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坐落在紐約城郊的僻靜醫院,沒有人知道此醫院何時建立,也沒有人知道這裡都有些什麼人。這所醫院與外界除了一條灰白沙道外沒有任何聯繫。沙路上的車輪和腳印告誡每一個來訪者:沒有一個病人出來過!政府似乎對此漠不關心,倒是曾有一位記者隻身潛入,但以後就杳無音訊。人們誠惶誠恐。奇怪的是這個自稱康復醫院的地方竟然在報上刊登廣告,宣稱該院看病分文不取。人倒是沒見有去的,但“鬼域醫院”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名稱已成了人們的共識。
(一)
有一天,在通往鬼域醫院的灰白沙道上,走著一個衣服襤褸的黑人,顴骨突出,但卻很英俊,他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紐約的晚秋還是很冷的,一陣夾雜著紅楓的秋風吹過,詹姆斯打了一個寒噤,清醒了許多,“大概離那個什麼康復醫院不遠了吧?”他自語道。
試想一下,詹姆斯,一個黑人,得了慢性肝炎,更糟糕的是他是個窮光蛋。因此他極其正常的被紐約的每一所醫院拒之門外。在貧民窟裡,他一天一天的消瘦下去,他的情緒極壞,無論朋友們怎麼勸也無濟於事。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故事也就從這開始了。
“真的分文不取嗎?”詹姆斯自己都覺得蹊蹺,但是事已至此只好一條道走到黑。
他正走間,忽然他聽得身後有麵包車發動機的聲音。待他扭過頭時,車已開到了詹姆斯的身旁。“喂,先生,是去我們的醫院嗎?來,上車,我們是康復醫院的。”一個身穿綠色襯衣,紅色牛仔褲的小夥子衝他喊。他遲疑地上了麵包車。
“你們醫院真的不收錢?”“那是當然,本院是在弗雷克斯醫生的策劃下興建的,他生前有六千萬遺產,全部捐獻建成此院,我們在銀行每年的利息就有幾百萬,所以也就不額外收錢。醫院嘛,就是給病人看病。”詹姆斯對這個小夥子的話不敢都信,但也不能都不信,只是默默無語。他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所以當後面有人說話時他幾乎掉到座底下,“先生,你好。”一個非常柔和的女音,詹姆斯一怔,猛回頭,一位漂亮的小姐坐在車的末座,“小姐,你也是來看病的嗎?”“不,我是醫院的護士長。”“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同你坐一起嗎?”她一笑,“為什麼不呢?”於是二人攀談了起來。這位小姐名叫卡爾莎金,是院長的千金。詹姆斯漸漸地忘卻了來時的那份恐懼與不安,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
突然,晴空忽地變成了死一般的黑暗。車內也是漆黑一片。“這是怎麼回事?”詹姆斯問開車的司機,可是沒有人回答。天空出現一道靂閃,在電閃光線的瞬間映照下,他的瞳孔驟然放大——司機不見了,正駕駛座上空無一人,而方向盤卻似有人在操縱似的左右擺動。詹姆斯正納悶時,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放在了他的手上。“詹姆斯,你怎麼了?”是金的聲音,詹姆斯似乎找到了心靈的寄託,他慢慢的扭過頭,“上帝呀!”詹姆斯發出了一種很難辨別性別的尖叫,他的所有毛髮都豎立起來,他的眼球都快從眼眶中迸出來,臉部的五官也有些挪位,跳躍趨於極速的心臟幾乎快從喉嚨裡蹦出來。眼前的景象令詹姆斯驚恐萬分,坐在他身旁的已不再是那個可愛的卡爾莎金,她的一頭金髮變成了一碰即掉的蒼老白髮,純真的大眼睛變成了目光呆滯的一眼能看死人的白眼,勻稱的鼻子已不復存在,兩耳變成了兩根細長黑針,剛才的櫻桃小口現在卻令人發指,三角形的紅色的彎牙滴著綠色的稠狀液體,妙齡的身軀變成了無遮無掩的綠色骷髏,唯一不變的是她的小皮包還掛在這俱骷髏的肩上,但也滴著令人噁心的綠色稠狀液體。
