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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 [美國] 馬都獵奇 肯塔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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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馬都獵奇 肯塔基

馬都獵奇 肯塔基
文、圖/木愉 世界新聞網 北美華文新聞、華商資訊


勞動節在初秋,跟周末連接在一起,讓周末成了一個少有的長周末。要出遊的話,這個周末就是一年裡最後一個機會。為了出遊,我們尋找目的地。遠的,三天太倉促;近的,又大都去過,少了好多興致。
以我為圓心,往四周一一打量,卻發現好多地方原來沒有去過。比如南邊。多少次,往南方走去,到了加勒比海,到了佛羅里達,到了喬治亞,到了田納西,每次都路過肯塔基,卻從來沒有在那裡駐足。不自覺的,肯塔基成了不能引起大腦興奮的某個區域,肯德基炸雞店仿佛就是肯塔基的形象代表,油膩的炸雞塊讓人膩味。當我的眼睛掃視那塊土地的時候,實在找不出去的理由。

兒子比賽 機緣際會

但是,那裡是唯一沒有去過的近處,大兒子又正好在周六到毗鄰肯塔基的一個城市比賽,順路就成了最好的理由。這時候,開始搜索肯塔基各種動人的地方,這才發現肯塔基是馬的世界,好多跟馬相關的賽事都在這裡舉行。雷克辛頓(Lexition)號稱馬都,那就到那去吧。

大兒子在兩場比賽中都功虧一簣。敗是敗了,但是不難看,所以他的情緒還好。離開比賽場地,不遠就到了俄亥俄河,車到大橋中央,就進入了肯塔基境內。

沿著64號高速,走了一個小時多一點,就到達了雷克辛頓了。真的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在旅館裡安頓下來,稍停片刻,就到了晚飯時分。四處搜些旅遊小冊子來,找了找餐館,然後就選擇其中一個作目標。在GPS上輸入地址,照著指示而去。

車行不遠,就看到了高樓大廈的影子,原來那個餐館在市中心。甚好,可以順便把市中心遊了。等到明天,說不定還會錯過呢。

原來雷克辛頓還不是一個小城市,市中心裡的幾個街區都是高樓。GPS裡的女聲說:「你到達目的地了。」我們卻看不到要找的那個餐館。也罷,反正是市中心,先逛逛再說,餐館不愁沒有。往街頭兩邊的餐館瞄去,大抵都是酒吧,再有餐館,也注明帶酒吧。我們一心一意找純粹的餐館。

公園三角 名自其狀

找來找去,就圍著市中心的三角公園轉了幾圈。公園果然是三角的,名來自其形狀。公園背景是一排矮壯的水柱,水柱差不多組成了三角形的斜邊。水柱後,是一排修剪得當的灌木。整個公園在遮天蔽日的大樹下,顯得格外安詳。幾個人在公園裡的長椅上小憩。街道邊不遠就有一個馬的雕塑,馬披著繽紛的彩衣,果然有點馬都氣象。53rd銀行占了整整一棟幾十層的高樓,煞是氣派。我們居住的小鎮中心也有這個銀行,但只有兩層高而已。金融是否發達,是一個地區和國家是否發達的標誌。金融發達的物理標誌當然是是否有高聳入雲的銀行建築。

反正就在市中心吃飯,先找個地方停了車再說。在離三角地公園三個街區的地方,終於找到停車的地方。停好車,然後再往市中心走。這條街叫Short,也不知道有多短。抬頭看看旁邊一個尖頂的教堂,拍了幾張照。看到一處極大的建築物前有會議中心的標誌,又見人往裡走,就以為裡面肯定有吃的。走進去,立時看見寬大的走廊裡有好多桌椅,可是周圍的那些飯店卻都關閉了。問一個正打掃衛生的墨西哥小伙子,附近可有吃的?他微笑著,回答卻不知所云。再仔細一聽,原來他是說他去問他的上司。看他拔腿去找,我立刻阻止了他。

走出來,暮色更濃了,公園的水柱顯得越發顯眼白淨。隔著玻璃窗,看到希爾頓飯店的樓下有人在吃飯,就進去問。得到的消息是,這家餐館是好餐館,斜對面那家也是。嫌這家不純粹,就走出了門。

那家餐館果然好。樓下有很多食客,接待的妹妹給樓上打了電話,笑吟吟對我們說:「樓上有請。」坐定下來,左右打量,裝潢果然厚重典雅─從地板、窗帘到壁燈。把菜單掃了幾遍,大家選了各自的菜,然後坐等。等了好久不見菜來,男招待來問要不要先吃點什麼。我們就點了一個蟹肉餅。蟹肉餅還沒有吃完,菜卻上來了,我吃了第一口,印象還好,一路吃下去,居然就把我這一大盤吃了。要照這樣吃,我是很容易成胖子的。所以,吃餐館並非一種健康理智的生活方式。大兒子吃的也是海鮮,吃著吃著,就說難受、發嘔。只好剩下來一大盤。誰知道那道菜裡面有什么成分讓他難受。我想可能是吃得太多了的緣故。打完球,開車來雷克辛頓的路上,他吃了麥當勞買來的兩個漢堡包。

