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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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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夜談

靈眼

  

陰陽眼,是流行於我國民間的一種古老傳說,廣東老一輩人相信,長有陰陽眼的人,不但可以看到現今這個世界,還可以看到死氣沉沉,靜悄悄的另一個世界——陰間。

本篇僅僅是一個傳說故事。

六月的羊城,是非常炎熱的,對於從事推銷工作的小明來講,自然十分不好常受。他從四十二路車被猛擠下來,落到天河休育中心車站地上。今天,他要向這裡的商鋪和個體戶推銷他們廠出品的“宇宙無敵”牌洗發水。

他拿著裝滿樣品的旅行袋,正沿著天河大道走著,前面路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伯正帶著一個小孩過馬路,

不知為什麼,小明望著那個拖著老頭的小孩,覺得有點奇怪,那小孩望了過來,奇怪,小明覺得自己突然好象看見那小孩雙眼、臉上全是血紅血紅的鮮血,他還張開瀉出鮮血的小口,面無表情地向自己望過來。

小明不由得全身一顫毛骨悚然,他連忙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倒退幾步,一下子撞在身後一個人身後。

立即,一個尖叫女人聲出現了“喂,你想幹什麼,想耍流氓。”小明轉身一看,原來自己撞在一個胖女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明一邊說,一邊後退,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卡隆”一聲巨響,接著,響起一片尖叫聲,那胖女人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望向小明身後馬路。

小明轉身一看,天啊,他看見一輛大卡車車輪壓著一個人,一個血淋淋的人,從他衣服一下便認出,是剛才那個橫過馬路的白髮老人,他頭部已被車輪輾著,恐怕早已壓成肉漿,當場死亡,車輪四周地上,鮮血正如水流般向四周瀉去,四周的人紛紛走上去圍觀,這時,小明突然看到,在卡車車頂上,那個小孩正奇怪地站在車頂上,望著身下人群,然後,他突然轉個頭,望過來這邊,望向小明。

這時,小明才發覺這小孩的臉蒼白如紙,那小孩對著自己,陰陰笑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在車頂上消失了。

小明連忙揉了揉眼,再仔細看一看,車頂上的確什麼也沒有,這時,他注意到,在他身邊附近,有一個賣報紙檔攤的阿伯正望著出事現場嘖嘖驚嘆。

小明連忙走過去,問阿伯“大叔,剛才車禍過程你是否看見全過程?”

這阿伯帶著驚嘆語氣說“當然了,太可怕了,我看見那白髮老頭一個人傻乎乎地走到馬路中,在一輛紅色卡車衝到時突然把頭伸出,當場被車壓死,太奇怪了,這老傢夥明明看到這車來,怎麼就不等一會兒,偏要等車衝到臉前時才突然衝出,伸頭出來,不死才怪,這傢夥可能是自殺。”

“阿伯,這白髮老人過路時,不是有個小孩扶著他嗎?難道你沒看見?”小明問。

那阿伯轉過臉來,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小明“小兄弟,剛才我看著那老頭從人行道邊走出,一直到在馬路中被車撞死,可沒看見有什麼小孩。如果真的有小孩扶他過馬路,他剛才肯定不會給撞死。”一邊說,一邊嘆“現在年青人,越來越不孝順。”

“不對,阿伯,我明明看到有一個小孩扶著他過馬路的,對剛才,我似乎還看見那個小孩站在車頂,晃是一下就不見了。”小明用一和急促語氣說。

“你可能眼花了,我在跟你說話之前一直望著這輛車,我可沒看見有什麼小孩站在車頂,看來你神經不正常。”那阿伯一邊說一邊回頭觀看出事現場,這時,圍觀人已越來越多,隨著呼嘯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已嗖地來到出事現場處理。

這時,小明聽到身後響起幾陣笑聲,他轉過身一看,原來有幾個路人正在笑自己,他們顯然聽到他和賣報紙阿伯的對話。

“這小子病了,他可能是從芳村出來的。”在一片嘲笑議論中,小明狼狽不堪地走出人群,走向石牌方向,一邊走,一邊想“剛才,那些可能是幻覺吧!”

推銷工作是一份十分艱辛的活兒,小明工作了足足半天,只有一戶商鋪肯訂貨,夜幕已經降臨,小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了。

他的家在越秀山附近一帶老城區中,他走入自己不知走了多少次的巷子中,平日,巷子總是人來人往,不知為什麼,今天巷子靜悄悄,小明一個人也見不到。

再轉一個彎就到家了,小明連忙快步走,突然,他聽到身後響起了一聲隱隱約約的小孩叫聲“明哥哥、明哥哥、、、、”聲音十分陰森,好象帶有雙重音似的。

小明不由全身一陣毛骨悚然,他急忙一個轉身一看,不看猶自可,一看可嚇得他目瞪口呆,他看見有一個小孩,站在巷子右邊一棵榕樹樹頂上,向他招手,這正是他今天上午所見的那個扶著白髮老人過馬路的小孩,白髮老人被車撞死後,他又出現在車頂上。這時,在月光照射下,站在樹頂上小孩白色臉部更顯陰森,他身上綠色衣服十分古怪,好象唐裝一樣。

那小孩“哈哈哈”發出一陣陰森笑聲後,用一種威脅語氣說“聽著,你不要多管閒事、、”一講完,突然晃地一下消失了,消失於無形的黑夜中,樹頂上又變得空無一物了。

小明望著空樹頂,久久不能說話,不知自己看見這小孩究竟是不是幻覺?還是自己真的見了鬼。他心臟猛烈地跳動,他感到,一種冰冷恐怖感已洗遍他全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明一邊想一邊回家。

當天晚上,他很害怕,不敢關燈睡覺,但他仍然很快睡著,進入了夢鄉,併發了個奇怪的夢。

他發現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一個波如平鏡的深綠色的湖邊,湖對岸樹林中,傳來陣陣笑聲,他看見有三、四個穿著校服的小學生正在挖泥,挖呀,挖呀,挖出一個血紅色的小瓦瓶,小瓦瓶中貼著一張奇怪符紙,那些小孩笑著,笑著,舉起瓦瓶,用力向地上一扔,“澎”一聲,瓶子慢動作地裂成碎片,向四周濺去,突然,“呼”一聲, 一陣狂風刮起,刮起一片片樹葉,四處■揚,那破碎在地上的瓦瓶殘骸中■出一個綠色小紙人,在狂風吹刮下迅速■上了天空,並向小明這邊飄來。

小明定神一看,可嚇了一跳,這個紙紮人似乎跟那個他今天連續看了兩次的小孩一模一樣,同樣的臉孔,同樣的綠色小衣服。

小明不由膽戰心驚,連忙轉身想走,這時,他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明仔,明仔”。

小明轉頭一看,發現身後已變成一片山墳,在山墳中,有一個老人正在向他打招呼,這老人是小明已逝世多年的爺爺。

“明仔,明仔,你有血光之災,快點去三瑤山區明德觀找一個姓王的法師,他是我生前的好友,他自然會幫你,快點去,快點。”小明的爺爺,一邊說,一邊身形變得越來越模糊。

突然,小明身後響起一陣陰森森的呼吸聲,“■■■”。他轉身一看,天啊,那個紙人已惡狠狠地張開一張尖牙口,直撲過來、、、、、、

“啊”小明發出一聲慘叫,從惡夢中驚醒過來,他睜大眼睛,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已全身濕透。

不知為什麼,小明突然望瞭望墻上的大鐘,半夜十二點,他感到有一種莫名其妙衝動,他要立即去三瑤山區明德觀,三瑤山區是天河還未開發一條小村的名字。

小明連忙衝出門外,騎上自行車,閃電般■騎出去,很快便駛入燈光暗淡的環市路,速速向東面天河區駛去,在他記憶中,在十年前,他曾和爺爺去過那村。

靜悄悄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馬路兩邊照明燈冷冷地照著,把整條馬路照成一片紅色,令人毛骨悚然。

足足騎了大半個小時,小明駛入了一條更加昏暗的小路,他已騎車到了郊區,小路兩旁是大片甘蔗林,在黑夜中風吹蔗動異聲沙沙。

前面路燈照出一大片房屋,已是三瑤村,但是房屋的燈光幾乎已全部熄滅,村民已早早入睡,這時,小明看見村口有一座廟,仍大放光明,廟門口左右各掛著兩盞藍色的大燈籠,照亮了廟門上大牌——明德觀,廟門內仍隱隱可見燈光。

“好極了。”小明邊想邊已下車,■身跑到觀門前,走入廟內。

昏暗的廟內正中坐著巨大的老子塑像,塑像下桌上供奉著各式供品,還點著兩枝蠟燭,蠟燭旁坐著一個穿著黑唐裝的小老人,他戴著一幅墨鏡,顯得很精明。

“明仔,你終於來了。”這小老人開始講“我已等候多時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剛才你阿爺託夢給我,要我幫你。”小老人一邊笑一邊說“你剛才是不是發夢見到有幾個小孩正在湖邊挖起一個紙人,這紙人和你今天見到可怕小孩一模一樣。”

“是啊,法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小老人嘆了口氣“那個紙人是紙魔,是一隻凶靈和一個紙紮人相結合而成形的,我曾用瓦瓶鎖住它,把它埋在湖邊,想不到給一班學生放了它出來,我告訴你,你是有陰陽眼的人,可以看見陰間和陽間,所以,紙魔逃不過你的眼睛,你可以看見它,而其它人看不到它,所以,它不會放過你,因為它知你遲早會和它為敵。”

