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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標題: [短篇]遇鬼記之二-軍中經典故 [打印本頁]

作者: naoki232    時間: 2014-12-23 09:35     標題: 標題: [短篇]遇鬼記之二-軍中經典故

最後一次到營部開會已經正式公佈將在十月移防,

於是乎沈寂了一段時間的操課全部都出籠了

,步兵操、槍砲操、刺槍術(刺殺)、跆拳開始加強戰技,

為的是鍛鍊好戰技,移防前線時保家衛國,

一方面開始清點陣地財產做清冊準備點交,

不知是平時連長對我青睞,還是我的口令跟戰技令他激賞,

連上只要出操課表訂出以後,副連長都會請示連長由何人帶操,

連長總是欽點我上場,這次移防前的加強訓練自然也不例外。

每次出操最苦的總是我,

因為我們部隊戰鬥任務跟其他部隊有很大差異,

陣地留守人數一定要至少二分之一,

因為如此自然出操時二分之一留守,二分之一出操,

早上出完操的弟兄回陣地留守,下午由早上留守的弟兄出操,

所以不論是早上或是下午出操的弟兄,

至少有一個上午或是下午的時間,可以留守陣地休息,

而我出操的人卻是在操場上出一整天操,

曾經也向連長請示過:是不是可以讓別人帶操?

連長說:嘿嘿!!不幹!!就喜歡看你帶操,

全連士官你的口令最清楚,隊形變換操得最準確,

口令完以後不用重新喊口令整理隊形,中央伍一定對準你,

我不找你,找誰?

我說:可連上還有很多士官,也應該讓他們練習帶操,

要不我退伍以後,誰帶操?

連長:先不囉唆,這次操課完了以後再討論!

我:!@#$%︿&*(罵在心裡)

心想:等這次操課完了沒多久都移防了,到了前線任務更緊張,

到時又會說:非我莫屬。

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

每次都是以此自勉。

那一天帶完操,原本不想外出,想留在陣地看書休息,

耐不住副班長跟剛補到的新兵央求,帶他們幾個人上街散散心,

到了街上冰果室坐下,

小丫頭阿芬同往常一樣嘻嘻哈哈的從隔壁雜貨店跑過來,

我跟往常一樣要了瓶冰啤酒,沒頭沒腦的跟幾個班兵聊著天,

新兵阿秋搭不上我們的話,悶著頭吃著冰,

”喀搭”緊接著啊~一聲慘叫,阿秋嘴裡吐出一顆黑黝黝的東西,

八隻眼睛對準了焦距一看,大家不約而同的:哇塞! 一顆螺絲???

喊來阿芬問這是怎樣一回事,

阿芬:怪了,今天中午聽我爸說刨冰機掉了螺絲,忙了一頭,

全家人都找不著,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阿芬還算機伶,忙說:抱歉!抱歉!今天算小店請客,不好意思喔!

還好阿秋牙口算好,沒把他牙齒給崩斷。

回陣地陸半路上阿秋還嘀咕著:

你們倒好,倒楣的是我,你們倒是討了便宜。

陣地在半山腰,從街上回去到陣地上,

步行也得十五分鐘,一路上盡是昏暗的山路,

一小條山路只能成一路縱隊前進,

憑著夜色和稀稀落落的右邊民居透出的燈光認路,

左邊是水庫供灌溉用水圳,還好在這兒已經駐防一年多,

路徑是熟到不能再熟,過了一片民居之後,

一大片稻田沒有了民居的燈光,只能摸黑,

風吹竹林吱吱嘎嘎的聲音透著幾分詭異,

雖是仲夏夜,但是山邊的露水極重,

夜裡已經有些許涼意,田裡青蛙的叫聲今天似乎有些不尋常,

有一搭沒一搭訕訕的叫著,這時新兵阿秋突然從後頭往前擠,

還一邊跟老兵告饒,請求讓他走在前面,

軍中的倫理觀念極嚴,就算早你一天入伍,

行進時新兵就只能走在最後面,擠到我後面時,

阿秋說:報告班長,能不能讓我走前面?

我扳起臉說:阿秋,你第一天當兵啊?