●千頃公園 世界第一

來馬都,自然得看馬。雷克辛頓有個馬公園,有1200公頃,又圈養了各色各樣的馬,號稱世界第一。那裡當然是首選。

黎明起床,吃了豐盛的免費早餐,然後就奔馬公園而去。天氣依舊很好,天空純淨得沒有一絲雲彩,所謂秋高氣爽就是這樣的了。到了目的地,停車坪上空空蕩蕩的,我們來得真早。一個開了高爾夫球車的老人過來,一邊用車把我們送到公園售票大廳,一邊說再過兩周,國際馬術比賽要在這裡舉行,還不忘補充道:「這是第一次在歐洲以外的地方舉辦這個賽事呢。」往四下裡看去,果然看到好多白色帳篷立著,是有點準備的跡象。

買票的時候,一個人站在柜台前方,在賣票前先向遊客兜售一個遊玩項目,四小時呢。如果買了那個項目,他就帶我們去牧場看養馬馴馬的全過程。一問兩個少爺,都不願意去。問他們要不要騎馬?也不。於是就買了普通票。

馬博物館 收穫匪淺

看了看節目單,離10點半的馬術表演還早,就先到馬博物館去逛。

博物館裡有個特別的展區,專門展出阿拉伯馬。入口處的工作人員要收了我們包,保管起來。解釋道:「阿拉伯馬這個展覽是花了好幾百萬美元從世界各國弄來的展品。等會兒看其他永久性的展覽,就可以帶包。」原來保存包,不是為了我們的方便,而是為了展品的安全。

阿拉伯馬在阿拉伯人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不比駱駝差。駱駝只承擔運輸功能,而馬既要承擔運輸功能,還要承擔戰鬥功能。阿拉伯那片廣柔的沙漠上,適宜運動戰,而運動戰在古代主要靠馬來實現。遊牧民族要長途遷徙奔襲,當然不能靠兩條腿,而只能把腿騎在馬上來進行。於是,最優良的馬出現在這個地方,就順理成章了。傳說中的大宛馬、汗血寶馬都是大漠貢獻出來的。環境就這樣以優勝劣汰的方式改良著馬。

看完阿拉伯馬展覽,時間還早,於是就進到固定展區去。展區裡有各種雕塑和照片。仰頭一看,一匹馬的腹部就在我的頭頂,天空裡儼然有好多飛馬呢。

看那些關於馬起源的文字圖表介紹,才知道馬是從美洲起源的,之後通過白令海峽,傳播到世界各地。其實,這個假說的理由的根據不過是迄今為止的考古發現罷了。正如人一樣,究竟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先有,是個可以隨時可以證偽的命題。假說都是可以證偽的。

馬術表演 眼花撩亂

抬頭再看表,到了10時30分了,也不顧還沒有看完的內容,趕緊找出口。繞了半天,才繞出門來。

往馬術表演的地方趕去,好遠就聽到解說抑揚頓挫的聲音,表演已經按時開演了。還是馬術表演更精彩。美女騎在駿馬上,有一種剛柔相濟的美,也有一種靈秀和勇武兼得的美。在碧藍的天空下,美女一身騎手打扮,戴上馬術帽,卻沒有遮掩美色,反而更突出了嫵媚。我端上相機,用長鏡頭攝取了一個又一個英姿。騎手單獨出場,在場地裡變化著花樣,跑著圈子,解說員悉心解釋著,免得外行只看了熱鬧。五個騎手都表演完了,一起出場謝幕。然後再走到場地邊,接受觀眾的各種提問。也有好多觀眾,趁了機會,跟美女和駿馬一起留影。一身牛仔裝的那個最先解脫出來,騎馬落寞地在場地裡慢慢踱步。看來,歐洲傳統的騎手服還是更搶眼些,更容易獲得人氣。

馬術表演好看,可是馬術需要龐大的金錢支持。我同事的女兒也是一個職業馬術選手。據同事說,要不是得到資助,全家根本不能擔負女兒的費用。一匹馬需要25萬美金,一匹馬一個月的生活費要4000到6000美元。我問她:「那參加比賽,獎勵是不是很高啊?」她答:「不多。但是報名費就要1500美元。」這也難怪,馬術當初就是王公貴族追求的時尚。多少年過去,牠也沒有就降低自己的身段。

●盤山公路 造訪Shaker

兩公子鬧鬧嚷嚷,要求打道回府。我們好說歹說,答應當晚不再住外面,回到家裡去,讓他們可以自己安排星期天。

剩下來半天計畫到Shaker 村莊去。歐文的烏有之鄉在印第安納南部,多年前去過,印象很好。桃花源沒有人會恨,恨的是桃花源不能長長久久。聽說附近這個Shaker村莊跟歐文那個相似,這挑動了我的好奇心,就達成共識,下午去造訪這裡。

