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jay936 2010-12-13 19:46
招魂序
【第一部:一個進攻陰謀】<br />
<br />
背 叛<br />
<br />
藍絲掃描校對<br />
<br />
……招者召也,以手曰召;魂者身之精也.宋玉憐<br />
哀屈原忠而斥棄,愁懣山澤。魂魄散佚,厥命將落,故<br />
作招魂,欲以復其精神,延其年壽。<br />
——《楚辭﹒招魂序》宋玉<br />
人曖濯我足,剪紙招我魂。<br />
——《彭衙行》杜甫<br />
<br />
第一部:一個進攻陰謀<br />
<br />
“有一個進攻陰謀。<br />
“被進攻的目標,有著長久以來發展成功的防御系<br />
統,極其完善。當然,任何再好的防御系統都有隙可趁,<br />
問題是在於進攻者是不是能夠找得到這個空隙。<br />
“通常,雖然找到了空隙,進襲者得以滲入,但由於<br />
防御系統的完整。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中。發現進襲<br />
者,並且將之消滅,在更多的情形下,被進攻的目標,<br />
不但依靠本身的防御力量來消滅人侵者,還可以通過<br />
許多種方法,或增進防御力,或不單是防御,而是向進<br />
攻者進行反擊,使得進攻者失敗。<br />
“進攻和防御是全然敵對的。<br />
“進攻者使用什麼方式進攻,使用什麼武器進攻,自<br />
然都必須嚴守秘密。<br />
“防御系統如何動作,如何擊退敵人,用什麼方式,<br />
用什麼武器,自然也是高度秘密。<br />
“雙方的情形都一樣,如果一切公開了,那麼,公開<br />
的一方,必然失敗。<br />
“在那個進攻陰謀之中,不可思議的是,進攻後方,<br />
竟然對防御的一方,一切的設施、運作方法,瞭解得極<br />
其徹底。<br />
“這就使得整個陰謀,在十分輕鬆的情形之下,可以<br />
完成。被進攻的一方,甚至在未曾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br />
候,就已經失敗了。<br />
“舉一個實際的例子來看看進攻者是何等狡猾,和<br />
防御者是怎樣失敗的。<br />
“防御系統之中,有一項特殊的功能,是對不懷好意<br />
的入侵者,有自動識別的能力,只要一有入侵者出現,<br />
防御系統就自動行動,毫不留情地把入侵者消滅,可是<br />
這項功能,卻被入侵者識破了,於是,入侵者偽裝起來,<br />
使防御系統名存實亡,等於全不設防。<br />
“各位,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結果如何,自然可想而<br />
知了。”<br />
用十分慷慨激昂,又帶著極度無可奈何,說了以上<br />
那一番話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br />
人,他的聲調之所以會無可奈何,多半是由於他所說的<br />
那個“進攻陰謀”,一定得得到成功之故。<br />
聽他在講話的人,有十來個,大多數的手中,都拿<br />
著酒杯,有的,還銜著煙,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大多<br />
數人的神情,都十分悠閒。<br />
對了,這種情形,正是一個一切者很正常的,通常<br />
來說,都沒有什麼特殊目的的聚會。與會者都吃得飽飽<br />
的,食物自然精美,這一點可以從各人滿足的神情上看<br />
出來。<br />
在那種場合,忽然有人發表了上述的言詞,多少令<br />
人感到有點意外,所以,在那中年人的話告一段落之<br />
後,就有人叫著他的名字問:“費醫生,你是不是準備<br />
寫一部小說?最流行的題材?間諜、戰爭、秘密的洩露,<br />
自然,還要有一些香艷的描寫?”<br />
被稱為費醫生的,是在場所有人都熟知的一位傑出<br />
