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reonce 2011-5-31 19:48
纏綿的情緒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br />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br />
胭脂醉，留人醉，幾時重？<br />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br />
（一）<br />
我叫風代，未若柳絮因風起的風，改朝換代的代。十五年了，我每天總是做著同一個夢，夢見同一個人，夢見那個人拔劍時的詭笑，夢見那個人轉身時的冷酷，更夢見那把帶血的劍，肅煞的倒在一旁……<br />
我喜歡練劍，練到筋疲力盡，練到爐火純青，那是十五年來我唯一做的事，只因師傅說過，打敗了她，我便可以去報仇！師傅看似一個極其溫柔的女子，其實出手狠辣，她說，那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對了，江湖上的人稱我師傅為綿裡針，刑娘！<br />
那一天終於來了，我說師傅，我今天，要打敗你！<br />
師傅笑了，她說，我的風代長成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了，和當年的風烈一摸一樣，真是個有趣的輪迴！<br />
風烈，是我的父親，十五年前，死在洛陽城外……同時死去的，還有在家中靜待父親歸去的母親，煙柳！<br />
師傅問我，是否準備好了？<br />
我點頭示意，十五年來，我就等待這一天！<br />
我拔劍的速度很快，只是一剎那，我的劍就已朝師傅而去；師傅輕輕一躍，躲過了。可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輸！<br />
幾番輪迴，我的劍削落了師傅的髮帶，那依然黑亮的頭髮一瀉而下！<br />
我笑了，師傅也笑了……<br />
師傅說，恭喜你，江湖是你的了！<br />
我笑，我不要江湖，我要報仇！<br />
（二）<br />
我叫雪舞，砌下落梅如雪亂的雪，正絮翻蝶舞的舞！爹說，我長得傾國傾城，像極了我的母親，只是我的眼神多了一分冷艷，少了一分柔和，這點是我和母親最大的不同！<br />
我不語，我不喜歡笑，我也從來不笑，我沒有母親的賢淑！<br />
爹說，你真是個奇怪的孩子，襁褓中的你就是出奇的平靜，當時只當你不會哭，卻不知原來你還不會笑！<br />
那我的母親呢？我問。<br />
爹恬淡的笑了，你母親很愛笑，笑得燦若桃花，嬌若牡丹，所謂一笑傾人國，二笑傾人城，恐怕較之你母親，也是過猶不及！<br />
我看著我爹，這個將我撫養長大的人，冷冷的說，我要出去了！<br />
萬事小心！<br />
每次我出去，爹都不會攔我，儘管他知道我的每次外出，都會見血……一劍封喉，是我慣用的手段！也因此，雖然我未及桃李，卻已聲名在外，他們都叫我，喋血冰狐。說來諷刺，我爹曾是風度翩翩的白衣居士溫儒，是江湖人眼中的雅士，可我，卻被視為帶刺的玫瑰，還是毒刺！<br />
爹說，雪舞，儘管如此，爹依然愛你！<br />
我沒有回頭，逕自走了！我知道爹很愛我的母親，他將我當成了母親的畫像！<br />
（三）<br />
這是我初涉江湖，我拿著那柄竹劍，淡然的走在繁華的街道，我對自己說，爹，娘，還有……我要為你們報仇了！我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半枚玉珮，輕輕念著玉珮上的字，那些我念了十五年的字：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br />
我走進一家客棧，緣來客棧。<br />
我把劍放在桌子的一側，環視了四周，叫了一壺竹葉青，點了一盤滷牛肉，我知道我的對手不簡單，我必須有充足的體力。<br />
小二，你可看見過手背刺有柳案，一身白衣的男子？<br />
小二苦思冥想半天，抱歉的一笑。<br />
我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找到，十五年了，他或許隱退了，或許他並不在洛陽，或許……但是他一定，還沒有死！所以，我的劍一定會嗜了他的血！<br />
旁邊的那一席，顯然也是江湖人，他們在聊著一個人，確切的說，他們聊著一位女子——喋血冰狐雪舞！他們說她沈魚落雁卻心狠手辣，死在她劍下的不計其數，只不過死的都是江湖人，沒有理由，沒有仇怨。更重要的是，那些死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被劍割穿了喉嚨，一劍斃命！<br />
我抿了一口酒，笑了，狠毒的女子啊！<br />
（四）<br />
