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廚房墻腳下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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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ouissai
時間:
2012-8-2 01:44
標題:
廚房墻腳下的古井
我死後的第三年。
(一)
今天,正好是死後整三年我的祭日。實在難耐對家人及舊友的思念。可以說,每日每天,每時每刻也沒停止過想看看生活在上面的妻兒和爸爸媽媽、兩個妹妹;還有那幾個增使我神魂顛倒,似仙欲飄,曾幾何,在我耳畔發誓“海枯石爛心不變,生死與君共”的舊情人。
怎奈這“城角樓墳場”,地方實在太小,平時又被閻府的這居委會眾丁嚴加看管,根本不給發出入證。加上去年,又增加了電腦管理,後街的那個街坊叔叔王老狗,就因聽說他那尚還年輕的寡婦妻子在上面偷漢子,從過去文革時期修的舊防空洞裡逃了出去,可沒出一個月,就又被“網上追逃”了回來,現在還蹲在地牢裡。可網上一掃他的案底,他竟在陽間還欠我父親40多萬元人民幣。要說這閻君,有時候趕上他大腦短路,反倒還講點公正廉明。竟判令王老狗連本帶利還了我400多萬元的冥幣。哈哈!我終於可以賄賂這居委會的地方官員,給我買張通行證出去走走了。
那天,我終於興高采烈、如願以償地拿到了通行證。那個肚大腰圓、油光滿面的居委主任,在“夢婷”酒吧為我把酒餞行。酒過三巡,臨別,他竟好心地告訴我:上去後,先自己找個陰氣較重之所安身,首先去看看舊人,沾他們身上一點陽氣,再近家人,且只可,偷偷地看看家人,或託夢來人鬼交靈,萬萬不可現身,不然會把家人嚇出毛病來的。
手拿著那黃橙橙的通行證,交給“城角樓墳場”門衛保安加蓋官印。誰知這保安手拿那血紅的官印,接過這通行證打開來,仔細地盯著我,再去盯那上面的照片,卻遲遲的不蓋那印。衝著我問:還有呢?我說:沒有了,就這個!於是,他用很惱怒的眼光,瞪了我一眼。我被他這一瞪,如墜無底迷霧,還沒醒過勁兒來!就見他,放下了已握在手裡的官印,又從另外的一個印台裡拿出了另一個較小一點的官印。我剛想問他這是怎麼回事?就見他已將那飽蘸了紅油墨的官印,按到了通行證的紙上。就見那官印剛一觸到紙上的那一剎那,我的雙膀,觸電般地灼疼起來,我“唉喲—唉喲—”地大叫起來。這時,我竟突然發現,我的雙肩已變成了兩隻翅膀,我又馬上走到鏡子前一照:“啊!我已變成了一隻長著灰黑色羽毛的貓頭鷹。”正在那撲騰著翅膀。
我驚叫著,問他這是為什麼?他說:你不給我小費,能給你蓋章讓你出去就不錯了。我忙解釋說:我可是剛剛被居委主任請客,在“夢婷”酒吧他為我送行出來的呀!你這保安不想當了呀?他一聽這個,馬上驚慌失措的賠禮道歉。我說:別說了,馬上想補救措施吧?於是他急忙跑到電腦前,查看我的資料,說:你必須,救十個孤魂野鬼回來,方能使你在此行中還回原型。也只有這一種辦法,實在對不起,在你進行中,如遇有困難,我定會在暗中幫你的。
(二)
走出位於長江口北岸那陰森可怖的“城角樓墳場”,天空中狂風裹著雨點向我襲來,我緊拍雙翅,已翱翔在了冥冥夜空中。這也好,雖然,現在我形象不怎麼好看,可在空中翱翔的速度及感覺,確實已使我的心情,開朗舒暢了許多。
我的翅膀下邊,就是,那讓我魂繞夢牽、曾使我飛黃騰達、也使我斷送性命的滾滾長江和波濤洶涌的黃浦江。
望著這無比熟悉的城市,我心潮澎湃,使我又想到了我的生前……
