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將我們分開,你說過的,你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啦?我才從美國回來,剛下飛機。我們並不認識!”
“不,阿智,你是愛我的,對吧?你只是當著她的面不好說。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單獨談談!”
“可是,小姐,我不是你所說的什麼阿智。我也不認識你,請你不要騷擾我。”
“噢,天啦!不要這樣,這不公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食言了,阿智。”
“你,你,你給我滾。瘋子!你簡直是個瘋子。”
“好的,阿智,我會滾的,再見,我做鬼也不會饒了你的。”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呀!喂,小姐!啊……救人啊。有人跳樓啦。來人啊!”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她已經縱身從二十八樓的旋轉餐廳跳下。說實話,她很美,從二十八樓墜落的過程中,她簡直就像個天仙。他甚至有點暈旋。十分鐘後警察來了,封鎖現場後帶走了那位被死者稱為阿智的男子,還有和他隨行的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看來是被嚇到了,臉色慘白,可能已經被當時的情景搞的不知所措。他們被帶到了當地的警察局裡。
他叫鐘實,16歲以後隨父母移民美國,他現在已經是一個28歲的大小夥子了。而他旁邊的那個女孩是他的未婚妻小可,今年才19歲。他們是在美國的一家醫院認識的。鐘實是當地一位有名的醫師,而小可則是一位護士。鐘實的父親雖然在美國生活多年,可是骨子裡就是有一股封建勁,他總是不願意阿實找那麼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但是鐘實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沒有聽父親的意見,還好父親也沒有強求,畢竟小可也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這次旅行可以算他們自己偷偷進行的蜜月旅行,可是瞞著大人們進行的,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麻煩。
鐘實向警察敘述了當時的情況,根據多方面的調查,證明了他與死者“劉婭妮”並不相識,從現場看來劉婭妮的死實屬自殺。他被確認無罪後,離開了警察局,但是證件還被當地警方扣押著。
他和小可回到賓館,路上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大概是嚇到了吧!回到房間後,他讓小可先衝涼。自己坐在床上左思右想,他怎麼也不明白,那個劉婭妮為什麼要死咬自己是什麼阿智?她和那個阿智是什麼關係?他又想起劉婭妮臨終前的那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著實有點害怕了。這時那個小可洗完澡出來了。
她哭喪著臉對鐘實說:“親愛的,我們回家好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咱們的證件都給扣了,怎麼回去呀?”
“可是我真的好怕,真的。那個女的死後會不會來找我們。”
“不會的,放心吧,這都是沒有的事。”
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很害怕。但願不要再出什麼事。
第二天,鐘實帶著小可游遍了整個城市,吃遍了所有的美食。昨天的不愉快和恐懼已經被他們兩個人給拋在腦後。他們一路上瘋啊,跑啊,跳啊,鬧啊!過路的行人都好不羡慕。很快太陽落山了,他們也玩累了,於是便準備回賓館。他們打了一輛車回賓館,可是由於他們都是在美國長大的,中國話說的不是很好,司機誤以為他們要去殯儀館。當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小可真想把那個司機大罵一頓,可是被鐘實給拉住了。
“好了,想不想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鐘實神秘兮兮的問。
“想啊,可是怎麼才能知道啊?”
“你真傻呀!你沒有看見這裡的有警察拉的警戒線嗎?”
“恩,那又怎麼樣?”
“那就說明劉婭妮的屍體可能就在裡面了,我們去看個究竟。”
“Impossible!”