的醫生,大家也知道,近五六年來,他並不實際行醫,<br />
而只是埋首在實驗室中,做研究工作,可是也未見有什<br />
麼成績,現沒有人知道他在作些什麼。所以,自然而然,<br />
他的幾個熟朋友,在取笑他的時候,都說他像是恐怖小<br />
說中的那個“鬼醫”,都說他愈來愈少在熟朋友前露臉,<br />
多半是他在研究成功了什麼魔方配製的藥,在試管中,<br />
冒著白煙,咕嚕咕嚕吞下去之後,就會變得形容古怪,<br />
舉止失常,為害世人。<br />
在不到兩小時之前,各人這樣取笑他的時候,他並<br />
沒有反駁,只是帶著幾分不屑的笑容,作為他的反應,<br />
同時,向我望來。<br />
我當然也在這個聚會之中。<br />
我也知道他向我望來的意思,是他在告訴人:“看,<br />
這些人多麼沒有想象力,那就決計不再有進步。<br />
費醫生的名字是費力,那是一個叫起來相當響亮的<br />
名字,可是很奇怪,醫生這個職業,不知是人們出於尊<br />
敬還是習慣,只要是醫生,不論在什麼場合,人家稱呼<br />
起來,就是陳醫生、王醫生或李醫生,再也沒有原來的<br />
名字了。雜貨店東就不會這樣,沒有人稱之為“王雜貨<br />
店”的。<br />
我和費力不是很熟。但是對他有一定程度的欣賞,<br />
在一些場合中,偶然遇到,如此而已,所以,他一直未<br />
曾在我記述的那麼多的故事之中出現來。在這個故事<br />
中,他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這一點,要請大家注意。<br />
他忽然宣稱的那個“進攻陰謀”,我既然在場,自然<br />
也聽到,我也不知他忽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br />
大家的話題,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緩緩轉動著手<br />
中的酒杯,神情十分感慨,想說什麼,我卻弄不明白,<br />
自然也無法表達什麼確切的意見。<br />
又能人大聲問:“是麼?那個陰謀,發生在什麼地<br />
方?”<br />
費力陡然激動起來,先是大幅度地揮著手,接著,放<br />
下了酒杯,雙手一起指向自己的身子,然後,又指向在<br />
他身邊幾個人的身子,再指向所有人的身子,叫著:<br />
“在哪裡?就在我們的身體裡,就在這裡,在你、我、他,<br />
每一個人的身體裡。”<br />
由於他是醫生,再加上他剛才的那一番話,給我的<br />
印象,可算是深刻,所以,我立即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br />
麼了。<br />
他那番話中,所謂“被進攻的一方”,就是人體。人<br />
體對於侵襲,有完善的“防御系統”,那是他故意這樣<br />
說的,實際上,那就是人人皆知的人體防疫系統。<br />
而他口中的所謂“進襲者”,自然也就是無時無刻不<br />
向人體進攻的種種細菌和病毒,種類之多,進攻形式之<br />
繁複,簡直難以形容。<br />
我由於最近的一次經歷,恰好和病毒有關聯,所以<br />
也就對那類題材,特別敏感。<br />
我暗中吸了一口氣,同時,留意到,已瞭解費力想<br />
說明什麼的,也不止我一個人。在靜了極短暫的時間之<br />
後,有人道:“費醫生,你是想說,有一種病毒,完全<br />
瞭解人體兔疫系統的秘密,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向人<br />
體進攻?”<br />
費力用力點頭:“自然,人人都知道,這種病毒進<br />
攻,得到成功之後,人會生什麼病。”<br />
各人都苦笑——自然人人都知道,“後天免疫力喪<br />
失症”,簡稱“愛滋”,那是全人類都在討論著的事。人<br />
類自稱萬物之靈,可是對這種小得要放大幾萬倍才能<br />
<br />
看見的,甚至在人類現階段的科學概念中,還不能被稱<br />