……改革開放,使我辦公司搞經營,幾年來很快發了家。金錢和那幾個風騷靚麗的情人,使我腦令智昏。那幾個美女的整天纏著我,攛掇我搞股票、炒期貨、澳門狂賭……可不到一年的功夫,不光輸掉了我近1000多萬元的全部資產,還欠下了無數的賭債。三年前的今天,四面楚歌的我,終於大腦、精神壓力不堪負重,也是這樣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冥冥之夜,在那長江之口、浦江之盡頭。兩江匯聚的驚濤駭浪,將我的身體像卷一滴小雨點似地拋向了大海,我的身心得到了永恆解脫的同時也失去了一切。
那時,因靈魂升騰就曾飄在空中的我,看著悲痛欲絕的年邁父母,哭的昏死過去可憐的妻兒,和那幾個假惺惺也要跳江隨我而去的漂亮女人。我第一次地感到了,活在世上的珍貴,和頓失一切美好的凄涼感覺。我突然悔悟一句格言“好死不如賴活著!”但一切均晚矣!那風就是我的吼!那雨就是我的淚!……
我拼命地拍打著翅膀,掠過了長江還有它中心的兩個島,那是崇明島和長興島。來到岸上,那是上海浦東東海灘緊靠防護林的一個叫“五好溝”的海邊小村兒。因為我出來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外婆的墳上,去看望已死了十幾年孤零零安葬在這裡的外公外婆。
費了好大勁兒,我才在一片荒涼的田陌樹叢旁,找到了外公外婆的宅院(陽間人們看到的就是墳)。於是,我輕輕地飛落在她家院裡一棵很大的松樹上,“嘎嘎喲—嘎嘎喲—”地叫了起來,這時屋裡亮起了一片昏暗的黃光,緊跟著“吱—”的一聲,外公推門走了出來,看看樹上的我,先是一愣,隨後又平靜下來。就衝屋裡喊“老太婆!是冬鼕來看你了”。於是我拍打了幾下翅膀,迅速飛進了屋裡。
要說外婆,生前最親的,最最驕慣的也是我。聽媽媽說,我是媽媽在冬天早產,不足月生下來的,因為是第一胎,媽媽從沒生養過,根本就沒經驗,所以全仗外婆揀了我一條命。天天把我放在他貼身的褲兜子裡,暖著。生怕把僅3斤6兩的我活活的凍死。後來我終於長大成人,還長了一米七幾的個子。而外婆卻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盤腳坐在床上的外婆,用雙手摸索著我的腦袋和我身上的羽毛,嘴角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在笑。這時我才發現,外婆的眼睛瞎了,明明她死的時候眼睛還好好地,怎麼成了鬼反而倒瞎了呢?
外公在一旁忙解釋說,還不是三年前都為了你,傷心哭的。得知你小小年紀,也過來了這邊,你看我們這大年紀了,還有個伴兒,你小小年紀竟成了孤魂獨鬼,在陽間你身邊美女成群,如今落得身邊竟連個女人都沒有。
說到這裡,外婆竟親熱地拉住我的翅膀,將嘴湊到我的耳邊小聲地說:兒啊!聽說你們“城角樓墳場”,社區辦得不錯,還開了卡啦OK廳,裡邊還有伴舞小姐,說那些女鬼個個漂亮賽天仙!你去年,閻君替你追回了400多萬元的冥幣,省著它幹嗎?快找個漂亮的女鬼陪著你,我們也替你快活著呢!我說:外婆您不知道,在哪邊,我就是讓那些小秘、二奶害得家破人亡,現在早已談女色變,無此雅興了!外婆聽後,竟哈哈大笑著說:兒啊!你落伍了吧?還不如我老太婆呢?陰間這些女鬼大都是在陽間因落入紅塵做孽而死,在陰間來贖罪超生的,加之閻羅王十八層地獄之種種酷刑,他們已變得各個溫柔體貼,正直賢淑且落落大方。現在“女鬼”可比“女人”強多了!記住這次回去一定要找一個,省的外婆還為你操心。一席話說得我心裡熱乎乎的。
這時,我突然想起,這次來看外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務。就是讓外婆幫著出主意,看看怎樣才能救十個孤魂野鬼回去!也好讓我還回原型。
