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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短篇】凶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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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areonce
時間:
2014-12-23 09:34
標題:
標題: 【短篇】凶 殺
序
命案又發生了,這次的死者和以前幾起的都一樣,都是妙齡少女。致死的原因是心力衰竭,更恐怖的是,死者的眼睛和以前一樣被人取走了。
VOL.1
李文宇是住在一個平凡的小城裡的平凡的人,唯一顯得他不平凡的是他的職業,他是一個靈異月刊的記者,但似乎在這小城市裡並不是很吃的開,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既然是靈異月刊,那肯定得採訪和靈異有關的東西。比如什麼靈媒、道士之類的。這些人在普通市民眼裡也許會顯得神奇些,但經過他幾次採訪後,發覺這些人都只是演演戲而已,可塑性太差。如果在這麼下去,他非得丟了工作不可。
不過,近期在城裡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連環殺人案。聽名字似乎很普通,但死者都是心力衰竭而死,可他們的家人都透露說,他們根本沒沒有心臟病之類的毛病。那也就是說,死者是被某些可怕的東西嚇死的。而那種東西還殘忍的挖掉了死者的眼睛,似乎在掩飾什麼。
這對一個靈異月刊的記者來說,是絕好的題材。根據文宇以往的經驗,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捏造出什麼古井裡吊著的女幽靈啦,在夜空中飛行的蝙蝠貓,或者是喜歡借用廁所的亡嬰這類的故事。
可這次他似乎不打算這麼做,他想要親自調查。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VOL.2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5個受害者了,和前幾起都一樣。但這次死者是個男性。於是那些什麼吸血鬼吸食少女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死者是一名記者,好象是什麼靈異月刊的,叫李文宇!”一個警官對手下說,“你去通知他的家人。”
沒過多久,就有一位年輕的女子來到了警局,她看起來很憔悴,眼睛紅腫,一定是哭了很久,儘管她的裝化的很濃,但只要視力稍好的人,還是能夠一眼看出。
“請問,你是李……文宇的太太嗎?”警官站起身,看了看死者的報告。
那女子微微的有些顫抖,很疑惑地看著警官。
警官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你是李文宇的太太嘛?”
這次,女子又神經質的顫抖了一下,隨後結結巴巴地說到,“是……是的,請問我丈夫出什麼事了嘛?”
警官伸手示意那女子坐下。
“我姓王,請問,您是……”警官看了一下報告,又問到,這時他才注意到,眼前這位女子不光是憔悴,簡直就象生病了一樣。臉色蒼白,也許是因為化過妝的緣故吧!嘴脣有些發紫,雙目無神。就象一個快死的人一樣。
“我,我叫沈麗祁,叫我李太太也可以。”沈麗祁有氣無力的回答,但眼睛始終沒有朝王警官這邊看一眼。
“好的,李太太,我們現在來說一下你先生李文宇的情況!”
聽到了李文宇三個字,沈麗祁似乎有些緊張,竟站了起來,“他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
“你先別緊張,聽我說,請坐吧!”王警官也站了起來,輕輕地揮動了一下右手,示意她坐下。
“我丈夫出什麼事了?他昨天一夜沒回來,今天早上你們就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他……他出事了!”說到這裡,李太太再也忍不住了,淚珠奪眶而出。
王警官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面紙,交給了李太太,似乎這個動作,他每天都要做上好幾回。
等李太太情緒穩定了一些,他又繼續問到,“你丈夫和什麼人有過節嘛?”
“這個……應該有很多吧,你也應該知道,他是個記者,當然會得罪很多人。”
“是……這樣啊,有件事,你聽了只有一定要冷靜,是關於你丈夫的。”
這次,李太太顯得更加神經質,顫抖個不停,似乎她已經知道了真相,只等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宣判”了。
“他……死了!”警官想用比較委婉的語言來說明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他做不到,死了就是死了,沒辦法用語言來輓回,“你沒事,李太太,李太太……”
沈麗祁本來已經非常虛弱,聽到這個消息怎麼可能還承受的了。立刻昏死過去。
VOL.3
身為重案組的一名警官,我每天都要面對各式各樣的凶殺案件,每天都要面對哭哭啼啼地受害人親屬。但這次,我覺得李太太的住院似乎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我覺得是我害她這樣的。如果我早點破了這個案子,那一切可能就不一樣了。她現在還和丈夫非常恩愛的生活在一起。
以前連玫瑰花都不認識的我,今天破天荒的買了百合花到醫院看望這位年輕的寡婦。
一進醫院,我就聞到了那股另人作嘔的藥水味,這也是我以前不願意來醫院的原因之一。我用手擰了一下鼻子,似乎想阻止那股味道侵襲我的鼻子。這一舉動似乎引來了不少人的嘲笑。
算了,習慣了就好,誰讓自己犯賤,沒事往醫院裡跑。
李太太住的病房朝南,光線很好,這對病人是很重要的。聽醫生說,李太太只是有些神經衰弱,再加上受到了刺激,所以暈了過去,沒什麼大礙,住院觀察兩天就沒事了。
比起昨天,李太太的臉色可說是紅潤多了,也精神多了。見到我進來,她朝我微微一笑。她笑起來的樣子更加迷人,以前常聽其他人說要“笑不露齒”的才是“大家閨秀”。但看過了她的笑容後,才知道什麼才是最迷人的笑容。她的鼻子不是很挺,這對一個男人來說也許是致命傷,但對女人,這樣的鼻子比較適合。眼睛圓圓的,和她的兩條細眉非常對稱。她的眼睛無時不可不在與人交流,這也許就是那種俗稱的“放電美女”吧。
“啊,王警官,你來了。請坐吧!”