我又來到了洛陽街道，傳聞各大門派齊聚洛陽。我知道，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是想替武林除害，滅了他們認為的妖孽吧？可是我不怕，我每次出門，都把自己當做一個死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殺人，或許我只是把殺人當做是療傷的良藥吧。我總是會犯心痛病，可是我一殺人，心就不痛了……<br />
我喜歡割斷別人的咽喉，看著鮮血飛濺而出，看著那些人不甘的倒地，我會欣賞著自己的勝利，這樣我長久以來的孤獨感才能被掩蓋！<br />
我不知道爹會不會擔心我，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他想把我當做我的母親，可惜事與願違，他只是任我自生自滅。爹從來不會判斷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他只要我能不時的在他眼前晃一晃，讓他欣賞一番，就像欣賞一幅逼真的肖像，這樣就夠了。所以，他說愛我，我覺得越發的悲涼！<br />
今日酉時，紫松林。<br />
如若不敵，那麼誰說覆滅不是一種涅槃呢？<br />
（五）<br />
聽那些人說，酉時各大派會在紫松林與那個叫雪舞的女子決一生死，我倒很想看看，是怎樣一個毒辣的女子，抑或是江湖以訛傳訛。<br />
申時，我已到了那紫松林。<br />
我選了一棵視野較好的蒼松，握劍而坐。卻見眾多江湖人在紫松林設起了埋伏，弓箭、陷阱，無所不用其極！我忽然很氣憤，縱使對方犯下如何十惡不赦的大罪，以多欺少本就不該，更何況還使出小人招數，更是枉為名門正派。<br />
我不禁為那位雪舞姑娘擔心起來，如此陣勢，該如何而戰呢？<br />
酉時，她來了，一身紫衣，冷冷的，令人不寒而慄。待她再走近些，我驚呆了，不是因為那一副傾世容顏，而是，她像極了一個人！<br />
難道？不，不可能，當年我親眼所見，又怎會有誤！<br />
（六）<br />
酉時，我準時來到了紫松林，看著各大掌門嚴陣以待，我有著說不出的鄙視，堂堂掌門，膽小懦弱，聚眾而來，他們都該死！<br />
我說，一起動手吧！<br />
八大掌門聯手向我攻來，雖有些吃力，可是他們想傷我，亦沒有這麼容易！幾番交戰，都已耗費了不少精力，我明顯的感到自己的體力在不斷地下降，看來這八大掌門，也不是省油的燈！<br />
然而就在這時，我知道他們不僅僅是有備而來，四周忽然竄起的八大派弟子，以及暗處的毒箭，從天而降的大網，難道今天，我真的注定命喪於此？<br />
不，就算死，我也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去……<br />
我用劍割開了絲網，被毒箭射到的手臂在漸漸失去知覺，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恍恍惚惚起來，我的眼神變得更冷了。好吧，既然如此，那麼就死吧！我不停地揮劍而去，身上雖然身中數劍，可我不會放棄！<br />
我用劍支撐著自己，我看到那些人齷齪的笑著，他們都想我死！<br />
我就要死了嗎？<br />
好吧，我認命！爹，如若女兒死了，你會流淚嗎？<br />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可是……<br />
人群中忽然衝殺出一位男子，黑色的鬥篷，快如閃電的劍法，英氣的臉，我忽然覺得很溫暖，從未有過的溫暖。<br />
我再也支撐不住了，徹底失去了意識……<br />
（七）<br />
我看著一切，看著這位姑娘奮起搏殺，眼看她就要不敵，我決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她們有著一樣的容顏！<br />
竹劍出鞘，快若驚鴻，這些道貌岸然的傢夥真是該死。十五年來我沒有殺過人，也不曾想過去殺不相幹的人，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女子閉上清澈的眼眸，我卻有了十五年來最大的惶恐，我怕她死掉，我有些出離的憤怒了！各大門派死傷無數，紛紛逃竄。<br />
那名女子已然昏厥，我將她輕輕抱起，她手上的劍傷需要處理，她所中的毒更需要盡早醫治。跑了好幾家醫館，都說外傷事小，只怕那箭毒……放眼洛陽，恐怕只有師傅的醫術能救得了她！<br />
我為報仇而來，卻為了個不相幹的姑娘重新回去。<br />
望著依舊昏迷的她，還是救人重要吧！<br />
師傅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和我一樣的驚訝。<br />
我說師傅，您也覺得她像極了，是不是？<br />
師傅顫抖了，可是那聲，是，依然清晰。<br />
師傅，你能救她嗎？<br />
師傅點頭，我笑了，很開心的笑了！<br />
（八）<br />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身上的傷都已進行了處理。是那個人嗎？<br />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昨日救我的男子，還有一位年近中旬，卻風韻猶存的女子。<br />
