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短篇]露營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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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ingdomoo
時間:
2010-10-14 14:22
標題:
[短篇]露營奇遇
你相信這個世上有鬼魂的存在嗎?這個問題我們並不陌生。有人說相信,有人說不信,眾說紛紜,總是無法有個定論。
雖然有許多人做出過結論,但事實上他們的立場並不堅定。比如說那些嚷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人,偶爾碰到一些怪事,也照樣嚇得魂不附體。也有些聲稱相信“鬼神﹑輪迴﹑因果報應”的人則仍然昧著良心,淨乾些不道德的事。 在學生時代,作者就見過一些人,如果身邊的同學在談論著“唯物主義”,他們馬上能夠操起“無神論”加入其中。如果遇到一群同學在講些“靈異見聞”,他們也可以一本正經﹑言之鑿鑿的參與探討。
信乎?不信乎?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或許說他們講話投人所好有些苛責,作者倒是認為,他們在討論的時候說得都是真心話,只是心裡根本沒有立場,別人說什麼都覺得有理,繼而相信,然後盲目的隨聲附和罷了。
這便是平凡人的一大劣根性。
我們並不去探討到底有沒有鬼神,因為這樣的討論總是因為缺乏足夠讓人信服的證據而變得毫無結果。它們有也罷,沒有也罷,反正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我們認知的改變而變得有所不同。
真理只有一個,就算我們曾經有所誤會,它仍依然故我的在那裡等待著人們的發現。尋求真理的道路,要靠我們報著認真嚴謹的態度不斷摸索。
在夜晚,我們仰望浩瀚的蒼穹,會深刻體會到自身的渺小。面對著哺育我們的,廣博的世間萬物,人們應該有最起碼的謙恭。要知道,人類所了解的事物還十分有限,沒有認知的東西還太多太多,我們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應該輕易的去否定任何事物。
在遙遠的古代,人們敬畏自己不了解的事物。而在現代,人們會否認自己不了解的事物。這是兩個錯誤的極端,都是阻礙自身發展的一種行為。 說了這麼多,作者的意思是:鬼神是我們無法了解的事物,我們沒有證據肯定它們的存在,但是,我們同樣沒有足夠的理由將其否定。
閒話少敘,我們現在就要講一個關於鬼的故事。
“鬼”是什麼?對通常的描述進行一下歸納,我們可以做出以下總結:“鬼”就是人類死後,意志的一種延續。一般來講沒有實體,仿佛是一種純粹的能量形式,因某種原因在黑夜時分出現在少數人的面前。其出現的目的,多半是它們生前所無法釋懷的事情。
在中國南方的某大城市,曾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聞:離城市不遠有一個山水秀麗,景色宜人的地方,人們叫它“蟠龍谷”。本來這是個度假﹑野營,休閒﹑娛樂的好地方,可是不知為什麼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一時間,遊客變得稀少可憐了。
“蟠龍谷”正處在大城市的郊區,交通便利。四面環山,山上是茂密的楓樹﹑灌木和竹林。一條溪水沿山坡而下,形成了一個個的小瀑布。谷底有個深潭,名叫“化龍潭”,不知是真有此傳說,還是旅遊部門搞的噱頭。這潭雖然面積只有七﹑八畝,但是潭水碧綠,深不見底。沒有人說得清這個潭到底有多深,為了避免遊客發生意外,潭邊立有一圈護欄。
深潭邊上是一片石灘,石灘後的樹木比較稀疏,地勢也算平坦,是人們露營的好地點。這樣一個地方,對於每日埋頭在鋼筋﹑混凝土構造而成的都市,拼命工作的人來說,是個用大自然的清新空氣洗滌心靈的最佳選擇。
文治和玲玲是新婚夫婦,二人工作順心﹑生活愉快,是被無數幸福包圍著的,快樂的一對。
這天正好是週末,兩人穿著新買的當年最流行的紅色運動情侶套裝,興致勃勃的來到“蟠龍谷”露營,打算好好的享受一下輕鬆浪漫的二人世界。
“文治,這兒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玲玲站在石灘上舉目四望。
“沒人還不好?這才是純粹的二人世界呢。”文治低頭支著帳篷。
“可是,我去年這個時候來,人很多的。”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我聽說,傳聞這裡前些日子鬧鬼,所以遊客不敢來了。”文治淡淡的說。
“什麼?鬧鬼?”玲玲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哈哈……,虧你還是個大學生呢,這些怪立亂神的事你也相信?我猜,肯定是誰看花了眼,自己嚇自己的。”文治顯得頗不以為然。
“都是你不好,鬧鬼的地方你還帶我來!”玲玲發起嬌嗔來。
“你真的害怕?”文治倒是對玲玲的反應感到有些意外“我當然害怕了!”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文治走過來摟著玲玲的肩。
夕陽將最後一縷余輝灑向大地,然後消失在群山的背後。點點繁星悄悄的托出了一輪圓月。一片片雲彩在清風的吹拂下不時羞澀的遮住月光,偷偷親吻著月亮的臉頰,樹林發出聲聲唏噓,偷窺著它們映在水面上的影子。只有潺潺的小溪不為所動,依舊按照它故我的旋律,講述著沒人聽得懂的故事。
一個多麼美的夜晚啊。石灘上的篝火映紅了文治和玲玲的臉,他們相互依偎著坐在帳篷邊,誰都沒有說話,就只是這樣默默的坐著。緊握著的雙手早已勝過了千言萬語,再絢麗的詞彙也無法形容愛情的甜蜜。
“文治……”玲玲的聲音像源自蒼穹的天籟,在文治的靈魂邊回響。
“嗯?”文治早已身心俱醉。
“你聽說過三年前發生在‘蟠龍谷’的那個故事嗎?”
