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dyni 2015-1-3 19:02
異聞錄 每晚一個離奇故事 第三十六夜 跑 下
見過死法多樣的,但這種死法和自己用雙手掐死自己沒什麼兩樣了。<br />
"你說是什麼促使他不停的跑呢?"紀顏的眼睛看著窗外,突然問了句。我當然不知道,<br />
總不可能說連富華是在練習吧,這未免牽強了點。"另外,那個時候他搶你手機卻反倒叫你追他,<br />
這也很奇怪啊,那種情況下估計他應該已經接近極限了,卻仍能跑那麼快。"紀顏繼續說著,<br />
他習慣於把所有問題一一列舉出來,這樣才能有條理的解決。我和他想了一下午,都沒個頭緒。<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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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另外名死者也被發現了,死於同樣的症狀--活活累死的。看來連富華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br />
當天晚上,紀顏收到了卷錄影帶,與其說是他收到的,倒不如說是員警給的,這卷帶子時發現第一個死者<br />
的時候收到的。我和紀顏坐了下來一起觀看。畫面很暗,但還是可以看得蠻清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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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天氣很暗,四周都是黑色的石礫和砂石。還有一條白色的跑道,<br />
非常簡陋地面也很粗糙,但勉強可以算是條跑道吧。跑道上有個人在跑步,似乎是個年輕男子。<br />
他看上去很辛苦,但還是拼命地奔跑,過了下,在年輕男子的前面,跑道上不知道怎麼出現了兩架切割機,<br />
並且把它們發動了,但跑步的人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雖然他大聲叫嚷著不,但是身體卻奇怪地一直沖了過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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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下一秒鐘的畫面真的是令我和紀顏駭然,年輕人以飛快的速度穿過了切割器,接著就像慢動作重播一樣,<br />
年輕人的身體依舊前傾著,但他的腳掌卻留在了那裡,傷口向外噴湧著鮮血,但他卻爬起來,<br />
用失去腳掌的傷腿繼續跑著,在白色粗糙的跑道上留下一串圓形的紅色印記,每跑一步他都拼命地大喊一聲,<br />
沒過多久,他就倒在了地面上,但是腿卻依然坐著跑步的動作,但是越來越慢,終於,他沒有再動彈了。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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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一直再跑,直到死亡。"開始穿者風衣的人出現在鏡頭前說了這麼一句。似乎經過了處理,<br />
他的聲音聽起來象機器人一樣生硬冷冰冰的。"人一輩子都在努力向前奔跑,為了前面的目標,<br />
名利金錢女人或者尊嚴,反正是要跑得,所以我讓他們乾脆一齊跑起來,只要你開始跑,你就無法停止,<br />
只要你開始跑,你的腿你的身體就不屬於你了,停下意味著死,不過即使一直跑也會死,除非有人可以。。。。<br />
"畫面停止了,成了一片雪花狀。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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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站了起來,關閉了電視。"這算什麼,是挑釁麼?"我生氣地說,紀顏卻似乎若有所思。 <br />
"跑,跑到死,或者有人。。。。。。"他看來想到了些東西,不過也不完全。"這個穿風衣的人是瘋子麼,<br />
或者是看多了《電鋸驚魂》系列?把人命當兒戲來開玩笑?""不,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玩遊戲。<br />
"紀顏伸出左手打斷了我的話,"吉普塞人有一種咒語,可以隔著很遠控制人的身體,道術也有,<br />
以替身的形式,但是那大都是希望操縱別人或者乾脆殺死受害者,但這個人卻讓那些人不停地奔跑,<br />
這就有點不合情理了。如果是你被操縱,身體不受控制的奔跑,哪怕前面是懸崖或者是火海,<br />
你說你會有什麼感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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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朝我望來。"當然是憎恨,絕望,抑或是對死的恐懼之類吧。"我靠在沙發上不加思索的回答,<br />
忽然轉念一想,"你幹嗎拿我打比方啊,真不吉利。"紀顏笑道,"你還把我的來電設置成老狼請吃雞?<br />
"我也笑了笑。不過笑過之後當然是要弄清楚這個風衣男子的真正目的。我們回到了警隊,<br />
諮詢了第二名受害者的資訊,這個人是個小偷,或者說是慣偷,非常難抓,因為據說他的奔跑速度<br />
不亞于職業的運動員。當然,他也是死於運動過度而缺水導致了身體發熱從而併發了急性腎衰竭。<br />
也就是說,同樣是跑死的。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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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和連富華一樣,這個人也是個跑得非常快的人。"紀顏翻看了下他的資料。我也附和了句,的確,<br />
目前除了錄影裡的那個被砍去腿的年輕人之外,發現的兩個死者都是運動量很高的人,尤其擅長跑步。<br />
線索並不多,至於那盤錄像帶,似乎暫時業看不出什麼端倪,整個背景似乎是在郊區的偏僻地帶,<br />
就算找到估計人也早跑了。切割機的牌子倒是看清楚了,問題這種機器非常普及,任何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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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連航空母艦都能買,還真不知道是有什麼錢買不到的。看來,我們唯有守株待兔,<br />