詹姆斯的兩腿發軟,怎麼也動不了。那個骷髏的手指仍放在他的手上。天還是那麼的黑,這輛麵包車依舊緩慢地向那個地域開去。斗大的汗珠在詹姆斯的臉上流淌,在這一瞬間曾一度使他的心肺都快炸裂,那雙白眼死死地釘著詹姆斯令他瞳孔外冒,精神錯亂,他開始拼命狂叫。就在這時,天晴了。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詹姆斯的臉上,精神錯亂的他漸漸地清醒了許多,令他驚異的是那個穿綠襯衫紅牛仔的司機又坐在了正駕駛的位置上開著車。怎麼,放在他手上的綠色骷髏之手又變成了細嫩的白手。神志不清的他衝著卡爾莎金大喊:“你,你剛才怎麼變成了骷髏!”“卡爾莎金,他神經錯亂,或許他還有神經病。”那個司機扭回頭說道,他似乎對詹姆斯的一舉一動有些驚異和憤怒。“我也是這麼想,他怎麼會說我變成了骷髏呢?霍華德,快到了吧!”“就快到了。”卡爾莎笑著看看身旁的詹姆斯:“清醒些,詹姆斯,就快到醫院了。”
詹姆斯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或許剛才的一切都是由於他的精神錯亂所致,但願如此。正想間,車已到達了康復醫院,醫院的外觀一般,但顯得很乾淨。“卡爾莎,我開車去車庫,你陪他去掛號。”就在霍華德下車的一剎那,詹姆斯看見了一種熟悉的東西從霍華德的手套上往下淌。沒錯,就是他的錯覺。不!現在已不是錯覺了,因為剛才那個自稱為金的綠色骷髏的牙和皮包所流淌的那種稠狀綠色液體就是現在這個司機手套上的液體。霍華德看著驚異的詹姆斯露出難以覺察的奸笑,眼睛流滿了邪氣,詹姆斯打了個寒噤。“你怎麼了,冷嗎?”“啊?啊!今天,天有點涼。”
(二)
醫院裡顯得非常幽靜,零星的幾個病人在走廊裡呆滯地走來走去。大廳裡鋪著大理石並有四根鍍金圓柱支撐,卡爾莎扶著詹姆斯來到掛號處,一個戴黑墨鏡的男子熱情地接待了他。在一系列繁瑣而又必須進行的手續過後,卡爾莎扶著詹姆斯去了四樓——007號病房。這所醫院共七層,有電梯,他們邁步走進電梯,一個戴口罩的女士彬彬有禮地將他們讓進電梯直送四樓。“放鬆點,你將很快地恢復健康。”卡爾莎看著還有些神經的詹姆斯說。詹姆斯長吁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他真後悔當初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在007病房裡,與詹姆斯相伴的有兩個同是肝炎病患者,一位是男士,留著黑色長髮,是個華裔,另一位是個小女孩,7歲,一頭卷毛金髮,迷人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金把詹姆斯安頓好後,就去找院長為其看病。在她去的這會兒,詹姆斯就與那個小女孩攀談起來,但不知怎的那個華裔始終望著窗外遠方的小墳頭髮呆。小女孩告訴詹姆斯,那是他母親的墳地,他之所以上這來看病就是因為能天天看見母親的墳地就好似看見了朝夕相處的母親。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兒,金就領著院長——金的父親約翰,來給詹姆斯看病了。
“你就是詹姆斯先生?”“是的,見到您很高興麻煩您來為我這個黑人看病。”“不,在整個紐約甚至整個美國都歧視黑人,可在我們這兒除外。放心,既然你來這看病就說明你信任我們,我們一定會醫治好你的。”
聽到這一席話,詹姆斯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但院長在為他診脈時,詹姆斯無意間看到了院長的手指全是綠色的。他下意識的一縮胳膊,但沒縮動。那個綠色手指將詹姆斯的手腕抓住,院長正對著他,一笑。“救命啊!”詹姆斯再也控制不住了,拼命呼叫。院長離詹姆斯很近,屋裡的另外兩個病人都出去散步了,卡爾莎站在院長身後,所以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詹姆斯再次看見了曾經使他心血崩飛的那張可怕的嘴,他昏過去了。“他是不是受過驚嚇?”“是的,院長,我們得精心的治療他。”