“是什麼故事?”
“三年前,‘化龍潭’邊並沒有那些護欄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掉進去過?”
“不錯,好像也是在這個季節,一對情侶來這裡露營。當時在這裡露營的還有其他人,據後來他們傳說,那真是羡煞旁人的一對,尤其是那個姑娘,穿著一身雪白的連衣裙,漂亮極了。”
“呵呵……”
“你笑什麼?”
“果然是個故事,來露營的人,誰會穿連衣裙?”文治表示質疑。
“那也沒什麼呀,沿著山腳有平坦的進谷小道,來露營又不一定非得爬山,為什麼不能穿連衣裙?”
“好,好,可以穿。然後呢?”
“那天晚上也是滿月,直到半夜外邊還很亮,山谷中沒有一絲風,四周出奇的安靜。人們都在帳篷裡睡了,大約是凌晨三點鐘左右,一陣水聲將人們驚醒,好像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深潭。”
“掉進了深潭?那完了,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別想再找回來了。”文治搖了搖頭。
“是啊,當時所有的人都這麼想。可是,掉進深潭的可並不是東西。”
“難……難道是人?”文治睜大了雙眼。
“不錯,當人們紛紛走出帳篷,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他們的心頭。只見那對情侶中的小夥子呆呆的站在深潭邊,而那姑娘卻不知所蹤。人們跑過去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小夥子驚恐的指著深潭說:‘她……她……掉下去了。’”
“啊?掉進深潭的是那個姑娘?”文治張大了嘴巴。
“當時所有的人也都是你這副表情。一時間手電﹑應急燈﹑還有篝火統統用上了,照亮了整個的‘化龍潭’。可是水面依舊是那麼碧綠﹑深邃,如鏡子一樣平靜,哪裡還有那姑娘的影子。”
“難道她落水以後沒有掙扎呼救嗎?”
“是啊,人們也感到奇怪,於是又再度詢問那個小夥子。可是他好像已經嚇壞了,說話語無倫次,問了好久才弄明白,原來是他們倆半夜睡不著,出來散步賞月。走到深潭邊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那姑娘一下子失足掉進了水裡,只掙扎了兩下,甚至都沒來得及喊出一聲,就沉了下去,簡直就像水裡有什麼東西在拉她一樣。那小夥子想要伸手救她,可是已經晚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一個年輕的生命就像一個美麗的肥皂泡一樣消失無蹤了。”
“這事聽起來好像有點邪呀,她淹死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那之後沒有人下水救人嗎?”
“下水?沒人知道這個潭有多深,光看水的顏色就知道淺不了,連靠近岸邊不到一尺的地方也探不到底,根本就像一個大水缸一樣。誰敢下去呀?”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小子殺人拋屍。他把姑娘的屍體綁在石頭上沉進深潭,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沒有呼救聲,而且沉得那麼快了。”
“可是當時周圍還有不少人露營,他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殺人拋屍呢?”
“也對,這麼做的確不太合理。”
“事後警察也有所懷疑,將那小夥子找去問話,但是終因缺乏證據,沒有立案。”
“難道最後也沒有撈到那姑娘的屍體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有關於這方面的傳聞。”
“這件事的確很古怪。”
“古怪的還在後頭呢。”說著玲玲將身子向文治靠了靠。
“這麼說,還有下文嘍?”