為生命的病毒,卻全然束手無策,只好滿懷恐懼地看著<br />
它們蔓延恣虐。<br />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人低聲問:“這幾年,你在實<br />
驗室中,你在研究這種病毒?”<br />
很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費力大搖其頭:“不,可<br />
是我一直在留意醫學界的訊息,來自美國的研究結果<br />
——他們把這種病毒定名為 HIV 3,也弄清楚了它們如<br />
何進襲人體,它們的蛋白質外殼竟然可以不斷地變換<br />
性質,使得人體的抗體受到迷惑,不發出警報,所以,<br />
它們可以避過免疫系統的防御,避過淋巴球,在人體所<br />
有防御系統毫無察覺的情形之下,已經進入,匿藏在中<br />
樞神經系統內,喜歡什麼時候發作,就什麼時候發作。”<br />
在費力才一開始提及“進攻陰謀”之際,大家還不<br />
是怎麼在意,可是這時,話題一轉到那麼可怕的病毒,<br />
人人都感到心頭有一股重壓。<br />
有關這種病毒的常識,人人皆知,包括它的潛伏期<br />
可以長達十年,也包括它在潛伏期間是如何難以查察<br />
得出,自然也包括它的傳染性,防治它的藥物和疫苗,<br />
似乎永遠也無法發現。<br />
又是一個時期的沉默,有人叫起來:“換個有趣一點<br />
話題好不好?”<br />
我趁機問:“費力,從實驗室中,培殖出一種病毒<br />
來,利用這種病毒殺人,是不是可能?”<br />
他連半秒鐘也沒有考慮,回答是絕對的肯定:“太容<br />
易了。”<br />
我忙補充:“情形有點特別——這種病毒,有識別進<br />
攻目標的能力,譬如說,進攻的目標,是……意志力薄<br />
弱,或者是在劇烈競爭的社會中的失敗者……之類。”<br />
我想的是已記載在《瘟神》這個故事中的那個“計<br />
劃”,在說的時候,仍然有不寒而慄之感。<br />
費力還沒有回答,已有人叫:“天,衛斯理,你又想到<br />
了什麼?病毒除非有思想,否則不會知道誰是成功者,<br />
誰是失敗者。”<br />
又有人叫:“再成功的人,也有被傷風病毒侵襲的機<br />
會,別胡思亂想了。”<br />
費力冷笑:“衛斯理說的可不是傷風病毒,他作了一個<br />
假設,在理論上,當然可能。”<br />
他望著我,顯然希望我有進一步的問題或假設發出<br />
來。可是我只是歎了一口氣,因為那個經歷絕不會叫人<br />
有愉快的回憶,所以我不再去想它。<br />
又有人問費力:“那麼,這幾年來,你究竟在研究什<br />
麼課題?”<br />
費力回答得極認真:“可以算是生物工程……嗯,和<br />
細胞的遺傳密碼有關,嗯……我也在進修電腦,發現任<br />
何課題的科學研究,有了電腦的協助,都可以事半功<br />
倍。”<br />
他的話,聽得大家都努力想瞭解,可是卻又實在無<br />
法瞭解,自然無法再問下去。<br />
聚會繼續在各種閒談中進行——我們喜歡這一類<br />
的聚會,各位一定可以發現我記述的故事,有不少是從<br />
這種性質的聚會開始的。<br />
在散會之前,費力至少又喝了七八杯酒,才來到我<br />
的面前問:“從剛才我說的研究課題之中,你能推測得<br />
出我想達到什麼目的?”<br />
我把他所說的想了一想,他提及生物工程學,提及<br />
細胞遺傳密碼,提及了電腦,只提到了這些,我無法推<br />
測他究竟想達到何種目的。<br />
所以,我搖了搖頭,表示猜不出。<br />
在那一剎那間,我留意到他現出了一種十分詭秘的<br />
神情,甚至有點鬼頭鬼腦,那和他原來的神情不相稱。<br />
但是他那種神情,一間即逝,他笑了笑:“別說你猜不<br />
出,甚至連我自己也不能確定。”<br />
他如果不說這句話,我對他研究的目的,一點也不<br />
會有興趣。像他那樣,孜孜不倦地在作研究,和普通人<br />
