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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八掌溪之驚艷水底女鬼 [打印本頁]

作者: simon81620    時間: 2010-9-6 09:11     標題: 八掌溪之驚艷水底女鬼

八掌溪(原名八槳溪)是「諸羅山」下一條主要河川----發源於山間的「畚箕湖」,一路西下流經「諸羅」城郊。再沿線流經幾處鄉鎮才注入「布袋港」而去。

溪水山洪暴發,或是雨潮漲滿湍急之外,其它日子是悠悠漫漫而流----碰到水中岩石才乍驚似的激起白白浪花----

水中當然也一樣有濛濛晨霧,紅暈晚霞拂面。以及朝陽,落日倒影而波也艷艷,色也艷艷。

八掌溪畔有一處貨值千萬的倉庫。

在倉庫掌理貨物進出的男人(楚雲天)是個四十開外,一身俊秀的業餘文藝作家----星期假日有「保全公司」人員日夜巡邏之外,他在倉庫裡一律日理夜駐,自炊自食的過著「山僧」也似的孤寂歲月。咦?他是孤寡人家嗎?不!他家居諸羅城中鬧市,有妻有兒。只為酬謝東家 敬重,高薪養家才接下這份與妻兒聚少離多的「倉管」工作。

其實,書生氣質的他也為八掌溪畔的風光痴迷。尤其是月明的秋夜為最---採石人家宿留的砂丘石堆,等於一灘烏金白玉在閃爍。每當夜風拂過似有鏗鏘之聲傳來---

溪水如銀蕩漾映上月影,漫過水草而流。.偶而幾隻野鴨輕啼逐去----又是劃破悠悠,又復淙淙,淙淙--

蘆葦叢生在水湄,或是灘畔成林----但見翻白紛紛,如雪如絮。

水上一道吊橋懸空如虹----此刻是人影足跡已歇,依舊凌水仰月在細數過往滄桑。也吟哦自己一身斑斑剝剝---

溪畔不遠處有家「彌陀禪寺」----月明之中益明飛簷塔影如畫,煙嵐如霧。

於是---他託司職斯地之便,每當夜間寫作疲累,或孤寂難奈時就一身輕裝便鞋,鎖上門扉外出----走幾步即能在溪畔漫步流連。

一夜,秋月正明使得他流連溪畔到深更----乍見前面一襲素服女子背影,又是長髮,衣衫飄飄。但卻難掩盈盈體態。唔?想必是附近人家的閨女來溪畔漫步得遲遲不歸吧?

他當然也訝然女人家也敢夜遊溪畔----

「呀?小姐,夜深啦。也該回家啦!」

她沒有回頭理會,只作聲語幽幽:

「唔----我無家呀----我寄宿在----」

他不由「噗噗」一笑的近了幾步:

「呵呵,無論寄宿何方都是家呀!諾!妳真有雅興來溪畔散步到深夜。」

「哼哼----我是出來找人----等人---」

他再訝然她的冷清恨意,也再勸了一句:

「哦?想是失約不來啦。返去啦。不驚遇著歹人呀?」

「哼哼---你不也是歹人麼?」

他不禁失笑了:「呵!妳想呀!有勸妳返去的歹人呀?」

「唔?多謝啦!唔---等你離開了---我自然會返去---」

他笑笑先行離開了----卻又好奇藏入一叢蘆葦裡窺看。

她是一步一步要走入水裡---剎那間漫起濛濛水霧---

他當然跳出去拉人救人----乍然一股寒氣襲來:

「哎哎---妳莫投水,莫投水呀!何事想不開呀?」

她竟無尋死覓活那種哭叫,掙扎---反而轉過來現出一臉清麗靈魅,一身阿娜飄忽----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啊啊---妳真美喲---」他驚艷得如痴如醉,睜睜又喃喃。

「哼哼,你也看我美呀?哼,天下男人都共款邪惡---」她如一尊冷玉雕像了。

他收拾一時失態,一副正色正氣了;