就這樣,詹姆斯一直昏睡著,他夢見了一個綠色骷髏,它張著大口,衝他奔來,將他撲倒……“救命啊!”詹姆斯驚醒了,但發現這不是在做夢,那個華裔正用雙手緊掐他的脖子,他拚命掙扎,將他掙脫,他環顧四周,沒有那個小女孩的身影。他顧不得多想,飛奔到門口,將門一開,又猛的一關,將那個華裔反鎖在屋內。現在是午夜11點,走廊裡只有一點微弱的燈光在電梯處。詹姆斯剛想去電梯上五摟找金,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拉他的手,他感覺到對方的手稠乎乎的,他猛一扭頭,是那個小女孩,但衣服破爛不堪,拉他的手不斷地滴著血。不!是那綠色的液體。但好像小女孩變矮了許多,由於光線太暗,所以,當詹姆斯看清後,差點咬著舌頭。他撒腿就跑——小女孩的頭沒了!還沒等到電梯門口,門就自動開了,沒等他站穩,一隻手就將詹姆斯拉進了電梯,門關上了。詹姆斯仔細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有兩個人,一個是負責電梯的那個戴口罩的女士;另一個,哦不!是那個華裔。沒等詹姆斯反應過來,那華裔就將他脖子掐住,這時,那個戴口罩的女士突然從後面給了華裔一下,華裔一聲慘叫,倒下了。詹姆斯萬分感激,“謝謝你!”那位女士什麼也沒有說,她按動電鈕,直上五樓。但是這次電梯走得似乎很慢,過了一會兒,那位女士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有點餓了。”說著她摘下了口罩,詹姆斯強行咽下了口水——又是那張可怕的嘴,只見她趴在華裔的身上,從頭開始,一點一點地用彎牙啃。她動作很慢,但不一會兒就把華裔啃個精光,只剩下一俱綠色骷髏,詹姆斯把肚裡所有能吐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電梯終於停了,他不顧一切地跑出了電梯,直奔金的070辦公室。可是路似乎很長很長,沒有盡頭。突然,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收不住腳,摔倒了。他爬起來一看,是那小女孩的那顆綠淋淋的人頭,他徹底地瘋了,連滾帶爬地到了070辦公室門前,剛想敲門,門卻自動開了,詹姆斯抬頭一看,天啊!他的精神全部崩潰了,面前又是個綠色骷髏!詹姆斯昏死了過去。。。。。。
當詹姆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鐘了。金守護在他的旁邊。“你昨晚神經質似的跑到我門前就昏過去了,究竟是怎麼了?”“我。。。”“詹姆斯叔叔,我給您送花來了。”詹姆斯剛想說話就被打斷了,那個昨晚屍首兩分的小女孩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而那個昨晚被食的華裔卻不知在哪。“那個華裔呢?”詹姆斯問道,“他呀,嗨!昨晚暴死了。”“那,屍首呢?”“他生前早就立過遺囑,死後馬上葬其母親的墓旁。”
正說著,那個司機來了。“卡爾莎,上外面兜兜風。”“好啊,詹姆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那個小女孩兒調皮地一笑,“叔叔,我也得出去玩兒了,Bye-bye!”
現在007病房只剩下一個病人——詹姆斯。他現在早就瞢了。他仔細琢摩這所發生的一切,詹姆斯並不弱智,這個醫院太令人蠱惑了。它似乎是在什麼東西的操縱之下,而且極有可能是個高智商的人在操縱著,只不過究竟是什麼人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使壞?
(三)
從那以後的七天,平安無事,詹姆斯的病也略有好轉不久他就快辦出院手續了但就在他要離開的前一天,發生了一件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天早晨,他沒有看見金,於是,他在醫院外散步,溜達到了那條灰白沙石道上,漸漸地,他又看見了哪個綠色麵包車,他下意識的爬到沙路路基下,只見這輛綠色麵包車緩慢的駛過他身旁,但沒有停在醫院旁邊,卻直往醫院背後的曠野駛去。車停在了那個華裔的墳邊,詹姆斯緊緊尾隨,躲在離那墳不遠的一棵樹後,車門開了,霍華德跳下車,回手拽下兩個人,夾在腋下,慢慢來到那個墳邊,將兩人放下,這下詹姆斯看清了,一個是男的,不認識、另一個是、是卡爾沙。金。他滿腦子都亂了,只見霍華德從後兜裡掏出來一件像是鑰匙似的東西,向墳頭底部一插,只見那墳蓋“吱吱吱”地開了,他把金和那個男子抱起推進墳中,自己也跳了進去,墳蓋慢慢蓋上了。詹姆斯飛跑過來,仔細審視著這個墳頭他發現了墳頭底部的一個眼,他身上沒有任何金屬器具,於是他無奈只好用中指伸進那個眼裡,但沒有使墳頭開啟,他用兩手一起撬,但還是無用,他累了,坐了下來,想歇一歇,還沒等他坐下,背後有人給了他一棒,他昏死過去…