男子說，這位是我的師傅，刑娘！<br />
我問，那你叫什麼名字？<br />
男子笑得很颯爽，他說，我叫風代！<br />
我說，我叫雪舞！<br />
他又笑了，他說，我早知道。<br />
我不語了，我一向不喜歡好陌生人說話，可是不知為何，和那個風代說話，如此安心，如此坦然。<br />
他師傅叫刑娘，原來是赫赫有名的綿裡針刑娘，江湖人只道她出手狠辣，卻不知她醫術更是高明。她也算是我半個救命恩人，可是看見她的一剎那，我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我看著她心會痛，我想殺了她，比殺任何一個人的願望都強烈！<br />
她大概被我的眼神嚇到了，不禁後退一步。<br />
男子很溫柔的扶住了她，說，師傅沒事吧？<br />
刑娘搖頭，說是累著了！<br />
刑娘問我，家裡可還有什麼人？<br />
我本不想回答，可看著風代的眼神，我知道他也想知道。<br />
還有父親。<br />
刑娘聽完卻很倏然的笑了，自語著，我就知道不可能。<br />
風代沒聽見，可是我聽見了。究竟什麼不可能？<br />
（九）<br />
雪舞醒了，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那麼重的傷，能這麼快醒來！她問我叫什麼名字，我笑了。真是個沒禮貌的姑娘，我和師傅千辛萬苦的救了她，她卻連句謝謝都沒有，眼神還格外的冰冷。也罷，江湖兒女，本就沒那麼多拘束。<br />
師傅問她家裡有什麼人，她說還有父親。我看到她的一剎那，還以為……是我太想念了吧？<br />
接下來的日子，為了她的安全，我要求她留下來養傷。原以為要費一番周折才能說服她，不曾想她欣然答應。我知道自己很不應該，仇人還在逍遙，可是我卻漸漸愛上了這個佈滿毒刺的姑娘。雪舞雪舞，多好聽的名字。有一次，我帶雪舞去溪邊玩，她竟然也會笑，笑得很好看。我想，會不會，第一眼，就已經注定？<br />
仇，我不會忘，一定不會忘的。<br />
那半個月的時間，我天天和雪舞在一起，都無暇顧及師傅。那日見到師傅，卻見消瘦了好多，眼神還充滿了憂鬱。<br />
我問，師傅你怎麼了？<br />
師傅看著我，一直看著我，說，你是不是愛上雪舞了？<br />
我的心事竟被師傅一語道破。<br />
我說，是！<br />
師傅歎氣，說，你不是日思夜想要報仇嗎？<br />
我不明白師傅為什麼對我和雪舞的事不悅，但是我告訴她，報仇我不會放棄，但雪舞我也不會放棄。<br />
師傅不說什麼了，她只說她累了，要休息！<br />
（十）<br />
和風代在一起，我很快樂！從小我就沒有快樂過，頭一次發現，原來我也會笑，不知道我笑的樣子是不是和娘更像了？<br />
我想和風代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就沒有任何的孤獨感，我的心也總是暖暖的。我想，我是不是愛上他了？原來，愛來的好快，來的好突然，當年爹是不是也這麼愛娘，才會在娘死後，還這麼落寞，這麼糾結？<br />
只是，有一點我很害怕，殺掉刑娘的心越來越迫切，到底是為什麼？<br />
刑娘說，我該回去看看父親了。<br />
風代說，他送我回去。<br />
也好，讓他見見我的父親。爹爹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也會笑了，該是多麼驚訝呀。<br />
我也想快點離開，否則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會殺了刑娘。這一份心情，我不能讓風代知道，畢竟那是養育他的師傅。<br />
（十一）<br />
一早，我和雪舞就啟程了，她的笑容越來越多，越來越美！只是我不曾想到，我和雪舞之間這麼短暫。我們的愛情來的如此迅速，我們的結束卻來的如此措手不及。<br />
我見到雪舞的父親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正在撫琴，一身白衣，他彈得很好聽，只是，那手背，赫然刺著柳案！<br />
雪舞喊他，爹！<br />
我拉著雪舞的手就這樣僵持了，我的仇人，日思夜想的仇人，他為什麼是我最愛人的爹呢？<br />
我該出手殺了他！<br />
雪舞說，我爹叫溫儒！<br />
那個叫溫儒的男子看著我，好像早已明白了一切。<br />
我和我爹長得極其相似，我又想起那個笑，想起那個轉身，想起那柄劍，滴血的劍！<br />
我甩開雪舞的手，無奈轉身……<br />
（十二）<br />
風代看到我爹，忽然轉身走了，我不停地呼喚他，可他還是走了。這到底是為什麼？我的心忽然變得好沈，好沈……<br />
我看著爹，幽幽的說，爹，風代也許還沒做好準備！<br />
爹問，什麼準備？<br />
我說，提親的準備。我笑了！<br />
燦若桃花，嬌若牡丹。<br />
