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江南娘子系列之六】江南雅娘子(限) 作者:雲樂
[打印本頁]
作者:
frandyni
時間:
2011-2-20 20:12
標題:
【江南娘子系列之六】江南雅娘子(限) 作者:雲樂
文案:
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見面就要圓房
對她而言,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對方是她的新婚夫婿,她能怎么躲避?
雖然新婚夜他體貼的沒有強迫她行周公之禮
第二天又接著上戰場奮勇剿匪去
可半年後當他回到家裏
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拖到床上「疼愛」個徹底
往後更是不分日夜,不分地點
只要他「性」起,她就得奉陪到底!
這和她想像中的夫妻生活完全不一樣
她要的是可以和她溝通,共用生活的伴侶
不是只顧滿足自己欲望的粗魯的夫婿!
如果她一輩子就要這樣過下去
她乾脆先了結自己,免得再受欺陵!
江南雅娘子 1
因為妳
我的生活
從此不再平靜
第一章
明 萬曆年間 紹興府 燕飛街 柳宅
「小心點兒!這箱挺重的,加個人手……劉四,你來……小心點兒!」
「小心點兒!這要弄壞了,你十個身家都不夠賠哪!」
「輕點兒,輕點兒,這盒是珍珠首飾哪!」
一大清早,燕飛街的柳宅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一大箱一大箱的珍珠瑪瑙,綾羅綢緞不斷搬進宅子,沒多久,正廳立刻擠滿這些金銀珠寶。
這是當今功名彪炳的鎮海將軍寒向陽給柳家的聘禮,下聘的對象是柳老爺的獨生女。
能被功在社稷,名鎮天下的將軍看上,照理柳家應是大肆慶祝、歡天喜地才對,但此時柳老爺坐在正廳看著一箱箱抬進來的金銀珠寶,臉上卻毫無喜色,眉頭反而越皺越緊。
好不容易,聘禮終於全數搬進了大廳,此時一位將軍府的侍從用渾厚的聲音道:「柳老爺,這是寒將軍的聘禮,下個月將軍正式迎娶柳姑娘。」語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柳老爺看了滿廳貴重的聘禮,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柳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三代皆出舉人、秀才,擁有科舉功名。柳家一向行事公正,靠祖上留下的田產過活,不從事生意買賣,雖沒有山珍海味,但日子也算過的平順,尤其是讀書人的風骨,讓柳家在紹興府贏得很高的評價。這種清譽可是錢財買的不到的,也因此柳家更重視子女的教育及門風。
柳老爺膝下只一個獨生女,名喚柳汝雅,人長的清秀,氣質出眾。因柳老爺從小就極為留心女兒的教育,是以柳汝雅六歲能詩,九歲能文,極得柳老爺寵愛。
當時女子不能應科舉,所以柳汝雅不用學死板的八股文,反而是唐詩、宋詞、元曲、古文皆通,堪稱才女。但柳老爺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所以對女兒的才學並不是到處宣揚,因此這事除了少數親友及貼身的丫鬟外,再沒人知曉。
一轉眼,柳汝雅也十九歲了。自她及笄以來,不少人因為柳家的清譽登門求親,但柳老爺要為自己的女兒仔細挑選一個可以接受她才氣的丈夫——這個人不需要大富大貴,卻要雍容大度,畢竟在女子無才變是德的社會裏,不是每一個丈夫都可以接受如此才華橫溢的妻子。如果女兒嫁了個不會疼愛她才華的丈夫,那這些年來的栽培就白費了。
柳老爺東挑西選,都沒一個看上眼的;眼看女兒也十九歲了,再不出閣就要惹人笑話了,正巧南柳巷的呂家公子出聯擇偶——呂家是生意人,近年來生意做的極大,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大商家。但呂家公子呂紹庭可是道道地地的讀書人,對營生沒有興趣,倒對理學、儒學很是癡狂。
那呂紹庭為了應付爹爹的逼親,弄出對聯擇偶的名堂,只要哪家姑娘對得出下聯,並住在呂家別業一個月,期間還要對出三副對聯,對出的對子讓他滿意,他就不論對方貧富美醜,立刻迎娶。
對聯貼了兩個月,沒有姑娘閨女對得出,正巧柳汝雅有一次到廟裏上香祈福,經過南柳巷,瞧見了呂府牆上的上聯——八角樓,樓八角,一角點燈諸角亮。
她笑了一下,立即脫口對上:五眼橋,橋五眼,一眼流水伍子溪。
身邊的貼身丫鬟巧兒聽見,立即寫下,好事的將下聯送到呂府,沒想到傍晚呂府立刻遣人到柳家下帖子,邀請柳姑娘到別業住一個月——期間呂紹庭出題,柳汝雅應對,兩個人以書信往返,是不見面的。以柳汝雅的才學,這些對聯她並不成問題,於是柳汝雅將呂紹庭的聯子一一對出,通過招親考驗。
柳老爺本來顧慮呂府是商業巨賈,與三代書香的柳家門不當戶不對,但打聽之下,得知呂紹庭為人溫文儒雅、飽讀詩書,尤其要求能與他茗茶對弈、談古論今的妻子,且依其個性,絕無納妾的意圖,於是他不再遲疑,大大的期待起這樁親事。
但就在大夥兒都興高采烈的打理婚事的同時,卻出事了。
原來柳夫人高興女兒終於找到好歸宿,母女倆便到石佛寺上香還願。柳夫人在大殿默禱時,柳汝雅到寺後水池觀賞池中的錦鯉,恰巧遇到當今鎮海將軍寒向陽的寡母寒太夫人,兩人甚為投緣,相談甚歡。
沒想到寒太夫人回到將軍府沒半個月便因惡疾去世,臨終前掛念兒子寒向陽快三十尚未娶親,病榻前硬逼他發誓定要迎娶柳汝雅。寒向陽對婚事本來沒興趣,為讓寡母安心,不得不答應下來。
寒向陽為了信守對母親的承諾,親自到柳家提親。柳老爺很客氣的推辭了,說是高攀不上——名震天下的鎮海將軍要什麼女子沒有?柳家雖是出過舉人,但總也比不上出進士的人家甚至皇親國戚,更何況兩人歲數相差過多,並不適合。
更重要的是,柳汝雅已經定給是呂家了。
本來寒向陽也可以順水推舟,以此當藉口不迎娶柳汝雅,但母親臨終時的殷殷期盼,使他下定決心要完成寡母最後的心願。結果寒向陽就在不知道柳家姑娘是圓是扁的情況下,硬向柳家下聘。
「不行啊!寒將軍,那呂家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下聘了!」柳老爺面對當朝重臣鎮海大將軍,口氣有點慌了。
「退聘!」寒向陽面無表情的說。
「這樣做不好啊!畢竟呂家還是……」體形瘦小的柳老爺面對魁梧的將軍,氣勢相對矮了一截,話還沒說完,便被寒向陽打斷。
「拔元,事由你處理。」寒向陽向一旁的的副將拔元交代。後者點點頭,表示明白。
「明日府裏會抬來聘禮,就這樣。」寒向陽起身離去。
柳老爺站在大廳看著將軍府一大票人出了大門,心中甚是煩惱。好好的一樁婚事,怎麼會突然殺出寒大將軍呢?這下對呂家也不好交代,卻又得罪不起將軍府……唉!當初雅兒的娘沒帶著她去石佛寺上香就好了,也不會招惹到將軍府……
「老爺,都是我不好。」柳夫人在旁邊,神色哀淒。
「好了,不要再自責了,一切都是命啊……我明日再與王進士、張掌櫃等地方鄉紳商量商量,看看還有沒有轉寰的餘地。不要難過了,你先去安慰女兒吧。」
柳老爺嘴裏講的輕鬆,但在政治敗壞、外患頻仍、縉紳豪賈橫行鄉里的情況下,對將軍府的提親,許多人都勸柳老爺認了。就算是寒將軍不對,但寒向陽戰功彪炳,功在社稷,柳家還算是高攀了。
面對他人的勸說,柳老爺真的是萬般不願,他不願從小苦心栽培、才華橫溢的女兒嫁入將軍府,然後就被那些達官貴人的繁文縟節綁的死死的,拘拘謹謹的過日子。而且寒向陽是武人,萬一他不能容忍女子有文采,那可怎麼是好?
但形勢比人強,柳老爺也知道,鎮海將軍寒向陽就是壓制南邊倭寇的兩大將軍之一,另一位則是靖海將軍翟煜天。朝廷對這兩位將軍倚重甚深,就算是他要十個柳汝雅,他小小的一個秀才能做什麼抵抗呢!值得慶倖的是,那寒向陽至少還願意下聘拜堂,而不是強搶民女,連個名分都不給。
至於呂家那邊,則是抱持民不與官鬥的想法。雖然呂老爺子覺得很可惜,但對手是鎮海將軍,也只有作罷。呂老爺子是明理的人,他還過府來勸解柳老爺不用介意,女兒有好歸宿是件喜事哩。
面對著大廳裏琳琅滿目的聘禮,柳老爺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唉……
第二章
一個月後,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抵達燕飛街柳宅,穿戴鳳冠霞帔的柳汝雅拜別雙親後,上了氣派華麗的花轎,迎親隊伍便往將軍府行去。寒向陽身邊的副將軍拔元將親事打點的熱鬧非凡、風光體面,柳家兩老看在眼裏,也知道寒將軍應該不會虧待女兒才對。
傍晚,花轎進了將軍府,由著選好的時辰,新人行禮如儀完成了親事,新郎倌留下應付賓客,新娘子則被帶到新房。
新房內安靜無聲,偶爾由屋外花園傳出幾聲蟲鳴。柳汝雅的兩個貼身丫鬟巧兒、守兒隨著主子陪嫁到將軍府,巧兒心細,知道主子心底緊張,特意陪話:「小姐,您還好吧?」
「嗯!還好。」大紅喜帕遮住柳汝雅清秀的臉。
「會不會悶?巧兒幫妳搧搧風。」
「不用了,還好。」細細的聲音傳出。
在一旁的守兒早就沉不住氣了,「小姐,其實您根本不應該在這兒的,本來是呂家公子……」
「不要說了,守兒。事已至此,我也只有遵從安排。妳們倆都很清楚,我是做不來逃婚的事的。」
「可是那呂家公子真的比較適合小姐啊!年紀相差不多,呂公子又是讀書人,知書達禮,溫文儒雅,與小姐興趣也契合。」一旁的丫鬟心有不甘的說著,活象嫁到將軍府是委屈了柳汝雅。
「守兒,這種話以後不准再提,會惹出麻煩的!」喜帕內傳出柳汝雅的輕斥。
「是的,小姐。」巧兒、守兒齊聲回答。
又過了一會,門口響起寒向陽渾厚的聲音,房內的氣氛不由得緊張起來。
寒向陽推門而入,大手一揮,巧兒、守兒欠身,相偕退下。
房間裏只剩下他與她。
喜燭亮晃晃的燒著,房內一片靜默,寒向陽定定的看著坐在床沿的人兒。
這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多沒真實感啊!以前因為清剿倭寇,生活漂泊不定,所以他不願娶親,怕耽誤對方青春——象他這樣忙碌的將軍是不能時刻待在妻子身邊的,搞不好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何苦娶了妻,卻讓對方獨守空閨呢?
但因為對寡母的承諾,他娶親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娶了什麼樣的女子,只知道這女子是娘親喜歡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再耽擱了。
寒向陽大手再次一揮,大紅喜帕飄了下來,柳汝雅清秀端莊的面容對上了他的。
他有一張粗獷的臉,長年的日曬顯出黝黑的膚色,濃眉,挺鼻,大耳,抿的筆直的嘴說明了他是一個紀律嚴明,律己甚嚴的男人,那一對炯炯有神的黑眸及不怒而威的 神態則顯出將軍的威嚴。
她有著一張瓜子臉,清清秀秀的,細眉鳳眼,皮膚雪白,長相說不上美麗,但她卻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令人覺得嫻雅純淨,卻又平易近人。
兩人對望,時間有那麼一瞬間凝結了。
「夫君。」柳汝雅首先回過神來,秀氣的喊了聲。
寒向陽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妳的閨名是汝雅吧!」
「嗯!」她點點頭。
他望著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寒向陽威震四海,新婚之夜居然會緊張?嘖!他真要恥笑自己了。
寒向陽趨前,將她頭上的鳳冠解下,接著他脫下自己的大紅喜服,甩掛在椅背上,大手轉向柳汝雅的嫁衣——
柳汝雅臉一紅,「夫君……」
寒向陽聞言,劍眉一挑,「妳要自己脫?」也行!只不過她看來不像如此大膽的女子。
她搖搖頭,滿臉紅暈,細細的說:「還有交杯酒呢。」
「哦,對。」寒向陽到圓桌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喜酒,遞了一杯給站起身來的柳汝雅。唔……她不高,甚至有點兒太過嬌小。
寒向陽對著她舉杯就喝了,柳汝雅則細細的說:「願夫君身體安康、事事安泰。」才淺酌了一口酒。
寒向陽對她的優雅舉止、合宜的應對有了初步的印象。
「現在可以辦正事了吧?」寒向陽大手又欺向她身上的大紅嫁衣。
「夫君……汝雅有一事相求。」
還有什麼事沒辦嗎?哪來的這麼多規矩!寒向陽不耐煩的粗聲道:「還有什麼事?」
「汝雅想……想……」柳汝雅吞吞吐吐的,小臉漲紅一片,不知該不該說。
「說!」寒向陽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
柳汝雅扭絞著雙手,鼓起勇氣,抬起頭,對自己的新婚夫婿說:「汝雅……汝雅想……過幾天再圓房。不知夫君同意否?」
居然有這樣的女子?新婚之夜不與夫婿圓房?這要是傳出去,他寒向陽還有沒有臉?多是的人還會笑他寒大將軍連個女子都擺不平!
對這個提議,他難得的捺著性子問:「為什麼?」她身子不舒服?
「汝雅想……想多瞭解一下夫君。畢竟初次見面就要圓房,我……」她咬了下唇瓣。
「妳了不瞭解我,跟圓房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反正妳已經是我娶進門的妻子,不管怎樣,妳都是我的人了。」
「但……但是,至少我心情上不會這般生疏。」她仍在苦苦爭取。
「這種事妳只要做過一次就不會生疏了。」寒向陽冷冷的說。
「夫君……不同意汝雅得建議?」柳汝雅咬了咬唇瓣。
「如果我不同意呢?」寒向陽在軍中一向是說一不二,不容許部下討價還價。向來只有別人聽他的,沒有他聽別人的。
「那汝雅只有遵從夫君的意思了。」她垂睫低語。
柳汝雅雖飽讀詩書,但她所受的教育也是傳統那一套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所以如果他堅持,她也只好依他。
「嘖!說得好無奈,活像我是虐妻的莽夫一般。」寒向陽大刺刺的坐在床頭。
「汝雅不敢。將軍英名在外,汝雅以為將軍會是可以講理得人。」
「那今晚我要不答應妳,就是我不講理了!」寒向陽蠻橫道。
「不……不是的。汝雅只是想……」她急了;怎麼他會如此誤解她的意思呢?本以為可以為自己爭取與他熟識之後才結合,自己也不會這般緊張,沒想到他居然生氣了。
算了,給他就給他吧!
柳汝雅不再說話,低下頭認命的解著嫁裳上的盤扣,全部解開後,她脫下火紅的喜服。
寒向陽只倚在床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解衣的動作,下腹居然起了反應,粗重濃濁的呼吸洩漏了他的欲望。
她身著單衣,坐在梳粧檯前解下髮髻,一頭青絲隨即散落下來,她仔細的梳著一頭如雲的秀髮,抹去胭脂,淨臉,將自己打理妥當,然後她站起身,望著斜躺在床頭的寒向陽。
這是她的夫君,即將相伴一生的人,她卻對他全然的陌生……他對她又何嘗不是呢?兩個陌生人一見面就要圓房,對她而言,那實在需要很大的勇氣。
可對寒向陽卻不是這樣想的。圓房對他而言不需要極大的勇氣,他只要掠奪新婚妻子的貞操即可。不過既然眼前這位女子是他要相伴一生的人,他其實不急於一時。
看著新婚妻子手足無措的站在梳粧檯前,他用低沉的嗓音呼喚她,「過來!」
柳汝雅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走近床前,脫了鞋,坐在床沿,與靠在床頭的寒向陽對視。寒向陽大掌一伸,將嬌小的人撈進寬闊結實的胸膛。
她靠在他胸前,小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身體僵硬,呼吸混亂。 她從沒接觸過男人的身體,她緊張啊!
寒向陽知道她很緊張,但他也說不出溫柔體貼的話,長年馳騁戰場,養成他嚴肅不苟言笑的個性,自然說不出哄女人的甜言蜜語。
「汝雅!」大刺刺的言語,像在審人犯。
「是的,將軍。」柳汝雅一緊張,本是喚他夫君的,卻叫成有距離感的將軍。
寒向陽蹙了蹙眉,一隻手搭在她的背上,隔著單衣,來回撫摸著她的玉背——她的身子挺纖細的。
「那日娘親與妳聊些什麼?」
「啥!」柳汝雅一時間意會不過來,抬頭看到他炯炯有神的黑眸,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在石佛寺。」他提醒她。
「啊,是的。」她這才意會過來,順了下呼吸。他胸膛上傳來陣陣酒香,讓她聞了,渾身飄飄然……她順好呼吸,細聲的說道:「太夫人與汝雅在聊池中的魚兒呢。」
見寒向陽不搭腔,柳汝雅猜想他是要自己說下去,便繼續說著:「太夫人當時見汝雅一人在池邊賞錦鯉,便慈祥的對汝雅說:『姑娘,這魚可真漂亮,光鮮亮麗呢!』我回說:『是啊,這魚遊的自由自在,是菩薩保佑。』
「太夫人說:『或許這魚兒想要更大的地方,而不是在池中。』我說:『池外的世界未必比池內好。或許這魚兒是沒有選擇的留在這池內,但既然已經留在這池內,牠就必須學習自得其樂了,否則自個兒悶得慌,旁人見了,心也疼哩。牠就這樣優遊池中,自己雖然沒有得到很大的快樂,至少也是快樂了,而旁人卻因牠而得到很大的快樂,這樣魚兒看到別人得快樂,也就增加了自己的快樂。』
「太夫人便笑著說:『姑娘的見解的確不同一般。姑娘可曾許配人家了!』我點點頭,太夫人笑笑,這時婢女便過來攙扶太夫人,太夫人臨走時還對我說希望日後能再見到我。」
柳汝雅輕聲細語的說完,便安靜下來,柔順的靠在男人寬闊得胸膛上。唔,他胸膛好硬,卻很溫暖……
寒向陽心跳加速,微訝說道:「娘親那時就知道妳已許了人家?」
柳汝雅雖然覺得新婚之夜不宜提起這事,但她還是柔順的點點頭。對呂公子,她有一份歉疚。她本以為從此可以和呂公子做一對神仙美眷,卻沒有想到與寒夫人一席對談,使她今日被迫嫁進將軍府。她並不覺得那日她有說錯話啊,可是……算了!現在嫁都嫁了,想這些也沒用。
娘親早知道她許人了?!寒向陽心中一驚。
為了完成母親的遺願,他不惜以官壓民,強迫柳家退聘,搶了呂紹庭的未婚妻。而娘在知道她已經許人的情況下,還要他去迎親,甚至臨終前還要他發下誓言……娘長年吃齋念佛,一向不是強求之人,為何堅持一定要柳汝雅進寒家的門?