“它想幹什麼?”明仔問。

“它只具紙體,所以十分軟弱,所以,它每天都殺一個人,吸取被殺人的靈魂,它已經殺了六個人,吸了六個被殺人的靈魂,只要再吸多一個靈魂,它就可以脫離紙體,變成一隻來無影去無蹤的超色青鬼,到時,十個法師也不是它的對手。”小老人一邊說一邊打手勢。

“那它為什麼剛才不殺我?”小明不解。

小老人笑道“它只是紙體,在正常情況下,每個人頭頂、肩兩邊共有三把火,你有三把火在身上,它目前當然近不了你,更不用說殺你,但今晚是凶夜,到了今晚三點,你身上三把火會熄滅一個時辰,這時,紙魔就會來殺你,吸你的靈魂,所以,在今晚三點到四點這一個小時內,我要教你怎樣對付紙魔,被它殺六個人,都是時運低,乾了不好的事,而三把火最弱的人。”

“那我怎樣對付它。”小明又問。

小老人指了指墻壁上掛著一枝塑料水手槍,道“水槍裡面裝的是黑狗血,記住,紙魔一接近你,你要出其不意用黑狗血射它,到時,它就會變成紙形,露出原形,然後,你再點火燒它,就可以消滅它,現在你快點回家,做好準備,快,時間不多了。”

“多謝大師。”小明一邊說,一邊到墻邊拿起手槍,放入衣內,然後迅速騎上自行車,駛離黑沉沉的三瑤村,向天河區馬路駛去。

很快,小明已駛入到天河大道中,他騎著騎著,一個不小心,“卡澎”一聲,撞在一塊尖大石頭上,立即連人帶車,跌在地上,小明爬回起身,準備再騎時,才發現車胎已撞裂漏氣,車輪變形,無法再騎了。

“今天太倒霉了。”小明一邊說一邊狠狠地踢了一下自行車。

這時,一輛綠色的士,從後面駛來,小明連忙衝到路邊,揮手截車。

綠色的士開到他面前停下,的士窗口打開,露出一個小鬍子臉孔的司機。他大聲地叫“兄弟,想去那裡?”

“去越秀山旁的小北路。”小明邊講邊上了的士,拋下破自行車。

很快,綠色的士開動了,的士便駛入了天河的立交橋,小明在車內,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侯,小明猛地醒來,看了看表,天啊,已經是三點了,怎麼這車還在走,他望瞭望前座,小鬍子仍在駕駛,但小明發現窗外馬路是靜悄悄的東風西路快到芳村了,天啊,這司機已過了不知多少路了,他一定是想多走路賺錢。

“大哥,有沒有搞錯?去小北路來到這裡,賺錢也不能昧著良心。”小明不由大怒。

誰知那小鬍子司機看也不看他,突然“哈哈哈”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大笑。

這種仿似有回音恐怖笑聲只聽得小明毛骨悚然,幾乎昏倒。

那小鬍子一邊笑,一邊變成一種小孩子聲音說“大哥哥,你看看我是誰!”

小鬍子司機一邊說,一邊轉頭,一轉頭可嚇壞了小明,那小鬍子臉孔已變成了那個穿綠衣的小孩臉孔。

“哈哈哈”穿著綠衣小孩紙魔,對著小明,指著自己的腹部腰帶“你看看,是什麼?”

小明一看那紙魔腹部腰帶上,有六個人頭正嵌在腰帶上,正掙扎著發出陣陣小聲的慘叫聲,其中一個人頭正是出交通意外事故的白髮老人人頭,這顯然是六個人的靈魂。

紙魔哈哈笑著,說“你很快會成為它們中的一員,現在是三點十分,我不怕你。”一邊說,一邊伸出兩隻布滿利爪鬼手,一下子卡住小明脖子。

“啊”小明發出一聲慘叫,四肢拼命掙扎,可是毫無用處,紙魔雙手卡力越來越大,小明感到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就快不行了,慌亂中,他突然想起法師的話,於是在掙扎中用手掏出胸衣裡的狗血水槍,在慌亂中對著紙魔那象白骨一樣的臉孔,一扳開關。

“吱”一聲,一股黑狗血,立即噴到紙魔臉上,“哎”紙魔立即發出一陣尖銳妖異的慘叫聲,全身“刷”地一聲冒出一團白煙,那雙卡住小明脖子的手,也軟了下來,小明定神一看,那小孩發出凄厲慘叫,白煙過後,變成了一隻綠色紙人,全身血淋淋在尖叫著,頭部已被黑狗血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小明看得頭髮豎起,全身汗毛倒立,他連忙一腳踢開車門,連滾帶爬逃出綠色的士,爬到十米外,再轉身一看,發現那的士原來是部巨大的綠色紙車。

“■■■■”紙車內的紙魔臉孔已變得十分醜陋,露出兩排長牙,它發出一聲巨叫,那雙紙手突然變大,迅速膨脹伸長,變成兩具十米長巨大紙手,直撲過來,一下子抓住了小明的左手。

小明急中生智,在左手被巨大紙手抓住時,右手迅速掏出打火機,“烘”一聲,點燃紙魔一隻巨大紙手,立即,紙魔發出一陣怪叫,巨大紙手已熊熊著火,火勢迅速成一條直線由巨手蔓延到紙車內,“烘”一聲,整部紙車燃燒起來,燒成一部火車,然後。“轟”地一聲巨響,隨著紙魔一聲尖厲慘叫,整部紙車炸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直升上十幾米高空中,然後,再“轟”地一聲炸成無數焦黑紙片,如雨點般冉冉落下。

小明望著四周空中四處飄落的焦黑紙片,站在雨點般紙雨中,一動不動。

這時,他看見在雨點般紙片中,有六個小小火焰亮點在■來■去,其中一個小亮點顯出臉孔是那個出交通事故的白髮老人,這顯然是那六個被紙魔吸附的靈魂,小明望著它們,不知不覺中很疲憊,坐下來休息,很快便睡著了。

小明突然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床上,他想起自己昨晚那一夜恐怖經歷,心想,真奇怪,怎麼我會回到家裡來?難道昨晚發生一切都是一場惡夢。

這時,陽光已射入,小明走出門外一看,自己的自行車不見了,他突然想起,昨晚半夜他曾乘自行車去明德觀,後來回來途中撞壞了扔在路邊,這麼說來,昨晚一切不是夢,他想起最後看見那六個亮點幽靈,會不全是那六個救出來的鬼魂送他回家。

當天下午,小明帶著一大批禮物,來到三瑤村明德觀門前,他走近門前,不由大吃一驚,發現觀門十分髒,布滿灰塵、蜘網,觀門內更是蛛網密布,觀內老子像布滿厚厚灰塵,好象多年沒人住一樣,和昨晚氣息完全不同。

他在觀內走來走去,叫來叫去,就找不到王法師,他只好走出門外,這時,一個村民走過來,小明連忙走過去,問“大哥,你知不知道王法師今天去了哪裡?”

那個村民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先生,你太遲來了,你永遠也找不到他,他三年前已逝世了。”說完走了。

剩下小明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村口路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完}



地獄精怪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妖精嗎?

這個問題也許根本就沒有答案。

可對於整天在墳場做看管工作的李伯來講,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年青人,你們要知道,我天天要管理、清掃的一座座墳墓,夜夜還要陪它們一齊過夜,如果我不信邪,那可太危險了。”

每當有人看見李伯的房子裡貼滿各式各樣的紙符、掛滿一些奇離古怪照妖鏡、銅錢串時,問李伯這是怎麼回事時?李伯總是這樣回答。

李伯的房子,可真嚇人,門上貼滿四張鎮邪驅鬼符,廳內掛著鍾馗捉鬼的畫像,墻上還掛著關二爺雕像的神台,甚至連廁所裡的馬桶,都貼著驅鬼紙符。

是不是太誇張了。

所以,從來沒人願和李伯住在一起,李伯獨自一人,在這墳場裡房子內已住了十多年了,看管裡面三千多座墳墓,陪伴他的,只有一頭又肥又懶的大白貓,這肥貓,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雖然李伯看管這座墳場已有這麼多年了,不過,他倒從來沒見過鬼,不過,每年一到陰曆七月十五這個鬼節時,他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個類似小鎮的某座房子頂上,在房子下面,有一些奇怪的人影在走來走去,但它們形象都十分朦朧,好象一團霧一樣,李伯無法看清它們的模樣,有時,他在夢中還會看見一些人影停下來,用一種若有若無,十分飄忽的聲音對他說。

“謝謝你,李伯,昨天幫我掃清了門前一堆貓屢。”

“謝謝你,李伯,昨天燒了一百萬陰司冥錢給我。”

“謝謝你,李伯,前一段時間燒了一個美女紙人給我做老婆。”

還有很多這樣類似講話、、、,總而言之,都是多謝李伯為他們幹好事之類的話。原來,李伯是一個非常負責的墳場看管員,每天早上,他都會替墳場每一座墳墓打掃,把一些墳前雜草除去,掃乾淨墳前的墳圾,還會定期替一些弄髒的墓碑清潔,而且每到清明節、盂蘭節、重陽節,他都會替一些沒人拜祭的孤墳燒些紙錢,紙人,送些東西到陰間給這些無主孤魂。

