統嚇趴下。哈哈……”愛開玩笑的男生騎著單車喧鬧著駛去。
  一位好友見狀,“瑰,別理他們,一天不鬧出點事來就不踏實。
  什麼抽大麻的鬼,無聊!”
  她一笑答到:“我沒有生氣呀,誰讓我叫‘馬瑰’呢!馬瑰,麻鬼……音挺象的,叫得我都差點習慣了!”
  她整理好新單車,“我走了,你也要小心,雪很滑呢。Bye!”
  下了晚自習,天已經全黑了,不過路上積雪的反光倒使道路清晰了不少,她騎著嶄新的單車駛在回家的路上。雪的確很滑,但絲毫影響不了她觀看兩旁的燈箱,這些燈箱上寫著“珍視生命,拒絕毒品”的字樣,並有許多禁毒的斑斕的宣傳畫,映得行人稀少的雪地上一片五顏六色。
  冬天的風是寒冷刺骨的,許多騎車人改為了坐公車,以享受溫暖的空調。這對於她來說是有好處的,她可以不用在單車群中鑽空了,而且她也不怕寒冷。
  她的單車拐進了一個昏暗的小巷,一個人正站在路中央,她下車,準備繞過去。卻發現那個人根本沒有向旁邊躲閃的意思。
  “有錢嗎!”那人問到。
  她一愣,隨即了然:“沒有!”她斬釘截鐵道。
  “那就把車留下!”那人威脅。
  “要是不呢?”她迎著那人的目光,逼視著他。
  他對著犀利的目光倒退一步,又上前跨了一步,從懷裡掏出了刀。
  還沒等他把折刀打開,便有兩團黑影從她身後躥出,直撲向他去。
  “不,等一下!”她急忙喊道,但那人已經發現自己被重重撞到墻上,雙腳離地的被兩人牢牢鉗住,動彈不得。
  不,不是被兩個人,而是被兩個……獸!這兩個獸均身高3.00米以上,棕色的短毛覆蓋著隆起的肌肉,利爪掐得他疼痛異常。再往上看,天!是兩張極其憤怒的野獸的,不!怪物的臉,青面獠牙已不足以形容這兩張可怕的臉:它們是獅子、蜥蜴、野牛的綜合體,鼻孔一樣的地方向外噴著呼呼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團團白霧。
  她放好車,走過去看著被嚇傻了的他,搖搖頭,開始檢查他的衣袋。她果然找到了靜脈注射器,她嘆口氣又搖搖頭。
  “邁,卡,請把他放下來。”兩隻獸聽命地松了手,退到一邊。
  他癱軟在地上,圓瞪著驚恐的雙眼看著她。她活動了一下恢復變幻能力的手,集中念力使右手手指變成尖利的探針。
  她走上前,猛地出手,把探針插入他脖子處的大動脈中。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手腳也不聽使喚,一動動不了,只能眼巴巴地任她吸血。吸血?天啊!他感到一陣森冷爬上脊梁,布滿全身,因為透過她手臂白皙的皮膚可以看到他的鮮紅的血液正流向她。
  四周靜悄悄的,彌漫著陰森森的寒意,凄歷的風聲象餓鬼的號叫。
  他後悔進了這條無人注意的昏暗的小巷,更後悔對這女孩說了第一句話,後悔劫錢,後悔……第一次注射,後悔為了好奇的第一次注射。
  ——但一切都晚了,他的血正不斷被吸走,明早會有人發現一具被吸乾了的屍體橫在一條昏暗的小巷裡。噢,媽媽,我對不起你,我花光了你所有的錢去注射,注射,注射,把你的苦苦哀求置若罔聞。你終於病倒了,我卻離家出走,到處借錢,以至劫錢。但沒想到我劫的第一個竟是個吸血鬼,血就要吸完了,我也將死,媽媽,病倒的媽媽,我有罪……
  她抽出右手,噓了口氣,魔術般地從空中抓出一隻皮箱。她把皮箱塞到他手裡,轉身去推車,悠悠地送了他一句話:“生命很寶貴,別把它斷送在毒品中。”
  他呆呆地望著她離去,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突然記起皮箱,打開來,裡面裝得滿滿的。
  是錢。
  
  三,初露謎底
  時間似乎流逝得過快,瞧!還沒怎麼好好欣賞世間的喜怒哀樂,一年又過去了。忍不住要慨嘆人的一生之短,亦不用說我連這短短的一生也過不完全。
  時空已開始動盪,相信回去的日子也不會遠了,看著與我朝夕相伴的人們,真不捨就這樣離去。
  唉——算了,躲也躲不了,還是好好享受一下春日郊遊的樂趣吧。
  翠山、靈溪、俏麗的野花、生機的動物,自然之美莫過於此。富於朝氣的少男少女在豁亮的美景中盡情歡笑,盡情迸發著青春的活力,人界之美莫過於此吧。我喜歡黑暗,但並不討厭光明。黑暗可以包容一切色彩,光明則使被黑暗包容的色彩恢復自己的個性。如果說黑暗是破滅的話,那麼光明就是再生,破舊立新是這個宇宙不變的法則。
  “瑰?想什麼呢?”好友跳過來。
  我一笑,“在想什麼時候開飯。”邊說邊向她手中的零食示意。
  “吃!”好友很慷慨,我也不必客氣,抓過來便吃。一股氣由遠及近,我開始警覺,因為我很清楚這種氣不屬於人界。
  “喂喂,那邊的那個人為什麼一直朝你看?”好友用胳臂肘捅捅我。
  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他?!那個差點被邁和卡掐死的吸毒者!