爹震驚了，可是轉而，他說，雪舞，你們決不能在一起！<br />
我不解，我說爹，為什麼你就是見不得女兒幸福呢？<br />
爹不語，他說，雪舞，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br />
（十三）<br />
我不停的喝著酒，上天真是會捉弄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是雪舞的父親？<br />
（十四）<br />
爹給了我半枚玉珮，玉珮上刻著幾個字：胭脂醉，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br />
相同的玉珮我見過，它戴在風代身上！<br />
爹！<br />
爹他搖搖頭，說，我不是。我愛你娘，可我不是你的爹！<br />
爹說，玉珮是我娘和我親爹的定情信物，一分為二，一半掛在我身上，一半掛在我哥哥的身上。<br />
我說，爹，這不可能！<br />
我說，爹，你就是不想讓我幸福！<br />
我說，爹，我恨你！<br />
爹說，你之所以以殺人為治療心痛的方式，大概是因為襁褓中的你，親眼見著親娘被人一劍封喉，當時四濺的血，濺了你全身……雖然你沒有記憶，卻留下了傷痕！<br />
是誰殺了我娘？<br />
爹搖頭。<br />
我奪路而逃，我不僅會笑，我也會哭，多少年來，我也只是一個女子！<br />
（十五）<br />
酒醒後，我忽然堅定了心意。報仇是我一生的信念，如果雪舞要恨，就恨吧！<br />
我去找溫儒的時候，雪舞不在。<br />
我說，你知道我來幹什麼！<br />
溫儒笑了，他說，我當時留下你的命，就想到會有今天。<br />
十五年來的噩夢，在今天可以有個瞭解了！<br />
溫儒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交手過程中沒有用盡功力。<br />
我說，我不會因為這樣而手軟。<br />
溫儒說，你和雪舞不能在一起，你們……<br />
我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我說，我知道，殺了你，我們就成了仇人！<br />
我不想再聽溫儒說任何的話，他想用雪舞來逼我放棄，不可能！<br />
我的劍就要刺中他了，我有著十五年來從沒有過的快感，爹娘，妹妹，我就要替你們報仇了。<br />
可是，為什麼雪舞會突然衝出來，為什麼我的劍會在雪舞的身上穿腸而過？我看著雪舞倒在我的面前，還有溫儒不可思議的眼神……<br />
（十六）<br />
我愛上自己的親哥哥，多麼可笑！不，我要會去找爹，我要問他到底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br />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看到了風代，那個不知該稱之為愛人還是哥哥的男人，他要殺我的父親。雖然我一直埋怨父親的漠不關心，可是十五年的相依為命，我不能讓他死，所以……<br />
中劍地一剎那，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第一眼看到風代，我就覺得溫暖，也許這就是兄妹天性，是親情的天性……<br />
風代哭了，他說雪舞你不要死。<br />
我已經不想去追究了，也沒有力氣了，我從懷裡拿出那半枚玉珮，念著：胭脂醉，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br />
風代徹底怔住了，他說不出話來，他想問什麼，可是無從問起。<br />
我說，風代，如果有下輩子，你要記得一句話：來生為君一凝眉，何妨斷腸復成灰！<br />
我好像看見我的母親，燦若桃花，嬌若牡丹……<br />
（十七）<br />
雪舞在我的面前垂下了雙手，十五年前，我保護不了我的父親和母親，十五年後，我竟親手殺死了我的……<br />
難怪，難怪第一眼，我就覺得是母親的樣子，難怪，難怪我會如此迅速的愛上你，想要保護你。<br />
我恨恨的瞪著溫儒，卻見他口吐鮮血，他說，我太愛你的母親，所以無法容忍你的父親，我以為殺了你父親，我和煙柳就可以在一起。誰知道，你母親也被人所殺。<br />
我詫異，我母親不是你殺的？那是誰？<br />
他大笑，我如此愛她，怎會這麼做？即使你不來，我也想要自行了結了。若不是怕雪舞無人照顧，我早已隨你母親而去。現在，雪舞也不在了，我更沒有理由活下去。那日，即使你不救她，我亦會出手。那時，我便知道一切都是宿命！<br />
他死了，我的仇人死了，我本該高興，可是我為什麼那麼淒楚呢？<br />
<br />
一個月後……<br />
<br />
我推門而入，呼喚著：師傅。<br />
然而師傅已然沒有了呼吸，桌邊放著一封信，只有八個字：<br />
風代，煙柳為我所殺！<br />
我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