疑問不斷在寒向陽心中擴大,同時他也凝望著這名娘親欽點的女子——她究竟有何特殊,讓娘親一見就喜歡,甚至不惜讓他背上奪人之妻的?名?
柳汝雅不知他心中千百個疑問,只看他直直的盯著自己,瞧得她心慌……她有說錯話嗎?
「妳……不怨我?」寒向陽眸子飄向床邊的喜帳。
「怨什麼呢?」
「妳早就許了人家了,我卻逼妳爹退聘……如果不是我,妳已經是呂家的媳婦了。」
「汝雅進了寒家的門,就是寒家的人了,不會有怨言。」她小心的答。
「嗯——」寒向陽語調拖的長長的。
這柳汝雅可算的上事教養良好、應對得宜。通常女人遇到這類的事,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上花轎,洞房花燭還擺一張貞節烈女臉給丈夫看,就是像戲曲小說所寫的逃婚去。但這些柳汝雅都沒做,她只是本分的扮好自己的角色。
但就柳汝雅而言,縱是她不知道寒大將軍是怎樣的人,但只要她答應下嫁,就能讓兩家平靜的過日子,她覺得這犧牲是值得的。
就在兩人對談時,夜也深了。天有點寒,寒向陽將錦被蓋在兩人身上,抱著她躺下。懷中的嬌軀整個僵硬起來,她又緊張了!
事情就要開始了嗎?兩人裸裎相見,然後做……做秘戲圖上那種事?她不會啊……
柳汝雅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她只要一想到出閣前娘親告訴她有關男女結合的事,無端的就一陣緊張。裸著身子和陌生人那樣做?不行啊!她做不來的。
所以方才她才會鼓起勇氣,要求初見面的夫婿緩幾天再圓房。但看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同意她的提議,她只好暗咬著牙,用盡生平最大的勇氣,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將外衣給脫了。現在兩人抱在一起,躺在大床上,曖昧的氣氛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寒向陽感覺到她的緊張。可憐的小女子!初見面就要她交出自己的身子,也難怪她會這樣不知所措。
「妳對娘親的印象如何?」他仍然摟著她說話,雙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揉。
「太夫人——啊,不對,是娘親……」她已經嫁進寒家,自然不能再叫太夫人,應該改口叫娘親了。柳汝雅驚覺自己失言,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婿,他沒有任何異狀,表情還是剛剛那樣。
她悄悄的放了心,輕聲的說著:「娘給汝雅得感覺,很慈祥,很溫曖,尤其娘親講話時,她總是很溫柔的望著人……」
在柳汝雅講話時,寒向陽緩緩的按摩著她僵硬的肩膀、背部,每當她講完,他都再丟出一個話題讓她繼續講下去。漸漸地,她放鬆了,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於,她在講自己小的時候的事時睡著了。
寒向陽只是繼續撫摸著她的背,灼灼的黑眸似乎在想事情。
夜深了……
★☆★☆★☆
隔天一早,柳汝雅微睜開眼,意識尚模模糊糊時,轉個身,一雙玉臂擱在另一邊的枕頭上,倏然清醒。
將軍呢?
她意識到自己已成人家的媳婦,趕緊起床——他昨晚真的沒與她圓房!本以為他會對她用強,可是他沒有,只是抱著她睡。
摸摸枕上的溫度,冷的,可見他離開已有一陣子了。
「小姐,巧兒、守兒來服侍了。」貼身婢女敲著房門。
「進來。」柳汝雅披上衣服起身。
「小姐,淨臉吧,巧兒收拾下床鋪。」巧兒將沾了血的錦被換下。
柳汝雅看了,心中疑惑。昨晚並沒有與他圓房,怎麼會被上有血印呢?
看見主子盯著被上得血漬,巧兒貼心的微笑,「小姐昨夜必是累壞了。守兒,將早膳端上,小姐吃點東西,身體會舒坦些。」
不,她很清楚昨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這也讓她放下了心。如果沒這沾血的被子,她難道要到處說明新婚之夜不圓房的原因嗎?將軍或許能諒解,但外人就未必了。尤其將軍府管事下人眾多,一旦這事傳出去,她自己也不好做人。
是他刻意做的吧!
柳汝雅心中浮起暖暖的感覺。
「小姐——不,現在應該叫夫人了。夫人,用完早膳後,府內的總管進伯夫婦等著求見。」
「知道了。將軍呢!」柳汝雅用巾子拭幹臉上的水珠。
「這咱們就不知道了。」守兒回答。
柳汝雅悶悶得用著早膳,嫁人後的第一個清晨,是滿肚子的疑問與不安。
用完早膳,柳汝雅穿戴整齊,在正廳見著了將軍府的總管進伯夫婦。
這是一對和氣的夫婦。
「夫人,這府內大大小小的事,您都可以吩咐我與老婆子。要是夫人覺得府內需添購什麼,儘管開口,不用客氣。」頭髮全白的總管進伯熱絡的說著。
「是的,夫人,有什麼需要或吩咐,儘管交待咱們。」胖嘟嘟的進大嬸也笑著說。
「謝謝進伯、大嬸。汝雅初進府內,要學的事還多著,願望進伯、大嬸多多教導。」
「哪兒的話!夫人就將這兒當作自己的家,今後夫人就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了,有什麼吩咐,老奴自然盡力達成。」進伯拱手作揖。
「汝雅在此先謝過兩位。」柳汝雅淺淺一笑。還好將軍府的總管還和氣,沒有刁仆習性。
「進伯,將軍人呢?」
「夫人,將軍今個兒一大早便趕往臨山衛。聽說海上倭寇又蠢蠢欲動,將軍忙著親上前線去壓制呢。」
原來他到前線打仗去了……柳汝雅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失望。
「他……將軍什麼時候回來?」
「稟夫人,這不一定,有時幾天,有時幾個月,長一點兒的還有一年才回來一次的。」
這麼說,不確定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了。她本想好好與他談談,增加彼此得瞭解,現在都不行了。
看到夫人眼底的失望,進大嬸立刻熱心的說:「夫人還沒逛過府內吧!今兒個由我帶領,好好介紹府內給夫人知曉,您說好不好?」
「那就有勞進大嬸了。」柳汝雅淺淺的笑了。
★☆★☆★☆
將軍府挺大的,逸景園是主屋所在,其他還有一些軒、閣、亭、居等,柳汝雅看得眼花撩亂。柳家是書香門第,雖享有清譽,但財富算是中等,宅邸並不豪華,擺設典雅淳樸,有讀書人的風格。
相較之下,將軍府就比較華麗,地大屋大,每個樓閣都經過精心規劃,雕樑畫棟,氣派非凡。這些樓閣都打理的潔淨宜人,周圍的庭園也經過一番巧思架構,其中又以昨夜她睡臥的主屋逸景園最寬闊精緻。
園中有假山流水,還有個人工湖泊,住在裏頭的人隨時可以到湖濱的樹蔭下戲水觀魚,也可以到花木交輝的花徑上低迥流連。園中種滿各式各樣的花草,林深樹密,鬱鬱蔥蔥,生機盎然,其中的軒堂樓閣、亭台館榭,高高下下,或藏或露,顯示出將軍府的氣勢。
住在這裏,應該會很幸福吧!
但柳汝雅一問之下,才知道寒向陽大多時候皆在外征戰,寒太夫人還在世時還熱鬧些,太夫人一走,府內便冷冷清清的,直到這幾天辦喜事,府內才熱鬧些。
「現在夫人也嫁進府了,希望夫人早生貴子,讓府內人丁旺些,也活潑熱鬧些。」進大嬸熱心的道。
柳汝雅聽了只是微笑,並不答話。她哪能告訴旁人她與將軍尚未圓房,根本不可能有子嗣。
寒向陽不在,府內一切事務也有總管進伯打理,柳汝雅在府內其實是閒適的。她日常生活便是讀書寫字,要是累了,就在逸景園大樹下的長石椅歇著,往往就這麼睡著了,醒來發覺臉上多了好幾片花瓣,是風吹過來的。
她喜歡這裏,靜謐平和、閒適宜人,只是寒向陽不知何時才會回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居然已經快想不起他的長相,只記得他身上的酒香。
進過半年,她已經習慣府內的生活作息,也很稱職的做一位將軍夫人,但她還不瞭解她的夫婿寒向陽是怎樣的一個人。聽進大嬸說他長年征戰,外表看起來嚴肅些,但他心地極好,事母至孝。
而她對他得瞭解也僅止於此。
半年裏,聽說浙江沿海的倭寇勢力本來就極大,現在已被壓制下來,都是鎮海大將軍的功勞,寒向陽徹底的摧毀了倭寇在浙江建造的船隻——倭寇表面上雖是日本浪人作亂,但有絕大部分都是中國沿海居民假扮的,所以倭寇船在浙江建造一點都不稀奇怪。對於寒向陽的功績,朝廷極為高興,皇帝的賞賜一件接著一件送進將軍府,柳汝雅忙著迎接,可是正主兒卻還沒回府,他真的忙極了。
傍晚柳汝雅坐在樹下,沁涼的微風吹來,輕撫芙頰。她淺笑了一下,怎麼自己變得像深宮怨婦般,一心指望夫婿歸呢?還是看看今日呂公子又送過來什麼聯子,也好讓自己動動腦,有點事做。
雖然柳汝雅最後嫁進將軍府,但呂紹庭對她的文采非常欣賞,兩人還是常常書信往來。他知道她喜歡對對子,也就常出一些上聯,請她對下聯,也有是他想不出下聯,求教於她的。呂紹庭對嫁做人婦的她沒有私情,有的只是欣賞。
但看在旁人眼裏,未必如此。柳汝雅當然知道要避嫌,所以這半年裏她沒有踏出將軍府半步,連到廟裏參佛都不去了。
反正將軍府夠大,她整日流連湖濱,行走在參天古木道,冥想靜心,讀書觀天,而且還有呂紹庭這位益友,不時送些文章對子過來解悶,她很知足了。
柳汝雅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往屋裏走去,推開房門,想看看呂紹庭今日又送些什麼對子過來,卻看見一個壯碩的身軀站在書桌前,手上拿著呂府的書箋,嚴肅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她就著夕陽的餘暉審視著眼前的男子。他看起來好象——寒向陽?!
「啊!夫君,你回來了。」柳汝雅心底是高興的,眼底也皆是笑意。
可那寒向陽眼底卻一點笑意也沒有,甚至有點肅殺冰冷!
看到寒向陽這樣的眼神,柳汝雅一張笑臉僵在那兒,細聲的叫道:「夫君……」他看起來好象很不高興。
「這是什麼?」寒向陽冷聲道,揚起手中的信箋。那是呂紹庭的來信。
不只他手上,地上還紛亂的散落著半年來呂紹庭的來信。
糟糕!他一定是誤會了。
「夫君,那是呂公子的來信。有時他遇到書上有疑惑或看到一些有趣兒的事,會來信告訴我。我與他只是學問上的切磋罷了,夫君不用多心。」柳汝雅急著解釋。
「我有說我多心了嗎?」他聲調依然冷冷的。
「夫君沒說,是汝雅多心了。」她半掩著清眸,低下頭去。
一時之間,房內充滿著令人窒息的空氣。雖然寒向陽沒說什麼,但他那雙眸子迸射出的殺人目光足以讓人退卻。他是常年征戰的將軍,目光之淩厲駭人可想而知,尤其對象又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柳汝雅自然被那目光緊緊的勒住,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過了似乎一盞茶之久,房內的緊張感才因婢女來叫用膳而略略消散。
用膳時寒向陽沒有講話,只將飯菜一口口的扒進口中。一旁的僕人驚覺到將軍似乎心情不好,機靈的閉上嘴巴,柳汝雅在一旁默默的吃著飯——好不容易盼得他回來,卻是這般情景……
「酒!」他粗聲粗氣的喊道。
身邊的僕人立刻趨前斟了滿滿的一柸酒,寒向陽一仰而盡。
「再來!」
僕人不斷的斟酒,他不斷的喝著……情況太反常了,連總管進伯都在旁邊露出擔憂的眼神。
柳汝雅看得出總管的擔憂,而寒向陽也的確喝得太多了,她用細細的聲音說道:「夫君,身體要緊。今天剛回來也累了,先到園內歇息一下,稍晚再沐浴更衣可好?」
寒向陽睨了她一眼,蠻橫低吼,「我的事輪不到妳說話!下去!」在他眼裏,只有女人聽他的,沒有他聽女人的!
他大力壓制浙江沿海倭寇熾張的氣焰,使沿海局勢穩定下來,好不容易抽空回到府裏,急著想看看她,怕她深閨寂寞,怕冷落了她,哪知道她居然不在房裏,瞥眼一看,桌上還有男人給他的書信,是那呂紹庭,當年訂下她的男人!
他憤怒的將書櫃裏的信函全掀了出來,看那日期,已近半年,也就是從他離開後,兩人一直維持著書信往來!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已嫁做人婦,居然還敢與「前未婚夫」維持著書信往來,難不成她仍未忘情於他?
該死的!
他堂堂一個鎮海將軍,妻子居然有二心?!
他無法忍受這種事!
寒向陽酒越喝越多,無視一旁的柳汝雅,粗聲惡質的喝斥她退下。柳汝雅默默的站起來,眼角噙著淚,輕咬著唇瓣,靜靜的退了下去。
「將軍,夫人是擔心您,怎麼一回來就人家粗聲粗氣的?」一旁的進大嬸看不過去,幫柳汝雅講話。她是府裏十幾年的老僕人了,才敢這樣對寒向陽進言。
「是啊!將軍,夫人這半年都不曾出過府,就等著將軍回來,怎麼今日一回來就這樣對夫人惡聲相向呢?是不是海上倭寇的事煩心?」進伯也在一旁幫腔。
「半年來她都沒踏出府裏一步?」寒向陽的酒似乎清醒了一些。
「是啊,就連我邀請夫人一塊兒到寺裏參佛,夫人都不去呢。沒見過這麼靜的人了。」進大嬸見寒向陽停止喝酒,連忙再說些夫人的事給他聽。
寒向陽不講話,煩悶的看了桌上斟滿的酒一眼,大手一揮,將一桌的飯菜全掃了下去。
第三章
逸景園 主屋
丫鬟巧兒、守兒見將軍在膳廳對柳汝雅的態度,知道自家主子一定傷了心,連忙倒水備盆,伺候著柳汝雅沐浴。
看著散落一地的書信,柳汝雅深吸一口氣,狠著心,叫巧兒拿去燒了。
那裏面有一些精彩的對子呢!可惜了!
柳汝雅浸泡在澡盆裏,閉眼想著寒向陽。他閉印象中更黝黑些,臉部線條也更鋼硬了,雙唇依舊抿得直直得……那些倭寇在東南沿海作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全數剿滅他們挺費功夫的,他這半年來過得很辛苦吧!
沐浴後的柳汝雅由著丫鬟巧兒服侍穿衣,濕濡得長髮擦的半幹,坐在造型優美的窗座上。窗座是將窗子往外推,窗邊還有雕刻精美的欄杆,俗稱美人靠,人可以坐在座上欣賞外邊的景色。她將秀髮晾在倚欄處,靜待頭髮全幹。
今晚月色明亮,但柳汝雅無心欣賞。
她只想著寒向陽恐怕誤會了她與呂紹庭的關係。但那只是單純的書信往來啊!呂紹庭有時讀書不解的地方,會來信請教,她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半年來的通信,她對呂紹庭也約略的瞭解。雖然她喜歡呂紹庭的溫文,但他腦子裏有些想法比爹還來得保守固執,當初如果嫁給他,真能像神仙美眷嗎?恐怕還需要琢磨琢磨。
但嫁進將軍府就好嗎?
一想到新婚後隔半年才見到的夫婿在眾人面前喝斥她,柳汝雅不禁難過起來。她整個人斜躺在窗座上,失神的看著窗外。夜了,庭園一片黑漆……
「寬衣!」低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柳汝雅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寒向陽正站在房內看著她。
寬衣?他是在叫她嗎?
「寬衣!」他不耐煩的又說了一次。
房內沒別人了,自然是在叫她。柳汝雅趕緊從窗座站起來,半濕的秀發散披在身後,半垂著眼,想掩飾充滿水氣的雙眸。
她低垂螓首走近寒向陽高大的身軀,遲疑了一下,慢慢的伸出手解了他的衣帶,將深紫色的外衣脫下。面對潔白的中衣,她不知道該不該脫……
「沐浴!」又是簡潔的一句話。
「夫君要沐浴!我馬上叫巧兒、守兒過來服侍。」柳汝雅趕忙要向外呼喊。
「不用,妳就行了。」他灼灼的目光直盯著他。
柳汝雅只好順從的站在他面前,雙手解著男人最後一件貼身衣服。潔白的衣服脫下後,寒向陽赤裸精壯的體魄裸露出來,她目光不敢亂瞟,看著地上。
呃!還有裏褲……怎么辦?要不要幫他脫啊?
柳汝雅紅著臉,她沒有伺候過男人,壓根不曉得該怎么辦。還好寒向陽轉身往隔壁澡間行去。浴盆裏早讓僕役們換上新的熱水了,原本就是為他準備的,但她也不奢望他今晚過來,只是備著罷了,沒想到他真的要沐浴,還指定由她伺候。
她低著頭,用眼角餘光看到他將腰際的繩頭解了,整個人赤條條的踏進浴盆,浸泡在熱氣彌漫的水裏,露出舒服的表情。
應該要擦背吧……柳汝雅走到後面,拿起巾子輕輕的擦起他健壯的背部。他背後有幾道傷疤,肌肉是結實粗糙的,背部的膚色沒有頸子那般黝黑,但比起一般人也算黑了些。他的肩膀僵硬,肌肉賁起,看得出是長年征戰的強壯男人。
這是一副完完全全的男性軀體,純陽剛的、真實的、不矯揉做作的,甚至有一點粗魯的男人軀體。
柳汝雅柔嫩的手隔著巾子擦著他的背,她看了他紮理整齊的髮髻好一會兒,然後紅著臉,從背後散了他的發,將他的頭輕拉向自己的方向,靠在浴盆的邊緣,拿著水瓢洗著他的發。
寒向陽不說話,由著柳汝雅生澀的伺候自己沐浴。他仰躺在浴盆邊緣,眼睛剛好對著柳汝雅。她知道她在看他,但她不敢對上他的眼,只專注在他黑亮的發上。
柳汝雅沐浴完後只穿著一件單衣,她半濕的發披在身後,隨著雙手的忙碌,濕濡的發有些散落到臉側,將她雪白的膚質襯托的更加耀眼。
因她沒有伺候他人沐浴的經驗,有些水滴濺打到她身上,單衣濕了一大片,絲綢衣料緊貼在她身上,姣好的曲線一覽無遺,胸前的渾圓隨著她來回搓發的動作而微微顫動,渾圓上的紅梅更是若隱若現的挑逗著男人的感官。
寒向陽目光緊盯著她,隨著她的手忙腳亂,單衣越來越濕,他的目光也越來越熾熱。柳汝雅感覺到他越來越熾熱的目光,卻誤認為這是對她服侍的不滿意,也因此越來越緊張,越緊張的結果就是越手忙腳亂,衣服也就越濕,室內的溫度也就隨著灼熱的目光越來越熱!