我也不客氣的找來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她的病床旁,“李……哦,沈小姐!”我覺得這個時候稱呼他沈小姐更加合適,“這次,除了來看你,我還想順便了解一下你和你丈夫的事情……這樣可以方便我們破案!”我怕她會認為我有不良企圖,連忙說明原因。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事,又微笑了一下,“如果對破案有所幫助的話,我不要緊,反正也沒什麼秘密!”
從沈麗祁口中,我得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每天丈夫都忙於工作,早出晚歸,還經常神經兮兮的。對妻子更是冷淡,一個星期不說話是經常的事。
雖然如此,但沈麗祁依然很愛自己的丈夫。依然願意每天為他準備他從來都不吃的早餐。每天,不管幾點她都會等自己的丈夫回來,雖然每天丈夫一回來就呼呼大睡。直到近期,他們的夫妻關係才有所好轉,自己的丈夫開始願意和她說話了。雖然都是說公事,但這對她來說,已經非常知足,能和自己的丈夫分擔工作上的壓力,是一個好妻子應盡的義務。
兩天后,她出院了。並開始辦丈夫的喪事,而我也會時常到他們家去拜訪。和她在一起我會顯得比較輕鬆。能夠從慘案的陰影中擺脫出來,雖然凶殺案至今依然未破,幾乎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被挖掉雙眼。
也許是我對她有好感吧。我總是很想接近她。但和她在一起,我又會忍不住問她有關她丈夫的事。
“你丈夫在出事的那天,或者前幾天有沒有和你聯繫?”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也許是我的職業病吧。
她皺了一下眉,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他好象拍過一些照片,我給你拿去。”說完,她轉身走到了一個小房間了。
我也好奇的跟了過去,這似乎是一個暗房,就是沖洗照片用的房間。一般記者家裡都會有這麼一個房間,方便他們衝印照片。
她看見我進來了,又朝我笑了一下,然後便把我推出了房間,自己也跟著走了出來。也許是他不想讓其他男人走進他丈夫生前最喜歡待的地方吧。
這幾張照片好象沒什麼奇怪的,拍到的好象是一個樹林。但奇怪的事,一個靈異月刊的記者,幹嘛好端端的拍這些東西?而且又是在晚上?我決定拿照片回去好好的研究。
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但怎麼也想不通。也許是太累了,我的眼皮很重很重,我就這麼睡著了。
在夢境裡,我被一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追殺。我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只能看見他那對血淋淋的眼睛,哦!不對,不是眼睛,他根本就沒有眼睛。我非常害怕,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我感覺腳底下一滑,竟然摔倒了。天哪,是一顆眼球,我是被一顆血淋淋的眼球給滑了一下。那個男人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血一直從他被挖去的雙目中滴下來。滴到了他那烏黑的雙脣,滴到了他黑色的襯衫,仿佛襯衫也被血染成了紅色一般,黑紅色的污血滴到了我的臉上,一股惡臭侵襲著我的鼻子。我差點就吐出來了。
那個男人猙獰的狂笑著。手中緊握著一把尖刀,用力的往我身上刺來,疼痛傳邊了我的全身,我的骨頭好象就快散架一般。
我開始全身抽搐起來,慢慢地失去了知覺,視線也開始模糊了,我隱約地看見一個女人朝我這裡走來。
我突然被這可怕的夢境給驚醒了。看了一下表,才4點。我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第一時間想起來照片,當看到照片的時候,我喘的更加厲害了,照片中竟然出現了剛才夢境中的那個男人。天哪,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難道……難道真的見鬼了?