外婆說,這事她早已知道了,也早已替我掐算好了。只等我來後,傳教給我……
(三)
上海浦東東北部,有一座高行老鎮,鎮的中心是一條南北走向的河。20幾米寬的河面,碧波盪漾,水上鵝鴨成群,不光是“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還有那洗衣、淘米的江南女子;折了柳枝撥水戲魚的玩童。好一幅“江南戲水圖”。河的南頭,人稱小橋頭,哪裡就是我的家。
大妹梅梅,小妹娜娜這兩年,都到了該結婚出嫁的年齡了,兩個妹妹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身後追求的小夥子能排成一個連。可她們誰都不肯嫁,自從唯一的哥哥前年投江自盡後,悲涼的陰影一直籠罩著這個家庭。每當看到小侄子那董事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童年時的哥哥一樣。就讓她們想起了,三人圍在一起分吃一個野兔頭,一串羊肉串時的情景。後來哥哥開起了公司,又都帶著她們兩個一起學經商做生意,一家人融融洽洽,萬事興旺。都是後來,出現了那幾個狐狸精,以股票、賭博為由騙取了哥哥無數錢財、感情以至於性命。
前幾天,那幾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還恬不知恥、忘恩負義的帶著曾逼死哥哥的那幾個賭徒,來家裡逼賭債!真是作孽,喪盡天良!
可這幾天,分明是哥哥的祭日,也不知怎麼了?兩個妹妹天天晚上做夢夢見哥哥。還聽到“呱噠—呱噠—”似北方人家,燒飯拉風箱的聲音。“呱噠—呱噠—”的聲音從院子東南角的廚房裡傳出,半夜三更,響徹夜空,聽來異常恐怖。後來爸爸媽媽也聽到了這種聲音,還說前許多年好像外公外婆去世的那幾年也聽到過。總之,好像家中一發生什麼大事兒,就會出現這種聲音。家中若死了人,就更能常聽到這種恐怖的聲音了。
更可怕的是,每每姐妹倆被這恐怖的“呱噠—”聲驚醒,剛睜開蒙松的雙眼,就一定會看到窗欞上會站著一隻貓頭鷹,嚇得他們差一點驚叫起來。俗話說“夜貓子進宅,沒事兒不來”,的確能猛不丁的把人嚇死。可再仔細瞧瞧,那貓頭鷹不光不可怕,而是可憐兮兮的,眼神中還透著慈祥和善良的光芒,使人見後都想和它對望交流。可每當此時,它就會拍打雙翅戀戀不捨的靜悄悄地飛去,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中。它這一走不要緊,它在那裡安身?白天又在哪裡棲息?使人反而多了許多的牽掛?
幾天過去了,“呱噠—”聲不但沒減、沒停,反而愈演愈烈起來。到後來,嫂子、小侄兒好像也都聽到了這種聲音。更奇怪的是全家人竟隔三差五地發起了高燒來。就這樣,一家人發高燒、打敗子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怖氣氛籠罩著,打針吃藥也不管用。
突有一天夜裡,小妹娜娜,似說胡話又似清醒地說:你們聽!那“呱噠—”聲根本不是拉風箱的聲音。大夥兒急問:你說那是什麼聲音呀?她想了半天,才把媽媽拉到近前,悄悄地小聲對媽媽說:那是外婆死時我曾聽到過的聲音!媽媽一聽這話,嚇得立刻哆嗦起來。叫來爸爸說:你說,娜娜是不是燒神經了?爸爸想了一下,堅決而肯定地說:她沒說胡話,是外婆死時釘棺材釘時發出的那種沉重而響亮的聲音!是釘棺釘的聲音!此話說完時,屋裡的恐怖氣氛已完全凝固住了,人們已不敢大聲喘氣……
萬般無奈,最後也只有聽老街坊們出主意,到表哥趙金忠他們住的那條後街請來大法師“鼻涕包”在我家裡做個道場,捉魂驅邪。人們都說,“鼻涕包”前世是在陰間做保安的,法術靈者呢!
