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週末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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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randyni
時間:
2013-7-29 08:26
標題:
週末電話
陳默是某市一所名牌大學的學生,今年暑假一過,他就上大二了。大二與大一生活的唯一不同就是他們搬進了一間新宿舍。說新也不是嶄新的那一種,因為是今年剛畢業的一屆師哥留給他們的。十幾平米的一間斗室住進6個高大的男生顯得擁擠不堪。好在宿舍裡還配有電視、電腦、電話,那部電話就放在陳默床頭伸手可及的地方,這多少讓陳默產生了一點優越感。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陳默正在酣睡午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伴音:零——零——零)。他不耐煩地從床上坐起來,沒好氣地拿起聽筒,是一個女孩打來的,那女孩的聲音顯得比他還沒有耐性:“許運在嗎?”陳默在半睡半醒中遲鈍地搜索了一遍舍友的名字,沒有這麼個人啊,於是他對著聽筒大聲說:“小姐,你打錯電話了,我們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說完正想掛電話,突然又聽到那個女孩固執地說:“你不要騙我,他就坐在你旁邊,告訴他,週末我會給他打電話。”說完就收線了。陳默嘟囔了一句“神經病”就又倒頭睡了。
這件事就想做了一個夢一樣,在陳默一覺醒來之後已被他忘得一干二淨。轉眼週末就到了。在大學裡沒有幾個人會不喜歡它,陳默就是那麼個例外。他既沒有女朋友,也不喜歡上網聊天或者去打遊戲機,看電視肥皂劇。所以在週末的黃昏,舍友們以各種各樣的藉口從宿舍裡一哄而散的時候,宿舍裡轉眼只剩下陳默一個人,平常喧鬧的屋子一下子冷清下來,靜得讓陳默感到難受。百無聊賴的他隨手拾起了一本恐怖小說,看的正出神的時候,電話響了(伴音:零——零——零)。陳默被嚇了一大跳,也許是受了那部小說的感染,陳默突然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害怕的感覺,他覺得這個電話一定不尋常:這是恐怖小說裡經常出現的畫面。但他馬上又對自己神經兮兮的想法感到滑稽。最後他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地接起了電話,“許運在嗎?”又是那個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女孩的聲音,陳默舒了一口氣,覺得這個固執的女孩實在有點可笑,又有點可氣。他的心裡突然閃過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對著聽筒說:“我就是許運,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那女孩沒有回答,或許她正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陳默有些不耐煩了:“快說,不說我就掛電話了!”說完這句話,連陳默自己也有些奇怪,以前我對女孩子不是這樣暴躁的啊?聽筒裡傳來了哭泣聲。這非但沒有使陳默為自己的魯莽自責,反而使他有了一種從沒有體驗過的快感。陳默感到很興奮,聲音變得更加激動和惱火:“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那女孩聽了這話突然不哭了,她的聲音變得凄厲而絕望:“好,我以後再不會煩你了。今晚我在八一立交橋上等你,這是最後一次,你不來你會後悔的……”“神經病!”陳默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了出來。他猛地掛上電話,才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我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會這樣?”陳莫如大夢初醒般喃喃自語。他有些恐懼了,那個女孩最後的話象是一種威脅,又象是一種期待。她要威脅誰,她期待什麼結果,陳默不知道。他對週末的這個惡作劇感到一陣陣恐懼。舍友們回來的時候,陳默把這件事講給大家聽,疲憊不堪的舍友只是說:“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然後都上床睡了。
誰都沒有在意這件事,只有陳默還在每天傻盯著那部電話,希望那個女孩會再給他打過電話來。奇怪的事情到底是又發生了,那個女孩在下一個週末又準時打來了電話,依然是那一套。陳默又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她已經不再內疚和譴責自己,甚至從呵斥和痛罵中找到了“虐待”的快感,每次都把那個女孩罵的狗血噴頭。久而久之,這成了宿舍週末的娛樂節目。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有一天宿舍裡來了一位畢業了的師哥,他曾經在這間屋子裡住了四年。陳默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嗯——我說師兄,您——認識許運嗎?”不知怎麼的,陳默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生怕從師兄口中聽到什麼駭異的話。不過,讓他放心的是師兄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哦,你說許運呀?我們宿舍的大眾情人,有好幾個女孩子都喜歡他。”宿舍裡的人於是嘖嘖稱羡。然後這位師哥突然低下了聲去:“後來,有一個叫楠楠的姑娘對許運一見傾心,女孩發誓非他不嫁,可又氣不過許運很花心的事實,所以——從八一立交橋上跳下去自殺了。那——是個週末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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