基本禮貌都不懂,新訓中心怎麼教你們的?

阿秋:班長,我求求你,後面有東西緊跟著我,我很怕!

我說:東西?啥東西?當個軍人這麼膽小,真虧你這一身軍服!

阿秋耐不住了:班長,我沒騙你,真有東西!有鬼!

我說:嘿嘿!長這麼大了,還真沒見過鬼,在哪?喊出來我瞧瞧?

這時旁邊的副班長阿新說話了:

你他*的!找死啊!下部隊沒兩天,就見鬼,

我們在這兒駐防一年多,怎的沒見鬼?

阿秋急了:班長!副班長!求求你們了,我嚇得都快要尿褲子了。

阿新:*你媽的!把鬼叫出來,看我他*的把他給吃了!

我說:阿新!你啥時候成了鍾馗,我都不知道?

我又問阿秋:你既然看得到,那鬼現在在哪呀?

阿秋已經躲到我背後去了:班長啊!他就在你面前啊!

我說:我怎麼看不到!

阿秋:班長你當然看不到,你要是看得到,你也跟我一樣怕怕~~~!

我說:好吧!既然你這麼怕,你先回去好了。

阿秋如獲大赦拔腿就跑,一溜煙不見人影,

一行剩下三人,我跟阿新還有機槍班副班長塗仔,

慢慢往回走,才剛舉起腳步,”嘩”一聲,有人落水,

”*他*的!塗仔你幹嘛推我?”

我回頭一看,阿新掉在水深及腰的圳溝裡,

塗仔不甘示弱:神經病!鬼才推你,我剛剛在點煙,誰有空理你?

說得也是,阿新落水的地方跟塗仔至少有五米,

在那一瞬間塗仔速度再快,也無法推他一把,

又馬上跑回去,阿新還在嘀咕:真他*的活見鬼!

我這時若有所悟,

說:阿新閉嘴!別再說了,要忍不住想說話時,嘴巴放乾淨點!

阿新也似乎聽出我話裡的意思,不情願的閉上他的大嘴巴。

回到陣地,我跟阿新說:

以後說話,嘴巴子放乾淨點,還好今天是摔到圳溝裡,

要是摔到田裡,我看你怎個洗衣服?

也還好現在是夏天,圳溝裡灌滿了水,

要是冬天圳溝不放水,乾巴巴的,摔在水泥地上,

這一下不要你半條命才怪?

阿新似乎還有餘氣,悻悻的脫下濕透的軍服沒敢回話,

然後問阿秋:你剛剛看到什麼?

阿秋:有個白色形象身子長長的,

在半空中飛,腳不著地,就在圳溝上,一路跟著我們。

我沒打話,把跟阿秋同梯次的阿旺喊來叫到外面問他:

阿旺,阿秋你跟他一起在新訓中心受訓時,有沒見過他說謊?

阿旺:報告班長,阿秋很老實,沒見過他說謊,離開中心時,

還有人欠阿秋三百多塊沒還他,他都沒跟他要,

我問他為什麼不去要回來,阿秋說那人家境不好,算了吧!

我聽了以後,心中有了底,隔天跑了一趟連部,

找人事士要了阿秋家裡的電話,打電話到阿秋家瞭解一下情況,

一邊跟副連長報告昨天的事情,請副連長打電話到新訓中心,

問問阿秋的長官對阿秋的看法,

隔一會,我跟副連長交換彼此獲得的資料,

結果是:阿秋不會說謊。

副連長說:你們陣地附近住的死人比活人還多,我看這麼吧!

趕明兒去買點祭品香燭祭拜一下,以前聽我父親說過:

晚上走路,或是去到陌生環境時,要往前走心中默唸

<請借過,若有冒犯請多包涵>也就說反正客氣一點,就對了,

明天要祭拜之前,通知我,我也到。

隔天買了香燭祭品,祭拜完畢以後,

果真到移防之前相安無事。

學佛以後,我的上師曾告誡我:

任何生命,都要彼此互相重,鬼道也是令一種生命型態,

只不過是大多數人都很陌生的一種,你看不見的東西並不時不是在,

空氣我們也看不見,可是事實上是存在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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