幾乎要令人窒息的熱!
一團混亂的熱!
柳汝雅很想逃開,但她不能逃開,她必須要勇敢面對,面對自己第二次見面的夫婿,縱使他對她不滿意!
在氤氳繚繞、令人窒息的熾熱澡間裏,兩人神經繃緊——她是因為緊張,他則是因為欲望,那種想把她剝個精光、狂吃入腹的漫天欲望!
「妳的衣服濕了。」沙啞的聲音充滿情欲的說道。
「啊!不……不要緊。」她一低頭,看到絲綢衣料緊貼著身子,隱約還可看到裏面精繡著水仙花的抹胸,略微慌亂的回答,身子往後退了一大步,離開了仰躺著的男人的視線。
寒向陽突然從浴盆中站起,嘩啦啦的,浴盆的水都給他健壯的身軀帶了出來,更是濺得柳汝雅一身濕。
「啊……都濕了……」柳汝雅低頭看著自己的慘況。
「濕才好——」寒向陽的嗓音裏有無限的曖昧。
她驚訝的抬頭看他。他……怎么用會這種音調說話!她正在奇怪的同時,又看到讓自己更驚訝的事。
啊!那……那是……
此時的寒向陽全身赤裸,而且已經被她挑逗得渾身欲火,雙腿間的男性自然是堅挺昂揚;從沒有看過男子裸體的柳汝雅看了,一張小臉立刻紅似炭火,燥熱不安。
寒向陽趨前一把抱住她,她的身子突然接觸到因欲火而滾燙的男人軀體,嚇了一跳,掙扎起來。
「將……將軍,汝雅這就去拿幹巾子給將軍擦身。」她小手推著堅硬如鐵的胸膛。
「不用,妳就行了。」
寒向陽雙手抱緊柳汝雅嬌小的身子,用全身的肌肉摩挲著她,兩人之間雖有濕透的單衣及抹胸隔著,但他身上純男性的熱氣仍不斷的衝擊著柳汝雅脆弱的感官,一種陌生的感覺升起,令她心跳加速、呼吸紊亂。
「別……」她吐出推拒的話語。
寒向陽置若罔聞,大掌一把扯掉她遮身的單衣、抹胸、雪白的嬌軀立即落入他的視線。拜堂以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妻子的身體,激狂的欲望在眸中肆虐,兩人之間再無遮掩,他不斷的用身子摩擦她,用大掌搓揉她,身下的堅挺有意無意的頂向她的小腹,讓她感受到他的激烈的渴望,她的身子因他的摩擦而泛起瑰紅色澤,因他的強力進逼而嬌軟無力。
寒向陽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控制自己不要在這兒就要了她。他打橫抱起她,跨出澡間,走向兩人同寢的大床。
★☆★☆★☆
柳汝雅看著他,緊張的一顆心都快跳出胸口。他……他該不會是想……圓房吧?
沒錯!寒向陽現在腦中只有這件事。
他抱著她到床邊,並沒有放下她,而是直接把她壓向床鋪。柳汝雅感到上身沉重的壓力幾乎將她肺裏的空氣擠光,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別這樣!」小手抗拒著壓在身上的壯碩軀體。
寒向陽粗糙的大掌在她一絲不掛的嬌軀上遊移,掌下的觸感令他滿意,只是她的推拒讓他有一絲不悅。
他只是在履行丈夫的權利,怎么,她還有意見?
「難不成妳又想隔幾天再做?不是已經給妳半年的時間了嗎?」寒向陽粗聲的說,低沉的聲音有著一絲壓抑。
但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啊!他對她仍是個陌生人。
可她也不能再堅持下去了。他一回來就不高興,現在如果再拒絕他,後果不是她能想像的。反正他已是她的夫婿,遲早都是要圓房的,就給他吧。她順從的垂下手不再抗拒,閉上眼,強忍著初次被撫摸的羞澀感及壓在身上又沉又重的男性軀體。
「睜開眼!」他命令道。
他要她看見是他在要她,而不是在心中想著其他男人!
柳汝雅聽話的睜開眼,映入眼眸的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因日曬而成深色的皮膚讓他的眸子更顯明亮,直挺的鼻樑襯托得他的俊臉更有英氣,粗獷的氣質充斥在眉宇之間。
他……好英挺!
寒向陽凝視著她,看進她的美眸中,想看出她對他的忠貞或是思念。這半年來,她有沒有想過他?有沒有思念他?心中是不是想著別的男人?
不!他不允許!她是他的妻,怎可想著別的男人!就算她是他強奪而來的,他也不允許!
他甚至想看到她的心甘情願,但美眸中有的只是緊張與慌亂,那雙極美的燦眸,此刻正無助的望著他。
嘖!女人剛開始都是這樣,最後嘗到甜頭,便欲罷不能。
寒向陽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過去都是女人主動纏上他,他不需要對她們的身子負責,床第之間總是狂妄的需索。這樣的習慣使他的大掌—覆在凝脂的雪乳上便揉捏起來,掌上的硬繭摩擦著水嫩的肌膚,讓柳汝雅強烈的感受到他的撫摸,那硬繭的刺激讓她覺得搔癢,身體忍不住扭動起來,想掙脫他恣意探索的大掌。
大掌卻更加重力道,狠戾的掐捏起來,柳汝雅忍不住叫出聲:「痛!」
初次裸露的羞恥與陌生的肢體接觸令她慌張異常,尤其他一開始就強逼豪奪,讓她措手不及,眼角浮現出了淚光。
他……他就不能輕點嗎?
水眸微怨的看著眼前的俊臉,但那俊臉卻往下,溫熱的唇擷取她雪峰上的兩朵紅梅……寒向陽用舌挑逗著紅梅,讓它突出硬挺,她敏感的玉乳漲紅渾圓,回應著劍舌的纏繞,一股麻癢的感覺從小腹升起,卻因她太緊張而使這麻癢感稍縱即逝。
寒向陽向上啃吻著她的香肩,沿著她細滑柔白的頸項烙下一串串紫紅交錯的印記,他濃烈的氣息噴在她香軟的頸窩間,引起她的戰慄。
好癢……柳汝雅好想推開他,但她知道不可以,她的掙扎會惹得他不高興,她只好抓緊身下的被褥兀自忍受著,嬌小的身軀繃的緊緊的。
粗糙的大掌摩挲著揉著她的雪臀,溫熱的劍舌舔著白玉般的耳垂,健壯的胸膛貼在她紅脹的雙乳上,結實的雙腿包住她的,胯間熱燙的欲望昂揚緊貼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腹,她整個人被貼抱在他的懷裏,密密實實、不留一絲空隙。
她好小、好軟、好香,臀部又小又翹,一隻手就可以掌握,兩隻凝脂玉乳卻渾圓香軟,大掌搓揉時,那滑膩的觸感幾乎使他不顧一切的要了她。
健壯身軀的擠壓讓柳汝雅透不過氣來,她蹙緊雙眉,努力的吸著氣。寒向陽主意到了,他緊抱著她一個轉身,變成她在他身上,他則躺在床上。
柳汝雅身上的壓力解除,小嘴輕呼了一口氣,正巧對上他一向抿得筆直的嘴唇。
她無心的舉動弄得寒向陽心癢難耐!那吐氣如蘭的小嘴兒啊——
「親我!」男人粗嗄的命令道。
「什么?」細細的聲音有著不知所措的慌亂。
「不要讓我講第二次!」寒向陽繃著臉。要他一個雄赳赳的大男人重複這種話,他是打死也不會做的。
柳汝雅確定自己沒聽錯,因為他的目光就盯著自己的唇瓣,面對他冷硬的命令,她只有遵從。她吸了一口氣,怯生生的將自己粉色的櫻唇印貼在他溫熱的唇瓣上,然後一動也不敢動。
她的唇溫熱香軟,跟她身子其他的地方一樣,接觸以後就讓人不想離開。他希望她可以用力點,將她那嫩紅的小嘴完完全全的貼著他,他甚至期待她的小舌可以滑進他的嘴內取悅他。
但她只是一動也不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小妮子!難道她就不會動一動嗎?
真的得好好教教她才是!
寒向陽又一個反轉,嬌小的身軀再次被置於強健的身下。他的唇重重的擷住她柔軟的粉瓣,堅實的舌滑進她檀口內靈活的遊移,勾住她的丁香小舌,與她纏弄不休,大掌固定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將雙唇張的更開,好容納他的進犯,劍舌在檀口內恣意攪弄,盡情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柳汝雅被濃烈的吻弄得雙頰飛紅,心跳加速,激情在體內迅速激起。她從不知兩人的唇瓣相接會是如此令人心蕩神馳、頭昏目眩,她整個人都癱軟了。
好不容易,寒向陽離開了她的唇。看著她雙唇濕潤滑膩、嬌豔欲滴、雙頰酡紅,微喘著氣,他輕笑出聲。
「要像這樣才夠味。知道嗎?娘子。」
她愣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總是嚴肅的、眉頭緊鎖的,他笑起來多好看啊,他應該多笑的。
當柳汝雅還沉溺在他的微笑中時,寒向陽熾熱的欲望正緊抵著她的小腹,灼熱的程度讓黑眸勾起一簇明亮的火光——他不能再等了,這磨人的小東西!
大掌分開她的雙腿,粗礪的手指往雙腿間的柔軟探了進去。體內突然擠進異物,那硬被撐開的撕裂感衝擊著柳汝雅,她慌亂低叫:「痛!不要這樣……」
她勻稱的雙腿併攏起來,想阻止腿間粗指的進犯,但寒向陽硬生生的拉開她的腿,她越掙扎扭動,他就越使力,不論柳汝雅如何掙扎,終究甩不掉那粗大的手指的進犯。有著硬繭的指面在柔軟的小穴裏肆虐刮搔,毫不留情。
「不要!」細細的痛感刺激著柳汝雅,她蹙起雙眉低喊,小手終於忍不住推拒著眼前壯實的胸膛。
那有如蜉蟻的力量,寒向陽本不放在眼裏,對他的低喊,他也充耳不聞,只注意到被緊緊夾住的手指不斷傳回的訊息,暗示稍後他將得到的歡愉,胯下的鐵杵更熱了。
她好緊!
而他將進入這樣的她……
寒向陽將拇指搭在她的蕊心上按壓,企圖在乾燥的花穴引出滑潤蜜汁,好減輕她稍後破身的痛楚。手指專注於花核上的揉捏,引起嬌軀一陣陣的悸動,花穴慢慢的流出滑液,已呈現瑰紅色的身軀變得燥熱難耐。
身體的變化使柳汝雅不解,她只感到害怕,嘴裏吐出拒絕的話語。「別……住手……將軍,求求你——」
「別住手?好,就聽妳的!」他惡意的曲解她的話。
寒向陽粗礪的手指加重力道,刮搔著柔滑的花徑肉壁,進進出出的掏弄著,想要更多的潤滑。他用腿勾壓住她的足踝,保持她雙腿的開放,騰出一隻手欺向她柔軟的胸脯,兩根手指旋轉著她雙峰上的蓓蕾。
「不!不是這樣的……」她忙要辯解,卻因他雙掌的撫弄而嚶嚀出聲。「啊!將軍──」她全身燥熱,意識漸漸模糊,像飄在雲端。
看到身下的胴體泛出歡愉的玫瑰色,嬌人兒不住的婉轉鶯啼,刺激了寒向陽胯下早已脹硬堅挺的男性。他迫切的想為自己的欲望尋找發洩的出口,體內灼熱的火種燙痛了他!
該死!他現在就要她,他不能再忍了!
寒向陽抽出微濕滑的粗指,將熾鐵欲望抵住雪白腿間的花穴,虎腰一挺,將自己灼熱如鐵的男性強硬的擠進她窄窒狹小的私處——
老天!她好緊、好熱,甬道像絲絨般夾緊他的男性欲望,使他的欲望又更脹大了幾分!
他再用力一挺腰,男根進入了花穴深處,穴縫被強力撐開,花瓣被擠壓成細長狀,熱燙碩大的男性正氣勢兇猛的掠奪屬於他的權利——這是他的妻!
痛!好痛——
「啊——」意識模糊的柳汝雅被突如其來的疼痛震驚。怎么回事?怎么比剛才更痛上幾倍?!
她驚慌的瞠大雙眼看著上方因強忍而齜牙咧嘴的男人,眼角噙著淚,再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他,小手亂捶,低聲叫喊:「不要!好痛!」
她痛得身子想縮成一團,併攏雙腿,但寒向陽健壯的腿壓著她,大掌捉住她揮舞的玉手壓制在柔軟的被褥上,柔弱的她跟本不是他的對手。她無法擺脫加諸身上的強大壓力,只能雙腿大張,任人恣意掠奪。花瓣被強制撐開的刺痛從雙腿間傳出,她哭了起來。
「忍著!」又是命令句。
他無法冷靜對待她的適應,在濕濡甬道中的男根催促他更進一步掠奪。欲望努張喧囂,他驅動壯碩的身軀開始進出嬌嫩的花穴,每當抽出插進,都引起柳汝雅的痛叫,如黃鶯般的啼叫聲激起了他體內最原始的獸性。
他擺動的更兇猛,撞擊著身下毫無抵抗的白皙胴體,一次又一次,狂野的掠奪她、貫穿她。他將她雪白無暇的雙腿抬起,拉得更開,將自己碩大的硬石熾鐵插得更裏,沉得更深——
「不要!」柳汝雅哭叫起來。
她扭動著身軀,想擺脫他粗魯的進犯,卻讓男性熾鐵更加深入體內。寒向陽倒抽了一口氣,像頭野獸般失去一切控制,紅著眼、擺動著虎腰,狂野的撞擊身下嬌弱雪白的胴體,肉體的拍擊聲一聲強過一聲。
「啊……放開我!求你……」她搖著頭,哭得聲嘶力竭。
寒向陽不放開她。就像他蠻橫的強娶她一樣,他不容許她拒絕!
用盡全身力氣掙扎,卻起不了一丁點兒作用,她的體力也快耗盡了。柳汝雅的哭聲漸漸小了,變得像是呢喃般的低語——
「不要……放了我……放開我……不要了……」
她纖細的身子像在暴風雨中的小船,只能無力的隨著寒向陽撞擊的節奏上下擺蕩,半點不由己。火辣的痛感伴隨著體內陌生的激情,模糊了她的意識……
插抽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到最後他完全抽出,再生猛的插入,一次次貫穿她的花心深處,撞擊的力道之猛烈,使得她原本小聲的呢喃又轉變為瘋狂的哭喊,叫得聲音都啞了。
「啊——不!不要啊——」
她緊閉雙眼,眼淚從眼角流出,全身冒著細汗,雙腿的撕裂痛楚折磨著她,身體像要被擊碎似的。這火燙的折磨怎么還不結束!
不要……救命!停止!住手啊……
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著、嘶吼著!
長年的征戰,使寒向陽對女體的掠奪是直接、狂暴、粗魯的。以前侍寢的女人大多是歡場女子,她們必須逆來順受,還得表現出很陶醉的樣子,所以寒向陽以為所有的女子皆喜歡如此狂暴生猛的歡愛方式。
可憐那柳汝雅是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柔弱的身子哪經得住寒大將軍粗魯的對待!
幾乎永無止境的抽插貫穿,撞擊著柳汝雅嬌嫩脆弱的感官。在寒向陽強力的箝制下,白皙無力的軀體四肢大張,毫無防備的任由他蠻悍的進出掠奪,滾燙的鐵杵似乎永不饜足的衝撞著她體內的最深處。
終於,在全身汗水淋漓、被褥被擠壓到床角的瘋狂情況下,稍微得到滿足的寒向陽在柳汝雅被迫大敞的門戶裏狠狠的烙下了屬於他的印記。
她終於成了他名實相副的妻!