「哼,我管妳美不美?我只看妳要投水---不能見死不救。」

她忽然泣聲了---越發使他以為她投水難防,索性急急拉住她的手:「哎哎,我要送妳返去才安心。」

他又覺她的手冷冷寒氣:「諾諾,妳可能寒著啦---」

她仰臉來含淚凝望---但見她眸波如海,梨花帶雨相似。

月色攸忽隱去,風雨乍起---剎那間水波起湮漫漫,蘆葦推擁呼呼,她也弱質不禁的搖搖欲倒。

「啊啊---緊呀!緊返去--」他急急在拉人催人了。

「呃---慢了---不如找個所在避風避雨。」她反而搖頭了。

咦?溪畔那有避避風雨之處呢?唔!灘上一角正好有一

間陋屋----想必是採石人家草草架構來暫避風雨,或午休的臨時之處吧?

他不假思索的拉著她跑向那間陋屋。一推虛掩門扉,藉著微光看見陋屋裡有床有窗。還有桌上一盞燃油燈具,一只小巧簡便的打火機。

他順手打起打火機點燃油燈----陋屋立即閃爍生輝了。

她斜坐在床沿嫣然投來眸海星光,桃紅嬌顏。

他不由含醉一眼,卻去藉著撐開窗板尷尬透氣----風雨卻斜斜飄入。

在他只覺微濕輕寒,她卻嬌弱不勝得聲聲呼呼:

「啊啊----冷啊,冷啊---緊來抱我---抱我---」

他急急放落窗板,一轉身去抱個滿懷----他是一時情急,疼憐得毫無邪意:

「冷啊?妳是寒著啦---哎哎,我又無外套乎妳披著---」

她卻有心投懷送抱:「嗯嗯---抱我,緊緊抱我---」

當他發覺自己唐突已經不忍鬆開了----她真的一身淒冷得使他也覺遍體生寒。

在他陽剛之氣擁抱之中她開始溫暖熱情,半嬌半羞,甚至順勢床上一躺,衣衫盡解了。

他當然驚艷得臉紅心跳血湧---啊啊,眼見美色當前,玉體橫陳,尤其那種妖嬌冶艷得異於常人之氣----

他正當壯年,性事久曠(因職司日夜駐守倉庫,星期假日才回家與妻行房洩洩情慾)。更何況眼前的美人自動寬衣解帶,極盡挑逗:

「嗯嗯---來嘛來嘛---親我,愛我,做個露水夫妻呀 --」

他當然「慾火熊熊」得要解衣上陣交歡----卻是強強跳開去。因為品德,修養使得他臨色不亂----想啊!他家有妻賢子孝,家妻之外從不二色,豈可一時貪歡媾合?雖然是她自動求歡的---正如男人如「貓」那隻不會吃腥,偷腥的?

「啊啊,不使不使---」他理智得聲聲催促:「 諾諾,妳快快衣衫穿好,穿好---」

她霍然坐起,痴痴看他避開誘惑美色,避到窗前踱步徒看,徒聽外面風雨---

他忽然喜上心頭了:「呵,我倉庫有雨傘雨衣呀!我返去拿來送伊返去呀!」

「唔---我要返去早就返去---不用雨傘雨衣也衣衫不濕」

他訝然轉身過來,但見她已衣衫整齊下床而來----恢復玉女形像,聲語幽幽:

「唔---起初以為你一樣是色徒---再覺得是個好心人---想不到是正人君子---我又感動又傷心---遲遲不忍害你--」

他是怔怔而望而想---她深夜溪畔獨行流連,又投水,又色誘,又語無倫次?啊啊,她是何方來歷的絕色少女呀?