夜幕降臨,院中央用兩個方桌台子支起的道場上,煙火繚繞,燭光搖曳。不一會兒,擺放在正中央的羅盤“吱吱—”地響了起來,那指針自始至終總指著廚房的方向。“鼻涕包”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發黃古書,一邊翻書一邊對照羅盤。一會兒,他走下道場,把家裡人召集到一起,說:請你們放心吧!不是別人,是你家兒子和她外婆的鬼魂回來看你們來了。因是自家人,我不能衝撞了他們。另外,你家廚房東南墻腳下有一口古井,裡面有靈性的東西兒!明天一早,公雞一叫,我們就開始打撈並重新處理。方保你家人團聚相見,且今後永保平安。聽他說罷,全家人不但沒有被恐怖嚇倒,臉上反倒全露出了無法言表的幸福神情,就像百年不遇的節日一樣,不想睡覺,半夜三更的做起準備,張羅起來。媽媽要見到死去的兒子和自己的母親、夫妻團聚、兒子要見到爸爸了、兄妹相見、大家都興奮極了。
“鼻涕包”臨出門回家時,找來一段桃木,用刀子刻成了一把掌心大的寶劍,用一寫了符的黃紙包好,放在了我家街門的上門弦縫隙裡,我們不知道他這是何用意?爸爸上前問個緣由?他解釋說:你家街門口正衝街心那條河,河上容易來凶,我這桃木劍可阻擋各種歷鬼,更能驅趕那上門討賭債的賭鬼,以後不能近你家半步。爸媽聽罷慌忙給“鼻涕包”施禮作揖,以表感謝!
(四)
從外婆家出來,我的第二件事,就是按照“城角樓墳場”居委主任的提示,去看望一下以前的熟人,和那幾個曾發誓願為我肝腦塗地的舊情人。首先來到了位於表哥趙金忠家後院墻外的,生前我最摯愛的情人莉莉家,她可是跟了我3年,還曾與我有過一個孩子的感情最深的一個了。於是,我來到曾十分熟悉的我為她買的江邊別墅,我拍打了兩下翅膀,落在了她那二樓的大落地玻璃窗前,窗簾拉得死死的,我什麼也看不到,於是我又飛到了後窗,後窗雖小,卻像一個30寸彩電大屏幕似的,屋裡燈火輝煌,景致盡收眼底。這時就見“大屏幕”上不堪入目、讓我七竅生煙的景象出現了,赤裸的男女正在當初我精心設計的那個大席夢思床上尋歡,更讓我氣憤的是,那個男的竟是在股市、賭場上陷害我、逼死我的那個不共戴天的仇敵。這時就聽被他壓在身下的狐狸精說話了:老公,這幾天我右眼老跳,夜裡還老夢見那個死鬼!男的說:他是在下邊想你了,所以託夢,虧來這小子死得乾淨利落,不然,把咱們以前的姦情和搞他那700萬的事兒知道了,咱倆可能現在也早就和他作伴去了。女的又說:你放心吧,那時他信任我,比信任她媽媽和他妻子還不止高几百倍呢!