當他清醒時,發現自己趴在一間冰涼的大房間裡,房間長約6米,寬約4米,高約3米,自己趴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身旁還躺著另一個人——金。他環顧四周,大廳上有40多個容積近1立方米的玻璃鋼容器,裡面有那噁心的綠色綢狀液體,底部不斷地有氣泡上逸,在液體裡浸泡的不是別的什麼,而是被分離後的人體各部器官,離詹姆斯最近的一處是盛有各種人之手臂,還有人之頭,人之上肢下肢等等一應俱全。詹姆斯的眼前是那個掛號戴黑墨鏡的男子,他和男子之間有個大壺,壺中有茶,但不是一般的茶,是一種具有濃郁薄荷味的綠葉茶。黑墨鏡一笑:“臭小子,糊塗了吧,嗨,早知如此,你就不該來這醫院,所有的禍端都起源於你,但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的計划不能如此進展神速。霍華德讓他看看我們的成果。”這時對面的那堵墻突然慢慢地翻轉,一個巨大的電視幕布映入詹姆斯的眼簾,這時,金也醒了,“我這是在那兒,”“金小姐,好好看看電視吧。”哪個穿著綠色襯衣紅色牛仔褲的司機坐在轉椅上轉了個兒面帶奸笑的說。“霍華德,你剛才……”“什麼也不要說了,金,你和你的黑人夥伴不都想知道究竟嗎?讓我的寶貝計算機來告訴你。”說著他按動了他身邊的一個綠色按鈕。於是電視機開始了以下的故事。
26年前,也就是1989年。這座醫院的舊址是大富豪弗雷克斯的豪宅,就在這一年的秋天,也是這個季節,豪宅的保姆在灰白沙道上檢到了一個末滿月的男嬰。弗雷克斯高興萬分,他終身未娶,為了事業,所以至今無一後人,如今上帝使他有了遺產繼承人。但是,對弗雷克斯家族的億萬家產垂涎欲滴的管家,約翰。金一直策劃著陰謀。終於,在一個月亮並不明亮的午夜,他裝神弄鬼在豪宅各屋遊蕩,使得人心慌慌,最後使得弗雷克斯精神失常狂奔不止,最後撞到了門柱而亡。管家自然成為善後事宜的主管。隨即他繼續在半夜裡裝神弄鬼,使僅有的三十個僕人都不辭而別,這些人在灰白沙道上即被約翰的黑槍所害。這樣,約翰金和他的夫人以及兩個孩子——一歲的努賽和未滿月的卡爾莎金就成了這座豪宅和億萬家產的繼承者。而被保姆抱回來的小男孩,也就是後來的霍華德幸運地未被戕害。時光飛逝,轉眼霍華德已經十六歲了。由於他的智力超群,連跳數級,直接考入哈佛大學化學系。不久他即獲得了博士學位。由於他對醫藥學的藥物十分感興趣,於是他就開始潛心研究藥物類化學試劑並有很大進展。與此同時,卡爾莎金考進了牛津大學進行深造,這是發生在2004年的事。
在2005年,就在卡爾莎金去牛津的第二年,這座豪宅再一次被烏雲所籠罩。約翰的夫人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將20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如數告訴了霍華德。霍華德聽後悲憤不已,儘管他是一個遺棄兒,但是弗雷克斯收養了他。從老夫人口中他聽得出弗雷克斯是一個大好人,但那個約翰,現在名義上是他的義父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小人。就在當天的晚上,老夫人終因憂鬱而亡。那個叫努賽的闊少懷疑是霍華德所為並告之其父,老約翰早就對霍華德心存戒心,於是將霍華德趕出了家門,父子關係就此解除。但霍華德研究出的那些成果卻被無償的占有。
於是,霍華德不得不四處流浪。這時的他已經被一連串的打擊造就得愈加瘋狂,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帶黑墨鏡的男人,他在大街上飄蕩被黑墨鏡發現的,黑墨鏡是個獨眼龍,叫塞德。他是百億美元遺產的唯一繼承人,是一個野心極強的傢伙,但孤掌難鳴苦苦尋求另一夥伴。當他第一眼看到霍華德時,他就發現此人不凡,並能助他成就大事,所以,將這個半瘋之人領回家中,好酒好菜,細心照料。開始霍華德一言不發,但到了第二天,這個半瘋之人終於開口說話了“謝謝!真不知對你說什麼好?”“不說這些,自打我見到你就對你有好感,如果你信得過我,能否將你的事向我講述?”“哪……好吧。”於是霍華德對塞德講述了他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與我合作,我幫你搞科研,替你報仇。這個世界對我太不公平了,在我看來,除了你和金,再沒有好人存在。”霍華德咬著牙點點頭。