所以,他認為每到農曆七月十五之夜做的這些怪夢,是墳場裡的鬼魂託夢來感謝,這不由使他更信鬼神。

今年的陰曆七月十五又到了,這天上午,李伯又象往常一樣,打掃好墳場,下午燒一些紙錢給無主孤墳,不過,在黃昏時,出外買菜歸來的李伯發現,在墳場西邊盡頭緊靠山邊一棵古老的大樹上,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了一大群烏鴉,足有百餘隻多,它們密密麻麻地遍布在樹冠上,一動不動地屹立著在樹枝上,惡狠狠地盯著墳場。

不知為什麼,當李伯看到這群飛來的烏鴉時,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他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群烏鴉可不是一般的烏鴉。

到了晚上,不知何,整座墳場下起了一場大暴雨,剎時間,雷電閃耀黑沉沉的夜晚天空,把整座墳場照得時亮時黑。李伯在房子裡,通過窗口,望著沐浴在“嘩啦啦”大雨下陰森森的墳場,覺得墳場氣氛變得很怪很怪,很不對頭,他有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他感覺到,可能有一場災難要發生了。

當天晚上,李伯又如往常在晚上十點左右睡著了,可奇怪的是,今次陰曆七月十五晚上,他並沒有再象以前一樣發那些鬼魂影子來感謝他的夢,而是不斷奇怪的半夜醒來。

大約凌晨兩點左右,李伯突然又醒過來,由於他身體一向不錯,自中年以來,他已很少失眠,他覺得有些奇怪。

“嘩啦啦”窗外,雨仍下著,但從雨聲中聽得出,雨似乎沒有上半夜那麼大。屋內,一切都在黑暗中,在窗外閃電電光下忽明忽暗,李伯又閉上雙眼,想重入睡。

就在這時,突然“篤、篤、篤”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不知為何,這敲門聲又尖又大,在雨聲中仍顯得十分刺耳。

這幾下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當場嚇得李伯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心臟“砰、砰”猛跳。

“半夜來敲門,該不是那個混兒子來找我吧。”李伯只得起床來到大門前,一拉開鎖,“呼”一聲把門打開,向外一看,天啊,奇怪門外除了“嘩啦啦”的大雨及濺起無數朵水花的空地面上,什麼也沒看到,連一個人影也見不到。

“誰敲門。”李伯大聲地對著門外下著大雨的空地大聲發問,回答他的是一片陰沉沉的雨聲。

李伯只得懷著奇怪害怕的心情又關門睡覺了,剛一入睡,“篤、篤、篤”一陣刺耳的敲門聲又把他從入睡中打醒過來,在雨聲的襯托下顯得十分嚇人。

李伯連忙戴上一條由泰國旅遊帶回來,經高僧開過光的四面佛頸鏈。然後再去開門。

“砰”他再打開門時,奇怪,門外仍然什麼也沒有,一個人影也見不到,突然,他發覺在門西邊一片草叢中,在一道閃電電光下,他看見有一隻黑色的烏鴉在大雨沐浴中一動不動的站在草叢裡,惡狠狠地盯著他。

“呼”一陣陰風連同雨向李伯臉上吹來,嚇得李伯不由自主關上大門,跳回床上,蒙頭而睡、、、、、、

不知不覺,李伯又在這陰曆七月十五的深夜中再度進入夢鄉了,不過,這次不是以前發的那個站在屋頂上,有許多人影來感謝他的怪夢了,而是一場非常可怕的惡夢。

隱隱約約,朦朦朧朧,先是幾個模糊不清往事片斷的夢,然後,可怕的凶夢來了,李伯發現自己不知為何,一個人坐在房子裡莫名其妙地用剪刀在剪紙人,突然,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似乎是三、四個女人男人的哭泣聲,十分凄涼陰森。

李伯抬頭順聲向外一看,只見窗外升起了一團厚厚的白煙,哭聲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這陣尖尖哭聲聽上去好象有回音一樣,仿佛是來自己地獄的慘號,令人不寒而慄。

同時,房子大門自動打開,露出了外面黑暗的夜空,李伯象著了魔一樣,不由自主整個人走出門外。

他走到外面定神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他發現四周空中竟然飄下著一場雪花雨,而周圍地面、墳場、大樹、墓地上都鋪滿了一層白色的冰霜,仿如北方冬雪一樣。而那些大樹樹身全被雪白的冰霜點綴成瓊枝玉晶,在黑暗夜空閃爍出奇異的光芒,放眼遠望,整座墳場仿佛鋪上了一層白色銀裝似的。而四周黑暗空中,也彌漫著一團淡淡的妖異白霧。

“救—救—我—們。”一陣陣凄涼的慘哭泣聲在李伯身後響起,李伯轉身一看,不看猶自可,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天啊,他的房子竟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銀白色大樹,不知為何,樹的形象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其真實輪廓,大樹四周彌漫著一團濃濃的白煙,在白煙霧中,隱隱可見樹下有三個一動不動,全身雪白象石頭一樣的人像,這三個人像正望著李伯,那陣陰森的呼喚聲正是來自他們。

一陣陰風吹來,李伯不由打了個突,他強忍心中的恐懼,穿過白霧,來到這三個雪白的人像前。

他定神一看,這三個一動不動的雪人像好似石膏像一樣,全身雪白仿如石頭一樣。從這三個石像的臉孔上他一下子便認出,這三個人是墳場西邊盡頭處三座無主孤墳的死者,因為李伯在清潔墳墓時多次見過這三座孤墳死者在墓碑上照片。其中一個是死於車禍,斷了雙手,果然有一個白石像是缺了雙手。

“李伯,救救我們。”這三個雪白的石膏人像發出了陰森森的聲音,它們的臉孔上表情一動也不動,仿佛被冰雪凍結了一樣。

“你們、、你們是不是、、西邊三座孤墳的、、死者鬼魂?”

“正是,李伯,救救我們,如果你不救我們,將會有一場大災難降臨。”三個冰雪石像講。

“大災難,這是怎麼回事?”

“李伯,你現在所看到的四周冰雪景色,是我們靈界空間在你們墳場相同地點上不同映像,在陽間空間裡,是你看守的墳場,但在靈界空間裡,是一座靈人小鎮,是墳場裡所有亡靈聚居的小鎮,我們亡靈都在這陰間小鎮上安息,過著平靜的生活,等待每年輪迴使者的到來,輪迴使者每年只來一次,每次只帶五個靈魂去轉世投胎,可是,今年的盂蘭節,輪迴使者卻沒有來,卻來了一群邪惡的烏鴉精,它們法力高強,可怕凶殘,占領控制了我們這個小鎮,還把我們鎮上亡靈全部捉到鎮中一座巨大的靈塔內。這群烏鴉精是從地獄深層空間來的,只要再過三天,地獄門一開,它們就會把我們鎮上所鬼魂拖入到它們控制的最底層地獄中,永遠永遠做它們的奴隸,永世不得超生,我們將會很慘很慘的。”

“它們還捉了我妹妹,逼我妹妹在陰間賣淫。”另一個雪白女石像道“做鬼也不放過,太殘忍了。”

“可是,可是,你們怎麼沒被捉到塔內,反而變成這般模樣?”李伯反問。

“因為我們三個無主孤魂反抗,它們就把我們三個鬼魂變成石魂,石魂就是在靈界中把我們變成石頭像,使我們一動不動,快救我們。”三個被烏鴉精變成石像的鬼魂說。

“可是,我怎麼幫你們,我又不是什麼大法師,又不會降妖伏魔?”

“不,你可以幫我們的,只要你去那些冥品鋪買大批紙紮槍支武器和幾張破石符,燒給我們就行了這些烏鴉精雖然厲害,但一定敵不過現代化的陰間武器。”三個雪石像停了一會,繼續說下去。

“而且,這些烏鴉精每天在黃昏左右才來這裡,在陽間正午之時,它們都躲到黑暗的地下,這時,你便可趁機燒那些紙符、紙槍、紙兵器給我們。”

“然後,等它們晚上來時,我們便可打它個措手不及。”這三個石化的鬼魂接著道“記住,明天中午,在墳場西邊空地上燒,我們這些鬼魂,能否脫離苦海,可全靠你了。”

“我們可不想一輩子做石頭。”一個石魂說。

“好,我試一試看吧!、、”李伯嘆了口氣,轉回身一看,發覺四周在茫茫冰雪中墳場變得模糊起來,竟慢慢變成了一片冰雪大地,在白茫雪地不遠處,果然有一座由若干樓宇、房屋組成的小鎮,小鎮正中,屹立著一座白色的巨塔。

“墳場裡的鬼魂都關在塔裡,只有三天時間了,李伯。”那三個石頭鬼魂在提醒李伯。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李伯剛一講完,突然頭頂上傳來一陣“格格格”陰森森可怖笑聲,聽得李伯頭冰身冷,幾乎昏倒。

李伯不由抬頭向上一看,太可怕了,他看見一頭足有十餘米高的巨大黑烏鴉,從漆黑夜空中直撲下來,它那張令人噁心的長長鳥嘴一張張開,一條布滿無數猙獰狂叫骷髏頭的白骨舌頭,直向李伯卷下來,舌上連結著串串骷髏頭狂叫著向李伯全身各處咬來、、、、、、

李伯尖叫一聲,一下子從可怕的惡夢中驚醒過來,全身衣褲都被冷汗濕透,仿佛剛沐浴過一場大雨似的,心臟也“砰、砰”地跳個不停。

還未等驚恐的李伯定下神來,突然,一陣“格格格”地可怕聲音又在李伯耳邊響起,天啊,那聲音就和惡夢中巨鴉笑聲一樣。

這當場嚇得李伯魂飛魄散,不由自主向發出聲音方向一看,太可怕了,聲音是從左面的窗口發出的,只見窗外,一隻全身濕透的黑烏鴉正屹立在向外突出窗邊平台上,惡狠狠地盯著李伯。