並不發生關係。可是他那樣說,分明是想掩飾什麼,不<br />
想讓我知道。<br />
而且,他的伎倆如此拙劣,那不免使我生氣,我含<br />
糊地答應了一聲,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十分頑皮的念頭,<br />
我道:“是麼?連你自己也不能確定?說不定,什麼時<br />
候,我可以代你確定一下。”<br />
費力怔了一怔,然後,打了一個“哈哈”,他顯然以<br />
為我在說笑話,但神情又有不可掩飾的緊張。那時,我<br />
想到的是,即使在尖端科學界,卑劣的行為一樣存在,<br />
如果是一項快有成果,或已有成果有研究,在未曾正式<br />
公開之前,一般來說,都會保守秘密,免得被人剽竊。<br />
費力的神秘兮兮,看來也正是為此。<br />
所以,我也決定,要和他開一個玩笑——我並不是<br />
一個喜歡惡作劇的人,自然只是和他開“無傷大雅的玩<br />
笑”,後來竟然會惹出那麼多事來,雖然不能全算是<br />
“意外事件”,但是在當時,也是無論如何想不到的。<br />
聚會散了,回到家中,不算太晚,白素正在聽音樂,<br />
我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想起我和費力開玩笑,覺得十分<br />
有趣,自然大有笑意。白素橫了我一眼,口角向上,略<br />
揚了揚——我們之間,在很多情形下,已經到了不必使<br />
用語言的程度了。她的手作個小動作,自然是在問我因<br />
何事發笑。<br />
我先四面張望了一下:“良辰美景沒有來?能不能把<br />
她們找來?”<br />
白素望向我,神情訝異。這一雙孿生女,十分可愛,<br />
但也極其佻皮,平時,我當然絕不會對她們的光臨表示<br />
不歡迎,可是卻也從來未曾主動邀請過她們。<br />
我失笑了起來:“有一點事,想借助她們的絕頂輕功<br />
去進行。”<br />
白素揚了揚眉,伸手在身邊的一具電話上,按了一<br />
個掣鈕,準備打電話。<br />
我順口說了一句:“她們生性好動,未必會在家<br />
裡。”<br />
我本來只是隨便說說的,可是白素卻瞪了我一眼,<br />
很快地按著數字,然後才道:“你真的很落伍了。”<br />
我先是一怔,但立時明白了白素的指責,可是卻忍<br />
不住笑:“她們也帶著那麼笨重的手提無線電話?那真<br />
是不可想象至極——再也沒有比隨身帶著那種笨重的<br />
東西,更上更難看的了。”<br />
白素還是重複著對他的指責:“你真是太落伍了。”<br />
她一面說,一面已再按了掣鈕,把電話掛上了。<br />
我又怔了一怔,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白素拿起<br />
電話來,笑著說:“衛叔叔有事找你們,快點來,我看<br />
一定是有趣的事。”<br />
我在一邊,也聽到電話中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笑<br />
聲,白素放下了電話,用挑戰似的目光,向我望來。我<br />
知道她是在問我:“你知道我和她們,是怎樣取得聯絡<br />
的?”<br />
我不經意的笑著,白素剛才接了一組號碼,立刻又<br />
掛上,那自然已把訊號發了出去,而良辰美景的身上,<br />
有一具訊號接收器,接到了訊號,就知道是什麼人在找<br />
她們,這過程,再簡單也沒有,三等城市中的三流腳色,<br />
身邊也都掛有這種訊號接收機了。<br />
可是白素既然用這個問題來考我,答案自然不會那<br />
樣子簡單。<br />
我也立時發現,情形和普通的不同。普通電話是打<br />
到一個發射台去的,再由發射台發射訊號,而剛才,白<br />
素只是直接撥了一個號碼,並未曾通過發射台。<br />
自然,手持無線電話,也可以通過直接撥號來聯絡,<br />
不過良辰美景自然未必肯隨身攜帶那麼笨重難看的東<br />
西。<br />
只想了幾秒鐘,我就明白了,答案其實還是十分簡<br />