  他也來春游嗎?竟然碰到了一起,這世界真小。
  “瑰,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居心不良啊?”好友見我沒說話,問我。
  “不會,看他對母親那麼孝順,不象壞人。”的確,這樣的山路,輪椅要想上來,可不那麼容易,而他真的用輪椅把母親抬了上來,對於一個人來說這簡直是奇跡了。我向他笑了笑,於是他不再看我。他沒有向母親說到我,我不用念力也敢肯定。否則他會向母親介紹我,畢竟是我替他解了毒,還給了他一大筆錢還債。相信這份恩情對他不淺。我所擔心的是這股越來越強的氣息,正在靠近,如果能到人界來,說明這股氣的擁有者功力不弱,難怪邁和卡都沒認出來。最近那邊也有通緝犯到處惹事,希望他不屬來逃避追捕的那一類。
  一個目露凶光的“男人”走上山來,透過偽裝我能看出他正是一名通緝犯。他叫法恩,是長老會中功力最高的一個,工作能力也很強,但他好像被權利衝昏了頭腦,前些日子殺害了另一個長老奪權,被識破後潛逃。我連忙走向一個較隱蔽處。逮捕逃犯是警察的職責,我不便插手。令為詫意的是法恩徑直向我走來。是他準備自首呢還是為偽裝得太像人類了?為按兵不動,我裝作在看一朵野花。
  法恩站到我跟前,我抬起頭看到他正凶狠地盯著我。
  於是我問:“您有事嗎?”法恩居然用念力對我進行催眠,我順水推舟裝作被催眠,看看他到底玩什麼花活。
  “人類女孩充滿活力的生命,哈,最可口的甜食。哈哈哈……”法恩邊笑邊露出爪子舉起了奪魂刀。我暗自好笑,也許我的偽裝真的太完美了。不出半秒,邁和卡就會現身保護我,那時法恩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我真想看。
  突然一個身影以令我吃驚的速度撞倒了法恩,還喊著:“快跑,姑娘,快跑!”真令我哭笑不得——撞倒法恩的是那個吸毒者,他想報恩也用不著這種方法報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喊聲吸引了過來,法恩正氣急敗壞地一掌把挺身而出的“英雄”掀翻在地,暴怒地想要劈了他。
  “夠了!”我說,用的是未經偽裝的原聲,我必須出面了,邁和卡不會因為吸毒者有危險而現身。
  法恩聽到我的聲音立刻愣住了,他疑惑地看著我,而我的話解答了他的疑惑:“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在法庭上成為供詞。法恩。”當我叫出法恩的名字時,他震驚地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唉,他遇上我也真不幸,本來還有機會逃跑呢。邁和卡見我暴露了身份,便也現身,一左一右護在我兩旁,他們倆對保鏢工作可真稱職。邁和卡的出現更證實了我的身份,法恩臉上寫著絕望但轉瞬又布滿濃重的殺意,他一把抓起呆在地上的前吸毒者,把奪魂刀架在他脖子上,解除了偽裝,飛翼雷龍的原形讓法恩看起來無比凶狠。一不做二不休,我知道法恩在拼命了。
  “你不是總護著愚蠢的人類嗎?只要你再靠上一步,這個人帶來小命就沒了。哈哈哈哈,你終於也有辦不到的事情了,人在我手上你能怎樣!啊哈哈哈……”法恩猖狂地笑個不停。
  我等待,趁機看了看四周被嚇傻的其他人。“邁,卡,請把其他人轉移到遠處,別讓他們靠近。”我說。
  “但是,王,你……”邁有所顧慮。
  “我不要緊,你們倆個替我照顧好那些人,不要靠近這兒。好嗎?