啊!原來我的死,及事業的毀滅竟是這對狗男女一手策劃的陰謀。真是活活氣煞我也!由於我的極度憤怒,腦袋拼命地撞擊後窗玻璃,就見後窗玻璃頃刻間摔落地下,我趁機拍打雙翅飛上他們的床頭。就見驚魂未定的他們,見到一個破窗而入的貓頭鷹,更是魂飛魄散,嘴裡念著“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誰知話音還沒落,就已全身癱軟在了地上。這時就見,從他們兩個人身上飄出兩道白光,迅速地又被吸進了我的身體裡……
第二個第三個狐狸精的醜惡嘴臉,也都與這第一個大同小異,我也分別用類似的辦法,吸取了他們身上的陽氣……
這樣,我就可以每天半夜裡,靜靜地飛回到自己的家裡,飛落在窗欞上,靜靜地看著妻兒、父母、和兩個妹妹。有時,也會驚擾了他們,我就迅速地按照外婆的吩咐,偷偷地飛回到外婆告訴我的廚房墻腳下的那口古井裡,那裡陰氣很重,白天躲在裡面很安全。但最不能讓人忍受的是裡面那頂鼻嗆肺的霉朽味道……
(五)
第二天,雄雞高叫天剛破曉的時候,“鼻涕包”已準時地來到了我家,和昨晚一樣,擺上香案,點上蠟燭、紙錢。要拆廚房的東南角的墻了。
聽爸爸說,那是他在造船廠上班時,由於工作之便很便宜的買回來的磚頭大的木塊下腳料,由於家中生火做飯,總舍不得燒那麼好的木料。於是就琢磨著先用它當磚,壘墻蓋個廚房,又能保存了這點家當,又能省出許多地方。可在挖地基的時候,卻意外地在廚房地基的東南角,挖出了一口用青石板蓋著得很深的古井。
投個磚頭下去,下邊還能聽到水聲。用磚石土填它,就是十車八車也未必能填滿,填滿了也未必轍實。於是爸爸和爺爺商量乾脆還用原青石板蓋上,在上面乾脆壘墻算了,能省去很多麻煩。
半拉屋子很快就拆光了,上午十點多的功夫已掀開了青石板,黑洞洞、陰森森,寒氣逼人的洞口露了出來,“噝—噝—”地向外冒著霧狀的白氣。人們正在驚嘆時,就聽井裡“撲稜稜”飛出一個東西,躲在了窗欞上的屋檐下的陰暗處,人們循聲望去,那是一隻看似很可憐的貓頭鷹……
雇來的六個,來自安徽農村,打井隊的民工,見此情景,個個都嚇呆了,說貓頭鷹是不祥之兆,誰也不願意先下去打撈東西。還是“鼻涕包”給他們解釋並保證了半天,才說動,同時下去三個,留三個在上面拉,打撈工作才宣告開始。
第一筐第二筐,打撈上來的都是黑青泥,人們開始懷疑,下邊不會有什麼東西了吧?
第三筐,可就有問題了,是大如熱水瓶大小的的鏽跡斑斑的炮彈、炸彈、彈頭彈筒。等到第五六筐的時候,挖上來的淨是骷髏頭和累累白骨。直到下午太陽快落山的功夫,才確實確認下邊已沒了東西。這時,就見“鼻涕包”拿著個小本兒,一一清點登記打撈上來的東西。
就見他的清單上這樣寫道:
日軍炮彈:38發
彈頭:21枚
彈筒:16隻
步槍子彈:無數
……
中國年輕婦女屍骨:28具
嬰兒屍骨:三具
“鼻涕包”翻看著厚書,對照著實物說:這是日本侵華時,製造的744慘案的一處現場,又一中國婦孺殉難之所。每晚聽到的棺釘聲聲,就是他們的在天之靈,呼喚人們將它們正式安葬的聲音。可惡的日本人,因用眾軍火,壓在上面,竟使她們的靈魂永困古井,不得出來半步,50多年的腐爛日子,慘狀可想而知。
(後來,人們將這些殉難同胞的屍骨,鄭重的安葬在了東海之濱那片遍野盛開著鮮花的原野上,還立了一塊七米多高的紀念碑。)
那天晚上,我按照“鼻涕包”的指引,和我的外婆同我的家人隆重地見面了。由於,我的努力共拯救並安置了回了31個孤魂野鬼及戳穿了那幾個三年前曾陰謀陷害死我和狗男女。我是被陷害,含恨而死,因而,閻君在他的電腦裡刪除了我的戶口,我又重新回到了陽光明媚的人間。
而他們那一些鬼,共同使用我的那一張通行證,奔上了冥冥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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