它發出一聲怪叫後,然後,“呼”地一聲飛走,消失於大雨的黑夜中,同時,“澎”一聲李伯床旁桌上一個荼杯竟莫名其妙地自動炸開,碎片四飛,李伯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說“別多管閒事,臭老頭。”就好象心靈感應一樣。

李伯尖叫一聲,嚇得用被子矇住全身,不敢起身,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他心臟狂跳得象要頂破全身一樣,陣陣發抖。

一片迷亂,一片迷亂、、、、、、

不知什麼時候,李伯覺得半昏半迷,意識一片模糊,頭重又沉,他在半夢半醒中以為自己不能起床了。

“李伯,快開門,快開門。”“篤、篤、篤”一陣陣叫聲和敲門聲連續不停,終於吵醒了李伯,李伯奮力掙扎了幾下,從半夢半醒中掙扎出來,天啊,這聲音不正是他的老闆,這個墳場的主人馮老伯的聲音。

天!同時他發現窗外已陽光普照,已是白天,墻上的鐘,已走到十點三十分。

“不好。”李伯拍了自己一下頭部,連忙起床衝過去開門,門一開,一個怒氣衝衝的高瘦老人衝了進來,這穿著綠色西裝的老人正是老闆馮伯。

“你有沒有搞錯,現在都十點半了,你還在睡覺,你平時可不是這樣,你應該知道這幾天有很多人來拜山的,”馮伯大罵李伯。

“對不起,對不起、、”李伯只能苦笑回答。

“對不起?”馮伯指著門外墳場,聲大夾惡地說“你去墳場大門看一看,那門口全是一堆堆鳥屎,又臭又髒,這幾天還會有很多人來拜山,讓他們見到,我們會被投訴的,你快給我去收拾!”

“是、是、、、”李伯邊說邊拿起的掃帚等工具,急急向墳場大門外奔去,天!大鐵門的空地上,布滿了一堆堆又臭又黑的鳥屎,他不由想到,會不會是昨天那群烏鴉留下的。

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全身一陣毛骨悚然,他不由想起昨晚那些見不到敲門人的門聲及那場可怕的惡夢。還有夢醒後可怕的經歷!

他連忙本能地向西邊盡頭處那棵大樹望去,奇怪,那些昨天黃昏時布滿在樹上的那群烏鴉已無影無蹤,一隻也看不見。

天,莫非夢裡的石像鬼魂說的可是真的,那些烏鴉只有地黃昏時才出現,正午時躲到地下去了。

一時間,李伯不由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該不該去冥品鋪買些紙兵器燒給墳場裡的鬼魂,必竟只是一場夢,另外,他對那群烏鴉也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但未容他細想,馮伯已衝過來,親自督著李伯幹起活來。

由於下午來了很多人拜山,忙得李伯十分辛苦,直到了五點左右,拜山的人才陸續散去,忙了大半天李伯拖著疲憊的身子回自己的房子休息。

他回房時沒注意到,在他身後西邊盡頭那棵古老大樹上,一群灰黑色的烏鴉又密密麻麻地在樹上出現了。天空上也不知為何布滿了低沉沉、黑壓壓的烏雲,一片陰森暗冷。

它們無聲無息地屹立著,冷漠地盯著墳場上一座座冰冷的墳墓。

當李伯來到房門前,發覺門半開半掩,顯得怪異,李伯記得好象午飯時已關了門的。

未等他想下去,他已一推推開房門,立時“撲”一聲,一個又軟又重的物體一下子從門上落下,打在李伯頭上,嚇得李伯尖叫一聲,連人帶物,一齊跌到地上。

李伯忍痛定神向這打中他頭的又軟又重的物體一看,天啊,是他養的那頭大白貓,不過,現在活貓已變成了血淋淋的死貓,頭上有一個大血洞,眼珠突出爆開,簡直恐怖駭人之極!

“哈哈哈”屋內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一個又肥又矮,樣子丑陋,雙耳掛滿銅環的年青人在大笑著雙手拿著一把獵槍出現了,李伯一聽其聲便已知是他的兒子李大山,他立時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兒子把貓打死後掛在門上,等他一開門,死貓便掉下來,這小子最喜歡幹這種缺德的惡作劇。

太過份了,連自己爸爸都嚇!

“你、、你、、”

“你什麼!哈哈哈,老不死!是不是給嚇壞了,有沒有尿尿啊!哈哈!”李大山獰笑。

“你、、你這個反骨仔,幸虧我沒有心臟病,不然、、已被你、、嚇、嚇、、”

“嚇死了,是不是,老東西!你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沒趣,不是死就是生,”李大山笑著接上說。

提起這個兒子,李伯就頭痛,這小子從小就胡作非為,十來歲就在馬路邊放火,偷檔口水果,還進學校女廁所非禮女同學。還經常在家附近扮鬼嚇昏了幾個老太婆,還把鄰里一帶人養的小動物用自製的火藥槍殺死,十三歲入黑社會,到處若事生非,弄得李伯不知賠了多少錢、、、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賴、混混、滑頭仔,這也是李伯從來不和自己兒子住在一齊原因,反正妻子多年前已逝世,自己又給了一筆錢這小子,他不要舊居,來這墳場當看守員。

今天這無賴又把他的貓當了槍靶。

“好不好玩!老傢伙!我是不是槍法如神,香港第一神槍手。”李大山指著死貓叫。

“滾!”回答他的是李伯前所未有的怒吼聲“快滾,我永遠不想再見你,”一講完,他已衝過去,把李大山連人帶槍,推出門外,再狠狠地關上房門,關上門後,他狠狠中用腳跺了幾下地,為自己有這樣的兒子生氣。

“死老頭,不識抬舉,等我明天叫幾個兄弟來砸你墳場”他邊罵邊轉身想走,不覺意中,他看到百餘米外西邊盡頭處,一棵大樹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一些黑色的烏鴉。

立時,一個惡毒的念頭又在他腦海里升起,打幾隻烏鴉下來,然後把它們的頭切下來。今晚用繩掛起來吊在李伯看守房窗前,哈哈哈,這老東西明早一起床,肯定會被嚇環了。

“你們不好運了。”李大山對那棵大樹上的烏鴉說“放心,我只不過借你們幾個頭用用。”邊說邊已向西邊大樹走過去。

當他怪笑著來到這大樹十來米處時,他發現這群烏鴉見到人來卻沒有飛走,而是全部靜悄無聲地一齊盯著李大山,奇怪之極!李大山本能地感覺有點不對頭,天黑了下來,晚上已來了,這裡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

不過,好殺小動物的本性戰勝了他的直覺,他陰笑著舉起手中的獵槍,瞄準了樹上的一隻靜立的烏鴉“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飛走的!”

正自言間,“呼”一陣又陰又冷的怪風從樹上吹了下來,冷得李大山不由自主倒退幾步,這陣風似乎在警告他,笨小子,快走開。

可惜這個李大山以為這是傍晚山風,還以為這風是在說,盡情殺吧!多多無區!

“我可是好人,只是偶爾開開槍。”李大山一說完無聊話,立即舉起獵槍,一扳開關。

“砰”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一隻烏鴉當場被擊中,垂直從樹上落下,“■”一聲跌至地上。

李大山“哈哈哈”笑了兩聲,回頭又想再打多一隻烏鴉,他舉槍再一瞄準,天!他不由大吃一驚,樹上的那群烏鴉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大樹竟變得空空無一鳥。天,只不過一下子,還不到一秒,全部烏鴉就不見了,就算這群烏鴉四散而飛,也不可能這麼快消失,連飛的聲音也沒有!

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他走上去,定神向那被打落在地的烏鴉一看。

不看猶自可,一看不由嚇得他尖叫一聲,轉身就跑,這擊落在地上那裡是什麼死烏鴉,而是一個血淋淋的骷髏頭。

同時,呼呼呼,幾陣怪異的陰風刮來,一下子吹得四周地上樹葉、沙石飛舞起來,剎時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攔住了想要逃跑的李大山。

“不、不,饒命!、、、”李大山被陣陣飛沙打得睜不開眼,同時,四周響起了一陣“格格格格”的陰森笑聲,李大山手中的獵槍,突然“呼”一聲,竟不可思議地變成一條巨大、黃綠色相間妖異大蛇,快如閃電一下子卷在了李大山的脖子上。還未等李反應過來,大蛇已狠狠地在李大山的頭上咬了一口,然後“呼”一聲,大蛇竟變回一隻綠頭黑烏鴉,哇哇叫著飛上空中,然後又一下子消失了。

李大山發出一聲被咬尖叫聲,連連後退,雙手不由自主掩著頭部傷口,他覺得頭部劇痛異常,一股恐怖熱流如熔岩般從傷口涌入大腦,熱、熱、熱,頭痛得可怕之極!、、、

李大山慘叫著滾到地上,象發了瘋一樣在地上打滾狂叫,嚇人之極!

在房內,李伯一聽到外面響起槍聲,馬上從窗口向外一看,天啊!他兒子居然向樹上那群來歷神秘的烏鴉開槍。

“笨蛋!”李伯嚇得連忙衝向門外,誰知在開門中一個不小心,被死貓絆倒在是,他爬回起身,狂衝出去。

當他衝到李大山面前時,天啊!只見他兒子瘋狂在地上滾來滾去,雙手掩著頭部,有一個可怕的傷口,一陣陣妖異的白煙,正從傷口裡瀉出,情景十分恐怖駭人!