江南雅娘子 2
因為妳
我的世界
從此不再沉寂
第四章
寒向陽看著身邊疲累沉睡的小人兒。她太纖弱了,像朵易摧折的花兒,一折就斷……
她臉上淚痕未幹,雙唇紅腫,全身都是抓捏的痕跡。吻痕、握痕、抓痕參差的印在她雪白無暇的身子上,那是他的傑作。
面對自己的傑作,他滿意的笑了。
大掌來到她胸前的渾圓,她發育的很好,胸是胸、腰是腰。她雖然嬌小,但所有女人應該有的東西,她都有了;而且剛才的交纏她帶給他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歡愉,她的身子大大的取悅了他,雖然她的反應還相當生澀。
他與女人的關係向來是建立在肉體上,雖然柳汝雅是他的妻,但他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同。女人嘛!不管她耍什麼手段,要得只是男人全心的寵愛,而寵愛就是建立在雲雨交歡上。
這就是寒向陽的想法:女人附屬于男人,女人是因身體才得到寵愛,寵愛就是魚水之歡,魚水之歡就是為所欲為,其中沒有親密、體貼、尊重。
寒向陽剛發洩完的欲望,因為大掌在俯臥的玉體上到處遊走又熱了起來。他撫摸著柳汝雅挺翹的臀部,順著臀溝,粗指探進了尚留有白色液體的花穴口,穴縫緊閉著,些許血液混著白色液體從穴縫蔓延到大腿內側,因初次激烈的歡愛而紅腫不堪的花瓣仍舊護衛著女性的私密處。
由著液體的潤滑,粗指順利的進入了花徑,撚起花核揉捏著,另一隻大掌往下伸進嬌軀與床鋪之間,抓捏著她兩隻欺霜賽雪的玉乳……身子上下都被侵犯,柳汝雅不舒服的悶哼了一聲,卻沒有醒來。
她太累了,眼皮沉重得像鉛塊一樣,想睜卻睜不開。
寒向陽拉開她修長勻稱的雙腿,大腿內側大大的紅色掌印,是他剛才硬拉開她大腿時留下的。他的一隻手仍留在小穴裏欺弄她脆弱的花蕊,另一隻手流連在她的大腿上,揉揉捏捏,把掌印弄得更紅些,最好一輩子都不會消掉。
他齧咬著她白皙滑嫩的大腿,弄出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印子,最後他居然抬起她的粉臀,讓她屈膝趴跪著,腿間紅豔豔的濕淋花穴正對著他的臉。他黑灼灼的眼緊盯著那形狀優美的穴口,方才銷魂的快感又沖上他的腦門。
「該死的!」寒向陽低咒一聲,抓緊柳汝雅的纖腰,從身後進入了她。
怎麼搞的!一碰到她,總覺得要不夠她……胯間的猛烈反應讓寒向陽微蹙眉。
厚實的身軀隨即律動起來,一記又一記的猛烈衝刺,淩虐著昏睡的柳汝雅,摧折她柔弱的感官,蹂躪她紅腫的花瓣。雙腿間的私處傳來細細的疼痛,她半夢半醒的舞動著小手,想揮掉那疼痛——她以為她有揮動手腕,但她沒有,是他從後面拉住她的雙手,配合著他抽插進出的節奏。
「嗯……唔……」她無意識的發出幾個單音。
她被強力的箝制在男人身下,小臉側貼在床上,雙手被箝,兩腿大張,熱燙粗硬的火棒從身後不斷進出她雙腿間。她在似睡似醒、恍恍惚惚之間,極力想擺脫加諸身上的箝制,但她沒力氣,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讓她昏昏的腦子更暈、更熱……
花穴深處傳出灼熱感,象要燒了她一般。她不適的呢喃出聲,不仔細聽,還聽不出她在咕噥些什麼。
「不要……放開我……將軍……好熱……」
寒向陽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柳汝雅意識恍惚的呢喃求饒,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喘著氣,粗啞的說出像山般不可撼動的話——
「不!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開妳。妳是我的了!」
★☆★☆★☆
時值秋末,逸景園的主屋卻是芙蓉帳暖。柳汝雅赤裸的身軀正橫陳在大床上,滿床的歡愛味道及床上淩亂的衣衫,說明了寒向陽這些日子以來的瘋狂行徑。
床上的柳汝雅一動也不動,任由歡愛的痕跡留在身上,白濁的液體沿著大腿內側流下,濡濕了身下的床鋪,有些還殘留在錦被上。細看之下,柳汝雅的雙乳上也沾有一些。
她一動也不動,雙眼呆滯的望著空中,一點也不理會自己的赤身裸體,也不擔心會有下人闖進來,她只是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空茫的睜著美眸。
「夫人,該梳洗了。」貼身丫鬟巧兒面有愁容,心有不忍的說著。
柳汝雅沒有回應,房內一片沈默。
巧兒與守兒對看了一眼,兩人同時歎了口氣。守兒低聲說:「巧兒,看樣子夫人又不能動了。我先將夫人扶起,妳再幫夫人淨身吧!」
巧兒無奈的點點頭。
幾個月來,這樣的對話在巧兒、守兒間已是司空見慣。剛開始她們還會慶倖夫人深得將軍寵愛,但到後來,她們只能對自家主子寄予無限同情。
守兒默默的將渾身皆是紫紅印記的柳汝雅扶起。
自從寒向陽要了她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寒向陽天天向她饑渴狂妄的需求,好似餓了許久得人突然遇到山珍海味一般,任她苦苦求饒,哭到聲音嘶啞,他仍然不放過她,執意要與她共赴雲雨,同享歡愛。
是啊,這些日子以來她被「愛」得很徹底,她甚至懷疑寒向陽是不是用這種方法來懲罰她、淩虐她。
她求他不要這樣生猛的需索,至少不要不分日夜、不分地點,但他不肯。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因為這裏是將軍府,他是將軍,所有的人都要聽命於他,包括他的妻。
偏他又是天賦異稟,健壯的身軀有著永無止境的精力,只要他要,她就得給。
怎麼會這樣?她從沒想過夫妻之間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夫妻間不都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嗎?怎會是如此放浪不羈,如此的淫浪不休……
兩人頻繁猛浪的床第之事讓她很不習慣,她覺得這是太過放浪的行為,甚至懷疑自己怎會變成一個在床上嬌喘不休、放聲浪叫的女人!有時寒向陽還會要她說些淫蕩的話語,她剛開始還會抗拒,但在他強力威逼下,她還是說了。
那些話居然會從她口中說出?!
天!要是旁人知道了,她的臉往哪兒擺啊!
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認識只局限于他那強壯、如鋼鐵一般的軀體,因為他都用身體與她對話——那精力旺盛的身軀!
昨晚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要跟他好好談談。她不能再這樣下去,整天都被他弄得昏昏沉沉的,腦袋像漿糊一樣。她需要一些屬於自己的空間,而不是鎮日被壓在床上——
「夫君,汝雅有事相談。」柳汝雅強撐起剛被「疼愛」過的身子。今晚寒向陽在要了她幾次之後終於放了她,獨自沐浴去,她幽幽轉醒,休息了一下才有力氣講話。
沐浴完的寒向陽渾身熱氣氤氳,有股暖暖的味道。他濃眉一挑,低沉的說道:「什麼事?」
「汝雅想說,將軍身負重任,是朝廷的棟樑,應當保重身體,不宜……不宜……」柳汝雅腦中紛亂的想著最恰當的字句。
「不宜什麼?」寒向陽還散著熱氣的身體往床上逼近。
柳汝雅不自覺的抓著錦被往床內縮。一股巨大的威脅感壓迫著她,但她必須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不宜常與汝雅待在床上。」她抬起疲累的小臉面對他。
「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寒向陽起黑眸,強壯的身軀已經跨上衫木大床。
「我……汝雅的意思是……將軍不宜縱欲過度,要為朝廷、百姓保重身體。」
這話說得夠明瞭,而且柳汝雅巧妙地拿國家朝廷來點醒他。
「妳認為我縱欲過度?」寒向陽音調裏有一絲冰冷與不不悅。
這小妮子居然敢教訓他,居然敢指使他該怎麼做?!
該死的!
今天不好好教訓她,別人還以為他治不了家中的妻,搞不清楚將軍府是誰作主!
「汝雅只是以為將軍要為國家保重身體,不宜夜夜春宵,這樣汝雅會覺得罪過。要是將軍身體出了什麼事,那國家……」
「妳認為我的身體會出事?」寒向陽已經一把抓住她瘦削的肩頭。
一股戰慄如電流般奔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知道代表什麼意思。她試圖保持冷靜與他講道理,聲音卻因顫抖而顯得破碎。
「不……不是的,汝雅只是希望……將軍不要縱欲過度,這樣……對身體比較好。」
「我來告訴妳,什麼對我比較好!」寒向陽黑眸中閃起兩簇明亮的火光。
柳汝雅立刻被推倒在床,大掌粗魯的將被子揭去,那是她身上僅有的遮蔽物,渾圓白皙、充滿紫紅印記的嬌小身子裸露出來。
天!別又來了!
柳汝雅驚恐的縮起身子,試圖躲避他的魔掌,但沒有用。
寒向陽粗魯的將她兩腿分開,中指毫不客氣的插入已然紅腫的女性?處,喚起她身體最原始的一面。
「不要!」她驚叫,小手拉住他在雙腿間蠕動的大掌,企圖阻止他再一次粗魯的進犯。
「將軍,求求你!住手!」她眼泛淚光低喊,希望他不要再這個樣子,她受不了了。
「妳沒有資格叫我住手!」寒向陽霸道的說。
大掌抓住她細嫩的足踝,往上一拉,將她勻稱的雙腿大大分開,身下灼熱的昂揚欲望長驅直入。
沒有適當的滋潤,一股熱辣的灼痛感衝擊著柳汝雅。
她心口一顫,渾身的細胞都在抗議。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這個樣子!
他這樣的強取豪奪弄得她不舒服極了!
「將軍!求求你,汝雅身子不舒服,求你住手!」她慌亂的說著,聲音有一絲哽咽。
「我說過,妳沒有資格命令我!」他開始在花穴裏掀起陣陣滔天巨浪,惡意的衝刺起來,次次都用力的頂到花心深處。
「啊——」柳汝雅尖叫起來。花徑傳來細細綿密的痛感,她覺得身子的下半部像要被燒熔了般,不舒服極了。
「我……我是你的妻啊!求求你,不要這樣對待我!」她沒法子了,只得拿出最後一招,希望他能看在夫妻的分上,今晚放過她。
「就因為妳是我的妻,我有權利這樣對妳。女人不是都喜歡這種事嗎?方才妳不是還直嚷著要我更用力一點兒嗎?」他用全身的力量撞擊著她。
柳汝雅無奈的閉緊雙眼,晶瑩的淚珠流了下來,覺得自己一點兒尊嚴也沒有。「那是你硬逼我說的……」
寒向陽不悅的再次用巨大撐開她窄小緊窒的花徑。天!怎麼要了她這麼久,他還是覺得不夠!
「等一下妳就會自己說了。」男人將她的雙腿架上自己寬闊的肩,讓她的私密更加敞開,身下的碩大蠻橫的進出柔弱的花蕊。
女體甬道絲滑的緊窒箝住他怒張灼熱的昂揚,呻吟從寒向陽喉嚨出深處發出。
噢!她真是個可人兒!
進入她的體內是如此令人銷魂!
他不顧一切的進出她,完全的抽出,在兇猛的插入,一次又一次的徹底的貫穿她。
雙腿被架在他肩上,她無處可躲,只能任他恣意妄為,甬道的燒灼感又起,他在她體內強大的壓迫感令她哽咽出聲。
「將軍……求你……不要了……」她慘白的唇瓣顫抖著。
「我還沒要夠呢!」揮汗如雨的寒向陽抓緊她的粉臀,微扳開臀瓣,快意的在她雙腿間的私處馳騁。
「不要了……求求呢……放開我……」她嘶啞著嗓音,哭著求饒,臉色蒼白的像隨時都會昏過去。
「可以!只要妳求我,像昨夜一樣。」他毫不放鬆的緊盯著她淚流滿面的小臉,要她完全臣服。
昨夜?不要!她再不要講那些淫聲穢語了。
她皺著眉搖著頭,抿緊雙唇努力忍受著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壓迫,那令她瘋狂的抽插律動。灼熱感並沒有消失,但在其中摻雜了絲絲的快感,讓她迷失在感官的世界裏。
她想快點解脫,這又燥又熱、又癢又麻的感覺,讓她一點兒都不像自己了;最重要的是,她脆弱的小穴實在受不了長時間的歡愛,她要他放開她,她需要休息!
「不說嗎?可見妳也是喜歡這樣的。」寒向陽看到她強自隱受、咬唇不說的模樣,更激得胯下男龍勇猛起來。
大掌將柳汝雅的腿壓向她豐潤的雙乳,花穴整個裸露出來,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花瓣因男根長時間的抽插而充血紅腫,無力的往外翻,雙腿間儘是啃咬的痕跡。
寒向陽挺腰再上,男性尖端對準無力反抗的花穴戳刺而進。這次男性進入得更深、更沉,甬道內明顯的顫抖了幾下,他氣息粗重的繼續擺動著虎腰健背。
不!不要!不要了!
柳汝雅全身佈滿細細的汗珠,哽咽起來,瘖啞的聲音有著令人心疼的顫抖。
「求你……放過我……痛……」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上方的他。
「說!」低沉的聲音仍然很堅持。
「啊!」他狠狠的進入了她,令她哀叫一聲。
柳汝雅深吸了一口氣。她不要說,她不想說,她不願屈服!
可她好想要他放過她,她受不了了……夜夜承歡讓她日漸消瘦,意識也漸漸不清楚,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她不要他碰她!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但除非依他的要求,否則他今夜是不會放過她的,他會把她生吞入腹、吃幹抹淨,連殘渣都不留!
「唔……」
又是一記強烈衝撞,她悲鳴起來。
「將軍……求你……放了我……」
「說!」他的話像是巨石般不可撼動。
下體傳來痙攣痛感,告知她體力已達到極限。
「將軍,再——」她不想說啊!
「再什麼?」
她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再——再用力一點!」
「還有呢?」低沉的男音一步緊逼一步。
不要!她不要再說了!
「再……再深一點!」嘴裏自動喊出的話,讓柳汝雅覺得那好象不是自己的聲音。
你不是人!是禽獸!她心中狂喊著。
寒向陽滿意的俯下身,低喘沙啞的在她耳邊說:「妳瞧,妳這不就主動的說了嗎?乖雅兒。」音調中有無限的曖昧及得意。
「然後呢?」他還不放過她,身下的熾鐵又兇猛的沖進她嬌弱的體內。
「啊——貫穿我!撕裂我!啊——」柳汝雅像瘋了似的尖叫起來,淚水如潰堤般的奔流。她不願意啊!可她受不了了!
灼熱的種子隨著她的尖叫聲噴撒在她體內的最深處。他終於放過她了。
這一次。
第五章
守兒有經驗的扶起柳汝雅,巧兒已經在大浴盆裏注滿熱水,上頭還飄著一些藥草花瓣,那是她向進大嬸要來的,對紓解筋骨很有幫助。
兩人將柳汝雅扶坐在浴盆裏,細心的幫她淨身,很有默契的刻意忽略主子身上紅紅紫紫的痕跡及她呆滯的眼神——她近來都是這個樣子。
貼身丫鬟用水將柳汝雅身上的液體洗去,用巾子抹淨她臉上的淚痕,梳理她一頭烏黑漆亮的長髮,將她輕輕扶起,擦幹身子後,為她穿上衣服。
柳汝雅像是娃娃般,任由丫鬟打理。梳好髮髻,上完淡妝後,她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房內。她哪兒也不想去,待在房裏比較安全,至少寒向陽強迫她歡愛時不會有人瞧見。
那日在湖邊,光天化日之下,他……他居然就在石椅上強要了她!天知道當時她有沒有叫得全將軍府都聽見,她只記得他不斷在耳畔低語:「不要忍!叫出來——」
不!她再也不要如此丟臉了,待在房裏,至少不會讓人看見聽見。
她不是蕩婦,可為何他將她當作蕩婦看待呢?柳汝雅無語自問著。
她低垂著頭,茫然的眼看到巧兒細心為她穿上月牙白的絲綢衣裳,露出哀怨的眼神——它最後不是被扯掉,就是被撕碎,可惜了一件好衣裳。
他為何總是這般粗魯,好象做任何事情都迫不及待?她不懂他,他的態度也使她沒機會瞭解他,他與她好象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像呂公子可以與她討論詩詞之美,優遊於書卷之中——
她怎麼會突然想起呂紹庭?!不,不成的,既然已經嫁進將軍府,就不要多想了。
她的人已經是將軍的,心也……
心呢?
柳汝雅屏息自問。心呢?心也是將軍的嗎?
她盯著露出裙的繡花鞋尖,許久許久,歎了一口氣。
她什麼時候改口喊他將軍的呢?
★☆★☆★☆
一直到天黑,寒向陽都沒有回房。柳汝雅只是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沿,她就這樣坐了一整天,任由自己雙眼渙散、神遊太虛,只等著寒大將軍進屋向她需索。
只要寒向陽進屋內,不論她正在做什麼事,都會立刻中斷,接著就是解開衣帶的聲,不管她願不願意,身子做好準備沒,他都會強行進入她的體內強搶豪奪,肆虐蹂躪!
所以現在她乾脆什麼都不做,呆坐著等他,甚至她心裏還嘲諷地想,至少這樣可以保持一些力氣,歡愛時不至於一下子就昏過去。
他就這麼喜歡她的身子嗎?
他知道她別的優點嗎?
他……愛她嗎?
許多疑問隨著寒向陽的晚歸在柳汝雅的心頭浮現,她雖然是被迫嫁進將軍府的,但她心裏仍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喜歡她、疼愛她的。
但寒向陽他……
「夫人。」
柳汝雅的思緒被巧兒的叫喚聲打斷,她細聲的問道:「什麼事!」
「夫人,將軍今個兒不會回來。浙江沿海的倭寇勢力又起,將軍正火速趕往前線呢。」巧兒興奮的說著,好似挖到寶一般。
將軍不在,主子終於可以好好的休養一下了。守兒旁邊笑開了眼。
柳汝雅看著眼前的貼身丫鬟,不可置信的說道:「妳說的是真的?」
巧兒用力的點頭。
「夫人還是早點用完膳,早點兒休息吧!」
柳汝雅一下子不太能接受這個消息。他……他走了,表示不會再對她狂妄的需索,不會有光天化日下的羞恥行為,不會有他的強力箝制?還是……
「他……他什麼時候回來?」細細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萬一他沒幾天就回來,那還不是一樣嗎?
「夫人放心,聽進伯說,將軍這一去,恐怕要半年、一年呢!」
「那……」柳汝雅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欣喜嗎?自己的夫君上前線,做妻子的還能歡喜嗎?悲傷嗎?可是不再有不分晝夜的交歡需索,她為何要悲傷!
錯綜複雜的情緒在她心口慢慢漾開。
「夫人快快用晚膳吧,我與守兒定會將妳照顧得白白胖胖,身上潔白無暇的。」
守兒在旁邊點頭如搗蒜。
「妳們……怎麼這般開心?」
「難道夫人不開心嗎?」貼身丫鬟怎會不知道主子這個月來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夫人整整瘦了一圈哪!都是將軍的錯。
「我……」柳汝雅半垂著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接著她抬起頭,略微羞澀的笑了一下,三個人便在房內笑開了。
★☆★☆★☆
經過巧兒與守兒幾個月來的細心照料,柳汝雅的身子漸漸康復,精神也回復正常,不再有遲緩呆滯的眼神。巧兒也悄悄地夾帶著呂紹庭的書信進府,給柳汝雅解解悶。
春天到了,逸景園到處花香,彩蝶飛舞,萬物欣欣向榮,看得柳汝雅心情愉悅,清秀的臉龐微微笑著。
她正再逸景園的湖邊看著呂紹庭的來信,信中寫著一副對聯:
獨立板橋,人影、月影不隨流水去。
呂紹庭最近正在想下聯,苦思許久不得,遂來信求助於她。柳汝雅偏著頭想了一下,抬眼一看,看到遠方青山下似有一間茅舍——
她想到了!
柳汝雅連忙拿起在石桌上的毛筆,娟秀的字跡寫著:
孤眠茅舍,詩魂、夢魂迸逐故鄉來。
寫好之後,她暫時就用翠玉雙環紙鎮壓著。待墨蹟幹了,再叫巧兒送去南柳巷呂府。
清風拂面,她打了一個小小呵欠,躺在湖邊的草坪上閉起眼睛,在這沒有人會來打擾的小小天地放心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悶熱異常,熱醒過來——原來是身上蓋著厚重的毯子,難怪會熱!半掩著倩眸,她眼角餘光瞥到石桌旁有人,翻轉了身子變成側臥,背對著石桌,擁抱著厚毯慵懶的說:「巧兒,將我桌上寫的紙箋送去南柳巷呂公子那兒。」
她黑白分明的燦眸望著清澈的湖水,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如此的午後、如此的優閑,還有貼身丫鬟細心的照料……
聽不見巧兒的應答,柳汝雅覺得奇怪,輕笑著說:「巧兒,妳怎麼了?可別跟我說妳忘了南柳巷呂家要怎麼走!」
「我自然知道南柳巷怎麼走!」低沉的聲音應道。
柳汝雅全身血液霎時凍結,微笑僵在五官端正的小臉上,雙手緊抱住的厚毯突然沒了溫度,湖面上粼粼波光像是殺人的劍尖刺穿她的眼!
她怎麼會覺得這是個安適的午後呢!