“沒什麼好怕的,上帝會保佑我們的。走。”
鐘實牽著小可的手,一步步的走入殯儀館的大門。他感覺到小可很緊張,整個小手都濕漉漉的,他覺得很內疚,他不該讓小可受那麼大的委屈。他緊緊的握著小可的手,這樣小可也許會好過一點。他環視周圍,發現其實這裡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可怕,只是陰氣確實是重了點。他們偷偷的繞過值班室,朝著那扇厚重的門走去。鐘實知道那裡面就是停屍房。他有一點點激動,他感覺到小可緊緊的靠著他,他回過頭抱住小可說:“乖!沒有什麼好怕的,世界上沒有鬼,只有上帝。”
“……”
他們繼續往裡面走,空氣裡透著一股重重的福爾馬林水的味道,還好他們都是醫學院畢業的,對這種味道早就見慣不驚。就在這時,一絲微弱的光亮從裡面透了出來,讓鐘實和小可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周圍的墻壁是用紅磚砌成的,墻壁上有一盞燈,好像壞掉了。他們順著光往裡走,過了一個拐角處,小可再也受不了了,她回頭便跑,結果還是被鐘實給一把拽住了。鐘實把小可緊緊的抱住。
“不要害怕,有我呢!”
“不!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小可,你難道連我都不相信了嗎?我保證絕對沒有事的。”
小可把臉轉過去,她不想再看見他了。他覺得鐘實總是不聽她的話,每次都是他說了算。雖然自己愛他,可是……
“啊……啊,鐘實,那…裡有人。噢,不,那裡有鬼。”
“你可不要胡說啊!小丫頭,不要自己嚇自己好嗎?”
“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看到墻壁上的影子在動啦!”
“哪有啊?也許是我的影子吧?好啦!沒事的。”
他們繼續往前走,也沒有看到什麼。只是光線依然是那麼昏暗。接著他們來到了裡屋,看見了一架架的停屍床,上面睡著一具具的屍體。小可躲在鐘實的身後,她覺得這樣會安全點。鐘實雖然是醫生,但是今天那個女的說的那句話讓他著實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們輕手輕腳的走到那具最靠外的屍體前面,把白布輕輕的拉開。
“啊……啊……救命……恩……”
鐘實捂住小可的嘴說:“親愛的,你可不要把鬼給叫出來了哦!”
小可沒有說話,好像不是那麼害怕了,他仔細辨認了一番,然後就把布給蓋上了。又走到另一具屍體旁邊,撩開白布一看。鐘實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她。”
小可看了看說:“確定?”
“肯定是的。”鐘實望著這個剛剛被整容恢復的面容的屍體說。
其實她真的很漂亮,鐘實這樣認為,小可也這樣認為。一頭黑色的卷髮,白白的皮膚,小小的嘴。鐘實把小可摟的很緊,他知道她一定很害怕。他仔細的端詳著那張臉。忽然,覺得十分熟悉。好像在那裡見過一樣,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就好像是上輩子一樣遙遠。鐘實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這明顯是因為她給自己的刺激太大,導致自己潛意識裡面存在她,這樣就好像似曾相識一樣,可是他自己居然在胡思亂想。
他看到這裡,覺得沒有什麼蹊蹺的。也許那個女孩真的是認錯人了。於是他和小可互相攙扶著往外走。他看了看小可,覺得她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恐懼,只是一時的呆滯。他們走出停屍房後還是被看門的大爺發現了,大爺把他們臭罵了一頓,說什麼還以為裡面鬧鬼了,結果是你們這些不在好歹的傢伙在裡面胡鬧,真是沒輕沒重的。鐘實拉著小可很快的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他們回到賓館,鐘實開始回想剛才那個女人的面容,他又看了看小可。
“小可你怎麼了?喂!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嚇傻了?”
“……”
“你可不要嚇我啊!你沒事吧?沒是說句話呀!”
“……”
“不要耍小姐脾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不是想要弄個清楚。”
“那你弄清楚了嗎?”
“還行!你是不是著涼了。可能是裡面陰氣太重了。我去給你拿藥。”
“阿智,你不要離開我。”
“恩。你說什麼?阿智?什麼意思?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阿智,我是你的婭妮啊,你不記的了嗎?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
“小可,你是不是嚇傻了?”
“小可?她是誰?你還沒有說這個女孩是誰?你變心了?”
“你是誰?那小可呢?
“阿智,你真的不記的了嗎?我們說好誰也不喝那碗孟婆湯的。難道你喝了它?”
“你到底是誰?小可,是你嗎?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嗎?”