“你怎麼了,大山。”李伯心痛地大叫“快來人啊,救命!”

可惜此時墳場除了他們已空無一人。

“啊”隨著李大山那嚇人的慘叫聲,他的頭竟象被吹氣的氣球一樣,慢慢膨脹起來,並越脹越大,情景簡直無比駭人,看得李伯全身汗毛倒豎,倒吸幾口冷氣。

不夠幾秒,李大山的頭已脹成了一個巨大的汽球,足足比原來的頭脹大了三倍有多,眼睛、耳、鼻 、口五孔瘋狂流血,面目猙獰怪異非常。

然後,“轟”一聲,那脹大到不可思議的頭終於無法承受而自動炸開,血肉、腦漿、顱骨四處橫飛,就好象一個脹至爆炸的汽球一樣。

可憐的李大山當場被炸死,無頭之軀,在爆炸過後,順勢向後跌倒在地,鮮血如噴泉般從頸部噴出,濺滿了被嚇呆了的李伯臉上、身上,李伯同時也看到,在旁邊那棵古老大樹上,又突然布滿了烏鴉,它們惡狠狠地在樹上盯著李伯,仿佛在警告李伯,看見了吧,這就是與我們作對的下場。

雖然李大山是個壞兒子,但畢竟是李伯親生兒子,見到兒子如此慘死,李伯無比憤怒,他幾乎真想衝上去和它們拼命,不過,理智及時制止了他。

兒子死得如此恐怖、不可思議,李伯幾乎已斷定是這群烏鴉精幹的。

“你們殺了我兒子,我如果不對付你們,我還是人嗎?”李伯邊想過已轉身向墳場門外走去。

當他來到墳場門外馬路時,馬路上卻靜悄悄,空無一車。

過了一會兒,一輛摩托車駛了過來,李伯連忙揮手截車。

那駕摩托的夾克新潮青年應聲停車“有什麼事,老頭!”

“我兒子在墳場裡死了,請你送我去警察部報案。”

那青年一聽死人,立即“刷”地一聲駕車丟下李伯,飛奔而去。

沒辦法了,李伯只得獨自一個飛奔狂跑,足足跑了七、八公里,才來到附近一個村屋區。

在村屋東面有一檔專賣紙紮冥品的士多店,檔主是一個整天講鬼神的老太婆。

當李伯滿頭大汗地來到她面前時,她正準備收檔,她看見李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連忙問“李伯,滿頭是汗,是不是叫雞被警察追。”

“不,不,不要開玩笑了。”李伯足足喘了幾分鐘氣,才定下神來“我,我要你賣些冥品給我。”

“要什麼,銀寶還是陰司紙錢?不過,先聲明,少一分錢也不行!”

“我要的是紙坦克、紙槍、紙炮,對,還要十來個紙人士兵。”

“神經病,你以為我是開兵工廠老闆。”老太婆邊說邊罵“我哪有製造這種東西的,我是賣冥品的,不是賣軍火的。”

“你可以做的嘛?我不會少給錢你的。”李伯衷求。

正說際,這冥品鋪裡鑽出一個十五、六歲的男青年,他大聲問“你是不是看守前面山林那片墳場的李伯?”

“是啊,你怎麼知道。”

“奶奶,幫他做吧。”

“你傻了,三仔,我可從未做過紙兵器的。”老太婆反問這青年。

三仔笑了笑“奶奶,真奇怪,我不怕告訴你們吧,我昨晚發了個怪夢,夢見爺爺託夢給我,要我幫一個叫李伯的墳場看管員做紙坦克、紙士兵和破石符,不過,我爺爺說,要收足二千港元,因為我爺爺在陰間輸了很多錢,需要用陽間錢來還債。”

“好,我全部給你。”雖然心痛,李伯還是掏出了褲袋裡全部錢——兩千塊錢。

那老太婆立時眉開眼笑,馬上接錢“好說、好說,三仔,還不快去做!”

三仔應聲進房,那老太婆也跟著進去“你等一會兒吧,李伯,我們會盡全力的。”

於是,李伯便焦急地在這冥品鋪檔門前等待,他看了看手中的手錶,已是夜晚八點半了,今晚黑夜顯得越來越陰沉,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這老太婆說的等一會兒足足讓李伯等了三個多小時,直至將近半夜十二點,那老太婆才托著一個大麻包從房子裡出來交給李伯。

“一共做了四部紙坦克,三十把紙長槍,十個紙人士兵,還有一些鎮邪符和破石符紙,可以打一場大仗了。”老太婆說。

“謝謝。”李伯正要走,三仔從鋪內跑出來,把一瓶酒精交給李伯“也許,你會用得著它。”

李伯接過放入胸衣內,然後扛上麻包,全力向墳場奔去。

半個小時後,李伯氣喘吁吁回到墳場時,只見墳場大鐵門夜空上,聚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烏雲,鐵門門欄頂上,站滿了一隻只烏鴉,它們一字排開在門頂上,惡狠狠地盯著李伯。

李伯強忍心中的害怕,托著麻包,穿過墳場大鐵門,走入墳場內。

“呼呼呼呼”幾陣妖異而又猛烈的陰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吹得李伯全身毛骨悚然,幾乎跌倒在地。李伯奮力深呼吸幾口大氣,掙扎著走到墳場西邊盡頭空地上,然後停下。

他定下神來一看,天啊,不知何時,在他周圍,一隻只烏鴉正在四面八方的地上、墳上、樹上,將他團團包圍住,而且全部都惡狠狠地盯著他。

陣陣陰冷的怪風帶著沙塵,打在他身上,仿佛在警告他。

李伯冷笑一聲,把裝滿冥品的麻包扔到地上,然後掏出打火機,猛地一打開關,“烘”一聲,打火機火焰已燃著麻包,麻包一下子烘烘燃料起來。

“呱、呱”隨著幾聲惡叫,幾隻烏鴉已凶神惡煞地飛撲過來,要襲擊李伯。

同時,“轟隆”一聲,夜空中閃起一道耀眼閃電,把整個墳場照得如同白晝。

那幾隻凶惡的烏鴉剛一飛撲到李伯身旁,立時好象觸了電一樣,怪叫著飛離開,好象受到了無形打擊一樣。不敢近李伯的身體。

李伯冷笑一聲,他當然明白這幾隻烏鴉為什麼不敢接近他,攻擊他,因為他胸頸正掛著那條開過光的四面佛金鏈,剛才是這鏈的法力顯靈了。

送這鏈給他的泰國僧人說過,這鏈會使一般惡鬼、小妖不敢近身。看來,名不虛傳啊。

同時,麻包袋的火焰已烘烘燃燒並擴大起來,李伯面無表情望著這夜景中烈火。

突然,“轟隆”隨著一響暴烈的雷聲,一大片又急又密的暴雨,沒頭沒腦地從黑夜中抽打下來,如蜘網般密集落下,一下子,大雨已把燃起的火焰迅速壓下去。

同時,分布在四周地上,墳上的烏鴉發出一陣“格格格格”的陰森笑聲。

這笑聲聽得李伯心底發寒,幾乎昏倒,他已感覺到,這場大雨一定是這群烏鴉精幹的,目的當然是為了阻止他燒紙武器給那被烏鴉精欺壓的墳場鬼魂。

“轟隆”又是一響可怕的雷聲,一道弧形的耀眼閃電,從黑夜烏雲凌空劈下,化作一條美麗、恐怖的弧狀曲線,一下子打在李伯身旁三、四米距離的空地上,立時爆起一團巨大電火花,電火花如無數煙花般向四周濺起後又落下,把周圍映個一片通白。

這當場嚇得李伯不由尖叫一聲,整個人跌落到地上。

他知道,這閃電肯定是烏鴉精在恐嚇他。

幸虧他身上掛著條四面佛金像鏈,不然,剛才那道可怕的閃電肯定是打在他身上,他想不變成焦灰也不行。

雨仍“劈劈啪啪”地下著,麻袋上的火焰已被幾乎撲滅,冒起陣陣白煙。

同時,圍在李伯四周地上、樹上的烏鴉紛紛飛過來,它們全都惡狠狠地盯著李伯,並慢慢在地上一步一步走過來,天啊,它們的眼睛全都在黑夜中閃爍著一團團妖異的紅光,仿如無數盞小紅燈籠,真是令人恐怖的情景。

李伯望著這從四面八方地上逐步迫近,逐步縮小包圍圈的烏鴉群,不由一陣心寒,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等死。

突然他的手無意中摸到了胸衣內的那瓶酒精,對,是那個三仔送給自己的,對,還有自己身上的四面佛鏈。

好,現在派上用場了。

李伯連忙拿起酒精,猛地用力一打開瓶蓋,順勢把瓶裡的酒精倒瀉到已冒著白煙,幾乎全部熄滅的麻包上,立時,“烘、烘、烘”已將近熄滅的麻包袋又再死灰復燃,重新燃燒起來,同時,李伯也把胸前掛著的四面佛鏈也拋入到重燃的麻包袋中,立時,“刷”一聲,整個麻包閃起一團金光,並一下子燃成一團迅速變大的火堆,同時,夜空的大雨也莫名其妙地一下子變小起來,並迅速消失。