等著他繼續如同操縱木偶一樣讓受害者不停的跑起來。反正是週末,我自然陪著他,中午的時候,<br />
兩人隨意買了點麵包飲料權當做午餐。"你說的那個咒語是怎麼回事?"我們站在陽光燦爛的大街上,<br />
我喝著可樂問他,紀顏吞下口麵包,和我解釋起來。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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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常古老神秘的民族,他們又非常弱小,四處流浪,據說神可憐他們,教會了吉普賽人使用魔法,<br />
其實就是咒語,包括簡單的讀心術,和占卜。但是,也還是有一小撮人利用咒語控制人,<br />
吉普賽人沒有使用魔法的介體,也就是血液和契約,所以他們需要靠水晶球或者塔洛牌之類的輔助工具來實現。<br />
很早的時候有吉普賽人靠使用黑水晶來控制他人,成為傀儡。所以我說這次有點相像,不過我始終不明白<br />
那個人的目的,還有,吉普賽的魔法師通常無法可解,除非施法者死去 男人?到底是誰?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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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廢話說完,我們開始做遊戲吧。"怪人把手指向了我,"其實我大可以殺了你,不過我始終覺得<br />
做遊戲才是有意思的,就這樣讓你們跑死胎無趣了,這個眼鏡是你的好朋友吧,現在我就讓他跑起來,我說過,<br />
想要破除這個詛咒,只要另外一個人跑得超過他,那詛咒自然會落到那個人身上。你們是好友,<br />
兩個只能活一個,好好選擇吧,而且你最好快點,我看這個眼鏡的身體跑上十分鐘就會斷氣了,哈哈哈。<br />
"他話音剛落,我感覺自己的腿就沒有知覺了,自動跑了起來,並且跑向了跑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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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和怪人離我越來越遠,我只能看著,卻聽不見他們的談話,跑速越來越快,起初我還能支撐,<br />
但大口的呼吸使得很快大量的冷空氣灌進我的肺裡,我的喉嚨氣管肺部像塞了塊有著鋒利邊角的冰塊,<br />
但身體卻熱得要命,眼睛也開始*了,前面的視野開始變得狹窄。腰部以下的大腿開始抽筋,<br />
但卻依然在劇烈的擺動,渾身的每一塊肌肉仿佛被針線穿了起來,每次拉扯都產生劇痛。<br />
整個身體仿佛像在不停的揮發一樣,如燃燒了起來似的。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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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腿已經不屬於自己,平時的我絕對跑不出這種速度,看來怪人不但可以讓人跑起來,<br />
甚至還可以控制速度。神智開始不清楚了,大概幾分鐘後,當我即將喪失知覺的時候,<br />
我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速的穿越了我,接著就昏過去了。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卻躺在了跑道上,<br />
紀顏正在我用手指蘸著水塗抹我的嘴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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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怎麼沒再跑呢?而且紀顏也沒有動啊。紀顏見我醒了,笑著指了指遠處,那個本來做在輪椅上的怪人<br />
居然在前面飛快地奔跑!"這個蠢才,我本來靠殺掉施法者來破除咒語,可是他居然跳了起來開始奔跑,<br />
並對我說自己可以讓別人跑當然也可以使他的身體跑起來。我自然在後面追他,他不時的回頭嘲笑我的愚蠢,<br />
可是沒想到他的左眼的視野不好,居然從你身邊跑過去了。結果按照他說的,詛咒落到自己身上了,<br />
你就沒事了。"真是戲劇性的結局,不過我也知道了,為什麼連富華要搶我的手機,為什麼只有跑得最快<br />
的兩個人死了,因為沒人可以追得上他們。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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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有事沒弄清楚。"紀顏站了起來,走到工地的起重機旁邊,拿出一桶汽油潑到跑道上,<br />
然後點燃根香煙,站在那裡看著跑步的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紀顏猛吸著香煙,火光一閃一閃。<br />
怪人痛苦地高喊起來。"他是一個留著銀髮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肩膀上停著一隻模樣很怪有點類似蠶的動物。<br />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他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氣喘的厲害。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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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顏聽完,臉色變了,但那人繼續高喊著放過他。 "你要我怎麼做?要不殺了你,要不為你找個替身?<br />
算了吧,你還是慢慢跑吧,享受一下,反正你喜歡跑步。"說完,站了起來,扶著我離開了,等走了一段路,<br />
怪人跑到汽油那裡的時候,紀顏把香煙彈了出去,跑道立即燃燒起大火。 <br />
"以地獄之孽火洗滌爾等之罪。"紀顏低沉著說了一句,我看見怪人馬上就燒著了,<br />
像火人一樣繼續奔跑著,並發出痛苦的怪叫聲,不過沒多久,他就躺了下來,不動彈了。<br />
我不忍再看,轉過了頭。 <br />
我們揀起了地上遺留的那塊黑色雲母狀的東西,不過紀顏的手一碰,那東西就像冰塊遇火一樣融化消失了。 <br />
"到底是什麼?"我看了他呆了老半天,問了句,不過紀顏沒有回答我,只是說了句走吧,回去再談。<br />
路上紀顏說,雖然燒死那人是為了超度而償還罪孽,可這畢竟是紀顏第一次親手殺人,心裡也非常不舒服。<br />
我安慰了他幾句,但紀顏依舊愁眉不展,我知道他還想著那塊黑色碎片和銀髮的男人。