(四)
就這樣,在塞德的資助下,霍華德在實驗室裡刻苦研究,但是精神的略微瘋狂令他違背了一個科學家的職業道德,他開始走入了科學的誤區。隨著他科研的深入,他變得異常孤僻。終於,經過了數百上千次的實驗他終於從一隻蒼蠅體內提煉出來不該提煉的害人之物——綠色稠狀液體僅0.01毫克。而後,他又從青蛙表皮中提煉出來一種藥水,可在黑暗中隱身。這些綠色稠狀液體可使人在黑暗中變成骷髏,而本人卻無法察覺。進而,塞德又不知從何處為霍華德搞來無數只蒼蠅,一部分存儲在密閉的房間裡無限繁殖成為資源庫,一部分用來提煉液體。在霍華德數以百計的實驗裡,每次都有試驗活物作為其試驗對象,那就是人,塞德不知從何處搞來如此之多的人供霍華德進行試驗,試驗一旦失敗,被試驗者就會被扔進事先準備的大地窖,這些屍體逐漸被腐化成灰。霍華德投奔塞德的4個月內,共研製了16種合劑。犧牲了477人。
一天,塞德告訴了霍華德一個“偉大”的想法。“老弟,現在老是怎麼研究也沒個發展,要不你再研究出一種新東西,讓咱哥兩能稱霸紐約。”“嗯,這倒不難,只要將那綠色液體裡添加DNA合成劑就能將其變成一種控制人類思維的藥劑,我剛想做這個實驗呢,你就提到了。”“正好,你快點研究,實驗用品我這裡全部供應。”就這樣,又一慘無人道的行徑開始了。隨著每一聲從實驗室傳出人的尖叫,就能領略到一切。三天后,藥劑製成了,這一藥劑進入人體後,迅速控制人的大腦,該控制系統全部由實驗室的超大型計算機控制。霍華德高興萬分握著塞德的手,“我可以報仇了。”塞德奸笑著點了點頭……
在2006年的7月14日的早晨,約翰。金家豪宅的門外,來了一個賣白菜的老頭,保姆出來一看,喲,多新鮮的白菜,於是全部買下。上午10點鐘,從灰白沙道上開來一輛綠色麵包車,車上坐著的是霍華德和塞德,“老兄,你裝的老頭可真象。”霍華德笑著說。“雕蟲小技,這會兒我想他們都該受夢之制約吧,來老弟試試你的藥劑。”於是霍華德掏出袖珍筆記本電腦,敲擊F鍵,將車停在豪宅門前時早有十二人恭候,豪宅之人,一人不少。“老兄,成功了!”塞德緊握霍華德的手,但霍華德卻對塞德存有了一些戒心。
就這樣不久,在這座豪宅基礎上,建成了所謂的“康復醫院”塞德傾注了四十億美元將醫院所轄區域內的地下全部建成了地下通道,醫院的各個房間都與地下連通,上層房間的內部裝有置換調節器,在各房間的每個人都被實驗室的計算機系統所控制,在空間通過空氣將人分解成微小離子再通過電磁波接收離子在電腦上存下信息,再復原成人。塞德成了醫院的掛號員,霍華德成為了醫院的司機兼醫生。而豪宅的被控的十二人,除那個闊少努塞以外,其餘的都成為醫院的員工,努塞則在實驗室接受各種實驗。醫院開張伊始,有許多病人來這看病,但被治好後,無一倖免都成了試驗的犧牲品。兩年後,卡爾莎學成回到故地,發現自家已成了醫院,而父親成了院長,哥哥成了病人,霍華德成了司機兼醫生。霍華德向她半明半白地講述了緣由,將院長所做的一切害人之事如數告之金,而把自己之事卻搪塞過去。金也原諒了父親,這樣她自然也就成了醫院的護士。而瘋狂的霍華德在一天晚飯後,將最早研製的綠色藥水放在菠菜湯裡讓卡爾莎喝下,就這樣他每天都帶著她坐麵包車去拉客,若空手而歸則罷,若有客上鉤,則在離醫院不遠處,由塞德策劃天空驟然變黑,則卡爾莎變成綠色骷髏,霍華德隱身。在這種狀態下,病人若立即昏死,則直接送入地下實驗室,若不昏死,則說明該病人無試驗價值,治好就讓他走人。不過所有來這的病人全部昏死,都是試驗的好材料。只有這個黑人詹姆斯例外。因此詹姆斯下車時霍華德曾用憤怒而又驚訝的目光瞧著他。但他並不死心,故意先下車通知掛號員塞德將他分到了007房間,當晚他先用計算機系統顯示了詹姆斯正做的可怕的夢。於是,他指示同房的努塞用雙手掐他的脖子。而後將詹姆斯同房的小女孩接到實驗室進行藥物離體將小女孩屍首兩分,將身體回放到007房間門後,將頭放在五樓的地上。這樣,當詹姆斯奔出門後就有一隻手來摸他,同時再將努塞回放到電梯中與那個事先就安排好在電梯中等候的戴口罩女士會合。