她適時舞起髮也飄飄,衣也飄飄----飄得燈火忽滅而青煙縷縷,窗板門扉掩合有聲,外面風姿雨勢斜斜而入---

「唔---你莫要驚慌---你是正人君子---我萬萬不敢害你----唔---我是來自八掌溪底的冤死水鬼---」

他望其一團矇朧白影而驚跌在地,有驚怕也有氣憤:

「啊啊---莫要嚇我害我---你我無冤無仇---哼哼,我人正心正那驚什麼鬼魂呀?」

「是啊!你正得連鬼神妖魅都要敬畏---」

燈火又恢復閃爍,窗板門扉也如常。她也依舊弱質玉女模樣卻在低頭飲泣,聲聲隨著風雨淅淅瀝瀝---

他在驚魂之中撐坐起來半疑半嘲了:

「呼呼---呵呵---世上真有鬼魂呀?哎喲?又是如你美麗,善良,傷心的水鬼呀?」

她卻仰起一臉晶瑩淚珠:「諾!我是在深夜溪畔遇著惡漢逼姦,呼救無人才投水自盡---陰魂不散----」

他這才深信「遇鬼」了。也大膽傾聽眼前的女鬼泣訴---

「二十幾年前----我家一場無名大火----父母罹難去世---我由外回來頓成孤女---無親人無家產---訂婚的夫家嫌我是孤女不祥---立即毀婚另娶---我孤零又悲憤從東部流浪到這諸羅城郊那家寺院---我要落髮出家---主持師太只允我帶髮修行─隨時還俗容易---就在一個秋夜---我感傷身世得輾轉難眠---偷偷來到溪畔漫步----有一個採砂石惡漢宿留在溪畔---眼見我深夜單身來此----伊就來調戲,逼姦---當時溪水水鴨,秋風秋蘆瀟瀟----壓過我呼救聲聲---情急之下只好投水而去---幾日後有我是無名浮屍---溪底女鬼---我冤魂在水底晨冷夜寒---日日夜夜---年年歲歲---我怨氣得出現在深夜溪畔守候---只要那惡漢出現就拖伊入水償命------但卻一夜又一夜空等候----那惡漢想是不敢在深夜再到溪畔---我退而求其次---只要有男人對我邪念就拖伊入水---也是一夜又一夜---因為無人深夜會來此--─直到你才有雅興來過幾次---我才試著出現誘殺---你竟然人好心好---還是正人君子---我不敢誘殺---也起了愛慕之心---」

啊啊,她是半泣半訴,久久不能自己----他是如夢如幻,怔怔得難以置信----

再聽到她一聲幽幽感歎了:「哎哎----好在無做成錯事----人鬼交合---你會元氣大傷----我會陰司有罪----」 」

他聽得駭然又慶幸,卻又嗦嗦一問;「啊啊----那----純做朋友呢?人鬼不使相識---相知呀---」

「唔---人鬼有別----日夜顛倒----誰也消受不了----我本無害人之心---只恨那惡漢逼姦逼害我變成索命水鬼---」

他如同在勸慰故友了:「呀呀!好人還是多數呀!惡人自有惡報呀!冤冤相報何時了呢?諾,妳可否投胎轉世呀?免得水底受苦---」

她在沉吟中忽然動容落淚了:

「啊啊,你真是好心人---又有妻賢子孝---我是水鬼應該趕緊離去---免得你大受陰氣鬼氣侵害---」

她是掩面悲泣----再化作一團白影飄出門外,再投入溪裡消失---卻是激起漫漫水霧---

他如失故友似的追出去聲聲呼喚----然而,水鬼伊人芳魂已渺---徒留八掌溪水霧瀰瀰漫漫--- 溪畔蘆葦翻飛呼呼-----儘在秋風秋雨瀟瀟之中----

二、一年容易又「中秋」。

中秋節是佳節──即使天涯遊子也要儘可能趕回來與家人團圓,或與情人相聚。

是夜是傳統吃吃文旦(台灣麻豆名產的橘子),麻薯,月餅等等應節食品。以及共賞明月中嫦娥奔月,玉兔搗藥,吳剛伐桂的思古幽情。或與遠方的情人明月千里寄相思,共嬋娟----