四面佛金鏈果然有神力。

李伯望著這烘烘燃燒的麻包袋,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紅紅火焰映紅了他的笑容,轉回頭向四周一看,奇怪,剛才在四面八方包圍著他的烏鴉突然一下子全部不見了。四周除了空盪蕩的墳碑、大樹、草叢,其餘的,什麼都見不到了。這群烏鴉精好象一下子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伯心想“也許我燒的紙兵器已經到了陰間,烏鴉精正在和鬼魂打仗吧。”他一邊想一邊走向墳場大門口,他想去報警,因為兒子畢竟死在這裡。

突然,他身後那已燒成一團火堆的麻包袋最後竟“轟”地隨著一聲巨響,炸成一個巨大高高的火球,直衝向天,形成一個二十多米高的磨姑雲形狀火球氣雲,一剎間把整個墳場映成一片火紅。

這一下不可思議的巨大爆炸當場震得李伯整個人飛彈起來,連滾帶飛,被爆炸力熱浪震飛出墳場大門地上。

李伯呻吟著強忍劇痛抬起頭一看,只見四周夜空中,無數燒焦紙灰、火星如雨點般冉冉從半空中落下,同時,四周地上,墳上,竟不可思議的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冰雪,情景仿如回到了他上次的惡夢中。

“當”一聲,只見半空中,那條四面佛金鏈竟不可思議地在李伯頭上方出現並飛落下來,李伯連忙用手接回,掛回胸前。

然後,李伯想爬起身,天啊,他才發現自己站不起來,原來自己右腿在剛才震盪中受了傷,無力站起來。

“噠噠噠”隨著一陣摩托車聲,遠處馬路上,一個交通警察正騎著摩托車飛馳而來,他駛到了李伯面前停下,顯然,他被剛才爆炸聲吸引過來。

坐在地上無法起身的李伯連忙揮手大叫“警察!快來、、快來、、”

“救你,是不是,老頭。”那個警察下了車,一邊說,一邊走過來,這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小鬍子警察。

“是啊,阿SIR,還有,我兒子在墳場裡死了,我也受了傷,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和到差館報案。”李伯邊喘氣邊說。

“臭老頭,剛才是不是你在放炸彈,搞恐怖活動。”小鬍子警察冷笑著掏出腰間的手槍,並指著李伯,不知為何,這小鬍子聲音很尖很陰森。

“不,不,阿SIR,你誤會了。”李伯喘著氣說,他無意中望瞭望這個警察在白色冰地上的影子,不看猶自可,一看可嚇壞了,在路邊的路燈昏暗燈光下,這警察的影子竟是一隻巨大的烏鴉形狀的影子,而不是人影。

同時,那小鬍子警察突然發出一陣“格格格”的陰森笑聲,然後說“臭老頭,你看看我是誰。”

李伯一聽到這種尖尖象烏鴉叫一樣的笑聲,立時嚇得魂飛魄散,這聲音不正是和昨晚七月十五那惡夢醒後那在窗外恐嚇他的烏鴉的笑聲一樣。

“卡察”隨著一陣可怕的聲音,那小鬍子警察蒼白臉皮迅速裂出幾十條裂縫,就好象破裂的陶瓷一樣,十分駭人,一團團鮮血,從裂縫中流出。

然後,“撲”一聲沉悶巨響,小鬍子警察臉皮自動炸裂開,露出裡面一個巨大,布滿血跡的綠色羽毛的烏鴉頭,它那醜陋的頭上雙眼閃起兩團猩紅色血光,並惡狠狠地盯著李伯。

他身後的那部摩托車,也剎間變成了一隻足有一米半長的巨大蟑螂,它那棕紅色令人噁心的翅膀、身軀發著一陣惡臭,頭上那兩條長長的觸須擺動著,也惡狠狠地盯著李伯。

只見這個綠色烏鴉頭人身的可怕怪物發出一陣“格格格格”猙獰笑聲,道“我就是烏鴉精首領綠頭妖王,臭老頭,我可不怕你胸上的那條佛鏈,受死吧,老頭。”一講完,舉起那已變成象鷹爪一樣布滿磷甲的利爪,就要撲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噠噠噠噠”響起一陣猛烈的槍聲,那綠頭妖王胸部突然炸起一

排耀眼火花,“啊”那烏鴉精發出一聲慘叫,胸部已被打出一個血淋淋的大洞口,血液如洪水般涌出,四處濺射,隨著烏鴉精再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當場倒下,“烘”一聲,當它倒地後立時升起一團白煙,白煙過後,李伯定神一看,這鳥頭人身精怪已變成了一隻倒在血泊中的綠頭死烏鴉,已死回原形。

李伯轉回頭,向發出槍聲的地方一看,李伯不由整個人呆住了,開槍的是一個身穿綠色迷彩軍服,頭戴鋼盔,手持一把M—16步槍的士兵,不知為何,這士兵的臉很蒼白,五官看上去好象一個平面似的,好象是畫上去的,面無表情,看上去全身散髮出怪異的氣息。

對,李伯突然想了起來,這不正和他買回來的紙紮士兵一模一樣,莫非,紙人燒了之後在另一個空間真的可以變成實物。

同時,一部十分漂亮的坦克也駛過來,它和李伯買的紙坦克一模一樣,李伯心想,肯定是那麻包裡的紙人、紙坦克來救他了。

它們剛才已燒過了,這一定是它們在陰間的形狀。

只見那坦克的大炮慢慢降下,瞄準李伯身後的空地,李伯轉頭一看,原來,坦克瞄準的是那隻巨大的蟑螂,即那烏鴉精變成警察時騎的摩托車。

那隻巨蟑,見勢不妙,轉身就跑,說時遲,那時快,坦克的炮口已“轟隆”一聲,對著它開了一炮。

一道紅光,從坦克炮口閃出,一下子飛過李伯頭上方,正正打在那逃跑的巨蟑身上,立即“轟”地一聲巨響,那巨蟑當場被炮火擊中,炸成一團火光,它在火光中被炸得粉身碎骨,殘骸四飛。

“好”李伯也不由大聲叫好,他回過頭,發現身後墳場已變成一片雪地,在雪地不遠處,有一座小鎮,一道道火紅的彈光,正從鎮裡射向天空,一隻只“哇哇哇”叫著的在天空中飛行的黑影,相繼被擊落,好象被高射機槍擊落的飛機一樣,冒著煙跌落到雪地上,這肯定是被紙兵器打下來的烏鴉精。

這紙人士兵和紙坦克也轉回頭,向這雪地上正在戰鬥中的小鎮駛去,它們顯然是要增援在小鎮內正和烏鴉精打仗的鬼魂。

“看來,我燒的武器已全部安全抵達陰間,墳場上的鬼魂終於得救了。”李伯一邊想,一邊終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李伯終於從沉睡中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睡在墳場大門口,溫暖的陽光照在地上,告訴他這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李伯爬回起身,他發現自己的腿傷竟然已好了,他不由想起昨晚那惡夢般的恐怖經歷,他記不起自己昏迷之後的情形,不過,好象發過一個夢,夢見小鎮上的鬼魂在慶祝打敗了烏鴉精,具體細節,他記不清了。

他走入到墳場裡,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墳場裡的墳墓、草叢,樹木在燦爛的陽光下顯得生機勃勃,他再走到西邊盡頭,發現在那古老大樹旁,布滿了一百多隻倒在血泊中死烏鴉,它們呈圓形圍著大樹,另處,李伯也在大門門口也發現了一隻死了的綠頭烏鴉和幾百隻燒焦了的死蟑螂,看來,烏鴉精的確被徹底消滅了。

不過,李伯也同時見到了自己兒子 慘不忍睹的屍體。

李伯於是報了案,警察來到了現場,李伯告訴了他們這可怕的經歷,很可惜,李伯立即被當成精神病人送進入青山醫院,他兒子的死被列為狂人殺人案來處理,但偵了三年也破不了。

三年後李伯出了精神病院,中了三次六合彩,成了億萬富翁,但他很快離開了香港,去了東南亞隱居,沒人知道他在那裡。

只是有人在傳說,李伯中六合彩是因為發夢時有鬼魂託夢幫他,告訴他中獎號碼,所以他才發了財,是真,是假,也沒有人知道。{完}
夜夜上網鬼纏身

  夜晚十二點一踏正,小光便馬上把一張上網光碟裝進電腦。然後電腦開始自動啟動光碟程序。

這不是一般的上網程序,據說是一個上網不用錢的程序,是小光放學回家途中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神秘老頭塞給他的,那個老頭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在馬路上免費大派光碟,弄到馬路交通堵塞。

“光碟不要錢,不拿白不拿,”那個老頭拿著喇叭在馬路中心大叫。

他聲稱他的光碟裡裝了一個上網不用錢的上網程序。不拿白不拿,反正不用錢,小光便接過了老頭遞過來的光碟。

那個老頭對著他神秘地笑了笑“記住,半夜十二點後才上網,不然沒效。”

“我最喜歡半夜上網。”小光回應。

小光想起這老頭,臉上露出一絲怪笑,他總覺得這個老頭好象有點怪。

他把光碟塞進電腦,跟著電腦便自動裝了一個上網程序,這個程序很怪,竟是那個老頭的樣子做介面,小光想,也許是這老頭想出風頭,所以免費大送新發明,不管怎麼說,上網不用錢,這樣的賣買不做白不做。

小光剛剛把那個程序一裝完,電腦上便出現了一扇古怪的金屬門,門上出現了一個骷髏頭的撥號連接圖標。

“酷,實在是太酷了。”小光非常喜歡這個骷髏頭的連接圖標,他興奮地馬上撥通了他另一個同學小明的電話。

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在家裡,小光的父母全出差了,據說起碼要一個月才回來,所以這幾天小光天天都叫小明來這裡玩到深夜二三點。

“小明,快過來,這裡有好東西看。”小光興奮地叫了起來。

“小光,你身旁的人是誰?”小明發出奇怪的反問。

“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沒有人。”小光回應。

“不是吧,我聽到你的電話裡有一個人在哈哈大笑,笑得很大聲。”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點過來,我有一張光碟可以上網不用錢,這個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裝嗎?”

