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數職業婦女一樣,生活只被一「快」字追著跑。每天睜眼起床.必須在一小時內打理完兩個上學的小搗蛋,弄頓加「愛」的超值早餐,早自習前小複習;和昨晚還留在辦公室傷腦筋的老公空中張老師一番,免得今晚全家得喝「酸辣湯」。
一陣吆喝叮嚀送小傢伙到校門口,再以百米速度跑回家;以旋風之姿,收拾狼藉餐桌,晾好衣服;左手梳撥頭髮,右手拉窄裙拉鍊;拎了皮包 ,關燈鎖門,奔向我親愛的「捷運站」........
辦公室的步調更是快板小步舞曲;耳掛電話,眼瞧電腦,手敲鍵盤;腦中想的是下午要進度報告被老總釘得緊的企畫案……倘在下班前有通不識相的電話打來,迫使得逾時加班,那就是腎上腺素發揮神效之時。
好不容易趕到安親班,接回兩小,一路上直聽喊肚子餓。淘米煮舨,邊鍋裡下油,邊換下包裹了整天的行頭,「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門口站著僅點頭之緣、兒子同學的媽,從容優雅:對照頭戴浴帽(遮炒菜油煙用),上身還穿著上班服,腳下已換了運動褲的我,更形狼狽。
她是為感冒在家的女兒來抄功課的,順便聊到平時女兒有人接送,晚飯也有人幫忙煮:就生那麼一個寶貝女兒,功課品行向來不用她操心..........
送走了這位飄然出落的「好命人」,我像極從雲端跌落的孫悟空:任憑抽油煙機和兩個混世魔王在屋內吵得不可開交,手中的金箍棒再也揮灑不開啦!
又是一個衝擠壅塞的下班時段,我灰頭土臉地趕去安親班接孩子們,正遇見那秀麗的媽媽攜著女兒緩步離去,我活脫濁物般探問:「她們家不是有專人接送嗎?」
老師低聲道:「她媽媽每週要洗腎兩次,今天大概是洗得早,所以自己來接了。」
此時的我已分不清孫悟空或如來佛,只覺:「 能受,是福;能給,也是福。當下已是修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