  法恩的功力比你們想象的要強。”我不想傷及無辜。
  “是。”於是邁和卡去“撿”那些比他倆矮許多的人類。
  我轉向法恩,微笑著說:“笑夠了?好,糾正你兩個錯誤,第一,人類並不愚蠢;第二,你手上也沒有人質……”我猛地上前,搶回了人質並將他轉移到安全地帶——他母親身邊。
  法恩呆呆地看著空空的兩手,不敢相信我會有這麼快,快到只覺眼前一花就失去了人質。他驚恐地抬起頭瞪我,但很快又恢復了狂傲的神情,他念起咒語在我身邊形成結界。
  “我很驚訝你有如此的速度,但再快的速度也不起作用,只要你動一動,這個結界立刻就會要你死。哈,有本事就解除結界呀!不行了吧,啊哈哈哈。你之所以受到歡迎不是因為你的功力多麼強,而是因為你的幼稚的善良。善良?哼,可笑的善良!在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善良,如果我是你,我就會讓你看看浪費在善良上的精力可以乾多少偉大的事業。只有暴力和壓製才能創造出最良好的社會秩序。你根本不配你現在的地位,你從沒真正用過一次念力,你總是指揮那些被愚弄的傢伙替你幹,因為你根本達不到那樣高的念動力,你根本沒有功力與你的地位相配!”
  我仍微笑著聽法恩說完這一套話,“中國有句古話,”我說——
  法恩吃驚於我沒被結界制死——“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法恩,我之所以不真正使用念動力,不是因為達不到,而是因為沒有必要。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件事需要我動用全部念動力。不過,”我解除了偽裝,恢復了原形,同時也粉碎了結界。
  法恩的結界的確很強,但對於我不起任何作用。“既然你想確認一下我的能力,那我無妨證實給你看,也算對別人有個交代。”我於是不再抑制自己的念動力,讓它自由地擴散開來,充滿了整個宇宙空間。是的,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控制整個宇宙的運行。但也正因為我有如此強大的念動力,我才不得不把它隱藏起來。我只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和別人相處,而不是“萬能的神”。
  法恩傻了,我很清楚我的念動力會在別人意識中產生什麼樣的效果——它會滲透進任何具體意識中並讓它們感受到它的強有力。
  撲通,法恩跪倒在我的面前:“王,您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我服從強者,我服從您。”他說。
  我嘆了口氣:“法恩,力量的強大是比不上別人對你的信任之心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你的罪我無權審判,如果你聽從我的勸告,那麼去法庭自首吧。”“聽從您的吩咐。”法恩答道,用的是弱者對強者的語凋。
  唉——我長嘆了口氣。法恩如果相信善良的話……
  邁和卡走過來也跪在我面前:“王。”我連忙一舉手扶起他倆:
  “我不是說過多少遍了嘛,廢除跪拜禮。我又不是撒旦,可不喜歡這種封建舊禮教。”“王,這些人類怎麼辦?”邁問,“要不要清除他們的記憶?”我走到人群跟前,緩緩看過每一張臉,“不!不用了,我信任他們。”
  “你到底是誰?”好友問我。
  我微微一笑:“我是魔界之王。”
  四,眾魔之門
  “我知道為什麼你過完生日後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了。”我說。
  “嗯?”瑰問。
  “十八歲生日後你雖然平時還和我嘻嘻哈哈的,但當你獨自呆著時,你的眼神,好陌生,像一個哲人一樣深邃而沉穩。當時你只支支吾吾地推說‘成人’了。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我向著身邊的“魔界之王”說。
  瑰笑了笑,玫瑰紫色的眼睛閃爍著寶石結晶般的亮光:“我轉世到人界時把自己的記憶封印在了雷電之中,並在我十八歲時解除這一封印。”
  “為什麼到人界來?別告訴我你對人界著迷。換成我當那麼多魔鬼妖怪的統治者,我才沒興趣轉世成普通人呢!”我把玩著手中的迎春花。
  “我是為了關閉定期打開的魔界之門而來的。過不久它將再次打開,不及時關閉會有麻煩的。不過我得提醒你,魔界的‘魔’可不是魔鬼的‘魔’,而是魔法、魔力的‘魔’.魔族人也不全是惡魔,他們大多數心地很好呢——當然不否認也有像法恩那樣的不法之徒。例如邁和卡,他們雖相貌和氣質很cool,但據我所知他們連一隻小鳥也沒傷害過。”瑰向我解釋。