“用上網不用錢的東西,小光,我馬上就過來。”小明興奮地叫了起來。

很快,小明便來到了小光的家,“澎澎”他敲了敲門,“以”一聲,奇怪的是,門竟然自動打開。

“小光。”小明走進小光的家,裡面是一個客廳,客廳裡有一台電視,電視裡正在播放一部鬼片,“哈哈哈”屏幕裡的一隻惡鬼發出陣陣怪異的笑聲。

“小光。”小明又叫了一聲,他望了一下四周,奇怪的是,整個大廳都空無一人,他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房間,全都空盪蕩人影也不見一個。

“哈哈哈,小光,你是不是在玩神秘。”小明笑了起來,他走進小光的房間,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台電腦的顯示屏在閃動著。顯示屏裡出現的是一大堆雪花,那些雪花很奇怪,好象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在裡面,有個人形的雪花在掙扎著,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了小明的心頭。

“乒”一聲,一張刻著骷髏頭的光碟從台下掉到地上,小明看到,上面寫著免費上網四個大字。

難道小光的光碟就是這張。

“小明,小明。”突然間,電腦音箱上傳來一陣很妻慘的叫聲。

“小光,別再玩了。不然我就走了。”小明戰戰兢兢地向後一退,跟著“啊”一聲,他被絆倒了。

眼前靈光一閃,他發現,他又回到了自已的家中,更奇怪的是,地上竟有一張奇怪的光碟,那隻光碟跟小光家那隻骷髏頭光碟一模一樣。

“見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下子便從小光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鈴鈴鈴”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是小光的電話。

“小明,快過來,這裡有好東西看。”電話裡傳來小光興奮地叫聲,小明還聽到,電話裡面還有另一把奇怪的笑聲。

“小光,你不是已經打電話來了嗎?”小明莫名其妙“我剛才還到了你的家呢?”

還沒等小明講完,小光打斷插入“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沒有人。”

“小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明覺得奇怪?為什麼小光答非所問?“為什麼你重複上一次跟我講的話。”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點過來,我有一張光碟可以上網不用錢,這個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裝嗎?”小光竟然在重複上次電話講的第三句話。

小明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他猛得一下掛上了電話。

這時,突然間,他發現自己的電腦自動啟動了起來,天哪,那張光碟不知什麼時候裝進了光驅,竟在顯示屏上自動運作起來,跟著顯示屏上出現了一扇古怪的金屬門,門上出現了一個骷髏頭的撥號連接圖標。

跟著還沒等小明反應過來,“滴滴滴”那個撥號器竟然自動開始上網了。

“有沒有搞錯。”小明走到電腦旁邊用鼠標停止,誰知那個撥號器照樣上網,跟著一陣陰森森的“滋滋”聲傳出,那扇金屬門好象罩上了一層白霧。

撥號成功,金屬門自動打開,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有沒有搞錯,這叫免費上網,都不知道上到什麼鬼地方去了。”小明走到顯示屏前,他想來改變網址。

這時,在漆黑一片的金屬門內,一陣奇怪的笑聲從裡面傳出。

“老子嚇大的。”小明不以為然地回應,他迅速輸入了一個著名汽車網站的網址。跟著那個他天天上的汽車網站從他的顯示屏上出現了,奇怪的是,今天這個網站有點怪,竟然變成一個沒有顏色的黑白網站,全都是一片灰濛濛的黑白照片,只見一輛輛形狀古怪的黑色金屬車在一張張照片上出現。周圍的文字個個都象棺材似的看到他一頭霧水。

只見那些照片裡面的金屬車一輛輛都令人毛骨悚然,有的形狀象一隻蟑螂,有的形狀象一隻蜈蚣,有的長滿毛,長著一個巨大的魔鬼頭,有的象太空異形,還有的張開四片巨翼象一隻黑色的蝙蝠,更有的長著利牙,披滿鱗甲,象一隻未來怪獸、、、、、、

“酷,這些車實在是太酷了。”小明連忙把這些圖片下載入自己的文檔中。

這時,他忽視了一件事情,在他的身後,它的房間四周的墻壁自動變成了披著冰冷霧氣的金屬壁,幾個奇形怪狀的玻璃窗在金屬壁上出現,窗外是一片陰森森的連霧,跟著小明的房門變成了一扇金屬門,金屬門自動打開,門外一大片濃霧帖地掃了進來,眨眼間,房間的地上就覆蓋了一層半米高的霧紗毯。小明的身體下半部也淹沒在白森森的霧紗毯中。

在小明的門外,一輛車頂噴著氣,象蜘蛛一樣長著八隻腳的黑色蛇頭金屬車徐徐開到了門外停下,一扇六角形的金屬門自動打開,裡面一片漆黑,出現了四對綠色的,象燈籠似的眼睛。

一個全身一片黑的人從裡面飄了出來,它長著六隻手,四個頭,那個臉部竟然跟小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象是用金屬做的,全身十分僵硬,他們冰冷的金屬臉上的雙眼露出了的是十分邪惡的眼神。

突然間,小明感到全身一陣冰冷,這是怎麼回事,他發現這台電腦變得有點怪,天哪,他發現,顯示屏竟變成了一隻長著六隻機械手的黑色金屬顯示屏。跟著一個象小明一樣的機械頭在小明的尖叫聲中從顯示屏中長了出來。跟著在“哈哈”狂笑中,那片熒光屏竟變成了一個長滿利齒的巨口,噴出陣陣惡臭的煙霧。

還沒等小明反應過來,那六隻機械手抓住小明往熒光屏巨口一塞,“啊”在尖叫聲中,小明竟被長著六隻手的顯示屏吞了進去。

“味道好極了。”那個突出來的小明機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小光太離譜了,他跟那個什麼小明已經三天都沒回學校了。”張老師在小光家的門前不停地按門鈴“現在連門都不開。”

“小光,再不開門我就要罰你天天留堂做二百八十道算術題。”張老師開始火了,他開始飛腳踢門。“澎澎澎”三聲後門竟被張老師一腳踢開。

“小光,你在哪裡?”張老師剛剛走進房間,一陣惡臭迎面撲來,他捂著鼻子大廳一看,天哪,大廳上的地上,沙發上竟布著十幾堆爬滿蒼蠅的綠色糞便。

“有沒有搞錯,竟然玩隨地拉屎,太離譜了,連廁所都不肯用,現在的學生太不象樣了。”張老師跑到小光的房間對著小光緊閉的房門又是一腳。

“澎”一聲,房門被踢開了,他看到了小光,天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光本來是一個胖子,現在三天內竟變成了一個瘦骨如柴,頭大如鐘的畸形人,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開始腐爛了,長著一個個濃胞,時不時還看到一兩隻蛆蟲從裡面爬了出來。

但張老師認得那張臉還是小光的臉,便整個眼窩全下陷了進去,看上去就象一隻喪屍,只見他正在津津有味地上網跟人聊天。

“你這小子,原來整天上網,你連學校也忘記了嗎?”張老師罵了起來。

張老師走到他的身旁,只見小光枯萎的雙手正在鍵盤上敲個不停,他正在跟一個看不見對白的人在聊天,小光不停地重複打這一段句子“張老師會不會來送死。”

“媽的,玩神秘。”張老師以為小光在故意戲弄他,氣得抓起小光的頭就是一巴“小子,你好太膽,竟然敢曠我張老師的課,我要你天天做功課做到半夜二點半。哈哈哈。”

“我要上網。”小光目無表情的臉部又轉了回去,跟著他用眼睛一望那個顯示屏,顯示屏上竟然自動出現了小光打出的一句話“太好了,張老師來送死了。”

“想嚇我,老子嚇大的。”張老師把小光往地上一扔,跟著舉起顯示屏向下就是一摔,“澎”一聲,顯示屏當場癱下爆出一大團玻璃碎片浪。

“跟我走,不準再上網,太不象樣,把家裡弄到象個垃圾場一樣。”身高體壯的張老師提起小光就走“到我的家去住,今晚要補習。”

“太好了,張老師來送死了。”被張老師抱著的小光依然目無表情地重複那一句。

晚上八點半,在張老師的家中,張老師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跟小光的父親打電話。

“我已經把他關在一個房間裡面,對了,我已經把那台電腦砸了,以後你不要再買電腦給他,上網那東西會搞得人無心上學,還有,你家裡的大廳和那扇門的問題我已經幫你們搞定,你們放心繼續出差吧。”張老師道。

小光的父親接著問“你家裡沒有電腦吧。”

“放心,沒有,他不能夠再整天上網了,現在我要他跟我補習,你也知道,他的成績一滑千丈,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留級的。”

“那太謝謝你了,張老師,下次我一定要跟校長講,升你的工資,再把你的級別提高。”小光的父親拍心口保證“校長是我的表舅,只要我兒子的成績可以上去,我保證你會步步高升的。”

“那太麻煩你了。”張老師點頭哈腰“最好跟他講,最好再分一個大點的房子給我,另外,叫他的那個女兒不要再整天纏著我,你知不知道,她長得就象一頭豬一樣。”

