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絲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漂亮的讓我這個同性亦忍不住喜歡的漂亮。
曉絲沒男朋友,甚至連女性朋友亦非常的稀少,曉絲有點孤僻,但曉絲並不高傲。
我也想和大家快快樂樂的聊天,逛街,我也想找個好男孩認認真真的談個轟轟烈烈的戀愛,但是……想到他們身上有著無數的細菌,便如同看到了許多肉色的蟲子在眼前晃動,我便不覺得十分的惡心,惡心到想要狠狠的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
每次得罪人後,曉絲會向忏悔似的說著一大堆有的沒的,在她那除了一張桌子什麼也沒有的房間裡,我一動不敢動,怕她又神經質的拿個濃烈消毒水味道的抹布到處亂擦。
沒錯,曉絲有很嚴重很嚴重的潔癖,她家滿滿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除了桌子,什麼家具也沒有了,她說這樣便不會讓汙垢有任何的藏身之處
除了桌子,電器也少的可憐,電腦、電飯鍋,以及電子爐,煤氣爐她是不用的,她說見到煤氣罐便想要幫它們好好的沖洗一下。最後是一個大大的洗衣機,她每天都要洗很多的衣服,加上滴路消毒液,她說這衣服一出去便髒了,所以要洗了才放心。
她的屋子四處放了許多的消毒噴霧,每隔幾分中便會碰上一次,她很少出門,非到不得已才會出去,回來會馬上用消毒液把鞋子裡裡外外噴個過瘾,每次我去她家,她總會用那些消毒液也滿滿的噴上我滿身。只差沒也叫我去她那一塵不染的浴室裡面也洗個幹淨。於是我很少去她家,除了不得已要與她商討稿子之類的事。
沒錯曉絲是個當紅的網絡寫手,她的作品每次出書都銷量不錯,但是她的寫作速度非常的慢,我想這與她每天花三分二時間打掃屋子
那天我帶了幾個書的封面讓她選,她急急的把我攔在門口,“岚姐,我正好要出去買菜,我們邊走邊聊吧,省的到時我要再拖地。
她帶上手套,順便用濕紙巾把門鈴擦了擦。
她家對面便是超級市場,但是途中有座天橋,那裡實在是衛生比較差的地方,四處扔滿了瓜子殼,果皮,叫賣著蘋果、西瓜、哈密瓜,廢棄的水果散發出一陣酸酸的味道,天橋上爬滿了要飯的殘疾人,就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你。
曉絲幾乎用跑的走過了那天橋,在下樓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沖出一個要飯的小女孩,那是個黑乎乎的孩子,似乎好久沒洗澡了,頭上粘粘的結成一團一團的,盡管現在是大熱天,但是身上還是穿著已經黑的發亮的紅布棉襖,上面斑斑點點的布滿了綠的發黑的印,似乎發黴了。
她們兩個就那樣撞在了一起,女孩手中拿著半個漢堡包,它的汁液狠狠的印在了曉絲雪白雪白的衣服上,曉絲一個不穩,摔在了天橋上,而小女孩也被撞的滾下了樓梯
“啊!!!!”曉絲愣了一刻,終於驚天動地的叫了起來,發瘋似的跑了。
我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這時在拐角處那個斷了手的婆婆爬了起來,她見到了摔在底下的女孩,掙紮著起來,顫顫的走了下去。
她抱起那孩子,那孩子似乎是腦袋著地,好像摔壞了,她甚至連哭也沒力氣哭了,只是一直指著地上的那漢堡包,扯扯老人的衣服……
我走下去,幫她們攔了的士
臨走時咬咬牙,塞給老人一百元
有些事還是少惹的好,這是現代人的生存法則,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安慰自己……
之後我打了好多次電話,但是都進入語音留言
直至第二天晚上八點多才接到曉絲的電話,那邊滿是嘩嘩的水聲
“喂,岚姐!你能來一下嗎?”她的語氣滿滿的是驚慌“拜托,請你快點過來”
我急急的趕到,還是打車的,但是一個城東,一個城西,所以還是用了幾乎兩個小時。
最近真是破費大了,我苦笑。
我上樓按她的門鈴,許久,我把頭貼在門上,屋裡只有嘩嘩的水聲,她應該是在洗澡吧,我想。
於是又等了一回,但是還是沒人開門,我又打她家電話,裡面卻是嘟嘟的茫音。
曉絲,曉絲,你在不在啊,我用來的拍門,門竟然倒了
屋裡……
屋子已經泛起了一股腐朽的黴味,水從浴室漫了滿屋,本來無塵的牆壁,地板,桌子全浸慢了綠的發黑的依稀是黴菌的東西,抹布扔在了地上……
我忍著惡心,沖了進去,曉絲,曉絲
……
曉絲浸在大大的洗衣機裡,滿桶的消毒液和著血水把她全身浸的發白發脹,甚至連眼球也泛起了白絲,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在裡面,那個洗衣機還在轉啊轉的,帶動她的身體,連同浸在水裡詭異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