他呢?他在工作的倉庫中日「日理夜駐,職責所在」得連「中秋佳節」也不能回家與妻兒團聚-----

如此佳節良夜反而使他心情落漠,尤其怕見八掌溪畔平空多了城市或郊野人家來漫步、烤肉、螢火的波波人潮-----

夜已深深-----八掌溪畔的賞月人潮早已盡興歸盡。

他卻在他倉庫樓閣的床上輾轉難眠,索性起來披衣著履出去夜遊八掌溪畔----

此刻是涼風欲寒,冷露如流。尤其中天明月當空。溪面波光月影。灘上幾堆砂石越如烏金白玉。溪畔蘆林翻飛舞絮得彷彿千軍萬馬,北國雪地-----

他心情是落漠、激賞、流連交集-----驀然間看到不遠處灘上有一個壯漢跌跌撞撞奔跑,卻又回頭跪倒求饒:「啊啊----饒命啊----當年-----我不該見色思淫----害得妳溺水而去----」

那壯漢後面有一個長髮,素服飄飄的女人追來怒斥:

「哼哼,我終於等到你這惡漢了----哎呀!你害我溺水死去----害我水底受苦二十年---哈哈----天理昭昭----你今夜還是來自投羅網----」

「唉唉!今夜幾個友人強強拉我來此賞月又喝酒----我醉倒一處----友人以為我溜之回去----當我酒醒已----」哪壯漢自艾自嘆了。

「哈哈---連老天爺都幫我索命復仇----諾,這是天意----你認命----」

呀呀?他此時目睹的索命女人是她驚豔過,感化過的水鬼呀?唔,是的。他想起女水鬼泣訴過的情節一樣----

現在眼前的惡漢壯漢驚倒在地抖抖討饒:「啊啊----女鬼---呃,是女神----女仙----饒命---」

那個女人(該說女鬼)越是咬牙切齒,步步逼近:

「哼哼,我不去投胎轉世----就是要苦等有今夜----索命復仇---」

女鬼疾疾雙袖舞成長長白綾,長長飛繞----那個壯漢嚇得連翻連滾連爬----又求又叫又躲-----

於是乎!一男一女,一人一鬼像極了戲台上女鬼向人索命的緊張,悽厲情節----至於羅鼓,唱腔,身段則是水聲,風聲,月影湊合而成。

他不由跑去阻止這場白綾拖人溺水慘事發生──雖然那個惡漢死有餘辜。

「哎唉,手下留情!白綾放人!」

女鬼乍驚中粉臉一望一揚:「呀?是你呀!你來評理。二十年前伊逼姦,我溺水----今夜遇著不該索命?」

那個壯漢越見驚嚇:「哎喲?又來一個男鬼----今夜我死定了---」

他不由啼笑皆非了:「哎哎,我可是生人喲!」

「哦?你是通靈之人----求你救我----可憐我家有老小要養----」

「唉!既有今夜又何必當初---」他在感歎中試問女鬼一聲:「諾!妳一定要冤冤相報呀?」

女鬼又悲憤了:「呀呀?伊逼姦逍遙,我溺水受苦----二十年積恨----一句「饒命」就放過?」

那個壯漢如搗蒜求饒:「啊啊----可憐我家有父母妻兒-」

「咦?誰又無父母妻兒?你是惡人惡事,我是索命復仇--」

女鬼手中白綾又長長飛繞出去----

他不由長嘆一聲:「唉!妳急?仇恨一了----急去投胎轉世----」

女鬼呼冤又指誓旦旦:「呀呀!我二十年來放過多個生人交替不死---我等於在水底刻苦修行呀----」

「諾諾!既然刻苦修行----何必索命仇人呢?恁憑惡人「自有惡報」也罷!」

女鬼這才「啊啊唔唔」扼腕頓足一陣,終歸揮掉索命白綾──還是恨恨對壯漢吼叫:「呀呀,你這淫徒惡人仇人----緊緊離開---再遇著就要索命----」

那個白綾絞殺留命的惡漢立即逃之夭夭而去----

他則向掩面哭泣「不甘心」的女鬼致敬:「諾!饒人處且饒人---陰德一件---」

女鬼昂起一臉淚珠在埋怨:「哎哎,你這活菩薩哪!害得我放棄索命復仇---我又呆又憨喲!」

「唔!妳不呆也不憨,積了陰德一件呀!諾,那惡漢自有惡人惡報。只是時期未到!」

女鬼這才無奈,自嘲搖頭失笑──美如一朵春花的水鬼。

他面對履地幾許的美豔水鬼是不邪不懼與之漫步談話──誰說「人與鬼」不能做朋友呢?

「諾!妳在水底----日子如何過呢?」

「唔,日酷熱夜嚴寒----總是幽魂游灕----魚蝦相戲也相依----」

「哦?如此苦難呀?難得妳不拖人溺水好交替----」

「唔!一則心軟---二則蒙你感化---索性水底刻苦修行---」

「哦?刻苦修行呀!諾,需要我這生人朋友助力麼?」

「呵!修行在我哪!你已助力過了----諾,中元普渡「水陸超生大會」當老僧陪祭官呀!你浩然正氣使鬼魂受益----夜放蓮花水燈幫我水底兄弟姐妹順利超生---」

於是乎!他想起那夜在八掌溪大放蓮花水燈──水燈是竹身,紙面構成蓮花形狀。中空固定插上蠟燭點燃,一盞盞輕放水面順水流去─遠遠望之來去有如朵朵蓮花在月光波光的流水中欲沉欲浮---載動載流---

參與夜放水燈的村眾有的好玩有趣,有的指指笑笑-----

他悲天憐「鬼」之心沿著溪畔步行,時而等等持佛唸咒做法的老僧。

但聽老僧持續唸著「往生淨土神咒」:「南無阿彌婆夜----哆他迦多多夜---哆地夜他----」

於是,他彷彿看到水底冒出幾個亡魂抱著紅蓮似的水燈──看似隨波沉浮而去----也如連連點頭致謝-----

驀然又彷彿看到水中冒出一個修道模樣的美麗水鬼──想是向他致謝,也是歡送她水底王國的子民去超生-----

他乍驚還望,卻又水波茫茫----中秋月影也攸忽隱去,溪畔頓時風凜凜雨濛濛---蘆林翻飛有聲──彷彿四周的幽靈在低號哭泣----

當他恢去思憶,恢復現狀此刻,不由啞然一笑:「哦?那夜水中看到的是妳呀?妳自己不需水燈助力去超生呀?」

「唔!閻王說----我未曾溺人交替積有陰德----有朝一日會修成『城隍』城隍----」

他這才恍然大悟民間那句「水鬼變城隍」的典故──呀?原來堂堂城隍也是水鬼修行而來-----

「呵!祝妳早日功德圓滿,修成正果---」他是衷心祝福。

她水鬼是含笑點頭要走入水裏-----

「那--- 往後----還能看到妳麼?」他不禁依依喃喃了。

「唔----人鬼殊途----不見也罷!唔---見你一次,心動一次,心亂一次----」

她又至情訴說:「諾,除非妳在八掌溪畔有難-----沒人救助之時----我才會再冒出水面救你-----那怕粉身碎骨-----」

她終於涉水而去──在衣袖揮起茫茫水霧消失了蹤影----

他依然上次那夜似的欲喚欲追──今夜「中秋」明月又見當空,越發蒼涼溪水波光點點,月影盪盪-----以及灘上蘆林呼搖瀟瀟,自己身影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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