“你居然一口一個什麼小可,你還沒有回答我她是誰?”
“你是那個劉婭妮,你不是死了嗎?我求你了,告訴我小可現在在哪裡?她還是個孩子,你不要傷害她。”
“你喜歡她?不,怎麼會這樣。你一定喝下了那碗湯。”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你……她現在在我的身體裡。”
“你的意思是她在那該死的停屍房裡?遭了,我要去救她。你把身體還給她好嗎?我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們了,求求你了。”
“上輩子我們無緣在一起,你說你這輩子會娶我的。你難道忘了嗎?”
“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我要去救小可。”
“你救到她也沒有用,她現在不過是一具屍體,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你……你太狠了吧!”
“我難道想這樣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不可能,你答應過我的。
“你說呀!”
“你真的不記得了?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嘛。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準確的說是你、我上輩子的恩怨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漸漸的產生了感情。其實也不是什麼感情,只是青梅竹馬啦!你剛過娶親的年齡,你母親就為你張羅開了,到處為你說媒。說來說去,你居然當上了當朝的駙馬爺。大家都祝賀你們家。可是我卻在偷偷的落淚,你曾經答應過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後來,就在你要離開的那天晚上,你來找我,我們談了很久,你說你根本不喜歡那個公主,你只喜歡我,你不要離開我。那晚我們都哭了,我在你懷裡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早你就要進宮去了,我不想讓你離開,你問我願不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我答應了你。就在那天我們殉情自殺了。之前我們說好了誰也不許喝孟婆湯,這樣我們誰也忘不了誰,下輩子就可以再在一起了。可是我投胎轉世來到現在的世界,發現你變了,你不記的我了。”
“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了啊!”
“這不怪你,其實是我太任性了,什麼來世不來世的,都是一派胡言。其實把該忘的東西忘掉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啊。真後悔當時沒有喝掉那碗孟婆湯啊。”
“現在好了,一切都清楚了,那你可以把小可換回來了嗎?”
“現在還不行,現在那裡陰氣很重,怕是換回來後會……”
“會怎麼樣?你說啊!”
“沒什麼,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個晚上就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小可,好嗎?或者你就把我當成她,反正我用的也是她的身體,你可以摟著我嗎?”
她的要求鐘實沒有辦法拒絕,一是怕她反悔不救小可了。二是她靈魂真的很美麗,附著在小可的身上,散髮出一種小可沒有的成熟。他抱著小可的身體,婭妮的靈魂,不由的產生一種衝動。他的腦海里不斷閃現出一個個畫面。他抱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們都在哭泣,他們互相都不想離開對方。這也許就是命吧!他把抱小可的手,噢,不,是抱著婭妮的手緊了緊。他分明看見被婭妮附著的小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們就這樣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他搖醒了婭妮。
“快呀!不是說好了要去救小可的啊。”
“?”
“你不要裝不知道,昨天說好的。”
“鐘實,你在說什麼呢?咦?我們是怎麼回來的呀?”
“你到底是誰?不要再耍我啦。”
“鐘實,你怎麼了?病了嗎?我是小可啊。”
“啊?怎麼回事啊?是我糊塗了嗎?”
“你到底是怎麼了?昨天我是不是在半路嚇暈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們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哦。那你知道我們昨天去哪裡了嗎?”
“當然記的。不過我不想再提了,那是個恐怖的夜晚。我要忘記,我們一起忘記好嗎?”
“恩。”
鐘實永遠也沒有搞明白她到底誰。不過也無所謂,按理說她們都是愛他的,其實有的事情真的是撲朔迷離。他只是知道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去愛眼前的這位姑娘,不管她到底是小可還是婭妮。
他和小可拿回了證件,很快邊回到了家。這件事情他們沒有告訴任何人,這是他們的秘密。鐘實也沒有告訴小可他的遭遇,因為這是他和婭妮的秘密。沒有多久,鐘實和小可結婚了。他們在當地的一所教堂裡舉行了婚禮,婚禮十分盛大。第二年,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孩,他們商量後決定孩子的中文名字叫:婭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