其實,那個女士啃努塞是事實,真就將其啃死,並馬上安葬——這正合霍華德之意,而後的一幕,完全是霍華德在計算機上操縱,他故意將走廊拉長,使詹姆斯迫於奔命卻永無盡頭,然後讓他被人頭絆倒。最後,倒在黑暗中卡爾莎的懷裡,這一切均是他精妙之作。就這樣,詹姆斯還是沒事但他並不死心,在繼續為詹姆斯進行藥物治療的同時,又添加了他所研製的各種新試劑,但這對詹姆斯似乎毫無效果。近日還發現詹姆斯的抵抗力越來越強。最後才知,由於詹姆斯住院前天天吃不飽飯,老吃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體內的各種化學元素‘英豪’已形成強大抗體,因此藥物對詹姆斯不起任何作用。於是,他決定放棄了,待詹姆斯醫好後,就準備讓他成為第一個住進本院而又平安出院的先行者。
但是第二天,情況有變。霍華德繼續同金一起去拉客,果見一人,但此人就是不上車,氣得霍華德瘋性大發,開車將其撞死。卡爾莎見狀大驚,並指責霍華德的暴行。霍華德惱羞成怒一拳打在了卡爾莎的嘴上,但流出的血竟然是綠色的。還未等卡爾莎明白是怎麼回事即被霍華德用大棒打昏。
而霍華德將那個男子和卡爾莎一同扔進實驗室時卻被詹姆斯發現,但他早被狡猾的塞德盯上並也被一棒擊昏……
電視演到這裡告一段落,塞德聳聳肩,“看見了嗎,我老弟仁慈,他不願看見他喜歡的人成天骷髏和人的來回置換。看看,這壺裡是解毒的茶。喝了吧,小姐,呆會還有好戲看呢!”
這時霍華德又按動了一個按鈕,電視又切換成了紐約的新聞:“近日紐約的市民在夜裡都在做同一個可怕的夢,夢中都有一俱綠色骷髏在追趕著他們。市民反響強烈,就醫者頗多,美國各大醫院及政府均未作出任何解釋。”屏幕一閃,沒了。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卡爾莎質問霍華德,“這是塞德的主意,你問他吧。”塞德顯得極其得意的樣子,他接過了話,“我們要用發明的藥水來控制全人類的思想!”“你?就憑你也能想出來!你有這種思維嗎!”卡爾莎智商不低,她發覺這個叫什麼塞德的人不太對勁。“你,你怎麼知道我想不出來。”他說話時有些支吾,臉略有變色。塞德馬上回過頭對霍華德說:“老弟把他們送到一個有趣的地方。”霍華德看了看卡爾莎猶豫了一下,但馬上眼睛又瞪圓了:“好哩!”隨著霍華德的手指一彈,詹姆斯和金所在的石板忽的一翻轉,他們倒扣了下去。霍華德心一動,他看見了翻下去時卡爾莎那一瞬間那種無助的目光。他使勁搖了搖頭,回過身,“塞…你…”當他回過頭時發現塞德的目光不對,有狡詐在那目光裡。塞德一陣奸笑,“霍華德先生,你現在對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故事到這似乎有些亂了,塞德又怎麼了?其實說也不亂,霍華德從他害人的生物試驗開始,就已經在為一個組織服務了——美國聯邦調查局。塞德是美國聯邦調查局駐紐約特務司司長。他肩負重大使命——美國稱霸世界的使命。美國聯邦調查局專門從美國中央銀行秘密抽款100億美元讓塞德尋找人才完成美國的夙願。他終於找到了霍華德,並為之創造了試驗條件。前面的那些試驗對象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特批從全國各監獄調來的死囚犯。而所有的地下建築,也是美國聯邦調查局協助建成。那個所謂的天黑、天晴完全是美氣象學家一手策劃的。現如今,大功即將告成,將實驗成果先在美國公眾中試行,好在有解藥,只要向密西西比河放3公斤解毒粉,全美都會解毒。
這時的霍華德與塞德展開了肉搏戰,但由於過長的在試驗室裡,使得本來就體弱的霍華德哪禁得住塞德的三拳四腳,幾下就被打翻在地,動彈不得。塞德馬上通過電子計算機與美國聯邦調查局取得了聯繫。與其約定好,在上午11:00準時將超大功率的思維數控電磁波通過衛星傳遍全世界。現在是10:00,離11:00還有1小時,而這時的金和詹姆斯卻……
