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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故事 - 媽媽的最後一封信

今天是小芳二十歲生日，在爺爺奶奶為她慶生的歡氣氛中，<br />
小芳卻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期盼郵差的到來。<br />
如同每年生日的這一天，她知道母親一定會從美國來信祝她生日快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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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芳的記憶中，母親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獨自到美國做生意了，<br />
小芳的祖父母是這樣告訴她的。在她對母親模糊的殘存印象中，<br />
母親曾用一隻溫潤的手臂擁抱著她，用如滿月般慈愛的眼眸望著她，<br />
這是她珍藏在腦海裡，時時又在夢中想起最甜蜜回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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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芳對這個印象已逐漸糢糊，心裡一直有著渴望又怨恨的矛盾情結，<br />
她一直無法理解為何母親忍心拋棄幼小的她而遠走她鄉，<br />
在她的認知裡，母親是一個婚姻失敗、拋棄她、不負責任的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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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在想念母親的時候，小芳總是哭喊著祖父母帶她去美國找母親，<br />
而兩老總是淚眼以對的說：<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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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在美國忙著工作，她也很想念小芳，但她有她的苦衷不能陪妳，<br />
小芳原諒妳可憐的母親吧！總有一天妳會了解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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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焦急地盼望母親這封祝福她二十歲生日的來信。<br />
她打開從小時母親來信的寶物盒，在成疊的信中抽出一封已經泛黃的信，<br />
這是她六歲上幼稚園那年母親的來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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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幼稚園了，會有很多小朋友陪妳玩，小芳要跟大家好好相處，<br />
要把衣服穿著整齊，頭髮指甲都要修剪乾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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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封是十六歲考高中的來信：<br />
「聯考只要盡力就好，以後的發展還是要靠真才實學，<br />
才能在社會競爭中脫穎而出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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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封封筆跡娟秀的信中， 流露出母親無盡的慈愛，彷彿千言萬語，道不盡、說不完。<br />
這些信是小芳十幾年成長過程中，最仰賴的為人處事則，<br />
也是與母親精神上唯一的交融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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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無數思念母親的夜晚，她緊抱著這只百寶箱痛哭，<br />
母親！您在哪裡？妳體會到小芳的寂寞與思念嗎？<br />
為什麼不來看妳女兒，甚至沒留下電話，人海茫茫，教我何處去找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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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差終於送來母親的第七十二封信，如同以前一樣，小芳焦急地打開它，<br />
而祖父也緊張跟在小芳後面，彷彿預知什麼驚人的事情要發生一樣，<br />
而這封信比以前的幾封更加陳舊發黃，小芳看了頓覺訝異，<br />
覺得有些不對勁。<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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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母親的字不再那麼工整有力 ，而是模糊扭曲的寫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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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原諒媽咪不能來參加妳最重要的二十歲生日，事實上，<br />
每年妳的生日我都想來，但要是妳知道我在妳三歲時就因胃癌死了，<br />
妳就能體諒我為什麼不能陪妳一起成長，共度生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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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妳可憐的母親吧！我在知道自己已經回天乏術時，<br />
望著妳口中呢喃喊著媽媽、媽媽，依偎在我懷中，玩耍嬉戲的可愛模樣，<br />
我真怨恨自己註定看不到唯一的心肝寶貝長大成人；<br />
這是我短暫的生命最大的遺憾。我不怕死，但是想到身為一個母親，<br />
我有這個責任，也是一種本能的渴望，想教導妳很多、<br />
很多關於成長過程中必須要知道的事情，來讓妳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br />
就如同其他的母親一樣，可恨的是我已經沒有盡這個母親天職的機會，<br />
因此我只好在生命結束前的最後日子，<br />
想像著妳在成長過程中可能面臨的事情，以僅有的一些精神與力氣，<br />
夜以繼日地連續寫了七十二封家書給妳，然後交給妳在美國的舅舅，<br />
按著妳最重要的日子寄回給妳來傾訴我對妳的思念與期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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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早已魂飛九霄，但這些信是我們母女此刻唯一能做的永恆的精神連繫。<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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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望著妳調皮地在玩扯這些寫完的信，一陣鼻酸又湧了上來，<br />
小芳還不知道妳的母親只有幾天的生命，<br />
不知道這些信是妳末來十七年要逐封看完的母親的最後遺筆，<br />
妳要知道我有多愛妳，多捨不得留下妳孤獨一個人，<br />
我現在只能用細若游絲的力量，想像妳現在二十歲亭亭玉立的模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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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封絕筆信，我已無法寫下去，然而我對妳的愛卻是超越生死，<br />
直到永遠、永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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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小芳再也按捺不住心的震驚與激動，抱著爺爺奶奶嚎啕大哭，<br />
信紙從小芳手中滑落，夾在信裡一張泛黃的照片飛落在地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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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母親帶著憔悴但慈祥的微笑，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小芳，<br />
她手中飛舞著一疊信在玩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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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背後是母親模糊的筆跡，寫著：一九九七年，小芳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