VOL.4
被夢魘糾纏了一個晚上,使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在工作的時候我甚至無法集中精神,腦海里閃過夢境中那一幕幕可怕的情景。
當差這麼多年,看過不少凶殺案,這次,是我最害怕的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我開始懷疑起是不是鬼魂作祟?否則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查出凶手。
警方準備的非常周全,每次都以為可以逮住凶手,但每次都失望而歸,第二天總能看到受害者的家屬來警局哭哭啼啼。
我和沈麗祁說了我做的夢,還和她說了照片的事。可她很肯定的說我是,辦案太過於專注,所以有些精神恍惚。
她也許是在安慰我吧。但還是無法解釋那照片的事。我決定去調查一下,但又無從著手。
為了這件事,我每天都寢食難安,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可怕的無眼男人追殺我的情景。
那血淋淋的臉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動。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可我依然無法入睡。
我對著照片上的恐怖男人仔細的打量著,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到底是誰呢?
我通常思考問題的時候都喜歡看著天花板。由於我常時間沒打掃,天花板已經被一隻蜘蛛占據了。
那隻蜘蛛慢慢地吐出一根絲,想降落到地上,它沿著絲慢慢地往下爬。
突然,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他站在那隻蜘蛛的後面。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我仍能感到他那雙眼睛冷冷的盯著我,使我不寒而慄。
“你……你,你是什麼人?”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在我房裡,我感到非常的害怕,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身為刑警的我,應該可以輕鬆應付,但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不,他給我的感覺,他根本不是一個人。
他靜靜地站在墻腳邊,手中拿著一把滴血的尖刀,就是我夢境中見到的那把,我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照片。
可照片裡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難道……
就在我遲疑的那一剎那,那個男人已經把尖刀緩緩地舉起。他正在向我這邊靠近。
他想殺我,他一定是想殺我。
我拿起床上的枕頭朝他那邊丟去。但枕頭還沒靠近他,就已經消失了。我嚇的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家門。
在我們這個小城市裡,十二點的時候很少有人還在外面逗留,更何況最近凶殺案不斷。
我也不指望有人會來救我,我只是死命的跑著。
那個男人也始終用單一的步伐跟著我,他是用走的,可始終只和我隔幾步之遙。
他的那把尖刀是那麼的鋒利,一刀也許可以切倒一頭牛。他的臉我始終都看不清。只覺得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我。
不知跑了多久,我竟然到了一家醫院裡。醫院應該會有值班的護士吧,可當我進到了醫院裡,我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整個醫院空無一人,竟然連病房都是空空的。此刻,這個世界上,也許就只剩我和那個男人了。
我的雙腿已經麻木了,但依然沒有減慢速度,因為稍有不慎,我就可能丟了性命。
他仿佛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累,依然緊緊地跟在我的後面。我趁著一個拐角把他摔在了後面,跑到了旁邊一個房間,企圖躲開他的追殺。
這個房間沒有那刺鼻的藥水味,但卻有紙張的墨香。原來這裡是醫院的資料室。
我似乎忘了我正被一個妖怪追殺,竟然悠閑的查看起了病人的病歷。
當我看到一個叫沈麗祁的病人時,我呆住了。
上面赫然寫著:“沈麗祁,女,24歲,死於1994年4月。因車禍,搶救無效死亡!”
門碰的一聲被打開了,而進來的是一個女人。
“麗祁!”我失聲叫了出來。
她把頭轉了過去,微微的顫抖著。
“你……”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等著她先開口和我說話。
她轉過頭,對著我,她的臉色很蒼白,身著白衣,和電影中的女鬼一樣。她的長裙一直拖到地上,這使我無法分辨她到底是用走的,還是用飄的。
“我其實早就死了!”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但為了我的丈夫,因為我不想離開他,我愛他。”
雖然有些害怕,但我還是開口問了:“那些人都是你……”
“是的,都是我殺的。”她點了點頭,清了一下嗓子又繼續說到,“我都是為了我丈夫,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要失業了。所以我要製造一些新聞,好讓他繼續維持自己的生活。”說到這裡,我似乎可以看出她眼中含著淚花。
“那你丈夫?”
她拿起了桌子上自己的病歷,看了一眼:“他是自殺的,他覺得他對不起我。他太傻了,臨終前還說要我把他的眼睛也挖掉,並帶在身旁,這樣他可以永遠和我做伴。”
“那你丈夫為什麼要殺我?”我想起剛才她丈夫追殺我的情景,不免有些發毛。
她似乎是嘆了口氣,但我完全感覺不到氣息的流動,“因為……因為我愛上了你,他要抱負,所以,他要殺了你。我是來救你的,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嘛?也就是……死!”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就不再做聲,期待著我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的心裡很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間,太多話哽在我嘴裡。我竟無法開口。
“算了,我早料到,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後一定不會在愛我。你好好保重,凶殺案從此之後不會有了。你也不會在看到我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因為我會把關於我們的一切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抽走,就象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說完她的身影便開始模糊了起來。
我想抓住她的衣角,可沒有成功。她走了,隨後我只感覺一片暈旋。
當我醒來的時候,許多同事站在我的旁邊。並告訴我說,我在一次追捕搶劫犯的時候被槍擊中,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
但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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