老天開了她一個大玩笑啊……
★☆★☆★☆
「說!」寒向陽冷著臉,雙手環胸站在床前,粗獷的俊臉因憤怒而扭曲,渾身散發著殺人的氣息。
搓揉著紅腫的手腕,從湖邊被拖甩上床的柳汝雅眼眶微紅的說:「那是呂公子來信問我下聯應該怎麼對,就這樣。 」
「我不在府裏的時候,妳都在跟他書信往來,暗渡陳倉?!」寒向陽吼了起來。
「我沒有!我跟呂公子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關係!將軍若不信,可以問府裏的人,也可以問我身邊的巧兒、守兒。」她的聲音有一絲哭意。
「哼!丫鬟是妳的人,自然替妳講話。」他的眼更冷了。連丫鬟都知道呂紹庭?!
「將軍,汝雅真的沒有,我只是與呂公子討論一些書上的東西解解悶,從沒有與他見過面。」
「都是妳的話!」寒向陽吼得更大聲了。
柳汝雅低頭不語,她知道他聽不進她的話,她只害怕接下來的事。果然——
「脫掉!」
柳汝雅閉緊了眼,強忍著即將滴下得淚珠,啃咬著自己的唇瓣。老天!她該怎麼辦?他回來了,卻一點兒也沒改變。
她低著頭,握緊小拳頭,整個人蜷縮在大床的一角。
她不要!她不要他這樣殘暴的對待她!
但在寒向陽眼裏,這倒像是為呂紹庭守身似的。
不肯讓他碰?好,今天就教她知道嫁的人是誰!
寒向陽將瑟縮的她拖離床角,猛烈的將她壓入床縟,大掌一撕,她身上的絲綢衣裳立成碎片,再撕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兩條赤裸的身軀立刻交纏在一起,柳汝雅無法反抗,也無力反抗,她只知道今晚寒向陽決不會放過她。
在床上嬌喘不已的她知道這幾個月來的安逸生活像幻夢般破滅了。
禽獸!她心裏痛?著。
但這禽獸卻是她的夫婿!
她淒切的流下淚水……
逸景園的主屋整晚燈火通明,屋內不停傳來男性粗重的喘息及低吼,伴隨著女性不堪負荷的嬌弱嚶嚀和哭泣求饒。
長夜漫漫——
★☆★☆★☆
獨立板橋,人影、月影不隨流水去,
孤眠茅舍,詩魂、夢魂迸逐故鄉來。
寒向陽看著懷中昏睡的嬌小人兒,腦中卻想起這副對聯。獨立板橋?那呂紹庭果然未忘情於汝雅,一個人獨立小橋邊思念她,還強調人影不隨流水去,意思是說他仍在等她嗎?笑話!汝雅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孤眠茅舍……她是閨中寂寞嗎?也難怪,他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放她獨守空閨……不打緊,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有著硬繭的手指撥弄著汗濕的秀髮,清秀的小臉有著疲憊,柳眉微蹙——她看起來很美,比剛嫁進府裏時還美。他在激烈的東海戰役告一段落後,便快馬賓士回府,他好想她,他要見她!當他找到她時,發現她睡得像個嬰兒般,舒服安適的躺在嫩綠的青草地上,櫻唇邊還有著淡淡的笑容。
她或許沒有絕美的容顏,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人覺得在她身邊是舒服的、安全的、不需設防的。
常年征戰令他身心俱疲,他在她身上找到令自己平靜下來的力量,狂喜之餘,他不停的要她,想籍由兩人的結合加強自己的安全感。他不是沒瞧見她的嬌弱,但他就是忍不住。
多少個夜裏,在黑茫的海上,他對著明月思念她。他恨不得不顧一切狂奔回府,與她長相廝守,沉靜在她嫻雅的溫柔裏……
可他回來卻看見別的男人寫給她的信,他氣瘋了,失去理智地沖進她柔弱的體內,蓄意弄痛她,蠻橫而狂暴的需索,讓她再一次淚流滿面,不支的昏厥過去。
在柔和的燭光下,寒向陽以罕見的溫柔撫摸著柳汝雅。她微蹙的柳眉漸漸舒緩開來,接著發出輕微的鼾聲,睡著了。
第六章
「拔元,將這信送到靖海將軍那兒。」
「是!」
一早寒向陽便修書一封,要副將拔元送去福州府靖海將軍處。他站起身,從書房往外看,正是滿園綠意、春意盎然。他信步走在逸景園,深吸了一口春天的氣息。
他正要往主屋去,看看柳汝雅梳理完畢沒有,好帶她出去走走,經過茂密的樹林旁,卻聽見有人刻意壓低聲音在交談,他下意識的隱身到假山後面去。
「將軍回來,夫人的日子又難過了。」一個生嫩的聲音道。
「沒想到將軍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另一個聲音回道。
「是啊!今早我看到巧兒苦著臉,就知道將軍昨晚又是一整夜的疼愛夫人呢。」
「這對夫人不曉得是好是壞……上回將軍回來,夫人整整瘦了一圈,精神也不怎麼好。」說完還歎了一口氣。
「被丈夫疼愛是每個女人都想要的,但將軍精力過人,才會弄得夫人下不了床。」
「夫人說不定不喜歡這樣。將軍在府裏時,夫人滿面愁容,等將軍到前線後她才恢復笑容,身子也在巧兒、守兒的細心照料下才回復健康。但這次……」
「經妳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自上回將軍在湖邊抱著衣衫不整的夫人回房後,夫人好象就沒笑過,直到將軍離府。」
「我曾聽守兒說將軍最好納妾,或久久才回來一次,這樣夫人不會太辛苦……守兒她們說得將軍好象在欺侮夫人一樣。」
「噓,妳小聲點兒,免得讓別人聽了去,會給守兒、巧兒添麻煩的。」
「對喔……聽說夫人本是南柳巷呂府的媳婦,是將硬要將夫人娶進府的。」
「對啊!我聽守兒說那呂公子人品好,又欣賞夫人的才華,連聘禮都下了,不過卻被將軍搶了人。」
「現在將軍回來了,夫人恐怕沒機會再與呂公子書信往來了。」
「我聽巧兒說她只希望夫人的身體能熬過這一次……她還說將軍怎麼還不離府呢!」
「唉!也難為了她們。看著日益消瘦的主子,任誰都覺得心疼吧。」
兩個聲音漸漸消失在樹林的另一頭。
連府內的丫鬟都知道她與呂紹庭的書信往來!她身邊的丫鬟還希望他早日離開!
柳汝雅!
一腳踹開房門,寒向陽抓起柳汝雅細細的手腕,用力之猛,幾乎要捏碎她。
「將軍,你弄痛我了。」柳汝雅蹙緊柳眉,低喊著。
「妳背著我偷人,還弄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朝她大吼。
「汝雅沒有,將軍明鑒!」她想掙脫他的大掌。
「那府內的丫鬟怎會知道妳與呂紹庭的書信往來!」他憤怒的氣息噴在她嬌嫩的小臉上。
「那些信中都是些對子,汝雅要是對的好,一些聯子就會傳誦,應是由呂公子那兒傳出來的,這並不是秘密啊!我沒有偷人,將軍不可冤枉我!如果將軍不喜歡,汝雅以後絕不再與呂公子書信往來。」
這一席話講得有理,寒向陽頓時無言以對。他沈著臉又問:「那妳為何希望我早日離府?」
「汝雅沒有。將軍好不容易回府,我怎會要將軍快些離府呢!」
「那妳是希望我待久一些囉?」
「嗯。」柳汝雅違心的點點頭。
寒向陽揚起一抹微笑,莫測高深的說:「好,我就讓妳的願望成真!今早我去信靖海將軍那兒,叫他幫我巡東海一帶。再加上兩年內沿海倭寇都無力再做亂,所以為夫的可以如妳所願,待久一點了。」
柳汝雅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發軟,幾乎快站不住!
她知道他笑起來很好看,可是這一回她居然覺得那笑容隱藏著如刀一般的殺傷力,她被他的一番話推入無底黑暗深淵!
老天!她捱得過兩年嗎?
★☆★☆★☆
寒向陽的欲望像是永無止境般,往往和妻子關在房內就是一整天,也不怕別人說他離不開妻子——他的確離不開她,他喜歡在她身上銷魂的滋味,而且從不掩飾。
但這從不掩飾卻讓柳汝雅尷尬不已。她希望夫婿能正視她整個人,包括她的內涵、性情、嗜好等,她不希望他只是喜歡她的身子,這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以身侍人的女子,心裏很不好過。
寒向陽的再次歸來讓她有很大的精神壓力,她整日神經都繃的緊緊的,不敢離開屋內。
今日逸景園的濃密樹林在大白天就傳來男性的粗喘聲,沙嗄低沉的男聲命令道:「汝雅,叫出來,不要忍著,叫給我聽!」
柳汝雅嬌小的身軀被寒向陽壓抵在樹幹上,雪白的大腿被高高的抬起,她身上尚掛著些碎布,看得出來原是嫩橘色的衣裳,他則是全身赤裸,露出精實壯碩的身材。
他健壯的身軀在雙腿之間律動著,隨著他腰部的節奏,她滑膩的雙腿無力的跟著上下擺動。
柳汝雅渾身細汗,因強忍著交歡的呻吟叫聲而痛苦不堪——這裏是戶外,僕人來來往往的,她要是一叫,別人肯定會聽到。她不要別人聽到!
但寒向陽想聽。
「不要忍得這般辛苦。叫出來,這樣妳會舒服些。」他在耳邊氣息粗重的說,言語間有無限的曖昧。
她狂亂的搖頭,貝齒咬得下唇都快出血了。
看她仍不屈服,寒向陽輕笑了一下,將兩根粗大的手指伸至兩人的結合處,搓揉著因花瓣外翻而露出的小珍珠。
柳汝雅全身一顫,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對了,娘子,就是這樣,讓我知道妳也是有感覺的。妳叫得越大聲,我才會越硬挺,那話兒才能滿足妳。」他低沉的嗓音說著淫穢的浪語。
「不——將軍,我們回房吧——不要在外面!」她氣息不穩,艱難的說完,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娘子,是妳先勾引我的。妳既已點火,自然要負責消我體內的火。」寒向陽運動著虎腰,將硬挺的男性更往花心深處貫入,將她的體內塞得滿滿的。
「我……我沒有勾引你!住手……唔——」柳汝雅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猛然吻住。
她實在太囉唆了!他寒向陽要自己的娘子,還需要看地方嗎?真不知她在害羞個什麼勁兒!
今兒個他好心要教她泅水,沒想到她扭扭捏捏,硬是不肯下水,說什麼下人會看見她的身子。
看她一臉哀求樣,他也不再強迫她,否認別人還真以為他虐妻!
他自個兒徜徉在清澈的湖水裏許久,待他上岸時,卻發現他的小娘子看著他發楞,連他走到她身前都沒發覺——
「娘子,看妳家相公看傻了?」寒向陽笑問。
低沉的聲音將柳汝雅驚醒,她慌亂的說:「沒的事兒。汝雅這就去拿巾子給將軍擦身。」說完,她匆忙就要進屋。
「不忙,有妳就行了。」
寒向陽一把抱住她,用她身上的衣裳擦著自己滿是水珠的健壯身體,她柔軟的渾圓在他胸前磨蹭,突來的刺激讓她輕呼一聲。
「啊……」
好媚、好惹人遐思的聲音!
「這聲音是邀請嗎?」沙啞粗重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將軍,不要這樣……你要的話,我們到屋裏去……」她好害怕他會在這兒就要了她。
她微微掙扎,大腿不小心碰到他的男性,寒向陽倒抽一口氣,黑眸閃出火焰般的光芒,「妳果然是在勾引我。娘子,妳點燃了火種,就要有心理準備。」
柳汝雅嚇得忘了呼吸。他真的要在這兒要她?不可以!
「將軍,咱們回屋內……那有床……」她已經慌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不用床!」寒向陽低吼一聲,大掌撕裂她嫩橘色的衣裳,一把扯下她的抹胸,壓上她曲線玲瓏的身子,捧住她的臀,一舉沖進她的緊窒,將她壓抵在樹幹上,狂妄放肆的律動起來。
在光天化日下的樹林裏,寒向陽有如野獸般,一次又一次貫穿柔弱的她。
粗重的低喘聲及嬌弱的嚶嚀聲回蕩在整個樹林……
★☆★☆★☆
柳汝雅呆呆的坐在床上,整日待在房裏,又回復以前的樣子。她不敢出門,怕他會在外面要了她,讓她難堪。
柳汝雅低垂著頭,難過的流下淚來。她原本白皙的臉,現在顯得憔悴,眼窩下還有疲累的痕跡。想到他說可以留在府內兩年,她心裏不覺一陣酸楚……這些日子她對她十分順從,他要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他要她做什麼動作,她就做什麼動作。因為她知道唯有這樣才能使他快點得到滿足,讓他放過她。雖然她總是氣息不穩、精神恍惚,但總比昏厥後再度轉醒時,發覺他還在猛烈的要她來得好。
「汝雅。」低沉的聲音響起,寒向陽神采奕奕的踏入房內。他注意到她的身子越來越弱,所以今日他到書房處理完事情後,便交代廚房弄些補品,想給她補補身子。
看她低垂螓首,狀似難過,他粗聲問道:「誰惹妳掉淚了?」
就是你!
柳汝雅忙擦擦眼角,順順氣,平靜的說:「沒,是沙子進眼了。」
「抬起頭來!」仍是命令句。
她抬起頭,對著粗獷英挺的偉岸將軍——這是她的夫啊!奈何他每次對她說話,就像在命令下屬一般。之前她還會試著暗示他,現在她學聰明了,就把自己當作他的下屬,至少這樣可以減少兩人的摩擦。
寒向陽那像潭水一樣深的黑眸仔細的看進水靈靈的大眼,大掌托著瘦尖的下巴轉過來又轉過去,直到他將她兩眼都看仔細了才開口道:「沒見著沙子。」
當然沒有!
「嗯。」她隨口應了一聲。
「走,到膳廳去。廚子燉了些補品,還有地仙煎等藥膳,妳吃些,滋補滋補身子。」
她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在他身後。他大手一抓,握住她略嫌冰冷的手——雖時值盛夏,但她一雙手溫度總是低的。他蹙緊眉頭,更加抓緊了她,想把自己身上的溫度都給她似的。
他牽著她走向膳廳,後面跟著副將拔元及丫鬟守兒。
膳廳桌上早已擺好香味四溢的人參燉雜,空氣中還有一些藥味,想必是用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進伯夫婦及一些僕人早就在旁等候著。
兩人坐定後,一邊的進大嬸忙舀了碗參湯給柳汝雅,嘴裏還叨念著:「夫人,您要多吃些。瞧您這麼瘦,這幾天風大,夫人恐怕真會被風吹跑哩。」
柳汝雅點點頭,順從的喝著眼前滋補的雞湯。一會兒,她注意到只有她在進膳。
「進嬸,將軍的呢?」她問。
「這是將軍昨天特別交代廚子做給夫人的。將軍從來不喝這東西。」胖嘟嘟的進大嬸微笑地說。
這時巧兒匆忙的從外面進來,「夫人……」見寒向陽在場,她立刻住了嘴。
「什麼事?」柳汝雅細細的問。
「沒……沒什麼,是……是巧兒一下子找不到那件雲肩花繡的衣裳,想問一下。」巧兒立刻恢復鎮定,隨便掰了一個藉口,面對寒向陽,站在主子旁邊。
柳汝雅點點頭,繼續小口的喝著雞湯。其實她知道喝再多的雞湯都沒有用,因為罪魁禍首正坐在圓桌的對面盯著她。
寒向陽看著那蒼白的唇瓣因湯的熱度而顯出鮮紅欲滴的顏色,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雞湯,那半垂的睫毛像扇子似的半蓋住她美麗的燦眸。每喝一口湯她都微噘著嘴吹著氣,那嘟起來的小嘴鮮嫩可口,令他巴不得一口吃了她。
「拿出來!」寒向陽黑眸一,突然開口。
膳廳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柳汝雅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一雙美眸無辜又無奈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她拿出什麼。
「哼!」寒向陽欺身向前,一把抓住汝雅身邊的丫鬟巧兒,從她的窄袖中抽出一封信函。
「將軍!那是給巧兒的!」巧兒慌亂的立刻跪了下來。
寒向陽大掌一揚,呂紹庭蒼勁的筆跡立現,他瞥了一眼,咬牙說:「給妳的?妳可是叫寒夫人?」
柳汝雅一聽,整個人僵住無法動彈,憔悴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將軍!那是呂公子告知夫人他入秋後就要成親的事,將軍不要誤會呀!」巧兒抖著聲說。
巧兒的解釋,他根本聽不進去。
寒向陽矗立在膳廳,高大的身軀散發著不可遏止的怒氣,瞪著呆坐在座位上的柳汝雅。他都已經回來陪她了,她居然還無法忘情于前未婚夫,背著自己的夫婿與他書信來往?!
該死!她上次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再有這種事,根本就是欺騙!
她居然敢騙他?!
「該死的!柳汝雅,妳居然還敢與呂紹庭藕斷絲連?我今天就讓妳知道妳嫁的人是姓寒還是姓呂!」
寒向陽將桌上盛補品的白底青花碗盤杯盅一掃落地,上好的瓷器應聲碎裂,他一把抓住滿臉驚慌的柳汝雅,將她按躺在圓桌上,高大的身軀壓住她。
「不要!將軍,放開我!」柳汝雅哭叫著。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
他當然敢!
寒向陽一用力,柳汝雅身上的衣裳被他撕了大片,露出雪白的肩,那肩膀上還留著昨晚歡愛的紅色痕跡。她奮力的掙扎,但她太瘦弱了,所有的抵抗宛如螳臂擋車。
「不要!不要在這裏!求求你,將軍!我求你!」柳汝雅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
在場的人也都嚇著了。巧兒第一個出聲,哭著說:「將軍,這不關夫人的事,是巧兒的錯,請將軍放過夫人吧!」她奔向前想拉開寒向陽的大掌,卻被寒向陽的內力震飛了出去,摔倒在門檻,額頭流下了血絲。
「將軍……」是進伯的聲音。
「住口!」寒向陽大怒,吼聲震的每個人的耳膜都受不了,紛紛遮耳。
他撩起柳汝雅的裙,露出她白皙勻稱的雙腿,在場的人看了都倒抽一口氣──將軍是真的要做!
進伯夫婦用眼神指示下人將門旁流血的巧兒扶下,進大嬸拉著哭泣的守兒就要離開膳廳。
「進嬸!救我!」柳汝雅淚眼婆娑的叫著。
進伯夫婦雖然同情柳汝雅,但面對自家主子,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進大嬸滿眼同情的低下頭,拉著守兒走。
「不准走!」
所有人聽到又愣住了,連副將拔元都表情嚴肅、緊皺眉頭。
被壓在桌上的夫人已經快衣不蔽體了,一隻美腿也被……將軍還不准下人離開,那……
「你們給我看著!告訴她,誰是她的夫!」他紅著眼,野蠻的咆哮。
不!不要!寒向陽,你不是人!是禽獸!
柳汝雅死命的掙扎,雙腿亂踢,長髮都亂了;她像是待宰的羔羊,一點兒脫身的機會都沒有。
僕人們尷尬的待在膳廳,每國人都垂下了眼。他們都聽到夫人的求救聲,那一聲聲哭叫像是刀子劃過心窩,淒厲無助。
但他們也知道誰要敢現在惹火將軍,那就等著人頭落地!