Shaker就是顫抖者的意思,有趣。從地圖上看,到那裡只有23英里,不遠,沿著68號公路徑直下去,就是了。聽起來簡單,走起來卻難。走不遠,就走到了盤山公路上,狹窄,轉彎急,錯車的時候,尤其緊張。一直都是平原的,卻突兀地長出這麼一座山來,於是佩服起顫抖者們來。當初,就只有馬車而已,而且沒有公路,他們居然就到達這裡,匪夷所思也。

走完山路,豁然開朗。在平原上走不遠,就看到了Shaker Villege的標誌。右拐進去,就是它了。先得找飯吃,看到吃飯的標誌牌,就跟了走,到了一棟二樓舊房前。推開緊閉的木門,就看到裡面人頭攢動,低頭吃飯的食客,來去匆匆的侍者。一問,得知要等待一個小時。先預定了,然後買了參觀票,出門到各處去逛。

開山鼻祖 尊稱安媽

顫抖者的開山鼻祖是個女人,叫Ann Lee,後來被尊稱為安媽媽。她1736年生於英國的曼徹斯特,當過童工,生過四個孩子,都早夭。這種慘痛的經歷讓她對今生已經絕望,只把希望寄托在來生。她參加基督教的一個秘密派別,進行虔誠的宗教實踐。在痴迷的宗教實踐中,她聽到了耶穌的指示,後來甚至看到了耶穌的形像。據她說,那是個女人形像。於是,她詮釋,耶穌第二次到人間,是一個女人的形像。她開始有了追隨者。

到美國的歐羅巴人都是異教徒,在本國遭受迫害,到美國來就是來尋求宗教自由的。安媽媽對信徒們說,上帝為他們選擇了美國。於是大家便乘船到了美國。安媽媽跟門徒們開疆闢土,建立莊園。安媽媽沒有走入19世紀,但她的事業卻在19世紀達到巔峰。到19世紀中葉,有19個莊園建立起來,人數達到將近1萬8000個。他們從東向西發展,勢力達到俄亥俄和肯塔基。我們到的這個莊園就是當地一個人捐贈的,那個人被顫抖者說服,皈依了Shaker,把自己的所有產業包括土地和房屋都一起獻給了組織。

18世紀到19世紀是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各種追求社會公義的思潮和理論層出不窮。比如馬克思主義就誕生和風起雲湧在那個時候,好多共產主義團體也誕生在那個時候。顫抖者們產生的土壤跟共產主義者的有相同之處。只是,顫抖者們鼎盛時期保持得不太長久。到現在,顫抖者只有一個莊園碩果僅存。我們造訪的這個莊園,最後一個Sister作古於1970年代。

找接班人 考驗苛刻

現在還存在的這個莊園在緬因州,莊園裡只有三個70歲以上的老人。他們也希望找到接班人,但要通過苛刻、複雜和長期的考驗過程。曾經有個20出頭的女孩子有志皈依,到那裡跟他們同吃同住同勞動,經受了三年考驗,卻最終沒有走下去。也許,最後的三個顫抖者會是這個宗教團體的終結者。

莊園裡有好多年代久遠的房子,看去不是太古樸,也不是太精緻,顏色多是白色和淡黃色。有的房子展示的是Shaker們的手工藝術術,有的展示的是木匠技藝。一棟三層樓的房子是集體宿舍。

Shaker們沒有家庭觀念,互稱兄弟姐妹。按性別居住。這棟集體宿舍裡,二樓左邊住男的,右邊住女的。上樓是病人住的。這種居住方式跟歐文的烏有之鄉一致。

顫抖者在美國宗教史中占據著重要一頁,在藝術史上也有些影響。不過,當我看到他們手繪的那些畫時,倒也沒有被震了。有些浸染的意思,構圖有些樸拙,色彩有些淡雅。

超然勁舞 毫無拘泥

倒是那個表演舞蹈和歌唱的女士很有點超然的境界。吃飯出來,就到了4點半,鐘聲響起來,是表演的時候了。我們拾級而上,進入到當初顫抖者的聚會大廳裡。一個穿上藍色布裙,戴上白色小帽的女士,介紹兩句,就開始抬手起勢,放聲高唱起來。同時,兩只手一直這樣平端著,平視前方,往前大步走去,就像走向噴薄而出的朝陽。她一邊介紹,一邊手舞足蹈,把頭伏到地面,全身不停顫抖,旋轉身子勁舞,毫無拘泥之態。顫抖者們就是這樣跟上帝對話的。

歸途,往西而去,躲開了那些崎嶇的山路,在金色的牧場間長驅。第一次感到肯塔基原來如此遼闊、美麗和富饒。三三兩兩的馬匹在草地上出現,安詳而平和。太陽還是和煦,天色還是碧藍,我們的車輪往前滾去,似乎在給這次度假畫出一個個愉快的句號。

[轉貼自世界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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