“沒問題。那我的兒子就拜託你了,如果他不聽話,你就把他揍扁再將他罵個狗血淋頭,打是親,罵是愛嘛。”說完小光的父親便掛上了電話。

“哈哈,這次發達了。”張老師拿著電話筒得意洋洋地想。

張老師掛上電話,打開抽屜,從裡面拿了一本數學書出來,他要給小光補課。

“今晚起碼要罰他做三百道算術題。”張老師暗暗盤算要折磨一下這個麻煩學生。

他推開房門,走到大廳,天哪,他發現那個瘦骨仙小光已經跑了出來,他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客廳一角的大屏幕電視機,電視上正在播放變形金剛卡通片。

“喂,小光,我叫你復習你跑出來看電視。你一定是不想活了”張老師走到門後面抽起一把掃帚想給小光一下。

“有沒有搞錯。”張老師發現掃帚下竟有一堆人屎,那小光竟在他的門後面拉了一堆大便出來。

“今天我要重重打你的屁股。”張老師捂著鼻子罵了起來。

這時,坐在沙發的小光轉過頭來目無表情地盯著張老師道“我要上網。”

跟著一陣“滴滴”聲從電視機傳來,張老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台電視機竟然開始自動上網,屏幕上還出現了一個長著骷髏頭的金屬門撥號器。

“你,你,你到底乾了什麼?”張老師開始覺得全身一陣毛骨悚然“為什麼電視機也可以上網。”

“我可以用精神力量上網。”小光露出詭異的表情,他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變成了另一把人的聲音,一把十分沉重粗魯的魔鬼男人聲音“我不但可以用電視機上網,我還可以用你的大腦上網。”

跟著“滴滴滴”張老師的頭裡竟傳出了上網的撥號聲。

“不。”張老師抱著自己的大腦叫了起來“不,我不要,我不要。”但太晚了,張老師的大腦裡的“滴滴”聲停下,他的大腦已經撥號成功,上網啦。

“因特網過時了,歡迎來到地獄網絡。”小光望著雙眼眼球自動旋轉的張老師哈哈大笑起來、、、、、、

三天后,一個晚上補習課,失蹤了三天的張老師面無表情地走進了課室,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坐滿了四十多位學生。

“同學們,今天不上課了,今天我們要上網。”張老師露出怪異的笑容。

“太好了,張老師萬歲。”同學們歡呼了起來。

“那我們是不是去電腦室。”一個學生問。

“不用,就在這裡,現在。”一說完張老師的雙眼變成綠色自動旋轉起來,跟著“喀喀喀”他竟從身上機械般地長出了三隻手,三個頭也同時從背後機械般伸出,張老師變成了一個四頭六臂的怪物。

“啊”在同學們的尖叫聲中,個個學生都抱著自己的頭叫了起來,他們每個人的腦裡都響起了上網的“滴滴”聲,跟著整幢燈光熠熠的大樓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上網撥號“滴滴”聲。

最後撥號成功“轟”一聲,整幢大樓化成一片閃著各種數字的電光在層層冒出的霧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歡迎光臨地獄網絡。”在哈哈狂笑中,那幢底下裝了很多個輪子的教學大樓呼嘯著在漆黑地獄空間中縱橫交錯的過山車道中穿行,它已經變成了一輛過山大樓車,它呼嘯著向遠處一個巨大的四頭六臂巨形金屬雕象張開的一個巨口衝去。

“呼”一聲,教學大樓在學生們的尖叫聲中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連過幾個倒轉車道一頭衝進了那個魔鬼雕像其中一個金屬頭的巨口中,巨口裡面全是燃燒著的熊熊烈焰。“啊”在慘叫聲中,教學樓在火焰中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那個巍然矗立的巨大金屬地獄魔神發出陣陣笑聲,他的那四個長著兩隻角的金屬臉上露出詭異的機械式笑容“味道好極了。”

第二天,人們都在街上對昨晚那幢消失到無影無蹤的教學大樓議論紛紛,跟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老頭托著一箱光碟又在馬路中央出現了“不要錢的光碟,不拿白不拿,上網不用錢,不上白不上。”、、、、、、

(完)
午夜怪客

  

“澎澎澎”一陣猛烈的敲門聲一下子把張明從沉沉的美夢中拉醒。

頭昏腦漲,睡眼惺忪的張明看了一下床前的鬧鐘,時會指向三點正。

張明不禁無名火起三千丈,這個人實在太離譜了,居然在三更半夜去吵醒別人,難道他不會想想這會對別人造成多大的不便。

敲門聲越來越猛烈,這傢伙得寸進尺,敲門聲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咚咚”聲,天哪,這混蛋竟用身體大力撞門。

張明氣得一下從床上滾了下來,他大步衝向門口,他發誓,無論這傢伙是誰,無論這件事情有多重要,他都一定要把這傢伙揍扁。

張明猛得一下將門打開,突然,他的口張得大大的,他的雙眼瞪得象燈籠一樣,他似乎看到一件他自己無法相信的事情。

還未等他明白看到了什麼,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猛得一下將他吵醒了,原來剛才是一場夢。他張開了惺忪的雙眼,發現自已還在床上,大門又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張明看了一下床前的鬧鐘,時針指向三點正。

“澎澎澎”撞門聲越來越厲害,那人在外面飛腳踢門。張明氣得又從床上滾了下來。他象發瘋似的衝向大門,他發誓,就算這傢伙是上帝的使者,他也要送上一拳。不,再加一腳。

“龜孫王八”張明氣急敗壞地猛得一下將門打開。還未等他看清外面是那個龜孫是在踢門,突然間,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又將他從夢中吵醒,原來又是一場夢。

“澎澎澎”敲門聲越來越響,那傢伙開始瘋狂地大力撞門。

張明被撞門聲刺得頭痛欲爆,剛才那兩個夢已經弄得他頭昏腦漲,現在這傢伙還要變本加厲,實在太過份了,張明忍著頭痛從床上爬起,他拿起一張木椅猛得一下撲到了門前,“去死吧,王八。”他猛得一下將門打開,還沒等他把椅劈過去,又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將他吵醒,他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門外又有人在大力敲門,張明忍著頭痛看了一下床前的鬧鐘,時針指向三點正。

“滾,快滾,我不會開門的。”張明感到怒火沖天,他發狂似地對外面大力踢門的人大喊。

誰知那傢伙非但不滾,還開始飛腳踢門,“澎澎澎”門猛得一下被人一腳踢開,張明氣瘋了,他滾下床發狂似的衝向門口,“我要把你殺了。”他衝到門口,還等他看清門外站的是誰,又一陣巨大的敲門聲將他吵醒,他還在床上,門外又有人在大力撞門。

凌厲的撞門聲刺得張明頭痛欲裂,這倒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老是在做夢,夢中老是有個混蛋在敲門,而且我老是看不到門外的人。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啊”他發出了一聲慘叫,原來是真的。

他看了看床前的鬧鐘,時針指向三點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正想著,門又猛得一下被踢開了,他張開雙眼向門外一望,他依然看不到外面有什麼……

“澎澎澎”又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將他吵醒,又是一場夢。他看了一下床前的鬧鐘,時會指向三點正。

“見鬼,是那個龜孫在搞鬼。”張明歇斯底裡地叫了起來,他又滾了下床,然後發狂似的衝向門口,門一拉開,他又從另一個夢中醒來,他還是躺在床上,門外又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撞門聲……

就這樣,無論他去開門,還是門被人踢開,只要門一開,張明就會從另一個同樣的夢中醒來,他老是看不到門外的是誰,終於,在經過不知多少次門開就醒的夢後,張明開始厭倦了,當他又被一陣巨大的敲門聲弄醒後,他對門外到底是誰再也不感興趣了,他開始冷靜了下來,“為什麼我老是看不到門外的是誰,我為什麼要再乎這點,我是張明,我明天要上班,我有自己的生活,不管是誰在敲門,我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我要繼續睡覺。”想到這裡,他再也不去理會那些敲門聲了,他往頭蓋上被子就呼呼大睡起來,在被子外面,不停地傳來巨大的敲門聲,然後“澎”一聲門被撞開了,接著敲門聲又重新開始……不過張明已經不再在乎了,他不為所動繼續自己的睡覺,終於,敲門聲和撞開門的聲音越來越弱,張明不知不覺重新進入了夢鄉……

“鈴鈴鈴”鬧鐘聲吵醒了在沉睡中的張明,他張開雙眼,一個新的早晨到了,陽光從窗外淡淡地射了進來,一陣陣清脆的鳥聲在歌唱,惡夢已經結束了,張明迎來了自己新的一天。

在冰冷死寂的宇宙中,兩個生靈正靜靜地懸在地球的上空,地球藍色的龐然身軀在它們的下方冉冉轉動。

“他不願見到我們,所以他拒絕相信。”

“只要他不相信,我們就無法在他們的世界真實存在。”

地球藍色的龐然巨軀在它們的下方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本來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他夢中的一點點記憶,來到了他們的世界。”

“看來他已經下了決心要做一個地球人。”

“可他不是一個地球人。”

“這就是副作用,他掉進了一個時間循環的蟲洞。”

“那他能出來嗎?”

“只要他不再在乎以前的世界,只要他不再相信我們,他就可以戰勝蟲洞,成為一個第十八級線性時間的生靈,一個真真正正的地球人。”

“看來他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地球人。”

越變越模糊的地球終於從這兩個生靈的下方消失,它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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