柳汝雅仰躺在桌上,正巧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的臉。他們臉上有著尷尬、難堪、有的婢女臉都紅了。
她看著他們,可是沒一個人敢正視她的眼。
她痛哭尖叫,每一個人都聽到了,可是沒一個人可以救她,沒一個人敢救她!
壓在身上的強大身軀將她的褻褲扯了,絲綢的撕裂聲衝擊著每個人的神經,在場的人心幾乎要被那撕裂聲撕成兩半。
寒向陽碩大的男性象徵正抵住柳汝雅脆弱的入口,接下來她就會被他要求放聲浪叫,直到他滿意為止。
不!她絕不讓人聽見那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
絕不!
柳汝雅的心糾結在一塊兒,數個念頭閃過。突然,她停止哭叫掙扎,仰躺在桌上,用她的眼淚仔細看著膳廳內一張張臉孔,時間仿佛停住了——
守兒一直在哭,拔元鐵青著臉,進大嬸臉紅尷尬的閉緊眼,進伯看起來更蒼老了……還有一些端茶水菜肴的婢女,她對她們沒多大印象,但知道這些人都是善良的人,她們從來不誤會她,她們知道她與呂紹庭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怎麼反倒是那「心地極好、事母至孝」的人看不出來呢?
接著,她悶哼一聲——他進來了!總是這麼蠻橫、這麼用力、這麼……迫不及待!
柳汝雅貝齒一咬,不讓一絲聲音洩漏,密密的將他的衝擊鎖在喉嚨深處。霎時她覺得嘴裏湧出甜液,她抿抿嘴,試圖把甜液留在口中,不想讓別人發覺。
她看著周遭的臉孔漸漸模糊,眼睛緩緩的合上——模糊中她看到他們一臉驚慌,大家張開嘴似乎在尖叫哭喊,她想安慰他們,但她已經沒了力氣,聯手都舉不起。
她真的累了,好想睡去……
「快叫大夫!夫人咬舌了!」進大嬸拔尖了嗓門驚恐的叫了出來,膳廳霎時一片慌亂。
寒向陽呆愣在桌前,瞪著身下衣衫不整的柳汝雅,她蒼白虛弱的小臉露出一絲微笑,鮮血正從她嘴角不斷流出,染紅了原先毫無血色的唇。
江南雅娘子 3
因為妳
我的生命
從此有了意義
第七章
「夫人,吃藥了。」守兒小心地扶起柳汝雅,將湯藥一小匙一小匙的喂進她嘴裏。
一小匙喂到她口中,落了一大半在雪白的衣衫上,黑澄澄的藥汁在白衫上顯得十分刺目。守兒忍著淚,哽咽的說:「夫人,藥吃下去,身子才會複元啊 !求求妳,嘴兒張大些,將這湯藥喝下去吧。」
柳汝雅眼神渙散,對外界任何聲音都沒有反應。這些日子貼身丫鬟拼命哄她張口,要她喝下湯藥,奈何一點兒用都沒有,就算硬將湯藥灌進去,也全數從嘴角流出,沾了她一身。
她在膳廳咬舌後,紹興地方的名醫都被召來為她醫治,連御醫都被架到將軍府為柳汝雅看病,最後她的命是撿回來了,但精神大受打擊,整個人變的恍恍惚惚,終日沈默不語,目光渙散。
本來她還會認人的,但上次寒向陽哄她吃藥不成,暴怒之下,硬灌下去,結果她就變得完全不認得周遭的人了。
守兒忍不住流淚。可惜啊!好端端的一個才女,卻被將軍蹂躪成這樣……
這時寒向陽踏進房內,身後還跟著副將拔元。
「退下!」他冷著聲。
守兒不敢看他,怕自己一氣之下會沖上去掐他的脖子。巧兒已經被關在地窖裏,如果自己再衝動,怕沒人可以照顧夫人了。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副將拔元身後的男子,他長得好象女人呢,白白淨淨的,身上還飄著香味及藥味,看來不過十來歲,挺年輕的。
「趙大夫,這是將軍夫人,麻煩妳了。」拔元恭敬的說道。
這趙無言是他動用一切關係請來的。趙無言是江南名醫趙華佗的女兒,為在外行走方便,大都穿男裝,所以人稱少年神醫。
少年神醫趙無言點點頭,用手勢示意所有人退出房間。拔元硬是拖著寒向陽離開。
★☆★☆★☆
坐在逸景園的暖閣裏,趙無言啜了一口茶;寒向陽在一旁早就等得沒耐性了,額頭青筋暴起,大掌擊在桌面,發出極大的聲響,暴怒道:「快說!」
趙無言慢條斯理的放下青花白瓷茶杯,緩緩的道:「你都是這樣對待她的?」
寒向陽俊臉倏地漲紅,「我怎樣對她與妳無關。妳只要醫好她的病,其他的不要多管。」
「嗯,要醫好她的身子的病並不難……」
「那就醫好她!」寒向陽命令道。
「嘖!寒大將軍,改改你說話的口氣。像你這樣說話,怕是女人家都不搭理你了。還真可惜了夫人這般清秀優雅的女人,怎麼受得了你!」
寒向陽想起以前柳汝雅對他的暗示,她不希望他老是用命令的口氣對她說話……但他再外人面前拉不下這個臉,遂硬著聲對趙無言說:「妳只管把她醫好,要多少賞金都不成問題。」
趙無言睇了他一眼,「將軍所謂的醫好是什麼意思!」
「就是要她跟以前一樣,能說話,可以走路!」寒向陽火了。這趙無言是大夫,居然還問他醫好是什麼意思?!拔元居然找來這個虛有其名的蒙古大夫,該死!
「這沒有問題。」趙無言莫測高深的笑了,拿起茶杯又啜了一口。
這男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是不會改的……
果然,在趙無言高明的醫術下,柳汝雅虛弱的身子調養得好一些了,雖然她仍然眼神渙散,但至少她可以說一些單音的字,在丫鬟的扶持下,也勉強可以走幾步路。
但她就像個娃娃般,不哭不笑,仍不認得人。
「趙無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不是說會醫好她嗎?」雖然柳汝雅的情況有好轉,但寒向陽還是不滿意。
「將軍,這可是你說的,醫好就是會說話、會走路。瞧!尊夫人現在不就是會說話、會走路了嗎?」趙無言涼涼的說。
「妳……」寒向陽巴不得掐死她。她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卻故意弄擰曲解。
「好了,將軍,我先告辭,要討兩袋的黃金做賞金——這可是你答應我的。」趙無言皮笑肉不笑。
寒向陽氣極了,對副將拔元吼道:「給她!送客!」
趙無言笑吟吟的看著他,笨男人,還當真看不出自己夫人的病嗎?他只要改變想法及做法,她很快就會好的,但要是他死性不改,只怕今生她就只能這樣了。
她待在將軍府時,除了幫柳汝雅調養身子,還喚來府內的總管、丫鬟詢問將軍夫婦相處的情況,甚至連副將拔元都問了。看進大嬸尷尬不已,守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拔元漲紅著臉囁囁嚅嚅的,她就知道問題出在眼前這位高大英挺、自以為是的男人身上。
趙無言到了門口,交代拔元她會在城內的業豐客棧,若出了事,可以到那兒找她。
★☆★☆★☆
「汝雅,不要這樣……看著我,我就是寒向陽啊!」
寒向陽痛苦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柳汝雅,她依然目光空洞,臉色蒼白,他的話進不了她的耳,她仍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
「汝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誤會妳。我以為那呂紹庭總籍著各種理由與妳書信往來,但他上個月真的娶妻了……汝雅,我不該誤會妳的,快些好起來吧!」
那飽讀詩書、溫文儒雅的呂公子成親了?他的妻是怎樣的人呢?希望他倆可以白頭偕老,永世恩愛。
「汝雅,快醒醒!我會好好待妳,絕不會在別人面前這樣做了。醒醒啊……」
真的嗎?將軍,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嗎?不!我還是待在自己的世界比較安全,至少你不會對我無盡的需索,不會在外人面前給我難堪。
寒向陽看著自己的妻,她仍然目光渙散,神情呆滯,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他心痛極了,上床抱緊了她,輕撫著她,手掌傳來的溫度溫暖了她的背,就像新婚當晚一樣。
要是他能一直這樣多好!溫柔體貼,而不是狂妄掠奪……被擁在寬大健壯胸膛裏的柳汝雅,無神的雙眸悄悄的閃了一下。
要是能這樣,多好!
她閉上了眼……
★☆★☆★☆
柳汝雅臥病在床期間,寒向陽都沒有碰她,只是將她抱在懷中共寢;而她的身體也由開始的僵硬轉為柔軟,她已經習慣他的擁抱,而不是他的強硬進入。
時序已入冬,逸景園的主屋很溫暖,寒向陽抱著嬌弱的妻子在美人靠邊看著外面的景物,盤算著等著春暖花開,他定要帶著她外出遊玩,到外邊走走,對她的病情或許有幫助。
寒向陽盤腿而坐,柳汝雅背靠在他身上,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裏。他握著他細若無骨的小手,將小手放在嘴裏,一隻手指一隻手指的輕齧著。她好香,手好軟,滑膩香軟的肌膚真令人巴不得一口吃了她……舔著青蔥般的纖指,他的下半身迅速起了反應,又熱又硬。
但他知道上次在膳廳的事給她太大的刺激,所以他不敢躁進。雖然這段日子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他還是不能做。所以他常常突然抱緊她,調節粗重的呼吸,克制自己狂猛的欲望。
「汝雅,外面的景色很美,我們到外面走走。」寒向陽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則他真的會在這兒強要了她。
一聽到「外面」兩個字,柳汝雅掙扎起來。她不要到外面,別人會認為她是蕩婦,不要!
「不!」她發出一個單音。
她抽回在寒向陽掌中的小手,用全身的力氣掙扎,正巧磨著他的胸膛、小腹及胯間;寒向陽倒抽一口氣,原本就有反應的男性更硬挺了。他捉住她亂揮的小手,俯在他耳邊低聲命令道:「汝雅,不要再動了!」
她知道這聲音,那充滿情欲的低沉聲音。
每當他要她時,都會用這種魔魅低沉的聲音命令她……
他連她生病時都不放過她?天啊!他還是人嗎?
柳汝雅扭動著身軀,用盡全身得力氣,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奇跡似的,她居然成功的離開了他的箝制,他放開了她!
柳汝雅氣息未定的躲道圓桌後面,扶著桌沿喘息,驚魂未定的看著他。
寒向陽仍在窗邊,面容嚴肅,黑眸閃著火焰看著掙脫的小綿羊。
「妳看到我了。」這是她第一次正視他,不再是目光渙散。
柳汝雅心中大駭。她是好一點了沒錯,但是精神方面她還是畏懼的、退縮的。這下子她會不會認為她裝病?
見她的臉色蒼白驚駭,寒向陽認為這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她裝病!
該死的!他這麼擔心她,她居然裝病?!為了不碰她,他兀自蛋忍著,每每夜深人靜時沖到戶外冷靜自己的昂揚欲望!為了她,他訪遍名醫!為了她,他食不下嚥!為了她,他不知道責怪自己多少次!這樣的犧牲、這樣的痛苦她都看在眼裏,居然還故意裝病?!
他站起身來,眼暴怒火,寒著俊臉,向她逼近。
他每進一步,她就退一步,搖著頭,聲音破碎顫抖。「不!不是的……你誤會了……」
「柳、汝、雅!」他嘴裏迸出這三個字,接著狂濤巨浪席捲了顫抖的嬌小身軀。
★☆★☆★☆
今年紹興的冬天特別冷,雪下的早,逸景園的湖面已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月光照在湖面上,形成雪白的銀花世界。湖邊有一抹小小的身影,身穿單薄的衣衫,步履不穩的走到湖畔,小臉蒼白無血色——是柳汝雅!
這是她被禁錮的幾天來首次出房門。她的臉色蒼白,步履蹣跚,因為自從寒向陽知道她身體恢復後,又強要她,而且比以前更加強硬地逼她屈服。不過這次他學乖了,用布條綁住她的嘴,不讓她有機會咬舌。
今晚是因為靖海將軍的軍函送達,寒向陽離開主屋,她才有機會出來。
她再不要這樣了!她不可能一輩子裝病,也不可能永遠這樣滿足他,倒不如做一個了結,永遠解決這個問題。
柳汝雅的右手拿著一把精緻的小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閃出冷厲的光芒。
晚風吹起她單衣的下,看得到大腿之間的白濁液體已流至小腿處;風也吹起她烏黑的長髮,露出剛才歡愛時寒向陽在她頸子留下的紅痕。世人認為專寵的痕跡她都有,但她一點兒也不想要,她要的只是尊重,但他做不到,他只知道掠奪!
柳汝雅舉起左手腕,毫不猶豫的用亮晃晃的小刀在瘦弱的手腕割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噴灑而出。看著鮮紅的血滴落在皚皚的白雪上,她淒涼的笑了,蒼白憔悴的笑容在孤寂的夜裏更顯的詭秘。
她走向湖邊,鮮血像是跳躍的紅色精靈,從湖邊一路蜿蜒到湖面。四周很安靜,靜得連血滴落的聲音都清楚可聞。
啪!薄冰破裂的聲音取代了血滴聲,湖面的裂縫越來越大,但柳汝雅仍然繼續朝湖心走著。
啪——一聲巨大的碎裂聲吞噬了所有的聲音,也吞噬了在薄冰上行走的嬌小身影。
一切歸於寂靜。
月光依舊明亮——
幾天後,將軍府掛起白色燈籠,僕人們臉色哀淒——他們失去了一位端莊賢淑的夫人。
柳汝雅終於擺脫了需索無度的將軍,只是代價實在太大了。
第八章
四年後
紹興接到響起震天的鞭炮聲,百姓夾道歡迎凱旋歸來的鎮海將軍寒向陽。寒將軍四年沒回過紹興府,這次凱旋歸來,當地的知府孫大人特地盛大歡迎,百姓也因為寒將軍徹底的打擊了浙江外海的倭寇而對他感佩不已,人人爭睹寒大將軍的英姿。
「來了!來了!騎著白馬的便是寒將軍!」
「好俊哪!」
「是啊,沿海倭寇一聽到大將軍寒向陽,莫不嚇得屁滾尿流,夾著尾巴逃了。」
「寒將軍好威武啊!」女子的聲音充滿傾慕。
「傻丫頭,別想了。他雖是死了妻子,但聽說他對妻子癡情得很,沒有再娶的打算。妳死了心吧!」
「啊,他經過了……寒將軍!寒將軍!」大家七嘴八舌的歡呼起來。
寒向陽騎馬經過,筆直的向將軍府行去,他眼光直視前方,一臉的冷漠,仿佛外在的世界與他無關。
進了將軍府,他一言不發的往湖邊去——自從柳汝雅死了後,他不曾再踏入府邸,怕觸景傷情,這湖也教人填實了;如今湖上已是一片綠意盎然。
四年了,他一直刻意不回府,如今海上倭寇被盡數殲滅,倭寇在浙江造的船也一併燒了,絕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他在海上沒事可做,皇上下旨要他回將軍府休養,他才勉為其難的回到這個傷心地。
汝雅……那清秀優雅地汝雅……那笑起來有個小酒窩的汝雅……
冷肅的面容有著沉痛的哀淒,他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
★☆★☆★☆
「將軍,出去走在吧!好歹你也四年沒回來了,紹興變得很多,出去逛逛吧!」進大嬸放了一杯醒酒茶在桌上,好意的勸著寒向陽。他回來後總是在喝酒,整日醉醺醺的。
其實寒向陽不是回到將軍府才喝酒,這四年來他沒有一日不喝,喝得身體都差了。自從柳汝雅死後,他不碰女人,整日借酒澆愁,沒有酒便無法入睡。
看寒向陽沒有反應,進大嬸向一邊的副將拔元使眼色,拔元清清喉嚨,大聲道:「將軍,今日要到陸家鐵鋪看兵器合不合用,現在也近中午了,咱們出門吧,陸大叔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不等寒向陽回答,拔元拖著他就走。拔元原本沒這麼大的膽子,但他看寒向陽一回到將軍府就像行屍走肉般,酒一壇接著一壇,比在海上清剿倭寇時喝得還凶。他知道將軍一心思念著夫人,但人死不能複生,再怎麼想念,夫人也不會回來了。
出了門,拔元特意選北街走,北街兩邊都是熱鬧的商家,讓將軍看看新鮮的玩意兒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整日窩在府內酗酒。
可巧北街隔壁是燕飛街,柳宅便在燕飛街上。寒向陽站在燕飛街口,想起他就是到這兒下聘,強娶柳汝雅的……
他還記得柳夫人在汝雅得喪禮上淚流滿面的指著他狂叫殺人兇手……是,他是殺人兇手,他的妻子被他害得自殺了!
「將軍……」拔元擔心的叫喚。
「不礙事,咱們走。」
寒向陽轉頭就走,卻冷不防被人抱住了大腿,低頭一看,是個小女娃兒。
「抱抱……」女娃兒有著紅撲撲的臉蛋兒,眼睛笑得成一條線,嘴巴張得大大得,要他抱抱。
「這是誰家的娃兒?」
說也奇怪,從不抱小孩的寒向陽居然一把抱起這小女娃兒。娃兒被寒向陽抱起來,高興的笑了。
「妳叫什麼名字?家住那裏?」他不會逗小孩,說話還是像審犯人似的,還好小娃兒也不懂。
「網晴……」小娃兒口齒不清的說出名字,便一個勁兒的往寒向陽的胸膛裏鑽。
「網晴?妳是叫網晴嗎?」寒向陽又問。
小女娃兒不認生的朝他笑笑,隨後就死賴在他的胸前。
「小姐!」奶媽匆忙焦急的從北街跑過來,看見小女娃兒,才松了一口氣。
「這位公子,謝謝你。我家小姐打擾到你了,真對不住。」奶娘邊說邊將寒向陽懷裏的小娃兒接過來。
「不要!抱抱!」小娃兒漲紅了臉,不打算放棄剛尋覓到的舒服的窩。
「小姐,乖,回府裏就有糖葫蘆吃喔,跟奶娘回去。」奶娘接回小女娃兒,對寒向陽等點點頭,便往巷裏去了。
寒向陽站在燕飛街口,看著那名奶娘抱著小女娃兒走進了——
柳宅!