他們被翻下來後,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這是一間只能見到一點微弱光線的小房間,四面都是墻沒有門。他們四處摸索,突然,卡爾莎尖叫了一聲!詹姆斯迅速從這個墻角奔過去,卡爾莎的左手被另一隻從墻裡冒出來的滴著綠色稠狀液體的白手骨緊抓不放。詹姆斯馬上用雙手去掰那白手骨,而這時卡爾莎的左手手指漸漸開始無痛的脫皮,“詹姆斯救救我,”卡爾莎驚嚇得變了音。詹姆士使出全身力氣去扭動那手骨。突然,手骨上的綠色液體不見了,手骨也從墻上消失,卡爾莎的左手也恢復了原樣。這時墻上出現了一道門,詹姆斯高興極了,終於有救了,他推開了這扇門,眼前豁然開朗。門口一條大道直通紐約市區。“卡爾莎,跟我來。”說著,他拉著金的手就往外奔,“詹姆斯不要出……”還沒等金說完,詹姆斯的一隻腳已經跨了出去,他一腳踏空,順勢一滑,金一把將他的手抓住,金的左手左腳全部卡在了門框上,而詹姆斯整個身子已懸在半空中,這時他才清醒,剛才是由於過度疲勞,產生了幻覺,也就身不由己。身下不遠處是翻滾的岩漿。“快抓緊我的手!”“你太重了!我數三個數,你往上跳,我往上拽,一,二,三!”兩人同時用力,詹姆斯的上半身終於趴在了實地上,慢慢地他終於上來了。“把這扇門關上吧,這不是出口。”詹姆斯喘著粗氣。門吱吱地關上了,門縫也不見了。墻裡又伸出了那隻亂抓的白手骨。詹姆斯坐下來靜心細想,難道真的無路可逃嗎?休息了一會,他們又打起了精神,繼續尋找出口。詹姆斯在來回摸著墻,突然有一塊磚被他推動,又一扇門開了,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院長——金的父親。但除了頭是金父的頭外,身驅卻是與金在黑暗中如出一輒——綠色骷髏。那骷髏飛也似的撲奔詹姆斯,將他撲倒,冰涼的骨頭壓在詹姆斯身上,一對手骨緊摳詹姆斯的喉嚨,卡爾莎一時不知所措,她用隨身攜帶的水果刀去捅那骷髏,卻絲毫不見反應。“卡……卡爾莎,快!快用刀割我的手。快,一定要快!”金完全蒙了。她遲疑地用刀在詹姆斯的手上劃了一刀,“要出血!使勁扎!”詹姆斯大聲叫喊,“對不起了,詹姆斯。”金把眼一閉,使勁一扎,“啊。”詹姆斯輕聲喊了一聲。他隨即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摸綠色骷髏的身軀,骷髏立即跳起,只見鮮血流經的地方,由綠色已變成了肉色。詹姆斯奮勇掙脫了骷髏的糾纏,一躍而起。那骷髏一溜煙似地逃進門裡,門被關上了。詹姆斯長出一口氣,“好險!”金這時才明白過來,拍拍詹姆斯的肩頭,“你真聰明。”於是他們繼續在狹窄的房間裡探尋。不久,詹姆斯無意中看見了墻上凸出的一個骷髏頭,他把卡爾莎叫了過來。這是整個房間裡僅剩的一個未開發區域了。“做好思想準備,我來試試看。”他示意金退後,這時詹姆斯也增添了勇氣,他用兩個手指去摳骷髏的兩個黑窟窿眼,沒有反應。他又用手去掰那上下額,但也沒有任何反應。他有些氣極,猛的一拳打在了骷髏的鼻骨上,“嘎吱吱”的一聲,又一扇門出現在他們面前。大門自動開啟,裡面有一條不知多深的樓梯,直通底部。樓梯每隔幾米就有一盞微弱的燭光,四下一片漆黑。“詹姆斯,我怕。”“保持平常心,不要去想那些事。”於是詹姆斯在前金在後,慢慢地走下了樓梯。
他們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於走完來到了平地。其間曾有少數帶翅膀的小骷髏飛過,但他們都已經習慣,不足為奇。這裡不僅有平地,平地旁邊還有一條小河。他們沿著小河在平地上走,不久他們就有些累了。忽然隱約間發現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動,他們慢慢走近,卡爾莎再次無法忍受,大聲狂叫,嘔吐不止。在墻頂上有一段繩子吊著一個骷髏,是努塞——金的哥哥。只見他的上半身已全部變成了骷髏,下半身還穿著他常穿的牛仔褲,但被一個女人咬著。詹姆斯一見其背影就想起來了。她是那晚在電梯裡的那個戴口罩的吃人女士。那女人似乎沒發現他們倆的到來,詹姆斯抓住金,從那女人身邊迅速地跑過去。但當金從她身邊過去時,那女人伸出了藏在衣袖裡的骷髏之手一把抓住了金的肩頭,而後她扭頭順勢用紅彎牙去咬金的臉,詹姆斯急忙用還流著血的手掌一迎,“撲!”的一聲,那女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詹姆斯和金不顧一切地飛速狂奔,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們終於放慢了腳步。