  “但他們為了你可狠得起來吧。”我用地是陳述句。
  “因為我轉世後封印了自己所有的念力,和一個人類差不多。只有有人發現我不是人類時,符咒才會破除。”瑰的回答有點跑題,但我能感受到瑰所受到的愛戴和擁護。
  載我們的車子停了下來,回到學校了。瑰瞬間恢復成了人類的瑰,提起郊遊包准備下車。我忽然想到瑰的魔界相貌好像並顯老,於是我問:“瑰你多大了?我是說魔界年齡。”瑰把包甩在肩頭,跳到車門前一臉玩笑地說:“我與天地同壽。”我也覺得她在開玩笑,她看起來頂多算個小姑娘。
  我沒有想到魔界之門會選擇在操場上打開,雖然是隨機性的,但時間也太巧了。
  課間操時,廣播體操正放了一半,只見瑰突然恢復了原貌,邁和卡則用念力推開人群,空出一大片空地。接著空中出了一個藍色的水泡一樣的東西,漸漸旋轉成一個旋渦,而旋渦中心正一點點打開。現在正形成一個圓形立在空中的洞。洞裡隱約可見古怪的建築物。瑰站在我前面,一頭銀白色的及地秀髮在風中飛舞:“眾魔之門是連接人界與魔界的通道,但撒旦給這道門下了詛咒,任何生物想跨越這道門都是不可能的,千萬不要試圖穿越它!”瑰向大家警告,這時洞已經形成了,滾動著的能量環向四周飄散著藍色的氣體,一層薄簿的膜堵在洞口,但洞裡的魔界的事物卻看得清清楚楚,一些魔族人紛紛向洞外觀看,哈,就像洞外的人類一樣。
  瑰走過去,站在洞前,舉起一隻手,手心向透明的膜:“引導光明的虹橋,被詛咒的通道,開放了的眾魔之門啊!我以魔界之王的名義將你再度沉睡在異度的空中。”一陣大風迎面吹向瑰,我看見瑰的額頭上現出了十字箭珠的標記,立著的手掌發出一席漣漪,眾魔之門像水中的倒影一樣隨之搖曳起來。
  “王!是王!”突然,眾魔之門的那一邊,一隻小獨角獸掙脫了父母的懷抱,連跳帶蹦地歡笑著跑向門這邊的瑰。我一震,天哪,眾魔之門不是不能通過的嗎!門那邊的魔族想攔住不知情的小獨角獸,可惜來不及了,眼看小獸就要撞過薄膜了,完了!我想。
  瑰突然衝上前,撞過薄膜,及時一把推開了小獸。天空中突然烏雲翻滾,雷電交加,狂風暴起,眾魔之門上的瑰不住地顫抖,透過薄膜的右臂完全變成了黑色,藍色的電蛇在薄膜上游走,發出噝噝的響聲,整個門像要異裂了一樣。
  我看見瑰咬緊牙,狠命拔出右臂,朱紅色的血不住從肩頭與黑色交界處涌出。
  “王!”門那邊的魔族和門這邊的邁,卡一齊驚呼。
  瑰抬起手,眾魔立刻安靜下來,瑰一臉慘白地立起左手向著快要爆炸的眾魔之門,用異常鎮靜的聲音說:“引導光明的虹橋,被詛咒的通道,開放了的眾魔之門啊!我以魔界之王的名義將你再度沉睡在異度的空中!”
  漣漪再度盪漾開去,癲狂了的眾魔之門終於漸漸平息,重又化為一個藍色的水泡,消失在空氣中。
  瑰像用盡了氣力,昏昏倒下,邁和卡搶上一步扶住了瑰。同時又有幾個魔出現在瑰身邊,舉起一隻手掌伸向瑰,瑰的周身形成了一道藍色的光。
  “瑰,”我跑過去,扶起瑰“瑰!瑰,醒醒,你還說要帶我去魔界玩呢。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瑰!瑰!快醒醒!”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她。
  烏雲濃重,霹靂劃破了昏暗的天空。
  瑰微微睜開眼睛,高貴的玫瑰紫色盡褪成了淡淡的粉。她吃力地抬起左手,指向天空,滿天的烏雲立刻消散。我抓過她的手,流淚道:
  “這時候了你還顧天氣幹嘛?”瑰淡淡的笑著低聲說:“作為人……
  類,我也……喜歡光明啊。很抱歉,我恐怕要再……度沉……沉睡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十八……十八年後,你能從馬……馬瑰的記……記憶中喚醒我嗎?”“當然。”我哽咽的保證。
  “長老,邁,卡,又……要麻煩你……們了。”瑰看向魔們。
  “王,您安心養傷,我們會照顧好一切事務的。請放心。”幾個魔跪拜。瑰感激地笑了一下後便沉沉睡去,周身的光隱退,相貌也恢復成了人類的馬瑰。魔族長老們念起咒語,一片刺目的光使我睜不開眼……
  瑰又恢復成了原來的個性,開朗,愛鬧。她像對魔族的事全無記憶,連同學們也一樣,唯一記得的只有我。我答應過瑰,十八年後我會喚醒沉睡著的瑰,沉睡著的魔界之王,我會履行承諾,到那時,我還要讓她帶我去魔界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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