★☆★☆★☆
「將軍,冷靜點兒,搞不好那只是柳家親戚的娃兒。」
「柳老爺只有汝雅一個女兒,其他親戚都七老八十了,哪來那麼多小的娃兒!」寒向陽在屋內走來走去,煩躁不安。
「搞不好是柳夫人的。」拔元天外飛來一筆。
「拔元!」寒向陽怒瞪他一眼。
「是,屬下知錯。」拔元低下頭。
「去查查。」寒向陽粗聲下令。
「是。」拔元領命退下。
汝雅還活著嗎?不可能啊,是他親眼看著她入土的……但柳家怎會有三歲的娃兒?如果汝雅四年前有妊,他們的孩子也差不多是這年紀……
寒向陽俊臉埋在雙掌中,在心中痛苦的喚著自己的妻。如果她沒死……
他倏地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往墓園的方向沖了出去。
他一鏟一鏟的鏟開柳汝雅的墓——他不怕褻瀆逝去的人,他只要真相!反正汝雅早就不原諒他,他已經無所謂了。
被鏟出的土堆在墓旁,形成另一座小山,上好的福州杉棺木出現了。寒向陽雙目微紅的看著棺木,幾乎沒有勇氣打開,怕四年前那種錐心刺痛的感覺會再度吞噬他。但他需要一個解釋——
「汝雅,給我一個解釋!」他狂吼著打開了棺木。
接著,他到抽了一口氣,不可思議的望著棺木裏面。
這時拔元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像是發現寶似的喊著:「將軍!那女娃兒是柳老爺的外孫女,那是奶娘親口說的!」
看寒向陽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墓邊,他大聲焦急的呼喚,「將軍——」
低頭一看,他臉色倏地變青。「將軍!這……不是柳夫人的墓嗎?」
「立刻起程到蘇州!」寒向陽說完,大跨步走開。
拔元看了棺木一眼,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用朱漆寫著幾個鬥大的字:蘇州臥雲軒!
★☆★☆★☆
蘇州 臥雲軒
春暖花開時,臥雲軒內傳來一陣女人的喧鬧聲。
「妳捉不到我的,汝雅姐。」開朗的聲音說道。
「君瑤,妳好壞哪!妳在哪兒?」細細的聲音無助地說道。
「汝雅,是妳提議下棋輸了就蒙眼抓人的,不要抱怨了。」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
「無言,妳的聲音好遠哪,是不是又躲到樹上了?這不合規定的。」細細的聲音抱怨道。
「汝雅,我沒有在樹上,只是離妳遠了些。君瑤,不要跑太快,妳的身子才剛好,別跌跤了。」趙無言看著園內的兩個女人,一個蒙眼抓人,一個病好就故態復萌,她可不希望她們再受傷,否則她有的忙了。
「是,無言,我會小心的。」名喚君瑤的女子應了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腰。
蒙著眼的柳汝雅伸長著手摸索前進。
「對,汝雅,再前面一點兒,君瑤就在妳前面,妳可以聞到她身上的九龍舒筋散的味道。」趙無言搖著素扇躲在亭中,指示柳汝雅去抓人。
「嘖!無言,妳怎可洩漏我的位置!不管,我也要躲在亭中。啊……」她瞠目看著眼前的人。好挺拔偉岸的男人哪!
趙無言對來人只是笑笑,看著君瑤,手指指著書房的方向,兩人很有默契的往書房移動。
「原來無言在涼亭裏啊。」柳汝雅細細的笑了,轉了方向。
她蒙著眼,朝涼亭摸索前進。突然,她的小手抓到了一隻手臂。
「捉到了!這一定是君瑤!」柳汝雅高興的叫了起來,拉下蒙眼的布巾子,一雙黑眸立即映入她的眼簾,她立即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會是他?!她退了一步,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
「汝雅?」寒向陽輕喊著,粗獷的俊臉上有著不敢置信。
「不要過來!我已經不是你的妻了,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退的遠遠的。
「汝雅!妳還活著……」寒向陽的眼中佈滿紅絲,那是連夜趕路的結果。過於激動的他臉部肌肉扭曲起來,變得有些猙獰。
她真的沒死!
他激動的想向前抱住她,但他一跨步,柳汝雅就像瘋了似的尖叫起來,邊往書房奔去。「無言,救我!救命啊!」
寒向陽腳尖一點,施展輕功,輕而易舉的截斷她的去路,一把抱住她——噢!是真真實實的肉體,而不是冷冰冰的屍體……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他壯碩的身體裏。柳汝雅的鼻口緊貼他健壯的胸肌,呼吸困難,但她不敢掙扎,她知道一掙扎,後果很嚴重!
她漲紅了臉,一口氣快喘不過來——老天!他是特地來這兒殺她的嗎?
「你再不放開她,她就會真的死了。」身後傳來趙無言涼涼的聲音。
寒向陽聞言趕緊放開她。一離開他的箝制,柳汝雅大大的喘了幾口氣,隨即躲到趙無言身後。男人看了她的舉動,皺了皺眉頭。
「趙無言,這一切都是妳搞的鬼對不對?妳居然敢欺騙本將軍!」寒向陽憤怒的吼向趙無言。
「嘖!將軍,當年你也看到柳汝雅真的斷了氣,怎能說是我搞的鬼呢?」
「妳!」他為之氣結。
趙無言說得沒錯,他的確是親眼看到柳汝雅冰冷的屍體。但柳汝雅現在活得好好的啊!這其中一定跟趙無言脫不了關係。
「寒大將軍,你大老遠的從紹興來,可不是要指著我的鼻子罵吧?你是要站在這兒講呢,還是到汝雅的廂房?」
「不!無言,我不要他到我房間!」柳汝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並不認為他有什麼改變,她怕他會在別人面前用強。
「放心,有我在。更何況他會找到這兒來,應該是因為發現我的……呃,留言了。」
「無言,妳是故意要他找到這兒來的?」柳汝雅驚恐的說。
「嗯。事情總得解決。汝雅,不要怕,我不會害妳的。」她轉向寒向陽,「走吧,咱們到汝雅的廂房去——君瑤,不要偷聽!」
「是!」牆後傳來朗聲應答。
三人進入柳汝雅的香閨坐定,趙無言倒了杯茶水,自顧自的啜了一口,寒向陽只是怒瞪著她。
「趙無言,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妳給我說清楚!」
「寒向陽,不准這樣對無言講話!」柳汝雅氣了,瞪著他制止道。他為什麼總是這樣粗魯?無言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汝雅……」寒向陽看著她。她總是柔順的喊他夫君或將軍,怎麼……
「好了好了,兩位聽我講,我之所以留下線索讓寒將軍找過來,是有原因的。我這麼做,主要是因為汝雅的病情比較複雜。」
一聽到有關汝雅的事,寒向陽就閉上了嘴,柳汝雅則是低下頭。
「汝雅,妳應該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完全擺脫過去的事。妳身體的病痛雖然已經痊癒,但心理的創傷仍在,而這心理的創傷需要寒向陽來解,所以我才會留下線索要他來。我一聽到浙江外海的倭寇被掃蕩淨盡,就知道他快來了。」趙無言冷靜的說道。
「無言,我會這樣就是因為他,妳還叫他來?!」柳汝雅眼角噙淚,委屈的說。
「汝雅,一位好大夫不是只治療身體的病痛,還要兼顧病患的心理。這些年來妳都沒法從過去的夢魘中解脫,對我而言,這並不算是成功的治療。現在寒將軍來了,我就可以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寒將軍,你得在這兒住幾日,可好?」趙無言看向板著臉的男人。
「我要帶汝雅走。」他仍是一貫的霸氣,並沒有多大改變。
「你可以帶走汝雅,只要她同意。」趙無言仍是涼涼的語氣。
「不!不要!我不要!」柳汝雅猛搖頭。
「她說不要,你就不能帶她走。你若硬要帶走她,四年前的事還會重演。你要看到這樣的結果?」
當然不!寒向陽瞪著趙無言,巴不得扭斷她的脖子。
「相信我,我會要你來,就是為了完全治癒汝雅,汝雅完全痊癒後,就是你們倆的事了。」
寒向陽看了臉色蒼白的柳汝雅一眼。為了重新贏回自己的妻,他一咬牙。「好!」
趙無言點點頭,「寒將軍,你住前面廂房,出去後自會有奴僕服侍你。你得答應我,除非我在場,否則你不能與汝雅見面。」
「什麼?!」寒向陽氣極。不能與汝雅同塌而眠就算了,還限制他不可以見汝雅?!
「嗯?」趙無言只是語氣微揚。
寒向陽只能對她咬牙切齒,卻動不了她。因為他知道她會這樣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算了!一切都是為了汝雅。
悶哼一聲,寒向陽起身,再看了柳汝雅一眼,才往外走去。
如果說寒向陽這些年有什麼改變,那就是他很確定自己深愛著妻子。只要妻子能回到他身邊,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都甘之如飴。而趙無言就是巧妙地運用此點使他就範。
「無言……」柳汝雅慌了。他真的要住在這兒?!那她……
「汝雅,放心,這裏是我的地盤,他不至於亂來,妳別怕,這些年我教導妳的,妳沒忘吧?」
「嗯。」她點點頭。
「說來聽聽。」
「不論多痛苦,還是要勇敢抬起頭來,這樣才看得到前方的道路,也才能選擇正確的路。」
「嗯。如果一遇到事就躲避,不肯面對現實,低著頭呢?」趙無言呷了一口茶。
「那就看不到前方的路,容易誤入歧途,一輩子深陷泥淖。」
「妳要一輩子深陷泥淖嗎?」趙無言放下茶杯。
「不要!」柳汝雅堅定的說。
「汝雅,我會盡一切可能治癒妳,妳要相信我。」趙無言握了握她白軟的小手。
「嗯。」柳汝雅點點頭笑了,露出可愛的酒窩。
第九章
「好,汝雅、寒將軍,現在房內沒有沒人,整個院落也沒人,不會有人聽到你們的談話,我要你們放輕鬆,對我的問話都要誠實的回答。尤其我要提醒寒將軍,在這裏,你要忘記你是將軍,你在這裏的身份是汝雅的夫婿,我叫你寒公子。這樣你明白嗎?」
什麼鬼治療?寒向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汝雅,妳要忘記你是將軍夫人的身份,妳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而寒向陽是妳的夫婿,我會稱妳為柳姑娘。」
「他不是!」
「汝雅!」趙無言及寒向陽同時喊了出來。
「好了,現在沒有我得允許,誰都不准講話。」趙無言按著額頭,頭痛的說道。她現在很想扭斷別人脖子。
兩人安靜下來。
「寒公子,請說出你對妻子的感覺。」趙無言擺出一副大夫的模樣。
這趙無言在搞什麼?
寒向陽粗聲的說道:「汝雅她……她是很溫柔賢淑的妻子。」
「柳姑娘,請說出妳對夫婿的感覺。」
柳汝雅倒挺習慣趙無言這樣的問話,畢竟她住在這兒已經四年多了,她細聲回答:「寒……將軍,是一個霸道、不講理、蠻橫、自以為是的人。」
寒向陽聽得額頭青筋暴跳,雙拳緊握。做妻子的居然敢這樣講丈夫!
「寒公子,你對妻子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寒向陽瞪了柳汝雅一會兒,才緩緩的說:「沒有,只是對她與呂紹庭的書信來往不太高興。」
「你對她的不滿用什麼方式告訴她?」
「我告訴她,不要再與呂紹庭書信往來。」他的左掌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還有呢?」
還有對她身子的狂妄掠奪!
「沒有了。」他不著痕跡的用右掌壓住顫抖的左掌。
「說謊!你明明不分日夜侵犯我的身體,侮辱我!」柳汝雅握著粉拳,對寒向陽的不誠實生氣了。因為多年來他對她的強索侵犯就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們是夫妻,夫妻交歡原本就是正常的事。」寒向陽瞪著她。
「但你為什麼要我做那些下流的動作,說那些浪聲穢語,還要別人看著我們交歡?」柳汝雅憤怒的指責。她已不再是過去百依百順的妻子,因為百依百順只帶給她無盡的痛苦,她要為自己說些話,這些年她受夠了!
「我沒有!」寒向陽漲紅著臉。她居然在別人面前這麼不給他面子,可惡!
「你不要說你忘了在膳廳的事。還是要我再咬舌一次,你才會記起來?」柳汝雅站了起來。
「不要!」寒向陽惶恐的一把抱住她。他好怕再失去她!
「放開我!」柳汝雅掙脫他的懷抱。
「兩位,冷靜!冷靜!坐下來!」趙無言耐捺著性子說道。
「不要!我跟這個禽獸沒什麼好說的。」柳汝雅好氣,氣他什麼都沒有改變,還是一樣霸道不講理。
「妳居然敢說我是禽獸?!」寒向陽吼了起來。
兩人都動了氣,眼看屋頂就要被掀了。
「好了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退堂!」趙無言拉著柳汝雅就走,留下寒向陽兀自在房內咬牙切齒,咒?不已,本來按壓住左手的右掌冷不防擊碎了房內的紅木大圓桌。
隔天,寒向陽說什麼都不再配合趙無言,趙無言也由他,但她把柳汝雅藏起來,不讓他見她,弄得寒向陽簡直快發瘋了。
所以幾天之後,寒向陽又乖乖的坐在柳汝雅房裏的大椅子上——這是特地為他準備的,目的是要他舒服的坐著,不要動不動就站起來吼。
「兩位,我再說一遍,今天在這兒的寒公子與柳姑娘,對我的問題要誠實回答,不要動氣。」
寒向陽翻了個白眼。又來這套!
「寒公子,你愛不愛你的妻子?」
寒向陽劍眉一橫,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自然是愛她的。」要誠實是吧,他就誠實個夠。
柳汝雅紅了臉,她第一次聽到他說愛她。
「柳姑娘,妳愛妳的夫婿嗎?」
「呃……我不知道。」她很誠實。
什麼?!寒向陽又是額頭青筋暴跳。
「寒公子,冷靜。柳姑娘,妳為什麼會嫁他呢?」
「因為……」她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強要我爹退了呂家的聘,我爹沒奈何,只好照做,而為了不波及他人,我就嫁了。」這是實情。
「妳有沒有後悔過?」趙無言仍舊一副大夫的模樣。
寒向陽緊盯著她,比趙無言更想知道答案。
她歎了一口氣,細細的說:「沒有。」
寒向陽一顆心直往下沉,粗聲道:「既然沒有後悔,為何還要歎氣?」
「歎氣是因為感歎,不是因為後悔。」柳汝雅看著新換上的圓桌桌面。
「寒公子,冷靜,柳姑娘,為什麼妳沒有後悔?」趙無言問。
「既然已經拜堂成親,再想過去又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好好的過眼前的日子。何況將軍府的管家僕人們也對我不錯,所以我並沒有後悔。」她誰都說了,就是漏了寒向陽。
「為何沒有提到我?」他不服!
「因為你比較不常在府裏,所以我就只提了進伯他們。」她還想給他留面子。
「就是因為我不常在府裏,所以妳就和呂紹庭那傢伙書信往來,暗通款曲!」他的手掌再度不自主的抖了抖,他用另一隻手握住抖動的大掌。
「胡說!我與呂公子之間是清白的。」柳汝雅橫了他一眼。
「那為什麼說再想過去也沒用?這表示妳想過!」寒大將軍居然鑽起牛角尖。
「你……你到底懂不懂人話啊!我得意思是……算了,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莽夫!柳汝雅心裏罵了他一聲。
「妳敢罵我是畜生?!」寒向陽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充滿壓迫感。
「怎樣?」柳汝雅也站起來,毫不退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今天就到這裏為止吧。退堂!」趙無言照例按著犯疼的額頭。
再隔了幾天,等雙方的火氣都降下來後,三人再度坐在廂房裏。
「兩位,今天在這兒的是寒公子和柳姑娘,對我的問題要誠實回答,不要動氣。」趙無言例行的開場。
寒向陽聽習慣了,只撇撇嘴。
「寒公子,你覺得你的妻跟四年前一樣嗎?」趙無言問。
「不同。她以前對我百依百順,但現在她動輒反唇相稽,對我充滿偏見,不是為人妻應有的態度。」他看著嬌小的妻子。
柳汝雅瞪著他。
「她對你有什麼偏見?」
「妳前些時候也聽到了,她認為我霸道、不講理、自以為是。」講到這個,他就有氣!
「你不是這樣嗎?」趙無言面無表情的問。
「我當然不是。」寒向陽揚起劍眉。
「寒公子,你認為自己是怎樣的人?」
「我是負責任、疼愛妻子的人。」他的嘴角微往上揚。
「胡說!你哪里疼愛我了?你只會弄得我在別人面前難堪,下不了臺!」柳汝雅一聽到他說自己是個疼愛妻子的人,立刻發飆。這些年她深受惡夢侵擾,罪魁禍首就是他,再不出這口氣,她會恨死自己!
「我哪里弄得妳難堪了?」他壓抑著怒火,粗聲道。
「你動不動就在別人面前親我,歡愛時也不看地方,被下人撞見了,隔天府裏的人都用曖昧的眼光看我!我受不了那種眼光,好象……我是蕩婦一般。」她咬了下唇。
「不必管下人的眼光。我是將軍,他們不敢講什麼。還有,妳不是蕩婦,妳是我的妻子——不過我倒希望我的妻在床上表現得像個蕩婦。」他難的的漾出一抹淺笑。
「那至少不必在別人看得到的地方歡愛吧!弄得大家都知道。」柳汝雅臉都紅了。
「我那樣做是因為我疼愛你。丈夫疼愛妻子難道還要看地方嗎?」突然,他的手指不聽話的抖了一下,他連忙按下抖動的手。
都是他的話!明明是他欺負她,還說得冠冕堂皇!
柳汝雅不服的繼續說道:「那你為什麼每次都在床上……呃,欺負我?」
「我沒有。」那哪叫欺負?那叫疼愛!
「你有。」明明就是淩虐欺負!
「沒有!」
「有!」
兩人怒目相瞪。
「時間到!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繼續。」牆角傳來趙無言涼涼的聲音。乾脆讓他們拿刀互砍還省事些……唉!
接下來的數天,兩人一進廂房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吵嘴,本來趙無言還會阻止,後來她發現這樣也不失為一種治療,就由著他們吵。有時是寒向陽受不了,怒離去,有時是柳汝雅哭泣掩面,奪門而出。
一轉眼,個把月過去了,天氣漸漸悶熱起來。今日趙無言等三人又坐在廂房內繼續治療。
「兩位……」
「我知道我是寒公子,她是柳姑娘,我們會誠實回答,不要再重複了。」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能治人,那他也會。
「好,那我們就繼續。寒公子,你對你們夫妻之間的歡愛滿意嗎?」
「嗯。」寒向陽覺得對外人講這方面有點兒尷尬,便支吾帶過。
「滿意嗎?」趙無言追問。
「呃,還可以。」
什麼?!她被他蹂躪的身子都受不了了,幾次想自殺,他居然說還可以?!