單;“她們從哪裡弄到了超小型的無線電話?”<br />
白素笑了起來,伸手按在我的手背上,我知道我已<br />
作出了正確的回答,可是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卻使我莫<br />
名其妙。她道:“從戈壁沙漠那裡。”<br />
我瞪大了眼,第一個想到的是,在戈壁沙漠,是不<br />
是有什麼人建立了先進的科學基地?還是有一艘來自<br />
外星的太空船降落在那裡了,所以能提供精巧、先進的<br />
科學基地設施?<br />
我在等著白素作進一步的說明,可是白素又以那種<br />
挑戰性的眼光望向我,要我自己說出答案來。<br />
我一面想,一面問:“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說‘戈<br />
壁沙漠’?”<br />
白素點頭:“是——不過這其中,有一個小小的狡<br />
獪。”她說著,淺笑了一下,可知這個“小小的狡檜”,<br />
一定相當有趣。<br />
我仍然不得要領,只好試探著問:“在戈壁沙漠,發<br />
生了什麼事?”<br />
<br />
白素只是微笑不語,我再試探著問:“她們最近去過<br />
戈壁沙漠?小寶和胡說也去了?”<br />
我前一陣子。忙著另一件事,不在本地,在這期間,<br />
她們的行動如何,我不是十分瞭解,所以此一問。<br />
白素仍然微笑搖頭:“既然說明了有一點狡繪之處,<br />
那就不能循常軌去想。”<br />
我“啊”地一聲:“是一個什麼事件,什麼組織,或<br />
是什麼……代號?”<br />
白素仍然不置可否,從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知道,我<br />
的推測,已相當接近事實了,於是,我又提出了幾個假<br />
設,可是白素的神情。卻沒有進一步的認可。<br />
我焦躁起來:“猜不出來,揭曉吧!”<br />
白素一把答案說出來。我幾乎沒有氣得翻白了眼。<br />
她道:“是兩個人,一個姓戈名壁,一個姓沙名漠。”<br />
我一句粗話,幾乎沖口而出,還好我算是有足夠自<br />
我控制力量的人,所以這話,只在喉嚨裡打了一個轉,<br />
發出了一下聽來怪異的“咕”的一聲,就嚥了回去。<br />
白素又補充了一句上“很有趣的名字,是不是?”<br />
我不免悻然:“有趣個屁!”<br />
白素神態悠然:“也真有那麼巧,兩個人志趣相投,<br />
成了好友,專對各種時代尖端的科技產品有興趣,自己<br />
動手制造,獨一無二,據說,他們制造的個人飛行器,<br />
真能使人和鳥一樣在空中飛翔。”<br />
我問哼著:“真的飛到戈壁沙漠去,渴死他們——什<br />
麼名字不好取,人的名字愈來愈怪,良辰美景,是什麼<br />
名字,還有胡說,簡直胡說八道至極,說起來,還是小<br />
寶的名字正經些。”<br />
一言未畢,陡然聽得門鈴聲大作。白素過去打開門,<br />
兩條紅影,一閃就到了我的面前.兩張一模一樣看了叫<br />
人忍不住要去擰一下的美麗少女臉龐,離我不到三十<br />
公分,充滿了期望地望著我。<br />
我忙道:“先別歡喜,我要你們去做的事其實十分無<br />
趣。”<br />
這兩個小丫頭,對我倒是充滿了信心:“不會的,一<br />
定有趣之至,不然,殺雞焉用牛刀,怎會想到要我們這<br />
種絕頂高手出馬。”<br />
聽她們的口氣,竟以為我要她們做的事,是我所做<br />
不到,而非要她們來做不可一樣。<br />
我大搖其頭:“算了,只當沒有這件事,免得你們期<br />
望愈高,失望愈大。”<br />
良辰美景自然不依,吵得耳朵都要把我們震聾,自<br />
然無法聽出她們究竟提了些什麼抗議。白素笑吟吟地<br />
望著我,絕無加以援手的意圖。<br />
我只好歎了一聲:“事情真的不是很有趣,我說了,<br />
做不做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