可是金突然發覺有人在拉她的手,她一愣,扭回了頭——那個007病房的小女孩,滿身都是血,一隻手拉住金不放另一隻手托著自己的腦袋。腦袋上的那雙大眼睛還一閃一閃的,“阿姨,幫我裝上頭好嗎?”金一哆嗦,“詹姆斯,救我!”詹姆斯趕忙一把把那小女孩扯開,小女孩被推到了一邊,先是哭而後她自己把頭裝上立刻變成了綠色骷髏。詹姆斯和金對視了片刻後,“逃跑!”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又跑出了很遠的距離,詹姆斯停住了腳步。金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在他們旁邊流淌的河水已成了半凝固的綠色膠狀。“注意,慢慢地跟在我後面走,可能快到盡頭了。”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地走著。
“你看!”詹姆斯停住了腳步。前面的路被一堵厚實發灰的墻給堵住了,要過去只有從旁邊已幾乎凝固的河中過去。金有些發呆,“詹姆斯,怎麼辦?”詹姆斯眉頭一皺,“我背你過去!”
他背起了金。“行嗎?你已經很累了。”“沒關係的。”詹姆斯下了河。他有些舉步為艱。更糟糕的是由於兩個人的重量全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使他在逐漸下沉。詹姆斯和金同時預感到不妙,但誰都未做聲,詹姆斯加快了步伐。已經越過那堵墻看見陸地了。可這時半凝固的河水已經沒過詹姆斯的腰了。他使出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把金推上了陸地。“詹姆斯!”金趴在岸邊奮力地伸出手,但卻夠不到詹姆斯的手。“一定要逃出這……”河水無情地將詹姆斯吞沒。金含著淚呆呆的看著詹姆斯的最後一隻手指淹沒在那河中。悲痛欲絕的心情無法言表。“一定要逃出這……”詹姆斯的最後一句話又迴盪在她耳畔。她橫下一條心,繼續朝前走。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前面又出現了一扇門,她把門打開,邁了進去,門突然關上,並且消失了。她愈來愈發覺此屋眼熟,這不就是她和詹姆斯剛才所在的那間嗎?難道走迷宮又走回來了?這時,從墻的四壁慢慢地滲出許多水,漸漸地已沒過了金的腳脖,腰……
與此同時在試驗室裡,欣喜若狂的塞德正在進行倒計時,已經10:30了。這時的美國聯邦調查局出動了1000陸軍800空軍趕奔此院。在11:00準時對此院進行全面接管並立即封鎖。漸漸霍華德清醒了,他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他悔恨萬分。但他還留有一手,他悄悄地從懷裡掏出了計算機的遙控器,按動遙控器上的按鈕。“哇!”,塞德觸摸鍵盤的手指突然抽搐起來,他被渾身通電,最終烤成了焦炭。這是計算機從主人那裡獲得的自衛指令。霍華德拖著孱弱的身驅爬到計算機前,他通過屏幕發現了在死亡之屋裡的金,於是他按動了按鈕。金這時已被淹沒到了脖頸,突然她眼前出現了一道門,她順著水流衝進了試驗室。“金,我知道我犯了一個不可輓回的錯誤。”說著,他看了看表,10:40“快,離開這裡,越遠越好,要記住。我不是一個好人。”說著他按動按鈕,墻上出現一道門,“快走吧。”“再見。”金含淚走了。
當這1800人即將到來之際,10:50.霍華德啟動了計算機10分鐘自毀系統,並通過計算機上的國際互聯網快速發布了美國聯邦調查局的這一醜惡罪行,並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了深刻的懺悔。計算機顯示,美軍已經離醫院僅1公里了,半公里、100米、50米、30米、10米、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失:10、9、8、7、6、5、……霍華德一陣狂笑“天啊,蒼天為何這樣對我!”2秒,1秒,計算機自毀系統啟動,整個醫院以及地下通道和1800美軍,在一陣數倍於原子彈威力的爆炸中與霍華德——一個瘋狂的變態生化學家共墳。
“霍華德,詹姆斯!”卡爾莎。金在遠處的高山上,雙膝跪下,泣不成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