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月我發燒進了署立基隆醫院的急診室三次,每次進醫院第一件事就是做血液細菌培養的檢驗,看看血液裡有沒細菌,若發現細菌就比較嚴重,因為可能是血液被感染了,血液沒有被感染也許只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但血液培養檢驗不是一天就可以知道結果的,所以我總是要先住院打二天的抗生素,把白血球發炎的指數壓下來,這三次的血液細菌培養減驗結果就是第一次做的檢驗第二天就培養出細菌,而剩下的兩次血液細菌培養檢驗就沒有培養出細菌,但若沒有任何的感冒症狀,也是要當膽管感染打抗生素。
我發燒的原因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的心瓣膜先天閉鎖不完全在加上脊椎嚴重S型側彎壓迫心臟,所以血液營養供給不足就會發燒;第二是是膽管結石使膽管變狹窄,膽汁流動不順,不過這三次的發燒我都沒有發生黃疸現象,血液膽數據也還算正常,第一個原因我無法控制,所以我只能對第二個原因多加注意。
這三次發燒的原因,第一次發燒是前一晚我跟家人發生了很大的衝突,情續太過於激動,所以心臟負荷不了血液營養供給不足;第二次發燒是一般的流行性感冒;第三次發燒的原因是前一天晚上我吃了一鍋小火鍋及一枝冰淇淋,可能是吃太多了,膽汁流動不順,無法將食物完全消化掉。
署立基隆醫院的醫生幫我照了腹部超音波,說我是膽管長了一顆腫瘤,嚇得我趕快辦出院轉到基隆長庚醫院找黃醫師,終於在這三天內得到黃醫生比較確切的答案,他先說我的case很複雜,其他醫生很難解讀清楚。
他兩次提到膽結石使我的膽管變狹窄發炎然後轉變成膽管癌,還說如果不會很痛就先不用開刀把結石及腫瘤拿掉,三天在長庚等待的時間裡,我曾經為了要照膽道核磁共振而要插很粗的針打顯影劑,躺在床上等待護士插針找我雙手臂上的血管,我的血管很細但針很粗,換了四位護士插了近十次也沒找到血管,後來我的眼淚自動從眼角流出(其實我很少為了身體病痛而流淚的),我開始嘗試忘記疼痛的感覺。
其實最大的痛楚就是我要漸漸接受跟未來相比打針都只是小痛而已,膽結石會造成膽管發炎最終就會變成膽管癌,膽管狹窄吹氣球是經由皮膚再到穿肝臟多次穿刺,這只有皮肉局部麻醉。
這時我忽然想起小學時候老師說的一句話“一失足成千苦恨”,一路成長以來我就一直在想到底要如何分才能分辨出失足的那個剎那,所以我很年輕時就年年健康檢查,一直很愛算命做事也都很小心翼翼,我還清楚記得前年五月那天,我因為膽結石發炎發燒,穿著藍色的襯衫,帶著幾天換洗衣物和書籍,坐上車子到醫院的畫面,原來那就是我這輩子“一失足”的畫面。
我知道生命是好幾世的累積,這一世像出國玩的一次旅程,甚至這一世的歷程都是經過自己同意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在所有經歷的摸索與調整過程中,真得讓人很沮喪,我對命運的無知就像我對自己身體的無知,拼命尋找原因也不見得找得到答案。
大家都說我太悲觀了,我不知道他們打從心底他們是說的還是真是假,不過據我所知我已算是我所認識的人當中算最勇敢的人了,“遇到就會勇敢”醫院社工人員說,但是我已經是花最少時間流淚和躺在地上哭鬧的人了。
悲觀是需要調整,調整是為了變成樂觀。我總是不做無意義和浪費時間的事情,倒底我錙銖必較省下來的時間是為了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