「寒向陽!你每次都弄得我身心俱疲,你居然說還可以?!」柳汝雅尖叫。
他皺眉,撇撇嘴,「不然要說什麼?」
「你應該把你蹂躪我的慘狀誠實的說出來。」
看來柳汝雅已經抓到竅門了。還好她今天記得帶花生瓜子來……好戲開鑼了!趙無言撿個牆角的位置,嗑起瓜子來。
「慘狀?我只記得妳在我身下拼命要求再多一點,妳也是快樂的。」
柳汝雅紅了臉。但這些日子來她已經學會拋開矜持,她要誠實,否則解決不了問題。她坦白說道:「那是你強逼我的。我要是不照你的要求說,你會整夜不讓我睡覺,更加淩辱我。」
「胡說!我每次都弄得妳欲仙欲死,哪是淩辱妳?天下再也沒有人比我更疼愛妻子的了。」寒向陽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瞎扯!我每次都被你弄得身子受不住,你還不放開我……這哪是疼愛?這根本是虐待!」
「虐待?笑話!我寒大將軍能整夜與妻子歡愛,傳出去不曉得多少婦女羡慕妳,妳還敢說我虐待妳?」
「我才不要這種羡慕!她們要是知道整夜歡愛,身子痛的要死的感覺,她們會很慶倖嫁的不是你!」
爭吵的內容越來越限制級了!趙無言聽得興味得很,一點兒也不想喊退堂。她呷了一口茶——唔!這瓜子好吃,下次叫衛廷龍多帶些過來。
「痛?哪里痛?」寒向陽露出微訝的表情。
「就是下面啊……」柳汝雅羞紅了臉,看了趙無言一眼。
趙神醫揮揮手,「繼續啊,當我是透明人就可以了。在這房內,百無禁忌,兩位請繼續啊 !」她又呷了一口茶。
寒向陽根本不理會她的話,他只關心妻子。「下麵會痛?是我進去的地方嗎?」
柳汝雅雙手遮臉,粉頰滾燙得很。「不要說了,好羞人啊!」
「在這兒本來就是要說實話。汝雅,那裏真的會痛嗎?」
看來寒向陽也進入狀況了。
「嗯。」她輕輕地點頭。
「怎麼會呢?我都是弄得花穴濕了才進去的啊,還特地要妳雙腿張大些。」
他說話好露骨啊!柳汝雅聽了,渾身都紅了。無言怎麼還不喊停呢?她已經說不下去了……
見柳汝雅頭壓的低低的,寒向陽更焦急了,拼命追問,但她只死命的壓低頭。
這時趙無言開口了,「汝雅,妳想一輩子陷在泥淖裏嗎?」
柳汝雅震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她滿臉紅雲的抬起頭來,聲如蚊蚋的說:「你每次進入都很用力,會痛。還有……有時做久了,那裏……那裏像被火燒般,也會痛。」
「汝雅!妳怎麼不告訴我?」寒向陽擰著眉。該死!這手指就不能停止抖動嗎?他憤恨的甩了一下大手。
柳汝雅以為他生氣了,急急的辯解,「這種事叫我怎麼開口!何況你每次都是那麼迫不及待,我一開口,就被你要求講些……講些淫浪的話。我……」柳汝雅真的說不下去了,低下頭,好希望趙無言喊停。
開玩笑!好不容易吵到問題核心,趙無言當然不會輕易喊退堂。
「汝雅,妳該跟我說的!我還以為妳喜歡這樣的歡愛,因為我每次要求妳什麼,妳都順從……我以為妳是喜歡強烈點兒的方式。」他的大掌又抖了一下。
「當然不是!我喜歡的是慢慢來、溫柔的……」啊!她在說什麼啊!好羞人……柳汝雅遮著臉,逃出房間。
「汝雅!」寒向陽要追出去,卻被趙無言阻止。
「讓她靜一靜,明天繼續。寒將軍,這兒有張藥單,上頭是治長期飲酒中毒的方子。你的手得治治。」趙無言塞了一張紙箋在他發抖的手裏。
「治什麼?我有沒病!」吃藥是女人的事,他不來這套。
「你的手指顫抖是飲酒中毒的病徵,得治治。還是你想這樣過一輩子,我也不反對。用顫抖的手抱著自己的妻,想必別有一番情趣吧!」趙無言挖苦的說完,隨後就他出了廂房。
寒向陽悶哼一聲,拿起信箋一看,上頭寫著——
葛花解酒湯:砂仁半兩,葛花半兩,白豆蔻半兩,白二錢,澤瀉二錢,幹生薑二錢,神曲二錢,茯苓一錢半,陳皮一錢半,豬苓一錢半,人參一錢半,木香半錢,青皮半錢。
什麼藥方子?嘖!
他本想扔掉這方子,可他的手這時卻抖得更厲害了。
「該死!」他啐了一聲,捏緊藥方,轉身向外,邊粗聲的喊道:「拔元!」
第十章
接下來數天,柳汝雅羞極了,堅持不肯面對寒向陽。但寒向陽不想休息,他拼命催促趙無言繼續治療。另一方面,喝了趙無言開的湯藥,他手掌顫抖的情況也不那麼嚴重了。
再過幾天,柳汝雅也著實想念寒向陽,所以心病繼續治療。
「兩位,不用我多說,你們都知道規則了,今天的療程開始。」趙無言敲完鑼,就躲到旁邊嗑瓜子去了。
兩人相對無語。
「咳!我起個頭吧……寒公子,你認為你的妻喜歡什麼樣的歡愛呢?」
「趙無言,一定要提這話頭嗎?」寒向陽抿抿嘴。
「寒公子,如果你要汝雅的病完全痊癒的話,勢必要提。這是她的心病的癥結。」
寒向陽看了柳汝雅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以前我與女人的關係向來是直來直往,以為女人都是喜歡強烈一點兒的;我現在才知道她並不喜歡。」
「那你有什麼感覺?」
「我……覺得很罪惡。強迫她那麼久,弄得她痛苦到要自殺,我居然還沒察覺到她的問題,一直貪求她的身子。」寒向陽痛苦的看著地上。
「將軍,不要這樣。我應該早點說出來的,而不是用暗示的方式。我這幾天想過了,你長年生活在軍旅,行事一向率直,我要是早點明講,事情也許不會弄到這步田地。」柳汝雅婉約的說道。
「汝雅,我就是因為長年在外,才更要注意妳的意願啊!妳是我的妻,我不要讓妳痛苦……剛開始或許是因為我娘的遺願,我才強娶妳,但後來我發現只要在妳身邊,我便覺得心安,才會……才會與妳日夜歡愛。我也想帶給妳快樂,沒想到卻造成妳的痛苦。」
「將軍……」
「我也不該在別人面前強要妳,畢竟妳出身書香門第,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親熱……原諒我好嗎?我再不會這般粗暴待妳了。」他專注的看著她。
「將軍不要這麼說。軍人在前線為了作戰,性子難免急些;汝雅應該知道的。」她深情的看著他。
「汝雅……」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
好了,看來閒雜人等該退場了……趙無言拎著半包瓜子,無聲無息的退出房間。
累啊……趙無言捶捶有些僵硬的肩膀。耗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汝雅的事總算是解決了。現在君瑤的身子也差不多痊癒,看來她可以出一趟遠門,到廬州府探望新婚的采顰。
趙無言看了一眼天空——呵!好個雲淡風清的日子……
★☆★☆★☆
臥雲軒的後廂房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兩個光裸的軀體交纏在一起。
「這樣舒服嗎?」寒向陽用牙齒輕輕逗弄柳汝雅胸前的雙梅,舌尖旋轉舔吮,雪白的雙峰上的花蕊被欺淩得鮮紅欲滴。
「嗯……」柳汝雅的纖指爬梳他散開的黑髮,輕逸出聲。
寒向陽一改過去急躁的歡愛方式,這次他慢慢的褪下柳汝雅的衣衫,將她輕柔的放倒在床上,先吻得她雙頰緋紅,頭昏目眩,嬌喘不已。
然後他的大手沿著頸、肩、再到雙乳的逗弄,蒲扇般的大掌揉捏著她胸前兩團豐盈,溫熱的唇瓣來回的舔弄、吸吮 。
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妻喜歡「慢慢的、溫柔的」歡愛方式,所以他要迎合她,他要她快樂。
柳汝雅只覺得渾身酥軟,穴縫流出了蜜汁。粗礪的手指在花穴處輕輕按摩,沿著穴口的形狀畫著圈,熱流從成熟的女體下部湧出。
「啊!將軍……」她嚶嚀出聲。
「叫我的名!」他沙啞的嗓音有著濃濃的欲望。
現紅的櫻唇微顫,,小聲的說道:「向……向陽。」她從沒有這樣叫過他。
「乖雅兒,我不會讓妳失望的。」他的舌往下在她的肚臍挑逗著,柳汝雅只覺得小腹一股熱流直往上竄,她忍不住扭動起來,似乎在要求更多。
「雅兒,張開些。」他這次是用充滿柔情的聲音,而不是命令的口氣。
柳汝雅緩緩的將雙腿打開,他立刻埋首於雪白的雙腿間,雙掌捧著挺翹的粉臀,劍舌滑溜的探進女性私處,品嘗她每一寸的香甜。
柳汝雅宛如被電擊般,身子猛然一顫!
「啊……向陽……你……你做什麼?」
「我在做讓妳舒服的事。雅兒,放鬆,讓我愛妳。」
他靈活的舌舔吻著蜜穴,盡情的吸著方才穴縫流出的津汁,劍舌撥開穴瓣,往深處探了去,溫潤的舌愛憐的舔舐著稍後男性將進入的地方,雙掌力道恰好的揉捏著她的玉臀。
雪白豐潤的身子在寒向陽的愛撫下全失了力氣,柳汝雅感覺到自己燥熱起來,下體汩汩流出透明的滑液……
「向陽……我要……」她受不住熱潮的咬住自己的纖指。
寒向陽挺起身,看到她美目流轉、聲似鶯啼、鮮紅濕潤的唇瓣輕咬著微彎的玉指,冶豔的模樣逼得他的巨大尖端滲出晶瑩的水珠。
老天!看看她被勾起情欲的樣子,他這輩子只要她!
早已硬挺如石的男性很想一鼓作氣沖入那令人銷魂的所在,但他忍住了,豆大的汗珠順著堅毅的下巴弧線滴在雪白的胴體上。他握著自己的硬挺在濡濕得花穴口摩擦,男性尖端在穴口來回細膩的逗弄,蜜汁沾染到男性的前端,與原先的水珠混在一起。
他這樣無非是想讓女性私處更濕些,卻弄得柳汝雅搔癢不已。
她要他進來!現在!
「向陽……快些……我要你進來……」她受不了了。
寒向陽慢慢的將火熱的男根推進已全然濕濡的小穴裏。
「啊……」她低喊。
男性繼續前進。「唔……再……再深一點兒……」她覺得體內的空虛像是沒被填滿似的,自動喊出以前極不願講出的浪語。
寒向陽漾起一抹魅笑,低沉的說道:「就依妳!」隨即把硬挺的鐵杵退出一些,再用力推到花心深處!
「啊!嗯……」她顫抖的嚶嚀出聲,每一聲媚叫,都代表她身體的滿足。
寒向陽衝刺起來,在她緊窒的體內來回律動。他不像過去那樣猛使力,粗魯的弄痛她,他現在緩緩的退出,再深深的插入,每一次的挺進都引起身下胴體的顫抖,那是歡愉極樂的象徵。
四年不見,柳汝雅的身子比以前更豐滿。寒向陽黑眸閃著火熱炙人的光芒,直盯著因抽插律動而擺蕩出誘人波浪的雙乳,兩朵蓓蕾隨著玉乳上下擺動,直勾引著他。
身下的巨大被花穴緊緊吸吮住,一股岩漿般的火爆快感沖向腦門,寒向陽咬著牙,將她雙腿扳得大開,火熱得熾鐵加大幅度的往濕熱的私處頂進,一次次徹底的貫穿她的柔軟。柳汝雅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的兇猛,完全的沉溺其中。
「啊——向陽……貫穿我——」她忘情的尖叫起來。
寒向陽仰頭狂吼,暈眩的快感伴隨著花心深處的熱度席捲而來,他痛快淋漓的噴撒出積存在體內的熱流,完全覆蓋在她嬌柔的花心深處。
「啊——」柳汝雅歡愉的尖叫,與他同時達到了歡愛的巔峰!
柳汝雅緊閉著眼,喘著氣,身下花瓣仍不停的抖動、痙攣,雙腿間一片濕滑。她從沒想過男女交歡也能這樣讓人失魂瘋狂、欲仙欲死……
偉岸夫君的疼惜,讓她消除了對交歡的恐懼。這一夜,她微笑的沉沉睡去,終於擺脫了糾纏多年的夢魘。
寒向陽老實不客氣的與妻子關在廂房一天一夜,跟以前不同的是,不再有哭叫聲、哀求聲,只剩下最古老的歡愛愉悅的節奏。
★☆★☆★☆
「寒公子,柳姑娘,今天咱們要做最後一件事,就是結束整個心病治療,汝雅現在不論身、心都是個健康的人了。」趙無言說完,看了寒向陽一眼。「寒公子,對這些日子以來的治療,你有什麼看法?」
寒向陽想了一下才道:「我知道過去是我誤解了汝雅的意思,昨夜我與汝雅談得多些,才發現我有許多不應該的地方。日後我會尊重她、體貼她……還有就是妳這個嘴皮子治療挺有效的。」
趙無言笑笑。她「少年神醫」絕非浪得虛名!
「柳姑娘,妳呢?」
「這四年多來,謝謝趙大夫的照顧,這些日子的談話讓我更瞭解自己的夫婿。過去我也有不對,我不該一味的順從他,造成他的誤解。」柳汝雅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那現在我這個嘴皮子大夫要做一個總結了。你們倆的個性、背景皆不同,對事物的看法與做法自然大相徑庭。但你們都用自以為最好的方式對待對方,而使得誤會加深,這是很可惜的事,兩位要記住,日後如果對事情有不同的看法,就要加強嘴皮子談話。明白嗎?」
兩人皆點頭。寒向陽現在可是打從心底佩服趙無言。
「我走出這房間後,一切事情都會忘記,兩位元不必擔心私事外泄。我是大夫,不是三姑六婆。還有,寒將軍千萬不要再酗酒了,日後身體如有不是,就照藥方抓藥煎服,長期下來,定有功效。希望經過這次事情,將軍與汝雅可以互敬互諒、白首偕老,過著幸福的日子。」趙無言對眼前的一對璧人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她又成功的治癒一位身心受創的病人了!
趙無言快樂的直往馬廄去。哈!沒事了,趕緊雲遊四海去囉!
★☆★☆★☆
蘇州往紹興的路上有一列車隊,上頭掛著鎮海將軍府的令旗,為首的華麗雙鑾馬車裏有著喃喃低語。
「汝雅,妳為何要將咱們的女兒取名為網晴?」寒向陽現在說話不似以前粗聲粗氣,因他知道自己的妻不喜歡這樣。
「因為你的名字是向陽嘛,網晴對向陽剛好。」
「連女兒的名字,妳都拿來作對子.」寒向陽摸摸懷中人兒漆黑的秀髮,寵溺的道。
「我喜歡嘛。想當時我被無言帶到蘇州臥雲軒時,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後來是呂公子——」
「又是他!雅兒,妳是我的妻,現在我們連女兒都有了,妳還念著他!」寒向陽忍不住又躁怒起來。
「向陽,我們可是約法三章哦,誰要生氣,就得進行嘴皮子談話。」
「我不要!」開玩笑,他連疼愛妻子的時間都不夠了,哪還有功夫去耍嘴皮子!
「那就聽我講完。我本不想活下去,後來是呂公子的夫人勸我,說孩子是無辜的,我才想為了孩子,我要堅強的活下去。網晴出生後,因那時我的精神並不穩定,無言建議將她送到我爹那兒,我就將女兒送回紹興去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柳汝雅遲疑了一下,鼓起極大的勇氣才繼續說道:「我讓網晴跟著我姓柳。」
「嗯。」寒向陽只是淡淡得應了聲,大掌仍舊優閑地撫著她的發。
「你不生氣嗎?」柳汝雅對他的轉變還有點兒不太適應。要是以前,他肯定吼得她耳膜破掉。
「不生氣。我知道妳爹只有妳一個女兒,過繼個孩子給柳家,我並不介意。不過妳得答應我再多生幾個,咱們將軍府大得很呢。」他玩著她的發梢,毫不在意的說。如今他的手掌已經恢復正常了。
柳汝雅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用帕子悄悄拭去眼角感動的淚。他……真的是心地極好的人!
她哪知道其實寒向陽是盤算著要帶她出去遊玩,有個孩子跟在身邊總是礙手礙腳,倒不如丟給柳家二老。至於女兒姓寒姓柳,他倒覺得沒啥重要,女兒愉快,大家自在就好。
寒向陽轉了話頭,「雅兒,呂紹庭的妻子怎麼會在趙無言那兒?」難不成大家都在趙無言那兒開起婦女大會來了?
「呂公子的妻名喚方君瑤,因為她……身子有點兒問題,所以才在無言那兒醫治。」
「難道那呂紹庭也像我一樣,向他的妻需索,弄得她受不了,才……」
「才不是這樣。向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柳汝雅搖搖頭。
寒向陽聽了點點頭,突然好象想起什麼似的,「雅兒,我當年將妳從湖裏救起時,妳明明已經沒了氣息,趙無言也斷定妳死了,為什麼後來又會在臥雲軒?」
「其實當時我是假死狀態。無言說人體突然遇到極冷的溫度會暫時假死,外表看來就像是斷了氣。無言在房內將我救活後,告訴我,我有孕了,問我打算怎麼辦?我哭著求她,說我不能再待在府內。有了孩子,你更不會放過我,我也擔心你用孩子來控制我……」她看了他一眼。他確實像是會這樣做的人。
柳汝雅繼續說:「我求無言讓我死,她便給了我一顆藥丸,我吞下後就不省人事,我以為我死了,沒想到醒來居然在蘇州。事後問無言,她說她給我的藥丸是一種用魚類研製出來的藥,人吃了會有一陣子的假死狀態,她等事情結束後,才把我帶到蘇州臥雲軒醫治。」
「原來是這樣。」寒向陽恍然大悟。這四年來,每當他想到她斷了氣的冰冷身軀,就一陣椎心刺痛。
「向陽,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明白的告訴你我的想法,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你不會怪我吧?」柳汝雅清亮的燦眸眨了眨。
「不。就是因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才明白妳對我是最重要的。我怎會怪妳呢?」他摟緊了她。還好經過這一遭,否則他恐將永遠失去她。
「我知道你最好了!」她給了他一個吻。
「這是邀請嗎?」寒向陽的魔掌老實不客氣伸進襦裙裏,上下其手。
「不!就只是一個吻而已,我沒有……唔……」剩下的話被寒向陽吞進嘴裏去了。
「向陽,不可以!我說過……唔嗯……」
柳汝雅被吻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在他親吻的之間吐出句子。「向陽,我說過,不可以在別人看到的地方親熱……不要……停止……」
寒向陽的魔掌已經攻城掠地了,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雅兒,這裏是馬車內,別人不會看到的。而且妳叫我不要停止,為夫的怎敢不遵從娘子的命令呢?」
「你……你是故意的!我要跟你做嘴皮子治療……啊……」她看著自己全然裸露的雙腿,嬌瞪著他。
「我很樂意!」寒向陽用嘴取代了手指,舔吮著她雙腿間的柔軟。
「啊……你耍詐!」柳汝雅的嬌喘抗議聲隨著馬車飛奔而漸不可聞。
看來威武英挺的寒大將軍很喜歡與他的夫人做「嘴皮子治療」哩!
經過幾番轉折,幸福終於降臨在兩人身上。眷屬終成有情人,多完美的結局!
《全書完》
歡迎光臨 ADJ網路實驗室 (http://dz.adj.idv.tw/)
Powered by Discuz! 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