“不錯,據小夥子的家人說,過了沒有多久,小夥子再次獨自來到‘蟠龍谷’,憑吊死去的女友,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說不定是畏罪潛逃了。”
“不,那天在谷口的收費站有人見過他進谷,只是沒有人看到他出來。”
“莫非……你的意思是……”
“……”
“玲玲,咱們進帳篷去吧,你的故事講得我有些冷。”文治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也害怕了?你剛才不是還說你要保護我的嗎?”玲玲開始取笑文治。
“我才不怕呢!這隻不過是一個傳聞,不見得就是真事,就算是真的,也沒什麼,雖然有些離奇,但還沒到用科學也無法解釋的程度,只是你們講故事的人刻意進行思維誤導,嚇唬人罷了。”
“好﹑好,是我嚇唬你。乖,別害怕,啊!”玲玲像哄孩子一樣撫摩著文治的頭。
於是,兩個人一邊笑著﹑鬧著,一邊鑽進了帳篷。
夜深了,篝火已快要熄滅,只剩下一堆灰燼。月上中天,給山谷裡披上了一片銀光。在這寂靜的夜裡,仿佛山巒也已進入了夢鄉。
玲玲偎依在文治的懷裡,兩人都睡得很甜。突然,一陣水聲將他們吵醒,二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將頭伸出了帳篷外。
眼前的一切把他們嚇呆了,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從深潭裡緩緩的爬了上來,一起上來的還有一個男人,或者可以說是男屍。因為他是被那女人抓著一隻腳拖上來的。
文治和玲玲此刻都張大了嘴,他們想要驚叫,但是已經嚇得連出聲都不能夠了。他們只覺得自己的頭髮似乎都立了起來,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嗓子。他們想逃,但是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恐懼包裹著他們,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衫。
那女人似乎並不介意這二人的存在,將那男屍一把舉過頭頂,然後一下子扔進了深潭。接著,她也跳了下去,就像剛才一樣再次將男屍拖上岸。周而復始,一遍又一遍……
不知怎麼,玲玲“嚶嚀”一聲哭了出來,這下子打斷了那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她丟下男屍,一晃一晃的向帳篷走來。文治和玲玲在不住的顫抖,恐懼在一點點的撕扯著他們緊繃的神經。近了,更近了,恐怖終於來到了面前。天吶!他們看到了在噩夢中也不曾見過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所有裸露的皮膚已被水泡得發白和褶皺,她的面孔則更加可怕,長長的附著了一層綠色水藻的頭髮粘在臉上,整個腦袋漲得像個大西瓜,那雙眼睛……不知那是否還能稱之為眼睛,兩個如乒乓球大小的眼珠突出在眼眶之外,黑紫色的嘴巴裡不停的向外淌著絲絲血水。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具屍體,就算她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也足以讓人害怕,更何況她還是站著的。
“撲通”一聲,玲玲昏倒了,文治此刻只恨自己為什麼還能保持著清醒。
那個“怪物”看了看文治,又看了看玲玲,突然一把抓住了玲玲的脖子,拎將起來,轉身就走。
文治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了玲玲的胳膊。是啊,這的確是他應該做的,他曾答應過玲玲,一定要保護她的。
那“怪物”就好像渾然不覺一般,繼續拖著玲玲和文治向深潭走去……
文治和玲玲失蹤了,警方找遍了“蟠龍谷”也沒有找到他們倆,甚至用搭鉤和掛網在“化龍潭”裡尋了很久,仍然一無所獲,只好將他們列入失蹤者名單,擱置一旁。
又是一年秋風送爽,正是露營的好季節。不過,已經沒什麼人敢來“蟠龍谷”了。
這天的黃昏時分,幾個大學生徒步而來,在山頂上停下了腳步,一面休息,一面俯視著山下的深潭。
“我真是瘋了,竟然會跟著你們一起來這種鬧鬼的爛地方露營。”一個女孩說。
“是啊,聽說這裡現在已經是個無人敢入的死亡谷了。”另一個女孩道。
“瞎說!誰說這裡無人敢入?你們瞧,潭邊不是有兩個人坐在那裡嗎?”站在最前邊的一個男孩兒指著山下說。
“不可能!在哪兒呢?”大家紛紛站起身,向山下張望。
果然,正有兩個青年男女,穿著去年剛流行過的紅色運動套裝,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在對著深潭凝望,亦或是在默默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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